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李本风的三宫六院(全)-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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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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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闺中礼让,尊夫纲[十三]

“爷,我怕……小梅她使坏。”小碧心如撞鹿,不知该说什么。

早就盼着有这一天了。小碧从很小的时候就跟了冯夫人。冯夫人喜欢什么她就喜欢什么——尤其喜欢冯夫人在春闺熬火的苦忍中,画的那些春画——所以,也就老早地认识了本风。自然而然地把本风当成了“爷”。

冯夫人的春画早画出了本风的真人本像,也算得上命中注定的天机——人从未谋面,可画中却见了千次万次。千次万次地想,千次万次地画,小碧当然是千次万次,一遍遍地看。

小碧甚至会想,爷是在天上吗,怎么还不下来……

“不怕,你在夫人的画中,早就见到我了,是不是?”本风轻轻地摩挲着小碧的玉背。一想起春画,本风就会想到,冯夫人难禁地拿着画笔画,两个小丫头就难禁地看——三个女人,都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忍力。

“爷,画是画,人是人,不南一样的。”小碧蹦蹦乱跳的心平复了一些,胆子也大了一些。

“怎么个不一样呢?”本风笑问。

“画不会动,人会动……吓人……”小碧说到“吓人”两个字,低下头,看了一眼本风的奇货,又赶紧把头别转了。

本风笑了,低下头,吻着小碧修美的粉项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还轻啜着她浑圆娇嫩的耳珠。小碧这纯洁无暇心里早已属了本风的小丫头,被本风如此的情挑,樱口里,不住地发出令人神摇魄荡、销魂蚀骨的娇吟,美丽的不住向本风挤压磨擦着。

本风轻举双手按在她的上,在她玉——乳根部摩挲盘旋。小碧的衣服已完全湿透,透过薄薄的单衣和直接摸在上没什么区别。在本风细致的抚摩下,她柔软嫩滑的玉——峰开始起来,嫩——蕾也开始变硬变大。面对身体从未有过的反应,小碧不知所措。她没有力气反抗本风的摩弄,只好紧闭美目以示“抗议。”蓦地,小碧感到胸口一凉,她一惊,秀眸微睁,只见自己那柔软的一对可爱白兔已经像一对小白鸽一样地弹挺而出。

原来,本风已经不知不觉地除去了她的外衫,解开了她那小得可爱的亵衣。可爱娇俏的小碧顿时玉脸羞红一片,紧紧闭上了忽闪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芳心无限娇羞,身如飘在云端。

小碧的峰蕾不是那种硕大型,而是小巧玲珑,如含苞待放般可爱,像是由白玉雕成。两颗粉红色的乳蕾傲然挺立在玉——峰之巅,像两颗娇艳欲滴的红葡萄,等待有心人的采摘。

本风乐呆了,刚才他触目之下,觉到小碧的玉——峰属于极品,可没想到竟如此完美无

瑕。他用已颇为熟练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占领着少女腻滑的,手掌过处,小碧感到一道道兴奋、灼热的热流传遍身体的每一处地方,嫩白光腻的上泛起了浅浅的淡红色。

终于,本风的双手攀到了玉女峰顶,他捉住她可爱的乳蕾,轻捋慢捏地揉搓着,小巧的乳蕾已经涨成了深红色。本风含住她左边乳蕾,轻轻地用牙尖咬着,舌头则绕着乳晕打转。一股股的热流冲击着快要晕眩的小碧。

小碧禁不住微微张开红红的樱桃小嘴,鲜嫩的轻轻舔着唇角。

本风抬起她俏巧的下巴,凝视着她,眼中充满了热情的火焰。小碧给瞧得心慌意乱,粉面飞红。本风缓缓凑近,他的鼻子几乎贴上了小碧小巧的琼鼻。小碧感觉到强烈的男人气息,心神恍惚了——本风的嘴唇以极缓慢的速度,向她的樱唇移近。小碧避无可避,稍一迟疑,香唇已被封住。她急忙想伸手推拒,但双手却已经给本风捉住。

本风吻得愈加热烈。小碧给吻得神迷情痴,鼻息急促。本风的舌头,温柔地撬开她的玉齿,小碧嘤咛一声,檀口半开,已被他的舌头乘虚而入,着她的。小碧樱口失守,更是不胜娇羞,但又被这种新鲜的快感震撼得不知如何反应,只得任由本风继续挑情。

熟练地着小碧的,本风尽情吸纳着初经人道的小碧的香津……小碧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玉唇微张,发出一连串的娇哼。

本风的右手在她的上抚弄着,乘着她意乱情迷之际,褪去了她剩余的衣物。

小碧整个娇美的玉——体,裸的完全呈现在他眼前。全身的雪白,晶莹剔透,散发着纯洁的光彩。微微隆起的圣地,稀疏但排列有致的芳草柔顺的铺守在如玉赛雪的双股上。

小碧娇羞万状,羞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她见到本风充满欲情火的炽热眼光,连忙交叠起修长而结实的美腿,双手也交错遮掩住胸前两点嫣红。

春情大动了,小碧竟有渴望初试的欲念,她的理智和交战着。一面告诉自己要忍要象夫人一样有样子,但另一方面心中的熊熊又愈烧愈旺,两道意识不分高下,让小碧烦躁不安,难以取舍。

本风却不等了,抓住她的足踝,分开她修长的玉——腿,托起她小巧结实的香臀,让美妙的圣地触到眼前。只见微微卷曲的芳草上沾满了如露珠般的花蜜,兀自流泉一般从花瓣中渗出,散发出初事少女特有的幽香。

本风向花瓣埋首下去,着甘美的,舔着嫩红色的美丽花瓣。新的刺激,将小碧想顽抗的一丁点儿理智也消灭得一乾二净。本灵活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嫩贝,舌尖轻刮着那道艳妙的粉谷,慢慢地向里面挺进着。小碧双手用力的按着本风的头,似想推开他,但又不停地挺着纤细的腰身,将嫩贝向一风的嘴巴贴近。等到本风舌头闯进禁地时,她已经来了一次难以自禁的春潮,酥软了身子。

本风把小碧轻轻地放下,手指缓缓地探入了小碧的春港,娇艳粉砌的嫩蕊,手指被温暖湿滑的嫩肌紧紧缠绕。手指逐分逐分的递进……婉转娇啼的小碧,情火大升,花蜜外溢,流满了本风的手掌。小碧快感迭生,她开始发出畅响的春声,宣洩着心里一波接一波的快感。

挺身抵在溢满着的粉贝口,微微启开两片美丽的嫩贝,轻轻地挪动腰部,在不知不觉中,本风已鲤里跃门。水港春潮,滋润热滑,小碧也不觉得有多疼痛,任由本风来回地摩擦她的敏感圣地,微皱了眉,仰起头,娇喘不已。

本风慢慢地又向前推进。小碧感到一点点被撑开的感觉,一种特异的痛着的快感让她的眉毛拧紧了。本风知道小碧乃初受之体,并未暴风疾雨,只是慢慢地旋动。过了一会儿,小碧紧拧的眉头松开了。

开港起潮了。小碧几乎忍不住要抛弃一切的羞涩和矜持来央求自己一心一意侍奉着的爷满足自己。

本风觉到小碧的意求,猛地挺身,抱住小碧的两腿——令她心神悸动的挞伐开始了,本风猛烈地进出着她那刚刚被唤醒破壁的圣地,随着本风一波一波的快攻,小碧很快就攀上了极乐的,蜜汁如山洪爆发一样地涌了出来……

本风拥着小碧娇柔无力的,双手在她腻滑的玉背上、香臀上四下游走,小碧清纯的俏脸上带着欢爱过后的的满足,嘴角挂满了甜美的笑意。在阵阵和风的吹拂下,本风鼻内全是小碧那醉人的体香。

小碧的呼吸慢慢由急促变为平缓,本风把她的身子侧过来,把她一条修长白腻的玉——腿架在肩上,起身一挺,又一次闯进了小碧圣地内。这个房——事中男人用了千遍万遍的姿势能更深地进入她的体内,刚开始,小碧秀眉紧蹙、娇躯轻颤,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慢慢地她温婉地回应起来。

经过刚才的春战,本风知道,小碧不爱狂风暴雨式的挞伐,而喜欢微丝细雨一样的温柔。于是他怜惜的缓缓律动。慢慢的轻轻进出,小碧腔内的嫩肉缓缓地蠕动,一层层的褶皱温柔地按摩着不断进出的奇货。

慢推了一会儿,本风盘腿坐在地上,扶着小碧蹲坐在自己的上。他扶着她柔弱无骨的细腰,引导她的娇躯微微的上下耸动。小碧在本风耳边吹气如兰,连绵不绝的轻轻喘叫,给了本风极大的享受。

小碧把头枕靠在本风的肩膊上,小鸟依人地吐着芳气。本风极是爱怜地吻着芬芳的秀发、雪白的玉颈,双手托着柔软的香臀,不快不慢的轻轻着。她那暖暖的、软软的的嫩肉

令本风有说不出来的舒服。漫淌到本的上,身下芳草地也全都湿了。

慢慢的,小碧白嫩的香肩耸动起来,本风知她的春潮又要来了,再用力的大动了几下,体内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灼热的热流,小碧紧紧地抱住本风,一波一波的剧烈抽搐,紧窄香软的春谷开始剧烈收缩,让本风再难隐忍,放开闸门,阳——精直入芳蕊。

“哼……爷……”小碧长长地呼了一声,软软地倒在本风的怀里。


第85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一]

雨字号房。

冯小怜被黑煞毒蛛网禁制着,两眼怒瞪着仇人尉迟明月。

“你个妖女,可恶的妖女,为了做李本风那臭小子的老婆,竟然帮着他寻花问柳,你!怎么对得起我妹妹?”冯小怜挖空心思,想给尉迟明月一点心理压力。

几番弄计,冯小怜都功亏一篑,此番偷着给本风下百蛛销魂毒,又被尉迟明月给识破了——以欺人还治欺人之身,冯小怜斗法斗不过尉迟明月,连武夷紫玉蚕也被尉迟明月给收了去,黑煞毒蛛网对尉迟明月没有半点禁制,却被尉迟明月施了蚌光分魂术,反以黑煞毒蛛网罩住冯小怜。

屡败屡战,冯小怜鬼心鬼念地苦苦算计,怎么才能逃出尉迟明月的掌控。

“冯小怜,要不是相公念着治你是楚怜夫人的姐姐,我早把你扔到黑石峰千层锁阴洞了,五间狱鬼王早就要捉你了。”尉迟明月当然知道冯小怜的鬼心思,有心要逗逗她。

“你敢,李本风那臭小子说过,不能害我丧魂,要是你敢把我送给五间袱鬼王,你也别想跟李本风那臭小子有什么善果,他早晚要始乱终弃,你也难能靠他练成你的妖王真身。”冯小怜心虚,真的害怕被五间狱鬼王锁到千层锁阴洞里。她不敢把话说得太狠,却也不愿服软。

“你这是威胁我吗?哼!”尉迟明月冷冷地眼神看着冯小怜,“就凭你那点儿可怜的鬼神通,也能看透我家相公的心思……我不妨跟你说,你连楚怜夫人的真身也看不出,还整天把楚怜夫人当成你的妹妹,你羞也不羞?”

“你管得着吗,我就叫她妹妹,她是我亲妹妹,你能怎么样?你还不是在我妹妹的后面,做二夫人,哼,要我看,你做二夫人也不够资格,人不人妖不妖的,你还不是靠着我缚真姐姐,才能化妖为人。”冯小怜终于想到,或许,应缚真能帮她解了眼下的困顿。

“妹妹,你怎么又得罪明月姐姐了?”应缚真上显身在房外的一株银叶树上,一身质白的衣衫映着澄明的月光。

应缚真轻声地朝尉迟明月说道:“明月姐姐,我求情,饶了她吧,她粗浅的修行,就会添乱,成不了什么事儿。”

“缚真姐姐求情,那就饶了她,夫君累了一夜了,我去给他准备宵夜。”尉迟明月不把应缚真当外人,提到本风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也把应缚真当成了本风房里的女人。

应缚真却脸红了。

……

本风御了三女,心情大爽,搂了小碧酣然入梦。

小碧却鬼精灵,只躺了一个时辰,便悄悄起身,披了衣衫,到了外房,蹑手蹑脚地走近小梅睡着的床上,用手推了小梅一下,“小梅,爷的霄夜呢,爷饿了,给爷送过去。”

小梅不知就里,赶紧起来,端着点心,提了滋补汤,进了里间。看到本风无遮无拦地躺在床上,小梅把夜霄放到床边的搁柜上,心跳跳地走到床边,轻喊了一声:“爷。”

本风“恩”了一声,一把抓住了小梅,“来,睡觉,好好睡觉。”

“爷,吃点霄夜吧。”小梅颤颤地,心里很是期待,却又慌乱地想把手挣出来。

本风一只手轻轻地按摩挲着小梅的香肩,慢慢地移到了玉背上,指尖都不经意地触点着小梅敏感的经脉间的窍穴……小梅好陶醉地闭上了美目。一股股淡淡的暖意传遍了全身,梅感觉好像置身于温暖的日轮金光下,浑身舒适无比,享受着朦朦胧的迷情感觉,渐渐地,小梅的心念陷入了欲兴渐渐的恍惚状态。

感觉到异常,本风睁开眼一看,竟是小梅——小丫头早就有心了,苦忍到现在,真是难为她了。本风将手慢慢下移,轻轻覆上了她微挺的香臀。

小梅的香臀圆润、弹性十足。本风的手忽快忽慢、忽轻忽重地拿捏着她的粉股,小梅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是时候了,本风小心地解开了她的衣衫。接着,又把最里层的亵衣亵裤也解了。

本风扳着小梅的香肩,轻轻地把她翻了过来,只轻轻一拉,她身上的衣物都乖乖地落到了床下。小梅雪白晶莹的完全暴露在本风的眼前。大小适中的玉——乳、平滑光洁的小腹、修长的双腿微弯,遮住了大半最隐秘的部位……隐约间露出来一小部分的花瓣,好勾人的一幅美艳的风景。本风捉住她小巧的乳蕾,由上而下梳压着她玉——乳——弹性的软肉在他手下变幻着各种形状。

小梅感到身体上传来无与伦比的冲击,睁大美目,眼前情景吓了她一跳——爷着身子半跪在床前,伏身在自己胸前,用他的嘴他的舌,在两座峰间留连忘返——爷的手正滑过小腹,向下面摸去。

情动的小梅张开小嘴刚要喊,本风的手一下子滑到她的花蕊上,在她那娇嫩的花瓣上捏了一下,“爷,不要……”话到嘴边变成了娇啼。

本风的手分开她的花瓣,慢慢挤了进去。再抬起她的双腿推到胸前,香臀已完全离了开了床……稀疏柔软的碧草在本风的轻吹下微微的飘摇,花瓣合得紧紧的,只现出一道沁满晶莹露珠的贝缝。

两团玲珑细小、微隆的嫩肉色呈粉红,娇艳欲滴,惹人怜爱。本风舔着娇嫩的下——体,使小梅全身起了一阵阵的快意颤抖。

随着本风的舌头的深进,小梅感受到的刺激愈发强烈,她不知不觉的岔开嫩白的玉——腿,放任本风肆意舔弄。

那白嫩的玉——腿、浑圆的美臀,不停地开合耸动,真是舒服到了极点。伴随着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她的体内突然涌出滚滚热流,蜜汁喷出,完全迷失了自我。

本风抓住小梅的双腿,分至最大,挺身划开娇嫩的花瓣,缓缓没入了早已充分润滑的蜜蕊中。充实的感觉充盈着全身,小梅发出一声令人心荡的娇啼。

冲入小梅春港的层层褶皱,也激起了少女初事的春情。小梅白腻修长的盘在了本风的腰间,不时发出动人心魄的娇吟,热情似火地回应着本风的挞伐。

本风弄得兴起,把第从床上抱起来,将她嫩白的大——腿架在自己肩上,压在栅栏一样的床杆上,一下猛似一下地冲到她体内的最深处。小梅搂着本风的脖子,发出长长短短的呻——吟,承受着男人的猛烈攻击。

淋漓的香汗和如潮的蜜汁飞溅涌出,围在床杆上的纱帐已湿了一大片。本风几下特别剧烈的动作后,小梅的玉身绷得紧紧的,雪白的玉——体一阵剧烈的抽搐,春潮的蜜汁流满了本风的。

受此感应,本风虎吼一声,滋意地将灼热的阳——精透给了小梅。小梅重重地抖动了一阵,软软的靠在了床杆上。

本风把她放到床上,搂着她动人的娇躯,在她的粉背上轻柔地着。小梅闭上可爱的一对凤眼,享受着本风的温存。

小碧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小梅!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迷蒙中的小梅恍然大悟:“好啊,原来是你在使坏,等会儿看我怎么整治你!”

小碧笑着道:“你先顾好自己吧!”说话间,本风扳了小梅的玉——身,让她背向自己,伸手分开了她的,一挺,用后痊,冲进了她初经人事的春蕊中。小梅发出一声娇吟,再也顾不上小碧了……在本风迅疾持久的律动下,她很快又来了雨潮:“爷……够了……小梅受不了了……“

小碧看到小梅春情泛滥的快乐样子,不禁有些嫉妒,决定捉弄一下小梅。她捉住小梅胸前姹紫嫣红的一对樱桃,轻轻拉扯着。

小梅本来就已经到了极限,这时再受到胸前的刺激,再也忍不住了,全身渗出淡淡的粉红色,情性之花盛开到极点,花蜜涌出,竟是激动得昏了过去。

小碧也是吓了一跳,看着本风,有些惊异地问道:“爷,小梅她没事吧?”

本风放开小梅的娇躯:“没事!她只是舒服得昏过去了,现在让我来欺负欺负我的小碧吧,爷要喂饱你!”

小碧俏脸一红:“欺负就欺负吧!难道人家还怕你不成!”

