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大侠魂(全)-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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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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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章、苗岭三仙送上门



与程淑美、阮红玉母女俩厮缠几天之后,华云龙让她们母女回“落霞山庄”等着自己,因为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这天,华云龙来到了徐州。这日申牌时分,华云龙步入徐州东门。他人是俊逸绝论,轻袍缓带,佩剑持扇,又是贵胄公子的模样。

华云龙先行至徐州首屈一指的“天福客栈”,包下一座独院,盥洗进餐完毕,然后唤来一个店伙,递予店伙一锭银子,道:“你去买一匹白布及与我身上同料同式的衣履来,快一点。”

那店伙接过银子,躬身应是,心头却不住嘀咕,忖道:“要白布干么?难道是作丧事?”方一转身,忽听华云龙道:“伙计。”

那店伙连忙回身,道:“爷台还有什么吩咐?”

华云龙道:“你将帐房的笔砚借一借。”那店伙躬身退出。

不一刻,那店伙已将白布、笔砚、衣履,尽皆送入院中书房。华云龙撕下四条二丈七八长的白布,铺在桌上,然后研墨醮饱,振笔疾书。半晌,四条白布都图写完竣,换过衣履,墨已干燥,他将四条白布,作成一卷,即离开客栈,至于左肩的伤,早已自行治好,倒毋须烦劳大夫了。此时,天色入暮,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如织,夜市刚刚开始,热闹万分。华云龙走遍四门,在万人注目中,施展轻功,将白布条挂于门楼,旁若无人。

他一挂妥,人们立刻蜂涌而上。只见布招上仅有十二个斗大黑字,那是华云龙挑战玄冥教、魔教、九阴教。九阴教与魔教东山再起,知者不多,玄冥教与华云龙鏖战数场,除了当事的人,更是连教名也不知晓,此招一出,更是议论纷纷,不知“玄冥教”究是何物?还有人提议破门而入,向华云龙问个明白,但也说说而已,并不敢真的这么做。

匆匆一月,江湖鼎沸。天下的武林人物,无不朝徐州赶来,有的是想助拳,有的是想看热闹,不管为什么,总是来了,徐州突然增多了许多箭衣佩剑,劲装疾服的人。徐州的酒家菜肆,秦楼楚馆,无不感谢这位华家公子,因为华云龙给他们招来了许多顾客,那些顾客们一个个出手绰阔,却也终日悬心,因为那些顾客多是横眉竖目,高头大马的江湖好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则店主人就要遭殃了。总之,正如华云龙所预期,整个江湖,都注目徐州。

外面扰攘不堪,华云龙却清清静静,闭户苦练,饭菜均由店伙送至院门,他自行取用,一切厮役,概行屏退,有时店伙取出饭菜,犹是原封不动,其勤可知。他深懔妖气再起,风雪隐隐,眼下虽方兴未艾,而大有席卷江湖之势,听祖母与父亲语意,似有何难言之隐,不拟再履江湖,则万斤重担,就要落在自己肩上了,岂敢虚度岁月,而不发奋图强。

这日晨间,华云龙正在院中练剑。起初,每剑一出,风雷俱动,院中的假山石上,花草树木,被剑上罡气,毁得一塌糊涂,好在事先言明,全部赔偿,客栈老板,也就不加过问。近数日来,他可以含蕴真力,令威势万千的剑法,悄无声息,进境之速,连他也觉意外。

忽听一阵急骤的敲门声,夹着店伙的叫声道:“华爷,华爷。”

华云龙剑势一收,怫然道:“伙计,我是如何关照你的?因何……”

那伙计隔着院门,道:“华爷,你老挂在门楼的布招,不见了啊。”

华云龙瞿然一惊,暗道:“来了。”当下持剑拔开门闩,启扉道:“什么时候的事?谁做的?”

那店伏瞠目结舌,道:“这……”

华云龙早料到这些人如何能知?这一问,不过随口说出而已,观状抛去一块碎银,道:“劳你报信,赏你。”那店伙就是讨赏而来,哈腰接过,欢然而去。

华云龙暗暗想道:“若是玄冥教主或东郭寿,必是直接找我,不会一声不响,取走布招,看来是梅素若了。”念头一转,觉得别人既已对自己挑战,则再想清闲,殊属不可,即走出独院,向客栈门口行去。穿过弄堂,全堂的食客,都知他就是落霞山庄的华公子,群皆注目。刚欲出去,忽听掌柜的叫道:“华爷。”

华云龙停足扭头,道:“何事?”

掌柜的弯腰由柜下抱出一堆泥金拜帖,道:“这一月来,不少爷台来拜访华爷,却因华爷吩咐,访客一律挡驾,弄得小店好不尴尬,有些暴躁的爷台,几乎都要将小店拆了。”

华云龙冷冷一笑,道:“贵店包打听,也赚了不少吧。”

掌柜的一脸尴尬,道:“那有这事。”原来这一月来,访客见不到华云龙,又不敢窥他动静,怕被华云龙误会为仇敌,就拿钱叫店伙留心。

这一件事,不要说华云龙刁钻古怪,瞒不过他,以他功力而论,凝神听察,店前的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掌柜的不知他如何得知,心头忐忑,就怕华云龙因此发怒。华云龙接过拜帖,见第一张是几个金字,是“淮南查幽昌顿首”,他略一凝思,记得好像听人说过,算得上淮南一霸,在华家人眼中,则又当别论。

翻开第二张,则是“西蜀杜青山顿首”,暗道:“连川中都已震动,江湖消息,真是快速。”又翻了几张,居然连陕西、福建的都有,不禁想道:“看来我这一举,真是震惊天下了。”拜帖不下二三十张,略略一笑,不再翻阅,当下搁于柜上,道:“掌柜的。”

掌柜的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了,不由面色苍白,嗫嚅道:“华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代我将每一封拜帖,都送帖回拜,帖中写明,翌日午时,我在城西“旷观楼”设宴,务请必到。”

掌柜的急声道:“是,是。”

华云龙道:“来得及?”

掌柜的心虚胆怯,急道:“来得及,来得及。”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好,漏掉一个,我唯你是问。”说罢举步走出店门。

华云龙将整座徐州,都逛了一遍,见到无数佩刀带剑的江湖人物,都以奇异眼神看他。他暗暗想道:“彼等大概都知有人挑上了我,等着热闹瞧。”其实,徐州城中,知道此事最晚的,怕要算他华云龙自己了。

逛了一阵,所见都是二三流人物,顶尖高手未见,想见的人,也未现身,心道:“三教的人不找我,是山雨欲来的征兆,不足为奇,家中任我胡闹,不闻不问,也在意中,唯有外公、薇妹他们,怎么讲,也该来了,莫非出了事?”

忽见一个淡黄面孔的中年男子,趋前为礼,道:“敢问阁下可是华公子?”

华云龙抱拳还礼,道:“在下正是,兄台……”

那淡黄面孔的中年男子忙接口道:“兄弟杜青山。”

华云龙还记得此人送来拜贴,道:“原来是杜兄,杜兄远自蜀中,迢迢万里,兄弟未曾接待,尚请海涵则个。”

杜青山听华云龙知道自己,喜不自胜,连道:“哪里哪里。”语音一顿,道:“今日得观华公子丰采,真乃……”他似想说几句奉承的话,无奈突然间口拙舌笨起来,呐呐难言。

华云龙见四周那些江湖人物,都围了上来,忖道:“不妙,如每人都来搭讪两句,今天怕唇焦舌烂了。”思忖中,截口道:“兄弟明日午时在“旷观楼”设筵接待各路朋友,杜兄请赏脸。”

杜青山连声道:“兄弟必到,兄弟必到。”

华云龙微微一笑,周围一揖,道:“诸位前辈、英雄,如若有暇,亦请拨冗光临。”四周的人,皆哄然答应,百十人一齐开口,又个个中气充沛,声势惊人,如晴空打了个霹雳。

华云龙又四方一礼,朗声道:“有劳大驾。”抽身走了。他至城西“旷观楼”,抛下四颗珍珠,包下整座酒楼,可上一百桌流水席,然后溜回客栈。回至独院书房,却见檀木大案之上,搁着一大卷白布,纸镇下压着一张花笺,不禁掀眉冷笑。

那一卷白布,他不必看,便知是先后悬在门楼的布招。抽起花笺,一行墨迹犹湿,龙飞凤舞的草书,那是“传言失实,不过尔尔”,并无上下款。华云龙见字,反而怒气全消,暗道:“若是梅素若,仅会去取布招,决不会再来这一手,嗯,难道除了玄冥教、魔教、九阴教外,还有他敌?”

将那花笺上字,再一揣摩,觉得虽是龙飞凤舞,依然有种娟娟秀气,似是女子手笔,沉吟半晌,猜不出究是何人,蔡薇薇自然不会,“倩女教”的,也不会杀他威风,连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都想过了,亦不可能,且笺上语气,似是初会。

他想了又想,最后哑然一笑,自语道:“水落石出,我想他干么?”欲待揉碎花笺,心头一动,忽又凑近鼻端,但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改将花笺收入怀中,暗暗忖道:“何方大胆丫头?竟敢藐视你家华大爷,日后逢上,不让你哭笑不得,你如何知道,华家的大爷,是否不过尔尔?”

略一思忖,将那卷白布,付之一炬,又将整座独院大略一查,见无被翻阅移动的情形,即往椅上一坐,以手支额,计议着下一步细节。

次日,午牌时分,城西那座宏敞高大,金碧辉煌的“旷观楼”,筵开百席,谈笑风生,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上下两层,聚满了上千位江湖好汉,有那来迟的,都设席街上,溽暑挥汗,可是来者络绎不绝,那份热闹,为徐州近十年来所未有。楼上宴客,半数都是递帖拜访的人,一个不缺。

华云龙主座相陪。由于事情发展,顺利之极,故他一切按步就班,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大有搅响中原,顾盼生姿之概。那雍容之度,衬上俊逸之表,见者无不心折。

忽见客席首位上一个长髯及腹,相貌魁伟的老者,执杯而起,道:“华公子,老朽久居徐州,勉强算得半个主人,此宴本该老朽作东,替各路欲瞻华公子丰采的英雄,一洗风尘,不料让华公子破费了。”此人正是淮南一霸的查幽昌,今日之宴,他还不配坐在首座,一则强龙不压地头蛇,二则外路英雄,谁也不服谁,因此这座位,顺理成章,由他坐了下来。

华云龙站起身子,朗声笑道:“区区小数,谈不上破费,查老英雄如果看得起在下,就请勿言此事。”这几句话,声音不高,只是无论楼上楼下,直至街口的人,无不清晰入耳,好像华云龙就在身畔。

人群中够得上一流高手的,无不刮目相看,不敢视他为一个倚仗父亲的声威,无真才实学的纨绔子弟。二三流人物,虽觉有异,却不惊奇,原因是他们对华家出来的人,有若神明。查幽昌拂髯一笑,道:“将门虎子,华公子寥寥数语,豪迈绝伦,大有令尊当年风范,老朽敢不从命。”

语音微顿,扫视四座一眼,道:“云中山华家,久为武林泰斗,令尊华大侠,更是江湖定海之针,不是老朽阿谀,江湖上这二十年来的太平局面,完全是拜华大侠之赐,老朽的话,在座各位高朋,想来皆有同感?”此语一出,所有的人哄然应是,连有些未曾听清的,也同声附合,人声如雷,震得酒楼簌簌震动。

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胁肩谀笑,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几百人的喊声,竟压不住这几句话,人人皆闻。

顿时,桌椅一阵响动,刷的站起一大群人,个个怒目四顾,只是那声音骤起骤灭,嘈杂中,任谁也没留意,竟寻那说话人不出。华云龙自始至终,神色如常,未露出骄矜自得之色,也未现出忿怒之容,不少人暗暗点头。

忽听一个中年壮汉,冷声说道:“华公子,各位前辈英雄,这位说话的朋友,藏头露尾,分明是见不得人之辈,诸位又何必介意?”

华云龙也是摸不准声音来源,但他心思敏捷,那中年壮汉一出口,他功聚双耳,果听一声冷笑,由对街一座酒楼传来,那冷笑极其轻微,换成常人,丈外便已难闻。他身形一动,即欲飘身过街,擒住讽语的人,忽又想道:“听那声音,多半是名少女,她一个妇道人家,被我捉住,众目睽睽,岂不难看,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令她羞愤欲绝。”

心念一转,想起那摘招留字的女子,猜是一人,暗道:“她既一再挑衅,这次宴会,必至终席始行离去,我待散宴之后,再找她理论也还不迟。”

转念至此,朗声笑道:“各位前辈英雄,这位兄台之言甚是,想来出声的人,敢作而不敢当,左右不过是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之辈,欲出风头,故作惊人之语,咱们如大惊小怪,正让她暗中得意,不如置之不理。”他既然这般言语,那些站起的人,重又落坐。

忽听华云龙道:“查老英雄,似是言有未尽,还请继续见教。”

查幽昌暗道:“我先前见他在徐州胡闹,以为不过是纨裤子弟,意在炫耀,如今看来不是。”哈哈一笑,道:“华公子雍容大度,老朽钦佩之极。”

华云龙暗道:“你们以为我不过膏梁子弟,倚仗我父势,岂会不知。”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知少年气躁,涵养毫无。”

查幽昌端起酒怀,道:“天下英雄首睹华公子丰采,由老朽做代表,敬公子水酒一杯,聊表仰慕之诚。”

华云龙笑道:“不敢,在下年轻识浅,武功肤薄,岂不折了在下的福,理当由华云龙敬诸位前辈英雄一杯。”举杯仰面而尽,然后四方一照,算是向所有的人敬酒了。四座的人,也齐说“不敢”,饮干一杯。

忽听查幽昌道:“华公子悬招门楼,挑战三教,豪情胜慨,更令天下英雄敬服。”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不会仅吹嘘我几句而已。”微笑静待下文。

但听查幽昌道:“魔教与九阴教东山再起,又欲施虐江湖,诚足以令江湖震惊,而那玄冥教,又是什么门派,可否请华公子一开矛塞?天下英雄,皆欲同听调度,共驱妖人,但来路不明,则不知如何着手了。”

华云龙暗道:“看来他们都对三教意存轻视,焉知如今三教,声威虽未如昔日“三大”,实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念电转,含笑道:“诸位心存侠义,欲共襄盛举,在下无任感激,想在下不过一介未学后进,主其事者,理当为前辈高人,怎么说,也轮不到在下……”

忽见下首,一个劲装持剑的少年,站起高声道:“华公子何必谦虚,想华大侠当年,也是在华公子这等年龄,便领导天下英雄,与群邪周旋,这主持全局的人,是非华公子莫属了。”这劲装少年一嚷,少年喜事,在场年轻的,登时纷纷叫好,乱成一片,上了年纪的,却默坐不语。

华云龙暗暗皱眉,忖道:“这些人徒然激于意气,既无通设计划,又欠高强武功,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华云龙沉吟有顷,扫视四座,道:“诸位谅已知晓,敝司马叔爷又称“九命剑客”,已遭不幸的事。”

查幽昌惋然一叹,道:“司马大侠的死,江湖同道,无不扼腕。”

华云龙道:“此事即玄冥教所主谋。”

楼中的人,闻言大哗,公孙平脱口说道:“华公子请言其详。”

华云龙暗道:“此事九阴教也牵连在内,凶手未缉,细节不明,暂不能言,好在经此一说,他们也当将轻视之心收起。”心念一转,道:“司马家的命案,不久便可以水落石出,彼时必当明告武林同道,此时言出过早,公孙兄请恕方命之罪。”顿了一顿,不待别人问话,又道:“在下有几件极重要的事,就此通知各位同道。”众人本欲追问司马长青命案的事,闻他所言,又凝耳倾听,静待他一人讲来。

只听华云龙沉声道:“而今九阴教主,由前代教主之徒接任,也是女子,名叫梅素若,年事虽轻,武功却高,此其一。魔教已大举而入中原,东郭寿有个名叫申屠主的师兄,功力犹在东郭寿之上,此其二。至于玄冥教,则神秘莫测,教主是谁,犹未探出,只是高手如云,已知者,有总坛坛主端木世良,天机坛主孟为谦,徒弟皆名仇华,显然是冲着寒舍来的,总坛在沂蒙山中。”语音一顿,环视众人一眼,道:“诸位如有疑问,尚请提出切磋。”

忽听一个黑衣劲装少年道:“那梅素若的武功,比之华公子如何?”

华云龙暗忖:“她而今功力,当逊于我了。”口中却道:“兄弟与此女曾于金陵较量过,武功约略相若。”

忽听那杜青山道:“华公子,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武功究有多高,九曲掘宝,因何未见此人?”

华云龙道:“武功高不可测,诸位如是遇上,还是避之为上。”语音微顿,道:“九曲掘宝未见之故,据在下所测,恐那申屠主正在闭关也不定。”楼中的人,多感不服,有的还打算找上申屠主,斗上一斗,他们都是江湖豪客,心有所思,脸上登时表露出来。

忽听查幽昌道:“华公子可否将那申屠主的像貌指点出来,免得江湖朋友,失了趋避之道。”

华云龙暗道:“究竟是上了年纪的,有些计较。”微微一笑,道:“那申屠主好认得很,诸位只要看见腰系银龙,鬼气森森,有若从墓穴里爬出来的老者,便知是申屠主了。”

忽听有人道:“华公子言,玄冥教主之徒皆名仇华,敢问玄冥教主,与府上有何一天二地的仇恨?”

华云龙心道:“程老前辈虽言那玄冥教主与咱们华家有杀师大仇,可是我想不出,谅他们也猜不到。”转念下,觉得还是探清再讲为佳,当下道:“这只有日后当面问那玄冥教主了。”

忽听席上一个身形伟岸的老者,道:“华公子既力挑三教,想来对三教实力,十分清楚,孰强孰弱,如何着手,必已胸有成竹。”

华云龙收回目光,首席的人他都认得,此人乃以破甲神拳,称雄南昌的范通,他微微一笑,道:“胸有成竹,倒是来必,以眼下情形而论,九阴教主引退,梅素若年事既轻,资质再佳,也不如那些老魔,九阴教当属最弱;魔教则东郭寿同辈师兄弟,犹有敌人,势力最强;玄冥教则实力莫测,依在下浅见,只恐犹在魔教之上。”

范通道:“如此说来,如欲动手,当先歼灭九阴教?”

华云龙摇头道:“不然,三教已然联盟,牵一发则动全身,他们决不会让咱们一个个对付。”顿了一顿,道:“何况良贾深藏若虚,到了后来,说不定九阴教反而最强。”

范通点头道:“华公子之言甚是,这般大奸巨恶,不到最后,谁也不肯尽出全力。”

忽听查幽昌道:“关于那九阴教主忽然引退的事,华公子以为是好是坏?”

华云龙略一吟哦,道:“九阴教主乃心机深沉之辈,此举必有用意,以好的说,则存了与咱们化敌为友之心,以坏的方面来说,则退居幕后,另存诡计,是好是坏,有待日后发展,非日下可以断定了。”

这一次聚会,大家很少动用酒菜,多是执杯倾听,华云龙既未殷勤劝酒,那些江湖豪客也不在意。宴会接续两个时辰,直至申末始毕,仍以尽欢而散,华云龙无法—一相送,一揖而已,只有首席的十来位,说来都是一方群豪,不敢怠慢,始—一道别。

走时,范通洪声道:“华公子,想当年九曲掘宝,若非令尊,寒家拳谱安能物归原主,令尊武功盖世,老朽无由报答,今日得识见公子风范,恍见令尊当年,公子既有豪情壮志,老朽愿候吩咐,万勿客套。”

华云龙忖道:“这位老前辈肝胆照人,值得深交。”心中暗感,朗声笑道:“当年掘宝,家父为所当为,前辈取所当取,何来恩德?”面容一整,又道:“前辈既作此言,晚辈也不见外,若言报答,则前辈是视华家为小人了。”范通先是微怔,继而哈哈大笑,不再多说,执手而别。

查幽昌对华云龙处事稳健,也暗感佩服,拂髯笑道:“老朽忝系为地主,其他的不行,手下倒还有几个兄弟,跑跑腿,传传消息,倒还办得到,华公子如有用得到的地方,不必客气。”

华云龙也不客气,拱了拱手,道:“查老英雄鼎力相助,在下甚为感激,如徐州来了神情绝异的人,请通知一声即可。”

查幽昌笑道:“小事一件,华公子尽请放心。”也道别走了。

送走所有客人,席终人散,偌大“旷观楼”显得一片冷清清的,华云龙也未多留,交待店家几句,便也离去,瞬间,消失街口。

寂然片刻,忽由对面酒楼,跃出一位面挂白纱,身着雪色衣裙,背搭宝剑的女子。她登上旷观楼,略一逻巡,见除了几个店伙在收拾残肴剩菜,江湖人物,一个不留,哺哺自语道:“哼,孟伯伯、端木伯伯、师兄们回到总坛,说华天虹这个儿子如何如何,其实不值一道,我摘招讽语,他又拿我奈何了?”一声轻笑,香风过处,飞身出楼,迳往城外奔去。那批低头清扫酒楼的店伙,抬头四顾,不见人影,不由疑神疑鬼起来。

“姑娘留步。”那女子一怔之间,风声瑟瑟,面上纱巾,已被揭去,面前忽然站着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手摇折扇,另一手提着一柄光华闪闪的宝剑,食中二指,挟着纱巾,一脸笑容。

华云龙揭下那女子面纱,一瞥之下,只见是位眉目如画,美艳夺目的少女,最奇的是,面庞居然与母亲有六七分相似,心道:“我若不是已知彭姨父仅有一子,年与炜弟相似,定要以为她是姊妹了。”那雪衣少女一怔之下,忽觉华云龙手中宝剑,有点眼熟,探肩一摸,己剑果已不翼而飞。

她羞怒交加,皓腕一指,道:“还我。”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敢不从命。”折扇入怀,右手执持剑柄,递向那雪衣少女。

那雪衣少女不料他竟敢如此,这乃极其危险的事,如敌方握柄前送,则自己纵有绝顶武功,也难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远,则绝无幸理。她料华云龙有诈,一时间,竟踌躇不敢伸手。华云龙等了一瞬,摇头叹道:“真是未料,姑娘胆小乃尔。”

那雪衣少女受激不过,冷笑一声,玉掌一探,竟然毫无困难夺过。她怔了一怔,霍然一剑,刺向华云龙胸口。华云龙早已有备,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轻弹。那雪衣少女陡觉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剑不住,宝剑脱手。华云龙右臂一伸,剑已入手。那雪衣少女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华云龙怒声道:“你心肠如此歹毒,华某容你不得。”但见白光一闪,剑已递至面前。

雪衣少女无力抗拒,美眸一闭,瞑目待死。她待了片刻,却觉痛楚毫无,星目一睁,却见华云龙笑脸吟吟,描金折扇,又已握在手中,轻摇不已,宝剑已不见。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宝剑,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剑鞘。原来华云龙刚刚不过吓她而已,其实却将剑送还。

雪衣少女不禁有些胆寒,虽剑已得回,也不敢动手,美目望着华云龙,怔然失措。其实,她武功也算得上一流高手,若非心慌意乱,加上华云龙早有成算,再是不济,居于这等有利形势,也不会一招接不住。只见华云龙将她蒙面纱巾凑至鼻端,闻了一闻,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花笺,又闻了闻,哺哺自语道:“不错,香味一样。”

雪衣少女见是自己留字客栈,所用的花笺,不觉羞愤交进,道:“华家子弟,原来是轻薄少年。”

华云龙暗道:“总算教你哭笑不得。”敞声一笑,将花笺纱巾,尽纳怀中,朝那雪衣少女,持扇一礼,道:“姑娘恕罪,小生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急情之下,致多有失礼。”

雪衣少女明知他要捣鬼,仍忍不住问道:“你那故人,姓甚名谁?是什么样的人?”

