[武侠]无缺浪荡(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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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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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郡主雌威

这句话一出,立即将龙辉惊出一身白毛汗,怪味道那明显就是自己的白浆、洛清妍的花汁还有鲜血混合而成。

洛清妍脸色如常,淡然道:「冰儿,快帮娘亲准备些香汤吧。」

楚婉冰这才想起母亲也是浑身血迹,嗯了一声,急匆匆跑到命人烧水。

得贵人相助支走了这小醋坛子,龙辉总算松了口气,向洛清妍报以一个感激的目光,但洛清妍却理都不理他,直接扭头走开。

地宫内已经布置成一个居所,借着一个一个的岩洞做成房间,桌椅床碗筷等生活用品都备齐,还设有机关阵法等防护,要做到这一步并非一天两天能成,看来洛清妍早就料到鹭眀鸾会反扑,故而抢先一步设好后路。

替母亲准备好香汤后,楚婉冰也给龙辉烧了一桶药汤,让他浸泡在里边,助丈夫活血祛瘀。

药汤是放在楚婉冰专属的岩洞里,小丫头看着龙辉背后的十个破洞,眼圈顿时一红,嘟着小嘴埋怨道:「娘亲也真是的,下这么恨的手……」

说话间用手捧起药水细细地涂抹在龙辉背后的伤口,动作轻柔,生怕又弄痛龙辉。

龙辉后背一阵温滑,只觉得冰儿的玉手抚在身上十分舒畅,痛楚消减大半,心里顿感愧疚难挡,不由得叹了口气。

楚婉冰奇道:「小贼,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的伤口了。」

龙辉转移话题道:「不是,只是觉得这个药水涩涩的,怕弄伤你的手。」

楚婉冰娇躯轻颤,眼波流转,喃喃道:「你叹气就是为人家的手么?」

龙辉转过身去,握住她小手道:「是啊,冰儿的小手这么娇嫩,要是弄伤了我可就心痛得紧!」

楚婉冰眼圈泛红,低声说道:「你就知道迁就宠溺我……今天要是换成是我爹,肯定要拿鞭子抽我了。」

龙辉笑道:「冰儿小时候也被打过吗?」

楚婉冰摇头道:「没有,爹一发火我就躲开了……现在我想看爹爹发火都不行了……」

说到最后眼泪又掉了下来。

龙辉心痛地替她抹去眼泪,说道:「冰儿乖,别哭了,我以后一对你定更好,保证让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楚婉冰破涕为笑道:「哪有你这样的,就知道一味地娇纵人家,小心把我惯出个坏脾气,再给你惹几个大麻烦。」

龙辉捧着她小脸,亲昵地与她额头相触,笑道:「就算你这丫头把天戳个窟窿,我也给你补上。」

楚婉冰闻言,情动不已,顺势搂住龙辉脖子,玉靥晕红,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地道:「小贼,你伤势不轻,人家给你进补进补吧。」

龙辉笑道:「好啊,咱们就洗个鸳鸯浴。」

楚婉冰咯咯一笑,正想朝丈夫奉上香吻,便听到洛清妍在洞外说道:「冰儿,到娘亲这边来一下。」

楚婉冰压住一腔情火,撅了撅小嘴,有些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龙辉在药桶里泡得水都凉了,楚婉冰这走回来,脸上挂着几丝微笑道:「小贼,娘亲让人家光明正大地跟你回龙府。」

龙辉微微一愣,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拍手道:「妙哉,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这一天。」

楚婉冰特地给龙辉选了一件领子较高的衣服,将脖子的伤口遮住后,便喜滋滋地挽着丈夫手臂走出地宫。

走在玉京繁华的夜市中,楚婉冰兴致甚高,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左右打量着四周商铺、行人,毕竟她是首度以真身跟龙辉外出,不由得笑靥如花地拉着龙辉东逛西逛,龙辉见妻子高兴也是乐得合不上嘴。

逛了半会,楚婉冰眼睛一亮,凑到龙辉耳边腻声道:「小贼,人家想吃冰糖葫芦,还有葱油饼!」

龙辉朝前边看去,果真有卖冰糖葫芦和葱油饼的小贩,不由想起五年前定情的一幕,于是便应承道:「好,我这就去给你买。」

谁知楚婉冰却扭捏道:「不要现在买嘛,咱们先回家,等会你再出来买给我,人家在家里等你。」

龙辉微微笑道:「现在买岂不省事很多,何必等会又跑出来。」

楚婉冰嗔道:「被人家看到我吃这种小孩子的东西……多丢人呐!」

龙辉不禁莞尔,心想原来这丫头是嘴馋想吃,可怕人笑话,真是个活宝贝。

龙辉答应下来,便跟楚婉冰打道回府,走到半路却见一名男子绊倒石头,咕咚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呻吟不已,显然是摔得不轻。

楚婉冰正想上前去搀扶,却见有人比她快了一步,一名清秀书生上前将男子扶起。

楚婉冰媚眼眯了眯,认出这书生正是当初有一面之缘的穷书生薛乐。

只见薛乐温言道:「兄台,你怎么样了,可用去看大夫?」

楚婉冰见状不由赞道:「想不到这书呆子也有几分古道热肠。」

龙辉奇道:「冰儿,你认得他?」

楚婉冰温温笑道:「也算不上认识,当初进京的时候有一面之缘。」

龙辉不由得打量了几眼薛乐,见他眉清目秀,举止得体,颇有几分名士风范,在打量薛乐的同时目光也无意落在那个倒地男子身上,见他虽是蹙眉呻吟,但呼吸甚为平稳,不似摔伤的模样,其相貌长得贼眉鼠眼,颇为刁钻刻薄,最叫人费解的是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这名男子嗖的一下伸出手去抓住薛乐衣袖,叫道:「是你这秀才把我给碰倒的,快快赔我汤药钱来!」

说罢还哎呦哎呦地呻吟:「好痛啊,骨头都摔断了……你这书生也忒狠心了,下手这么狠,白读你的圣贤书了……」

他说话的同时,周围有几个人也在起哄,一起指着薛乐破口大骂,叫他赔钱。

龙辉听到周围的一些小贩不住摇头,于是过去询问事情原委,一名小贩叹道:「那人姓南,是附近有名的泼皮,专门用这种手段骗人,只要有人过去扶他,就趁机讹上一口,说是对方把他撞倒的,要陪什么汤药费。」

龙辉奇道:「既然如此,为何还有这么多人帮他?」

小贩叹道:「那些人跟他是一伙的。」

楚婉冰听后,气愤不已,问道:「难道就没人来管这些泼皮吗?」

小贩摇头道:「哎,没用的,这儿的保长就是这泼皮的表叔。」

玉京人口众多,街道繁华,单凭一个府尹很难面面兼顾,于是便向下设立保长一职,负责各条街道的管理。

薛乐被这群泼皮连拉带拽,不由憋红脸道:「明明是你自己跌倒的,何以含血喷人,你你们还讲不讲道理!」

南泼皮尖着嗓子叫道:「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这臭书生撞到了我,还满口道理,最不讲道理的人是你!赶紧赔钱,要不然你休想走出这条街!」

薛乐那见过这般无赖,气得不住发抖,泼皮们见他说不出话来,气焰更为嚣张,围着薛乐叫骂威吓。

楚婉冰实在看不过眼,挽起袖子便要去教训这伙泼皮,却听有人叫道:「何事喧闹!」

一名胡须男子走了过来,南泼皮叫道:「保长大人,这个书生撞伤了我,还不肯承认!」

其他泼皮也纷纷大叫,说自己是证人,一口指证薛乐的「罪行」。

小贩叹道:「这个徐保长跟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书生有难了!」

龙辉奇道:「既然大家都知道他们狼狈为奸,为何没人出来给书生作证呢?」小贩苦笑道:「这姓徐的管着这条街,我们要是敢跟他作对,生意就不用做了,为了糊口饭吃,大伙都只能忍了。」

徐保长冷眼瞥了薛乐一下,哼道:「人人都说你撞伤了人,你还有何话可说?」

薛乐道:「回保长大人话,小生本是赴京赶考的秀才,今夜路过此地,看到有人跌倒,便好心过去搀扶,谁料却被此人诬陷,还望大人替小生做主。」

徐保长嗯了一声,说道:「既然他是自己跌倒,你可有证据证明自身清白?」薛乐道:「街上的人都可以替小生作证。」

徐保长大声叫道:「你们谁可以证明不是书生撞伤人的!」

这伙人积威已久,周围的商铺和小贩竟无一人敢出来作证,都低着头做自己的事,那些行人大多是本地人,对这儿的事也是了然在胸,所以也没人敢站出来。

徐保长哼道:「你这书生,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但却无人出来作证,你叫本保长如何信你!」

薛乐一阵语塞,吞了吞口水道:「小生真是冤枉的,还望大人明察!」

徐保长哼道:「你既无证人,也无证据,你如何说自己是清白的!再说了,若不是你撞到的,你为何要去搀扶,分明就是心虚!」

薛乐那见过这般无礼的说法,气得浑身发抖,咬牙道:「小生不服,我要去府尹告状!」

徐保长冷笑道:「府尹大人日理万机,那有空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这事儿发生在徐某的管辖街道,那便由我说了算。你速速给伤者作陪,本保长便不与你为难!」

薛乐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罢了,我便当给狗咬了一口,要我赔多少!」徐保长朝南泼皮望了一眼,这泼皮心领神会,又倒在地上呻吟,时而捂肚子,时而捂脚,时而捂手:「哎呦,哎呦,这下摔得不轻啊……肚子好痛啊……手痛脚也痛,一定是骨头也被摔断了……」

徐保长道:「你把人撞成这个模样,就陪五贯钱吧。」

薛乐顿时惊叫道:「什么,五贯钱?」

徐保长哼道:「你这书生,伤人这般重,若告到府尹大人那,保管你锒铛入狱,连科考都要泡汤,这五贯钱算是便宜你了!」

薛乐气得脸色发青,咬牙道:「我没撞人,我不赔!」

徐保长顿时怒了,喝道:「这儿人人都说你撞伤了人,你还敢狡辩,你若不赔钱,老子可就不客气啦!」

楚婉冰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紧咬银牙,挽起袖便要拔刀相助,却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清喝:「书生没撞人,我可以作证!」