像上次的欢爱一样,小碧着娇美的蹲坐在本风身上,她身形上下起伏着,男人的奇货在她的春蕊中吞吞吐吐,好不惬意。

本风双手搂着小碧纤细的柳腰,任由小碧自己上上下下的起伏着。看着小碧的长发轻舞,的玉——乳随着身体上下摇动,他禁不住用自己的胸肌摩擦着她那两点可爱的乳蕾。

上下一起的刺激,让小碧慢慢升入了云端,她用力蹲坐了几下,呼出一口长气,情难自已地搂着本风的脖子,献上了热情的。

本风体尝了两个小丫头的闺乐,极是满足,一手搂了一个,很快地又晋入了梦乡。的确,能征服这样两个绝色小丫头,以后,闺中之乐便没有什么忌讳了。

……

日轮烘云,本风仍在大睡。黑莲圣女和云叶公主也巫山雨梦地甜睡。小碧和小梅起身,简单吃了点东西,好象还怕明月夫人看到似地,悄悄地坐了轿子,回了王家大宅。这两天,冯夫人特别忙。冯家堡的地下山洞里发现了十几个只有四五岁的童男童女,冯夫人和小碧小梅天天要照顾他们。

冯夫人跟厨房里的两位厨娘做好了十几个童男童女早晨的饭,回到房里,发现春意满脸的两个小丫头唧唧喳喳地在互相调笑。两人小丫头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脸上多了一层艳媚之光,不是小姑娘的样子了。

“相公终于收了她俩了……”冯夫人知道是本风的杰作,却故意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遇到什么奇遇了?”

小碧甜甜地道:“夫人,我和小梅遇到了一位神医,妙手回春的神医,三下两下地就让两个西域的女人云游巫山了。”

“我也是神医,我也可以让你们云游巫山!”一道威压的魔声突然发出。

闷摩罗王显身了。高挺的鼻子,红黑的,两眼如墨,几乎全是黑睛。手里握着一根黑亮的人骨。

“你们听好了,只要是我闷摩罗选中的女人,一个也逃不掉,你们祈祷你们的神王吧,你们会成为三百个圣女中的一个!

魔声爆响!整个王家大宅,突然在魔声响过以后,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


第86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二]

黑暗圣堂。王家大宅的上空飘着一座黑暗圣堂。闷摩罗王闲置了九百年的法器。

黑暗圣堂里的十三个黑暗长老象是经年未见过太阳的田间老夫一样,很舒展地伸着胳膊腿儿,从一道道法阵交织的空洞里向外瞄着。

黑暗圣堂,血红的颜色,耀眼的血红,夺目的血红。

越落越低的黑暗圣堂就这么罩压在老李的头上……也许不是罩压,本风感觉自己风筝一样地飘起来了,身不由己地飘到了黑暗圣堂里。

本风被禁锢在了无明的黑暗中,只能凭识海脉线感知到自己的小命还在。识海的感知也是飘飘渺渺地,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空间——黑暗圣堂就象是一座巨大的星座,吞噬星空的巨无霸。

一丝光亮出现了——诺大的验空间里,蓦然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闪着七彩光波的水练。

天莲剑海。

终于看到师门的天莲剑海……本风未及细看,耳边猛然响起了闷摩罗王的声音:小子,我的神王法宝,滋味如何?神王之下,莫非王土,瀛水州遮星阁,天莲剑海,不过耳耳。

哈哈哈!一阵几乎要爆破耳膜的狂笑。

握着一截人骨的闷摩罗王显身了。环围着天莱山的天莲剑海法阵出现了一个阔达三丈的空洞。闷摩罗王很傲骄地立在空洞中不停地狂笑。

狂笑中的闷摩罗王突然止住了笑声。他受到了致命的神圣的一击。一道本命剑元从万千紫莲中飘出,落羽一样地,极慢地落在了闷摩罗王的灵台之上。数道金茫乍现,顺着闷摩罗王的魔身中脉盘旋而下,闷摩罗王暴吼一声,肉身轰然炸崩!魔王的本命元神化成了飘飘忽忽的粉尘。天莲剑海的万千莲剑重又密织成了无隙可寻的法阵。

珞茫离,昆仑十大金仙之一,妙曼的身姿,飘然而出,凄然地一笑,手指轻抬,那尊托于手上,重创过三阳真人和明月姑娘的金阙本命剑元尊瞬息化成了碎粉。

她凄然地转头看了看已经重新弥织的莲剑交织的天莲剑海法阵,再一转身时,曼妙的身体象是落花一样片片地飘落。

飘落……珞仙子的肉身就这么一片一片地飘进了黑暗圣堂。

闷摩罗王的魔音又猛然暴响:瀛水州遮星阁,你们……你们竟然骗人……哈哈哈……卑鄙……至高无上的卑鄙!

本风对闷摩罗王的暴吼恍无所闻,他呆呆地看着师门的天莲剑海法阵。

就是呆呆地看。

过了N久,本风感觉到五脏庙在剧烈抗议了,这才识海灵醒。

他手里感觉到多了一样东西。

一株水莲——不是俗世中的水莲。本风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一看到这株水莲,就想到了珞茫离,以本命剑元硬闯天莲剑海的昆仑金仙。

珞茫离自破本命剑元,舍尽一切地闯天莲剑海而出——本命剑元,金仙以本身真身费千年之功而熔炼,本命剑元破,则本命真身亦破。

昆仑的金阙本命剑元尊,本是合释太觉、罗迦、珞茫离三位金仙的本命剑元而成,珞茫离舍金仙的本命之体对闷摩罗王的神圣一击,却只显出了自己的本命剑元。

释太觉和罗迦这两位金仙却安如泰山地坐于天莲剑海中,本命真身依然如故。

卑鄙,至高无上的卑鄙!闷摩罗王的暴吼一语中的。

同门中的金仙算计同门中的金仙,这算不算道修中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至尊法则。金仙,在世外道修的眼里,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强大存在了,更不用说,俗世道修为达至先天之境而费数百年之功的无限仰望了。

需要无限仰望的强大存在,竟然也还是卑鄙以无限卑鄙而通天。

恶寒。本风一念及此,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本风识海里的脉线散乱无序,心所里只存压了四个字:万念俱灰。稍感安慰的是手里的那株泛着微光的水莲。

要是闷摩罗王的这座巨大无比的魔王法器里有土就好了,这株水莲没准儿就能生根发芽,慢慢地长大。

无边的黑暗中,闷摩罗王被珞茫离本命剑元击散的魔王元神竟象飘絮一样地被黑暗圣堂吞吸着……魔王的元神够坚韧够隐忍,保命至上的执念加上冥冥中的天意,让闷摩罗王保住了本命元神的生机。

黑暗圣堂——魔王们又爱又恨的不祥之物。不是面临形神俱灭的危境,魔王们是不会祭出这件与命同存的法器地。

保命至上,摩罗山的魔王们唯一的舍命认同的不二法则。

“万念俱灰”的本风在黑暗圣堂里毫无方向地乱走——黑暗圣堂的疯狂吞噬慢慢消减了,闷摩罗王的元神重现生机,黑暗圣堂也温顺了,慢慢地从巨无霸变成了一个只有四寸高的木塔。

“万念俱灰”的罩压消失了,本风浑身轻松地抬眼看了看,天际繁星点点,浩远高阔。心所的精阳悸动,识海的脉线舒展地四处探伸,二十里范围的一切响动都清晰地传进了本风的耳里。

先是听到了几声异族女人放-浪的笑声。异族女人的声音跟黑莲圣女和云叶公主的声音差不多。

定了定心神,本风看到了脚下的四寸高的木塔。木塔的周围是几株叫不上什么名字的怪花。

难道又穿越了?抑或是,回炉重造,又轮回了?修罗道?地狱?

本风看了看捧在手里的水莲。看到此物,本风嘴里嘟噜了一句: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水莲不是凡物,珞仙子本命真身的寄所,若非冥冥中的天意,要到得此物,怕是万年也等不了一回。

闷摩罗王孱弱的声音响起:“小子,到了我的地盘了……”

本风一楞。识海的脉线周围二十几里的异响都可以探到,怎么,魔王近在眼前了,还毫无察觉!

听到闷摩罗王的声音,本风又是一阵恶寒!

这货果然没死!

本风听得出魔王发出的是细若游丝命悬一线的声音,心下不觉感叹:再强大的存在,受了重创,也想找根救命的稻草。刚刚脱离“万念俱灰”罩压的本风,最不想听见闷摩罗王的声音。不想跟卑鄙无限的魔王有什么挂葛,也懒得跟魔王动嘴,本风有点傲骄地扬了扬头,脚一抬,顺着眼前的一条算不上山路的窄径,朝一处亭子走。

闷摩罗王孱弱的声音再起:“小子,神器在前,怎可不取?”

本风的识海探触到了闷摩罗王的寄神之所了,这老小子竟然躲到了破烂不堪的那个四寸高的木塔里。本风带点儿嘲意地看着那座歪倒在草丛中的木塔,“神器留给你,留给你卑鄙无限地成就万魔之王,你老小子这么折腾还不死,可算天意弄人,趁着山上你的三百圣女尚不知你被昆仑的金仙打得满地找牙,赶紧找一个称心称意的圣女,投到她的肚子里,要是投准了,你的那个圣女阴差阳错地成了大富大贵之家的妻妾,你老小子以卑鄙搞卑鄙,依然能混得风生水起,再来点儿无耻地烧杀抢掠什么地,要是屠灭个皇室大族之家,这样的卑鄙无限的买卖干个几十桩,过个三五百年地,你老小子又可以抢回你的魔王地盘了。”

闷摩罗王听了本风的话,陡然放了高声:“不要说了,昨日的荣耀都是过眼烟云,我现在只想保命!保命至上!”

闷摩罗王要想保命,就得保住那个只有四寸高的黑暗“神器”。这个“神器”,要是苏绰和王希藏这两个贪得无厌的老怪见了,舍尽一切也要据为己有。

偏偏遇上了个视“神器”如无物的木头。闷摩罗王真想拍死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呆木头。

闷摩罗王突然想到了“神器”里的两件“妖器”,八面歧舌胎生石、万象地阴磐,黑暗圣堂这件魔王法器很识货,魔功发动,先是把这两件俗世道修们孜孜以求的妖器据为己有。闷摩罗王凭着超卓的智识断定,这两件妖器,李本风这块呆木头,焉能无能于衷!

“明月姑娘!”闷摩罗王不愧是一代魔王,超卓地用刚刚凝起来的几丝魔念,高亮亮地对着本风喊了四个字。

本风回头了,紧走了几步,把珞仙子寄舍的那株水莲放到百宝衣中,抓起草丛中的烂木塔,朝眼前的一块巨石摔了过去,“你老小子,阴魂不散,我砸了你这劳什子,看你老小子还能躲到哪儿……昆仑的金仙们要是知道,你这个神器就在摩罗山上,你这座狗屁神山,怕是会寸草不留!”

“打个商量,你小子先天后期的修为,要是拿了我这神器,定然事半功倍,突飞猛进,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达至元婴出窍的境界!你小子,是我九百年遇到的第一个呆木头!简直,简直气死我了,你!你竟然敢甩我的神器!”闷摩罗王真的是很气恼的声音。

九百年魔修,加上聪慧绝顶,再加上卑鄙无限保命至上法则的魔王,遇上一个油盐不进的呆木头,竟然束手无策了……若是魔功全盛时期的魔王,本风就算有十条命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好在,闷摩罗王又爱又恨的烂木塔,俗世的物事难损其分毫。

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闷摩罗王,除了保命不做他想。现下的时世,能保住魔王真命元神的人,唯本风是也。

闷摩罗王以保命至上的执念重聚真命元神,元神识海里早就有了一番算计。此番算计,长安城的圣皇圣后还浑无所觉。

天道难违。本风不想跟闷摩罗王有什么挂葛,却偏偏被闷摩罗王又爱又恨地看中了——九百年练就的越卓智慧,就是看中了这块视神器如敝履的木头。本风这块木头,也不会想到,闷摩罗王这个卑鄙无限的魔王,已经把长安城中九王之尊的杨坚和独断杀伐的圣后独孤伽罗当成了魔修的炉鼎。

魔王就是魔王。

本风经不住闷摩罗王厚颜无耻外加软硬兼施纵横古今的巧舌如簧,拿起烂木塔,随便找了根藤条穿起来,挂到了肩上。本风给闷摩罗王的条件是,闭嘴三个时辰。

闷摩罗王终于闭嘴了。本风耳根子清净了,就在亭子边上挖了点儿雪水润了润干渴的嗓子。肚子很饿,很想找点野物填填肚子。

绵延千里的摩罗山上,除了一堆又一堆的雪,就是树和杂草。本风的识海搜寻了方圆二十多里,亦没寻到充饥的野物。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迹灭。

本风想问问闷摩罗王,这鸟不拉屎的山上,有没有可以充饥的东西。本风的嘴刚长开,却听到木塔里传出来女人的声音:“相公,往东六十里有一座黑莲圣女的黑莲堂,好吃的东西可多呢。”

尉迟明月的声音。

听到明月夫人的温存软语,本风心情大爽,禁不住拿起木塔亲了一下。有明月夫人在,摩罗山上就算能闷出鸟蛋来,也可以跟明月夫人无拘无束有声有色地芙蓉帐暖……


第87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三]

本风以为,明月姑娘是追踪查迹跟来的,及至明月姑娘在四寸木塔里舒展了一下微缩了的虚化妖身,本风才知就里。闷摩罗王的烂木塔竟然有魔功禁制。

如果不是明月姑娘的蚌光分魂术,明月姑娘就连说句话也是极其艰难。那十三个黑暗圣堂长老倒是很自得的极度猥琐的跟见不得光的地怪似地,贪焚地看着明月姑娘微泛绿茫的人身。明月姑娘在木塔里虚化的妖身和堪堪练就的人身相得益彰,几个老怪看得如痴如醉。

木塔里还有个鬼难缠冯小怜。冯小怜是阴差阳错地把自己弄到了这般田地。这小鬼魅没想到,自己并无多大胜算地故意引着黑莲圣女谋盗本风的黑莲雌雄珠,还真把闷摩罗王给引出来了。

阴谋套阴谋,卑鄙套卑鄙,闷摩罗王想算计昆仑三位金仙的金阙本命剑元尊,最终的结果,珞仙子自破金仙之体化成了一株水莲,傲娇的魔王肉身炸崩,魔王元神成了一丝游魂,躲在四寸木塔里,险中至险地唯求保命。

明月姑娘细声娇音把闷摩罗王九百年的猥琐经历也说了个大概,本风听了,心怀大开,放声大笑了几声。闷摩罗王九百年的过眼烟云,死了二十九死,最险的是这一次极端自负地硬闯天莲剑海,要不是那个又爱又恨的黑暗圣堂堪堪保命的魔王法器,闷摩罗王真成了一缕纯粹多余的过眼烟云。

本风这才知道放在眼前的烂石木塔就是那座巨无霸的黑暗圣堂。闷摩罗王口中的“神器”,倒不是虚张声势。八面歧舌胎生石罩在木塔里,半点儿灵力波动也没有。本风第一次看到黑暗圣堂,看着它巨无霸的真容,根本生不出抗衡的心念。本风先天后期的修为,只能“万念俱灰”。

明月姑娘当下受着黑暗圣堂的魔功禁制,并不好受。只能出声说话,人身却出不了木塔。明月姑娘倒是不太在意黑暗圣堂的魔功禁制。就凭闷摩罗王保命至上的绝对劣势,随便提个条件,闷摩罗王也得答应。明月姑娘挺自得地收了缩成两寸的千年妖身,人身在木塔里端坐如仙,把珞茫离珞仙子舍弃肉身以本命剑元化掉三千莲剑闯出天莲剑海的惊神之举娓娓道来。

听明月姑娘说完,本风脑域识海的疑惑尽除。朝木塔里的明月姑娘笑了笑,伸出手,用手指隔着木塔的窗隙,在幽暗的廊柱上轻轻弹了一下,然后说道:“魔王,跟你打个商量,你要是想说话,就把明月夫人放出来……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一会儿我和明月夫人就开始做功课了,到时候,八面歧舌胎生石若是有了什么意外,你这座烂木塔崩碎了,你那烂命,就是你自己的事,与我半点儿干系也没有。”

“成交。”闷摩罗王出声了。闷摩罗王似乎想把九百年的卑鄙荣耀悉数倒出来,生怕没日子说一样,对着本风开始罗唣。闷摩罗王很傲骄,傲称闯天莲剑海之举堪比经历三重雷劫,还特意显摆三阳真人硬受三道本命剑元的无碍应劫,硬是把自己的蠢举也并驾齐驱了。

这货的无耻之境倒是无人可比,还想把珞仙子舍诸一切闯出天莲剑海的无碍无漏揽到自己身上。

明月姑娘脱卸魔功的禁制,哧哧一笑,从木塔里款款走了出来。

一脱离魔功的禁制,明月姑娘的身形便恢复成了正常的体态。千年月轮妖王的妖异,让明月姑娘的人身上微微地泛着一层绿茫。

木塔里的猥琐老怪们发出了叽叽嘎嘎的怪叫。

“让他们闭嘴,再让我听到一次,咱们的交易立时取消。”本风威胁闷摩罗王。

闷摩罗王如奉伦音,立时唧咕了几句异族土语。老怪们伸手捂嘴,不再出声。闷摩罗王却又大讲长安风貌,宫中二圣忍苦吞丹强体锻骨的皇家秘闻。

本风只当是耳旁风,和明月姑娘并肩而行,走了有五里多路,见到了黑莲圣女的一座行馆。行馆里有床有一应吃喝起居的物事。有吃的有喝的就行。本风和明月姑娘进了行馆,向里面的侍女出示了一件黑莲圣女的闺中物事,侍女们便呜里哇啦地传着话,屋里屋外地跑着,忙着给本风排宴。

本风移步到了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的山。山很大,几乎全是雪,偶有几团绿草,或者是孤零零地几颗极其耐寒的树。窗户外稍远一点儿的地方是一个石亭子。