华云龙一本正经的道:“我那故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雪衣少女冷然截口,道:“连姓名都不知,也是故人?”

华云龙接道:“只知她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

雪衣少女玉靥一红,怒道:“住口。”

华云龙佯作一怔,问道:“姑娘因何发怒?”

雪衣少女顿了一顿,冷冷说道:“你要杀要剐,本姑娘都接着,口齿轻薄,不怕有辱华家门风?”

华云龙暗道:“这丫头口齿犀利,倒是个角色。”哈哈一笑,拱手一礼,道:“姑娘教训的是,请问芳名?”

雪衣少女略一沉吟,冷冷说道:“我叫忆白,你听清了。”

华云龙道:“尊姓?”

雪衣少女冷冷说道:“随师而姓。”

华云龙笑道:“请问尊师可是姓仇?”雪衣少女樱唇一撇,默然不语。华云龙见她不说,也不追问,道:“旷野不是谈话之地,请姑娘至店中一谈如何?”

雪衣少女道:“客栈离此太远,我看免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主随客便,就由姑娘。”

雪衣少女暗暗冷笑,道:“既然主随客便,则小女子就走了。”娇躯一转,即欲走开。

华云龙哈哈一笑,又挡在她面前,道:“姑娘且慢。”雪衣少女早知华云龙必不会轻易让自己走脱,银牙一咬,骈指疾戳华云龙“天地”大穴。

华云龙朗声大笑,道:“姑娘忒也心狠,出手便要人命。”右掌疾刁,雪衣少女但觉皓腕一紧,已在华云龙掌中,猛力一挣,却似上了铁箍,挣他不脱。

雪衣少女玉面泛红,怒声道:“放手。”

华云龙哈哈笑道:“姑娘太野了,在下为防不测,只得委屈姑娘。”雪衣少女恨不得一腿踢去,却怕华云龙再像这样来一手,那就更难为情了。她心念数转,不由对自己不听师命,逞强来斗华云龙的事,追悔不迭。

华云龙却忽然放手,道:“姑娘,咱们和和气气,打个商量如何?”

雪衣少女冷然道:“谁和你是咱们了?”

华云龙笑道:“好,好,你和我做个商量如何?”雪衣少女冷哼一声,揉着玉腕,不予置理。华云龙暗笑一声,由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寻了一块石块,仔细铺好,举臂道:“请坐。”雪衣少女连番失手,也对自己武功失去信心,逃遁无策之下,略一踌躇,只得坐下。

华云龙自己却往另一块石头,随意坐下。他这份殷勤小心,雪衣少女虽暗暗冷笑,芳心却也一动。华云龙想了一想,道:“在下曾于南阳见了一位与姑娘年纪相若的姑娘,穿玄色劲装,使一柄短剑,有一个女仆,名叫薛娘……”

雪衣少女忍不住道:“你说的是萧灵琼那丫头?”

华云龙无意中得知那玄衣少女姓名,心中欣然,笑道:“大概是吧,姑娘与她很熟?”

雪衣少女顿觉失言,冷然道:“无可奉告。”

华云龙心中暗道:“听她语气,她们中怕有仇怨。”他在心头想,口中笑道:“姑娘之师想是玄冥教主,令师尊姓大名,可相告吗?”

雪衣少女冷冷说道:“不可。”

华云龙笑容不改,道:“听说贵教高手如林,可否告知一二,也让在下新新耳目?”

雪衣少女樱唇一撇,道:“做梦。”

华云龙道:“令师与咱们华家,有何仇恨?”雪衣少女闻言,美眸中突然泛上杀气,闭嘴不语。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恨成这样,是与咱们华家有不解深仇了。心急转动,话锋一转,道:“那几个仇华,是姑娘师兄?”

雪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可惜没有杀死你。”

华云龙放声大笑道:“令师兄武功,只怕还要稍逊姑娘,姑娘败在我手下,令师兄更奈在下不得。”雪衣少女垂目望地,冷然不语。

华云龙心中略一盘算,觉得司马长青的命案,玄冥教主的来历,都要落在雪衣少女身上追寻,该不可轻易放她走了,只是既不忍心动强,那雪衣少女又倔强之极,乃极为难办的事,但他机敏绝顶,此事却难他不倒,略一思忖,已然得计,口齿一启,正待出言。忽听旷远处,传来一个清晰的女子口音,喊道:“龙儿。”

华云龙微微一怔,心道:“谁在喊我。”移目望去。

只见夕阳欲沉,云日辉映,霞光万道,一派绚丽的景色,远处几条人影驰来。他功力深厚,虽景物已有些昏暗,一眼便已看出,那是三个苗装女子。雪衣少女也秀目一抬,她却看不清来者何人。但见华云龙忽然跳了起来,欢声呼道:“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你们怎么都进入了中原了?”那三条人影,闻声加速驰来。

雪衣少女见他背对自己,芳心暗道:“我趁此时机,施一招“胜龙九折”,量他难以躲过。”只是震于华云龙武功高不可测,不敢动手。那几条人影,瞬已驰近,只见原来是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一身晰白肌肤,相貌颇美的苗装少妇。

雪衣少女忽听华云龙以“传音入密”说道:“姑娘,我这三位姑姑,出身苗岭,嫉恶如仇,如知你是玄冥教教徒,必取你性命,你不如暂时称做我彭姨父的女儿。”雪衣少女生性冷傲,如何肯干,冷冷一笑,方待出口拒绝。

只听华云龙道:“反正由我来说,不要你亲口承认。”就在这两句话工夫,那三位苗装少妇已至前面,华云龙不暇多说,施礼笑道:“大姑姑,你们怎么进入中原?”

当中一位苗装少妇笑道:“听说你在中原胡闹,特地来看看你,才入中原,江湖沸沸腾腾,听说你在徐州捣乱,就来此了。”

左手一位苗装少妇望了雪衣少女一眼,问道:“龙儿,她是谁?”

华云龙忙笑道:“她是龙儿姨父的女儿,名叫彭忆白。”向雪衣少女一招手,道:“忆白表妹,来,让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这三位姑姑,江湖人称苗岭三仙,依次是兰花仙子,梨花仙子,紫薇仙子,使毒本领,天下无双,你不可错过讨教机会。”

雪衣少女芳心暗道:“这眼前亏,不吃也罢。”莲步款乃,姗姗走上,各施一礼,甜甜的叫道:“仙子前辈。”华云龙暗暗松了口气。

苗岭三姑因她容貌与彭拜之妻白素仪,有六七分相似,倒是不疑有他,见她乖巧,都是喜不自禁。她们性格坦率,兰花仙子一把抱住雪衣少女,笑道:“长得果与你娘十分相像,又是一个大美人儿,几岁了?”

“有婆家了没有?”

紫薇仙子接口笑道:“如果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却不知那家郎儿有此福气,娶得了这么个美人儿。”

苗岭三仙围着雪衣少女,咭咭喳喳的说上一大堆话,一时间,却将华云龙冷落一旁。雪衣少女心头好不别扭,她们谈的是别人父女,又口口声声说婆家,可是却也将心中那一份仇恨,冲淡了不少。她螓首低垂,娇羞不胜,那里答得出话来,偶而一瞥,却见华云龙吟吟而笑,得意万分,不由芳心暗恨,瞪了他一眼。

华云龙见她美眸含怒,瞪了自己一眼,顽童心起,也向她霎霎眼睛。苗岭三仙见状,不明就里,还道他们是眉目传情。兰花仙子忖道:“看来他们之间,似是两情已洽,嗯,这彭忆白美若天仙,与龙儿确是一对,龙儿处处留情,如家中有个妻子,也将略有顾忌。”动念之下,居然起了撮合之意。

苗人生性热情,想到就做,兰花仙子朝二师妹、三帅妹一施眼色,放开手道:“你们叙叙,我与龙儿讲话去。”

苗岭三仙心意相通,何况梨花仙子与紫薇仙子,见了雪衣少女后,也存了这个意思,两人微微一笑,拖了那雪衣少女至一旁谈话。总算她们久与中原人相处,知道汉家闺女怕羞,故未当面说合。兰花仙子拉过华云龙,面色一整,道:“龙儿。”

华云龙不知她要搞什么玄虚,笑道:“大姑姑,何事?”

兰花仙子当下道:“大姑姑的话你听不听?”

华云龙点头道:“当然听。”

兰花仙子点了点头,道:“这就好。”顿了一顿,一本正经的道:“大姑姑的意思,你年纪也不小了,整天像匹没拢头的马……”

她话未说完,华云龙已知其意,摇手不迭,笑道:“侄我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不迟。”

兰花仙子嗔道:“你敢不听话,我打你屁股。”

华云龙断然道:“大姑姑要打便打,侄儿实难从命。”

兰花仙子眼睛一转,道:“你敢向那人儿说一声,我管不了你,大姑姑便算白费口舌,否则你就乖乖听话,如何?”

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作媒之意这般坚决,我该让她们绝了此意才是。”转念之下,脑中突然出现了蔡薇薇的影子。

只见兰花仙子撇一撇嘴,道:“瞧你,胆子这么小,连这点事也不敢应承。”

华云龙心念一决,道:“好,大姑姑请说,那人是谁?”

兰花仙子笑道:“看你意思这般坚决,想来两情早洽,大姑姑这媒人,多半是做得多余了。”

华云龙一头雾水,暗道:“她说的决不是薇妹。”当下,惑然问道:“大姑姑说什么啊?”

兰花仙子道:“装佯,凭你的聪明,会想不到?”

华云龙惑然道:“大姑姑是说……”

兰花仙子朝雪衣少女及两位师妹处一指,道:“当然是她。”

华云龙啼笑皆非,忖道:“你以为她是谁?她是玄冥教主之徒,咱们家大仇人之徒啊。况我连她的姓也不知,相识不到两个时辰,真是异想天开了。”他知那雪衣少女是玄冥教主之徒,故始终想不到她,苗岭三仙却道那雪衣少女是彭拜之女,看她与华云龙很亲近,似是一对情侣,故视作顺理成章的事。

只听兰花仙子道:“小混蛋,你怎么说?”

华云龙暗道:“我让你向她说去,她羞怒交集了,必说出真实身份,哈,那可好看了。”口齿一启,就待言语,忽然想道:“不可,她如说出真实身份,其他也罢,这三个姑姑性情不定,多半就翻脸取她性命……”

兰花仙子见他欲言又止,嫣然一笑,道:“原来你也会害羞,那就由大姑姑代你说去。”娇躯一转,朝那雪衣少女行去。

华云龙急忙一拉她玉臂,道:“慢点。”

兰花仙子扭头惑然道:“什么事?”

华云龙暗暗忖道:“为了保她一命,只得如此了。”他心中暗笑,口中却一本正经的道:“大姑姑做晚了。”

兰花仙子道:“怎么说?”

华云龙含笑说道:“还要明说?”

兰花仙子灿然一笑,道:“如此我道喜便了。”说完,又欲行去。

华云龙急道:“且慢。”凑近兰花仙子耳畔,低声说道:“亏你还是我娘的大师姊,难道不知汉族闺女的性情?”

兰花仙子想了一想,笑道:“就是你们汉人怪规矩多,这有什么好羞的,我就当做不知道此事。”

忽听梨花仙子纵声叫道:“大师姊,还未说好?”

兰花仙子扭头道:“不必劳我们了。”

紫薇仙子出来低头向那雪衣少女问话,闻言抬头,道:“什么意思?”

那雪衣少女不明所以,也愕然抬头,华云龙伯兰花仙子口没遮拦,急忙道:“二姑姑,三姑姑,你们试想想我娘,就明白了。”梨花仙子、紫薇仙子,先是一怔,继而眼珠一转,露出恍然神色。

那雪衣少女更是茫然,一会望望华云龙,一会望望苗岭三仙,老实说,她对苗岭三仙没有直接怨仇,因为苗岭三仙刚刚那一阵热情,使她寂寞芳心,大起感受,倒对苗岭三仙不仅不觉厌恶,反而有一种亲切之感,华云龙不说,她也不想自行揭穿不是彭拜之女的事了。

华云龙暗暗笑道:你们不糊涂,才糊涂哩!但觉做了平生最有趣的恶作剧,直想发笑,强自忍住,但笑容却不觉满面。只听紫薇仙子笑道:“彭忆白,恭喜你了。”雪衣少女微微一怔,未及问话。

华云龙眼见功败会成,心头大急,高声道:“三姑姑。”

紫薇仙子唉声道:“你少管。”面庞一转,朝那雪衣少女笑道:“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那雪衣少女也是绝顶聪明,猜到了一点,娇靥上泛起一抹红晕,忽然螓首一转,望向空无人处。华云龙见她并来嚷出,暗暗吐了一口气,忖道:看来今天是不能逼问玄冥教主来历与司马叔爷的事了。

那雪衣少女芳心一传,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忽然向苗岭三仙,裣衽为礼,道:“三位前辈……”

紫薇仙了叫道:“叫仙子,不要叫前辈。”

雪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仙子前辈……”

梨花仙子黛眉微蹙,道:“讨厌,你非将前辈二字挂在嘴上?我们真已老了,一副前辈样子?”

雪衣少女不禁灿然一笑,暗道:“你们嘻嘻笑,确没有半分前辈样子。”忍不住朝苗岭三仙望去,但觉娇艳如花,何尝有半分老态。雪衣少女颇为感动,怔了一怔,低声说道:“晚辈想……想告辞了……”

兰花仙子愕然道:“你说什么?告辞?”转面向华云龙望去。

华云龙这时却恨不得那雪衣少女快去,心想:“要消息也不急在一时。”忙道:“忆白表妹有事待办,的确该快些走了。”苗岭三仙以为两人是嫌她们在侧,另约他地,互递眼色,也否挽留,含笑道别。

华云龙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向那雪衣少女道:“你别太得意,下次可没这好的事了。”雪衣少女功力不够精纯,无法以练气如丝的功夫说话,冷冷一笑,转身疾奔而去,展眼间,她那纤细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兰花仙子嗔道:“有什么好笑的?”

待那雪衣少女已然不见,华云龙再也忍笑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里就想揭明此事,念头忽转,暗道:还是瞒得住就瞒,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要不要到侄儿所居客栈坐坐?”

梨花仙子道:“客栈又不是你家,去干么?”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仙娘她老人家好,几位姑姑好?”

兰花仙子笑道:“她老人家还是老样子,只是洞中事务,都交给咱们姊妹。”语音一顿,笑道:“你那几位姑姑,真想去落霞山庄看看你娘,我不准,把我恨死啦。”

华云龙问道:“姑姑现在下榻何处?如无要事,留在徐州捧捧侄儿的场好么?”

紫薇仙子道:“哼,你在徐州招摇撞骗,想拉我们下水?”华云龙哈哈一笑,也不答话。

兰花仙子笑道:“也好,反正无事,不如就在徐州呆几日吧。”当下一起回到“天福客栈”。

“苗岭三仙”虽说年龄都在四十上下,但由于所练功夫的关系,望之仍如三十许人。就拿兰花仙子来说吧,虽然年近四十有余,却未曾生育过。平时养颜有术,有着美艳动人的容貌、雪白滑嫩的肌肤、丰满成熟的胴体以及徐娘半老的风韵,真是妩媚迷人、风情万种。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微翘上薄下厚的红唇、肥大浑圆的粉臀,而那胸前高耸丰满的乳房,更随时都要将上衣撑破似的,任何男人看了都不禁产生冲动,渴望捏它一把。

吃完晚饭,华云龙来到“兰花仙子”的房间,兰花仙子正站在窗口看窗外的景色。华云龙站在兰花仙子的身后,眼神却充满异样的火花,他猛盯着兰花仙子那几乎将短裙撑破似的丰满浑圆的肥臀,以及裙下一双丰腴白晰的美腿,华云龙看得全身发热,胯下的宝贝微微翘起。

看见华云龙进来了,兰花仙子回头笑道:“小滑头,有什么事啊?”

华云龙笑着道:“十多年没见姑姑了,想和姑姑说说话。”

兰花仙子笑道:“油嘴滑舌,姑姑有些累了。”

华云龙笑着道:“要不要龙儿给姑姑按摩按摩?”

兰花仙子笑道:“好啊。”竟毫不避讳当着华云龙的面脱掉白色上衣,只剩下粉白色低领亵衣,高耸的酥乳饱满得似乎要蹦跳出来,隔着亵衣只见那对肥大乳房撑得鼓胀,两侧各有一大半露出亵衣外缘,而小奶头将亵衣撑出两粒如豆的凸点,在兰花仙子低胸的领口可见那丰满浑圆的双乳挤成了一道紧密的乳沟,华云龙贪婪地盯着兰花仙子那肉感十足的丰乳酥胸,看得是心头突突跳。

兰花仙子侧趴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双手交叉在床靠背上作枕,华云龙随即蹲在床旁开始为兰花仙子服务,轻轻地捏肩和背。兰花仙子侧头而睡,那原本就丰硕的酥乳因受到挤压,而在侧面露出一大半,华云龙清楚地看到兰花仙子的胸部是如此雪白细致柔嫩,雪白的乳房随着呼吸起伏着。

不久兰花仙子似已酣睡入梦,美丽的胴体散发出阵阵脂粉香以及肉香味。华云龙大胆的将鼻子贴近兰花仙子的酥胸,深深吸入几口芬芳的乳香后将手滑移,将那浑圆、饱满的大乳房隔着亵衣轻轻抚摸一番,虽然是隔着亵衣,但是华云龙的手心已感觉到兰花仙子那娇嫩的小奶头被他爱抚得变硬挺立。

瞧着兰花仙子那欲闭微张、吐气如兰的小口樱唇,在艳红的唇膏彩绘下更加显得娇艳欲滴,华云龙心想要是能搂抱兰花仙子一亲芳泽,那是何等快乐。想入非非的华云龙注视着兰花仙子那高耸的肥臀及短裙下的美腿,不禁再把手掌下移在兰花仙子的臀部上来回地爱抚着,兰花仙子丰盈的肥臀就好像注满了水的汽球,富有弹性,摸起来真是舒服。

华云龙得寸进尺,摊开手掌心往下来回轻抚兰花仙子那双匀称的美腿时便再也按捺不住,将手掌往伸入她的短裙内,隔着丝质亵裤摸了又摸肥臀,他爱不释手的将手移向前方,轻轻抚摸兰花仙子那饱满隆起的小穴,肉缝的温热隔着亵裤藉着手心传遍全身,竟有说不出得快感,华云龙的宝贝兴奋胀大,把裤子顶得隆起几乎要破裤而出。

华云龙试探性地轻唤:“大姑姑……”没有回应,华云龙索性大胆跨上兰花仙子的肥臀,双手假装在按摩兰花仙子肩膀,而裤子内硬挺的宝贝故意缓缓在她圆浑肥嫩的臀部来回摩擦,好是舒服。

其实兰花仙子小睡中就被华云龙的非礼而惊醒,华云龙猥亵抚摸她那丰满的乳房与隆起的小穴时,她都清楚得很,却沈住气闭目假眠,享受着被人爱抚的快感,没有去制止华云龙的轻薄非礼,任他为所欲为的玩弄。寂寞空虚的她,默默地享受被华云龙爱抚的甜美感觉,尤其她那久未被滋润的小穴,被华云龙的手掌抚摸时浑身阵阵酥麻快感,原本久旷的欲情竟因华云龙的轻薄而激动,她漾起奇妙的冲动,强烈需索男人的慰藉涌上心头。

华云龙热胀的宝贝一再摩擦着肥臀,兰花仙子被刺激得春心荡漾、饥渴难耐,她无法再装蒜了,而且苗人向来开放,她那久旷的小穴湿濡濡的淫水潺潺而出,把亵裤都沾湿了,她娇躯微颤、张开美目杏眼含春,叫了华云龙一下,兰花仙子接着说:“龙儿……别……别怕……你……你想姑姑快活吗……”

华云龙闻言满脸赤红,兰花仙子却已是欲火燃升、粉脸绯红、心跳急促,饥渴得迫不及待的将华云龙上衣脱掉,兰花仙子主动将她那艳红唇膏覆盖下的樱唇,凑向华云龙胸前,以湿滑的舌尖又舐又吮,留下处处唇印,她热情的吸吮,弄得华云龙他阵阵舒畅、浑身快感。

饥渴难耐的兰花仙子已大为激动了,她竟用力一撕将自己的亵衣扯破,一双饱满肥挺的酥乳跃然奔出展现在华云龙的眼前,大乳房随着呼吸而起伏,乳晕上像葡萄般的奶头那粉红色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兰花仙子双手搂抱华云龙头部,性感的娇躯往前一倾将酥乳抵住华云龙的脸颊,她喘急的说:“龙儿……来……亲亲大姑姑的奶奶……嗯……”

华云龙听了好是高兴,双手把握住兰花仙子那对柔软滑嫩、雪白抖动的大乳房是又搓又揉,他像母亲怀抱中的婴儿,低头贪婪的含住兰花仙子那娇嫩粉红的奶头,是又吸又舐恨不得吮出奶水似的,在丰满的乳房上留下口口齿痕,红嫩的奶头不堪吸吮抚弄,坚挺屹立在酥乳上,兰花仙子被吸吮得浑身火热、情欲亢奋媚眼微闭,不禁发出喜悦的呻吟:“龙儿……啊……姑受不了啦……唉唷……奶头被你吸得好舒服……喔……真好喔……”

久旷的兰花仙子兴奋得欲火高涨、发颤连连。兰花仙子胴体频频散发出淡淡的脂粉香味和成熟女人的肉香味,华云龙陶醉得心口急跳,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兰花仙子肥嫩的酥乳。他恨不得扯下兰花仙子短裙、亵裤,一睹那令他梦寐以求浑身光滑白晰、美艳成熟充满诱惑的裸体。

事不宜迟,色急的华云龙将兰花仙子的短裙奋力一扯,“嘶”的一声,短裙应声而落,兰花仙子她那高耸起伏的臀峰只剩小片镶滚着白色的三角布料掩盖着,浑圆肥美臀部尽收眼底,果然既性感又妖媚。白色布料隐隐显露腹下乌黑细长而浓密的耻毛,更有几许露出亵裤外,煞是迷人。

华云龙右手揉弄着兰花仙子的酥乳,左手放肆地伸入她的亵裤内,落在小穴四周游移轻撩,来回用手指揉弄穴口左右两片湿润的阴唇,更抚弄着那微凸的阴核,中指轻轻向小穴肉缝滑进扣挖着,直把兰花仙子挑逗得娇躯轻晃不已,淫水如汹涌的潮水飞奔而流,樱唇喃喃自语:“喔……唉……”

兰花仙子的酥胸急遽起伏、娇躯颤动:“啊……坏孩子……别折腾姑姑了……舒服……嗯……受不了……啊……啊……快……停止……”

“哎哟。”有致曲线丰腴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展现,兰花仙子那全身最美艳迷人的神秘地带被华云龙一览无遗,雪白如霜的娇躯,平坦白晰的小腹下三寸长满浓密乌黑的芳草,丛林般的耻毛盖住了迷人而神秘的小穴,中间一条细长的肉缝清晰可见,华云龙色眯眯的眼神散发出欲火的光彩,把兰花仙子本已娇红的粉脸羞得更像成熟的红柿。

兰花仙子那姣美的颜貌、朱唇粉颈,坚挺饱满的丰乳及丰满圆润的臀部,一流的身材。她已经有多年没有享受过男女交合的欢乐,那空虚寂寞的芳心被华云龙挑逗得熊熊欲火,情欲复苏的兰花仙子无法再忍受了。她激情地搂拥着华云龙,张开樱桃小嘴送上热烈的长吻,两舌展开激烈的交战,她那股饥渴强劲得似要将华云龙吞噬腹内。

兰花仙子的香唇舌尖滑移到了华云龙的耳侧,两排玉齿轻咬耳垂后舌尖钻入耳内舔着,他清晰地听到兰花仙子的呼吸像谷中湍急的流水轰轰作响,那香舌的蠕动使得他舒服极了。不一阵,加上兰花仙子还搂抱着他的脖子亲吻,呵气如兰令人心旌摇荡,他裤里的宝贝亢奋、硬挺,恨不得也能分享兰花仙子舌技一流的樱唇小嘴,俩人呼吸急促,兰花仙子体内一股热烈欲求不断地酝酿,充满异样眼神的双眸彷佛告诉人她的需求。兰花仙子将华云龙扶起,把他裤子褪下,那火辣辣的宝贝“卜”的呈现她的眼前。

“哇呀……它好大呀……真是太棒了……”华云龙的宝贝竟然如此粗壮,兰花仙子看得浑身火热,用手托持宝贝感觉热烘烘,暗想要是插入小穴不知何等感受和滋味呢?

