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020 章意外拾金

雅静走时，倩倩姥姥要作伴回去，说这里照看倩倩的人挺多，老人放心不下
老伴和方永康，大家也就同意回去了。有倩倩在，方明还能化解一部分对雅静的
思念，再说雅静回去就办了手机卡，两人有时还能用手机讲几句悄悄话。现在倩
倩来了一个多月，和两个干妈太亲了，屋里给她准备了一大堆玩具和好吃的。到
了星期天，她更喜欢的不得了，两个干哥哥和秦露也来和她玩。现在到晚上有时
还不和方明、晓敏睡，要和李玉珠她们睡。

这天晚饭前，晓敏刚从她大姐家回来，进门后对着方明骂：“坏倩倩，一个
小白眼狼，她大姨今天还和我骂她呢，现在见了她大姨还不如和她两个干妈亲，
一见车去接她，高兴的”嗷嗷“直叫，连头不回说声‘拜拜’就走。骂的没一点
错，愿不得人们说有奶便是娘，现在给了人家她也愿意。”

方明道：“小孩子懂个啥，给她吃的玩的再哄着她耍就行了。给了人家也不
错，比跟着咱们强。走吧，孔哥叫咱过去吃，她妹妹孔清仪来了。”

晓敏刚换好衣服，问方明：“孔哥就兄妹俩吧？”

方明道：“可能吧，只听他们说妹妹，没听过说别的。”

他们见了孔清仪，第一印象就很好。她和哥哥反差很大，孔斌粗犷体大，而
妹妹却娇小玲珑，最多一米六，大概三十多岁的祥子，容貌中上等，但给人一种
特别和蔼可亲的感觉。

孔清仪见了他们热情地招呼着，并夸赞倩倩：“你家倩倩就是招人喜爱，一
点不和我生份，教叫‘姑姑’叫得可甜了，拉着让我看她的玩具，就是说话听不
懂。”

众人都笑了，杨向红笑着道：“小妹，以后不能说你家的，现在明明成了咱
家的，对不对晓敏？”

晓敏也笑道：“好，以后我是干妈，你们是亲妈。”众人又乐了。

进了餐厅，刘承祖和郑广德也来了，早已坐到餐厅。方明打过招呼，刘承祖
道：“这几天确实太忙，可小妹来了我那敢不来，否则非让小妹揪光头发不可。”

孔清仪到了他背后，手揪抓着他的头发道：“这里的人数你坏，来了也该抓
掉你的头发。”

刘承祖忙陪笑道：“小妹，刘哥今天为了给你接风，推掉好几个业务，损失
多少钱，这样你还不放过。”

孔清仪道：“活该，你的业务越少别人越好，还敢提你的臭业务，继续扯。”
说完装着用力揪扯的样子，众人逗的大乐而看着热闹，可没一个人劝说的。

刘承祖忙道：“小妹求你了，别揪了，我今天给方明搞了个好买卖。”等孔
清仪放开他后又道：“小妹，算你厉害，中央的部长见了我也不敢揪我的头发。”

方明惊奇地问：“刘哥给我弄了啥好买卖？”大家的眼光都看向刘承祖。

刘承祖道：“今天有个人说有部德国进口二手越野车，想送我个人情，我看
你要上挺合适。”

方明笑道：“刘哥开玩笑的吧，你看我的样子能要车。”

刘承祖又道：“机会难得，好了以后用嘛。是腾发97顶级豪华型。”

郑广德插话道：“那可是好车，是自动4 档的，前几年刚进来时50多万元，
现在也没降多少。那车牛气，刚开始北京也见不到几辆，这车新旧？”

刘承祖回答：“几乎是辆新车，他说可能是个贪官逃跑时扔到了机场，已经
五年没人问了，这样的车有十几部，这次公开拍卖处理。数这部车好，里程表显
示不到一万公里，挂的还是临时牌照，他们私下把这车扣下没公开拍买，给我作
价作了五万元。咱们弄回重新烤一遍，再换套防盗系统和新车没两样，你们说这
还不是好买卖？”

方明听了确实挺诱人，可他还是看了看晓敏。

杨向红笑道：“方明！你看晓敏干啥，这么大的男人连这事也主不了。”