白色的石亭子。石亭子后面是白得不能再白的山石。比雪还白。

紫摩罗山,黑莲圣女的故地。绵延几千里的土著土怪们仰望崇拜的圣山,实际却是魔王们以卑鄙而无限卑鄙的魔王法则逍遥无上的至尊之地。

卑鄙无限,逍遥无上。

白色的石亭子的廊柱上刻了这八个字。笔力很遒劲。这八个字,不知是哪位魔王附施了神秘的法阵,八个字就跟飘在空际一样,很灵动。

本风呲开牙笑了。多嘴魔王的卑鄙已经见识过了,“逍遥无上”倒是很值得跟魔王打个商量。处在小命随时报销的危境里,苦中作乐而已,逍遥无上就有点儿遥远了。

明月姑娘呜里哇啦地跟一个侍女说了几句话,进了里面,找了一套衣服换上了,还戴上了黑莲圣女戴过的几件头饰。

风华超凡,光艳照人。

穿少一点儿,就显着千年妖王的媚艳妖异,穿多一点儿,头上戴上头饰,就显出了纤纤玉质的超凡脱俗。千年妖王炼化成的人身,怕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立在明月姑娘身边的两个侍女眼都看直了。双手贴在胸上,呜啦呜啦地祈祷。

冯小怜在木塔里鬼影乱转。看她的样子,是有话不能说。三个圣堂老怪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本风笑了,朝冯小怜晃了晃手指,说了一句:“小怜夫人有贴身随从了,神王的三大长老不离左右,值得傲娇。”

明月姑娘笑语晏晏,挽住本风相公的手臂,坐在了中堂的飞羽毯上。一个身量很高的侍女在本风和明姑娘的身前摆了一张做工非常考究的长条桌子。桌子的饰边描龙画凤,倒象是江南匠人的做工。

四五个侍女端了碗盘进来,热气腾腾地。

本风真的饿了,大吃。手抓嘴啃,海吃海喝。

闷摩罗王很懂察颜观色,一直让本风耳根子清净。等本风吃完了,闷摩罗王用传音跟本风来第二个商量。

多嘴魔王故意要避开明月姑娘。

这货的第二个商量是三百圣女。闷摩罗王很大方,要让本风把三百圣女全部笑纳。

本风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老小子,无事献殷勤。”

闷摩罗王阴阴地笑。

明月姑娘娇笑几声,趴在本风身上,喂了本风两个紫雪果。侍女刚刚送上来地,紫摩罗山的珍果,圣女们供给魔王的贡品。

闷摩罗王很怕明月姑娘把三百圣女的阴谋给搅了。闷摩罗王早就算定,以本风的本性,三百圣女断不会照单全收。

三百圣女大都是给大隋长安城的王公贵族们逍遥快活地。闷摩罗王是要本风纳了几个中意地,剩下地全送到长安城。

只有本风有这个势力能把摩罗山的圣女以假乱真地混成西域诸小国的贡品,毫发无损地送到长安城。天莱山天莲宗宗主的身份,加上净土山为师逐鹿,再算上千门镇一战,六大金仙现身,蜀山飞舟法阵,瀛水洲遮星阁天莲剑海,这样的数千年难遇的场面,世外道修的一二代弟子也是几无可见几无可闻,此等天象气运之变,魔界亦是五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巨大震动。

炉鼎。闷摩罗王最想得到大隋二圣这两个花多少金银也买不到的炉鼎——把九王之尊的帝皇当成炉鼎,没有几个魔王敢在命悬一线的当口生出这么疯狂卓绝的念头。

虽然是俗世凡人中的九五之尊,可也操着天下亿万生灵的气运。这么一件锻修魔功的器物,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

如许阴谋,闷摩罗王当然不能和盘托出——本风本性恬淡,倒是可以对付,闷摩罗王不敢掉心轻心的是本风身边的明月姑娘。

妖修,魔修不同途,就算鼎盛时期,敝摩罗王亦无多少胜算。稍感安慰的是,千年妖王现在是凡人的道修。以世外道入俗世道,按部就班地以人身道修。

不过,千年妖王投入俗世,肉胎人身,仅只十几年的世间道修却又能惠通彼岸,千年妖修的曲曲折折,竟历历在目的存印于人身的识海里,却是十分费解。闷摩罗保住了魔王的本命元神,凝炼到游魂寄舍,就要将识海的所有记忆压聚到黑暗圣堂里,寄舍成魂,多则三百年,少则一百年,能不能元神出窍就要看天地造化了——千年月轮妖王这个对手,让闷摩罗王陡生挫败感。千年妖王的人身识海深阔如海,魔王合凝初成的元神识海,初一探触,差点儿“万念俱灰”。

赌。闷摩罗王要舍诸一切地赌一把。

听到本风爽朗朗的毫无机心的笑声,闷摩罗王稍觉“安慰”。本风只要了两个圣女,一个是紫摩沃摩耶格——黑莲宗宗主,一个是云叶公主。本风开口要了两女,让闷摩罗王又觉更上层楼的“安慰”。

本风颇为开心地连吃了八个紫雪果,喝了一杯茶,然后由明月姑娘陪着躺在了里面的逍遥。明月姑娘拿了几张冯夫人新画的春画给本风看。

圣女致性,侍女初笄。冯夫人画的是本风春风四度的那一夜,跟黑莲圣女、云叶公主,小梅、小碧狂放无忌的写实版。

画功细腻,纤毫毕现。


第88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四]

冯夫人若是来了摩罗山,跟本风闺乐有暇之间,画几张《呆鹅与三百圣女》图,怕是会让大隋的长安城洛阳纸贵。

唐寅的仕女春图,就曾经让某个朝代轰动加轰动地洛阳纸贵。

本风家传中医,春图也是看了几张的,只是没有冯夫人这样的不是工笔胜似工笔的细腻春画。冯夫人做这样的功课,当然是感同身受,寄情寄意。

看着画上的黑莲圣女浪翘着的双腿上那几缕遮盖羞物的薄纱,本风忍不住看了看盖在明月姑娘腿上的物事。明月姑娘穿的是黑莲圣女的一套黑色的摆纱裙。

摆纱裙,长飘过膝,却是薄如蝉翼——黑莲圣女的最爱。黑莲圣女那夜幻化成惹怜夫人勾诱本风,身上就带了一套摆纱裙。那夜,要是没有冯小怜这个鬼难缠的三转小鬼儿鬼阴谋,黑莲圣女穿着摆纱裙在本风跟前起舞弄清影,弄出袅袅娜娜的异族风情,本风这只呆鸟,怕是会怜香惜玉,不会跟黑莲圣女刀兵相见……巧的是,错有错着,本风还是把黑莲圣女收到了房中。

摆纱裙穿到卧于床-上的明赶月姑娘身上,又是另一番的风韵。

如玉赛雪的,一缕盖不住玉-腿的薄纱,曼腰扭动,裙纱飘飘掀动。本风忍不住,一只手扶到薄纱上,怜意浓浓地不住摩挲。

明月姑娘手里又拿了一张黑莲圣女只着几缕软纱的细描春画,挺着那对倾人城倾人国的凶器,身子轻轻贴着本风,柔声细语:“相公,今夜要是圣女妹妹在这里就好了……”

“嗯……”本风极是享受地把头贴到了明月姑娘那对无价之宝上,另一只手环住了明月姑娘的曼腰。

他乡明月,他人之居,他人之地,却有这无限温柔的闺中之乐。

若是没有人来煞风景,本风这一夜,定是无边的春色。

一声爆响,外间的中堂上射进来十几枚紫茫刺,一个手提着一把红色石剑的女人,硬硬地闯了进来。

长达四尺的石剑,与细柔胸甲罩身分外妖娆的女人,显得极不搭调。

有客不请自来,本风只好起身。明月姑娘说过,奴家的千年修行,就是这么打打杀杀,险中有险地走过来地

分外妖娆的女人下-身穿的也是摆纱裙,红色的摆纱裙,红色的亵裤,一张脸嫩白如玉,两条手臂晶蒙莹剔透,碧潭也似地一对眼睛,却呈着吓人的凶光。

“出来,里面的男人出来,告诉我,魔王是死是活!”女人的声音倒是很好听。

有一个吓得哆哆嗦嗦的侍女应声了:“雪阙沃摩耶格,你来错了地方,这里已经不是闷摩罗圣王的领域了……”

“少废话!卑鄙,都卑鄙!”雪阙沃摩耶格说的是南方仕族的语言,本风听得懂,那侍女的话,本风却不知言之何物。

雪阙耶格提着她的巨剑,径直进了里间。

本风还没穿好衣服。明月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给本风解了腰带,男人的那套复杂物事,刚刚来得及收拾到里面。

明月姑娘象是什么也没听到,有点儿慵懒地卧在床-上,秀目只张了张,又微微合上了。

真妖孽!一场风花雪月眼看着就要变成一场血杀了,还是懒抬蛾眉。

“你告诉我,魔王在哪儿?”雪阙耶格那柄长剑直指着床-上的明月姑娘。

本风说道:“闷摩罗王这个蠢货是死,是活,与我们毫毛不相干,我跟我夫人在床-上好端端地睡觉,你这女人好生无礼,就这么硬闯进来,是何道理!”

明月姑娘与本风心念想通,咯咯地笑了几声,玉-腿轻撩,勾住了本风还未系好的腰带,轻轻一拉,软麻麻地说了一句极尽温存的春语:“相公,人家还没尽兴呢。”

雪阙耶格本就一腔怒火,哪还经得起明月姑娘王顾左右而言他的轻蔑。这一对不知什么来历的狗男女,狗眼看人低。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四尺的巨剑豁然举起,毫不花巧的直劈。

本风来不及提剑,一声“喏”字,印轮放出,击在了狠女人的四尺巨剑上。明月姑娘从本风的百宝衣里抽出龙形蛇影剑,娇呼一声,却不见她挥动,等本风疾退到床下,这才把龙形蛇影剑递给了本风。

狠女人的巨剑劈在了床-上。整张床一分为三。本风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提着龙形蛇影剑,煞是狼狈。

狠女人挥剑又劈!这一劈却是夹带了裂体的罡劲。

本风的龙形蛇影剑暴涨一尺,一道澄青的剑云环绕,龙形飞起,直接穿过巨剑剑身,击中了雪阙耶格的右肩。

一个剑洞,一个血洞。

雪阙耶格却是毫不理会,硬辣辣地劈出了第三剑。

这一剑,让本风大吃一惊!本风的心念竟然生出了要被焚化的感觉——尚未形成实质的焚化魔功,若是鼎盛时期的闷摩罗王施出来,本风怕是真的要万念俱灰地化成一缕烟云了。

绕是三重焚化魔功,也是威势赫人。本风刚刚和明月姑娘温存几许的那张断成三截的紫木床,烈焰腾起,瞬息化成了灰炽。

明月姑娘嘻嘻一笑,放出了水波白练,嘴里仍不饶人:“小小年纪,没见过男人吗,盯住我家相公,又是砍啊,又是放火地,半点儿温存也没有!”

水波白练罩住了雪阙耶格,水与火相激,一道浓厚的白雾把整个房间笼罩住了。本风趁此机会,提起了裤子,系好了腰带。

浓雾散尽,本风看到了大张着嘴说不出话的跌倒在地板上的雪阙耶格,一双凤目都要瞪出来似地看着本风。雪阙姑娘太不幸运了,三重焚化魔功碰上了千年月轮妖王赖以成名的水波白练,烈焰焚化成了雾气缭绕,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家明月姑娘水练禁身了。

明月姑娘却不见了踪影。

本风耳里听到了叫骂声和打斗声。

窗外的亭子旁,聚集了十几个摩罗山圣女们用以修行的奇形怪状的男奴,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似乎是猥琐男人大全。

一个男奴正跟一个穿着红色胸甲的妖娆女人以一对一。

男奴似乎喜欢来阴的。他盯着红甲女人的劲健的大-腿,阴笑中,蹦到了亭子的石栏杆后,双手猛然一动,紫光暴闪,四根紫摩茫刺击中了穿红甲的女人,不偏不倚,正中胸前。那妖娆的红甲女人却是轻蔑地冷哼了两声,轻轻抖了抖身子,四根茫刺掉到了地上。女人胸甲上红光频闪,欺身前逼。男奴大吼了几声,双手竟腾起了两股火焰,一股火焰射了过去,却被红甲挡住。显然这不是一件普通的防甲,对付男奴不入流的魔功火焰轻而易举。

男奴惊惧了,头上冷汗直流,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正要再发赖以保命的紫罗茫刺,红甲女人暴喝一声,飞跃而起,男奴手足无措地楞住了。红甲女人跟山神一样落到了男奴眼前,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男奴未及反应,只觉得头、胸、腹部有几股大力传来,男奴显然承受不了,哇哇的两声,肚子里的一应物事全都吐了出来。红甲女人这才抽出了背上巨剑,狠狠地朝男奴的背砸了下去!

男奴被砸在了地上,红甲女人伸脚猛踢。未经几脚,男奴已是口鼻了

“贱男人,卑鄙男人,让你贱,让你卑鄙!”红甲女人生涩的学自雪阙耶格的南语。

红甲女人脚一挑,把男奴翻了过来,抬起头,看了看围成一圈儿的男奴,很鄙视地道:“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废物,刚才不是很凶吗?想上我不是吗?来啊,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废物有多少本钱,能不能让我满意啊?”说话得狠,脚下更狠,一伸腿踏到了男奴的胯部,暗红色的靴子狠狠地跺着。

男奴的脸立时变成了酱紫色,想叫也叫不出来。双手死死抓住红甲女人的靴子,徒劳的想挪开那只脚。红甲女人带着鄙夷的笑容,又重重的踩碾了几下,这才把脚松开。男奴一得松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极度痛苦的躬着腰,啊啊哦哦地在地上乱滚,不时发出一两声惨嚎。红甲女人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满脸血污的男人,啐了一口:“怎么,才这么两下就不中用了,你是不是个男人,起来,本姑娘我还有好多手段没使出来呢!今天我要让你尝十八遍。”

一个女人,长得这么妖娆,原本是应该唱《十八弯》的……

本风看到了明月姑娘。她正坐在亭子边悠闲地看着一男一女的狠斗,嘴里还哼着《忘隋曲》呢:“杨花落,李花开,一朝圣母心戚戚,天天忍苦炼筋骨,奢望长生江山固……”

明月姑娘好整以暇,似乎早已是成竹在胸——刚才,明月姑娘背着本风相公跟闷摩罗王做了个很有赚头的交易。

“相公,屋里的床好了,你要等奴家哦……”千年妖王的打情骂俏引动得男奴们流着口水大张着色眼盯着一身黑色摆纱裙的明月姑娘。明月姑娘却是早有准备地在里面套了一身紧身的白色小亵衣。

本风听到明月姑娘说床,心下又痒了:夜色这么美好,别误了闺中乐事。

廊柱后的地板上有一个怒目圆瞪的女人需要料理。

本风蹲到雪阙姑娘的身前,很有爱地看了看她的起伏不定地分外妖娆的凶器。

很大很白很细嫩。本风只能看到一半儿。另外一半儿都藏在了红色胸甲里。

本风去外间问了侍女,知道这个雪阙沃摩耶格只是闷摩罗王三个月前才带回来的俘虏,因为长得出众,才得了个雪阙沃摩耶格的封号。

好象还未开笄,看她的样子,不象是异族女人,倒象是本风在净土山那一带见过的江南仕女。

脾气怎么会这么暴躁呢?一见面就砍了三剑。雪阙姑娘的三剑把本风怜香惜玉的情怀砍没了。本风心里琢磨着让明月姑娘回来助阵,好好地在闺中,把此女的一身火气消一消。

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柔婉……象明月姑娘一样。 10-06

第89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五]

雪阙姑娘脸色略缓,嘴张了几张。她的意思本风看懂了,她想说话。

本风用笔谈。拿了一张冯夫人画的春画,在背面写了一行字:姑娘,为什么砍我,现在是不是还想砍我。

雪阙姑娘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本风又写:等你不想砍我了,就让你说话,我要跟明月夫人上-床睡觉了。

本风趴到床-上,舒服地哼了一声。

逗弄逗弄动不动就拿刀弄剑的女人,还是很有乐子地。以后,遇上这样的女人,不妨就按着明月姑娘说的,卑鄙一点儿,邪恶一点儿,以显闺中本色。

本风趴到窗户上,喊了一句其:“明月姑娘,天不早了,该就寝了。”

明月姑娘应了一声,显身在亭子后面的石楼里。

好大的一座石楼。石楼一共有三层。明月姑娘站在二层的走廊上,手里拿着一个很古怪的东西。往下走的时候,好象很怕人似地,藏在了披风里。明月姑娘身上加衣服了,一件黑色的披风盖住了胸前的妖娆。

男奴们引颈而望。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明月姑娘檀口轻开,吟了一句。

琴,棋,书,画,明月姑娘是信手拈来。举手投足间,又是一番“引得君王带笑看”的绝世风华——千年的妖孽,千年的祸害,也不知明月姑娘的千年妖修,累积了多少仰慕红粉佳人的白骨。

“红粉骷髅,色字头上一把刀。”闷摩罗王一番周密布置以后,有感而发地给本风透了一句。

“闭嘴。”本风斥了闷摩罗王一句。

明月姑娘春风满面地进屋,也象本风一样,蹲到雪阙姑娘跟前,轻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说话了?你要是想说话,可不能再拿剑砍我家相公……我家相公宅心仁厚,最不愿跟女人为难。”

雪阙姑娘凝着凤眉,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

明月姑娘收起了覆在雪阙姑娘身上的水波白练。就是这么一道看似无形的水练,让雪阙姑娘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实力的差距。明月姑娘得本风之助,一个多月的时间,吸炼妖元,幻化的百丈妖身凝变成纤纤玉女,妖修的层次日日突破,已然相当于俗世道修宗主的境界了。雪阙姑娘有苦自己知,被人擒到鸟不拉屎的摩罗山,成了圈在笼子里的斗兽,别无选择之下,只能以战而战,粹炼肉身,加上偷练的焚化魔功,勉强有点儿进境。这妞听到了闷摩罗王的死讯,狂喜之下闯出了囚禁她的石楼,竟然阴差阳错地遇上了生性恬淡宅心仁厚的本风相公。