兰花仙子双腿屈跪豪华地板上,学那草原上羔羊跪乳姿势,玉手握住昂然火热的宝贝,张开小嘴用舌尖轻舔龟头,不停用两片樱唇狂热地吸吮套弄著,纤纤玉手轻轻揉弄宝贝下的卵蛋。华云龙眼看宝贝被美艳的兰花仙子吹喇叭似的吸吮着这般刺激,使华云龙浑身酥麻,从喉咙发出兴奋呻吟:“啊哟……大姑姑……你好会含宝贝啊……好……好舒服……”兰花仙子如获鼓励,加紧的吸吮使小嘴里的宝贝一再膨胀硕大。

兰花仙子随后将华云龙按倒在床上,她赤裸迷人的胴体跨跪在华云龙腰部两侧,她腾身高举肥臀,那淫水湿润的小穴对准了直挺挺的宝贝,右手中食二指反夹着宝贝的颈项,左手中食二指拨开自己的阴唇,藉助淫水润滑柳腰一摆、肥臀下沉,“卜滋”一声,硬挺的宝贝连根滑入兰花仙子的小穴里。兰花仙子粉白的肥臀大起大落、上上下下的套动着,直忙得她香汗淋漓、秀发乱舞、娇喘如牛。

“唔……好美呀……唉呀……好爽……”她自己双手抓着丰满双乳,不断自我挤压、搓揉,重温男女交合的欢愉,发出了亢奋的浪哼声。

秀发飘扬、香汗淋漓、娇喘急促,沈寂许久的情欲在长期饥渴的束缚中彻底解放,兰花仙子娇柔的淫声浪语把个空闺怨妇的骚劲毫无保留地爆发:“啊……啊……好充实啊……喔……姑姑好……好喜欢龙儿的大宝贝……哇……好……好舒服啊……”

“喔……好……好久没这么爽啦……姑姑爱死你的宝贝……”

美艳的兰花仙子爽得欲仙欲死,她那淫水从小穴洞口不断的往外泄流,沾满了华云龙浓浓的阴毛,骚浪的叫床声把华云龙被激得兴奋狂呼回应着:“喔……大姑姑子……我也爱……爱你的小穴……”

“哦……哦……大姑姑……你的小穴好紧……夹……夹得我好舒服呀……”

“噗滋”、“噗滋”,交合抽插时发出的淫靡声,使得兰花仙子听得更加肉紧、情欲高亢、粉颊飞红,只见她急摆肥臀狂纵直落,不停上下套动,把个肥涨饱满的小穴紧紧的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但觉兰花仙子那两片阴唇一下下收缩,恰如她的樱唇小嘴般紧紧咬着宝贝的根部。仰卧着的华云龙上下挺动腹部,带动宝贝以迎合骚浪的小穴,一双魔手不甘寂寞,狠狠地捏揉把玩着兰花仙子那对上下晃动着的大乳房。

“啊……大姑姑……你的乳房又肥又大……好柔软……好好玩……”华云龙边赞叹边把玩着。

兰花仙子红嫩的小奶头被他揉捏得硬胀挺立,兰花仙子媚眼翻白、樱唇半开、娇喘连连、阵阵酥痒,不停地上下扭动肥臀,贪婪的取乐,她舒畅无比,娇美的脸颊充满淫媚的表情,披头散发、香汗淋淋、淫声浪语呻吟着:“唉哟……好舒服……好……好痛快……啊……龙儿……你……你要顶……顶死姑姑了……哎哟……我受……受不了了……喔……喔……”

“啊……大姑姑……我又要泄了……”

“啊……龙儿……好爽……再用力顶……我也要泄了……喔……喔……抱紧姑姑一起泄吧……”

兰花仙子顿时感受到龟头大量温热精液如喷泉般冲击小穴,如天降雨露般滋润了她那如久旱的小穴,她酥麻难忍,一刹那从花心泄出大量的淫水,只泄得她酥软无力,满足地伏在华云龙身上,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兰花仙子疯狂的呐喊变成了低切的呻吟。华云龙亲吻着汗水如珠的兰花仙子红润的脸颊,双手抚摸着她光滑雪白的肉体。

淫兴昂然的华云龙抱起娇软无力的兰花仙子,把她轻轻平躺横卧粉红床上,摆布成“大”字形。在房内柔软床铺上,兰花仙子明艳赤裸、凹凸性感的胴体深深吸引着他,胸前两颗酥乳随着呼吸起伏着,腹下小穴四周丛生着倒三角,浓黑茂盛的阴毛充满无限的魅惑,湿润的穴口微开,鲜嫩的阴唇像花芯绽放似的左右分开,似乎期待着男人的宝贝来慰藉。

华云龙瞧得两眼圆瞪、气喘心跳,他想着兰花仙子这活生生、横陈在床、妖艳诱人的胴体就将让他征服、玩弄,真是快乐的不得了,脑海里回味兰花仙子方才跨骑在他身上呻吟娇喘、臀浪直摇时骚浪的模样,使得他泄精后的宝贝依然胀得硬梆梆,华云龙决心要完全征服兰花仙子这丰盈性感的迷人胴体。

华云龙欲火中烧,“饿虎扑羊”似的将兰花仙子伏压在舒适的床垫上,张嘴用力吸吮她那红嫩诱人的奶头,手指则伸往美腿间,轻轻来回撩弄着她那浓密的阴毛,接着将手指插入兰花仙子的小穴肉洞内扣弄着。兰花仙子被挑逗得媚眼微闭、艳嘴微张、浑身酥麻、娇喘不已:“唔……唔……喔……喔……”

不久华云龙回转身子,与兰花仙子形成头脚相对,他把脸部埋进兰花仙子的大腿之间,滑溜的舌尖灵活的猛舔那湿润的小穴,他挑逗着吸吮那鲜嫩突起的小阴核,弄得兰花仙子情欲高炽、淫水泛滥、呻吟不断:“哎哟……龙儿……呀……姑姑……要被你玩死了……”

兰花仙子酥麻得双腿颤抖,不禁紧紧挟住华云龙头部,她纤细的玉手搓弄那昂立的宝贝,温柔的搓弄使它更加屹然鼓胀,兰花仙子贪婪地张开艳红性感的小嘴含住勃起的宝贝,频频用香舌舔吮着,兰花仙子小嘴套进套出的口技使得华云龙有股一泻千里的冲动。

华云龙突然抽出浸淫在樱桃小嘴的宝贝,他回身一转,双目色咪咪瞧着那媚眼微闭、耳根发烫的兰花仙子,左手两指拨开她那鲜红湿润的两片阴唇,右手握着鼓胀得粗又大的宝贝顶住穴口,百般挑逗的用龟头上下磨擦穴口突起的阴核。片刻后兰花仙子的欲火又被逗起,无比的淫荡都由她眼神中显露了出来:“喔……你别再逗姑姑了……龙儿……我要……占有我……宝贝快插进来啊……”

兰花仙子被挑逗得情欲高涨,极渴望他的慰藉,华云龙得意极了,手握着宝贝对准兰花仙子那湿淋绯红的小穴,用力一挺,“噗滋”一声全根尽入,兰花仙子满足的发出娇啼:“唔……好……”

华云龙把美艳的兰花仙子占有侵没了,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因为她又得到充实的感觉,穴儿把宝贝夹得紧紧。华云龙边捏弄着兰花仙子的大乳房,边狠命地抽插兰花仙子的小穴,她兴奋得双手缠抱着华云龙,丰盈的肥臀不停上下扭动迎合著他的抽插,“嗯嗯呀呀”呻吟不已,享受着宝贝的滋润。

华云龙听了她的浪叫,淫兴大发地更加用力顶送,直把兰花仙子的穴心顶得阵阵酥痒,快感传遍四肢百骸,如此的舒服劲和快感是兰花仙子久未享受了,她已淫荡到了极点。兰花仙子双手拼命将华云龙的臀部往下压,而她自己的大屁股拼命地向上挺,滑润的淫水更使得双方的性器美妙地吻合为一体,尽情享受着性爱的欢愉。兰花仙子不时仰头,将视线瞄望华云龙那粗壮大宝贝凶猛进出抽插着她的小穴。

但见穴口两片嫩如鲜肉的阴唇,随着宝贝的抽插不停的翻进翻出,直把兰花仙子亢奋得心跳急促、粉脸烫红。华云龙热情地吮吻兰花仙子湿润灼热的樱桃小嘴,俩人情欲达到极点,都是久旱逢甘霖,四肢相缠、嘴儿相吻、性器密合,双双如胶似漆地陶醉在性爱漩涡里,青春少年兴奋的喘息声、寂寞艳妇满足的呻吟声,在偌大空间里相互争鸣彼起彼落。

“哦……好……好舒服啊……我爱死姑姑……宝贝被夹得好舒服……喔……我要让……姑姑你永远舒服爽快……”

“喔……好爽……龙儿……姑姑会被你的大……大宝贝搞死啦……姑姑爱死你了……姑姑喜欢你的……宝贝……哦……今后姑姑随……随便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姑姑要你……”

“啊……好爽……你好厉害……姑姑要被你搞死啦……哎哟……好舒服……”

兰花仙子淫荡叫声和风骚的脸部表情刺激得华云龙爆发男人的野性,狠狠抽插着,兰花仙子媚眼如丝、娇喘不已、香汗淋淋,梦呓般呻吟着,尽情享受宝贝给予她的刺激:“喔……喔……太爽了……好棒的宝贝……好龙儿……”华云龙听兰花仙子像野猫叫春的淫猥声,他更加卖力的抽送。

“大姑姑……你叫春叫得好迷人……我会让你更加满足的……”整个卧房里除了兰花仙子毫无顾忌的呻吟声外,还有宝贝抽送的声音“噗滋”、“噗滋”。兰花仙子舒爽得频频扭摆肥臀以配合华云龙的抽插,拼命抬高肥臀以便小穴与宝贝套合得更密切。

“哎呀……好龙儿……姑姑高潮来了……要……要丢了……”

“哎哟……龙儿……好舒服呀……喔……我完了……”倏然兰花仙子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头部向后仰,娇叫一声,她的小穴猛然吸住华云龙的龟头,一股温热淫水直泄而出,烫得华云龙的龟头阵阵透心的酥麻,直逼他作最后冲刺,猛然顶了几下,顿时大量热呼呼的精液狂喷而射,注满兰花仙子那饱受奸淫的小穴。

床铺上沾合著精液的淫水湿濡濡一片,泄身后兰花仙子紧紧搂住华云龙,她唇角露出满足微笑,汗珠涔涔、气喘嘘嘘,华云龙散发的热力在兰花仙子体内散播着,成熟妩媚的她被华云龙完全征服了。华云龙无力地趴在兰花仙子身上,脸贴着她的乳房,兰花仙子感受到华云龙的心跳由急遽变得缓慢。

“唉……好久没这样痛快……舒畅……”激情过后,沉浸在性爱欢愉后的兰花仙子有着无限的感慨,玉手轻抚着华云龙。趴在兰花仙子那丰腴肉体上的华云龙,脸贴着她饱满柔软的乳房,沉醉在芬芳的乳香下。

兰花仙子娇羞地道:“你这个小混蛋,连姑姑也敢玩,不怕我去告诉你爹。”

华云龙得意地笑道:“我才不怕呢。”

兰花仙子奇怪地道:“为什么你不怕?”

华云龙压低声音道:“大姑姑,我告诉你,我爹十年前就病逝了。”

“什么?”这声“什么”并不是兰花仙子说的,她已经惊呆了。那是谁说的呢?看看门口就知道了,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满脸通红,但现在却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华云龙忙道:“二姑姑,三姑姑,你们别嚷嚷,快把门关好,我来跟你们慢慢说。”当下一五一十地将家中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叮嘱道:“三位姑姑,这件事情可对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说啊,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苗岭三仙”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们只是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屋里突然沉寂了下来。

紫薇仙子突然轻笑一声道:“难怪你这么大胆,连大姐也敢……”

梨花仙子羞笑道:“我和三妹突然听见大师姐这边有动静,跑过来一看,却看了一场“单凤朝凰”。”

兰花仙子羞红着脸道:“真是个混世魔王,连凤儿也遭了他的“毒手”。”

华云龙不依道:“大姑姑,你说什么呀,什么“混世魔王”啦,什么“毒手”啦,说的真难听,难道龙儿弄得姑姑你不舒服?”

兰花仙子羞笑道:“你呀,真是个小魔星,姑姑近二十年没有鱼水之欢,想不到……唉……”说着,笑着对华云龙道:“这还有两位呢,你想不想?”

三人不约而同的,仔细观望对方。华云龙只觉梨花仙子脸颊面貌和兰花仙子相似,体态丰满,双乳肥挺,肤白似雪,一双媚眼呈水汪汪态,勾人心魂,看年纪大约四十出头,丽姿天生,风姿绰约。至于三姑姑紫薇仙子,亦四十许丽人,身材修长苗条,高乳、细腰、肥臀,皮肤虽没有乾妈两姐妹那样洁白似雪,倒也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明媚大而亮的眼,小巧艳红的唇,弯月似的眉,微笑时现出粉颊边的两个深陷的酒涡,媚眼生春,体态撩人心弦。

而梨花仙子也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华云龙,剑眉星目,面貌俊美,身高体健,神彩飞扬,风度翩翩。乃一俊美之少年,看的芳心似小鹿儿般,噗噗的跳个不停,自思大师姐言之不虚,如此健壮之俊男,别说抱、搂、玩,就光是看一看都过足瘾了。而紫薇仙子亦被华云龙之俊美健壮,风度翩翩之神态,牵引得芳心起了阵阵涟漪。

“嗨,小呆瓜,怎么了?看傻了眼啦?不认得啦?”华云龙被兰花仙子一叫,才回过神来。

“哦,哦,龙儿以前没有注意到二姑姑、三姑姑原来也是这么迷人。”

兰花仙子笑着穿衣起床,道:“二妹,我到你房里睡,龙儿,我的大床,就给你好好的尝鲜去吧。”

“大姑姑,那你不一起来哇?”

“不了,今晚你好好侍候她二位,明天我们三人,要你好好的侍候,知道吗?”

“嗯,好的。”

“二妹、三妹,祝你两今晚愉快,明天见。龙儿,好好侍候二姑姑及三姑姑。”

“好的,我知道了,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走……”华云龙伸出双手拉起二人,左拥右抱走近床边。先拥吻梨花仙子,再吻一吻紫薇仙子,二女被吻得粉脸娇红。

二人虽然早已春心荡漾,可是多少有些害羞,所以娇羞满面,低首坐在床边。华云龙动手先解梨花仙子的旗袍、肚兜、亵裤,脱光再脱紫薇仙子之衣服、肚兜、亵裤,然后将俩个中年美妇按倒在床上,先来仔细欣赏一番。

梨花仙子虽年已四十多,但面貌娇艳,肤色白皙细致,一对吊钟式大乳房,丰肥饱满,伸手一摸软绵绵,但弹性十足,乳头大而呈暗红色,其小腹平滑,阴毛浓黑茂密,包着整个高突如大馒头似的,肥胀的阴户,阴唇呈紫红色。

华云龙看罢梨花仙子的胴体后,再观紫薇仙子,其年若在四十出头,面貌娇美,肌肤丰满呈粉红色,双颊酒窝隐现,身材修长而不瘦弱,一对梨型乳房,伸手一握紧绷绷而硬中带软,乳头呈深红色不大也不小,小腹平坦光滑。阴毛短短的乌黑浓密,却又蓬乱的盖满小腹及腿胯间,阴户高突似如出笼肉包,阴唇呈深红色,肉缝还红通通像少女的阴户一般,二人之肉缝中,湿淋淋微有水渍。

华云龙双手不停的摸、揉、扣挖着二美妇之乳房及阴户,展开挑情手法。嘴则不停的吻、舐、吸、咬着二美妇的红唇及奶头,使得四十余岁,而初尝少男阳刚之气的中年成熟之妇人,实难忍受。

“龙儿,二姑姑被你挑逗的受不了啦,我要儿的大宝贝插……插……姑姑的……小……小穴……”

“龙儿,三姑姑也难受死了……我渴死了……快……给我……插……插一阵……”

“嗯,我先和谁来呢?”

“二师姐,你先来吧。”

“三妹,那我先谢了,龙儿来吧……先给二姑姑来一阵狠的……”

“好的,二姑姑。”华云龙即挺枪上马,将巨大的龟头,对准紫红的阴道口,先在大阴核上,轻点密揉一阵,往里用力一送,尽根到底。只见大阴户被账得鼓鼓的,阴唇紧紧包住宝贝。华云龙搂紧梨花仙子,急如暴雨,快速异常,猛烈的抽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直抵花心。

那股勇猛之劲,实非梨花仙子那老弱的丈夫所可比拟的。华云龙因在多人身上,已领略到中年妇人之成熟的生理,若无粗长宝贝、猛攻狠打的干劲、高超的技巧、持久的耐力,是无法使其死心蹋地的爱你、想你的。

“龙儿……姑姑……被你……插上天了……啊……好美……好舒服……龙儿……好龙儿……我……泄了……”

“你真厉害……插得真够味……干得我……你的宝贝……又热又硬……又粗……又长……我舒服透……透顶了……我的骨头……都散了……我又……泄了……”梨花仙子紧抱着华云龙,肥臀不停扭转、挺送,配合心爱人儿的抽插。

“哎呀……顶死人的龙儿……狠心的小冤家……你……插死……姑姑……了……好龙儿……姑姑……我要……丢……哼……丢给大宝贝……侄儿……了……”梨花仙子说完,就一泄如注了。可是华云龙却仍旧是勇猛非凡,不停的猛抽狠插。

“龙儿……不要再顶了……姑姑吃……吃不消了……给你插死了……姑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要活了……我……”

“姑姑……大宝贝被……被你的小……小穴咬住了……你快……把子宫口放……放一放……我也要射……精了……”

“会插穴的乖肉……啊……姑姑被……被你烫死了……”华云龙已将梨花仙子带到性欲的极高点,二人同时泄了。紧紧搂着休息,宝贝顶紧花心,享受那射精后的余味。 12-31

第廿四章、连番征战乐淘淘



一旁观战的紫薇仙子,看的芳心颤抖,叹为观止,想不到那个郎生有特异的天赋、持久的战力,等下若亲身经历,那痛快之情,不知是何滋味?再看二人正在甜睡中,自身欲火高烧,全身奇痒无比,无处发泄,又不能强要他即来替自己解决性欲,因他才刚刚泄精,非休息一段时间是无法再战的,只有强忍欲火,等待着快乐的来临。

梨花仙子睁开迷人的双眼,长长吁一口气:“龙儿,你醒了,累不累?”

“二姑姑,我不累,舒服吗?”

“嗯……好舒服……姑姑还是第一次领略到这样美的滋味……小亲亲……姑姑好爱你……好爱你……”说完紧搂着华云龙像发疯似猛亲猛吻,使得在一旁忍着满身欲火无法解决的紫薇仙子,是又气又恨的道:“二姐,我难受死了,你已吃饱喝足了,我还饿着呢。”

“对不起,三妹,我爱他爱得忘形了,宝贝,快去亲亲你的三姑姑去,让她尝尝龙儿的狠劲吧,你们玩吧,我好累,要睡了。”

“三姑姑!对不起,冷落你了。”

“哼,你还记得三姑姑……”紫薇仙子气鼓鼓的哼道。

“三姑姑,别生气,等下龙儿给你意想不到的乐趣,算陪罪好吗?”