只见一名华服公子走了过来,手持折扇,玉面桃腮,唇红齿白,极为俊美。

龙辉不禁笑道:「我还当是何人呢,原来是她呀。」

楚婉冰酸劲上涌,在龙辉手臂上狠狠掐了一记,嗔道:「你的老相好还真多,走到街上都能撞到一个!」

龙辉尴尬地笑道:「冰儿,我跟郡主不像你想象那样……」

楚婉冰蹙眉呸道:「鬼才信你,都大庭广众地跟你眉来眼去的,还没什么。」那名华服公子正是女扮男装的瑶映郡主,皇甫瑶。

徐保长眯着眼睛道:「哪来的小子,你那只眼睛看见这书生是冤枉的?」

皇甫瑶说道:「左眼,右眼,两只眼睛都看到那个姓南的泼皮在讹诈好人,也看到你这保长与地痞流氓蛇鼠一窝,欺压百姓!」

徐保长脸色一沉,哼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皇甫瑶冷笑道:「保长由各大街道推举德才兼备之人担任,而名号并未列入吏部之内,充其量只是一个代府尹管理街道的乡绅,算什么朝廷命官,但是你假冒朝廷命官,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徐保长脸色一沉,细细地打量皇甫瑶,见她衣衫华贵,气质不凡,并非一般人家子弟,这玉京乃是天子脚下,随处都可见达官贵人,他自己一个区区保长最多也就欺负一下小商小贩,那上得了台面。

南泼皮却是蛮横惯了,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跳起来就骂道:「哪来的小白脸,竟敢在爷爷的地盘上撒野,兄弟把这小子给我打了!」

众泼皮尚未来得及动手,却见人群中窜出五个壮实汉子,其手脚麻利,功夫不俗,连踢带踹就把这群泼皮打趴在地。

皇甫瑶脸色一沉,哼道:「把这个鱼肉乡里的狗东西给我拿下!」

五名汉子乃夏王府的高手,几个动作便将徐保长扣住。

徐保长不甘地大叫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

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踹了一脚,把剩下的话给堵了回去。

踢人叫人惊讶的是,踹人的不是那些汉子,而是皇甫瑶自己。

龙辉和楚婉冰不禁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娇滴滴的郡主也有这么狠急的一面。

皇甫瑶指着他喝道:「你这狗才鱼肉乡里也就算了,你还帮着这些泼皮陷害好人,以后要再有人跌倒,还有谁敢过去扶,到了那个时候百姓之间再也不敢互助,善念不存!你比这些泼皮更加可恨,今天若不整治你,以后定会害死更多人!」

楚婉冰蹙眉道:「小贼,你这老相好为何会说徐保长会害死更多人呢?」

龙辉被她一句老相好呛得哭笑不得,说道:「他这样诬陷好人,今后便无人敢去搀扶跌倒者,这些跌倒的人若是年轻力壮的也就罢了,要是是老人的话,不及时搀扶起来去瞧大夫,随时有危险,所以这狗才相当于害死这些老人。」

这边,皇甫瑶命令手下将徐保长衣服扒光,捆在树上,拿起鞭子便抽,皇甫瑶还补了一句道:「不把他骨头打出来别停手!」

只听噼里啪啦的皮鞭声伴随着徐保长的哀嚎响起,街上的人不由大呼过瘾。

皇甫瑶又指着南泼皮说道:「你这泼皮有手有脚,竟干此等勾当,忒不要脸,你不是说自己骨头断了么,那好,我便成全你!来人,把他手脚给我打断!」

南泼皮吓得屁股尿流,跪在地上求饶哭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皇甫瑶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想趴在地上讹人,那你就一辈子趴在地上吧!」说罢,便让手下动手,两名大汉走了过来,一个把南泼皮摁倒在地,一个朝着他手脚踩下,嘎啦清脆的骨折声响起,南泼皮的四肢尽断。

路人不禁大声喝彩,想来他们也是被这伙人欺负得紧了,今天见到他们被狠狠整治,顿感大快人心。

龙辉叹道:「把他们送官就行了,这打断手脚,是不是做的过了?」

楚婉冰白了他一眼,说道:「一点都不过分,我觉得这郡主做得挺好的,送官最多也就关他三五个月,出来后他还不是一样讹诈善心人,倒不如直接打断他手脚来的痛快!」

末了,小丫头还补上一句:「换了我来也要打碎他的骨头,这郡主性子跟白妹妹一般,真是不愧是堂姐妹,做事一样爽朗。」

皇甫瑶将剩余的泼皮惩治一番后,便走到薛乐面前,递过一袋银子道:「公子,行善事便应有好报,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薛乐推掉银子道:「兄台惩治这伙人,还我清白,小生已是感激不尽,这银子说什么都不能收。」

皇甫瑶笑道:「兄台若是不收下,那今后恐怕就没人敢做好事了。」

薛乐奇道:「此话何解?」

皇甫瑶道:「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已遭报应,但兄台尚未有善报,老百姓看得都很简单,心思也很单纯,若是他们没看到这善恶报应,以后便无人行善事啦!所以说,兄台还是收下好。」

薛乐微微一愣接过银子,叹道:「兄台高义,在下佩服。还请兄台将名号告之,也好让在下时刻鞭策自己。」

皇甫瑶微微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兄台若来日高中,说不定我们还有幸再见。」

说罢招呼手下离去,留下这伙半死不活的泼皮。

楚婉冰在龙辉胳膊上拧了一下,嗔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

龙辉痛得直咧嘴,温言呵哄道:「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咱们回家吧。」

回到龙府,小丫头热情如火,主动承欢,雪腴馥香的身子尽情地在奉迎丈夫的索取,扭腰晃臀间抖出阵阵乳波臀浪,花心急剧抽搐吮吸,花汁一注一注地溢出,被单下沾上了一块块的淫浆,龙辉也美得通体顺畅,随着阴阳大法的双修,他很快便恢复了血气,再加上楚婉冰的娇腻痴吟,使得龙辉连番的激射,便通通缴给了她,射得这只雪润丰腴的小媚凤魂飞天外,丢了个死去活来。

春风过境,楚婉冰娇腻地倚在龙辉怀里,安静乖巧得犹如小猫,低声道:「小贼,人家有些话要跟你说。」

浓重的鼻音似将睡去,又如呢喃般娇嫩动人。

龙辉淡淡微笑,抱着她温暖娇躯的手臂紧了一紧,说道:「冰儿,有什么便说吧……」

楚婉冰幽幽一叹,温温的檀息呵暖了他的胸腋,玉唇凑到龙辉耳边呵气如兰地说了一阵子,听得龙辉眉头紧蹙,神情凝重。

听完后,龙辉不由叹道:「能行么?」

楚婉冰道:「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若不然我们恐怕会输得一败涂地。」

龙辉道:「我怕你们有危险。」

楚婉冰咬唇道:「没事的,有娘亲和袁叔叔在,再大的风险也能熬过去。倒是小贼,你这边更为麻烦……」

龙辉捏了捏她鼻子,笑道:「我这儿没事,放心吧。」

楚婉冰叹道:「又要委屈你了。」

龙辉在她雪臀上捏了一下,笑道:「既然知道为夫委屈,那你这只小凤凰还不快快补偿!」

「好哩,妾身这便来伺候夫君。」

楚婉冰咯咯一笑,撑起娇躯,趴上他的胸膛,丝绸锦被顺着滑腻光润的裸背滑至腰下,只见她雪乳巨硕丰隆,在他胸前堆出厚厚两团,肥臀轻抬,花唇吐纳,一口便吞下龙根……「小贼相公,你顶死冰儿了……」

「你这骚妮子,浪劲越来越大,看为夫今天怎么棒伏小淫凤……」

「噢……好美……胀死人哩……别,哎哟,你这臭小子,又弄人家后面……别,别这么用力,肚子都被你撑坏了……」

「龙辉!」

就在两人情浓意密,热火朝天之时,屋外忽然响起一个温婉低磁的女声,龙辉和楚婉冰顿时被吓了一跳,楚婉冰身子不由一僵,下盘顿时一紧,肛菊肠道宛如蠕动鸡肠般牢牢箍住龙枪,龙辉也是一阵快美,嗖的一下将热浆灌入楚婉冰后庭。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楚婉冰随手拿了块丝绢抹去下体的淫迹,说道:「是二娘,小贼你快去看看,我穿好衣服便来!」

龙辉也是急匆匆地提起裤子,批了件外衣冲到屋外,只见一道倩影俏立月下,淡淡银光给她披上一层丝纱,宛如谪仙下凡,美不胜收。

于秀婷略带抱歉地道:「龙辉,这么晚来访,没有惊扰你的美梦吧。」

龙辉拱手道:「那里,那里,于谷主芳架光临,我万分荣幸。」

于秀婷温婉的玉容上勾出一丝淡笑,说道:「何必这般客气,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龙辉道:「请吩咐。」

于秀婷道:「是关于雪芯的。」

龙辉不由一愣,只听于秀婷继续说道:「雪芯听说你患了脑疾,需要百气流魄,于是便到祥云寺寻找百气流魄的线索。」

龙辉奇道:「祥云寺有什么线索。」

于秀婷道:「佛界四大菩萨带着佛门圣器入住祥云寺,这口圣器具有预测未来的神效,所以雪芯便是去向佛门求助,但我怕这些和尚会趁机刁难她,所以想请你一同前往。」

龙辉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但这些和尚为何会刁难雪芯,他们不是讲究慈悲为怀么,而且雪芯又是名门正派大弟子,按理来说不至于难为她。」

于秀婷叹道:「佛门圣器十方智慧镜外人岂可轻见,再加上这四大菩萨辈分极高,行事难免有些目中无人,而且佛门此刻也是暗流汹涌,我怕雪芯会遇险,所以才找你一同前往祥云寺压阵。」

这时楚婉冰跑了出来,说道:「二娘,我也去帮雪芯!」

只见这丫头面带潮红,肌肤熨汗,几条秀发贴在面颊上,其衣衫不整,领口露出大半酥胸,随着跑动,两团奶脯抖出一团雪崩般波浪,裙子也是睡裙,露出两条凝乳般的玉腿,随着跑动交叠摇晃,自有一股慵懒媚态。