机缘。

雪阙姑娘身上卸去了禁制,一个虎跳就起来了,朝本风喊道:“有种的男人,打过才知道,不要让你的女人帮你。”

“好,打就打,怎么打?”本风看到明月姑娘略带邪恶的神色,答应得很是痛快。

“一对一,去石楼,谁趴在地上认输了,谁就永世为奴!”雪阙姑娘的赌注斩钉截铁地。

话出人动,就那么提着四尺长的巨剑,雪阙姑娘妖娆有致地奔到了石楼上。

亭子边的那群不知死的男奴呜嗷呜嗷地起哄。那个被红甲女人踏到地上的男奴凄惨地四肢着地。一阵香风掠过,看到飞身而地的雪阙姑娘,男奴勉强举起双手,朝红甲女人哀叫求饶。

“滚!”红甲女人傲骄地看着脚下的男奴爬走了。她重又把巨剑插到了背上,两眼扫了扫那十几个起哄的男奴。有几个男奴兴奋地跟在雪阙姑娘的后面去了石楼,还有几个脸色不善地瞄着红甲女人。

“银阙公主,有胆也去石楼,咱们还是一对一,你敢吗?”一个长得颇为粗壮的男奴出言挑衅。

红甲女人冷笑一声,心说就这点骗人整人的微末伎俩也来骗我。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装作上当受骗的样子,想等男奴们偷袭击自己或者哪个胆小的逃跑时再抓回来,猫戏老鼠一样地整惨你们。

“这些蠢猪,就从来没有一点新鲜的花样。”

突然,背后嗡嗡的几声轻响,红甲女人立刻觉得不对。上猛然一阵刺痛,三支紫罗茫刺已是齐根没入的之中。红甲女人腰间是很短的裙甲,那个偷袭的男奴又是自下而上的劲射,红甲女人高挑的身材站也不是弯腰也不是,这支茫刺插的可真不是地方。

红甲女人又羞又怒,心生杀念,挥起巨剑,想一剑劈了那个卑鄙下流偷袭她的男奴。那男奴却是知机地躲到了一众猥琐男人之中。红甲女人一转身,伤处一阵巨痛,眼冒金星,又觉一阵酸麻……显然这箭上还涂了麻药,再伸手一探,摸了一手的鲜血,茫刺已经全部入肉了。红甲女人深吸一口气,暴喝一声,浑身上下突然闪出一层淡淡青光,随后消失。男奴们心下骇然,这是五重强筋魔功!没想到,这么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竟然把强筋魔功练到了第五重。就算茫刺涂上再厉害几倍的麻药,对上五重强筋魔功,也怕无济于事。

有几个男奴心生退意。红甲女人却是杀念浓织,男奴们能不能保住小命,还难说得紧。

红甲女人暗运强筋魔功,压下了已经发作的药力,可是却腾不出手来拔掉上的茫刺。卑鄙下流的男奴们就在面前,不能露出羞处拔箭。还是速战速决,先解决了他们再说。

有三个男奴等不及了,开始凝聚暗黑的火焰,稍倾,三股细细的火焰飞射了过来。红甲女人却是不闪不避,加速冲了上去。就在那股火焰及身之际,一个阴险男奴双眼精光一现,红甲女人的胸甲连同里面的亵衣突然被掀了上去,火焰烧上了丰-硕雪-白的。

突如其来被火烧的滋味,饶是红甲女人实力过人也禁受不起,尖叫一声,痛苦的蹲到了下去。男奴们哈哈大笑。红甲女人压住怒火,伸出一只手把胸甲和亵衣放下去掩住,就在这时,五个身高力大的男奴突然扑了上来,拳打脚踢,虽无多少章法,可是动作敏捷,力道颇大,红甲女人大吃一惊,在挡住一顿暴风雨般的袭击之后,正欲反击。五个男奴却是早有计较,转身往石楼上狂奔。

红甲女人气得险些晕了过去。一咬牙,不顾上的伤痛,朝石楼追了过去。

本风和明月姑娘手挽着手,看着一帮男奴呼呼喝喝地围着亭子逗弄红甲女人,散步一样地走进了石楼。

男奴们怕红甲女人追上他们,围着亭子七拐八绕的,顺着一座石桥,跑进了石楼。

“好,让我看看你们的卑鄙下流!”红甲女人冲到石楼上,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石楼二楼的走廊。两脚刚落地,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伤处也越加痛疼。红甲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凛冽的夜风让她的头脑清醒了好多。这时二楼的几个房间,传出来惊慌中碰倒了桌椅等物事的声音,红甲女人紧踏几步,一脚踢碎了一个房门,大步踏了进去。

……

雪阙姑娘上了大当了。本风这只呆头鸟宅心仁厚,不擅阴谋。可是,明月夫人却是好难对付的妖王,心计超卓,外加童心宛在。

雪阙姑娘进了自己经常折磨男奴的石楼,顺风顺水地绕过东环廊,右脚刚踏住上楼的楼梯,就听“咔嚓”一声,楼梯板塌了下去。本风按照明月姑娘“要邪恶一点儿卑鄙一点儿的”暗受机宜,等在楼梯后守株待兔。看到雪阙姑娘翻到了地板暗格里,略略有些兴奋地,伸脚朝地板暗格空踢了一下,咯咯噔噔地往二楼上跑。雪阙姑娘害怕再有什么烦人的机关,伸出巨剑在楼梯上一点,身形猛然跃起,未及落到地板上,“嗖嗖”两支枣枝剑凌空射来,雪阙姑娘挥剑,把枣枝剑击落到了地上,身形晃了晃,撞断了一根细微难辨的黑棉线。

轰!轰!两声暴响,雪阙姑娘被一块巨石砸中,滚到了地板上,尚未翻身,被一块巨石压住了……好卑鄙的机关。

本风趴在石廊的栏杆上,看着雪阙姑娘快要被压扁的身体。

雪阙姑娘猛地一躬身,从巨石下移了出来,银牙一咬,挥起巨剑再往上冲,刚冲过转角,又是哐当一声巨响,雪阙姑娘立刻眼冒金星,向后飞出,重重摔在了地上。雪阙姑娘撞墙了,撞得够狠,头上起包了。这就么俯卧在了地上,躬了几次腰,还是没能爬起来。

本风恻隐之心顿起,想跟雪阙姑娘罢战。

虽然恨本风恨得直咬牙,雪阙姑娘却斗志不减,用巨剑猛地支起身子,一步一步地踏着楼梯,朝楼上走。

“见了鬼了,这石楼里谁知道还有这样的机关……李本风这个蠢猪,竟然也使诈,真卑鄙,天下的男人都卑鄙。”

一阵黑雾飘过,鬼难缠冯小怜挡在了雪阙姑娘的面前。

雪阙姑娘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挥起巨剑朝冯小怜劈了下去。这一剑,不见有什么厉害,可冯小怜却觉到了焚化魔功的炽热。冯小怜举起手里的弯刀架住,雪阙姑娘借此力道,巨剑轻巧的画了个弧形,劈向了冯小怜的右腿。冯小怜鬼叫一声,竟然是招架不及,慌慌地举起左臂一挡,却哪里挡得住雪阙姑娘的巨剑,咔的一声,左臂、右腿都被削去了半截。冯小怜惨叫一声,晃了一晃,倒下不动了。

雪阙姑娘以为真的得手,极是痛快地大笑了两声,跨过躺在地上的冯小怜,往上走。

突然背后风声响起,雪阙姑娘心知不妙,猛然下蹲,把巨剑挡在身后,当的一声,冯小怜的弯刀重重的砍在了巨剑上,巨剑应声而断。还没等雪阙姑娘反应过来,冯小怜伸出鬼脚狠狠地踢在了雪阙姑娘的上。雪阙姑娘悲摧地以头呛地,凄然地回头一看,原来是化成两重鬼影的冯小怜,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遇上的不是人,是鬼难缠!

雪阙姑娘看着鬼森森的屋子,越发觉得这座石楼越来越恐怖了。

本风躲在暗处,捂着嘴笑了。冯小怜还算客气,只是重重地踢了一下雪阙姑娘的。屁-股上有一个很清晰的白印子。本风盯着雪阙姑娘的屁-股看。

雪阙姑娘的摆纱裙遮不住又翘又嫩的妖娆,真丰-满,就跟小碧的屁-股一样……越看越爱,本风真想好好地摸一摸。


第90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六]

“雪阙姑娘咱们握手言和,不打了。”本风显出身形,脸上露出“不想下手太狠”的表情。

本风没想到被禁制在木塔里的冯小怜出来助阵。这鬼妞最适合干这个了。看来,这是明月姑娘有意为之……雪阙姑娘弄出这么一个周折,本风闲看冯小怜弄的鬼把戏,大略也想到了是明月姑娘跟摩罗王达成的交易。

闷摩罗王想让本风再多收几个圣女。老李仅仅要了黑莲圣女和云叶公主,闷摩罗王觉得还不足以让老李去大隋的长安城九死一生。

魔王有魔王的邪恶交易法则,也有非人的逻辑。

“当下的情势,雪阙姑娘是要收到房中了……”本风略略有些担心,要是房里有了雪阙姑娘,怕是会闹得鸡飞狗跳,家无宁日……如何是好呢,收不收呢?

纠结。

雪阙姑娘的屁-股还是那么翘着,腰间,玉-嫩的还被冯小怜不知从哪儿弄到的一把弯刀划了一道口子。

本风极是不忍,又满有爱意地道:“雪阙姑娘,你走吧,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魔王的摩罗山上,以卑鄙行天下,不适合你,有些人是天生卑鄙,你从现在开始,天天学着练卑鄙,也卑鄙不过他们……”

“你更卑鄙!”雪阙姑娘吼了一句。身子却仍然趴着,脸就那么埋在一堆杂物中。

“李本风,你犯什么花痴!”冯小怜很鄙视地看了本风一眼,鬼脸上一副“不把人玩死就不算完”的傲骄表情。

“闭嘴,要是再多嘴,就滚回烂木塔里去。我跟你说,要不是看在冯夫人和缚真姐姐的份儿上,我一脚把你踢到十八层地狱里去……”本风很烦冯小怜出来煞风景。你这鬼东西,你知不知道,要让一个女人心悦诚服从一而终地从了你有多难,大智若愚懂不懂!

跟一个鬼魅探讨大智若愚有点不大搭调。还是跟雪阙姑娘以诚相待,开诚布公地谈谈闺中的章程。

“雪阙姑娘,咱们刚才的那个赌注作罢,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不是问我闷摩罗王这个蠢货是死是活吗?我现在告诉你,这个蠢货让昆仑的金仙给灭了,魂飞魄散,死得不能再死了,你们紫摩罗山上的姑娘,要是恨他,就去他的魔王宫里吐口水,想鞭尸是不行了,这蠢货在天莱山上,那堆烂肉,碎得不能再碎了,比灰尘还灰尘,只能去他的魔王宫里吐口水了。”

本风知道自己没有白马王子的先天条件,所以就暗中修炼大智若愚的君子气度。一向讷于言而敏于行的闷骚,也能偶露峥嵘地来点儿泡妞的伎俩。

雪阙姑娘听了本风的话,屁-股晃了几晃,身子慢慢地转着,头也慢慢地抬起来了。

泪飞如雨。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跟雪阙姑娘说这么有魔力的话。情言一句三冬暖。打从呱呱坠地起,雪阙姑娘就在冷言冷语中被人鄙视着——妖娆之身无人识,只能穿着一身男人的劣质战甲当了巡逻南朝皇城的兵丁。最下等的兵丁被人呼来唤去是家常便饭。隋军来了,雪阙姑娘跟着百夫长冲锋陷阱地杀了十几个隋兵,没人给计算军功,又不想做隋军的阶下囚,跟着百夫长稀里糊涂没日没夜地到了突厥,莫名其妙地被闷摩罗王俘虏……闷摩罗王倒是识货,一众女俘虏中,一眼就看见了妖娆的雪阙姑娘。

混在军中无人识,一朝选在魔王侧。紫摩罗山上,想跟魔王有一腿的女人比肩接踵,雪阙姑娘也不知猴年马月能被魔王宠幸。身边的女人都想着被魔王宠幸,雪阙姑娘却还是初入行伍的心念,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穿金甲,史上巾帼有女名。

执念。雪阙姑娘百战穿金甲的执念,在一群女俘虏中成了笑柄。

“李本风,”雪阙姑娘史上第一次流泪,“我有一个心愿,你要是真的能帮我,我就给你当奴婢,给你当牛做马!”

雪阙姑娘站了起来,右手里提着半截石剑,左手抹了一把泪,朝本风走了几步。本风已经走下了木梯,手里托了一大块烤熊肉。

看见烤熊肉,雪阙姑娘眼直了,两顿没吃东西了。闷摩罗的死讯传到俘虏营里,看守的兵卒跑了一半儿,饭食没人管了,只能靠抢。

本风把烤熊肉递给了雪阙姑娘。雪阙姑娘抓到手里,狼吞虎咽。

……

明月姑娘坐在西石楼的了望台上,看着身着红色胸甲的“银阙公主”挥着巨剑砍人,男奴们倒下了十几个,就剩下了六七个还在没命地上蹿下跳。

一个圆形的乱石场,几根歪在地上的巨型石柱,一堆又一堆的白骨。俘虏们就是在这里互相砍,赢了的就能得到奖赏。

魔王选中的圣女,都要过这个鬼门关,过不去的就成了一堆白骨。

银阙公主砍死了最后一个男奴,弯下腰,呲牙咧嘴地把屁-股上的三根茫刺拔了出来。血顺着她的玉-嫩的大-腿,淋淋漓漓地往下流着。

明月夫人玉-手轻抬,手指一弹,一包止血的药粉飞到了“银阙公主”的手上,“勒兹女王,不远千里来紫摩罗山,竟自愿屈于俘虏之中,真是让人费解。”

“哈哈哈!被人识破了,这位夫人,你的勒兹话说得很好听,只可惜,你的男人不行,胸无大志,收拾一个女人还要别人助阵,废物!”

勒兹女王被明月夫人识破了身份,却也爽快,一句话就把宅心仁厚的老李贬得一文不值。

人家本风相公是大智若愚,你一个胸无点墨的女人怎知内里乾坤。

雪阙姑娘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地感知着本风的内里乾坤。她吃完了烤熊肉,就在石楼里点起了一堆木柴。本风的修为不觉得紫摩罗山有多冷,雪阙姑娘还要烤火御寒。两个人烤着火,不由得就说起了南陈灭朝的过往。

仙桃山,南陈有些平头百姓,喜欢把净土山叫仙桃山——本风在净土山上为师逐鹿成了传说。雪阙姑娘跟着的那个百夫长,临死前最大的憾事,就是无缘得见那个叫李本风的小子,百夫长手里有一块断剑的残铁,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交到了雪阙姑娘的手里——残铁是在南陈建康城的包子铺捡到的,百夫长搞不明白,一把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破铁剑,怎么就值一百两黄金。百夫长很郑重的遗言:见到李本风这小子,问问他,他那把破铁剑,到底值不值一百两黄金。

“啊,你叫李本风,你就是净土山上的那个李本风!”雪阙姑娘烤着火,喝着本风递给她的圣女才能喝的雪莲水,脑海的识念里一幕一幕地过着南陈灭朝时跟隋军血战的惨烈,突然一下子灵醒了,眼前的这个温语款款的男人就是净土山上的李本风,从韩擒虎手里把一条虫皇帝抢了,提溜着在街上暴走的猛人。

雪阙姑娘激动得手都颤抖了,“我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怪胎?”

老李的脸被一双很有力感的玉-手捧住了,接着,玉-唇贴到了脸上,再接着,嘴被封住了……雪阙姑娘的玉-唇滑滑地甜甜地。

“李本风,李本风是个卑鄙的男人,他骗我,设机关折磨我,找人踢屁我的屁-股,还偷看我的屁-股。”雪阙姑娘的玉-唇离开了,玉-手放开本风的脸,很郑重地对着石楼的东北方念叨,“那块断铁,还要不要给他,还要不要问他,那把破剑值多少金子?你说,我该不该踢他的屁-股?”

雪阙姑娘手里拿着百夫长的那块断铁,弯腰拜了三拜。

本风把龙形蛇影剑拿了出来。龙形蛇影剑的剑柄已经长出了五片龙鳞——泛着金光的龙鳞。

这把剑一万两黄金也值了。

“为什么你这个小子就这么幸运,我就这么倒霉,老天太不公了,对一个卑鄙的男人这么偏心。”雪阙姑娘手里拿了本风的龙形蛇影剑,空刺了几剑,突然把剑抵住了本风的胸口,满脸的杀气,“蠢货,你上当了,没想到你这么好骗,你的死期到了!”

雪阙姑娘身上红光频闪,焚化魔功运到了巅峰。

“说吧,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有什么话就快说,半个时辰以后,我们的女王就要喝你的血,吸炼你的心魂!”

“姑娘,如果可以,能让我摸摸你的屁—股吗?我很想摸……如果上天只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地摸摸雪阙姑娘的屁-股。”本风一脸木然一脸真诚一脸渴望,呆头鸟一样地盯着雪阙姑娘的屁-股。

雪阙姑娘楞住了。

呆头鸟的这个死前心愿,怎么跟百夫长的遗言异曲同工,难道我的屁-股真的很好看?

好看吗?