“嗯,那才差不多。”

华云龙一手抚着紫薇仙子梨子形乳房揉摸着,口含另一粒乳头吸吮着,另一手伸入多毛的禁地,抚摸两腿间高突的阴户,食、拇二指先揉按,摸揉阴核一阵后,中指轻轻插入阴道里面不停的扣挖,弄得紫薇仙子春情撩升,全身颤抖,肉缝里春水泛滥,湿淋淋、滑腻腻顺着手指流出。

紫薇仙子被逗的眉骚眸荡,口里淫声浪语:“宝贝……姑姑……被你吻得浑身酥痒……小穴被你挖……挖得难受……死了……”

“三姑姑,你出来了。”

“都是你……小亲亲……坏死了……别再……摸了……”

“唉呀……龙儿……别挖……了……姑姑……受……不了……了……要儿……的……”

华云龙的大宝贝早已青筋暴露,高高翘起,充份完成攻击的架式,一见紫薇仙子淫水泛滥,骚痒难忍的荡样,分开修长丰满的大腿,挺着大宝贝对准紫薇仙子深红色、湿淋淋的肉洞,用力插了下去,只听“滋”的一声,同时紫薇仙子也“哎唷”一声浪叫,华云龙粗长的宝贝直抵花心,紫薇仙子紧窄的小穴被塞得涨满,阴壁一阵收缩,一阵松开,花心吸吮了大龟头数下,使得华云龙一阵快感布满全身。

“三姑姑,真看不出你的身材苗条,想不到你的小穴里面的穴肉还真肥,挟得我的宝贝好舒服,好销魂啊,三姑姑,你的内功真棒,我好爱你。”华云龙又开始抽插,先用三浅一深的插法,抽插五十余下。

“啊……龙儿……你太会玩了……三姑姑……的水又出来了……”紫薇仙子娇躯痉挛着,双手双脚紧紧挟抱住华云龙,一阵颤抖,一股淫水随著宝贝的抽插,一涌而出,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三姑姑,你又出来了,你的水真多啊。”

“宝贝,姑姑从来没被大宝贝插过,今晚第一次遇上你这大家伙,才搞出这么多的水……出来了……”

“三姑姑,还早呢,我要把你的水掏乾、掏尽才罢休。”

“龙儿,看你的本事啦。”

“好,看招。”于是华云龙用枕头垫在夫人的肥臀下,双手握紧两条大腿,推至紫薇仙子双乳间,两膝跪在床上她的双腿中间,使得紫薇仙子的阴户更高挺突出,举起宝贝猛力插入,狂抽猛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狂顶花心,紫薇仙子被搞得小穴痛、涨、酸、痒兼而有之。

只见她,一头秀发洒满在枕头上,粉脸娇红、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柳腰款摆、肥臀挺耸、淫声浪哼:“啊……好龙儿……三姑姑……好舒服……快……用力……操……操死我……你的大宝贝……是我一个人的……好龙儿……要命的小冤家……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龙儿……用力……插……插……我小穴就行了……唉啊……唉啊……你真凶……三姑姑……又……又要……泄了……啊……”

紫薇仙子说着,肥臀猛摇,挺腹收肌,一阵痉挛,一阵吸气吐气,满脸生辉,媚眼冒大,艳唇发抖,欲仙欲死,小穴里,又是一股淫水冲击而出来。

“三姑姑,我也要出来了……”华云龙此时也已快到顶峰,大龟头一阵酥麻暴涨,猛力的一阵冲刺,抵紧子宫口,滚热的精液,射进子宫里。

射得紫薇仙子,浑身颤抖,花心的快感传遍全身,口里浪叫道:“好龙儿……烫死我了……”一口咬住华云龙肩肉不放,双手双脚紧紧抱住华云龙,媚眼一闭。

华云龙泄完精后也感觉疲倦,压在紫薇仙子胴体上,双双闭目昏昏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床上三条肉虫,悠悠醒转过来,二位中年美妇的两双美目注视华云龙良久,梨花仙子道:“宝贝,二姑姑活了四十多岁,今天第一次才领略到人生的乐趣,我好爱你……”

“龙儿,三姑姑活了四十多岁,也是第一次被你领到了快乐的巅峰。龙儿,我真爱死你了,假若不遇着你,我这四十多年真是白活了。”二美妇说毕,抱紧华云龙狂亲狂吻不休。

大兰花仙子推门而入,一看地毯上散乱地放着男女三人的衣裤,再看床上的三条肉虫,虽已转醒,但仍贴胸叠股,全身一丝不挂,紧紧搂抱着,卿卿我我,纠缠得爱不释手。

“恭喜二位妹妹啦。”兰花仙子逗着二位师妹道:“怎么啦,玩了一夜还不够吗?到现在还舍不得放手啊?”

“啊,大师姐,不要看嘛,真羞死人了……”梨花仙子娇羞的用被单盖在身上。

“还怕羞呢,昨晚一夜又哼又叫的到天亮,就不怕羞吗?”兰花仙子也继续调笑着。

“不来了……大师姐好坏……”紫薇仙子粉脸羞红的钻入华云龙怀中。

“大姑姑,要不要躺下来,大家亲热一下。”

“不用啦,以后有的是时间亲热,快起来吃饭吧。”

这晚,一男三女赤裸于紫薇仙子之床上,实行四位一体的游戏。华云龙细观三美妇,尤其妇人到了中年,由于善于保养,其成熟之风韵,非少女所能比拟,细观其各人之外貌及胴体各有不同。

兰花仙子,生得高贵大方,娇媚之态不现于形,风姿万千,皮肤雪白娇嫩,光滑柔细,乳房丰满,属球型。乳头大而呈艳红色,乳晕呈粉红色,平坦的小腹上并无花纹,阴阜似小馒头高高凸起,阴毛乌黑密生,玉腿修长,臀部丰肥。

梨花仙子,面如满月,雍容华丽,爽朗热情,娇媚之态,现于眉目,皮肤白皙,娇躯丰满,嫩滑揉润,乳房圆大饱满,属篮球型,乳头大而呈深紫色,乳晕呈艳红色,其阴阜高突似大馒头,阴毛乌黑浓密又长又多,长满小腹及两胯间,玉腿修长,臀部肥大肉厚。

紫薇仙子,姿容秀丽,天生一付美人胚子,娇艳妩媚,杏眼桃腮,一笑两个酒涡,热情似火,皮肤光滑细嫩,乳房虽不肥大,但属于梨型,弹性十足,乳头呈褐红色,乳晕呈艳红色,其身材苗条,小腹平坦。阴阜与呈小馒头形,阴毛乌黑而短短的,但却浓密的包着整个高突的阴户及阴唇两边,玉腿修长,臀部肥圆、高翘。

“宝贝,看够了没有?姑姑们等得都不耐烦了,龙儿还慢吞吞的,快点来吧。”兰花仙子道。

“大姑姑,等一下嘛,让我先和你们调一调情,等你们的浪水流出来后,我再开始给你们一顿痛快的美食。”

“宝贝,我们都听从你的,可是你只有一条宝贝,我们有三个人,是怎样玩呢?”梨花仙子亦问道:“谁先,谁中、谁又最后呢?”

“二姑姑,你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使你们三人同时痛快,绝对公平,一视同人,同尝甜头。”

“好,好,我们听你安排。”紫薇仙子言道。

于是华云龙下得床去,拿来纸、笔写好三张号码:“各位亲爱的姑姑,我现在写好三个号码,分别是一、二、三号,谁抽中第几号,就照抽中的号码,顺序而上。我躺在床上,由抽中第一号者将小穴套坐我的宝贝,以五十下为限,不可贪多,到了第五十下就停止抽出来,换抽中第二号者上来,以此类推。”抽签的结果:一号梨花仙子,二号紫薇仙子,三号兰花仙子。

于是华云龙仰卧床中央对紫薇仙子、兰花仙子道:“三姑姑、大姑姑,你二人斜躺在我左右两边,把腿张开,我替你二人扣挖止痒。”二美妇一听此言,欣喜万分:“龙儿,你真体贴。”依言而行。

梨花仙子立刻翻身而上,用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把自己的大肥穴,对准了龟头,臀腰用力猛往下一压:“唉呦……我的妈呀……好痛……好涨……”梨花仙子感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棒,被自己硬生生的坐插在自己的肥穴里面,穴里面的肥肉被撑得涨涨的,一丝快感,流遍全身百骸,又麻、又痒、又酸、又酥五味杂生,说不出的舒服。

“龙儿……姑姑是……又痛快……又舒服……”

“那你快动吧。”适时兰花仙子及紫薇仙子也被华云龙的手指摸、挖得淫水直流:“宝贝……大姑姑……三姑姑……被你挖得……爽死了……我……我受不了……了……出……出来……了……”二美妇同声浪叫。

此时梨花仙子道:“龙儿……快玩我的奶……快……”于是华云龙停下摸、挖动作,双手用力握住梨花仙子之肥奶,猛揉乳房及捏弄奶头,软中带硬,细嫩光滑,摸揉起来,真是过瘾极了,屁股随着梨花仙子的肥臀,一上一下的挺刺。

梨花仙子被顶的媚眼翻白,娇喘连连,花心大开,全身血液沸腾,一阵酸麻酥痒上身,使她颤抖起来,不停的扭动臀部,口中呻吟着:“哎呀……喂……龙儿……好龙儿……哦……哦……我好舒服……我一个人的……小冤家……你要奸死姑姑……了……又……又碰到花心了……姑姑……要泄……泄了……”

说完一股阴精直泄而出,她的一双玉臂双腿,已不听使唤的瘫痪下来,娇躯软绵无力的压在华云龙的身上,樱唇猛吻着华云龙。兰花仙子一看她已达到高潮,急忙将梨花仙子推下马来,手持毛巾,为华云龙擦去汗水和淫液,观其宝贝虽经一战,还是直挺挺的一柱擎天,粗壮长大赤红的大龟头,耀眼生辉,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

“三姑姑,该你了,别像二姑姑那样急,不然我的大宝贝刺痛你的小穴,我会心疼的,慢慢的玩才过瘾。”

“嗯。”紫薇仙子翻身跨坐其身上,玉手握着大龟头,对准多毛肥厚的阴户慢慢坐压下去。当华云龙的大龟头被坐入时,紫薇仙子顿时香汗淋淋而下,全身不住的发抖:“啊……好涨……”

华云龙忙双手握住肥大如篮球型之乳房,又揉又捏。下面的大宝贝,被肥满的阴唇紧紧包挟住,暖暖的,真是受用极了。紫薇仙子感觉华云龙的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棒,光是进去一个龟头,就涨得四肢百骸,酥、麻、酸、痒,其味真是不可言状,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宝贝……好涨啊……也好舒服……”慢慢的扭动臀部,华云龙双手揉着她的一对肥大乳房,尤其是那如葡萄般一样大,而呈紫红色的乳头,艳丽耀眼,真使华云龙揉得爱不释手,越揉越起劲。虽然手上的感觉是很过瘾,但是下面的大宝贝才插进一个龟头,还是不能满足华云龙的需要,于是挺起臀部用力往上一顶。

“哎呀……龙儿……轻点……好痛……”紫薇仙子一声惨叫,一双美目都翻白了,娇喘吁吁,真是淫媚极了,她双手紧紧抓着华云龙的肩头,娇喘连连道:“好龙儿……刚才你那用力一挺……差点把姑姑的老……老命都报……报销了……狠心的龙儿……”

华云龙低头含着紫薇仙子的大肥奶,用牙齿轻轻的咬着她的大乳头,一手在她腋下及乳房边缘腰的上下,不停的抚摸,揉捏不已。而大宝贝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上挺,紫薇仙子也扭摆着细腰,旋转着臀部,配合宝贝的挺进,坐压到底。

“好龙儿……小冤家……你碰到姑姑的花心了……你真是我的好龙儿……宝贝……大宝贝哥哥……你顶死我了……”

紫薇一面淫叫,一面疯狂的抛动那肥大白嫩的臀部,拼命的套动,双手紧紧抓着华云龙胸前肌肉,全身抛动,香汗淋淋,动作越来越快,还不时的在磨、在转。花心不时的在收缩,放开著地吸吮龟头,使华云龙痒到心里,舒服得直叫:“三姑姑妹……好……好功夫……真美死我了……再套重一点……小肥穴……再吸……我的龟头……”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浪成一团,紫薇仙子套得更快,淫声百出:“龙儿……我……我……不行了……我被你的大……大宝贝顶……死了……喔……好痛快……啊……要命的……我泄……了……”浪声未完而一泄如注,淫水顺着宝贝流出,弄得二人阴毛湿糊糊的,娇躯一阵颤抖,精疲力尽的压伏在华云龙的身上,而香汗淋淋,娇喘吁吁。

华云龙双手抚摸着细腰肥臀,嘴唇也吻着紫薇仙子那迷人的樱唇,二人是又亲又爱的尽情缠绵。休息片刻,紫薇仙子悠悠醒来,长吁了一口气:“龙儿,姑姑觉得刚才好像是死过去了一样,好龙儿,你真厉害,我这一辈子是爱定你了,我真少不了你啊。”

华云龙轻揉爱抚过紫薇仙子一番后,再将她推下身来,回首先望一望二美妇,见二人粉脸带着满足的笑意,闭目而睡。再回首见兰花仙子,坐在床头,一对水汪汪的媚眼,瞧着自己高翘、一柱擎天的大宝贝,粉脸通红,欲火充满双眼,呼吸急促,酥胸起伏不定,一对肥乳,一上一下抖动着,华云龙翻身坐起,搂着兰花仙子,手抚肥奶,口吻樱唇,先来一阵事前的亲热、爱抚。

“大姑姑,害你等了这么久,待会让龙儿好好伺候你。”

“龙儿,你累不累?大姑姑真怕把你累坏了。”

“大姑姑,我不累,刚才都是她们二人在上面套弄,我睡在床上没有出太大的力,怎么会累呢?大姑姑,你上来吧。来,爬到我的身上来,把大宝贝套进小肥穴里去。”手指不停的捏着奶头。

兰花仙子被华云龙摸捏得全身痉挛,阴户骚痒难忍,非得有条大宝贝插入,才能解饥止渴,也就顾不得羞不羞,翻身跨上,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对准自己肥白多毛的桃源洞,臀部用力往下一压。

“哎呀……好痛……”兰花仙子双眉一皱,樱唇一张,响起了一声娇叫,美艳娇容顿时便成苍白色,头上香汗淫淫而下,娇躯一阵颤抖。华云龙双手揉摸兰花仙子的肥奶及粉臀,感觉大宝贝被她的小肥穴,紧紧包挟住,暖暖的、湿湿的,畅美舒适,好受极了。

“大姑姑……还痛啊?”

“嗯……不太痛了……只是好涨……”

“大姑姑……还没有到底呢……”

“乖乖……先别顶……等大姑姑的水多一点再动……好龙儿……乖……你要爱惜大姑姑……”

“我知道……大姑姑……我会永远疼你……爱你……请大姑姑放心吧……”

“龙儿……”兰花仙子伏压下娇躯,双手搂紧华云龙,把一双丰满肥大的乳房,贴着他雄健的胸膛研磨着,两片湿润的樱唇,含着爱儿的舌头猛咬猛吮,柳腰肥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扭摆套动,小穴里的淫水潺潺而流。

“宝贝……你的大……大宝贝头……碰到……大姑姑的……花心……了……大姑姑好舒服……”兰花仙子被大宝贝顶得神魂颠倒,花心一阵收缩的吸吮着大龟头,吸得华云龙畅美非凡。

“大姑姑……你坐正身体,动快一点,你压着我不好行动,快……”

“嗯……”兰花仙子依言挺腰坐正,华云龙双手扶在她的腰臀之间,帮着一上一下推动,兰花仙子配合儿子的推动,一起一落的套动。

“啊……龙儿……宝贝……大姑姑……大姑姑给你顶……顶……死……了……我不行了……我……丢……了……哦……”

兰花仙子说罢,淫水大放,紧跟着娇躯一阵痉挛,一头栽倒在华云龙的身上,樱唇大张,连声娇喘,闭目小睡过去了。华云龙一看,三美妇都已昏昏沉沉睡去,无法再战,而自己的大宝贝依然一柱擎天,刚硬如故,想战嘛,又无对手。只好摇头苦笑一声,闭目养神,等待下一个回合了。

经过一阵不算太短时间的休憩后,三美妇才悠悠醒转过来,紫薇仙子嗲声嗲气道:“龙儿……你真厉害,我们三人都被你弄得爬不起来的。”

梨花仙子道:“你们看,龙儿的宝贝还翘得那么高,真吓死人了。”兰花仙子和兰花仙子一看,心中是又惊又喜,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气概。

华云龙道:“三位亲爱的姑姑,你们真是太自私了。”

“我门什么太自私了?”三美妇同时问道。

“你们都满足了,倒头就睡,我的宝贝一直硬到现在,还未出火,你们痛快过后就不顾到我难不难受了。”

“龙儿,对不起嘛。”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不成吗?”

“那……龙儿你要怎样才高兴呢?”

“看我的……”华云龙说着翻身而起,命三美妇,靠床边仰天躺下,每人肥臀下垫一个枕头,双腿张开,华云龙就站立床口,双手握着梨花仙子两条粉腿,将小腿放在肩上,来个“老汉推车”的姿势,挺枪就刺。华云龙也不管梨花仙子是否疼痛,腰臀用力的狠抽猛插。

“啊……龙儿……小冤家……姑姑……好痛……也好美……浪穴……被你操得……要上天了……好龙儿……用力……快……快……我要……会插穴的小祖宗……我不行了……”梨花仙子已被操得花容失色,淫液一泄如注。

“龙儿……姑姑的好龙儿……你操得姑姑爽死了……小穴好舒服……快……用力操……操死浪穴……吧……”华云龙此时满头、满身和如雨下,加快速度,全力冲刺三十余下。

“啊……龙儿……姑姑……要上天了……我……又泄……泄了……。梨花仙子被操得欲仙欲死,一泄而出,人也瘫痪了。华云龙将梨花仙子双腿放下,拔出湿淋淋的大宝贝,它还是坚硬如铁,青筋暴露,雄纠纠、气昂昂的高翘着。

“三姑姑,龙儿来伺候你了。”

“龙儿,三姑姑的穴小,你是知道的,你的又大又厉害,别像操二姑姑那样太用力,乖肉,要爱惜三姑姑,等三姑姑适应后,叫你快、叫你用力时,再快再用力,好吗?”

“好,三姑姑,龙儿都听你的。”

“真是我的好龙儿,三姑姑好爱你,龙儿来吧。”于是华云龙抬起紫薇仙子两条粉腿,将小腿架在肩上,大宝贝对准丰肥的阴户口,慢慢往里面插入,因紫薇仙子生得体态娇小苗条,阴道紧小,当华云龙的大龟头插入后,感觉涨痛异常。

“哎呀……宝贝……好痛……好涨……停一下……再……”华云龙的大龟头被紫薇仙子紧窄的阴道紧紧包住,异常舒畅。再看她粉脸一阵青、一阵白,紧皱双眉,知道目前不可再插入,于是放下双腿,伏在紫薇仙子丰满胴体上,亲吻樱唇,抚摸乳房,安抚一阵。

紫薇仙子在涨痛之余,得到华云龙一阵温存安抚,内心万分甜美,脸颊也渐渐恢复粉红色,于是一面轻轻的摆动着肥臀,表现出女人天赋上需要的本能,一面娇声嗲气的道:“龙儿……三姑姑要你……的大宝贝……用力插……到底……”

“好。”华云龙闻声,知道她需要狠的了。于是挺起上身,再将紫薇仙子的两条粉腿抬高架好,腰部用力一挺,大宝贝直捣黄龙。

“啊……天啊……好痛……插死人的冤家……”华云龙也不顾她的叫痛声,猛力大抽大送。

“哎呀……好龙儿……我……好痛……好涨……也好舒服……要命的小……小冤家……快……快用力……我……完了……我的小穴……要给……龙儿……插穿……了……”华云龙咬牙闭嘴,收缩肛门,埋头苦干,越插越快。

“好龙儿……我……真美死了……我要登天了……我的……好龙儿……我……三姑姑……不行了……要丢给龙儿……了……”紫薇仙子的淫水大量泄出后,人也瘫痪在床上。

“大姑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华云龙拔出湿淋淋的宝贝,搂抱兰花仙子,爱抚安慰着。

兰花仙子手拿毛巾,替华云龙一面擦汗,一面说道:“宝贝,大姑姑不急,你看你累得一身是汗,气喘如牛,快点先休息一下,不要过度的作乐,不然会损坏的身体。”

“大姑姑,不会有事的,龙儿的身体健壮如牛,精力充沛,又正在年轻力壮的时候,你怕什么嘛?”

“嗯……话虽不错,可是不能太贪欢,身体要紧,大姑姑看你累得这样,不知多心痛,乖,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大姑姑,我还未射精呢,涨得好难受,给我好吗?”

“你呀,真是我们的魔星,大姑姑先抱着你先休息一会,等下再给你,好吗?”