方明讪讪一笑道：“我只有人事权，财权是晓敏掌握的，不看人家能行？”

杨向红又道：“你吹牛，我看你连人事权也没有。晓敏，挺好的买卖，买吧，
家里有个车多方便。”

晓敏笑道：“是挺好，可买了谁会开。”

孔斌插话了：“承祖，能开出来吗？”

刘承祖道：“能，钱我已给了人家，已经成咱的啦，随时都能开。”

孔斌道：“那好，你明天就开过来，你没时间让别人开过也行，看看再定。
至于会不会开车这好说，我先给你们派个司机，等方明自己能开把司机给我退回
就行。以后方明也需要个车，你们山区这种车正适合。再说温泉别墅我不在时也
需要你们给照看着，那儿不是距县城还有个十来里地，没个车不方便。”

孔清仪问孔斌：“大哥，你啥时又有温泉别墅了？”

李玉珠插话道：“你大哥前阵子听方明说他们家乡正售温泉别墅，就派人去
看了看，那温泉确实不错，买了一套，现正安排人装璜，年底前就能完工。哎，
你们也别光顾说话，酒菜已经上了。”

孔斌一边招呼大家喝酒，一边高兴地说：“小妹，你们全家一定抽空去玩玩，
这次装璜用上了我们的新能源材料，看了一定会吃惊的。”

孔清仪坐好道：“那挺好，方明哥，你们那离北京远不远？”

方明回答：“不远，火车六个小时，汽车走高速听说用不了四个小时。”

孔清仪道：“那挺方便嘛，抽空我们肯定去。方明哥，那你更应该买车，想
来北京看你孔哥他们多方便。”

方明喜欢地说：“行，刘哥，干脆定了吧，刘哥的好意肯定错不了，明天让
晓敏给你拿钱。”

李玉珠笑着插话：“方明这会儿胆子大了，承祖你给他把一切手续都办好，
牌照好上吗？”

刘承祖道：“好上，一切手续都正规。明天让晓敏和我一起去办手续吧。晓
敏，那七点半我派车接你。”

今天人多，格外热闹，大家推杯换盏屋内很快沸腾起来。

第二天下午刘承祖就把车开来了，方明听了急得趁休息时间拉着孔斌就看去
了。刘承祖正和晓敏、杨向红在车前指手画脚说着呢，见他们过来就道：“好好
看看，绝对是好车。”

方明从远处看是辆银灰色的，车上有顶架；到了跟前最入目的是宽大的轮胎。
车门打开着，倩倩正握着方向盘高兴地玩着，嘴里还“嘟嘟”叫着。

刘承祖手指车厢里面继续介绍：“你们看车饰又新又豪华，现在也不落伍，
里面啥也不用换，好好清洁一下就成。”他又拍拍车顶道：“外皮晒的发旧了，
重烤一下。他妈的，进口车就是不一样，轮胎放了几年看上去一点没事。”说完
还踢了踢轮胎。

方明啥也不懂，看上去里外都好。

孔斌沿车转了一圈道：“挺不错，让李师傅给弄腾吧，重烤烤漆，换套防盗，
轮胎让人家专业人士给检查一下，这个千万不能大意。”

方明道：“漆别重烤了，我看挺好的。”

杨向红道：“外表是车的脸面，不烤能行？是不是怕花钱，我给你出钱。”

方明慌忙道：“杨姐可千万别误会，我们的地方安全不太好，尽丢好车。这
样车显的旧一些，既配我的身份又不会便宜了盗车贼。”

大家听了方明这样一说都笑了，孔斌道：“那就按方明说的，别烤漆了，其
它的好好弄弄。向红，你安排李师傅弄吧。方明，咱们赶紧走吧，以后有的是时
间看。”

方明答应着：“噢，那晓敏给李师傅拿上钱。”

孔斌道：“先别管钱，弄好以后让李师傅把票开回来再说。”