一看这丫头就是刚跟龙辉那小子胡天胡帝,于秀婷只觉耳根一热,啐道:「臭丫头,忒不要脸,穿成这样也敢出来见人。」

楚婉冰吐舌道:「不打紧啦,反正这也没外人。冰儿只是听到雪芯有麻烦,所以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好……」

她说话时只觉得腿股处有些液体留下,粘滑温热,想来是残余的淫浆,其中既有丈夫的精华,也有自己的花汁,黏糊糊的流体顺着腿根滴下,此刻已有几滴流到小腿处,圆润纤细的小腿仿佛挂着几滴珍珠米粒般,又媚又娇,楚婉冰顿觉一阵尴尬,脸色不由得红了几分。

于秀婷是过来人,一眼便瞥出其中猫腻,芳心顿时异常剧跳,暗忖道:「以后雪芯要是嫁过来,不被这骚妮子给教坏才怪……」

联想到温雅秀气的女儿变得慵懒婉媚,酥胸半露,媚眼迷离的模样,于秀婷不禁又羞又燥,暗骂楚婉冰小骚蹄子。

龙辉蹙眉道:「冰儿,你便不要去了,如今无痕离京,碧柔一人恐怕忙不过来,家里还得要你坐镇。」

于秀婷可不想在去祥云寺的时候,一路闻着这丫头身上那股男女欢好后的怪味,也应和道:「对啊,冰儿,龙辉离家,你这大妇更得担待一些,保护一下家里纤弱的姐妹。」

楚婉冰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但还是不放心龙辉,说道:「二娘,可是小贼他的头……」

龙辉笑道:「你尽管宽心吧,今天又是扎针,又是养魂的,我好了很多了,而且有堂堂剑仙掠阵,还怕什么!」

楚婉冰嗯了一声,又对龙辉千叮万嘱一番,才安心回屋去。

离开龙府,于秀婷不禁莞尔道:「前段时间这丫头还恨不得将你煎皮拆骨,现在竟变得这般腻人。」

龙辉呵呵笑道:「冰儿就这个性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虽有些娇纵,但还是识大体的。」

于秀婷噗嗤笑道:「这丫头再娇纵也是你惯出来的,我记得无缺管她的时候,她可是乖巧得很。」

龙辉奇道:「谷主以前见过冰儿么?」

于秀婷摇头道:「没有,是洛姐姐说的,她当初老埋怨无缺说他不懂养女儿,把活脱脱的小姑娘养成了野小子。正所谓女孩富养,男儿穷养,这样女儿才不容易受诱惑,傻乎乎地跟人跑掉。」

龙辉干咳道:「这话我怎么听得有些刺耳呢。」

于秀婷白了他一眼道:「对呀,洛姐姐明显就是说你,觉得冰儿糊里糊涂地就从了你这花心鬼实在不甘心。」

龙辉笑道:「那位洛姐姐实在看走眼了,在下虽是花心,但却对爱人宠爱有加,谷主没看到冰儿是何等受宠么?以后雪芯过门,保管她被我宠得昏头转向,比冰儿还要娇纵!」

于秀婷没好气道:「雪芯性子温婉知理,就算你那个秦大才女也未必如她,可不像冰儿那小妮子那样胡搅蛮缠。」

龙辉打个哈哈道:「看来我加把劲,把素雅跟雪芯变成一个小刁妇。」

于秀婷哭笑不得,说道:「她们都做了刁妇,你以后日子还能过么?」

龙辉摇头晃脑,表情甚是得意地道:「过,当然能过。她们越是刁蛮娇纵,就证明我越有本事,可以叫自己女人无忧无虑,想怎么无理取闹都行,不用担心外边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天下大势,什么武林纷争。」

于秀婷顿时一震,美目凝华定格在了龙辉脸上,过了半响才叹道:「想不到你竟有这般想法,倒也新奇。」

倏然夜风吹拂,正好从龙辉身边吹过,将一股怪味从龙辉身上带来,于秀婷眉头轻蹙,粉白的脖子不禁一热,鼻息顿时重了几分。

「于谷主,前面就是祥云寺了吧!」

龙辉指着山上的一座寺庙说道。

于秀婷顺着他手指望去,点头道:「正是如此!」

龙辉仔细端详这座佛寺,只见一座高塔拔地而出,耸立于山峰之上,此塔高十二丈,庄严古朴、气势巍峨,就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得道高僧在夜色里俯瞰苍生、静默沉思。

于秀婷伸手指着高塔道:「那座便是祥云寺中最有名的功德塔,昔日大德高僧普华禅师按照佛偈中所描绘的浮屠所建造,墙壁石柱上刻有上千卷佛教经文,不少善男信女皆到塔里许愿求佛。」

她食指挺得笔直,而小指却是轻轻翘起,宛如一尾兰花玉钩,晶莹雪腻得仿佛照亮周围一片夜色。

龙辉道:「咦,竟会有这种事?我在京师这么久怎地不知道这事呢。」

于秀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刚一入京便被皇帝召入宫中当差,随后便是对付沧释天,之后便是煞域兵灾,你呆在京城的时间连三个月都不到。」

龙辉点头道:「是了是了,等局势稳定下来,我一定带着冰儿、雪芯她们好好游玩天下!」

倏然,一声古朴沉重的钟声响起,犹如佛陀诵经,万僧齐唱,断的是震彻三千空明界,惊醒十万红尘梦。

第八回龙啸菩提

于秀婷听到这个钟声花容倏变,蹙眉道:「不妙,是佛门的空明钟!」

龙辉问道:「空明钟是何物?」

于秀婷叹道:「空明钟是佛界梵锺,敲响后便能产生极致伏魔梵音,根基不足者便会一下子就会被震死,修为好一些的人也得头昏脑胀。」

龙辉惊叫道:「莫非是雪芯跟这些和尚打起来了?」

于秀婷咬唇道:「自从天佛圆寂后,佛界已经暗流乱涌,这些菩萨、金刚、明王和尊者间恐怕已经互相暗斗,雪芯冒然去求借十方智慧镜,恐怕会惹来一阵风波。」

龙辉咬牙道:「好,我今天就算拆了整座寺庙也要保雪芯周全!」

于秀婷一把拉住龙辉袖子,说道:「且慢,你这样冒失闯进去不但救不了雪芯,还进一步激化天剑谷与佛界的矛盾。」

龙辉点头道:「一切听谷主吩咐。」

于秀婷轻扬衣袖,玉足凌波踏步,化作一股清风飘然入寺。

只见她俏立大雄宝殿之前,朗声说道:「天剑谷于秀婷特来礼佛,还望四位菩萨不吝一见。」

她语气温和,但却又有一股傲视群伦的威严,她此刻穿着一袭浅蓝衣裙,袖子处镶着一朵秀气兰花,配上她那清幽端雅的面容,那朵兰花仿佛活了一般,正在夜色中展蕊吐香,雅静绽放。

一声庄严佛号响起:「剑仙大驾光临,吾等不胜惶恐。」

只见四名僧人踏出大雄宝殿,其中两人便是大悲菩萨和须弥勒菩萨,然而另外两名僧人则是新面孔,一者身高八尺有余,相貌俊朗,肌肤晶莹,叫人看不出其真是年纪,而且还蓄着一头秀发,若他换上俗家衣服绝对是一名翩翩佳公子,于秀婷朝这名僧人望了一眼,不禁暗赞道:「此僧人应该便是韦陀菩萨,他与师傅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如今竟修成还童之体,其修为不容轻视。」

于秀婷又朝另外一名僧人望去,这个僧人更为独特,不但相貌清奇,而且不着袈裟,反倒穿了一身华服,头发银白如雪,用一根玉簪挽起,比韦驮菩萨还要年轻几分,看起来颇像一个风雅名士。

于秀婷微蹙秀眉,思忖道:「十年前牟尼菩萨坐化,其师弟璃楼子继任菩萨之位,号璃楼菩萨,想必便是此人……但他的相貌也太年轻了,似乎比我还小几岁。」

红尘俗世中,在大户人家中,所谓的七十岁侄儿三岁叔比比皆是,更别说桃李满天下的佛门,这璃楼菩萨乃是普曜世尊的小师弟,论辈分天佛都得喊他一声师叔,跟别说苦海、接引和准提这种小和尚,见到璃楼菩萨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太师叔祖。

大悲菩萨合十道:「于谷主可是为了令千金之事而来?」

于秀婷颔首道:「正是,还望诸位菩萨行个方便。」

于秀婷话音未落,却闻冷哼响起:「于谷主,令千金夜闯祥云寺,便要向吾等借出十方智慧镜,如此失礼之事有损天剑威名呐!」

于秀婷妙目朝声源瞥去,只见须弥勒菩萨面色沉寂,眼中带着几分不悦。

于秀婷说道:「是秀婷疏于管教,但小女也是为了救人,所以才冒犯诸位菩萨,还望诸位念在同属正道一脉,玉全此事,天剑谷感激不尽。」

大悲菩萨摇头道:「十方智慧镜非同小可,牵扯佛界气运,请恕吾等无能为力。」

于秀婷脸色微沉,蹙眉道:「既然与圣器无缘,秀婷也不做强求,但小女迟迟未归,还请诸位菩萨指点迷津。」

韦陀菩萨道:「魏姑娘不听吾等劝阻,誓要强取智慧镜,此刻她已经身处空明三千界之内。」

于秀婷脸色一沉,寒声道:「诸位皆是前辈高僧,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

韦驮菩萨叹道:「并非吾等与魏姑娘冲突,而是魏姑娘一意孤行,要取圣器,故而引动空明梵锺,开启了空明三千界。」

龙辉喝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停止梵钟,莫非真要致他人于死地吗!」

须弥勒哼道:「强闯佛门禁地,本是大罪,佛界虽是慈悲为怀,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番只是小惩大诫,三个时辰后吾等便会终止空明钟!」