“嗯,好吧,都听大姑姑的,以后我一定保养体力,全心全力爱你,使大姑姑获得人生的幸福、快乐和满足。”

“啊……这才是我的好龙儿、宝贝。”俩人热烈的拥吻抚摸一阵后,相搂相抱进入梦乡。

华云龙和兰花仙子二人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悠悠醒来,见其余二美妇尚在酣睡,也不惊醒二人,两人先去厕所小解一番,相拥进房,上得床去热烈亲吻、爱抚,终使已平息的欲火,再度暴发,随之再度展开战火。

兰花仙子先跨身而上,玉手握住宝贝,将整个毛短而浓的阴户,套座下去,华云龙双手握住兰花仙子胸前一对梨子型乳房揉捏起来。兰花仙子因欲火高炽,淫水早已流满整个阴道,也不管自己阴道紧小,是否容纳得下华云龙的大宝贝,即一坐到底,娇躯痉挛,头上香汗淫淫而下。华云龙的大宝贝被紫薇仙子肥满紧小的阴户包得紧紧的,子宫口在龟头上一吸一放,美妙极了,于是挺动屁股,一顶一顶的配合著。

“哎呀……龙儿……你……顶轻一点……大姑姑……受不了……你那又……粗……又大……的宝贝……顶得我的……花心……都麻……了……我……”兰花仙子也拼命的套坐着肥臀,磨揉着大龟头,光拣阴道里面,痒的地方来止痒。

兰花仙子此时紧紧搂抱华云龙,肥臀坐套扭磨,越来越快,口中梦呓般呻吟著:“好龙儿……你要了我的命了……我被你顶……顶出来了……哎呀……”一股热液冲击着华云龙的龟头而出,娇躯随着伏压在华云龙的身上,喘声吁吁,美目紧闭。

华云龙却并不满足,等兰花仙子休息一会之后,再度翻上兰花仙子之娇躯,提高两条粉腿,手握宝贝,先再阴核上揉擦一阵,只痒得兰花仙子肥臀乱扭。

“乖宝贝……别逗大姑姑了……大姑姑……小穴里面……好……痒……快……快……插进去吧……龙儿……”

“哎呀……轻一点……龙儿……痛……痛死了……”

“大姑姑……才进去一个头呢……真的这样痛吗……”

“你不知道……你的宝贝有多大……塞得满满的……”华云龙也知道兰花仙子之阴道窄小,再看她粉脸苍白、咬牙皱眉,现出满脸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的道:“大姑姑……你真的这么痛,那我拔出来好了。”

“不……不要拔出来……让它在里面泡……泡一会儿……就像现在……这样……停住不要再动……就不会那么痛了……等水多一点……再动……乖啊……”

兰花仙子嘴里虽然叫痛,但双手像条蛇般的,死死的缠着华云龙,用胸前一对肥奶,磨擦着他的胸膛,细腰肥臀也扭动起来了,小嘴含着华云龙的舌头吸吮,增加自己的快感,以备应接激战,她只感觉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像条烧红的火棒一般,插在小穴里面,虽然有点涨痛,但是又有点麻痒,由阴户的神经枢钮,直达全身百骸,舒畅极了,淫水缓缓而出。

“啊……好美……好舒服……龙儿……你动吧……大姑姑……要你……再插……插深点……”兰花仙子粉脸娇红,媚眼含春,淫声浪语,嗲劲十足,那淫荡的模样,真是勾魂荡魄,使人心摇神驰,非大块朵颐才得为快。真想不到兰花仙子,在床上是如此骚浪、淫荡、销魂蚀骨,看的华云龙禁不住欲火高涨、野性大发,再也无法怜香惜玉、温柔体贴,于是挺动屁股,用力一顶,一插到底。

“噗滋”一声,接着直听兰花仙子娇叫:“哎啊……好龙儿……这一下真……真要了……大姑姑……的命了……”小穴里,淫水都被大宝贝迫压出阴道外,流得二人的阴毛及大腿两侧全湿了。

兰花仙子双手双脚紧紧缠住华云龙,梦呓般的呻吟着,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觉到整个人像是置身在熊熊的火焰中,被焚烧一样,拼命扭腰抬臀,使阴户和大宝贝贴合得更紧密,一阵阵的麻痒,从阴户敏感处,花心的神经传遍全身,不由得她娇呼出声:“龙儿……真美……你动吧……大姑姑……要你操……我的小穴……小穴好痒……动……吧……乖……”

华云龙眼见兰花仙子之骚媚淫态,刺激得他欲火更炽,宝贝硬得涨痛,也暴发了男人原始的野性,挺动腰臀拼命抽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兰花仙子的小穴,就像个肉圈圈一样,把整条大宝贝紧紧包住,每当顶到底时,花心一闭一合,吸吮着大龟头,再配合抽插时“噗滋”、“噗滋”的淫水声,真是美妙绝顶。

“啊……宝贝……我的好龙儿……大姑姑……美上天了……大姑姑的花心……又被你碰……到了……好酸……好麻……好痒……好龙儿……快……用……用力点……操死……大姑姑……大姑姑也不会怪你……的……”华云龙的全身汗如雨下,气喘如牛,拼命苦干,他也是舒畅极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蠕动飞跃,连续不停抽插了两百多下。”

“哎呀……龙儿……大姑姑美死了……会插穴的……龙儿……你真要奸死……大姑姑了……呀……我泄……泄了……”美得兰花仙子双手双脚死死缠绕着华云龙,玉齿狠狠咬着华云龙的肩肉,全身一阵痉挛,飘飘欲仙,进入晕迷状态,乐得芳魄出窍、云游太虚。

华云龙也在一阵畅美晕眩中泄精了,兰花仙子被强有力的热精,射入花心,烫得她又是一阵颤抖:“啊……龙儿……好烫好有力的甘泉……射得大姑姑的花心……真舒服……真美……大姑姑的小冤家……大姑姑爱死你了……”

“大姑姑……我也好舒服……”

“嗯,好龙儿,睡吧……”

缠绵几日,“苗岭三仙”因为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所以就离开了徐州。这日清晨,华云龙正漫步院中花径,忽见店伙领着五六人走来,早就吩咐店伙如有人访,直接带至独院。华云龙一瞥之下,看清前面四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正是蔡昌义、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后面一个年约五旬的壮位老者,却是蔡家的管家谷宏声都来了,薇妹因何未至?

五人也见到了华云龙,全都面呈兴奋之色,蔡昌义性子最躁,飞奔上前,一把拉住华云龙双手,敞声笑道:“云龙弟,闻你在徐州呼风唤雨……”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昌义见此言不妥,能呼风唤雨的,非仙即妖,小弟不足称仙,又不愿为妖,如何呼风唤雨?”

蔡昌义眼一瞪,道:“不是呼风唤雨?大下武林人物,都给你一把抓到徐州了,还说不是呼风唤雨。”

说话中,四人都围了上来,华云龙不暇与他胡扯,拱手作揖,笑道:“诸位兄长好,谷总管好。”

只听高领平笑道:“云龙弟,你可知道,咱们沿途而来,但听人声载道,谈的都是你,人人均欲一睹华家华公子的风采,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树大招风,名高招忌,小弟在徐州这番作为,也是万分不得已。”

余昭南道:“然则何为?”

李博生道:“让我猜猜,云龙弟可是为了唤起江湖上的注意三教,以免各个击破,声讨搏力,共来群邪?”

华云龙含笑道:“还有为了扭转彼我之势,坐镇徐州,若玄冥教、九阴教、魔教果然来袭,则迎头痛击,可收以逸待劳之优势。

蔡昌义敞声一笑,道:“着啦,把他们杀得丢兵曳甲,一个不留。”

华云龙微微一笑,忽见店伙追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孩,叫道:“站住”

“嘿,难道连小乞儿也要来除魔了?”

华云龙料是查幽昌派人传讯,招手道:“小兄弟,来这里。”

那小乞儿跑上前来,店伙伸手一拦,未曾拦住,叫道:“小牛儿,慢着,你给我安份点。”

奔上就要抓住那小乞儿肩膀,那小乞儿往旁躲开两步。大眼一瞪,道:“你别狗眼看人低,拿不准人家大爷会把我当客人一般看待,否则我敢进来么?”

华云龙莞尔一笑,朝店伙一挥手,道:“这位小兄弟是我的上宾,你们去吧。”店伙一楞,嘟嚷着走了。

那小乞儿好生得意,冲着店伙的背叫道:“你瞧怎样?”

华云龙面庞转向那小乞儿,蔼然道:“小兄弟,你叫小牛儿么?是不是一位姓查的老爷叫你来的?”

那小乞儿怔了一怔,摇头道:“不,是一位姓陈的大爷叫我送信来的。”顿了一顿,道:“我就是小牛儿。”说话神气活现,倒像名满天下。华云龙暗道:难道我猜错了?

只听蔡昌义哈哈笑道:“小牛儿?没听过这名字。”

小牛儿向蔡昌义瞪了瞪眼,道:“你的名字我也没有听过。”

蔡昌义笑道:“你又不知道我姓名,焉知必未听过?”

小牛儿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华家华公子,就决未听过。”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你怎么晓得他不是华公子?你怎晓得谁是华公子?”

小牛儿道:“华华公子哪会像他这般毛毛躁躁的。”伸手一指华云龙,道:“这位一定是华公子了,嘿,华家的人才有这般……这般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昌义笑声不绝,道:“好小子,有你一手。”

华云龙见那小牛儿眼珠灵活,一副聪明的样子,不由好感立起,笑道:“小兄弟,有什么信息?”

小乞儿探手抓破衣捣了半晌,又空着手拉出,搔了搔沾满油腻的头发,道:“糟,不要掉了。”

蔡昌义失声道:“掉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翻翻靴统。”

小牛儿吃了一惊,连道:“对,对,我怎未想到?”

谷宏声、余昭南、李博生也注意到这小牛儿的皮靴很新,也不当是他这等人穿的,都会心一笑。小牛儿蹲下身子,果然由靴统掏出一张三叠的纸条,双手捧至华云龙而前,苦着脸道:“华爷……”

华云龙嗤笑一声,道:“你要什么?”

小牛儿嗫嚅说道:“那位陈姓大爷说,消息送到,华公子必会照顾一顿,赏赐不少。”

高颂平笑道:“为什么不早取出?”小牛儿面红耳赤,呐呐说不出话来。

华云龙笑道:“你不够高明,想要伸量我,得先拜我为师,再学上十年,以后鬼心眼少用。”转向谷宏声道:“谷管家,可否请你照顾这位小兄弟一下?”

谷宏声平视他为蔡家的未来姑爷,闻言笑道:“华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招呼小牛儿一声。小牛儿被华云龙说破心意,躇踌不安,借势开溜。

华云龙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简单与道:“一手执鬼头杖之美艳少女,领有多人,昨晚居于城外西北曹大户家,东郭寿今晨率数十人住人城外曾家废园。城北王家老栈,则有一玄衣少女,携仆滞留不去。”下款署名“查幽昌”三字。

华云龙心中暗道:“果然是他,想他一来自恃身份,二来目标太着,自不会亲自与一小叫化打交道,此人做事,倒也稳重。”只听蔡昌义促声道:“我看看,写些什么,谁写的?”

华云龙将纸条递给蔡昌义传阅,淡淡说道:“送字条的是北地武林健者,梅素若与东郭寿都来了,那申居主却不知何往。”

蔡昌义亢声大笑,道:“好极,热闹来啦,咱们正好轰轰烈烈干上一场。”

华云龙道:“你别把事情视之太易了。”

李博生道:“云龙弟对敌之策,是否已有成竹在胸?”

华云龙道:“也只有随机应变了。”语音一顿,苦笑道:“主要是因我方友虽多,而能与东郭寿对抗的,却无一人,群起围攻,纵能毙敌,死伤必大,况……”

蔡昌义叫道:“别长他人威风,公公说你必可击败那老鬼。”

华云龙摇了摇头,道:“将来或可,如今只怕还差了此。”

蔡昌义口齿一张,又待讲话,华云龙却转向余昭南道:“伯父母有消息?”

余昭南容色一黯,却静静地道:“未得近讯,不知玄冥教对他们两位老人家如何?”

只听蔡昌义道:“我说去沂蒙山区闯闯,他人都没反对,偏是他独持异议。我妹妹随侍公公,公公说要找一处地方闭关,修复原有功力,另外还有那贾嫣……”

华云龙面色倏变,惊声道:“公公怎地了?”

蔡昌义浓眉一轩,道:“你不必大惊小怪,公公说没什么。”华云龙暗暗忖道:以公公胸襟,天大的事,也淡然处之,当然说没什么,目光一转,见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俱面现茫然,似是对元清大师向他施“圆光灌顶”大法,毫不知情,略一沉吟,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忽听蔡昌义道:“公公命我带一句话给你。”

华云龙敛容道:“公公有何教诲?”

蔡昌义道:“公公说,仁心即佛心,你本着仁心,如何做都可以,只是你机智虽够,德量未弘,劝你于此多加磨练。”

华云龙点头道:“他老人家的教诲,我必永铭于心。”

蔡昌义突然笑道:“其实我总觉得他老人家未免仁慈过份,婆婆妈妈的,嗨,依我脾气,打就打,讲什么德量。”

众人不禁齐齐展颜一笑,忽听一个宏敞的声音笑道:“说得是,应该,应该。”

由独院小厅走出侯稼轩,拂髯长笑,蔡昌义冲口道:“你是谁?”

华云龙笑道:“这位是侯伯伯,大名稼轩,当年人称“翻天……”

侯稼轩截口笑道:“够了,够了,龙少爷何苦将老朽昔日匪号抖出。”华云龙微微一笑,替双方引见毕,几人进入小厅,也不分宾主,随意落坐,自有一番商量。

华云龙问及元清大师与蔡薇薇闭关处所、时间,谁知连蔡昌义也不晓得,心中虽然惦念,也只有暂且搁下。当晚,蔡昌义等便宿于院中,这座独院颇大,有厅有房。

初更,华云龙依然轻袍缓带,单人携剑,飘身上屋,直奔城北“王家客栈”。这家客栈规模可较“天福客栈”小多了,并无独院,上房仅有五间,皆是黑沉沉一片,查幽昌笺上并未言明在哪一间,华云龙猜测薛灵琼主仆必是选位置偏僻的,略一沉吟,正待弄出声响,引她出来。

忽听房中传出悠然一声长叹,及蹀踱之声,隐见窗上一系纤细黑影幌动。华云龙心念一转,身形一掠,闪电般启窗而入,房中虽暗,他神目如电,见房中一位玄色劲装,腰插一柄短剑,琼口瑶鼻,楚楚动人的少女,正是于司马家的钟山见过的那玄衣少女。那玄衣少女听得窗棂响动,一惊回身,娇躯转处,光华一闪,已将短剑掣出。

华云龙哈哈一笑,拱手齐额,道:“有扰清眠,恕罪恕罪。”

玄衣少女见到他,并无惊容,玉面反而掠过一抹喜色,纳剑人鞘,冷冷说道:“深更半夜,你来干么?”

华云龙暗道:她只怕早料我会来此,吟吟一笑,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况将近半年,在下心头思慕难禁,不觉失礼,姑娘原谅。”玄衣少女玉面微晕,朱唇一启,方待说话。

忽听房门一响,薛娘的声音道:“姑娘谁来了?”

玄衣少女道:“你别管,去睡去。”

只听薛娘的声音道:“是姓华的那纨绔小儿?”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玄衣少女峻声道:“你好罗……”忽听“嚓的”一声,房门一开,当门立着那肌肤如玉,而脸上伤痕累累的薛娘,盯住华云龙。

玄衣少女芳心大为不悦,道:“退下。”

薛娘一指华云龙,道:“他……”

玄衣少女王面一沉,怒声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认我这个主人了?”薛娘呆了一呆,狠狠的盯住华云龙,一步一顿,退了出去。

玄衣少女莲步轻移,将房门重又掩上。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瞧尊仆的神态,我若要对姑娘不利,她非将我生吞不可。”

玄衣少女冷然道:“凭公子的武功,她还不是找死。”

华云龙放声一笑,道:“薛姑娘……”倏然改口道:“姑娘大概奇怪在下如何知姑娘尊姓?”

玄衣少女樱唇一撇,道:“这有何奇,你必由薛娘身上猜出。”

“我还知道姑娘芳名灵琼,姑娘必然惊奇了。”

玄衣少女娇靥微现讶色,随又漠然道:“你见过那丫头了?”华云龙心中暗道,看她与那雪衣少女之间仇隙不小。

只见玄衣少女薛灵琼行至桌边,皓腕一抬,燎亮火折子,就欲点亮桌上油灯。华云龙却一把将火折枪过,灭去放在桌上。薛灵琼怒道:“你是什么意思?”

华云龙含笑道:“姑娘猜猜看。”

薛灵琼心道:“这华云龙死不正经,不要做出什么无礼举动。”只见华云龙却倏地从怀取出描金折扇,展开轻摇,道:“姑娘放心,在下只是觉得星月之光已够,何必点灯,并无他意。”

华云龙若无其事,目光一转,见室中仅一榻一桌二椅,迳往椅上一坐,折扇一指另一木椅,道:“姑娘也坐。”

薛灵琼远远站着,冷然说道:“我站着很好,不劳费心。”

华云龙也不再说,折扇一摇,道:“姑娘一闻在下巳晓姑娘芳名,即知是玄冥教主那女徒所说,知姑娘姓名的,必是极少……”

薛灵琼截口道:“自然比不上你花花公子名满江湖。”

华云龙继道:“因何不猜是遇上玄冥教王,那教主必知姑娘吧?”

薛灵琼一听他提起玄冥教主,美眸中突然掠过一丝恨色,道:“如逢上了,你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

华云龙心道,她与玄冥教主必有大仇,口中却道:“哦,玄冥教主这般厉害?”

薛灵琼哂然道:“几时见了,你就知道。”

华云龙忽然收起折扇,肃容道:“姑娘所知定然不少,如蒙见示,在下必当有以报命。”

薛灵琼一抿朱唇,道:“如果不说呢?”

华云龙诚恳的道:“在下知姑娘必有凄凉身世,此乃彼此两益之事,姑娘何乐不为?”

薛灵琼冷冷说道:“我就不乐为。”华云龙剑眉轩动,有些不悦,忖道:“我好话说尽,你这般拒人千里,也太岂有此理了。”

只听薛灵琼道:“咱们主仆纵然武功低微,人单势孤,却从不受威武所屈。”

华云龙暗道:“原来她秉赋高傲,不愿受人之助。”念头一转,微微一笑,道:“算在下求姑娘如何?”薛灵琼闻言,怔了一怔,樱唇微动,却未出声。

华云龙沉声道:“姑娘……”

忽听房门“呀”的一声,推了开来,薛娘重又入内,却奔至薛灵琼身旁,急声道:“姑娘,你就答应了吧。”

薛灵琼垂目望地,道:“先头是你力加反对,现在赞成的又是你,不行。”

薛娘怔了一怔,嗫嚅道:“这……是为姑娘好……”

薛灵琼截口道:“决不。”娇躯忽转,面向墙壁,香肩微微抽动。薛娘手足无措,望着小主人。

华云龙蹙眉道:“薛姑娘还不满意?”

薛灵琼头也不回,道:“你嘻皮笑脸,那有半分诚意。”这一开口,顿时忍不住啜泣之声。

华云龙暗道:这丫头好一份傲骨,微微一笑,道:“姑娘说怎么办?”

薛灵琼面对墙壁,道:“假如我不说,则华公子不肯白走一趟,非将咱们主仆搁下了?”她微微抽咽,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三句话说了半天。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姑娘将在下说成邪魔了,若是如此,在下也只有黯然退走。”

薛灵琼默然半响,似在沉吟,忽然说道:“既然如此,你发一个誓,我就讲。”说话中,缓缓转回娇躯,只见她玉颊清泪阑干,娇靥一片凄凉之色,本来楚楚动人的容貌,而今更弥足颤人心弦。

华云龙睹状又心头一软,忖道:她主仆势穷力蹇,却傲然不屈,无论如何,我也当尽力臂助。心念一转,苦笑道:“姑娘何必逼人太甚,在下实乃诚心相助,发誓却又何必?”薛娘突然悄然退出房中,反手掩门。

只听薛灵琼道:“好吧,我就说,只是我所知不多,你可不要失望,或认为我隐瞒了。”

华云龙将手一拱,道:“在下只感盛情,焉敢再费猜疑。”

薛灵琼一抹泪珠,道:“野外说去。”莲足一顿,幌身欲出窗子。

华云龙知她防隔墙有耳,却含笑拦阻道:“就在此处不好,何苦去野外喝风?”幌亮火折子,将桌上油灯点亮。

薛灵琼立定旋身,道:“就在这里?”

华云龙笑道:“在下觉得姑娘未免多虑了。”

薛灵琼冷笑一声,道:“华公子必是自恃功力,以为敌人欺近,必可察觉,其他不说,玄冥教中高过公子的,怕不下十人,华公子保的住?”话声中,却坐了下来。

华云龙剑眉耸动,道:“哦!玄冥教高手偌多?”

薛灵琼道:“华公子大概以为小女子耸人动听?”

华云龙笑道:“岂敢。”

薛灵琼见他意似不信,冷冷一笑,话题一转,道:“华公子心急玄冥教内情,小女子……”

忽听华云龙截口道:“在下急欲一聆的,是姑娘身世。”

薛灵琼微微一怔,道:“大丈夫总以天下事为重,况小女子身世平常,不闻也罢。”

华云龙哈哈一笑,忽又由怀中取出折扇,“唰”地打开,扇了两扇,始道:“天下的大丈夫,或许均是如此,在下幼而不肖,长无经世之才,却独重美人……”薛灵琼面上一热,螓首一侧,望向他处。只听华云龙继道:“何况姑娘这等佳人,遇有不幸,在下若不略效绵薄,如何安得下心来听?”

他的话半真半假,薛灵琼芳心直跳,半晌始道:“玄冥教与我身世有关,那一个先叙,皆是一般,还是先讲玄冥教的事。”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悉听尊意。”

薛灵琼转过面来,道:“那玄冥教主小女子倒见过几次……”

华云龙道:“姓名是什么?”

薛灵琼道:“不知道。”略一沉吟,道:“他说的名字,必是假的。”

华云龙摇头道:“不然,那玄冥教主必是狂傲绝伦之辈,只怕不肯改名换姓。”

薛灵琼微微一哂,道:“你可听过武林中有姓施名标的?”

华云龙想了一想,苦笑道:“或许是未出过世的魔头。”

他心中却暗道:“那玄冥教主与爹妈均有怨仇,理当行走江湖过,只是……”饶他聪明绝顶,一无头绪,却是猜不出来。

只听薛灵琼道:“那魔头犹在盛年,三绺长须,面目倒也不恶,最扎眼的穿着一袭大红长袍,教中对外称教主,自称神君……”

华云龙陡然道:“是否“九曲神君”?”

薛灵琼星目一睁,道:“你怎么知道?”

华云龙忖道:我说那根碧玉签上武功,如何与那几个仇华所施相像,果然如此,难道“九曲神君”另有传人?他暗念不已,道:“我见那仇华武功似是九曲宫一脉。”

薛灵琼讶然道:““九曲神君”的武功,从未流传世上,华公子如何得知?”

华云龙道:“我偶得一记有“九曲神君”武功之物,故而得知。”只见薛灵琼朱唇微启,旋又闭住。

华云龙知她是想一观,微微一笑,由怀中掏出那根碧玉签,递给薛灵琼,道:“姑娘请看。”

薛灵琼怔了一怔,心道:“他将此物任由我看,显然是真以我为友了……”却又恐华云龙不过是弄手段,面庞一仰,两道秋水,澄澈的目光,投注在华云龙脸上,道:“华公子,妾身与那玄冥教仇若海深,既有此物,可否请公子成全?”

华云龙慨然道:“此物对在下用处不大,姑娘既是急需,就请收下。”

薛灵琼也不客气,果将那碧玉签收入怀中,沉吟有顷,忽然忙道:“华公子之言,贱妾可有些不信哩。”语气神态,都益见缓和。

华云龙楞了一瞬,笑道:“姑娘何处动疑?”

薛灵琼道:“华公子正向玄冥教挑战,若得玄冥教主武功,岂能说用处不大?”

华云龙“哦”了一声,道:“姑娘原来谓此。”

薛灵琼道:“有何不对?”

华云龙道:“非是在下自夸,击败玄冥教主之徒,易若反掌,要对付玄冥教主,则那魔头已炼至炉火纯青,想要由此寻出破绽,那是休想。”顿了一顿,道:“当然亦非毫无用处。”

薛灵琼浩叹一声,道:“事实如此,则我领你之情”忽将那玉书签重又掏出,送至华云龙面前,道:“华公子请收回。”

华云龙略一沉吟,笑道:“在下倒变成出尔反尔的人了。”摇一摇头,收回书签。

只见薛灵琼嫣然一笑,道:“你本来就是嘛。”

她原来无论何时,都是幽怨满面,生似永远不知天地间,复有欢乐之事,虽与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有异,却同样令人感觉无法亲近,眼下灿然一笑,则是寂寞已久的芳心,骤然受到了滋润,故忍不住发山欢笑,那完全是由内心深处而起,自然而然,连她自己都未觉出,愈见出色,愈显得美艳。

华云龙也为之欣然,饱餐秀色之余,不禁暗暗想道:她有何憾事?致今她这样本该是终日巧笑的少女,竟是满怀郁郁?华云龙转念上下,但觉让如此佳人,日坐愁城,乃万分残酷的事,道:“姑娘身世……”

薛灵琼截口道:“你不必问。”语音微顿,幽幽地道:“我本来不想说的,如今却又改了主意。”

华云龙柔声道:“你最好是说,这样会好受些。”

薛灵琼螓首微点,忽又笑道:“我先将玄冥教内部简单说明吧。”想了一想,道:“玄冥教教主以下,设有副教主一人……”薛灵琼又道:“再下是总坛与天、地、人三坛坛主,分司内外,各地分坛坛主,武功不高,不说也罢,非同小可的是“万有殿”供奉了一批奇人,个个莫测高深……”

华云龙暗道:“听说九曲宫当年也有座“万有殿”,那魔头既自命“九曲神君”自然要仿建当年的“九曲宫”。”转念下,道:“那批人再高也高不过玄冥教主吧?”