晓敏笑道：“那就听孔哥的，等拿回票再说。我看这车正给倩倩买好了，成
她的大玩具了。”人们都看向倩倩，她听懂是说她，玩的叫的更起劲，惹得大家
大笑。

从此，方明每天要来看上好几次车，大家笑他他也不顾了。快两千零二年底
了，方明恢复的挺快，右腿快接近正常，还是脚腕没劲，左腿蹬在地上能吃上力
了，双脚带上脚套现在已不用学步车，换用一种新式助步支架。这是种在身前托
手借步的不锈钢架，下面拉了个四轮椅子，走乏时正好坐下休息。这一下让方明
的活动空间变大，北京的初冬不冷，每天他要到车场看爱车几次。因为孔斌恢复
得也很好，已决定月底出院，方明和晓敏商量后也决定和他们同时出院，现在的
康复训练除了游泳和理疗外，其它的回去也能做，就慢慢回去康复，反正也不是
三五个月的事。

这天上午，晓敏领着倩倩陪方明练步，他的方向当然是车场。离车还有一截，
他就让晓敏摁了遥控防盗器开启车门的按钮，他最爱听车门自动开启时“吱儿！”
的响声。打开车门，他在晓敏的护助下上了车后座，照样把倩倩抱上。今天倩倩
没要上前面，爬在车后座上下乱玩，车内特别干净也没人管她。方明心宽地坐在
车后，和前座的晓敏瞎聊着，突然听到轻轻的“啪”一声，在两前座中央的高台
子，一个盖子缓缓向下打开，把爬在座底乱弄的倩倩吓了一跳爬起来。

方明低头看着，对晓敏说：“哎，这是个啥机关？还有钥匙和密码锁，是不
是个小保险箱？”

晓敏听了倾过身子也看着道：“能打开打不开？”

方明揪住密码钮，一用劲竟然拉开了，高兴地道：“打开了，唉呀，里面还
有个纸包。倩倩别动，等爸爸拿出来看看。”他掏出纸包放到座上，又惊喜道：
“里面还有钱呢，晓敏给，看看多少钱？还有两个小盒。”方明把一叠钱递给晓
敏，随后又取出两个精美的绢盒。

晓敏兴奋地数着钱道：“这是三捆一百的，肯定是三万元，我数零的，你再
看有东西没有了。这车买出利了，不知谁放进去的。是六千，三万六，又发财了。”
说完她兴奋地看着方明手里的东西问：“那是啥？打开看看。”

方明递给晓敏一个绢盒，自己打开一个。绢盒一打开，镶嵌在盒中央的东西
闪闪发光，两人同时惊道：“钻戒！”接着一个说“真的假的？”一个道：“倩
倩，不能要，给你盒子玩。”

方明看着手中折射着七彩光芒的钻戒道：“不可能是假的，肯定是这车原主
的，人家能放假的。”

晓敏又要过方明手中的戴在手指上，举起手用放光的眼晴端详着：“真漂亮，
多大的钻石，和杨姐手上的差不多，如果是真的肯定值钱。”

方明这时从倩倩手中取过一张纸，对晓敏说：“就是真的，这有发票，你看
看盒底那个有发票吗？啊呀，老天！八万六啊！”晓敏也激动地找到了发票：
“这个七万八，妈呀！一枚戒指七、八万，方明我们又发财了，发财了！”她高
兴地在座上蹦着，忽然又停蹦了，低声道：“快藏好，小心有人看到。你再看看
包的是啥东西？”

方明拿起纸包，一边拆一边道：“挺重的，整整齐齐装的啥？”打开之后，
立放两排捆的挺象是纸币，他拿起一捆：“哎，好象是外币，你快看看。”说完
递给晓敏。

晓敏里外看了看，指着一个“$ ”符号对方明说：“看这个符号象美元，面
额一百，那这捆应该也是一万，你数一下是几捆？”

方明数了数道：“这是十九捆，加你的一梱整整二十梱. ”

晓敏惊讶的张大了嘴：“妈呀！这是二十万美元！换人民币一百六十多万，
妈呀，这可怎办？”

方明让晓敏叫的身上打起冷颤，心内慌乱地说：“那怎办？不行和孔哥说说，
如果真是美元数额太大了，我现在心慌的厉害，你呢？”

听方明这么一说，晓敏捂住心口道：“唉呀，我现在吓的心都不跳了，和孔
哥去商量商量。”