雪阙姑娘很好奇地歪转了头,看着自己的屁-股。这妞不自觉地把顶在本风胸口的剑放下了……本风的手掀开雪阙姑娘的摆纱裙,一只手抚到了雪阙姑娘的屁-股上。

雪-嫩,两瓣紧绷绷地……本风的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


第91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七]

雪阙姑娘双-腿颤颤。腰上的两处伤口绽出了几粒血珠。冯小怜这个鬼难缠下手够狠,这么玉-嫩的怎么能下得出手……

雪阙姑娘从小就贫苦历经坎坷……今番要是从了我,却是要让她苦尽甘来。

本风顾不上摸雪阙姑娘的了,极是细心地取了一包止血的药草,用嘴嚼了,轻轻地吐抹到了伤口上,出手是郎中的轻柔,极是专注。雪阙姑娘听本风的呼吸起伏一如平常,的确不是借机轻薄,心想:“刚才摸我屁-股摸得那么着迷,这一会儿,倒真是医病抹药的郎中了,这个仙桃山上一战成名的男人,果真象明月夫人说的那样……”

想想自己无端端地坏了人家的房中好事,雪阙姑娘心里隐隐有了些歉意……毕竟,这个看起来特别不一样的男人与那些阴鄙污浊的男奴大是不同,骂他卑鄙,又拿剑乱砍……好莽撞好丢人……。

“雪阙姑娘,腰下的这道口子,血痂沾了一些脏草碎物,还要及时清理了才好。”本风直接用嘴把那些沾了血的硬草咬住,慢慢地往外拔。

雪阙姑娘感到有些疼,凤眉认微蹙。看到本风撩着她的裙摆,费力地用口衔草,心弦巨震,泫然如泣,不由得放下了男女大防的禁忌,解下了摆纱裙。

腰下的伤口划过胁下,连肚兜系带也一并给痂住了,雪阙姑娘略略有些犹豫,左手轻拉开带子,右手捂着胸前暗红色的锦缎绣织的肚兜,露出了一片白璧般的玉-背。本风瞧得口内躁热,忙定了定神,慢慢地清理着伤口上的血污。

雪阙姑娘闷闷地问本风:“你说,女人的第一次,就是要给最衷情的男人……那你们男人……头一次,是不是也要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本风无语,略呆了呆,道:“男人的第一次,大都给了青楼的女人……我……第一次跟女人,就是在千门镇的倚香楼……雪阙姑娘要是在青楼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争着把第一次送给你。”

雪阙姑娘低声道:“男人就是这么怪,好端端地跑到青楼里去……”

若是在往日,听男人将自己比作青楼女子,雪阙姑娘肯定愤然变色,少不得举剑就砍,现下,不知道为什么,却觉着本风说话的口吻诚挚自然,并非无耻卑鄙的登徒浪子,雪阙姑娘反倒放下心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轻言道:“男人对床帏中的事儿……也会害怕么?”

本风笑了。

“怎么不怕?怕得要命,还要提心吊胆,若是第一次碰上生猛蛮横的女人,头皮都会发麻。还好,我第一次遇到的是明月姑娘……”本风无意中手摸到了雪阙姑娘的股-沟,忽见她雪嫩的背脊一阵颤抖,愕然道:“怎么了?弄疼了吗?”

雪阙姑娘摇摇头。

“我是觉着我自己太笨太傻,”雪阙姑娘说着话,扭过头看着本风。这妞有些紧张地气喘着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的女人?是不是很让男人讨厌?”

本风摇了摇头,正色道:“怎么会?雪阙姑娘冰雪聪明,男人喜欢还来不及呢。”

雪阙姑娘低垂玉-颈,半晌才低声道:“你……一会儿,要弄那床帏之事,能不能……让我不紧张……不害怕?”说到后来声如蚊蚋,连颈部都泛起了一片酥腻的嫣红。

“不用害怕……这有什么好怕的……伤口没事了,明天,我再给你敷上些药。”本风清完了雪阙姑娘的伤口。手就有点儿不规矩了,手指压了压已经仅剩亵裤的那瓣玉-股。

美色当前,焉有不纳之理。

雪阙姑娘的那道玉背,因为腰下的两道伤口,显得愈发。本风看得怦怦而动,喉咙动了几动,说道:“女人总得经过这一次……交给我罢,我会让你苦尽甘来。”说完话,将外衣脱了,铺在火边,褪了下-身衣物,轻轻地由后至前地将雪阙姑娘搂住了。

雪阙姑娘惊呼一声,慌乱乱地一手扯住了本风摸向那对妖娆丰物的那只恶手,一手死死捂着胸前的绣织肚兜,颤颤道:“不……不要……”本风动作很轻,却不容雪阙姑娘丝毫推拒,贴住她浑圆的香-股,温言道:“放心好了!肯定会苦尽甘来。”伸手轻握住她捂着胸口的右手,缓缓地拉开了。

雪阙姑娘顿成一只酥嫩的小羊羔。本风左手环过她的肩头,既轻柔又霸道的扣住了她右手的右腕,揭去覆着的那物,满满的握住了一只结实的圆物。

可爱的玉兔,雪阙姑娘行伍军中,只能用战甲紧紧压住,一个人偷偷洗澡时,爱护有加,就算冲水,也是掬水冲淋,至多轻轻拍打、按抚几下,令结实的玉兔不住弹动放松放松,从来舍不得用力压挤,此刻,骤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忍不住挺起腰肢,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一声呜咽似的低吟无法控制的飘到了本风的耳里。

本风揉着她弹手的圆丘,感觉跟明月姑娘的大不一样,雪阙姑娘的双物便如一对乱动的玉兔,即使躺下也是不停地颤动。

好一对完美挺-翘的尖桃,令人爱不释手。

蕾晕比铜钱略小,是娇艳的樱红色,极其敏感的尖头稍微抚捻一下,便昂起来了,翘如幼儿的细指一般。

本风轻轻地扳了扳雪阙姑娘的玉-身,伸嘴以就,“啵”的一声,将玉核儿似的的桃尖含到了嘴里,牙齿轻轻啮咬,舌尖滚球似的一阵拔动。雪阙姑娘“唔”的一声,两腿似不受力地伸直了,脸红红地趴到了地上,还好,本风早有预谋地铺上了衣物。

雪阙姑娘仰头轻轻颤栗着,红潮从颈间、锁骨,一路蔓延至的胸-口,那道妖娆的嫩沟间沁出了点点香汗,双-腿难以抑止地胡乱摩擦,垫在身下的布衫已湿了一大块。

本风起了起身体,将娇艳含羞的玉人压到了身下,劲健的大-腿挤开两条玉-腿,又硬又烫的物事抵着了那团葱茏,顿时陷入热躁躁、滴沥沥、柔若无骨的嫩脂一样的河蚌里,隐约被两瓣门扉似的软物夹着,却非是向外推拒,而是带着一股河蚌般的吸力,无须多用力气,便缓缓将那躁物往内吸啜。

雪阙姑娘真的动情了。

女子一旦动情,便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雪阙姑娘的花径口藏得极深,缓缓挺进,竟然老牛掉蹄一样陷入了一团软腴嫩瓤,滑腻又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紧凑,却已经不是先前的门前紧锁的挤迫,本风也不急着挑刺,俯身探她玉-股间的妖娆,摸住弹滑的尖桃,不住挤握,在掌间大力,一边吮着傲骄的桃尖。

雪阙姑娘抵受不住,“啊!啊!”的连声娇吟,玉-体不住颤动,心里渴求男人的挞伐……此执念便如江河决堤,再也无法收拾。

……象是被追急了又受了伤的小羊羔,喘息急促,偶尔会启开玉-唇,迸出一两声啼哭似的娃娃娇音,夹着一段段呜咽似的泣声。本风听了,欲意大盛,忍不住恣意挞伐。

兴动了。

雪阙姑娘迷离着双眼,伸手抱住本风的脖颈,本想主动一些,双腕却被本风拿住,熟车熟路地越过头顶压在地上,压得柳腰拱起,的双桃猛力地抵紧了本风的胸膛。本风吻着她光洁的腋窝,用舌头将沁出的汗珠舐入口中,顺箸耸起的丰-弹-嫩-肌一路啮贴回来,最后含住了硬红桃尖。

本风初探玉女之港,还未及触到那层玉人害怕担心的隔膜……

“啊……要死了……”雪阙姑娘玉脸红潮大放,轻摇螓首,身子簌簌地发抖,再呼一声,猛然昂起小巧的下颔,张嘴咬住了本风的肩膀。

本风肩上一痛,雪阙姑娘的腿-胯深处突然像豆角裂开,翘硬的物事往下一陷,挤进一处小小缝隙,通道彷佛瞬间打开,周围温润依旧、紧凑依旧,却无法再阻挡那躁物的侵入之势。

一点一点挤进又软又韧的嫩苑,直到贯穿其中的一片小小隔膜,直没至底。

雪阙姑娘四肢缠着本风,粉颈一仰,张嘴却叫不出声来,睁大的美眸里一片空茫,妖娆的胴体紧绷如硬木一般。

成了。本风完成了玉-女开笄。

那坚物,深深嵌在了雪阙姑娘初承初绽的身子里,滚烫得像是烙铁……雪阙姑娘忽觉一阵迷蒙,压在手腕间的力道一松,双手忍不住穿过本风腰间,抱紧了结实强健的肩背。

“好……好奇怪……”她禁不住想:“男人的那东西……怎能像铁一般坚硬?”

本风缓缓动着,尽量不使她感觉到痛楚。过得片刻,紧迫的嫩腔中热液渐积渐浓,丰润的热液汨汨流-出,不觉越动越快,每一下都鼓弄得雪阙姑娘玉-腿乱晃,平坦劲张的小腹嫩肌推挤得一皱一皱的,蜂腰摆动如柳。

雪阙姑娘的呼吸越发得急促,檀口中迸出了娇娇滴滴的浅吟,如诉如泣,动人心弦。

她自幼练得筋骨强健,对痛苦的韧性与忍耐力均异于一般常人。此番开笄,真的是,苦尽甘来,又得本风温柔相待,疼痛中渐渐有了欲仙欲死飘云一样的感觉,欢快地领略着男女闺中的诸般酥润滋味。


第92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八]

石楼中,火堆旁,一件皱皱巴巴的衣物上,一个呆头鸟一样的男人心无旁笃地架着一个同样心无旁笃的女人的妖娆玉-体起起伏伏,欲仙欲死……

石楼后面的不远处,云雪交映。极目望去,可以看到一湾阔达数百里的的静湖——湖面上波纹不起,却泛着妖异的蓝光。

百渡湖。

百渡湖上有一座看起来象是海中旋涡的圣女堂。圣女堂的四周也是云雪交映,云和雪交融,分不清哪儿是雪哪儿是云。

鱼眉圣女就站在云和雪中。这位未被闷摩罗王宠幸过的圣女,干净得就象围绕在她周身的云和雪一样。

一袭白衣,无喜无悲地飘然义而立。

她的识海似乎已探知到石楼里一对男女的痴缠,却心波如镜。鱼眉姑娘的识海里映现的是云海之上的三座魔宫。

紫摩罗山上,六十个拥有圣女堂的圣女,只有黑莲圣女、金阙圣女、紫茫圣女,再加上盈立云雪之中的鱼眉圣女能感知到魔宫的存在。

三座魔宫法阵交织,与往常并无二致。

闷摩罗王又一次死了。应该是第三十次了。九百年的时间,每三十年就死一次。

鱼眉圣女摇了摇头,轻启玉唇,自言自语:“九百年,时日太漫长了,就算你躲过了雷劫又能如何……仙又如何,妖又如何,魔又如何,鬼又如何……你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你输给我了……你的女人又该遭殃了……”

鱼眉圣女飘然落到了一处坟地里。说是坟地,其实是荒丘。荒丘的里里外外堆的都是白骨。白骨间或会看到断折了的飞剑,或者是古古怪怪的器物——法器,被人灭身后的弃物。

整个坟场却不显阴森……妖异,围着坟场的是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泛着妖异蓝光的土丘。鸟不拉屎的摩罗山上,竟然有松软的田土。

只可惜没有桃杏李枣。几根泛着妖异蓝光的黑藤,在鱼眉圣女的脚底下延展。

“来了……姐姐真的来了,要见姐姐一面还真是不易呢。”鱼眉圣女对着百渡湖上的一段似雾似雾的水练笑了。

鱼眉圣女很爱笑。

对着斗了数百年的敌手,也是一样。

笑,周身泛着妖异的蓝光,质若仙子的体态,那笑却让人说不出是一种什么难受的滋味。

湖面上的那道似雾非雾的水练飘落到了一处白骨累累的土丘上。水练凝变,明月姑娘的妖媚玉身显了出来。

“姐姐一个人来妹妹这里,不怕你的本风小相公被人吃了……”鱼眉圣女说完话,脸上又是那副让人喘口气也觉奢侈的笑态。

明月姑娘朝着鱼眉圣女款款而行,看她的神态,倒象是遇着了一个久未见面的故人。

“江南剩得李花开,也被魔王强折来……鱼眉妹妹离了奢靡倚艳的皇宫,竟然来了这荒丘野地……这里怎是妹妹能呆的地方……哎哟,有生魂暗伏,什么人这么不拣时机,不让奴家跟鱼眉妹妹好好说话。”明月姑娘停下了脚步,臂弯略动,玉手轻抬,一把微泛绿茫的弯刀飞出,划出一道弧线,切中了鱼眉圣女身后的一棵千疮百孔的老树。

一道暴喝,两道人影飞起,落到了百渡湖上的一块湖石上。

几声怪笑,湖中又升起了几道人影。

“月轮妖王,你好贪心,摩罗山上的东西你也惦记着,你可要知道,这里可比不得天莱山!”说话的人,体型高高大大,可以跟闷摩罗王比肩。可惜的是,样貌却不敢恭维,长了一张病恹恹的女人的脸,长眉如发,凤目如刀。

此人是罗浮山六阴针辛太常,围在他身周的都是一窝子的阴修。这几个货,惯会趁火打劫,捡现成的便宜。

明月姑娘轻斥了辛太常一声,笑着对鱼眉圣女道:“妹妹真是厚道,刚一见面,就给奴家送了这么大的礼。”

“明月姐姐可不要见外,跟他们几个不长进的东西好好叙叙旧,人家去看看姐姐的小相公……人家好担心,要是人家也喜欢上了姐姐的小相公,怕是要跟姐姐共侍一夫了。”

鱼眉圣女倒似跟明月姑娘打情骂俏,说完话,轻飘飘地抛出一根长长的黑藤,飞身踏上,朝本风所在的石楼飞驰。

一窝子阴修面色甚是郑重,手中执了各自的阴修法宝,齐声呼喝,跃到了坟场中。尖利的啸音,喑哑的三道绿光,两团黑雾,悉数朝明月姑娘罩压过去。

……

石楼里的闺中章程依旧。

本风抄起雪阙姑娘的膝弯,将一双玉-腿扛上肩头,见她盈润的足趾卷起,被汗水热渍打湿的股间狼籍一片,夹着丝丝落红,不由得躁物大挺。

雪阙姑娘双手揪着布衫,呻-吟起来,圆挺的玉兔被推送得不住弹动,酥润的圆物之中漾着两点桃尖,娇躯摇动不止,汗水飞溅而出,娇痴的模样分外动人。本风想起初见雪阙姑娘的时候,一个穿着摆纱裙,提着四尺巨剑的妞,生猛地就闯到房间里,要多唐突就有多唐突……现下却是两人痴缠在一起,闺中致性……

本风本应精阳锁关,可是看着雪阙姑娘耐吃乐受的娇浪的痴态,极是痛快地往雪阙姑娘的河蚌里送渡了三回……再渡,就是第四回了……雪阙姑娘花径深藏,不仅处-子之物异常紧迫,让本风老牛碾径一般地深陷泥淖,威蕤的外门角豆更是逗人,与她腴润的涡丘一撞,格外要命。缠交了又有一盏茶时间,本风又是快意来临。

“雪阙姑娘,我……”本风低声道,“我要来了……”

本风又是一番暴风疾雨。

雪阙姑娘承受不住,扭动身子似要闪避,两条的玉-腿却不由自主高高举起,挺起骄人的浑圆嫩-峰抵紧本风的胸膛,玉指死死揪着身下的衣物,紧闭双眸,颤声娇呼……

本风低吼一声,抵着嫩苑最深处,滚烫的热物凶猛喷出!

雪阙姑娘一阵,小腹不住地抽搐,玉-腿自本风腰际滑落,本风又忍不住昂首一顶,撞得她一对玉兔弹跳不止,雪阙姑娘痛中带美,又疼又麻的如潮涌至,隐隐被抛过了一层云峰。

本风满足地倒卧在玉人湿暖的玉兔间。

雪阙姑娘的一对玉兔润沟,被汗水、热液、唾沫涂得一片湿亮,布满暗红的指印,几处淡淡齿痕,更衬得润肌通透,的桃尖轻颤。本风看得情动,才消软的那躁物倏又昂起;伸手将玉人翻转过来,让她平趴在地上,摸着爱不释手的两瓣丰弹的屁-股,再度入港。

雪阙姑娘的臀-股肌肉结实,十分挺翘,即使平平地趴在地上,亦如两瓣的浑圆硕桃。本风沾着浆白的热液猛力挺进,雪阙姑娘哀声低吟,回头颤声闺怨:“好……好深……”檀口边咬着几络湿黏的乱发,玉嫩的一张春潮满润的脸,叫人说不出的浪-靡娇-艳。

本风见雪股间还沾着些许落红,不敢太过生猛,裹着浆黏徐徐进出,一手抚了玉肩,柔声道:“这个姿势最不费力,你可是好好消受了。”

雪阙姑娘以手肘稍稍撑起,一头青丝披散在浑圆的香肩之前,闷闷腻腻的娇慵喉音透出:“我不要,这样丑死了,羞死人了。”似是小女儿家的娇嗔,又如大饮醇浆,将醉未醉的迷蒙。本风看得大为兴动,又再深度挞伐。

雪阙姑娘一被撑挤,颤着垂下玉-颈,河蚌里一收一放的,低头婉转娇啼。

本风去攫她嫩-峰,双手却被她满满抱住。本风趴在她颈后,贪婪闻着她混合了汗潮蜜润的幽幽发香,正想再动,却听到一阵悠悠断断的轻鼾,雪阙姑娘竟已甜甜地睡着了。

……

“明月姐姐的相公真是好手段,羡煞奴家了。”鱼眉圣女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精赤着全身的本风。

见到了踏在长藤上的鱼眉圣女,笑了笑,抹了下-身,找了裤子穿好,还很温存地给雪阙姑娘身上盖了衣物。

鱼眉圣女一袭白衣,身上妖异的蓝光早已隐匿了。

本风眼里见到的是不惹一丝尘俗的仙子。

“明月姐姐现下跟人打生打死,本风小相公还能安如泰山,好深的定力……”鱼眉圣女逗弄了本风一句,似要转身离去。

“仙子,你说的是可是真的?”本风听了鱼眉圣女的话,似信非信……光顾着跟雪阙姑娘闺中大乐了,也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了……看着鱼眉圣女飘飘若仙的神态,檀口轻张说出来的话不会是假的,明月姐姐难道遇到了强横的对手?