薛灵琼怔了一怔,道:“应该是在玄冥教教主之下。”

华云龙忽然放声大笑,道:“想那批人不过玄冥教主手下奴才,如何够得上奇人之称?”

薛灵琼方自一怔,忽听“嗤”的一声锐响,一缕劲风直接华云龙面门。华云龙何等身手,如何会被击中,头一偏,却不慌不忙地躲开,那颗小石却“碰”的一声,穿破门扉。但听一声长笑,窗外有人道:“小子贫口薄舌,理当一惩。”

华云龙身若闪电,穿窗而出,大喝道:“说要一惩,因何逃走?”

这两句话,洪声震耳,客栈中人,及左邻右舍,早被惊醒,只是知道江湖人争杀,少惹为妙,一个个装聋做哑,依然一片沉静。华云龙上了屋瓦,依稀见一条人影,向东北激射而去,心中一转,疾追上去。忽听薛灵琼叫道:“华公子……”

华云龙略一驻足,回头道:“薛姑娘,此人非除去不可,你快些迁居。”话甫落,见那人影在城头闪了两闪,已然失踪,心中大急,拼力追赶。

追出城墙,依稀见前面数十丈,一条人影,他越发拚出全力,只因听那人口气,似是玄冥教人物,走脱了此人,薛灵琼主仆更是危险。这一阵奔驰,疾逾电闪,已将徐州城远远抛下。又过一程,华云龙忽见前面那条人影停了下来。华云龙暗忖:以轻功而论,此人已是顶尖高手,我要取胜,怕不容易。转念间,已冲至那人近处,只见原来一个面若重枣的青袍老者。

只听那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迫老夫怎地?”

华云龙止住脚步,道:“闲话不说,只问阁下是要受一段拘囚时日,或是埋骨于此?”

他淡淡说来,那青袍老者怒涌如山,暴喝道:“好狂的小子,老夫……”忽然惊觉,哈哈一笑,道:“好狡猾的小子,老夫吃过的盐,比你的饭还多,焉能阴沟里翻了船?”

华云龙确有激他心浮气燥,相机取胜之意,也暗赞那青袍老者不可轻视,龟甲古剑一拔,漠然道:“我也是真话,听不听由你。”

那青袍老者一瞥他手中古剑,道:“你已准备与老夫一拚?”

华云龙冷然道:“你知道就好。”振腕抡剑,劈了过去。

那青袍老者视如不见,仰天大笑,道:“可惜啊,可惜。”

华云龙见那青袍老者不避不架,他虽自幼刁钻古怪,却天性豪侠,只得硬生生收回到招,道:“可惜什么?”

那青袍老者笑声一收,道:“你以为老夫是什么人了?”

华云龙夷然道:“大概就是那玄冥教主养在万有殿的那批人。”

青袍老者道:“老夫可惜的即是,你事未弄清,即轻举妄动,兵凶战危,岂可不谨慎。”

华云龙暗暗冷笑,道:“看来阁下倒像一位长者,尊谓如何?”

青袍老者淡然道:“又不作状具结,报名干什么?”

华云龙剑眉一轩,道:“可惜无论如何,今夜是必领教领教了。”

此际,天将破晓,四野茫茫。那青袍老者震声一笑,道:“好小子!老夫不给你点教训,也不知你将来要狂上哪一天了,也罢。”

只见金光一闪,那青施老者已双手各执一大若海碗,外缘平滑,内若锯齿的金环,既不似龙虎钢环,也不似护手圈,倒是从未见过的奇门兵刃,华云龙暗付:这兵器必可锁剑,只是咱们华家剑法,岂你可所想像。但听那青袍老者道:“老夫这“月日双环”,招式另有神妙,你当心了。”

华云龙道:“华家剑法的奥妙,想来是不必说了。”他杀心虽以稍减,却不甘轻易放走那青袍老者,心念一转,扑了过去,古剑斜挥,拦腰斩去。

他这一剑平平淡淡,乍看一无威势,那青衣老者却瞿然一惊,暗道:“如此功力,不愧天子剑之子。心急电转,仆身避过。

华云龙晒道:“我当阁下武功多高,原来深谙闪避。”

那青袍老者怒气一涌,暗骂:好个狂小子,非给你一顿教训不可。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好啊,你不是要领袖群伦?玄冥教比老夫高的,大有人在,打不过老夫,还是乖乖滚回落霞山庄去吧。”语声中,金光闪掣,有若一座金山般,朝华云龙当头罩下。

华云龙也暗暗心惊,却昂然不俱,手中剑一振,猛然迎上。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华云龙登登登连退三步,左手痛麻不已,心头一震,但见那青袍者者亦飘退丈余,面上微现惊色,暗道:“他未必占便宜了。

那青袍老者心神震动,喝道:“好小子。”金环互击,发出一阵震耳之声,扑身上前,双环一击华云龙百汇穴,一袭小腹。

华云龙身形凝立,刷的一声,古剑闪电般点向敌胸。他这一式,妙处全在一个快字,后发先至,竟比那青衣老者犹快了一线。那青袍老者瞿然一惊,忖道:“这孩子,剑法竟已练到这等地步。”心中在想,口中笑道:“孺子可造。”招式一收,转至华云龙左侧。

华云龙身随剑走,古剑指定那青袍老者,忖道:“这青袍老者来的突兀,虽似恶意不深,但同道中并未闻用“日月双环”的,不可不防,天色巳明,伍伯伯及昌义兄等,见我失踪,怕不大肆搜寻,还是速战速决为是。”心念电转,大喝一声,刷刷两剑,全力进攻。

那青袍老者挥环迎敌,暗道:“瞧他似已视我为大敌,要不要将身份讲明了?他一念犹豫,已被华云龙抢了先机。只听华云龙一声朗笑,一连攻出十余剑,攻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那青袍老者功力固高,手中一双金环,虽有傲视江湖的造诣,一时间,也势穷力蹙,招架唯艰,再也不暇旁虑,全力对敌不遑了。

那青袍老者如陷泥淖,缚手缩脚,数次抢攻,都扳不回平手,他个性高傲,如何肯于此等情况说明身份,心念数转,忽然甘冒奇险,卖个破绽。这等高手互搏,稍一疏忽,那是必死无疑,那青袍老者也不过是奋力反攻,略为急燥一点。

华云龙动在意先,自然而然就欲施出一招“大河星散”蹈隙而入,却忽然想道:“我这一招施出,他是不死必伤……”不觉剑式一顿,欲吐还吞。

那青袍老者等的就是这个,震声一笑,金环疾出,连连进击,华云龙顿时失去上风。只见朝阳照耀下,一团金光中,一道青光,翻腾不歇,刺目惊心,那金环与古剑劈风之声,如狂风怒吼,震耳欲聋。华云龙心神凛然暗道:“天下奇人果若过江之鲫,这老者我何尝听过了,竟有这等功力。”

忽听那青袍老者沉声道:“华云龙,你还不认输?”

华云龙冷然道:“你这话说早了。”说话中,但听呛啷巨响,剑环交击,两人兵器都蕴足了真力,一震之下,顿感虎口一麻,华云龙手中剑固远远荡开,空门大露,那青袍老者左手金环,也被挑飞。金光冲天而起,一闪而逝。

那青袍老者哪顾及护回金环,只听他哈哈一笑,右手金环一插,疾朝华云龙左肋击下。这一环快如闪电,华云龙看着难以躲过,谁知他不躲不闪,黾甲古剑由左而右,借势一招“龙战于野”,亦将点上那青袍老者腰际。

那青袍老者未待金环沾衣,即便收回,也算小胜一场,眼下却见若不撤招,则必拚个两败俱伤,无奈之下,金环一收,飘退二丈。但听华云龙大喝一声,如影附形,紧随而上,古剑倏吐,沾衣即即古剑归鞘,拱手一揖,道:“晚辈得罪了。”

那青袍老者为之气结,道:“好小子,老夫那一环如原势不变,你现在只怕只可申吟了。”

华云龙笑道:“晚辈早料前辈是位尊长,必然不会击下。”

那青袍老者怔了一怔,道:“小无赖。”

华云龙含笑道:“何况前辈此来必是试试晚辈武功机智,能否应忖强故,小子如窝窝囊囊岂不惹前辈不悦?”

那青袍老者暗忖:好聪明的孩子。心中暗赞,口中却道:“少年人要忠实点,你一味卖俏不嫌肤浅?”

华云龙已笃定他必是同道尊长,道:“老人家教诲,小子敢不拜领。”果然仆身一拜。

那青袍老者侧身避开,道:“老夫也当不得你的礼。”

华云龙肃容道:“老人家尊号……”

那青袍老者截口道:“你还想刮老夫的脸皮?”

华云龙陪笑道:“小子是怕失礼。”

那青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你早失礼了……”倏然顿住,目光一闪,向右边一座青葱茂森望去。

忽听华云龙道:“来者是友。”

那青袍老者冷冷一笑,道:“是女子?”

华云龙一点头,道:“老人家功力高强,老远便听出来了。”

那青袍老者脸色一沉,道:“好极了,随处都有腻友,嘿嘿,老夫真不信你是天子剑的儿子。”

华云龙心头一震,随笑道:“老前辈……”

但见那青袍老者猛地身形一幌,掠身捡起那只飞去金环,毫不停顿,向东而去,华云龙忙叫道:“您去哪里?”但那青袍老者并未答线

第廿五章、美人恩重情如海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道:“华公子。”

华云龙转过身子,却见左侧林中,莲步款款,走出三位美艳少女,为首正是方紫玉次徒贾少媛。他早已发觉三人,并不惊讶,淡然道:“尊师与顾老前辈来否?”

贾少媛吃吃一笑,道:“华公子瞧不起咱们么?怎么咱们来了,连问也不问一声?”

华云龙啼笑皆非,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失礼了,诸位姑娘好?”

贾少媛三人,也一本正经的回礼,齐声娇笑道:“华公子好?”

华云龙暗忖:这些丫头一个个刁钻之极,直问反而费事。心念一转,含笑道:“贵教来人多少?”

贾少媛格格娇笑一声,道:“你猜。”

华云龙目光一扫她们,笑道:“我猜只有二位,偷跑的。”

贾少媛嗔道:“胡说,全来啦。”

华云龙瞠目道:“全来了?”

贾少媛道:“不是,本教精锐,全已到了徐州。”

华云龙自言自语道:“查幽昌不是死人,怎么如此扎眼的一群人也会漏掉了?”

忽听那黄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华公子,别听我二师姊的,本教虽全已北上,咱们二人却是最先至徐州。”

贾少媛黛眉一扬,转面嗔道:“死丫头,你好大胆子,胆敢跟我作对。”

华云龙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告辞了。”

忽听那红衣少女道:“华公子请留贵步。”

华云龙止住身形,笑道:“姑娘何来指教?”

那红衣少女娇嗔道:“华公子来去匆匆,显然是不屑理会咱们。”

华云龙蹙眉苦笑,道:“那有这回事。”

那红衣少女接道:“华公子大约连咱们叫什么也不知道……”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在下记性素差,经历的事,过目即忘。”

那红衣少女笑道:“我说对了吧?

华云龙接道:“唯有天下名花,无论姚黄魏紫,名字一过耳,则终身不忘。”

忽听那黄衣少女吃吃一笑,道:“听来倒像是知道,华公子说说看。”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诸位姑娘都姓贾,那是不必说的了。”一指那黄衣少女道:“姑娘单名一个婉字。”又一指那红衣少女,道:“姑娘芳名兰姣,在下未记错吧。”

三位少女齐齐娇笑起,华云龙吟吟而笑,半晌,贾少媛始道:“二位师妹不要胡闹,正事要紧。”

华云龙哑然失笑,忖道:“你们也知正事要紧,玩笑在先,正事在后,也未免太不分轻重了。”

只听贾少媛道:“华公子可知本教北上之故?”

华云龙暗道:这还要问,顾姨与咱们家是何等交情,自是助我来的。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贵教神机莫测,我如何得知。”

贾少媛娇笑道:“量你也猜不到。”顿了一顿,道:“当家师接得你在徐州,仗令尊声名胡做非为……”

华云龙大笑截口道:“办正经事,岂是胡作非为?”

贾少媛抿嘴一笑,道:“家师就招来咱们说:这小子顽皮胡搅一通,你们说该如何是好?我就说:那还不容易,他死他活,咱们不理就是了。”

华云龙敞声笑道:“姑娘好狠的心。”

那黄衣少女贾婉格格娇笑一声,道:“别忙,还有更狠的。”

华云龙张目一笑,道:“是谁?”

那贾婉笑道:“就是我。”

华云龙道:“你又如何说法?”

那红衣少女贾兰姣吃吃一笑,道:“她呀?她说,师父,这样太便宜他了,既然他想挑起一场风波,咱们就帮他把四海八荒的魔头,全都牵出,让他—一收拾,岂不是助他大出风头了。”

华云龙笑道:“好主意,却恐风头虽健,命就短了。”

贾少媛娇嗔道:“尽说丧气话。”忽然面色一整,道:“二师妹的话,虽是玩笑,也是事实,华公子,家师真存有一劳永逸之意。”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你们就未曾想到,我架得住?”

贾少媛道:“得道者多助,华公子又何需忧虑,徐州不是有那么多同道?”

华云龙缓缓说道:“同道虽是不少,武功低弱的占大多数。”语音凝顿,笑道:“总是诸位尊长好友,瞧我太以不肖,是以不加理会了。”

贾少媛娇笑连连,道:“咱们武功,也是低弱,华公子大概不欢迎了?”

华云龙喜动颜色,道:“欢迎之极,姑娘如今下榻何处?”

忽听那贾兰姣娇笑道:“看得见华公子与那穿玄色劲装的少女就是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暗道:以她们功力,不可能欺近而我不觉。略一忖思,已猜到她们大约是住在王家老栈的对面,自己一时疏忽,倒忘了注意。

贾少媛那勾魂摄魄的美眸,在华云龙身上一转,媚笑道:“华公子,孤男寡女,处于暗室,你与她做了些什么?”

华云龙暗道:好大胆的丫头,连这话也说得出口。敞声一笑,道:“室中点了灯,姑娘难道未见?”

贾少媛笑道:“那是隔了许久以后。”

华云龙无心跟她们胡扯,当下道:“在下要回栈了,改日去诸位姑娘处,再行细叙。”

贾婉笑道:“咱们也要回城,同行一程,华公子不会讨厌?”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有女同行,固所愿也。”

说话中,四人一起走回城去。华云龙施展三四分轻功,贾少媛等三人己吃力之极,愈拖愈远,贾婉不禁高声叫道:“你再这么赶丧似的,我可要骂了。”华云龙回头一看,短短一程,她们已落后七八丈,只得将脚步放得不能再慢,才让三人跟上。

好不容易,徐州始又在望,放缓脚步,进入北门。他们一男三女走在一起,实是惹眼,男的俊逸轩昂,英气勃勃,女的都是美艳夺目,而且举手投足,俱有一种撩人韵致。这时城门行人虽多,熙攘拥挤,但见了四人,全都让开了一条路,华云龙早是徐州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行到王家老栈的对面一家宅第,但见林木葱茏,庭院深深,面庞一转,笑道:“诸位所居之处,清幽敞阔,我真想搬来。”

贾兰姣娇声道:“请呀,华爷虎驾,请都请不来哩。”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贵教只来了三位?”

贾少媛知他担心已等的力量薄弱,道:“放心好了,玄冥教、九阴教、魔教如不将你先收拾了,大致还不会找上咱们这些小人物。”华云龙暗暗忖道,她这话之意,似说若咱们华家倒下,正派侠士则必无噍类。

只听贾婉笑道:“何况敝教也非无一高手,都象咱们一样不济。”华云龙淡淡一笑,一揖至地,道别而去。

才走了几步,忽听背后碎步,回头一看,只见贾少媛追了上来,道:“华公子。”

华云龙转身道:“媛姑娘有事么?”

贾少媛朱唇一启,欲言又止,华云龙诧异不已,心道:“她们还有什么说不出的?”

贾少媛吟哦半晌,忽然庄容道:“华公子,咱们大师姊托我带一句话。”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哦,什么话?”目光一抬,忽见四周人群中,有一个中年汉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后,他记性奇佳,略一思忖,便想起似是玄冥教下的人,身形一闪,已扣住那中年汉子肩膀,拖出人群。

那中年汉子眼前一花,已被抓住,惊惧之下,奋力一挣,岂知华云龙扣在他肩上的手,似毫未用力,忽若铁箍钢钳,剧痛澈骨,不禁“哎唷”一声。只听华云龙沉声道:“说,你们教中来了何人?”那中年汉子痛的头上直冒大汗,却咬牙不语。

华云龙松开了手,道:“说了就让你走。”那中年汉子一话不发,猛然一拳,击向华云龙胸口。华云龙哈哈一笑,伸手便已扣住那中年汉子腕脉穴,微一用力,道:“快讲。”讵料,那中年汉子承受不了,腕脉被扣,气血逆行,惨叫一声,骤然昏倒。

华云龙摇头道:“这等脓包。”将手一松,目光一扫周围众人,道:“里面有玄冥教的朋友没有?将这位朋友抬走,我保证不加以为难。”说罢之后,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却未出来一人,也没有人敢离开,免得落上玄冥教徒的嫌疑。

候了片刻,华云龙晒然道:“玄冥教下,原来都是无义气之辈。”顿了一顿,道:“也罢,华某人保证不派人追踪,总敢出来了吧。”此语一出,忽见一个汉子,由人群中挤出,一语不发,俯身抱起那昏倒的中年汉子,就待走去。

忽听华云龙喝道:“等一下。”那汉子悚然止步,转过身子,目含惊惧,望着华云龙。华云龙沉声道:“也告你们主子,以后少派这等丢人现眼的人来了,连我都替他羞愧。”他大模大样,有若那汉子是他部属一般,语毕,挥手道:“去吧。”那汉子那敢答话,如蒙大赦,鼠窜而去。

贾少媛忽然向两位师妹一打手势,贾婉螓首一点,状似会意,华云龙头也不回,却笑道:“媛姑娘,不必费心了。”

贾少媛愕然道:“你已遣人缀上了?”

华云龙转身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哪会遣人,不过不要我说,自有人缀去。”

贾少媛格格娇笑,道:“真是小滑头,我以后也得小心一二了,免得上了当还不晓得。”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们大师姊有何话说?”

贾少媛一瞥四外,秀眉微蹙道:“以后再说吧。”

华云龙也不在意,举手作别,贾少媛三人自行叩门人院,他却去了王家老栈一趟,却凤去楼空,薛灵琼主仆并未留下一句话,不由暗悔自己过于心急了,只得搁下此事,回至客栈。

方入栈口,巳见蔡昌义在食堂中团团转,一眼看见他,冲上来便道:“你一夜跑到哪儿去了,可知玄冥教主向你下书了么?”

华云龙心中一惊,脱口道:“什么?”

蔡昌义双眉一耸,道:“一大早便有一个姓孟的老儿来扰人清梦,携了一封玄冥教主的信,说是邀你一会,决无恶意,却找你不着,由伍老前辈代你收下,大家都在院中小厅商议,我懒得理会,一人在此等你。”华云龙忖道:这玄冥教主不声不响,便已在徐州布署完毕,仅此一端,巳见不凡。

玄冥教主邀约之事,来得实在太过突兀,他一时间,也觉难以应付,蔡昌义急声道:“咱们快些进去,他们大概已等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了。”

二人快步回到独院小厅之中,只见伍稼轩,余昭南等人,围桌而坐,一个个神色凝重,见他进入,纷纷招呼。华云龙无暇客套,迳自拿起桌上一封书信,抽笺一看,见是:“字奉华家华公子左右:本日三更,谨备非酌,遣人接驾,望祈光临,煮酒论剑,月旦天下英雄,公子令之豪杰,不谅以加害相疑。”落款赫然是“玄冥教主”四字。

华云龙阅毕,拾头说道:“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侯稼轩皱眉道:“书中仅有激将之意,却无半语保证决不相害。”

高颂平道:“那姓孟的不是说决无恶意?”

侯稼轩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话岂能深信。”

蔡昌义道:“管他的,咱们一块儿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则大战一场,谁怕他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玄冥教实力如何,咱们尚不清楚,可断言的,玄冥教武功为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属下,就算将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难以讨好。”

除了侯稼轩,当年神旗帮旧属,犹有三人在坐,都一语不发,忽见一个五岳朝天,面貌奇丑的老者道:“那玄冥教主是谁?龙少爷估计那重份量。”此人名薛人九,当年曾以白骨推心掌,击了昔日凶名盖世的龙门双煞的大煞一掌,亦当年神旗帮有数高手之一。

华云龙笑道:“那魔头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想了一想,即将所知关于玄冥教主的事,细细叙出,顺便也将薛灵琼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

忽听侯稼轩问道:“龙少爷,你说的那薛灵琼有一柄斩金截铁的短剑,可否形容一下?”

华云龙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测薛灵琼的来历,略一沉吟,道:“那短剑长约二尺,款式异常,护手有若飞云,柄上似是镌有二字。”思忖片刻,笑道:“好象是“风云”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说了。”

侯稼轩双眉齐动,道:“龙少爷,她真姓薛?”

华云龙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对?我想不会有假。”

侯稼轩沉声道:“二十年前的风云会首任玄,就曾用过这柄短剑。”面庞一转,望了昔年旧属一眼,那薛人九等三人,齐齐颔首,侯稼轩又转向华云龙,道:“此女心怀叵测,龙少爷还当提防一二。”

华云龙对他的话,大大不以为然,却也不愿驳辩,话题一转,道:“诸位对赴约的事有何意见?”

侯稼轩以为华云龙纯是怜香惜玉,暗道:“龙少爷这风流脾性不改,将来只怕总要吃了女人的亏。”不觉暗暗担忧。

余昭南道:“云龙弟的看法又如何?”

华云龙道:“此约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单人赴会。”

李博生沉吟道:“为免示怯于人,的确该去一趟。”

蔡昌义道:“难道就睁着吃那般王八羔子的亏了。”

华云龙笑道:“也不尽然,那自号为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虽与我家衔恨甚深,只是他既想独霸天下,就不得不顾到身份,小弟想,动手的机会很少。”

忽见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轻轻叫道:“华……大哥。”

华云龙见是小牛儿,走了过去,笑道:“兄弟,什么事?”