方明道：“那你重新包好，只让孔哥只看这个，把钱和钻戒藏好谁也别告诉。
咱们回去后，你把孔哥一人叫咱们屋里，就说有事商量。保险箱就这样，别动，
密码打乱就不能用了，我说老—直看着这东西碍眼，原以为是高高大大专门放水
杯用，原来暗藏玄机。”

孔斌过来后，方明略去人民币和钻戒，把其余都如实相告，并打开了包。方
明和晓敏屏住呼吸看着孔斌一叠一叠仔细检查，眼神紧随着他。

孔斌检查完道：“货真价实的美元，整整二十万，一定是那个家伙跑的慌张
没处理好，你们准备怎办？”

方明和晓敏长舒一口气，方明道：“我们也不知怎办，不行告诉刘哥？”

孔斌摇摇头道：“这件事除咱们仨谁也不要告诉，知道的人多了不好。这么
大一笔来历不明的美元，连银行也存不进。”

方明急道：“哪怎办，不行上交？”

孔斌道：“更不能上交，一交牵扯的人太多，再说交上去又不知落到那个贪
官口袋。这是你们的财运，心安理得地收着吧。”他看着两人紧张兮兮的神情，
笑了笑道：“你们今年真是财运亨通，都是想也想不到的事。”

方明的神经舒缓了不少，也笑道：“孔哥最近财运不是也很好？”

孔斌笑了道：“的确，那两个项目销售非常火爆，也许真是托了你的福。”

方明和晓敏同时道：“我们应该是托孔哥的福才对。”

孔斌高兴地道：“那就大家同福吧，我看你们如果相信我，我给你们处理这
笔款。我正准备在海外寻找合作伙伴，谈成以后这笔钱算你们的股金，我相信没
几年就能打好几个滚。”

方明激动地说：“那太好了，这种钱来的总是不地道，留下来我感觉象颗定
时炸弹。”

“那好，你们先收好，我安排人给你们都处理好。晓敏，你可收紧口风，连
你李姐、杨姐也不能说噢。”说完他又向方明道：“走，咱们再去看看哪个保险
箱。”

方明打开两个后车门，他俩一人占据一个门，朝里看去。

孔斌道：“我刚见时也觉得不大对头，可也没太在意。这玩意做得挺好，倩
倩摁到那打开的？”

方明道：“我也没注意，她正爬着玩，后来我没顾上看，看是不是在下面。”

孔斌观察发现箱底正好有两指宽的一个缝，他先伸进手摸一摸，又看了看那
个外盖，说道：“按钮就在下面，轻轻一摁就行，是个弹簧装置。这功劳应该完
全记在倩倩身上，要不然不知啥时能发现，也不知谁会发现，变数相当大，说明
还是倩倩有福。咱们不知道密码，就不要动了，让李师傅开车出去找个懂行的，
重调一下密码，你们也能用了。”他又端详了一下说：“方明，你看上面装个小
液晶怎么样？是不是更像会事儿？”

方明道：“那肯定好，不知能装不能装？”

孔斌道：“让李师傅一便弄吧。行了，锁好门走吧。这个贪官肯定没少贪，
现在不知跑那享福去了。你们处理好还过去吃吧，省得我一人没意思，玉珠和向
红这几天忙得整天不见人影。”

午饭过后，二人没有在孔斌屋多呆，抱着倩倩回了屋，晓敏哄倩倩睡了之后，
她迫不及待地又取出钻戒，一手戴一个喜爱地看着，对方明说：“难怪有钱女人
都戴钻戒，你看多好看。”

方明笑着对她说：“我看你现在兴奋的分不出哪个是八万六，那个是七万八
了。”

晓敏嗔道：“花样不一样嘛，早就记住了。方明，给你心上人分一个吧？”

方明心中暗暗高兴，可脸上却不敢露出神色，笑笑道：“想给你给吧，我给
她肯定不要。晓敏，把那六千元零钱给我装上，半年多了，我身上没装过一分钱，
这是啥百万富翁，纯粹是个穷光蛋。”