心下存问,本风朝鱼眉圣女拱了拱手,“敢问仙子,可否告知明月夫人现在何处?”

“跟我来,”鱼眉圣女笑语盈盈,朝本风招了招手,“明月姐姐真是千年的慧眼,找了相公这么知心知意的人。”

本风纵身一跳,就这么跟鱼眉圣女并肩站在了长藤上,不自禁地扯住了鱼眉圣女的纤纤素手。

长藤飞驰,不消片刻,到了百渡湖中的坟场。

坟场已是黑雾弥漫。一窝子的阴修各守一方,驭使赖以成名的法宝,把明月姑娘围住了。明月姑娘幻化的百丈妖身,已是流血不止。立于土丘之上的明月姑娘罩在周身的水波白练被喑哑的黑雾迫压得越缩越小。

本风暗呼一声,心所精-阳旋动,龙形蛇影剑飞弹而出。

“小相公就是这么心急,救人也不在这一时,奴家还没好好地跟你说说话呢。”鱼眉圣女话说得温柔,出手也是纤巧有致。一只酥手轻抬,玉掌一摆,两根黑藤缠绕而旋,将本风的龙形蛇影剑扯了回来。

一股香气吹到了本风的衣领里,一道甜音似琴音般悦耳:“陪奴家喝杯茶么。”


第93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九]

“妖女!”本风识海灵醒,弹身欲起。

“非得逼人家出手。”鱼眉圣女周身蓝光异闪,两手轻灵地一抖,两道玉环扣到了本风的手腕,本风便似落到棉絮中一样,软靠到了鱼眉圣女的身上。

“妹妹,你就爱节外生枝。”明月姑娘话出人动,闪到了鱼眉圣女的身前,暗念牟尼琉璃诀,身上猛然显出浓炽的炫目光波,飞于空中的百丈妖身霎时放出十几道彩光琉璃。

索影琉璃裂魂诀。

喑哑的坟场,立时亮如白昼,一窝子的阴修,不断地跳闪飞移,躲避着索影琉璃。

鱼眉圣女诡异地笑:“姐姐兴,真的动怒了!”

焉能不怒。千年修行的月轮妖王,焉能看着自己千年修得共枕眠的宅心仁厚的小相公落入敌手。

两女斗法。

鱼眉圣女携着本风跃入百渡湖中,霎时,湖底的老藤万根弹动,龙虬翻江般地探出了水面。明月姑娘十指连弹,妖元凝化的霜潭剑便如疾雨一样飞射到湖中。

湖面登时泛出一片一片暗红的人血。湖中的老藤竟已修成了人脉经血,啊!啊!连声不断地惨叫。

本风的龙形蛇影剑终于弹出,剑身中的黑莲雌雄珠极速眨动,两声龙啸响起,长约五米的五炁飞龙飞于坟场之上,两道龙息喷出,暴灭了五个阴修。

鱼眉圣女奇怪地咦了一声,看了一眼已是昏迷不醒的本风,一道妖异蓝光透进本风的身体里。

巨痛钻心,本风大叫而醒,两手结成不动根本印,一声喏字,三道印轮放出。

鱼眉圣女哪想到昏迷中的本风,乍醒之下,竟还有一战之力。

兵降金刚轮,火轮飞千兵。

明月姑娘的索影琉璃亦降到了鱼眉圣女的头顶。鱼眉圣女剧震之下,柔臂抖动,两臂上的十七个玉环飞出,百渡湖的数百根滴血的老藤,卷起坟场中的白骨,围成了十丈方圆的法阵。

本风和明月姑娘识海相通,飞悬空中的幻化妖身和两条五炁飞龙朝白骨法阵冲击而下。

鱼眉圣女冷哼一声,湖中又再升出百道蓝光。

玄阴碧焰珠,鱼眉圣女的本命法器。

“鱼眉妹妹刚才还说姐姐动怒了,对付弱不禁风的姐姐和姐姐的小相公,怎值得妹妹下这么大的本钱。”明月姑娘的幻化妖身已经破开了白骨法阵。

“认输吧,妹妹。姐姐虽然不济,可是姐姐的小相公,还有吸魂的法宝没放出来呢。”明月姑娘朝本风婉尔一笑,撒娇地倚到了本风的身上。

一触及明月姑娘的玉身,本风这才知道明月姑娘已是油尽灯枯了,心所虚虚荡荡地,探不到一丝精元。

本风心所精阳环旋,一手点着黑莲雌雄珠的灵眼,一手握住明月姑娘的手腕。

只好行险救急了。

本风从未试过直接按住黑莲雌雄珠的灵眼吸取妖元。

一试之下,本风立感千手揪心的疼楚,心所似有万千妖元噬魂,巨疼之下,强忍住剧痛,结紧不动根本印,心所旋度近百缕妖元,渡到明月姑娘的体内。

明月姑娘亦是心所剧震。

……这样下去,不用鱼眉圣女出手,本风和明月姑娘就会被妖元噬裂心魂而毙。

别无他法,只能硬忍。

脑域识海堪堪暴裂之际,耳中听到一声檀音:化意而意,无念而念。本风只觉心所如融冰般扩展,识海霎然通明,身体内施施然飞出一个七彩金婴。

金婴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手腕脚腕眉心胸口皆飞旋着一朵七彩莲花。金婴翻转了几体,飞入了黑莲雌雄珠中。

本风和明月姑娘所受的裂魂之痛立减。

黑莲雌雄珠被七彩金婴拿在了手中,交织在剑身中的妖元被金婴的小手收到掌心里回旋不止。

本风心所精阳颤动,吸纳了金婴掌心中的那团微泛绿茫的妖元,再送渡到明月姑娘体内,明月姑娘再无痛感。

“李本风,我们来给你助阵!”一声高亮的女音响起,百渡湖上突然现出了两座老藤缠成的长桥。

勒兹女王——银阙公主,雪阙姑娘红色胸甲罩身,威风飒飒地举着巨剑踏着长桥,身后还有一群同样装束的女人奔到了坟场中。

湖面上又响起了两声长啸,手执一柄玉扇的陈鼎渊,一杆长枪横摆的陈鼎坚,飞踏着一片片迦叶,飘落到了本风跟前。

“繁炽姑姑,你真是的,就知道护着姐姐,好偏心。”鱼眉圣女一脸苦相,说出来的话却仍是那般娇柔。

有佛门守护助阵,今番斗法,又弄了个半酣。

勒兹女王、雪阙姑娘和勒兹女王的红粉亲随噼噼叭叭地切砍了四十多个阴修。心魂被震的阴人,已无心再斗,只顾着逃命。

我佛慈悲。佛门守护一道莲花手印打出,止住了暴杀。

尉迟繁炽玉掌朝鱼眉圣女摊开,笑道:“拿来。”

“不给,人家好不容易在小相公身上搜到的,姑姑追得上我才给。”鱼眉圣女再度入手,缠于老藤上的白骨瞬息结出了一个隐身法阵。

“冤孽。”尉迟繁炽轻叹一声,飘身化于云端。

……

本风和明月姑娘就地打坐。陈鼎坚和陈鼎渊护于左右。勒兹女王、雪阙姑娘也仗剑立在两侧。

两个时辰过去,本风脸色清亮如露。明月姑娘周身妖异的绿茫却越织越浓。今番吸纳的妖元非比寻常,至少还要十二个时辰的炼化。

饿了。

等明月姑娘起身,本风看好了去处。黑莲圣女的黑莲堂。

黑莲堂就在百渡湖的西南。已经传音给了黑莲圣女的侍女,要在黑莲堂大摆一场豪宴。

一场恶战,本风晋境神速,心情无比的好。

一行人去了黑莲堂,本风陪着陈鼎坚、陈鼎渊两兄弟豪吃豪喝。花别人的银子不心疼,陈氏两兄弟吃饱喝足,又按着明月姑娘的吩咐,干一些稍稍有点儿邪恶的笼财购当。

本风喝了几碗雪莲汤,坐在黑莲堂的飞莲阁上看星星。黑莲堂跟皇宫似地,华丽奢靡。本风这才知道黑莲圣女的实力不是一般地大。怪不得师尊会选中黑莲圣女在天莱山上放出天莲九剑。

天莲九剑,九剑出,日轮放,心所万化星莲。

本风酒意浓浓地想着天莲九剑的玄妙,又呆呆地有些痴了。

……

雪阙姑娘和勒兹女王也喝酒了。没喝多,这俩妞要跟本风打个商量——是勒兹女王非要拉着雪阙姑娘跟本风聊聊……聊聊女王的王位问题。勒兹女王的王位让他的两个哥哥抢了,女王拼掉了三万精兵,只带了二十几个亲随逃了出来。这悲摧的女王跑到紫摩罗山上自愿当了俘虏,本想跟雪阙姑娘一样,被闷摩罗王看上,封个圣女,就可以闺中致欢的时候,跟闷摩罗王打个商量,王位就指日而复了。

可惜的是,闷摩罗王没顾得上这位女王。

倒是本风奉天承运了。

勒兹女王-银阙公主双颊红扑扑的看着本风。本风拉着她一起看了半个时辰的星星。这半个时辰,勒兹女王简直把本风看成了神王……也许比神王还神王。

都不好意思跟本风说,银阙公主是自己封的了——女王很喜欢银阙公主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可以比肩闷摩罗王的最宠爱的金阙圣女,还可以跟雪阙姑娘并驾齐驱。

本风轻轻地伸手揽住银阙公主的腰,轻轻地叫了几声“银阙公主”。雪阙姑娘看到两人已是入港痴缠了,知机地闪了。

银阙公主眼角简直要滴出水来了,比平时显出了娇柔的模样,把头倚在了本风的肩上。本风用嘴和鼻子磨着银阙公主的颈窝,张开嘴,大口大口嗅着领间的很女人味儿的气息,一只手揉着银阙公主的,片刻又探入胸甲里。银阙公主的甲扣被扯开了,袒出一大片酥-腻的,沃腴间丘壑起伏,本风抚过之处留下了密密层层的汗渍,分不清是谁弄湿了谁。

银阙公主猫叫似的轻哼着,左手象是要推拒,右手的食指却嘬进了润红的唇瓣间,齐整整的贝齿地叩着。本风颇受鼓舞,大大地扯开了银阙公主的胸口,挺大轩地掏出一只雪润润的玉-嫩尖-笋,张嘴含住了顶端的蓓-蕾嫣红,吮啜得滋滋有味,豁然有声。

银阙公主嘴里呜呜嗷嗷,好象很难受的样子,身子一弓,揪紧了的锦被。

“李本风,你是个……骗子……无耻……”银阙公主也不知自己喊的是什么,轻喘不止,混杂了气声的语调恍若呻-吟。本风已是老道有加,揉得硕嫩的大物溢出了指缝,雪阙公主原本浑圆挺拔的大物在五指间压来倒去地,沾满晶亮亮的红-蕾勃然晃动,骄傲地向上翘起,随着颤抖的娇-躯不住轻晃。

“公主不让须眉,一身肉好-紧-好有魔力。”本风嘴上逗她,突然一把握住银阙公主的嫩-物,实实的抓了满掌:“呵,这宝贝居然这么弹手!”

银阙公主又羞又气,偏生疼痛里又有几分麻痒痒的舒爽,一时被本风摆弄得由硬变软,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迷蒙中回神,紧抓着本风的手不让本风继续做恶,恨声轻-喘道:“你……你看不起我们山野蛮族的女人,你这样……欺……欺负人!可是,在……在鸟能拉屎的山上,男人……男人都说我……比……比圣女们还好看!”

本风哈哈一笑,转移阵地,将手探进银阙公主的腰里。银阙公主似是有点儿带着恨意的戒惧,死命夹紧了丰-弹弹地双-腿,颤着声道:“公子……别!别弄了,再弄……水……就止不住了!”依着银阙公主的天生之力,若是当真不依着本风,本风相公怕是难越雷池一步。

本风凑近银阙公主耳畔,滚热的气息吹入她敏感的耳朵里,一脸坏坏的笑:“公主女王乖!你若依了我,我可真要给你一个比鸟不拉屎的摩罗山上的圣女还要尊贵的身份,比长安城皇宫的皇后妃子还尊贵,然后咱们去你们的勒兹国,母仪天下。”银阙公主听了本风逗弄她的话,浑身一颤,屈起的膝盖慢慢放平,顿时绵平摊在了床-上。 10-06
第94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十]

本风轻轻地褪了她的裙甲,解下腰巾,将两条细-嫩的长-腿大大地分开了。银阙公主的两个亲随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廊柱外边,脸红心跳地看着……只见银阙公主双手捂着脸,全身抖得像打摆子似的,的腿间一撮醒目的卷曲得很妖娆的黑茸,下头两瓣物事活像是一开一阖的鲤鱼嘴,亮闪闪地的润浸着一抹水光。

本风顺势褪下勒兹女王的亵衣,衣摆一撩塞进腰带里,掏出那物事,连鞋都没脱,一挺身,就这么身体猛地一沉——银阙公主嚎叫一声,两条劲力的玉-腿紧缠着本风的腰,十指都陷进本风的背肌里……两个亲随瞧不见银阙公主的神情,只觉得那声嚎呼惊心动魄,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听见银阙公主的声息,彷彿是断了气。

本风低哼一声,略仰起了头,脸上神色颇是自得,略略地轻动了几动,稍停片刻,便大弄起来。

“啊……臭男人!我疼……真的疼!”起初银阙公主还呜里哇啦地乱叫着呼痛,渐渐地,哀唤声平息了,喘-息却慢慢变得粗重,偶尔还夹杂着几下娇娇的轻哼。

两个未经人事的亲随只觉两人裸出来的模样说不出的难看,反不如的时候,叫人心猿意马,两人浑身躁热地看了一会儿,直到本风痛快淋漓的呼喝一声,伴着银阙公主“要死了……要死了……”的乱叫,床-上的两人都忽然不动了,这才觉得事体不好,赶紧跑到外面的帐篷里,找出女王藏金银和珍贵物事的那个木盒,找女王平时救急用的丹药。

本风早听到了异常响动,却决不以为意,象没事人一样,整理好自己的那套物事,系好裤子,就要起身回卧室睡觉。银阙公主却连忙伸出手拉住了本风,另一只手摸出一条巾帕,咬着牙往雪嫩的股间一抹,帕上一片血红的污渍染开,令人怵目惊心。

“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你却不要拿话哄我,我要象摩罗山上的圣女一样尊贵。”银阙公主捏着帕子,温情款款地把头埋到了本风的怀里——女王就这么被征报了,竟然纯乎天性地说出了闺中蜜语,而且女儿家的情状十足。

女王心甘情愿被心仪的男人骑在身下……此时的勒兹女王,双颊晕红,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本风不由得拿出了一些手段,轻轻地拍着女王的背,说了好多让女王迷蒙心颤的蜜语甜言。

……

本风去了明月姑娘的房里,静禅打坐,以助明月姑娘炼化妖元。

雪阙姑娘提了一把青虹定光剑,蹑手蹑脚地趴在房外,看着本风和明月姑娘身上泛动妖异绿茫,眼瞪得老大。

人妖合炼?明月姑娘真的是千年妖王?

雪阙姑娘和勒兹女王闯进百渡湖是抱了必死之志地。紫摩罗山上的女人都知道,去百渡海的人都是不想活了,去拼一把,拼了就一了百了,被百渡湖的黑魔藤吸炼了心魂,成了一堆白骨。

竟然没死,还看到了妖王斗法。鱼眉圣女是修行了七百年的罗浮妖王,明月姑娘说地。

原来人和妖并没有多大分别。百渡湖中的鱼眉圣女,仙子一样地圣洁,如果不经此一劫,谁也不知道她是罗浮妖王。罗浮妖王隐藏的真深,闷摩罗王把这么一个七百年修行的妖王弄到紫摩罗山上当什么圣女,若是床闺之中,消受了妖王的玄阴碧焰珠,定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雪阙姑娘和勒兹女王都很傲娇。二十几个离黑莲堂比较近的圣女穿蝴蝶一样地进了黑莲圣堂,这些圣女尚没有资格跟闷摩罗王一亲芳泽。

勒兹女王穿好了衣衫,走到了外廊。这妞穿的是小女人式的衣衫。湖蓝色的绣了绿边的锦缎肚兜,束到胸胁下,薄丝锦的外衫,下-身是缀了银边的石榴裙。裙内的纱裤几乎是透明地。柳腰不系束带,玲珑浮凸的大物撑起了肚兜的下缘,峰峦尖尖。

简直跟穿着红色胸甲时判若两人。

一众圣女咭咭咕咕地推着勒兹女王在倚石轩的亭栏上席地围坐了。正值芳龄的少女,身着了丝裙绸裤,腴润的大-腿透出的是雪玉般的线条,或蓝或黄或红的彩衣、互相倚着身子闲坐。少女们不时合头并颈,俏嘴儿张张合合,不时地传出晏晏笑语,煞是迷人。

仅以一丝游魂四处传音的闷摩罗王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了。

听得闷摩罗王死讯的阴修们早已闻风而动。闷摩罗王所统的九尊三十三部,都接到了警讯。仅紫摩罗山上,就有上千的阴修,三五十人一群,明目张胆地抢掠。

诺大的现成便宜哪有不捡的道理。

紫茫圣女跟金阙圣女联手了,她们两个卫护自己的地盘绰绰有余。黑莲圣女和云叶圣女的地盘亦不用担心,这俩妞已经被本风相公钦点了。这小子的实力和势力,当然是不惧那些阴修。

当下,闷摩罗王就是要借助本风相公的势力,卫护自己的领地。

陈鼎坚和陈鼎渊两兄弟适逢其时,带了久惯行伍又兼修道功的门徒。这三百门徒以一顶十,干点儿杀人越货的勾当,算是干回了老本行。

抢人外加金银财宝。

冯夫人来了。冯夫人有隐藏势力,很超卓的隐藏势力。

闷摩罗王惊喜。

千呼万唤始出来。闷摩罗王祭出黑暗圣堂以后,曾深度腹诽过:月轮妖王就这么一只妖女自投罗网地跟本风小相公在黑暗圣堂里呆着,到了一不小心就要送命的紫摩罗山上,也不见有隐藏势力显出……是胸有成竹,还是兵行险着?