于秀婷面带愠色,说道:「三个时辰,小女即便不死也得功体大损,菩萨是要难为秀婷吗!」

须弥勒眯了眯眼睛,倨傲不语,其余三人也是持同样态度,于秀婷顿时大怒,柳眉倒竖,娇哼一声便要出手,却见龙辉比她更快一步。

「死贼秃,口口声声说什么慈悲为怀,却是枉顾他人性命,我看你们比魔界的人还要狠毒!」

龙辉猛地一跺脚,沛然真元借地传劲,霎时戍土涌动,方圆十丈内一阵颤动,许多僧侣被震得东倒西歪。

倏然一声清喝响起,梵语满布四方,竟将戍土真元压制下来,只见那名白发华服的佛公子——璃楼菩萨微笑地走来,每走一步,便平息一丈土地,十步过后,戍土真元荡然无存。

龙辉抬眼望去,只觉得此僧之内息浑然天成,吐纳呼吸间竟毫无破绽,顿时明白过来:「好家伙,竟然练成先天真气,还以为天佛圆寂后,佛界便无绝顶高手,看来还是小看了这些秃驴,上古至今的积累佛界之底蕴难以估量。」

于秀婷也看出璃楼之能为,花容凝上一抹沉重,暗忖道:「既然有此等实力,酆都大战时却隐匿不出,其背后深意有待琢磨!」

璃楼菩萨含笑道:「还请施主暂息雷霆,魏姑娘强闯敝寺,引发空明界已是她命中劫数,倒不如让她坦然面对,若能度过也算修得圆满福缘,这其中奥妙不可强求!」

龙辉气道:「什么狗屁福缘,老子今天就是来救我娘子的,即便神佛挡道也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须弥勒哼道:「大胆狂徒,竟敢在佛寺亵渎佛法,罪不可赦!」

龙辉哼道:「龙某便在此地,你若有本事治罪便来吧!」

须弥勒性子暴躁,正想出手教训龙辉,却见大悲菩萨将他拦住,说道:「龙施主,你血战酆都,功在千秋,吾等不想与你为敌,还望施主莫要叫老衲为难。」须弥勒哼道:「老衲数三声,立即退出祥云寺,否则休怪吾等不客气了!」

须弥勒尚未念数,却听龙辉直截了当说了一声:「三!」

随即闪电出手,朝着须弥勒便是一掌,他这般直截了当,连于秀婷也不禁吓了一跳,心忖道:「小子做事也到直接,我身为天剑谷之主倒也不好与佛门闹僵,让这小子闹上一闹也是不错。」

于是便打定主意冷观事态发展,一双盈盈美目闪电扫视四方,以剑心感应女儿所在。

须弥勒祭起佛掌,迎上龙辉厉掌,但却被巨力压得双脚陷地,筋骨欲裂,奋起一身元功,力抗龙辉雄沉掌势。

龙辉再添三分雄劲,誓破弥勒防线,却觉身后劲风袭来,一道金华佛光凌空扫下,正是大梵圣印。

龙辉脚步腾挪,闪身避开,定神凝视之下认出此人,正是璃楼菩萨。

璃楼说道:「施主,回头是岸,停手吧!」

龙辉心忧魏雪芯安危,打算缠住这个先天菩萨,替于秀婷劈来一条血路,于是拳凝戟状,使了一招戟狂,霎时劲风四起,罡气如刀,宛如杨烨再临,端的是威风凛凛,神勇莫犯。

璃楼神色凝重,调动元功与龙辉交战,只见他身转劲,掌轮动,内力沉浑雄逼,一招大雷神手横扫八方。

龙辉凝神以对,起手运招愈加迅速,内息更加涌泉,愈战愈趋翻涌,狂傲戟拳只对大雷神手。

真龙寻爱侣,菩萨欲挡道,两者各展神通,霎时劲风激荡,生人勿近。

力战之下,龙辉越战越勇,戟法退,枪术攻,拳掌连发,招如连珠,噼里啪啦地轰向璃楼。

璃楼扎马沉腰,气凝丹田,佛身绽放万丈金光,龙辉的连环枪势竟撞上一堵坚固铁壁,实难寸进。

「菩提金身?」

龙辉不由暗吃一惊,不敢小视这璃楼菩萨,真气随之内敛,积蓄功力。

璃楼菩萨亦是惊愕,手捏莲华妙法,固守防线。

于秀婷娇躯晃动,化作锐利剑光朝着功德塔飞去,另外三大菩萨早就紧盯剑仙,见她有了动作,立即出手拦截。

于秀婷娇叱道:「让开!」

剑指凝光,沧海剑界凛然出手,三大菩萨顿时陷入一片汪洋大海之中,惨遭惊涛浪潮。

三人岂会就此退避,祭起元功,力抗沧海剑界,须弥勒扎马沉腰,以厚实掌势固守下盘,稳打稳扎;大悲凝气于身外三尺,筑起佛光卍华镜,挡住汹浪涛;韦驮菩萨脚踏隔空步,巧化挪移间避开浪涛剑气。

试探过后,于秀婷剑心甫亮,看出其中端倪,一剑扫韦驮菩萨,剑气未及,但情况却如于秀婷预料那般,轻松突围。

须弥勒和大悲那肯放行,纷纷冲上拦截,然而龙辉借着璃楼菩萨的掌力朝这边飞来,驱动离火真元烧出一道火墙将两大菩萨拦住。

须弥勒怒喝道:「竖子快让开!」

龙辉一掌挡关,半步不让,冷笑道:「偏不让!」

须弥勒怒不可遏,掌抡如意之妙,功起佛法无边,正是——观自在?如意轮!龙辉不躲不闪,浑元出拳,一击震碎如意佛轮,须弥勒再退三步。

大悲菩萨朗声道:「施主若再执迷不悟,莫怪老衲以多欺少了!」

龙辉眯眼冷笑道:「要打便打何须啰嗦!」

他这回乃是主动进逼,使了个游龙步一口气便抢到大悲菩萨跟前,朝气门拿去。

大悲菩萨那会轻易受擒,撮指成刀,使了个「金刚镇魔刀」朝龙辉脉门切去,龙辉若不撤手那他的手腕便要报废。

可是龙辉不躲不闪,手腕朝下一甩,犹如一条钢鞭般狠狠地砸在大悲的手刀上,打得他手掌发麻,掌骨几乎断裂,这招正是论武决中的——鞭刹。

正所谓鞭者可刚可柔,刚鞭裂碑,柔鞭断骨,挥鞭刹那,刚柔可变。

只见龙辉双手轮舞而动,宛如两条长鞭,嗖嗖地左右甩动,抽得大悲菩萨节节败退,先是抽断金刚刀,随即打碎佛光卍华镜。

三五个回合,龙辉一招破开大悲菩萨的防守,正要朝他气门打去,却见一道金光闪耀而现,鞭手仿佛打在钢板之上,劲力尽数反震,龙辉心头明了,暗赞道:「好个菩提金身,这璃楼菩萨几乎快比得上天佛了!」

璃楼菩萨浑身绽放金华光彩,宛如降世菩提,神圣不可侵犯。

龙辉先以剑灵寻找对方破绽,只见轻灵剑浪无孔不入,朝着菩提金身飞刺而来,打在金身上传来铛铛的阵阵响声,龙辉凝神以待,仔细辩听声音的虚实,借着声音的回响试图探出菩提金身的罩门。

叮叮咚咚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发现每一个声音都是一样,也就意味着菩提金身毫无破绽,根本不存在罩门,唯今之计唯有以力破之,持强凌弱。

龙辉手掌一翻,霎时五行汇聚,一击便要强行崩碎菩提金身。

然而璃楼菩萨却非木桩,任由龙辉出招,只见他沉元丹田,劲走任督,凝气在喉,大喝一声:「雷音吼!」

霎时声波如浪,威震苍穹,宏大雷音引发九天霹雳,竟将五行真元硬生生抵消。

五行会雷音,两人各自震退,龙辉凝神屏气,双脚驻地抽吸土气,运用五行相生之法,恢复真元,几个呼吸间便平息内气,再度抢攻。

「秃驴再接一招!」

龙辉手心凝聚阳火神力,一团烈日般的火球赫然浮现,正是烈阳元丹,龙辉猛地推出火球,只见一道赤红霹雳朝着璃楼菩萨打去。

璃楼菩萨脚步挪移,指尖凝气,正是佛界又一传世武决——惊雷禅指!佛光汇聚成锐利指劲,以点破面,猛地一下便刺破烈阳元丹,然而阳丹烈火却四散溢出,璃楼菩萨宛如身处火山炼狱,特别是方才出至出指的手臂,经脉烧灼难受,皮肉亦发出阵阵焦味。

倏然,热浪消退,一股寒流加身,璃楼菩萨抬眼处唯有一片晶莹冰霜,只见龙辉脚踏雪花,手握玄阴,正以雷霆之势扑杀而来,正是——玄阴冰轮。

龙辉气息汹涌如泉,隔空便是一击巨大的冰刀,誓要将璃楼菩萨拦腰斩断。

璃楼菩萨再起菩提金身,硬接冰刀之锋锐,只见冰刀削在他身上立即被佛光震碎,化作缕缕寒气。

龙辉一招失利却不气馁,反而嘴角处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一笑直叫璃楼菩萨汗毛倒竖。

烈阳玄阴,元丹冰轮轮番施展,寒热二气交缠凝聚在璃楼菩萨周身,这便是龙辉要寻找菩提金身破绽的契机,因为菩提金身与混元道胎不同,后者是以双流之气护体伤敌,破解之法则是截断双流刚柔气的运转,而菩提金身乃是一口佛元所化,可谓是一气贯通,骨肉金刚,所以并不存在气流空隙,犹如一块铁板刚墙,刀枪不入。

龙辉之所以施展烈阳玄阴两大神通,便是要借着冷热交替之理,减弱菩提金身的坚韧,就犹如遭到一冷一热的金铁一样,脆性大增,很容易截断,这个做法就像当年崔蝶以冰火二气对付荒海蛟龙一样。

菩提金身虽不是金铁之流,但在这冷热交替的环境下也出现了几分气弱之态,龙辉窥准时机,掌发雷霆之威,牵引九天雷罡,是霹雳篇的初式——雷动九霄,电惊十地!只见龙辉拳如奔雷,劲气霸道,雷拳劈头劈脑地便朝璃楼菩萨打去。