晓敏“哈哈”笑了，说道：“行，那能不行。我给你装好，剩余三万正好年
前花，不用另取钱了。方明，花这钱总觉得不自在，你说为啥？”

方明笑道：“为啥？因为你没当过官，当惯官花惯了扶贫款、救灾款，再花
这几个钱就心安理得了。”

晓敏喜滋滋道：“说得对极了。”


正文第021 章结拜大哥

到了吃晚饭时，李杨二女士还没一个回来的，方明和晓敏照常陪孔斌吃饭。
晓敏早早吃完抱倩倩回去了，剩孔斌和方明慢悠悠地喝着酒。

孔斌望着方明说：“方明，就剩半个月了，和你们相处几个月我梃愉快，处
得也有了感情，特别是玉珠和向红，我看快离不开倩倩了。”

方明露出真诚的表情，也说道：“孔哥，这几个月孔哥对我们太好了，处处
关照着我们，真不知该说啥好。”

孔斌摆摆手道：“那叫啥关照。我这么多年都在瞎忙，没好好休息过一天，
每天应付不完的事。这次事故虽然身体受点痛苦，可离开工作场所心闲了不少，
和你相处能谈点家常话，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日子了，等身体一好，又不知要忙啥，
轻松日子快过去了。”说完和方明碰了一杯，然后两人点了根烟，他仰后身子长
长吐出一口烟。

方明不知该说啥，只好胡乱扯了一句：“孔哥不是下边有专门的管理人员，
让他们多干干，孔哥不就轻闲了吗？”

孔斌笑了，说道：“那么大一摊子那能轻闲的了，你不搞不知道，到我这地
步很多事就不由我了。首先一条，跟我多年的人还希望凭借我多挣钱，再说我投
下那么大精力和血本的项目，不亲自过问能放心？你看，我已经让秘书直接回复
不少无关紧要的电话，就这每天还给转过不少。现在我真羡慕你呵，钱管够花，
又能轻轻松松、舒舒服服过日子。”

方明心想，原来这董事长也不好当，可多少人想当当不上，不行以后也尝尝
这不好当的滋味？

忽然孔斌身子倾向方明，看着他道：“我猛地有个念头，你是兄弟一人，我
现在也是，咱俩拜个把子吧？”见方明露出奇怪的神色，又补充道：“就是结个
异性兄弟，这样咱俩都不孤单了，你看好不好？”

方明其实第一次就听懂了，可是怕自己听错，孔哥这样的人物竟愿和他拜把
子，不敢相信。等第二次听完之后，他异常激动，急道：“真得吗？那太好了，
我是太高攀了。”

孔斌看到方明兴奋和激动的样子，自己也高兴地说：“有啥高攀的，以后就
是兄弟了，再不许客气了。从现在改口，我是大哥，你是二弟。”他看着方明激
动地点着头，又道：“二弟，你不知道，实际我过去是个真正的穷小子。小玲，
给我们兄弟一次倒三杯酒，算是正式结拜酒。现代了，咱们也不搞滴血盟誓，简
单一下，诚在心中就行，等到新年我们出院时找个地方再好好庆祝。”小玲给二
人倒酒时边祝贺边问：“那我以后该怎称呼倩倩爸爸？”

孔斌道：“你也算个家人了，就叫二叔吧。”

二人连干三杯酒，正式结为异性兄弟。

孔斌喝完酒，又点了支烟，表情有些异样，他对方明说道：“二弟，我除了
清仪外，原来还有个弟弟，他活到现在比你稍长几岁，最近不知怎的，看见你老
想起他。我家靠近海边，我父亲是渔民，我十六岁时，父亲在一次出海打鱼遭遇
了风暴，再也没有回来。那时小妹才一岁多，弟弟也只有八岁，我高中没有念完
就开始帮母亲养家糊口。我在外到处打零工，可挣不到多少钱，想出海母亲又死
活不让，家里的日子很苦。到我二十多岁，看到在家乡实在没有奔头，就跟人跑
到外面闯荡，所有的苦快吃遍了，挣点钱给家寄回供弟弟妹妹上学。后来在北京
自己拉了个小包工队，替别人干活。一次晚上，在街上和几个伙伴闲逛，遇到一
伙流氓正欺负一个十三四的小女孩，她就是向红，我们打跑几个流氓把向红送回
家，她父亲挺感谢我，给我介绍了一些工程，这才开始发展起来。”