冯夫人来了,一切豁然开朗。闷摩罗王的弱弱游魂终于不用四处乱窜了,可以悠闲地跟冯夫人聊聊金银财宝聊聊长安城的一番算计了。

冯夫人神色安然地给本风传音:“紫摩罗山上藏了很多金银财宝,奴家要狠狠地敲几笔竹杠。”

敲闷摩罗王的竹杠,好象天经地义。这样的竹杠再敲几笔,就富可敌国——加上不俗的道修妖修势力,也可以翻云覆雨地窃国了。

本风大乐,守定不动根本印,给冯夫人传音:适可而止就好了,闷摩罗王这个蠢货,九百年才置办了这么一份家业,多少给他留点儿。

……

紫摩罗山上杀声四起,鬼哭狼嚎。

六七个圣女六神无主地跑到了黑莲堂,没命地乱喊:“勒兹女王,雪阙圣女,救命!”“赞摩置神王,巴弥逻神王来抢人了!”

黑莲堂外已是奇形怪状地十几群萨罗。萨罗就相当于山寨喽罗,不过,不是普通的喽罗,主修魔功修到五重以上的,大有人在。

萨罗们是志在必得。尤其对本风小相公的黑莲雌雄珠,更是想得头都疼了。百渡湖中,可遇不可求的黑莲珠,已是上品法宝的胎器,黑莲莲雌雄珠,连摩罗山上的十大魔王都陌生得紧,焉能不先睹为快。

抢。

萨罗们呼喝一声,往里硬闯。

异变!

魔功低微的萨罗刚踏进黑莲堂,就觉漫空的法阵交织,身形立窒。闷摩罗王的隐藏势力。三大魔王之三,要是轻易地把自己的领地这么拱手相让了,九百年就算白混了。

狡兔尚有三个逃命洞呢。

小清新的焚化地焰法阵。地焰焚化之光,铺网一般广散而布,萨罗们惊恐地想窜回去,却为时已晚,十几道焚化光道连萨罗们手执的法器也禁受不起,几个瞬息之间,数百萨罗,只剩下了七八十人尚有一战之力。

闷摩罗王的声音响起:送上门来的便宜,我闷摩罗只好笑纳了,可惜,没人回去给那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报个平安。

“神王,这现成的便宜,就交给紫茫吧。”一道清丽的女音发出,黑莲堂中立时爆出了三道紫茫团。

紫茫刺炸崩,场中血肉横飞。

一件轻罗紫衣飘起,伸出万千细丝,倾刻间把血肉之躯化成一架架骷髅。骷髅中一个个地本命心魂尚在弹动。

嘻嘻嘻!几声婴儿的笑声,一个七彩金婴飞踏到了焚化地焰法阵中,小手捏着金莲雌雄珠,轻巧地从一架架骷髅中穿过。

再看时,一架架骷髅已经化成一缕轻灰。

轻罗紫衣披到了一个女人身上,一道娇音响起:“神王,你就知道装神弄鬼,李本风那个小气鬼,跟人家抢东西了,你管不管?”

闷摩罗王闷声闷气地声音:“本王已将黑莲堂送给了李本风这个臭小子,你的那个紫茫阁要不要送给他,这小子太会趁火打劫,大敲竹杠了。”

“堂堂的神王,大庭广众之下,给我家相公造谣,说我家相公坏话,我可不依。”冯夫人肃雅端方,象觉不到魔功法阵似地,步步生莲地走进了黑莲堂。

“黑莲夫人,云叶夫人,还不出来见相公?”冯夫人语气一转,已是大家夫人的温婉了。

闷摩罗闷声闷气地感叹:“李本风你这臭小子,我不跟你做朋友了,你让我嫉妒了。”

本风从禅坐中出定,起身,伸了个懒腰,扬声道:“你这老鬼,自作多情,谁跟你做朋友都要倒霉,光棺材就要准备三十多口。”

黑莲圣女和云叶公主显身,朝本风娇笑着,同声道:“见过相公。”

本风一伸手,两女一左一右,挽住了本风的胳膊。本风很主子很傲娇地喊:“摆宴,摆大宴,给楚怜夫人,黑莲夫人、云叶夫人接风洗尘。”


第95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十一]

本风刚刚静禅打坐时,又晋入了母胎内视的玄妙中。内视之境中看到了紫摩罗山上飘于虚空的三座魔王宫。

还看见了瀛水洲。师门遮星阁所在的瀛水洲。

踏离水岸,登瀛水洲。

四五岁的金婴金身,随意地在瀛水洲东跑西看……跑着跑着,就感觉到天突然黑了,天上挂着一弯残月,几只乌鸦扑闪着黑翅喑哑地叫着,落到了几株枯树上。

那几株枯树,竟然就是百渡湖坟场中的枯树。

轮回之境。

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少年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女,少女的背上背着一个饿得快昏了身上受了好几道剑伤的小女孩。

“姐姐,我们真的能找到昆仑仙山吗?”少年几乎筋疲力尽了,一步也不想往前走了。

“能,一定能。”少女的眼神很坚定。

趴在少女背上的小女孩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我不想找仙山了,我饿,我要吃馒头……”

已经背着小女孩行走了大半天的少女擦了一把汗,抬起了头,捋了捋被汗水浸湿了的几缕头发,朝四下里看了看。

周围尽是野坟乱冢。森严的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三个没了爹娘的人,靠着讨饭,靠着在坟地里捡些吃喝,就这么走了几千里,要去昆仑仙山寻仙。

仙山在哪儿?处在坟场中,越来越感到恐惧的三个人都茫然了。

小女孩突然感觉到了死亡气息的罩压,颤声问了一句:“我们会死吗?

“不怕死就不会死。”少女说得依然坚定。

“对,不怕……我们就不会死。”少年说得却有些迟疑。

“那神仙会不会死?”小女孩又问。

“神仙怎么会死,我们就是为了长生不死修成神仙,才这么一直走……一直走。”少年的嘴唇已经干裂了,流出了鲜血。少年看了看紧紧握着自己手的少女,悄悄舔掉了嘴唇上的血迹。他把手放到了小女孩的背上,拍了几下,望了望远处黑魆魆的雪山,“看见雪山,就是快到昆仑仙山了,等你身上的伤好了,用不了几天,咱们就到了。”

少年的话也是宽慰自己。少年知道:寻昆仑仙山求长生不死,说起来很简单,对于穷苦人家来说求仙修道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强大存在,更何况虚无缥缈的仙山仙神。

“有吃的了。”少女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少女看到一座新坟上摆放了一盘糕点,上面有好几个糕饼,糕点应该也是摆了好几天了,上面都蒙了一层灰尘,可是在她眼里却比什么都宝贵——有了吃的,就可以续命——她最担心的是背上的小女孩还能不能撑下去,能不能活着见到昆仑仙山。

少女很小心地把背上的小女孩放下了,少年手急眼快地弄了几把干枯了的荒草,放到小女孩身后的石板上,扶着小女孩慢慢坐下了。

一共是四块糕饼。少女留下了两块,一块给了小女孩,另一块分开,给了少年一半儿。少年捧着半块糕饼,小心地咬了一口。美味,最好吃的美味,虽然还没咽到肚子里,肚子里却已经很舒坦了……

少年突然睁大了眼睛。他看见了仙子,踩着飞剑的仙子。十几个踩着飞剑的仙子,驾御着一座金光灿灿的仙宫。

仙宫,仙子,飞剑。

真的遇到了神仙。

那座金光灿灿的仙宫,不断地有人进进出出。少年还听到了两位仙子的对话。

“你要大的,我要小的。”

“你要小的,我要大的。”

“大的的小的都不给你,把那个呆头鸟给你。”

“那个呆木头啊,只有师姐才有朽木炼成神的道境……”

少年看呆了,听迷了。

金灿灿的仙宫不断地变换着颜色,七彩光波环旋不止。仙宫越降越低,眼看着就到自己的头顶上了。仙子的华彩罗衣都看得清清楚楚了。薄纱细罗,晶莹的……还有胸前一看就叫人忘魂的妖娆。

仙子原来和姐姐长得一样……几个只有十一二岁样子的仙子踏着飞剑围着金光灿灿的仙宫转来转去,有一个还拿手指点了少年一下,轻嗔了一句:小色鬼,看到了吗,看清楚了吗,长大了,别忘了来找你的姐姐和妹妹。

少年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自己了。

……

少年就是本风,那个心念坚定的姐姐就是冯夫人,那个小女孩却是紫茫圣女。本风只模模糊糊地看见紫茫圣女一个身影,却在心所里留下了烙印。

……慢慢地,瀛水洲消失了,飘于虚空的三座魔王宫也消失了。本风的脑域识海闪动,脉线缠织,回旋于心所中,心所精阳形成了一道光波,环罩在了那个重新显映出来的金婴身上。

直到此时,本风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本命莲婴的存在。

本风却不是元婴出窍的感觉,只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金婴的存在。这是一个什么境界?本风并不能如意地控制金婴……只是一种联系。

化意于外,融物于物。化意而意,无念而念……是不是自己太执著于自己的色身身体了,金婴只能隐在心所中同,想见而不能见。百渡湖的坟场中,自己在紧迫间,引动了黑莲雌雄珠的魔性,巨疼难忍之际,却是无念无识,无欲无求,本命莲婴竟然脱体而出,收服了黑莲雌雄珠——这时候,黑莲雌雄珠才真正认主。

本命莲婴,才只四五岁的样子,就已经是非同凡响了。

只不过,若要突破至元婴出窍之境不知还要费多少时日。俗世道修中,有取的几人已经突破到先天巅峰后期,可是没听说过有哪位宗主掌门突破到元婴出窍之境——本风更不知道如何晋入世外道修之境。

天琴师姐三岁就能慧通离水岸,踏瀛水洲晋入世外仙境修炼。翼璇师姐却是先天生于瀛水洲。还有昆仑的华葳,也是天生的世外道修,小小年纪,已是地仙的修为……唉,自己如此蠢笨,不知何年何年,才能得窥堂奥。

先是惊喜,后又略觉郁闷,然后,又恬淡。随性自然就好了,明月姑娘千年的修行,却仍不觉枯燥,以妖身炼化人身,更是难上加难。甚或,闷摩罗王费九百年之修,也甘于以命相抵,硬闯天莲剑海,百年的魔修,本命元神只留下一丝游魂。

修行之路,九死一生。

“相公,开宴了。”黑莲圣女好亲昵地呼了本风一声相公。黑莲圣女此番会紫摩罗山,更是诸般感叹。她哪会想到,闷摩罗王竟然跟本风有了这样不可思议的交易。

初闻闷摩罗王的死讯,黑莲圣女的第一念,就是这个魔王是诈死。及至从冯夫人那儿确知了闷摩罗王离死只差一线,心里则布满了恐惧。

若真的失去了魔王的卫护,成了另一个魔王的俘虏,则只能充作女奴——从圣女到女奴还不如一死了之。

黑莲圣女在天莱山上被本风的师尊破掉了黑莲座法宝,本命元神遭受重创,一心想要谋夺本风的黑莲雌雄珠——求速成,以炼化新的黑莲座法宝。若不是本风的师尊留给黑莲圣女的机缘,黑莲圣女已是形神全灭了。

跟在冯夫人身边,黑莲圣女才知道自己实是一叶障目,想起当初把天下道修不放在眼里的狂妄,羞得都好几天躲在冯夫人的房里,跟小碧学着绣巾帕。躲在冯夫人的房里,黑莲圣女和云叶公主都不用提心吊胆被那个巨无霸的魔王法器掳走。闷摩罗王的黑暗圣堂目空一切地在天莱山转了两天,又飞到蜀山转了几天。

冯夫人派了暗中隐藏的势力,一直蹑着闷摩罗王的黑暗圣堂。

三大魔王之三的闷摩罗王,只差一百年的修为,就可以突破到魔神的境界,却突然甘冒灭神的奇险闯天莲剑海,不能不说,这个家伙是疯了。

昆仑、蜀山,武夷山,三大世外道修聚集之地,金仙们一双双破魔识妖的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这绝然想不到的异变。

尤其是,闷摩罗王的此番异变,竟然紧紧地牵扯着一个呆头鸟。

呆头鸟的真身——谁能堪破李本风的真身?没有哪位金仙能堪破本风小相公的真身,或者说,本风小相公的真身就是本风小相公。

本风小相公不做他想,随性而安,想排宴了就排宴,全然不管紫摩罗山上另外的几处地方杀得暗无天日。你们杀你们的,咱只扫自己门前之雪。

奏乐。黑莲圣女的黑莲堂里还有一班舞乐班子。女人竟然还爱看女人跳舞,本风诚心讨教冯夫人。

冯夫人笑道:“好看,男人看女人好看,女人看女人也好看。”

侍女们拖着长裙一盘一盘地往黑莲堂的厅堂上菜,舞乐班子准备要乐舞的曲子。

紫摩罗山上也不全是无味,有乐子。黑莲圣女和云叶公主换了舞乐的衣衫,看样子,要亲身给本风小相公来一段《瑶池霓裳》什么地雅舞。

穿着薄纱细罗,玉-体隐现的雅舞。

这几日,在紫摩罗山上尽是跟闷摩罗王做交易了,又不期然地跟鱼眉圣女恶战了一场。看一看自家夫人飘飘若仙地来一段舞乐,肯定爽。

叮叮铃铃地舞乐响起来了。古典,雅致,听到耳里,就跟冯夫人塞到嘴里的酥糕饼似地,爽甜,润口,从里到外地舒爽。

舞姿雅极了——纤毫毕现的雅。

黑莲圣女和云叶公主,还有十个侍女,十二具飞纱缎裙的妙体,双腿一开一阖,缎裙如娇花绽开,每一截纱裙里笼着两团的股肉,臀形浑圆挺-翘,全是润致的嫩肌,扭动旋转间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显余赘。股间仅一条小小绫缝,颜色是极浅极浅的,露出一截熟桃似的粉酥红,又稍稍扩延成一小片嫩的芳苑,其间缝隙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地虚掩着一小撮如水中铺散的粗卷乌茸,分外。


第96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十二]

有两个人很焦躁地看着美极艳极的舞乐。勒兹女王和雪阙姑娘。这俩妞是天性地悲天悯人的情怀。一众姐妹都提心吊胆地担心看不到紫摩罗山上的第二天的华丽日出,自己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在这里喝酒听小曲儿呢。

“我听不下去了,我得出去杀人。”勒兹女王闷声闷气地站起来,幽怨地看了一眼倚在冯夫人怀里喝得很陶醉的本风相公,提了巨剑,走出了黑莲堂。

黑莲堂外,往东去,三十里多路,有一个飞泉洞。飞泉洞里住了跟勒兹女王很要好的跟雪阙姑娘一样的俏美浮虏。这些俏美俘虏都只会琴棋书画,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没人保护,只有死路一条。

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喊杀之声。勒兹女王虎吼一声,奔步如飞。此女是纯粹的武修,就算身上有飞行符也驭使不了,只能靠双腿,拼纯力。

武修,熬筋炼骨,炼至先天武师的境界,也可以登堂入室,成圣。大隋武将韩擒虎征讨南陈回师长安,凭一本《金钟罩法诀》已突破到了先天武师的巅峰期。

《金钟罩法诀》,要是能拿每到一个手抄本就好了。

勒兹女王听说冯夫人要领着山上的圣女们去长安,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讨好本风小相公,跟韩擒虎要一本手抄本的《金钟罩法诀》。可是,一想到飞泉洞中的柔弱姐妹,早就讨好的一翻闺中柔情给忘了。

快到飞泉洞洞口的时候,勒兹女王拄着剑,大喘了几口气。准备血战了,不是他死,就是他亡,我不能死,我要练金钟罩,成就武圣。

勒兹女王喘完了气,豪气冲天。

“勒兹夫人,快,我们正等你呢。”本风相公携了雪阙夫人的酥手,气定神闲地站在一块巨石上。

两女相较,怎么讨好自家相公,手段高下立判。雪阙姑娘稍稍地动了动嘴皮子,本风相公就心甘情愿地放出飞行符,两人手挽手,眨眼就到了。

勒兹女王略略有些发呆。

本风相公出手了。

龙形蛇影剑飞旋而下,两条五炁飞龙罩定飞泉洞外的一干阴修,龙焰狂喷。

阴修分了四群。飞泉洞前两群,两侧各一群,还有一小群隐在一座峰顶的几座巨石中,里面有一个指挥施放法阵的人。两条五炁飞龙显然认出了洞侧一群身着灰衣的老者是昔日的敌手。