小牛儿道:“有一个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裙,说在对面酒楼等你。”

华云龙暗忖,难道是她,彼此敌对,你来干么?低低一笑,道:“她叫什么?”

小牛儿瞠目道:“我不知道。”顿了一顿,道:“她说大哥一听就知。”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我知道了。”微微一笑,道:“你以后得机警点,不要受了人家一点好处,就直称人家好,连敌友也不辨了。”

小牛儿面色一红,道:“是好人或是坏人,我看得多啦,谁也别想瞒得住我。”眼珠一转,问道:“她会是敌?”

华云龙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敌。”

小牛儿再是聪明,究竟年纪幼少,不懂人间恩仇敌友,错综纷纭,况他生长环境,只论恩怨,不知公私,闻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敌?”

忽听蔡昌义叫道:“你们说话有个停止没有?”

华云龙道:“你将她当做朋友没错就是。”转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位兄长,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约我在对面酒楼相晤。”

蔡昌义讶然道:“为何不请他进来?”

华云龙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敌方的人,不太方便。”

余昭南道:“你不歇一下?玄冥教主之约又待如何?”

华云龙沉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计议,反而烦心,至于休息则不必了,小弟调息须臾,即可恢复。”

侯稼轩等四个老人,一听那姑娘居然还是敌方的,不觉都锁起眉头,再见他这份大敌在前,而漫不经心之态,更是忧心忡忡,只是他们都熟谙华云龙性情,知道劝也无用,故仅叮嘱几句,华云龙漫然应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栈。

踏入酒楼,跑堂的枪步上前,哈腰道:“华爷,请楼上雅座坐。”

华云龙点了点头,大步上楼,虎目一闪,正欲问明那雪衣少女在哪间雅座,忽见临窗的一间雅座,传来玄冥教下那雪衣少女脆若银铃的声音,冷声道:“在这里。”华云龙忖道,听你的口气,倒象是吵架来的。走了过去,跑堂的忙不迭打起雅座帘幔。

只见那雪衣少女凭窗而立,手支香腮,娇躯斜倚窗边,怔怔望看街上车马,闻他走入,头也不回,道:“把这席酒桌撤了,另换一桌。”

那跑堂的讶道:“姑娘,这席酒还是温的呀。”

那雪衣少女忽然转过娇躯,怒道:“罗嗦,要你换你就换,会短了你的钱不成?”

华云龙一瞥桌上酒菜,果见尚犹有热气,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题发挥了。”不禁朗声一笑,挥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宠召,请恕在下……”

“你是大英雄,想来不会因欲知玄冥教的内情,趁此时机,逼迫一个小女子?”华云龙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什么意思?”

华云龙一笑,道:“在下不是大英雄,却惧现在若得罪了姑娘,今晚之宴,就难受了。”那雪衣少女抿嘴一笑,忽又螓首一低,悠悠叹了一口气。华云龙见她神情大异往昔,心中暗暗忖道:这丫头真敢违背师命,与华家的人为友。

两人入席坐定,华云龙举起酒杯,道:“听说令师与寒家有杀师之仇?”

那雪衣少女玉面微沉,道:“不解大仇。”

华云龙笑道:“令师名讳……”

那雪衣少女螓首一摇,闷然道:“今夜之宴,你如去了,家师一定会告诉你,此刻何必多问。”

华云龙心念暗转,忽然道:“令师可是名为施标?”他故意将“施标”二字,咬字略为含混。

那雪衣少女星目一睁,道:“你如何知道了?”

华云龙心念电转,忖道:“那自称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名字既为施标,武林中未闻此人……是了,必是声音相近……”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突然放声一笑,道:“谷姑娘,尊师原来姓谷。”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闻言,立知他原来并不知晓,芳心又气又恼,道:“哼,你别得意,实告诉你,你这样死得更快。”

华云龙微微一笑,他已知道,而今的玄冥教主九曲神君,就是昔日的无量神君的门徒谷世表。当年无量神君遣谷世表至青州秦氏夫人家中寻仇,华天虹奉母命万里报恩,拼斗谷世表,那时华天虹化名皇甫星,武功尚低,远非谷世表之敌,中了谷世表一记“九辟神掌”,险些断送一命。其后华天虹曹州跑毒,与白氏夫人化敌为友,惹起谷世表嫉恨,找上华天虹,却形势一反,败回无量山。

子午谷建醮大会,无量神君被文太君击毙,谷世表含恨而退,重投星宿海凶魔东郭寿门下。九曲掘宝,东郭寿门下弟子,锻羽而逃,谷世表却下落不明。华云龙道:“想不到谷世表居然成了九曲神君,重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咱们华家还在,你想猖獗,怕不容易。”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是因己之言,心怀不悦,幽幽地道:“你今晚最好不要去应邀了。”

华云龙剑眉耸动,道:“此宴为令师下柬相请,姑娘何出此言?”

那谷忆白冷冷说道:“你已知道我师父是谁,难道尚不清楚他老人家与你们华家仇深若海,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举杯呷了一口酒,却觉口中微生刺痛,已知酒中含有沾唇即死的毒药,心中暗怒,忖道:好啊,想不到你用这卑鄙手段。心念一转,却神色不动,将酒杯置于谷忆白面前,含笑道:“姑娘也请喝一口,如何?”

谷忆白娇靥一红,霍然起立,怒声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忽然幽幽一叹,又道:“也罢,既然你要我喝,我就喝吧。”皓腕一伸,拿起酒杯,凑近朱唇。

华云龙看她神情委曲,不似有假,心中暗惑,想道:“看来不似她所下的毒,只是此间并无他人……”眼见她即将饮下,手臂一伸,已将酒杯夺过,淡淡一笑,道:“原来这家酒楼,是贵教手下开的,在下竟未看出。”放下酒杯。

谷忆白也是心窍玲珑的,见状已知酒中必有毛病,柳眉一剔,倏地高声啊道:“萧贵。”她一怒之下,语中贯注内劲,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震屋瓦,华云龙若无其事,忖道:她功力不弱,似比那几个师兄都要强些。

瞬时,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帘幔一掀,一个年约五旬,貌若商贾的人,走了进来,躬身惶然道:“姑娘何事动怒?”

谷忆白冷笑道:“你也知我会怒么?”

那萧贵呐呐道:“属下……属……下……”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方才的强忍委屈样子,那知玄冥教下的人,如此怕她。”

只见谷忆白黛眉一挑,冷然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是谁主使你的?”那萧贵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谷忆白勃然大怒,恨声道:“好。”闪电般掣起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将怀中毒酒泼向那萧贵。

华云龙蓦然右掌一扬,发出一股柔和劲力,将那酒成三四尺方圆的酒雨,扫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厉害,才一沾楼板,嗤的一声,已将楼板浇黑了一大片。那萧贵惊魂甫定,见状又骇出一身冷汗。华云龙双眉微耸,谷忆白也未料毒烈及此,怔了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说话。

忽听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响起,道:“姑娘息怒,此事无关萧贵,是老朽之过。”话声中,一身躯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走了进来。

谷忆白一见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萧贵做的,董伯伯位高权重,侄女自是无话可说。”

那董姓老者未料谷忆白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责,哈哈一笑,掩去窘态,朝华云龙一抱拳,道:“这位想是华大侠的华公子,老朽董鹏亮,这边有礼了。”就在拱手之际,一股阴柔潜力,业已悄无声息地袭向华云龙。

华云龙暗暗一哼,抱拳还礼,道:“华某年幼,如何敢当。”就势发出一股暗劲,直迎上去。

两人各立桌子一边,两股暗劲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声轻响,谷忆白以为二人功力,这一较掌,那怕不碟盏狂飞,木桌四散,谁知仅座间微风流荡,吹得屏幔飘飘而己,芳心暗道:“他们功力都已达收发由心了。”

美眸欲转,只见华云龙双肩微幌,董鹏亮却连退三步,踩得楼板格格作响,面上神色一变。她对董鹏亮功力,早已熟知,却未料及华云龙功力至此地位,芳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师父是更容他不得了。”无端忱虑不已。

董鹏亮暗自心惊,敞声一笑道:“风闻华公子不恃武功高强,且身具避毒之能,老朽故聊为相试,华公子宏量,想必不会介意。”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不见得,若是有人意欲谋害尊驾性命,尊驾也力加容忍?”

急听谷忆白忿道:“董伯伯,你就这般不给侄女面子?”

董鹏亮眉头一皱,道:“姑娘如此讲,真令老朽无地自容了。”

谷忆白冷冷说道:“无地自容的该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董鹏亮大感为难,萧贵一旁更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只听华云龙朗笑一声,道:“谷姑娘请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计较。”谷忆白闻言,冷笑一声,竟然依言住口。

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议,谷忆白与董鹏亮,同为玄冥教中人,与华云龙本为仇敌,而今偏与华云龙是友,显得十分温驯。董鹏亮暗暗忖道:“女心外向,我早劝神君勿收女徒,如今……”念头一转,笑道:“华公子果是豪侠胸襟。”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贵教主柬邀在下,尊驾知否?”

董鹏亮颔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华云龙本待讥讽对方几句,心念忽转,淡然道:“既然如此,届时再领教吧。”抱拳一礼,又向谷忆白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谷忆白急声道:“你……连杯酒一箸菜犹未下咽……”

华云龙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即是。”

谷忆白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为敌仇,挽留的话说不出口,美眸一瞪董鹏亮与萧贵,满怀恨意。董鹏亮也就罢了,那萧贵不由机伶伶一个冷战,急忙垂头不敢仰视。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为玄奥莫测,可以使敌化友,也可以使友成仇,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谷忆白暗中见了华云龙,固然非只一次,却也屈指可数,真正见面,连今天也不过区区二次,若说就此生情,凭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只因她素来小视天下士,除她师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视若粪土,而与华云龙一斗之下,处处落了下风,傲性受挫,初时将他恨之入骨,归后苦练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赛过华云龙。

不数日,她无端恨意渐减,芳心虽仍念着华云龙,却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上华云龙千刀,而是忆想华云龙俊美无俦的仪表,高绝的武功机智,最重要的,虽在嘻笑中,隐隐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英雄气概,便渴望一见,甚至结友,明知有违师命,也不可阻遏,连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了华云龙。

及见了面,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又被董鹏亮、萧贵一扰,话说不上两句,华云龙即欲告辞,芳心更是悲苦恼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泪光浮动,恨恨地道:“你走好了。”莲足一跺,径由窗口纵落街头,不顾路人的讶异,疾奔而去。

华云龙虽觉事情无关于己,可奈他天性风流,最见不得女孩子之泪,大为不安,心念电转,忽然也纵身边上,唤道:“谷姑娘。”

两人在大街上,毫无顾忌的施展轻功,虽引起行人商贾之惊,却也不骇,原因是徐州近日已司空见惯了。华龙云武功远胜谷忆白,不过二三个纵跃,已迫及她,谷忆白霍然螓首一回,道:“你赶来为何?”语气虽有忿忿,脚步却缓了下来。

华云龙暗忖:“你这怒气,太没由来。”口中却道:“在下意欲邀请姑娘至另一家酒楼。”

谷忆白停住身子,冷冷说道:“你不是执意离去么?”

华云龙止住步子,笑道:“在下是恐姑娘不肯赏脸,不得不尔。”

两人这时伫立在一家屋的瓦上,离开最热闹的西大街,虽巳远远,仍有不少行人,见到二人在屋瓦之上,谷忆白悲恼愁苦一凝,觉出不妥,娇躯一耸,复落在一条僻巷之中,华云龙随之跃下。谷忆白轻轻地道:“我想找一家偏僻安静的。”

华云龙颔首道:“好,只是偏僻容易,安静则难,说不定更是噪杂。”

谷忆白道:“没关系,只是没有那些厌物骚扰即可。”她说的厌物,显然是指玄冥教的那些人。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咱们循这巷子走吧?”

他方迈开脚步,谷忆白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这方向走。”

华云龙怔了一怔,扭头问道:“何故?”

谷忆白道:“我记得刚刚走向南而来,来这方向不是又回头走了?应往这边走。”

华云龙心道:这等小事,也说个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转身走去。

谷忆白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紧紧跟着他走。这条巷子虽窄,倒是蛮长,走了半里,未见尽头,谷忆白左顾右盼,见旁边就有一条小小面店,轻轻一拉华云龙衣袖,道:“就在这家好么?”

华云龙转面一看,见这家面店窄隘阴暗,剑眉微蹩道:“我是无可无不可……”

谷忆白道:“那就这家。”娇躯若轻灵翔动的彩燕,已掠入店中,华云龙无可奈何,随之入内。

那开商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头儿,放眼一望,见店中忽然走入一对璧人,男的如玉树临风,神采夺人,女的如娇花照水,丽若天仙,他一辈子那里见过这等人物,一时几疑眼花,不禁揉了揉着眼。华云龙见店内阴暗,只不过三张桌子,十来个竹凳,油渍斑斑,粗陋不堪,并无一个食客。

只见谷忆白却毫不介意,搬过两个凳子,娇声道:“坐啦。”

华云龙坐了下来,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楼上厌了,居然要进这等面店。”

谷忆白嫣然一笑,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喝?”

华云龙摇头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云中山周围城中,这类小店常去,大了才止。”

谷忆白星目一睁,道:“你们落霞山庄富可敌国,还怕吃穷?”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云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乱,流浪儿,那时都是我手下喽罗,与他们打一伙,不好上大馆子。”

谷忆白想像他幼年时顽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觉出这小店的老头儿并来过来招呼,玉面一转,嗔道:“喂,老板,客人上门,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头儿因初见这股秀逸人物,心怀凛凛,未得招唤,趑趄不敢上前,听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责,不禁嚅嚅道:“小老儿……”

谷忆白玉掌一挥,道:“其他休提,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那老头儿楞了楞,道:“姑娘喜欢什么?”

谷忆白娇笑道:“我喜欢的,你这里怕没有。”

那老头儿道:“姑娘说说看。”

谷忆白美眸一转,道:“我爱吃熊掌、驼掌、猩唇、四鳃鲈鱼,你有么?”华云龙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显得城府深沉,此刻却似一个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

那老头儿目瞪口呆,道:“这……”

谷忆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将面名念一遍。”

那老头儿如蒙大赦,急忙将可做的面都说出来,谷忆白略一吟哦,转面朝华云龙道:“其他顾名思义,我都知道,唯有阳春面,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尝尝。”

华云龙忍俊不住,想她贵为玄冥教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对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阳春白雪,知道么?”

谷忆白失声—笑,道:“原来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华云龙,一片柔婉神色,低声道:“你爱吃什么?”

华云龙笑道:“你爱吃的,我也喜欢,也来一碗阳春面好了。”谷忆白灿然一笑,挥手令那老头儿去做。

这时,已近午正,却仍未有食客,华云龙向外望去,只见店外有十余个人,一直朝两人望来,这面店炉灶都在店门口,那老头儿,边下面,边向那群人招呼。只见一个汉子,跑至那老头身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耳力过人,已听出说的是自已,那老头儿似是大为震惊,转面望了望二人,现出敬仰神色,那说话的汉子,说完重又奔出。

华云龙情知那群人大概仅是一干穷汉,见到了华家华公子,自是不敢进店同席,有心唤他们进来,也免得妨了面店生意,但见谷忆白兴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与她的交谊,说不定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静,就让她清清静静的进食,待会多赏那老人一点就是。

一忽,那老头儿端上面来,立于一旁,搓着老手,嚅嚅道:“华爷,这……这面……”

华云龙一摆手,道:“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头儿以为他们是对情侣,不喜有人骚扰,急急退得远远的。谷忆白津津有味的吃着,华云龙也取过竹筷,挑了几条。男女之间,就是这般微妙,共食之时,若是无情,则龙肝凤髓,也难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齑盐,也津津有味。只听谷忆白柔声道:“味道如何?”

华云龙笑道:“不坏啊。”

谷忆白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么?”

华云龙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还用说。”

谷忆白微微一叹,道:“我那几个师给与孟为谦、端木世良他们,都一力撺掇家师,就在宴上废了你。”

华云龙夷然道:“令师意下如何?”

谷忆白道:“我师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险的很,你还是不去为妙。”

华云龙略一沉吟,道:“令师我虽未谋一面,但于此事,我看令师必会客客气气待我。”

谷忆白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沉吟半晌,忽道:“家师练有一种掌力,能将绝毒逼入敌人体内人,那毒力之烈,天下无出其右……”

华云龙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忆白道:“毒你不惧,可是那掌力却可透重甲,伤肺腑于不知不觉中。”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忆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语。

华云龙站起身子,道:“咱们可以走了?”谷忆白默然起身,随他行出店口,华云龙随手抛下一锭银子,道:“门外的朋友,我都请了。”

那老头儿连忙道:“华爷,不要几文钱……”话犹未毕,只见华云龙向犹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声,与谷忆白己走出老远,眨眼消失巷中。

二人漫步之间,不觉已出南门,华云龙煞住脚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

谷忆白悠悠一叹,道:“咱们可以做朋友么?”

华云龙道:“眼下不是朋友?”

谷忆白玉面一仰,道:“以后呢?”

华云龙暗暗忖道:“你师父既非报杀师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视群邪猖狂,你我处境实有若水火,这个朋友,如何交得起来?”转念之下,欲开口明言,但见谷忆白两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紧盯住他,见他沉吟不语,娇躯已暗自颤抖。华云龙见状之下,再也不忍心说出决绝之辞,笑道:“只要你不想杀我,自是可以。”

谷忆白芳心大畅,嫣然一笑,悄声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于城南十余里外的一所庄院中,较次的则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写明地点,必是距城远的庄中,不过,我可能不出席。”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况与你见面。”转身走了几步,回头一望,谷忆白仍俏立原地,痴痴望着他。

华云龙挥了挥手,谁知谷忆白反而翩若惊鸿,飞身过来,唤道:“云龙……”顿了一顿,道:“我可以喊你名字么?”

华云龙微微颔首,问道:“有事么?”

谷忆白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我……”突然低下了头,道:“今晚我在“荣升客栈”等你,你一定要来。”说着,不待他答话,飞身就走。

华云龙哑然一笑,转身行去,心中想道: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对谷忆白的情意,实是煞费踌躇,念起蔡薇薇,且华、谷两家大仇,决无和解之理,欲趁早断了,无奈他又以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为一淡,要他伤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傥不羁的性情,那又是千难万难的事。

思忖中,华云龙回至客栈,蔡昌义、余昭南等俱已出门,院中唯留着侯稼轩、谷宏声数位老人。华云龙高声道:“侯伯伯,昭南兄他们去了何处?”

侯稼轩眉头一蹙,道:“见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

华云龙笑道:“他们固热情可感,我又岂是容易暗算的。”语音微顿,道:“查幽昌的人来过了?”

侯稼轩颔首道:“有人来言,他跟踪两个玄冥教徒,见他们追入城东里余一所庄中。”

华云龙摇头笑道:“那不是谷世表所居之处,应在城南十余里。”

侯稼轩惑然道:“怎么牵出谷世表那贼胚来了?”

华云龙淡然道:“谷世表变成一大魔头了,自封九曲神君,建起玄冥教,自称教主。”

侯稼轩惊声道:“那小子已有这等气候了。”当年神旗帮的人,因白啸天与无量神君交情不薄,谷世表时至大巴山做客,均熟知此人,故于此事,惊愕非凡,唯谷宏声向未涉及江湖,并无他感。

只听薛人九冷冷说道:“咱们将所有兄弟,都招集起来,守在庄外,情形不对,即冲入接应。”

侯稼轩颔首道:“薛老弟说的不错,谷世表对华爷一家,可谓积恨如山,龙少爷走了单,那有不下手之理。”

华云龙笑道:“诸位伯伯太小看他了,谷世表而今措置,俱见枭雄心胸,岂致如此轻躁。”

谷宏声哈哈一笑,道:“那玄冥教主想不到竟与老朽同宗,老朽倒非与他亲近亲近不可了。”语下意欲一斗谷世表。

众人尽皆莞尔。只听一阵脚步声,人犹未见,已闻蔡昌义高声叫道:“你捣什么鬼,说好就在对面酒楼,又溜到那儿去了?”话声中,领先走入,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也进入厅中。

华云龙道:“我此去得知玄冥教主之来历,你们呢?”

蔡昌义楞了一楞,道:“那杀胚是谁,你说来听听。”

华云龙一伸懒腰,道:“问贵总管吧,他还是谷总管的同一家人。”

蔡昌义面庞一转,朝谷宏声道:“好呀,谷总管,原来你与那魔头是一家人。”

谷宏声啼笑皆非,道:“那魔头虽然姓谷,那里便是一家人,华公子是顽笑的话。”

华云龙若无其事,抱拳道:“酉正约会,必需以全付精神,我先休息一下。”转身走回房中,静坐调息,他貌若漫然视之,其实那敢有半分大意。众人不敢扰他,自于厅中计议。

掌灯时分,华云龙交代清楚,悄然来到了“荣升客栈”,问明谷忆白的房间,正准备敲门,里面传来谷忆白的声音道:“门没有闩,你进来吧。”

华云龙推开房门,踏进屋中,闩上门闩,转首过来,却吃惊地发现谷忆白正试图擦去脸上的泪水:“姑娘,你……”

“你还叫我姑娘?……我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是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感受到我的爱吗?……我知道我们不能相爱,但是偏偏却又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终于眼角再一次落下晶莹的泪珠,飞快的伸手拭去泪痕,谷忆白逞强的露出苦涩的笑容:“这样的我……你一定很讨厌吧……或许你根本从来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啪”的一声清响,华云龙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脸颊上明显的现出一个五指印:“不是那样的。”轻抚着谷忆白充满惊讶的脸庞:“你知道不是那样的……我早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

我们这样……我带给你的究竟是幸福……还是灾难……”

“忆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华云龙突然轻声问道。

“嗯。”谷忆白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冷不防的,华云龙的双手从背後圈住她的纤腰,在她的耳畔低语着:“为什麽喜欢上我呢?”

华云龙的气息就吹拂在耳边,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不为什麽……”

“我想知道……为什麽你会喜欢这样子的我?”华云龙环抱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转过身来,谷忆白微抬起头面对着华云龙,眼中满是柔情:“有些人会因为某些原因才去喜欢上某人,譬如权势、财富、恩情,可是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你了,你叫我怎麽回答呢?”