两人不再喝酒，抽着烟喝着茶水，方明入神地听着。孔斌脸上露出笑容又开
始讲道：“摊子稍微大一点，我开始招一些有文化的技术人员，正好玉珠，噢，
你嫂子和我是同乡，在北京念完书不想被分回去，四处找工作一个同乡介绍到我
这。她原打算在我这临时干干，先有个落角的地方，结果第二年我们就结了婚，
当时我二十九岁，她二十三岁。”

方明玩笑道：“大哥的魅力够大，大嫂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学生一下子被吸引
住了，过程肯定浪漫。我盘算一下，今年大哥四十九岁，退后二十年，那我嫂子
今年四十三岁，比我大四岁，我说看上去那么年轻。那杨姐当时干啥呢？她当时
多大了？”

孔斌笑了道：“二弟是硬想挖大哥的老底。我和你嫂子结婚时向红在大学念
书，当时她二十岁，从那次救她以后，她一直和我保持联系，把我当大哥哥，家
里有了稀罕吃的也要给我送来。”

方明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问：“那我叫杨姐也没叫错，比我大一岁，我一直嘀
咕是不是叫亏了，看上去那么年轻。大哥，那小妹和那个哥哥当时干啥？”

孔斌听了这句问话，脸上显出悲色：“一说这事我老内疚的厉害，弟弟读完
高中，没有考上大学，我让他来帮我的忙，他就是不肯，说是要照顾老娘。因为
老娘一直说父亲没有死，还会回来，一定要留在家等父亲，不肯跟我来北京。等
到弟弟出事时我才知道，念书时他已在社会上混成老大，二十二岁时，也就是你
大侄子出生那一年他带人群殴，不知被谁捅了一刀，没等送到医院就死了。我一
直后悔如果当初我若不外出，弟弟不会学成那样。唉，过去的伤心事不提了。老
娘是三年前病故的，所以小妹还一直留在家乡。小妹也快离开家乡了，她女婿姜
文林已调到省里，过完春节她准备随着到省城。”

方明知道事情过去多年，大哥已不用安慰，何况他也不会安慰，只能道：
“大哥从小到大真够艰难，我比起大哥来太幸运了。唯一的这次大难结果还因祸
得福，最有运气的是结识了大哥。”

孔斌笑道：“你说的也对，不过最有运气的是你中大奖，没那次中奖我们也
许一辈子不会认识。”

方明道：“我现在感觉能结识大哥比我中奖还幸运。”

孔斌道：“二弟，过了新年随我回家一趟，至从老娘过世后我还没回去过。
然后一起返到你们家，今年春节在温泉别墅过。”

方明高兴地刚要开口答应，李玉珠回来了，她一进门就说：“你俩今天是不
是因为没人管了，喝得没完了，你们看看几点了。”

孔斌对她笑着道：“今天特殊，时长了点。”

李玉珠挑起眉问：“今天有啥特殊？”

孔斌道：“我和方明刚才拜把子了，以后你就叫二弟。”

李玉珠一下子满脸笑容，说道：“那好啊，应该的。我是倩倩的干妈，你事
实上已是干爸了，现在你们了拜把子，咱们的关系更顺了，那我们得好好庆祝一
下。”

孔斌道：“定在新年那一天，具体我们再商量。你明天通知小妹，让她们一
家到时全来。”

李玉珠道：“行。晓敏和倩倩还没有睡吧？她们知道不？那小玲去喊过她们，
我们也得和你们喝一杯，重新认认关系。”

晓敏她们过来后，她听了孔斌和方明结为异性兄弟高兴万分。他们共同干了
杯，重新换了称呼。

十几天很快过去了，孔斌和方明两家关系更加密切，吃饭都在一块。今天是
二千零三年第一天，他们提前已办好出院手续，上午就出院。

出院时显出了孔斌的派头，接他出院的人除了孔清仪等自家人外，他公司的
主要领导来了不说，其他不知啥人也来了不少，康复医院一下子挤满了高级车，
连院领导也一直陪送着。