璃楼菩萨提足一口真气,将菩提金身推至巅峰,再使出佛界绝学——如来千灯手,只见璃楼菩萨化作千手如来,层层叠叠的佛掌挥手而出,就像是是筑起了一堵高墙,将雷拳挡在身前十步之外。

雷拳霸道刚烈,璃楼菩萨接招之后也觉得手臂酸麻,金身震荡,几欲吐血。

雷拳难奏奇效,龙辉随即变招,只见他五指一伸,手心朝地,抽吸十地电煞,宛如游龙走蛇般的电流发出叽叽的响声,朝着璃楼菩萨扑去,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不断地钻入璃楼菩萨的气脉。

璃楼菩萨只觉得这股阴柔电劲着实难缠,他浑身酥麻刺痛,内息不禁一滞,再加上外围的雷罡气劲,正在横冲直撞,先是阴阳交融,冷热交替,随后再来个内外夹击,电闪雷鸣,菩提金身再难支持,应声而破!菩提金身堪称不败金身,普天之下唯有剑圣锐剑可破,但楚无缺当日的方法也是拼命之法,豁命提升内元,增强剑气,在一瞬间内生出比天佛更强的功力,再配合快速的身法和招式,辅以精巧聪慧的布局,才将菩提金身给攻破,但这种做法却是先伤己后伤人,极端之路,就算取胜也是功体大损。

然而龙辉凭着天下物性的变化,以冷热交替之法,内外夹攻之力,将此佛界金身打破,显得举重若轻,从容不迫,这份天赋和机敏堪称举世罕见。

已经突围而去的于秀婷也不由得回首翘望,看到龙辉举重若轻地瓦解菩提金身,芳心不禁惊愕不已:「当初奈何桥上,无缺豁尽全力也破不了的混元道胎,被这小子三招两式就击碎了,如今菩提金身在他眼前竟也像纸糊一般。」

璃楼菩萨今年方三十有五,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达成先天之境,只是醉心武道才默默无闻,等牟尼菩萨圆寂后他才登上四大菩萨之位。

虽说是佛门弟子,但他对武道十分痴迷,更加执念胜败之数,曾数度与天佛交手,但因为同门辈分之顾忌,两人都未分出胜负,如今入世本想展露锋芒,谁料却遇上龙辉这么个煞星,几下子就把菩提金身给打破了,叫他又惊又恼。

初战受挫,璃楼菩萨怒上眉梢,提元出招,一掌大梵圣印便反击打来,龙辉哼地冷笑道:「金身已破,气息不顺,居然还敢强行出手——找死!」

话音未落,龙辉招行疾驰,步伐飘渺,双手飞速绞磨化劲,身形三分,只见龙辉从璃楼菩萨身边划过,便将大梵圣印之无疆掌力消解无形,这正是论武决之——以疾破猛。

前半式乃是化解敌手招式,而后半手便是趁势反击,只看龙辉头也不回,就在璃楼菩萨身后猛地一蹬腿,正好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踢得向前扑倒。

大悲菩萨和须弥勒菩萨急忙上前助阵,两人各发一掌将龙辉的后续攻击截下,也替璃楼菩萨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龙辉冷哼一声,双手左右开弓,五指一张,神速般将两人气门拿住,将这两大菩萨硬生生提了起来,大喝一声:「给我滚!」

两名菩萨就被他抛了出去,咕咚一下摔了个满地葫芦,颜面大失。

这时一直游走在外的韦驮菩萨忽然高喝道:「武僧开阵,擒下狂徒!」

得到法旨,院内武僧纷纷持棍封界,将龙辉牢牢困住。

龙辉缓缓阖眼,倏然气压变得尤为凝重,众武僧只觉得手中棍棒不住发抖,几欲挣脱他们的控制。

龙辉猛然开眼,瞳孔绽放奇芒,四周兵刃亦随之呼应,嗖嗖地分别脱手,竟飞往半空,这正是比剑心通神更胜一筹的——万世兵魄。

龙辉哈哈一笑,手掌一挥,千棍随心而动朝着众武僧劈头劈脑地打了过来,只闻一片哀叫响起,众武僧被自己的棍棒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遁。

韦驮菩萨大喝道:「狂徒住手!」

他纵身跃起,朝着龙辉便是一掌,龙辉不让反手还击,只听轰隆一声,两人掌力相击,震得四方沙尘弥漫,却见韦驮菩萨犹如断线风筝般朝后飞退。

虽然一招制敌,龙辉却是心生疑惑,这韦驮菩萨掌力看似绵弱,但却是隐而不吐,有股悠长的真气沉寂在后,龙辉一掌根本就没给他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个假和尚似乎有几分本事,但为何要装得如此不堪一击呢?」

龙辉心中起疑,然而身后却传来一股洪涛般的气压,不用回头便知是璃楼菩萨行功完毕,再度祭起菩提金身。

只见璃楼菩萨浑身绽放金华佛光,赫赫佛威笼罩四方,更添佛相庄严。

龙辉哼哼冷笑:「我能破你一回菩提金身,就能再破第二回!」

璃楼菩萨面色一沉,淡然道:「施主武艺高绝,那贫僧便再来献丑一回!」

只见他掌势翻涌,圣光大作,只见莲瓣开阖,现出十三品相,竟是——十三莲华!龙辉神色顿时一凝,这和尚竟然也修成与天佛一样的佛界圣功,着实叫他惊愕不已,但也让龙辉对佛界产生了极大的警惕——明明有此等高手,酆都大战却未露一面,谁晓得这些秃驴在打什么主意。

龙辉凌然无惧,面色从容地道:「妙哉,想不到在下竟有幸一会这佛门至高圣功——十三莲华!」

说话间,五行阴阳凝聚全身,严神以待。

璃楼菩萨摇头道:「十三莲华虽是不世神通,但贫僧也并非一成不变地照搬圣功之法,吾曾以五年时间将十三莲华推演成另外一套武学,今日还是首次施展,失礼之处,还望施主多多包涵!」

龙辉眉头一扬,笑道:「原来是菩萨自创之绝学,不知是何罕世神通?」

璃楼菩萨道:「神通二字不敢当,贫僧此套武功名为卍法诸天灭!」

龙辉眯眼冷视,昂首道:「好个卍法诸天灭,龙某再次领教菩萨之威!」

璃楼菩萨含笑而立,发簪被一股无形之力震碎,一头雪白银发无风而动,其身上莲花气劲缓缓转变,只见莲瓣飘洒,化作卍字佛印,璃楼菩萨神情庄严,犹如合身天地之间,变成一尊俯视诸天万界,冷看世间生灭的菩萨巨佛。

双方激战已经趋于白热化,却在不远处的树上闪过一道身影,犹如蛇虫爬行,在黑暗中隐匿而行,过了片刻那道身影趁着众人激战之际悄悄离开了祥云寺。

身影急速夜奔,左右穿梭,潜入一座豪华宅院之内,宅院门匾刻着裴府二字。

进入庭院,人影进入一间屋子内,屋内麋香弥漫,丝纱飘渺,床榻上覆盖着牡丹绣花被,丝滑若水的绸布上还遗留着淡淡的芬芳,似乎方才还有一名绝代佳人正在床上做海棠春睡。

人影掀开被子,在床板上敲了一下,立即出现了一道暗门,那人嗖地一下便钻了进去。

透过暗道,一直来到地窖深处,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华光流彩,定神一看墙壁上竟是镶嵌着许多可斗大的夜明珠,明亮的珠光将密室映得犹如白昼,只见这间密室大得不可思议,足足有五十余丈大小,而地面却非石板或者是木质,而是粼粼的水面,这哪是什么密室,分明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珠光的映照在水面上,仿佛有千万颗珍珠散落在池底。

水池上搭建着许多石桥,这些桥皆是以名贵花岗岩雕砌而成的,形态微躬,桥面铺就着各种各样的鹅卵石,踩在上边有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这些石桥纵横交错,但却都朝着一个方向汇聚而去——池心处的一尊凉亭。

凉亭红砖绿瓦,勾栏玉雕,外挂轻薄丝纱,隐隐可见有人端坐在其中,再配上四周华贵的珠光,叫人生出一种与世隔绝的美感。

倏然阵阵血腥味飘来,水池忽然生出阵阵暗流,只见桥面上有十几个人急匆匆地行走,一直来到凉亭外才止步,他们每人手里提着一个木桶,桶内竟是血淋淋的鲜肉,这些人的出现无疑是焚情煮鹤,大煞风景,在这晶莹透亮的地下水池硬生生添了一记败笔。

倏然,亭子内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又将人的思绪拉回到当初美好的意境中:「潇潇,你回来了么?」

那道从密室进来的人影应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那女子温柔地说道:「快快过来,让为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潇潇轻点臻首,抬起莲足走上石桥,掀开丝纱,只见一抹丽色端坐其中,清秀而又艳丽的俏脸上挂着几分满意的笑容,婀娜丰腴的娇躯散发着淡淡清香,正是鹭眀鸾。

潇潇行礼道:「徒儿拜见师尊。」

鹭眀鸾朝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莞尔道:「不错,潜入祥云寺却又能全身而退,你的补天诀看来也练到家了。」

潇潇行礼道:「除了师尊教导有方,也算是徒儿有几分运气。」

鹭眀鸾柳眉轻挑问道:「何来运气之说?」

潇潇道:「今夜天剑谷主于秀婷和那个龙辉为了寻找魏雪芯,从而联手挑了整个祥云寺,将那些秃驴的目光都吸引过去,徒儿才能轻松脱身。」

鹭眀鸾脸色微微一沉,继续说道:「四大菩萨武功如何?」

潇潇道:「须弥勒和大悲内功虽高,但始终未突破先天之境,而璃楼菩萨已达先天之境,功力深不可测,但那个龙辉却能处处压他一头,打起来游刃有余,此人更是值得师尊注意。至于那个韦驮菩萨一直都是出工不出力,似乎另有盘算,对于此人徒儿看不透!」

顿了顿后,潇潇又说道:「徒儿不敢靠的太近,一直在远处观望,但我看到那个韦驮菩萨朝我藏身之处瞥了一眼,我当时就知道行踪暴露了,所以就撤退了,说的也奇怪,这个韦驮菩萨竟然毫不动声色,任由我离开。」