这群老者,看气度皆是一派长者风范,所持的法器都是木鱼。

木鱼的敲击象是天外之音,悦耳极了。

守在洞口的是金阙圣女的两个贴身侍女。两个侍女都不是那种一见就叫人忘魂的媚色,看上去却是清秀宜人,驭使的都是正统道修的飞剑。

合光飞星剑。

两女的名字,听起来也叫人舒服,飞琴,飞棋。飞琴——天琴,本风听到雪阙夫人说出来两女的名字,不觉就想到了天琴师姐。飞琴的眉目间,跟天琴师姐有些相像。

飞琴和飞棋的身后是一群身着战甲手握硬驽的军卒,军卒不住地齐声呼喝,施放了十几拔驽箭,虽然人数处在劣势,却尚能阻住敌方的强攻。

这里是金阙圣女的领地。金阙圣女是九尊三十三部中雷音部的统领。主要的领地都在二百里外的雷音峰。

金阙圣女非是魔修,是正门道修,自创金阙门,在岭南统领一只反隋义军。南陈皇朝败灭,一路征战,跟突阙铁骑战了二十余场,从未败北。闷摩罗王发现了金阙圣女的卓绝,竟以卑鄙无上的法则,把金阙圣女骗到了紫摩罗山上。

骗得了人家的人,骗不了人家的心。金阙圣女上了紫摩罗山,自成一统,日夜操练精兵。以待有朝一日揭竿再起,灭了闷摩罗王,灭了大隋……金阙圣女跟闷摩罗王竟然有这样的曲折在里面。

金阙圣女威统手下军卒,是紫摩罗山上唯一不养男奴的圣女。此女金阙雷音剑一出,应者过万。金阙峰上,每天都是战旗猎猎,杀声震天。

战阵结成的冲天杀气,匿在附近的阴修们,避之唯恐不及。

本风的识海感应着飞泉洞洞中一众军卒无惧一切的杀气。武修者,最珍贵的根基就是这种就算实力不敌却悍不畏死的杀气。本风小相公以先天后期的修为,碰上只有不到现下百人的喊杀不止的军阵,亦是气血翻涌。

天琴师姐和天音师妹在冯家堡中,以两人对突厥五千铁骑的战阵,竟然丝毫不惧,真是难以想象。

杀!杀!杀!飞琴和飞棋统领的军卒,以更豪猛的喊杀声抵御灰衣老者敲击木鱼发出的魔音。

仿若天外之音的魔音抵消的是临阵者的心志。本风初听之时,心里竟生出来对方是世外真仙,舍诸一切,慈音苦度尘世中人的感觉。

杀!勒兹女王提起巨剑,闯进了灰衣老者的战阵中。这妞倒也很会拣时机,跟两条飞龙的龙焰配合得天衣无缝。巨剑飞下之时,血肉横飞,阴修的心魂即被飞龙吞噬——还有一道暗影,瞬息之间,便将一具具残尸化成了飞灰。

密结的战阵,缠织的龟网法阵,被勒兹女王和两条五炁飞龙的一道道骇人的龙焰喷出了缺口。灰衣老者们最不擅硬桥硬马的战阵,悚然往后暴退。老者身后一群执剑的青衣女子补上了位置。

青衣女子中有几人已是白发苍苍。本风看着极是纳罕:两侧两群人,背上背着龟壳的青壮汉子,眼看着这么一群女人往上冲,他们却半点助阵的意思也没有,只是不停地发出一些奇形的沾着冰棱的黑绿螺藻。驭使飞剑战阵中的最老成持重的白发老者,御使飞剑并不抢进,就在洞口盘旋。

这是一群什么女人,看她们的样子也不象是有便宜就捡的魔修。

飞琴看到了来了生力军,精神一振,飞剑遥指着身前石峰峰顶,高喊了一声:“杀了那个身上背了五色金甲的人。”

五色金甲——金龟王,地冥老祖被昆仑金仙灭神后,一心要抢妖王名号的千碧潭老龟。金阙峰下,三百里外的千碧潭,金龟王的妖修领地。

金阙圣女上了紫摩罗山,金龟王受不了了。冲天的杀气直透千碧潭,扰得一众龟子龟孙没有安宁日子。

金龟王实在是憋闷极了。闷摩罗王硬闯天莲剑海,倒让金龟王捡漏了,金龟王统领龟子龟孙一出潭,大杀四方,接连收服了二十多家道门。

所以,本风看到的白发苍苍的执剑老者,是正统道门无疑。

金龟王五百年的妖修,加上神木山上的魔音老者,紫摩罗山周围的道修,无一能与之搞衡。只能忍隐附随,以待天意机缘。

本风小相公来了,机缘就来了。本风小相公乃集机缘之大成者,连金仙们都紧盯着,当然非同小可。

黑莲圣女显身了,站在本风身后五里之遥的土丘上,擎了本命法宝黑莲座的那根绿木,指着金龟王,扬声道:“千碧潭老龟,束手就擒吧,我会让我家相公留你一命,让你有再修的机缘。”

“嘿嘿,一个本命法宝都保不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跟前大呼小叫,就你们几个,嘿嘿,无知,嘿嘿,还不够我的龟子龟孙织几道生魂的披风。”金龟王并不露头,只是蓦然爆出了两道长达四十丈的黄茫玄冰螺藻。玄冰螺藻甫一放出,飞泉洞周围立觉透体刺骨的寒意。

这老鬼,还真不是盖的,五百年的时间,从黑茫到青茫再到黄茫,若真是让他盗了飞泉洞中的地阴金蚌,练成了白茫磁光线,就算金仙要灭他的元神,亦要大费周折了。

紫摩罗山上本就极其寒冷,这老龟竟然雪上加霜。

有几个身受剑伤的军卒禁受不起,牙齿打战,一头拱到了地上。

黑莲圣女一声轻喝,手中所持的那根绿木发出一声尖厉的啸音,几十道红光爆射,地底下忽然飞起了成百的地阴烈焰鸟。

本风手持的龙形蛇影剑意感而通,剑身中的那颗黑莲雌雄珠弹射而出,落到了那根绿木上,霎时,一座九朵黑莲绕织的法宝绽放而出。

圣光本尊九莲座。

黑莲圣女亦没想到自己冒险一试,竟然有这么大的变故。

金龟王的黄茫玄冰螺藻一段段地化成了暗绿的液体。一声怪叫,一道五色金电网罩向黑莲圣女。

本风大吼一声,“老龟,够厚道,不惜血本,给我家娘子祭炼一下本命法宝!”本风手中的龙形蛇影剑剑茫暴涨,剑云笼罩了整个身体。

三道实质龙形,加上空中腾舞的飞龙,朝金龟王暴冲。

金龟王怪叫两声,身形骤然大涨,五色金龟的那颗尖头,从巨石中探了出来。

张嘴一喷,三道黑色玄冰螺藻喷出。老龟声东击西,击向了最弱的勒兹女王和雪阙姑娘。

勒兹女王和雪阙姑娘同声惨呼,立身不稳,倒在了地上。金龟王念了一个吸字诀,勒兹女王和雪阙姑娘旋即被玄冰螺藻包成了一团,离地飞起。

金龟王的龟壳却被本风的三道龙形击碎了。肉身被两条飞抓起,撕成了两半。

“李本风,你还嫩了点儿!”金龟王再度怪叫,一个如假包换的五色龟身显在了十里之外。龟壳里收了勒兹女王和雪阙姑娘。

金龟王得意之中,念了个“破”字,飞泉洞的中段訇然暴开,瀑布飞溅,一湾幽蓝的静泉,一个泛着金光的河蚌飘飘浮浮地升到了水面上。

金龟王早就想据为己有的助修仙品,地阴磁光金蚌。一声收字放出,金龟王却发现金蚌半点儿反应。

金蚌已被人抢先?怎么会,存于飞泉洞的地阴金蚌,除了闷摩罗王和金龟王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以闷摩罗王的品性,绝不会透给任何人。

闷摩罗王偏偏就透给了第三人。

交易。

明月夫人幻化成的金蚌静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索影琉璃暴在了金龟王的肉身中,黑莲圣女的九朵黑莲罩住了金龟王的五色龟壳。

金龟王身下又再暴起地阴烈焰……雪上加霜,本风的龙形蛇影剑破金龟王的龟壳,暴旋的心所精阳悉数灌进了老龟的元神中。

暴!再暴!再再暴!华丽的五色光华,五百年妖修的本命元神,暴出了五个彩蛋……

本风暗喜:这五个彩蛋,我要怎么分好呢,好象不够哦,老龟为什么不是七色金龟呢。

金龟王最后的一丝游魂恨恨地道:“老子要是七色金龟,就位列七大妖王了。”


第97章 三百圣女,魔王法则[十三]

“小黑,小叶,小雪,小勒兹,快,一个人拿一个金龟彩蛋,剩下那一个归我。”本风颇有相公气概地喊黑莲圣女、云叶公主、雪阙姑娘,勒兹女王抢战利品。众女闻令,前前后后地追着五个金龟彩蛋。

五个金龟蛋弹弹跳跳地飞进了飞泉洞的瀑布中。

连冰带雪的瀑布,好景致。

夫人们嘻笑着去抢金龟蛋——本风也三蹿两蹦地冲进了瀑布中。五个彩龟蛋颇有灵性,在水中忽隐忽现地。

忽然,几道金光暴闪。

金蚌——飞泉洞的洞下之洞能,金光不停地闪烁,一个身披着七色螺藻的少女,臂弯连着两扇金色的蚌壳。少女笑眉笑眼地,两只眼睛好奇地看着本风和嘻笑着抢金龟蛋的众女。

明月夫人喊了一声:“快收金龟蛋。”

黑莲圣女收了一个。黑莲雌雄珠再发神威,灵眼一闪,那枚泛着绿茫的金龟蛋乖乖地认主了。

其余四枚,悉数被金蚌少女收到了壳中。金蚌少女哧哧地笑着,还说了声“谢谢”。本风看着她娇俏的模样,还真的下不了手,破她的蚌壳,抢她壳里的东西。

勒兹女王急了,两臂运力,掷出了巨剑。巨剑刺入水中,只撞碎了一块礁石。那金蚌身上的螺藻疾速旋转,清澈的泉水顿时污浊不堪。金蚌少女就这么隐形了。

“走吧,反正这里成了咱们的地盘了,先把外面的那些煞风景的人清理了再说。”本风也不急在一时,这个别有洞天的飞泉洞里面很温润,不妨再来一次,一探究竟。没准儿,还能有另外的收获。

飞泉洞外杀声再起。

两大魔王的精锐萨罗到了。山上有上品助修宝器,赞摩置神王,巴弥逻神王已经联手共抢了,定要夺宝,还要抢下三大魔王的名位。有了上品法宝助修,挤身三大魔王之一,就可进入虚空魔殿精修魔功,突破到魔神的境界——百年千年亦孜孜不倦的执念。

第一批萨罗死了就死了——为了魔王的执念而死,死得其所。

精锐萨罗们结好法阵,不急不躁。喊杀声是另一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军卒百人如一喊出来地。这群人是南陈军卒的打扮。

雪阙姑娘蓦然喊了一声:“百夫长!”

百夫长怎么没死!

纯粹的黄沙百战的武修对上魔王的精锐萨罗。无论谁胜谁败,只要活着,都是极为难得的一次历练。

陈鼎坚和陈鼎渊统领的田横山道修显身。数百个炽烈的炼铁炉,一块块粹炼至白热的乌铁,正好克制紫摩罗山的寒气。峰谷中的百丈冰川,赤红的炼铁炉,通红的精壮汉子的赤背,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杀即将开始。

一批隐形人亦显身了。这批人不声不响地懒散地布于飞泉洞外的几块兀立的巨石上,似乎是看客。竟然有两个人执白拿黑地下起了围棋。

这应该就是谈笑用兵。

冯夫人仍是平常女人家的打扮,手里执了茶壶,给两位下棋的人倒茶。

本风下场了,龙形蛇影剑指着一位手拿石盘法宝的萨罗。这个萨罗身高只及两尺,一群高高大大的萨罗中,此人却如此独树一帜。

这货可不是一般地萨罗,赞摩置神王驾下的魔宫长老。手中所持的石盘,是赞摩山玉盘峰的雷火玉石所炼制。

幻光雷火盘。

本风并不是看中了这个人,是看中了这货手里的法宝。盘摩的那两颗龙魂,已经按捺不住了,龙魂又遇到了老相识。

精阳旋动,剑未出,剑云已笼罩全身。本风并未放出龙形蛇影剑,而是象一个刚刚入门的俗世道修一样,右手紧握了剑柄,以真力划出一剑。

一剑划出,并无炫目的光华,无声无息。本风握剑的手臂却显出了一层龙鳞金茫——化意于外,融物于内。

神识与剑已融为一体。金仙们费数百年之功,就是要修出一道实质无华的本命剑元。本风的这一剑,当然不是金仙的那一道让人“万念俱灰”的本命剑元,可是,却深谙至纯至极的剑元意境。

魔宫长老显然识货。

一道咒语念出,四十个精锐萨罗挡在了本风跟前。

四十个精锐萨罗被本风看似平常的一剑劈杀了二十个。魔宫长老咒语念动,又有四十个精锐萨罗往本风身前逼近。

本风一声喏字喊出。声并不高,却威压至极。一道印轮,挟带着龙形放出,霎然,爆出数百火轮,火轮爆焰怒喷,递次推进。

又是一剑,无声无息。

周身又堆了一堆尸体。本风就这么一步一步往前踏。

……

黑莲圣女的本光圣尊黑莲座在本风右侧五里之外的冰谷中显出。鸦叫数声,黑莲飞转,精锐萨罗的黑骨法阵发出了惨然的血光。

法阵红黑暗茫交替,不断有人倒地。

陈鼎坚的那杆杀气浓织的长枪出手了,长枪穿地而行,数十声吼叫响起,匿在地下的阴修纷纷跳出。

陈鼎渊摇扇挥拍,金线放出,精壮汉子们暴吼一声,百臂齐动,空中铁液怒喷,金线与白热的铁液交织出一张一张扇形,冲向本风左侧的一干阴修。

冯夫人闲庭信步的指挥似奕棋一般,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步棋,却统观全局。

早在给本风喂糕点的时候,冯夫人就已经在谋划全局了。巧的是,金龟王这货先跳出来给本风等人练了练兵阵中的配合。

此番大战,意在灭了两大心急抢宝的魔王。

算盘,当然要打得有章有法才成。冯夫人请出的世外闲人,若只是为了稀松平常的杀杀人泡泡妞,那就太杀猪用牛刀了。

收了两大魔王还嫌有些不够。积累财富,财可敌国,亦是整盘棋中的大棋。

……

本风踏出了十三步,手执玉盘的魔宫长老身边只有不到一百个精锐萨罗了。雪阙姑娘和勒兹女王终于跟百夫长汇合了。这一帮人就立在魔宫长老身后不到三百丈的位置。

死而复生的百夫长竟然学会了魔功,暴魂雷火诀。

巨剑挥出,念一道雷火诀,放出两道阴尸的生魂,生魂暴裂,雷火四喷。巨剑的纯阳杀气,阴诡的噬魂魔功,登时就爆掉一个精锐萨罗,阴尸爆散,生魂被百夫长收到了手腕上的一件物事中。

魔宫长老腹背受敌,眼见是难以生还了。

本风又往前踏了五步,魔宫长老怪叫一声,身形陡起,朝雪阙姑娘扑了过去。

“舍命不舍财的小气鬼,还不放出法宝!”本风放出了龙形蛇影剑,两条五炁飞龙飞出,拦住了魔宫长老。

一声雷音,十几道明明暗暗的雷火,魔宫长老终于祭出了幻光雷火盘。

保命至上,法宝丢了可以再炼,命没了可就亏大了。

魔宫长老隐形了。

场中的精锐萨罗被雪阙姑娘、勒兹女王围住了。

砍。

喊杀声中,一剑一剑地猛劈,纯力的砍杀!

一根枯朽的老藤,诡异地游移着。幻光雷火盘钻落到了土里,疾速地朝另一个方向游移。本风紧盯着幻光雷火盘,一直追到了黑莲圣女的战阵中。

地阴烈焰。地上的土石都成了焦红色。

黑莲圣女的九朵黑莲大发神威地接战巴弥逻神王最宠爱的神缨圣女。神缨圣女手里舞着的那段物事,是云叶公主最爱地。为了那段物事,云叶公主跟神缨圣女明里暗里地斗了四次,始终未能据为己有。

你抢我地,我抢你地。

弥逻彩霓练。

“小黑,把那个盘子给我拿下。”本风印轮叠放,毙掉了黑莲圣女身侧的十几个阴修。黑莲圣女婉尔一笑,黑莲座在臂中环动,九朵黑莲旋到地下,将幻光雷火盘逼到了空中。

黑莲雌雄珠灵眼眨动,隐在幻光雷火盘的阴魂极不情愿地飞了出来。

搞定。

本风轻轻地撞了一下黑莲圣女的肩膀,“继续,小叶还一心等着你把神缨圣女手里那物事给她弄到手呢。”

神缨圣女听到本风的话怒了,高声斥道:“就凭你们,哼,今番你们死定了!”

“谁死定了?是你死定了,这里,可是我家相公的地盘,趁火打劫也要有点儿自知之明才好。”黑莲圣女的黑莲座罩住了神缨圣女。

本风并不急着加入战阵。他要看看神缨圣女怎么施放法宝。这妞的法宝竟然跟明月夫人炼出的水波白练很相像。

名字倒很好听,弥逻彩霓练。

“相公,来这里。”明月夫人千娇百媚地立在冯夫人的身边,手里拿了一根老藤。

魔宫长老的本命元神就隐匿在老藤里。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却被明月夫人的索影琉璃给搜出来了,一道水波白练给禁制了。

观棋。

本风一观之下,心神巨震。两位世外闲人的棋盘上,显然就是厮杀的战场。刚才本风逼杀魔宫长老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再看两位闲人手中的棋子,却只是很普通的石子磨成,随手捡起来的,一下到棋盘中,却分明是战阵中的领军人物。

棋盘中,还有长安城,天莱山,蜀山,武夷山,昆仑。

这才是真正的全局。

本风浩叹:天外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