方明、晓敏和倩倩，还有晓敏大姐坐在方明的豪华腾发车上，孔斌给他找了
一个叫张立运的小后生开车，他们驶在孔斌一溜车的中间。方明是第一次坐自己
的车出门，那兴奋劲、欣喜劲就甭提了。方明和倩倩两边张望，倩倩看见高耸入
云的大厦照例高兴地喊叫，方明感叹着首都壮观的景象。

晓敏对大姐说：“姐夫怎新年还出门？秦雪非得今天去婆家？”

袁晓春道：“生意人哪有新年旧年的，秦雪婆家新年相聚是传统了，平时去
的少，今天不去说不过去，行了，咱们人也挺多了。你看秦露这丫头，尽添乱，
早上怎也叫不起来，还得另去接她。晓敏，这是去哪呀？”

晓敏道：“去大嫂的学校。”

袁晓春道：“人家真有钱，男人的钱多的数不清了，女人自己还办了个高级
私立学校。方明，这下你们可找到好靠山了，以后把永康也送到这个学校，肯定
能和你们少收点学费，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念起的，听说一个孩子每年学费就好几
万。”

方明笑道：“越是好靠山我们越应拿心，人家已经够对好了，再添麻烦过意
不去。”晓敏也附和说对。

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前面的车缓速了拐弯了，方明他们从车窗看到：拐进
一个带有不锈纲伸缩门的大院里，自动门旁边横建着巨型黑色花岗岩装饰墙，墙
上粘贴四个大金字——龙腾学校。校园很大，进门是花园式广场，广场后连着一
片高楼。车进门左拐，穿过一个小花门进去了又一处大院。

袁晓春问：“晓敏，这就是你大嫂的学校？”

晓敏道：“肯定是，大哥的公司叫龙腾公司，这里叫龙腾学校，那肯定是。”

袁晓春又问：“孔斌他们家就在这？”

晓敏道：“嗯，这里我没来过。我去过另一处，是处别墅，特别豪华。他们
经常住这，一是大嫂上班方便，再就是志祥在这读初三。”

他们说话时车队已停在一栋高楼前。

李玉珠过来招呼方明他们：“这是咱们学校的教工A 楼，我们平时就住这。
来，咱们上去吧。大姐，我安排车去接秦露她们了，可能一会就到。”

袁晓春笑着说：“我说别管她了，还去接她，太麻烦了。”

李玉珠也笑了道：“不接能行，那丫头能让你？”听李玉珠这样一说，她们
几个想象，如果不接秦露，她发作起来的样子后，不由都会心地笑了。

车挺多，可下来的人不算多。孔斌他们四口子，杨向红，孔清仪一家三口，
刘承祖、郑广德、靳尚武，还有方明他们这几个人。

方明抬头看了看高楼，一下子数不真多少层。他们分三批上了电梯，方明是
最后由杨向红、孔清仪、晓敏陪着上去的，他看到杨向红点在最大的数字17上，
知道这楼是十七层。到了十七层，只有两个门，其中上面标1 的一个门开着，先
上的人在门口候着。

方明进了门，看到挺大的玄关，有漂亮的更衣架和更鞋架。再进去就看到了
敞亮的大客厅，全部是暗红色光亮照人的木地板，够一般的间半房宽，里面沙发、
茶几、大屏幕电视等应有尽有，整个房间装饰豪华典雅。他一转头发现还有楼梯，
暗道：这楼是十八层，还以为是十七层。

他正看着，李玉珠说了：“志忠、志祥，领你二叔和二婶上楼看看。”

孔清仪过来说道：“我二哥楼下还没看呢，我先推二哥在楼下转转。”

晓敏听了说：“小妹，我推吧，你给介绍就行。大哥大嫂这房真漂亮，就是
比别墅小点，其余一点也不差，你看这些东西和新买的一样。”

孔清仪笑了道：“那当然，本身就是新的嘛。”