鹭眀鸾微微颔首,玉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淡淡地说道:「喂鱼。」

那些汉子从桶里拿出一块块的鲜肉朝水池丢下,顿时池水一阵翻腾,数十条巨硕鱼影疯狂游来,竟是一群鲨鱼。

鹭眀鸾朱唇勾笑道:「潇潇,这些鲨鱼可是饿了好些日子了。」

潇潇嗯地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就像三教内某些人一样,一直死死地盯着教主宝座。」

鹭眀鸾水晶般的眼眸朝水底瞥去,叹道:「是啊,只要有人丢下那么几块鲜肉,这些饿鲨就会争个头破血流。」

潇潇朝水底望去,只见这些饿鲨为了抢食有限的鲜肉竟同类相残,打得池水一阵翻腾,更是血流不止。

潇潇忽然开口问道:「师父,既然皇甫武吉抛下武尊印玺,但也仅仅引动正道之间的争夺,像昊天教、魔界还有妖族都隐身暗处,完全可以伺机而动,我们又该如何应付?」

鹭眀鸾伸出素手遥指水池的一角,笑道:「潇潇,你可看到那边有什么?」

潇潇美目凝视,开口道:「是三条鲨鱼,它们好像是在等这边的鲨鱼斗个筋疲力尽,再出来收拾残局。」

鹭眀鸾素手一扬,发出一股柔劲将一个木桶朝角落丢去,更为浓郁的血腥味顿时从角落里冒出来,引得其他鲨鱼蜂拥而来,那三条想独善其身的鲨鱼顿时陷入一片围杀罗网之中。

鹭眀鸾道:「天下虽大,但也只是一个水池,洛清妍在高明也只是水中的鱼儿,再怎么跳也跳不出这个水池。她若打着独善其身,坐山观虎斗的心思,那我便祸水东引,把她逼出来。」

潇潇蹙眉道:「依照师尊的意思,洛清妍是毫无选择了?」

鹭眀鸾摇头道:「不,她还有一条路可选,那便是把水搅得更加浑浊……」

鹭眀鸾话音未落,却见水中鲜血迷茫,不少鲨鱼的尸体浮了上来,将水底都掩盖住了,忽然一条黑影猛地窜出,咬住一名喂鱼的汉子,将他拖入水里,用钢刀般的牙齿将其撕碎。

鹭眀鸾柳眉一抖,说道:「鲨鱼把水搅浑便可够迷惑岸上的喂鱼人,从而施展雷霆一击,将岸上的人拖下水吃掉。」

忽然,哗啦水响,那条鲨鱼再度窜出,朝着凉亭内的鹭眀鸾扑来。

鹭眀鸾垂目淡笑道:「但要是岸上的人实力足够强,那么鲨鱼再怎么蹦跳也只是一条鱼!」

巧笑嫣然间,七色神光绽放而出,将整个水池照得七彩琉璃,美不胜收,光华之中唯见血肉横飞,一条数百斤的巨鲨显然已经化作一滩血肉!水里的鲨鱼又蜂拥而上,争食尸骸,水底再度打成一片,到了最后终归平静,唯有一条伤痕累累的鲨鱼在苟活残喘。

鹭眀鸾笑了笑道:「好了,只剩最后一条了,可以抓起来给裴老爷做鱼翅了。」

潇潇奇道:「师父什么是血鲨翅?」

鹭眀鸾温柔的笑道:「傻丫头,你来了玉京这么久还不知道什么是血鲨翅吗?」

潇潇罕见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吐舌道:「人家确实不懂嘛,师父便告诉潇潇嘛!」

鹭眀鸾莞尔道:「血鲨翅是玉京的达官贵人最喜欢的一道菜,在他们看来鲨鱼经过一轮厮杀搏斗后,全身精血便会凝聚在鱼翅上,这种鱼翅的味道最为鲜美,所以有达官贵人便在建造一个鲨池,将鲨鱼圈养起来,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便让鲨鱼自相残杀,剩下的最后一条便可用来做成血鲨翅。这其中道理就像是猎人追赶麋鹿,让鹿血涌到鹿角后再杀死麋鹿,割下鹿角制成鹿茸。」

看着大汉们用钩枪杀死最后那条鲨鱼,鹭眀鸾轻笑道:「潇潇,你说谁是最后的鲨鱼,而谁又是吃着血鲨翅的人呢?」

第九回剑心还魂

卍法诸天灭悍然现世,端的是气势磅礴,佛降天下,龙辉只觉得身子沉重无比,难以喘气,佛掌不断逼近,卍字佛印越发庞大,璃楼菩萨更添佛威。

望着磅礴掌风,龙辉倏然咧嘴一笑,顿时给人一种极为奸诈的感觉,璃楼菩萨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龙辉双眉轻扬,手心竟散发出一股黝黑的气流,将卍字佛印尽数笼罩,宛如饕餮大张巨口,吞天食地,刹那间璃楼菩萨竟消失无形。

现场顿时一片哑然,随即众武僧情绪竟躁动不安,堂堂佛门四大菩萨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每个人看龙辉的眼神都多了三分惊恐和敬畏。

韦驮菩萨朗声道:「大伙不要慌,璃楼菩萨很快便会重返。」

说罢又朝龙辉合十行礼道:「施主此招应该是与冥帝锁魂界相似的境界绝式,将璃楼菩萨困在异域之内。」

龙辉不知否可地道:「然也,韦驮菩萨果真好眼光。」

这招名为「混沌虚空界」,乃是虚空篇的武决,虽然只是初式但也奏出奇效,将璃楼菩萨封入异界奇域,避免了一场苦战。

须弥勒菩萨哼道:「倡促发招,困上半个时辰已是极限。」

龙辉反笑道:「半个时辰也足够在下破佛阵,救爱妻了!」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众僧大为紧张,璃楼菩萨号称佛门第一奇才,连他都挡不住龙辉,在场之人还有谁能面对真龙怒火。

「阿弥陀佛!」

韦驮菩萨口宣佛号道,「诸位请暂息干戈,望听贫僧有一言。」

韦驮菩萨地位崇高,众僧心绪稍定,龙辉颔首道:「哦,菩萨若是想拖延时间便不用再说了,龙某可不吃这一套。」

韦驮菩萨笑道:「贫僧只说三句话,施主可愿静心一听。」

龙辉傲然笑道:「愿闻其详。」

韦驮菩萨说道:「十方智慧镜乃天地圣物,有缘人方能得见,无缘者强求不得,反遭其害,贫僧愿意放行,一切皆看施主机缘。」

龙辉武骨铿锵,岂会怕对方暗藏花招,拂袖道:「好个机缘,在下只信一手所握。」

说罢一步窜入功德塔,大悲和须弥勒正想阻挠,却见韦驮菩萨张手制止。

龙辉连闯六层浮屠,却是一马平川,毫无阻挠,当踏入第七层浮屠之际,却见魏雪芯盘膝而坐,于秀婷则在站在其身后助她平复内息,不远处正倒悬着一口大钟,想必便是那空明钟。

于秀婷朝龙辉温温淡笑,说道:「雪芯没事,休息片刻便好。」

龙辉过去查探,只见魏雪芯花容微白,柳眉深锁,但气息平稳,未受太大伤害,龙辉也放下心来,说道:「有于谷主出手,这劳什子空明钟也不过废铁一堆而已。」

于秀婷摇头道:「你莫小看这空明钟,其神力远不止如此,雪芯只是触及部分阵势,若不然我也没这么轻易击破空明三千界。」

龙辉朝空明锺瞥去,不由生出几分好奇,正想过去一探究竟,却听于秀婷制止道:「不要过去,这口钟不简单。」

龙辉抱歉地笑了笑道:「说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救雪芯。」

过了半响,魏雪芯梳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紧闭的美眸,见到龙辉不由喜道:「龙大哥,我找到线索了!」

于秀婷嗔道:「傻丫头,就知道你龙大哥,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了。」

魏雪芯吐舌道:「娘,人家没事啦。」

于秀婷拍了拍她吹弹得破的小脸,怜爱地道:「没事就好,咱们先离开这儿吧。」

龙辉不由心生疑惑,说道:「雪芯,你可曾见过十方智慧镜?」

魏雪芯点头道:「见过,是一面很大的镜子,足有两三个人那么高。」

龙辉问道:「镜子在哪?」

魏雪芯伸出素白的手指朝后指去,说道:「便在空明钟旁边。」

龙辉惊讶地朝空明钟望去,却是空无一物,于秀婷蛾眉微蹙,以剑心探寻却也是一无所获,不由奇道:「雪芯,那儿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是怎么看到的?」

魏雪芯张着小嘴,有意奇怪地道:「不会呀,明明就在那儿嘛!」

龙辉朝着空明钟仔细端详,暗忖道:「雪芯不会说谎,但连于谷主的剑心都无法看穿这其中端倪,莫非这口十方智慧镜正是韦陀所言,有缘者方能窥知?」

思念期间,龙辉暗中聚起虚空篇的法诀,双目顿时穿越界限,窥探其中奥妙,眼前倏然出现一道亮光,一面镜子正悬浮在半空中,但却只有巴掌大小。

龙辉思忖道:「此镜既名智慧,那便拥有灵智,说不定可针对人心而变化,雪芯对我情深意重,希望从镜中找出百气流魄的线索,故而镜变得庞大,而我冷眼旁观,镜子故而小巧……」

倏然镜子消散,化作卍字梵文,破开异界虚空直取龙辉神识,龙辉反应迅速,急忙抽回神念,但仍被佛光射到了小许,脑海立即生出隐隐剧痛,暗叫不妙:「洛姐姐是以妖族秘法助我养魂,这面镜子乃是佛门法器,佛妖不两立,镜子定是察觉我元神的妖气,所以才绽放佛光……」

果真如那韦驮菩萨所说,无缘者欲窥圣物定会反遭其害!龙辉头脑传来丝丝剧痛,但感觉不远处的虚空之外似有佛元涌动,显然是璃楼菩萨之气息,龙辉不由略带惊愕,想不到这虚空境界连他一时半刻也困不住,于是急忙对魏雪芯和于秀婷说道:「璃楼菩萨快出来了,既有线索,先离此地。」