看着她雪白的粉颊泄上红云,娇羞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自制,华云龙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对不起,如果我早些想开的话,也不会害你难过这麽久……”

“呐,云龙……你想要我吗?”说出这句话後,她羞涩地低垂着头,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麽快过。华云龙固然是惊得呆了,谷忆白也为自己的大胆而脸红心跳,一时间,斗室一片宁静,更加添了几许暧昧的味道。

“你是指……”谷忆白低头不语,不敢看华云龙的眼。

“你确定……”华云龙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伤到了她。一咬牙,谷忆白主动凑上香唇,轻轻在华云龙唇上印上一吻,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她是华家死敌的徒弟,自己真的该碰她吗?华云龙放开了一直圈着她的手:“你是个好女孩……”

不等华云龙把话说完,谷忆白双手一推,把华云龙推离身边,落寞的神情让人无比心疼,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华云龙:“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看着她细弱的双肩不停的抖动,华云龙知道她正努力忍住泪水,天啊,我到底做了甚麽?居然如此再三辜负这样的深情?恍惚中,华云龙终於清楚的了解,让所爱的人感到快乐才是最重要。双手再次有力地怀抱住她,拥有所爱的感觉竟是如此的让人愉悦,华云龙不禁暗骂了自己千百回,竟让如此可爱的人儿伤心。

“放开我。”谷忆白在华云龙的怀抱里挣扎着,虽然喜欢华云龙的拥抱,但并不是在这样情况下。没有说话,华云龙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怒气,那让华云龙更加珍惜拥有她的难得。

“我叫你放开,听到了没有?快放开我啊啊……”谷忆白的声音忽地变得软弱,华云龙在她颈边耳垂附近的舔吻,使得从未与人如此亲密接触的她招架不住,雪白的肌肤随着华云龙的唇舌浮现羞怯的嫩红。

“你是个好女孩……所以让我来采取主动吧。”华云龙在她的耳边轻声吹气也似的道。华云龙的吻像是带着火焰,灼热地在她的脖颈烙下印记,谷忆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会在这迷人的感觉中昏迷过去。

“啊……”谷忆白慌乱地抓住华云龙已伸入自己衣内的大掌,无力地将身体靠在华云龙的身上,求饶似的道:“慢……慢点……”喔,这直接的刺激对她来说可能暂时还无法接受,华云龙收回伸进她领口的手,绕过她的腋下,不经意地轻触到她的胸部下缘,引起她一阵惊叫:“你……”

华云龙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俊秀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别太紧张,我都还没开始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谷忆白觉得现在的华云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毫不掩饰他的欲望,也毫不隐藏他对她的爱意,既大胆又多情,充满了吸引人的魅力。

“一旦开始,我就不保证能停得下来了喔……”谷忆白羞红满脸,埋首在华云龙的怀中,轻声应道:“嗯……”

走向卧室,华云轻轻在床上把她放下,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审视着谷忆白,只见她羞红了脸,紧张地用力闭着眼睛。她是这麽的紧张,如此怎麽能感受到他珍视她的心意?又怎能体会两人欢爱的甜蜜接触?

“睁开眼睛。”华云龙柔声道。轻轻摇头,谷忆白连出声都不敢了。

“你不想看到我吗?”嘴角微扬,华云龙决定要慢慢的撩拨她,让她冷若冰霜的形象为了他变得热情如火。谷忆白连忙摇头,她不知道这是华云龙的诡计,紧张地深怕华云龙误会了她。

“那你为什麽不睁开眼睛?啊……你一定是讨厌我了,我还是走吧……”华云龙静悄悄地脱着衣服,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不,不要走,我睁开就是了……啊……”谷忆白一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景象让她张口结舌。

华云龙双手拉着已解下腰带的裤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脸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怎麽那麽快就睁开眼……”

从刚睁开眼看到时的惊讶,谷忆白的心情渐渐变得不再那麽的紧张:“你骗我。”

乾笑几声,华云龙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哎呀,被你识破了。”经过短暂的沉默,两人相视一笑,存在於两人间淡淡的疏离感消失於无形。

“忆白,让我看……让我看看你。”华云龙用华云龙深情的蓝色瞳仁注视着她,口中说出充满了渴望的要求。

谷忆白有着短短的迟疑,那是她从小所受的礼教和男女之防的影响,要越过那确是需要勇气,但是在华云龙炯炯目光的注视下,她缓缓起身:“只为是你,云龙……”紧张的纤细手指轻轻颤抖着,解开束缚着雪白衣裙的的粉红缎带。

谷忆白的双手背在腰後,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裸体,羞怯地在所爱的人面前完全的展现,耸挺的双峰、盈握的腰身、甚至两腿之间神秘的黑色丛林,全都毫无遮掩地尽入华云龙的眼帘。底下梳理整齐的发髻,乌黑亮丽的过肩秀发瀑布般流泻而下,更替她赛雪欺霜的柔嫩肌肤提供明显的强烈对比。秀眉轻蹙,醉人的眼眸闪动着柔媚的诱惑,樱唇微启,谷忆白说出一生的承诺:“让我属於你。”

“嗯……你早已拥有我了。”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华云龙在谷忆白颤抖的唇瓣和同样颤抖的灵魂之前,献上华云龙的吻。融化也似的,在华云龙的扶持下,她无力地仰躺下来。这是个象徵着开始的吻,华云龙伸出右手,轻轻地覆上她柔软的胸部。

“啊。”谷忆白浑身一颤,华云龙的手所带来的陌生触感让她惊慌,不禁挣扎着想要逃。

“别怕……”华云龙再次吻住她,不再只是浅吻,在她因为华云龙突然增加力道的揉捏而讶然时,华云龙的舌尖趁隙突破她紧咬的牙关,纠缠住她欲逃的舌尖,挑逗她生涩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口中柔美的香甜。

“呜……”在华云龙半边身体和唇舌的压迫下,谷忆白只能不断地以呜咽声表达她的不安与紧张。终於放过了她的唇,华云龙的舌尖溜到了她小巧的耳垂儿附近,轻轻舔吻着。

“云龙……云龙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话,华云龙却突如其来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使她不由得轻声惊呼:“啊。”华云龙所带来的感觉,都是她从未曾有过的,甚至连想像过也不曾,偏她又是那麽的敏感,在在被那充满欲望的抚触所牵动,而再也不可自己。华云龙也发现到了,光是在她肌肤的轻轻抚摸就足以引起她全身的震颤,她竟是那麽的敏感。

“哦,忆白,我想让你更快乐……”双手在这同时,也毫不客气的爬上了她柔嫩的双乳上,姆指与食指交互磨擦着粉红色的乳尖,蓓蕾的颜色开始由浅转红,似乎也在膨胀着。

突来的刺激迫使谷忆白不由自主地连连摇头,那如同樱桃般的小嘴梦呓似的轻喊着:“云龙……啊……这感觉……啊……”

雪白柔嫩的肌肤因为从没有过的感觉而浮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同时渗出微微的汗粒,就好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华云龙以舌尖轻轻舔去她肌肤上的汗珠,并来回地在双峰之间的深沟舔舐亲吻着。双手插入华云龙散乱的黑发中,原本是试图阻止华云龙的行动,最後却无力地随着华云龙的吻移动,从小腹开始漫延的陌生感觉让她无比紧张:“云龙……我……好奇怪喔……怎麽会……这样……呜……”

双手捧起她浑圆柔软的乳峰,华云龙在她唇上一吻,然後是纤细的脖颈,再吻至她的锁骨,轻轻叹道:“你好美……”华云龙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胸前,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蓓蕾,而华云龙的嘴则是眷恋着另一边的甜美,不断地以舌尖轻舔她最敏感的乳尖。

她蓦地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到华云龙的舌正亲昵地拂拭着她的乳房,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使她颤抖地出声:“啊……不……不要……这样……”

可是华云龙恍若未闻似的,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谷忆白忍不住发出荡人的呻吟声音,这样细致且缓慢的折磨,简直要将她给逼疯。华云龙灼热的气息直接喷射在她柔嫩敏感的肌肤之上,她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都快要燃烧了起来:“好……好热……”

华云龙用各种方式不断撩拨着谷忆白雪白乳峰上粉红色的蓓蕾,时而轻轻啮咬,时而以牙齿夹起再放开,直到华云龙感觉到粉红色的蓓蕾变得硬挺:“告诉我,忆白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吗?”

“嗯……我……呜……”她洁白细致的面容因华云龙而泛红,那半开半阖的粉红小嘴,只能无意识地不停发出哀求似的呻吟声。

华云龙早已经肿涨得难受了,但是他仍然继续着挑逗谷忆白的行动,他想要让她体会性爱的完美高潮:“还没……还没呢……”

华云龙的手继续探索,轻轻地滑过她敏感的双峰,然後往下移动,爱抚她平坦的小腹。华云龙手像是带有神奇的魔力,轻易地就能让她发出呻吟,所引发难耐的热潮迫使她轻轻摇头。华云龙继续揉捏着她的小腹,然後,华云龙的手更往下移,开始抚摸谷忆白滑嫩的大腿内侧,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碰触到她双腿交会的部位,令她震惊地发出破碎的嘤咛,甚至本能地夹紧双腿:“呀……不……喔……那儿……不行……”

谷忆白吹弹可破的细嫩大腿被往旁轻轻的一揽,她仅仅做了些微的抵抗便放弃了,没多久,呈现在华云龙眼前的是一丛丛呈包围之势的纯黑野草,和隐藏在其中秘密的花唇。

“好美。”随着赞叹声,华云龙的眼中泛起深沉欲望之光。华云龙在盯视着她的私处,她在华云龙灼热的视线下羞窘了起来,谷忆白忙要拢紧双腿,却教华云龙掰得更开。

“不要看……那里……”慌乱无措的水眸,瞥见华云龙俯下头,她来不及阻止:“啊……不要……”华云龙的唇舌侵袭她娇嫩柔软的私处,令她又骇又惊。华云龙灼热的唇舌予取予求地任意吸吮,执拗的舌头滑舔住那颗诱人的小核,不断地逗弄撩拨。

“啊……”直到谷忆白的下身一阵抽搐,似乎已经达到轻微的高潮,华云龙仍不放过她。华云龙的唇舌狂恣地在她私处吸吮,邪恶的舌头灵巧地舔舐她的蜜核,越来越快。

“不要了……”阵阵痉挛自她私处漫延开,全身窜过一阵阵趐麻的快感。但华云龙仍执意地汲取:“喜欢吗?”华云龙改以两手撩拨她私处。

“不要了……我……我受不了了……”放下所有矜持,谷忆白开始哀求起来。华云龙伸手探向她的私处,开始更放恣的侵略。华云龙用两指挟住突起的蜜核,轻轻揉、细细捻。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颤抖不已。

“告诉我,忆白觉得舒服吗?”华云龙邪恶的两指,愈加剧烈地揉捻不停。

“嗯……”谷忆白无意识地应道,只觉得所有的灼热似乎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了。“好可爱……”感觉到手上源源不绝的湿意,华云龙满意地笑了,突地,长指探进滑润幽穴。

“啊?”突如其来的入侵,使得谷忆白下意识地绷紧全身,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无力地试图排拒华云龙甜蜜的抚触,华云龙修长的手指就这麽被卡住。

“忆白,别紧张。”华云龙强忍住勃发的亢奋,低声吐出诱哄耳语:“让我疼你,嗯……”华云龙俯身亲吻着她的红唇。好不容易待她放松之後,华云龙才开始缓慢地推进手指,探入她紧窒的体内,缓慢的伸入、再伸入,直到她完全包裹住华云龙修长的食指,再缓缓地抽彻,或深或浅地掏探幽穴,让湿液泌出更多。

“呃……啊……”谷忆白狂乱地扭动身躯,似乎期待得到更多:“云龙……”泥鳅似的长指在她体内乱窜,她禁不住摆动起臀部。华云龙的额头沁出丝丝汗珠,带着魔力的手指激发出她的阵阵快感,一波波漾开的乳波挑衅华云龙的视觉,华云龙必须咬紧牙关才不致让自己提早崩溃。

“云龙……可……可不可以……快一点……”体内的热潮悬在爆破边缘,她终於忍不住决定放纵自己,抛开所有,放声娇喘要求。华云龙哑然失笑,为她全然的坦白而悸动,她忠於自己的肉体,也忠於自己的欲念,丝毫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华云龙无比心动地依她所言,更努力地点燃她毫不遮掩的热情。

“啊……”下腹传来阵阵收缩,谷忆白的双手紧紧地撕扯床单,终将亢奋的欲望推至最高。指尖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华云龙知道自己终於达成了今晚的初步目标,却突然看见仍不断喘息着的谷忆白落下泪来:“怎……怎麽啦?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她只是不停地啜泣着,一个劲儿的摇头,令得华云龙更加不知所措:“告诉我,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我会改的,你别哭了喔,你再哭下去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都是你。”谷忆白凝着泪眼瞧着华云龙道:“你让人家……让人家那样,还害人家变得那样,说出那种……那种无耻的话来……”家教甚严的黄花闺女,体验到那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无助与难堪,谷忆白微红的脸庞哭得有如梨花带云龙。

原来是这麽回事,华云龙突然拉住谷忆白的手,让她隔着裤子碰触华云龙下腹的生理反应。她起初还弄不清华云龙拉她的手去抚摸华云龙身上的哪个部位,等到意识过来时,忙将自己的小手抽回,脸庞红得好似夕阳的红霞。

“你……怎麽可以让我碰你那里。”那样结实的、跳动的肌肉触感,让她心头小鹿胡乱撞个不停。俊秀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华云龙欺近她的身边,在她面前几乎碰到她的脸的距离道:“忆白难道不喜欢,刚刚我那样做时的感觉吗?”

静了半晌,谷忆白突然拉起被单,将羞红的俏脸隐藏其中:“就是这样才会觉得难堪嘛。”

“忆白喜欢我吗?”她点点头。

“忆白讨厌我碰你吗?”红着脸,她摇摇头。

“这里有别人吗?没有啦,你别那麽紧张嘛。”华云龙双手捧起她如画般美丽的脸庞,深情地送上一吻:“只有我们的时候,还管别人定下的那些规则做甚麽呢?再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看到谷忆白点点头华云龙才继续道:“这又不是甚麽坏事,尽情的享受彼此有甚麽不对呢?”双手按着她的双肩,轻轻地将她推倒,华云龙欺身靠近,放肆恣意地一挑眉:“今夜……是属於我们的。”

看着华云龙脱下身上最後的遮蔽物,谷忆白双手十指遮住脸庞,却还是从指缝间偷偷地窥视。华云龙知道她在偷看,故做娇羞状地侧身遮住重要部位,微笑着责备道:“哎呀,讨厌,忆白偷看人家……”

“谁……谁偷看你了……少臭美……”谷忆白红通通的脸泄露了她的秘密,华云龙饿虎扑羊般跃上床,在她耳边道:“真的不要看?可是我想让你看耶,这样才公平嘛,毕竟我看过你了……”

“云龙……呜……”重重吻了她一下,刻意让唇分时发出“啵”响亮的声音,直把她吓了一跳。

“忆白……真的可以吗……”双手拉扯着华云龙的黑发,将华云龙拉近到自己的面前,谷忆白颤抖的声音诉说着她早已做好的决定:“别再让我等……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主动封上樱唇,丁香小舌以不纯熟的生涩技巧挑逗着华云龙,她要追求自己想要的。

舌尖划过她的贝齿,引起她阵阵轻颤,华云龙也放下心中的挂念,回应她如此真诚的渴望。华云龙沉下腰部,火热硬挺的下体抵住她的小腹,令她的身体猛然轻颤:“啊……”

将自己的身体慢慢下移,华云龙的唇一寸寸吻遍了心爱人儿白玉般的肌肤,撩起佳人未曾尝过的欲火焚身的滋味。手指轻轻抚过她下体柔软的毛发,微微地抖动着,挑逗着隐藏在其中的秘密花唇。谷忆白不断左右地摇头,这些微的动作所带来的强烈震撼让她无法自制:“呃……啊……”

从那完美圆弧的下缘往上圈起,华云龙的左手揉搓着她白嫩性感的乳房,牙齿钳子般啮咬着峰顶那已然挺立的粉红蓓蕾,间中再以舌尖轻柔地舔吻玩弄。

“嗯……嗯……”在华云龙有预谋的撩拨之下,谷忆白情不自禁地扭动娇躯,像是条美丽的白蛇,忘情地在柔软的被褥里蠕动。

突然间,谷忆白发觉到有一个灼热的物体轻触着自己的私处,在花瓣之间轻轻游移着,却绝不是手指:“云龙……云龙……”双手分开她不自觉并拢的双膝,华云龙撑着她的膝盖,跪坐在床上:“真的可以吗?我……真的要给我吗……”

“笨蛋……我……我真的……不能再等了……”谷忆白的声音渐渐变小,脸颊却越来越红,羞得以床单遮住了头脸。

“会有些痛……忍着点……”扶着自己硬挺的下体,华云龙持住先端慢慢挺进谷忆白柔嫩的花唇。

“呜……”用力皱紧双眉,用力抓住床单,谷忆白全身都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

“放轻松……忆白……让我爱你……”华云龙双手再次攀上她的双峰,缓缓地揉搓着,试着缓和她的紧张。身体遭受异物侵入的感觉让谷忆白害怕,使她坚定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云龙……我……啊……啊……”

华云龙在她分神说话的瞬间,用力挺身,一口气贯穿了她。谷忆白强烈地感觉到华云龙的进入,讶异地抬起下巴,秀眉紧蹙,咬紧牙关忍住那瞬间撕裂的痛楚,急促地呼吸着。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华云龙等待着她适应他在她体内的感觉。

细小的肩膀仍旧急促地上下起伏,谷忆白因痛楚而紧皱的眉头却渐渐松开,感受到华云龙在体内的轻微脉动,痛楚慢慢被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快感所取代。华云龙开始缓慢的律动,一进一出之间,华云龙发觉她已经懂得享受这动作所带来的愉悦,於是渐渐加速,给予她更多。

谷忆白半闭着眼睛,那种酥麻、悸动的感觉,随着华云龙的律动逐渐地愈来愈来强烈,身体不自主的分泌出更多的液体,且无规律的不安扭动着。华云龙那慢速的律动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咬住自己屈起的食指,以防自己尖叫出声:“嗯……哼……嗯……”

华云龙拉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食指伸入她的唇间:“别咬自己……”

谷忆白因为害怕伤到华云龙的手,而再也不能忍住自己发出既像抗议、又像央求的轻叫声:“唔……唔……”华云龙的食指在她口中撩拨着她的舌,她想阻止华云龙,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制止,也寻不着力气抵抗,只能任华云龙为所欲为。

华云龙突然抬起她的一条腿,臂弯顶着她的膝弯,开始更强烈的冲刺。华云龙将火热的下体自她的幽穴里抽回一半,随即迅速没入,让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密合。谷忆白浑身一震,被那强烈的快感所震慑,燎烧而起的欲火使她难受得直想挣脱,但也希望汲取更多:“啊……啊……”

华云龙一次次的律动,渐渐将她推向情欲的顶峰,华云龙低头在她耳边细语:“告诉我……忆白……喜欢吗……”

他又这样了,谷忆白赌气地闭上眼睛,倔强地决定不再发出声音。微扬的嘴角逸出轻笑,华云龙下身开始强而有力的抽动,每一下都深深的抵在谷忆白身体的最深处。愉悦感彷佛永无止境地不断加强,谷忆白难耐地摇着头,却还是坚决地不让华云龙听见她的一丝呻吟。

放下谷忆白高抬的修长玉腿,华云龙俯身爱怜地轻吻着她满是细细汗珠的胸部,喃喃道:“哦,可爱的忆白,你真是太可爱了……”谷忆白被华云龙有力的双手紧抱在怀里,感受到华云龙在体内灼热的律动,激烈的情欲狂潮一波波向她袭来。

在毫无预警之下,谷忆白脑海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而身体则似遭雷击般痉挛战栗。一阵不可抑制的抽搐,她的手指掐进华云龙的背部,脚趾用力地弯曲,忘情地扬声高叫:“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华云龙感觉紧紧包围着他的幽穴,不断涌出温热的津液,柔嫩的内壁也因为达到高潮,而强烈地收缩痉挛着,让他也感到无比的兴奋,几乎忍耐不住。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双手覆住谷忆白柔软有弹性的玉乳,逗弄着粉红的顶端,感受她在他的指尖下变得硬挺而颤抖:“告诉我,忆白……喜欢吗?”

高潮刚过,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华云龙只要一个小小动作,便能带给她莫大的欢愉:“人……人家才不说呢……啊……”

这变相的回答已足够让华云龙满意,华云龙猛地吻住她的唇,让每一次的进入都更加激烈,带领她攀登另一次的高峰。激烈的律动让两人的结合处隐约传来撩人的声音,加上两人的急促气息和肉体相互拍击的声音,顿时整个小小卧房都是令人魂为之销的媚惑之音。华云龙忘情地沉浸於撩人的旋律之中,将自己的动作不断地加快再加快:“喔……忆白……我……我快……”

“啊……云龙……我喜欢……好喜欢……啊……啊……啊……”在谷忆白达到不知第几次的高潮的同时,华云龙满溢的情意也剧烈地爆发,将灼烫的热液射进她的柔穴深处……

谷忆白枕在华云龙的右手上,半边身子倚在华云龙的身边,悠闲地躺卧休息。经过方才连续数个时辰的欢爱,她已经记不清华云龙到底占有了她几次,只觉得全身都酸疼不已。看着谷忆白全身虚软地躺靠在自己的身上,眼底是一种满足过後的慵懒,冷艳中带有诱人的媚态,华云龙只觉得原本疲惫不堪的下半身似乎又蠢蠢欲动了:“忆白,你最好躺过去一点,还有,可不可以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怎麽了?我压痛你了吗?”华云龙拉开遮盖着两人的被子,苦笑道:“我怕他好像又要“生气”了……”

“啊。”不由得一声轻呼,难道他的精力是无穷尽的吗?怎麽一下子又变这麽大了?看到谷忆白微露惧意的双眼直盯着自己的那儿,华云龙搂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体贴地柔声道:“今晚我不会再碰你了,所以,别担心了。”

“不,我没关系的,如果你真的还想要的话……”虽然这麽说了,可是她眼里的惧意可一点都没有减少。微微一笑,华云龙趁她不注意时亲腻地偷偷捏了她小巧的乳尖一下,引起她一阵惊讶的颤栗,笑嘻嘻道:“真的没关系吗?”

峰峦起伏赛雪欺霜的完美玉体,成一个大字形仰躺在床上,谷忆白闭目咬牙的模样儿,就像是个即将赴刑的犯人,在华云龙的眼里简直可爱到了极点:“我……我没关系的……你……你来吧……”

不可否认的,华云龙的身体渴望着她,但是此刻的华云龙心中满溢着暖暖的爱意,能够得到如此毫无保留的垂青,夫复何求?华云龙情愿享受这有些痛苦却十分甜蜜的折磨:“忆白,你这样子……好好笑喔……”

谷忆白这才发现华云龙调笑的目光,羞赧地缩起身子,躲到华云龙的怀里:“你……最讨厌了啦……”没有再说话,华云龙搂着怀中的她,两人静静的享受着恬静的夜色。

美人恩重,华云龙怜爱地理着她凌乱的发丝,慢慢地看着她沉入梦乡。亲吻了她一下,然后才悄然起身,去赴“九曲神君”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