回到天剑谷分舵,于秀婷便询问借镜的经过,魏雪芯蹙眉道:「我起先抱出名号,那些大师对我还算是客气,但说出来意后他们便一口回绝。我当时脑子一热,便持剑闯了过去。」

龙辉奇道:「那四大菩萨没有出来阻挠吗?」

魏雪芯摇头道:「没有,一个都没有,当时跟我过招的人是荼罗明王,他只是虚晃几招便让我离开了。」

龙辉不由一愣,奇道:「这不动明王又是何人?」

魏雪芯道:「他是天佛教主亲传弟子,亦是苦海大师的师父。我进入功德塔后,便看到十方智慧镜,我刚刚想着百气流魄,镜中就浮现除了几句话:百气流千情,魄元佛中寻。」

龙辉微微一愣,心忖道:「这是什么佛偈,讲了跟没讲一样。」

魏雪芯叹道:「我本来想继续查询,谁知道空明钟便敲响了,我也被困在空明三千界中。」

于秀婷蹙眉道:「方才娘亲在闯阵的时候,韦驮菩萨似乎也保留几分实力,这佛界已经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再加上皇甫武吉抛出来的武尊印玺……哎,如今局势恐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天剑谷想要独善其身看来是不能了!」

龙辉道:「既然不能独善其身,那便将水搅得更浑,看皇甫武吉如何收场!」于秀婷微微一愣,轻蹙蛾眉,细细思索起来,脑海中倏然灵光一现,计策顿生,也就在此时剑心甫动,生出一丝异样感。

抬眼望去,只见龙辉面色有异,脸上渗出微微细汗,于秀婷问道:「龙辉,你怎么啦?」

龙辉摆手道:「我没事,休息片刻便好。」

于秀婷看出端倪,说道:「雪芯,快去找你姐姐来,龙辉的元神似乎出了问题。」

魏雪芯花容失色,提着岁月剑便朝龙府奔去。

于秀婷暗叹道:「本想问清楚空明三千界的虚实,但龙辉此刻脑疾再发,唯有暂且按下,但我总觉得这些秃头越发深沉,局势真是叫人不安。」

龙辉紧咬牙关道:「于谷主,咱们不如分工而行,我欲让冰儿以剑圣遗孤之名争夺武尊印玺,可其中还有个鹭眀鸾暗中作梗,虽不知她掌握了多少关键,但未免落她把柄,需得谷主坐镇明处,以天剑谷之号召力来替冰儿早势,而暗处则需妖后把持,制衡鹭眀鸾,至于皇甫武吉、三教乱流以及昊天教等,我想……」

于秀婷玉手轻按龙辉肩膀,柔声说道:「龙辉,你先不要说话,保留元气为上。」

龙辉苦笑道:「这十方智慧镜果真厉害,竟然能够针对妖族的养魂术,令我元神再度受到冲击,我怕我会再度失忆,还请谷主让我把话说完……」

于秀婷摇头道:「你这小子也忒拼命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至于天下大势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龙辉恍然大悟道:「我差点忘了剑仙之能为,还在这儿自把自为,真是罪过。」

于秀婷不禁莞尔,竟罕见地开起玩笑来:「既知罪过,那还不甘心受罚?」

龙辉呵呵道:「小子愿领罪受罚。」

于秀婷噗嗤一笑,犹如兰花绽放,淡雅温婉:「那便罚你坐下养息培元,不许讲话。」

龙辉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盘膝而坐,凝神养气,但脑中那一丝刺痛竟似跗骨之蛆,驱之不去,而且还顺着龙辉真气的流动不断地扩散。

于秀婷看到龙辉脸色越来越差,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忧虑,但对于元神魂魄之类的变故她并不在行,只能持着观望态度。

倏然,龙辉脑海中猛地泛起不堪回首的一幕,残埂断瓦,遍地尸骸,尚有未熄灭的烈火,以及那烧得只剩一个龙字的牌匾……随即情形幻化,竟看到黄欢口吐鲜血,正一脸无助地望着自己;柳儿美目含泪,然而流出的泪水竟是血水,柳儿与黄欢之后,龙辉竟再次见到奈何桥,奈何桥上唯有一人独立,一口佛剑倒插在前,但却是满身血迹……痛,痛……龙辉浑身不断地抽动起来,手脚僵直抖动,两眼反白,牙齿不住地在打架,随即竟狠狠地咬在舌头上,顿时鲜血四溢,满口皆是赤红。

于秀婷暗叫不妙,思忖道:「龙辉这样子竟有几分羊癫疯的征兆,若再咬下去,整根舌头都会断掉的!」

她素手一探扣住龙辉的下颚,用巧力将龙辉下巴给捏开。

谁知龙辉姿态若狂,头一扭便睁开于秀婷的玉手,嘴巴又要合拢,似乎要咬住一些东西才肯罢休,于秀婷心知龙辉若再咬舌头那下辈子只能做哑巴了,于是心念一横,赶在龙辉牙齿并拢之前,将雪白的右臂伸了过去。

馥香温润的雪臂竟毫不犹豫地伸到龙辉口前,任由两排牙齿狠狠咬下,于秀婷只觉得一阵钻心剧痛传来,蛾眉不禁一蹙,双唇轻抿,还是忍了下来,但赤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滴下,霎时红与白交织成一抹惊心色彩。

于秀婷本想点晕龙辉,但又怕穴位的刺激引起元神的剧变,故而忍了下来,让龙辉继续咬住自己的小臂,剧痛间恍惚看到龙辉眼角竟渗出几分泪水,于秀婷芳心顿感一软,暗忖道:「他是不是又回忆起黄公子和柳儿姑娘的事情了?」

檀口轻叹,于秀婷眼眸半闭,伸出另只手轻抚龙辉后背,柔声道:「好了,好了,要哭便哭吧,莫憋坏了心。」

也不知道是于秀婷的言语唤起龙辉的哀伤,还是灵魂深处的伤痛藉此了泪腺,龙辉的眼泪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但嘴巴却已经紧紧咬住于秀婷的皓臂,哭声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只余身子不断地抽搐,以及无声地呜咽。

于秀婷一手轻抚龙辉头发,温柔细致地替他梳理凌乱的发梢,一手则忍受他的獠牙啃咬,脸上却是温婉慈和,眼中又带着几分责怪之意,仿佛母亲在安慰刚打架回家的顽童,又似长姐在埋怨不争气的弟弟。

温润的小手,甘甜的鲜血,已经麋甜暖腻的馨香,细致的轻抚,竟使得龙辉情绪渐渐安定下来,牙齿一松放开了于秀婷的玉臂,但他满口皆是鲜血,而于秀婷那圆润晶莹的小臂上除了鲜血外还有两道深深的牙印。

于秀婷将衣袖落下,盖住两道牙印,微嗔一句道:「你这麻烦小子总算消停了。」

说罢便要安静下来的龙辉扶到床边躺下,却见屋门被人推开,于秀婷回头嗔道:「冰儿,你也忒冒失了吧!」

楚婉冰吐吐舌头,抱歉地道:「二娘,对不住了,冰儿只是急晕了头。」

于秀婷笑道:「好了,你快看看你相公吧。」

楚婉冰走过去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小贼怎么满嘴都是血?」

于秀婷说道:「他方才浑身僵硬,与羊癫疯有几分相似,把舌头给咬了,幸好我及时将他制住。」

魏雪芯凑到母亲身边悄声问道:「娘亲,龙大哥没事吧?」

于秀婷道:「有没有事我也不知道,毕竟元神魂魄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是很熟悉,先让冰儿瞧瞧再说吧。」

楚婉冰伸手掀开龙辉两侧的眼皮,朝眼睛仔细看了看,又探了探脉息,神情身为凝重。

魏雪芯问道:「姐姐,龙大哥怎么样了?」

楚婉冰叹道:「妖族的养魂法竟引发佛界法器的冲击,使得锁魂符出现震荡之象,竟波及了龙辉的元神,但幸好有无痕和碧柔联手布置的锁魂符护持,溃散的元神依旧留在龙辉体内。」

魏雪芯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问道:「那究竟有没有救啊!」

楚婉冰蹙了蹙眉道:「溃散的魂魄试图朝外涌出,但锁魂符则将它们牢牢困住,所以龙辉魂魄暂时没有消失的危险,但时间一久他的记忆还是会不断丢失。」相对于魏雪芯的惊恐,于秀婷倒显得镇静得多,说道:「冰儿,你如此镇静想必早有应对之法了,还是别再卖关子,要不然雪芯眼睛又要红肿几圈了。」

魏雪芯醒悟过来,嗔道:「姐姐你真是,就知道吊人家胃口。」

楚婉冰笑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其实要救小贼很简单,只要将他的魂魄重新拉回来就可以啦。但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锁魂符不但困住里边的元神,也防止外来的入侵。」

魏雪芯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有锁魂符护持,那龙大哥元神为何还会受到伤害?」

楚婉冰道:「这就像铁锤打在护心镜一样,虽然没正面击中胸口,但也会被震出瘀伤。」

魏雪芯恍然大悟道:「原来龙大哥的元神是被震伤的。」

楚婉冰道:「要对元神治疗,就得越过锁魂符,一般的做法无外乎先破解这道符咒,但如此一来龙辉的魂魄可能会飞离躯体,所以我们只能在锁魂符上开一个小口子,以灵识进入小贼的识海,将元神重新拼接起来。」

于秀婷说道:「冰儿你所说的方法莫非是要用剑心在锁魂符上钻一个口子,然后再以剑心进入龙辉元神中?」

楚婉冰拍手道:「妙哉,二娘果真是剑道真仙,冰儿的心思你一猜便中。」

于秀婷没好气地败了她一眼,道:「好了,你这丫头就别恭维我了,进入龙辉元神后又该如何做?」

楚婉冰道:「只要按照将小贼那些四处乱窜的魂魄钉住,我便能以金针养魂法助他修补元神。」

魏雪芯说道:「姐姐,让我来!」

于秀婷摇头道:「雪芯,你根基不足,冒然入侵龙辉识海只怕会招来反噬,还是娘亲来吧。」

魏雪芯哦了一声,默默退到一边,于秀婷让楚婉冰扶起龙辉,她则盘膝坐下,柔腻的腰身轻轻沉下,两根熟美修长的圆腿轻轻交叠,隐隐可见腿心隐处,将胯处的布料撑起一小团丰腴。

楚婉冰不禁暗自将剑仙与妖后比较一番,于秀婷的气质与洛清妍继而不同,洛清妍是熟润酥媚,宛如滴露玫瑰,而于秀婷则是温腻清雅,更似兰花暗香,总而言之,妖后便如同百年烈酒,闻之欲醉,剑仙则更似清雅香茗,茶香饶梁。

看到与母亲齐名的谪仙美妇,楚婉冰竟也生出几分惊艳之感,而魏雪芯从后面观望,却又有另外一番不同的体会,那本已丰满的臀部因为坐姿而显得更加丰美耳抑制性,被褥被坐陷出一抹窝痕来,也不知道是被褥软还是这如谪仙般的美妇臀肉更软,那道窝痕显得极为圆润纤柔的腴腰让她的身材更显窈窕。

于秀婷收气凝神,玉指捏剑,朝着龙辉眉心点去,平静无波澜,然而于秀婷以剑心开路,直取锁魂符所在,剑仙神志顿时凝聚成线,恰似一柄尖细的长剑,在锁魂符外刺出了一个口子,但锁魂符拥有一定的自愈功能,流转不息的咒符灵力竟开始填补裂缝,于秀婷趁着裂缝未闭之际,猛地将剑心探入锁魂符后方,直达龙辉元神所在。

于秀婷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整个人置身在一片汪洋之中,四面八方皆是萤火虫般的光晕,其中有些光点正朝四方散离,于秀婷心知这便是被震散的部分魂魄,这些光点有远有近,远的便是在锁魂符布下之前散离的记忆,对于这些于秀婷是无能为力,但近处应该就是刚脱离元神不久的残魂,于秀婷所要做的便是将这些残魂钉住,让楚婉冰在外边施救收魂。

于秀婷深吸一口气,剑心瞬息而动,一股磅礴剑意朝着四方散开,将这些近处的光点一一钉住。

大功告成!于秀婷总算松了口气,看似简单的一手,却是耗费了不少精神元气,虽感疲惫,但楚婉冰尚未将离魂收拢,于秀婷也不敢收回剑心,只能强撑倦意继续留在龙辉识海中监视离魂散魄的情况。

每一个光点蕴含着龙辉的回忆,于秀婷闲来无事便朝光点观望,竟将龙辉的记忆窥探了个大概,先是看到两个小孩子正在说话,其中一个正是年幼的龙辉,而另外一个女孩生得粉雕玉琢,恰是楚婉冰这丫头。

于秀婷颇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光点,只见龙辉拉着楚婉冰走在街上,给她买了一窜冰糖葫芦和一个葱油饼,楚婉冰顿时眉开眼笑,笑靥如花。

于秀婷不禁莞尔,心忖道:「难怪洛姐姐对冰儿嫁给龙辉颇有微词,原来就是因为这事。这也难怪,冰儿这般好的姑娘竟然被这小子用一个糖葫芦和一张饼就拐跑了,想来这小子也算是赚了一笔,他这般宠溺冰儿想来也是有原因的……」随即于秀婷再继续观望,看到泰山顶峰,日出东方,魏雪芯轿靥映旭阳,甜美轻笑地望着龙辉,而龙辉化身的武天龙却是一脸的不情愿,于秀婷不禁有些恼怒,暗忖道:「死小子,对冰儿那小妮子这般宠溺,怎么对我家雪芯就这般冷漠,好像雪芯埋没了你一般!」

随后,于秀婷又看到龙辉挺身挡在魏雪芯跟前,抓住一口长剑以火劲将之烧化,朗声喝道:「以后,你们谁还敢辱骂刁难雪芯,便有如此剑!」

于秀婷思忖道:「小子倒也算仗义,不免雪芯对你一番痴心。」

看了两个光点,于秀婷剑心继续延伸,朝着另外的光点瞥去,其中一个光点竟看到一篇漆黑,黑暗中唯有两人在谈话,一个人正是龙辉,而另一个声音于秀婷曾在十九年前便听过,嘶哑低沉,犹如冤鬼哀吟,正是鬼幽。

随后便是鬼幽将昊天教的事情拖说出,试图借着龙辉报复昊天教,紧接着便是龙辉看到满门被灭的情形,最后便是被人以假乱真,桃代李僵,遭到黑白两道的追杀……看得于秀婷是一阵心酸,不免感慨:「好好的公子哥竟遭到此等无妄之灾,真是苍天不公!」

这些只是部分游离元神的残魂,所蕴含的也仅仅是龙辉的部分记忆,也幸好龙辉承载那些香艳事迹的光点还在元神中,避免了于秀婷的尴尬,最重要的便是白日里在地宫的那香艳而又禁忌的一幕未流离出来,若真给于秀婷看到了,说不定她直接一剑绞碎龙辉的元神。

外边的楚婉冰已经开始下针收魂,那些光点正缓缓地朝元神凝聚而去,于秀婷也松了一口气,正想功成身退之时,却见有一团亮光在四周游弋,这团亮光既不像那些远离在外的残魂,也不像这些朝元神收拢的离魄。

时隐时现,像是即将消失的回忆,又像随时浮现的执念,于秀婷顿觉好奇,于是以剑心窥探,而这团光晕似乎再跟于秀婷作对般,你进我退,你来我走,不断地闪避剑心的捕捉。

于秀婷不免生出几分刁蛮,轻哼一声,神念化剑,嗖的一下飞速追去。

光晕也随之加速,于秀婷暗嗔道:「臭小子怎地如此刁钻,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本无意窥探龙辉的隐私,只是一股好胜心再作怪,不将这团古怪的光晕截下来誓不罢休。

剑意散播,化作囚牢,光晕霎时止步,于秀婷也追了上去,然而光晕在受到于秀婷剑意的刺激忽然增大,嗖的一下就将于秀婷的剑心罩住。

于秀婷大吃一惊,只见眼前景色豁然开朗,她心知自己已经进入龙辉的回忆中。

一名背负长剑的年轻男子走入一间岩洞,岩洞内部却是一片混沌,男子朝着混沌行礼道:「师尊,徒儿墨阳求见!」

话音方落,混沌分开,只见一座雅致阁楼虚空浮现,屋内传来一个声音道:「进来吧。」

墨阳推门进入,却见屋内端坐着一名男子,相貌与龙辉一模一样,然而眉宇间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度,正是玄天真龙。

墨阳朝玄天真龙跟前的桌子上望去,眼睛盯着那张卷宗,过了片刻脸色大变道:「师父,为何要写这些东西?」

玄天真龙微微淡笑道:「墨阳,你建立的天剑谷现在状况如何?」

墨阳道:「师父,休怪徒儿无礼,您写这个什么‘暗中延之,欲借他人除情敌’简直是……」

玄天真龙反问道:「是什么?」

墨阳咬牙道:「胡说八道!」

玄天真龙笑问道:「如何胡说?」

墨阳道:「当日弟子剑心紊乱,生出心魔,师尊为了替弟子护持才没及时去救人,这事怪不得师尊,要怪只能怪我!」

玄天真龙叹道:「说句实在话,当日我确实有过这般心思,既然我已经生出此等卑劣念头,那云曦姑娘对我怨恨也不冤枉。」

墨阳叹道:「仅仅只是闪过的念头,师尊为何还要写下来,当日师尊确实是为了替我护住元神才没去救人,师尊竟因此忏悔实在是太没道理了!」

玄天真龙道:「虽是助你度过魔障,但我不能不承认我曾有过此等心思,云曦恨我也是有道理。」

墨阳道:「师尊,为什么不跟云大小姐解释清楚?」

玄天真龙摇头道:「人已死,什么解释都迟了,只希望下辈子她能看到我这份悔言。」

墨阳问道:「为何不将真相写下?」

玄天真龙道:「这便是真相。」

墨阳大声道:「除了这事,师尊替弟子护法也是真相!」

玄天真龙摇头道:「多说无益,云曦的性子刚烈,若将她知道这事,她心中愧疚之下说不定还会自刎一回,既然她要恨,便给她恨到底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没必要解释这么多了,也没必要再连累她了。」

墨阳脸色一沉,哆嗦道:「师尊,是不是因为神州巨柱的事情,让您……」

玄天真龙点头道:「三教三族斗得天昏地暗,连神州支柱都受到波及,若不及时修补便会天崩地裂。」

墨阳眼泪猛地涌出眼眶,呜咽不语。

玄天真龙叹道:「补全支柱,我已经耗尽一身元气,寿元将至。」

墨阳闻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抱头痛哭。

玄天真龙笑道:「哭什么,为师只是小睡片刻,过些日子便会苏醒。」

墨阳抹去眼泪,强装笑颜道:「对,师尊神通盖世,定会转危为安的。」

玄天真龙道:「我准备陷入沉睡,保留最后一口元气,等千年后我便会苏醒片刻,到时候我会将建立一个盘龙圣脉,将龑武天书传承下去,之后便是我的死期!」

墨阳一听顿时呆住了,玄天真龙指了指桌子上的卷宗道:「把这些带出去吧,然后……」

说到这里,记忆顿时终止,于秀婷再难窥探其中秘辛。

暗自讶异之时,却听楚婉冰的声音传来:「二娘,我这边好了,您快出来吧!」

于秀婷收回剑心,发觉自己浑身湿透,香薰般的体香随着汗水的流淌变得更加浓郁,然而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瞥了一眼安静躺在床上的龙辉,于秀婷百感交集,咬了咬唇珠道:「冰儿,雪芯你们先照料一下龙辉,我去换身衣服……」

魏雪芯看见母亲秀发滴汗,俏脸酡红,显然是十分疲惫,不由说道:「娘亲,让我陪你去吧。」

于秀婷摇头道:「不用了,你照顾一下龙辉,娘亲去换身衣服便来。」

楚婉冰道:「二娘,让冰儿陪你去,顺便用金针替您恢复一下血气。」

于秀婷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便劳烦冰儿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