晓敏有点奇怪，不是常住这么？那人家的东西是保养的好还是常换新的？

孔清仪介绍起来，她忙跟着一处一处地看：进了玄关是过廊，过廊南面与客
厅连在一起，晓敏见过的人家这里都设计成餐厅。过廊北面是保姆室和公共卫生
间，卫生间旁边就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往里走过过廊，是个走廊，北面敞开两扇
大的推拉门，是个餐厅。原来人家另有餐厅，啊，好大的餐厅，中间是一个长型
餐桌，看样子能坐十五六个人，上面已经摆了好多凉盘，放着好几种酒。餐厅里
还有个透明冷藏箱，里面满满的。里侧又用推拉门隔开的是厨房，面积也挺大，
小玲和两个女的正忙着呢，小玲和他们招呼了一声又忙开了。厨具全部是很现代
的整体厨具，厨房内是个一大冰箱，一个冰柜。出了餐厅，南面有两个房门，孔
清仪介绍一个是卧室，一个是客房。卧室靠里，室中另有独立卫生间，卫生间正
好占据了卧室和厨房中间的走廊部分。仅这些就看得晓敏直咂嘴，人家的房子从
里到外果然气派，这才是一楼，二楼肯定更好。

孔清仪要带他们上二楼，方明摇头说：“小妹，看看就行了，二楼就不上了，
挺费劲的，不看也知道很好，大哥大嫂的房那能错得了？”

可孔清仪不行，非让上去，志忠、志祥也帮着要上，还有孔清仪十岁的儿子
姜志新领着倩倩起哄也要上。没办法，方明只好上了，晓敏和志忠扶着，方明把
着楼梯扶手慢慢上去，后面志祥和孔清仪给抬着轮椅，小志新从后面抱着倩倩的
腰爬上去了。一上二楼，是个小客厅，摆着沙发茶几。一楼客厅在二楼变成一个
大卧室，一个两米见方宽大的床靠东墙放着，北面摆放着大衣柜，南面床头拒旁
有个漂亮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未开封的化妆品。南面阳光室摆放一台崭新
的多功能电动健身器。楼下客房相对到楼上临窗的一大半已与卧室打通，地上铺
着厚厚的地毯，窗边摆放一对单人沙发和一个沙发躺椅，西墙的大电视柜上是一
台最新式的等离子电视，电视拒中能看到录像机和DVD 机。另一小半成了大卫生
间，里面安装了豪华面盆和坐便马桶，特别显眼的是个半圆型浴缸，大的足够两
个人平躺在里面。无论是房间装饰，还是床铺装饰包括室内最新上市的电器，豪
华高档，温馨浪漫，已经让方明和晓敏赞叹几百回了。

出了卧室，到了楼下卧室的顶上，打开门满眼是儿童的陈设，墙上也布置的
花花绿绿，挺象个小女孩的房间，方明和晓敏奇怪地问：“咋大哥家有儿童间了，
是忠祥小时的房间？”

孔清仪大笑道：“忠祥小时连这学校还没有，哪能住这个房。大哥和大嫂原
来准备再生个女孩。”他俩也跟着大笑了。

晓敏又问：“小妹，你说大哥大嫂是不是太粗心了，我见所有带锁的柜子钥
匙都插在上面，不怕丢东西呀？”

孔清仪又笑了道：“那绝大多数都是空的，还锁啥。”

他们又进了后面两间，一间是子女卧室，两个单人床，两个书桌书架，地上
放了几个新箱子，好象装的是电脑，这个屋有独立卫生间。另一间是大书房，宽
大的老板桌和老板椅占据房间一隅，奇怪的是两个大书柜上没有一本书。

他们出了书房，孔清仪带他们走到走廊最里的柜子前道：“还有更好的地方
可惜二哥是看不上了，二嫂你上去看看吧。”说完打开柜子，摁了一个按钮，上
面竟然缓缓开启一扇天窗，自动放下一个梯子。晓敏沿梯子爬上，还有半截身子
没上就呼喊道：“太漂亮了。方明，上边是个阁楼，有天窗，有长毛地毯，有软
垫，太温馨浪漫了，在电视中也没见过。真的，太有意思了。”她恋恋不舍地下
来，可志新和倩倩要上，没办法只好抱他俩上去，玩了一会让志忠和志祥硬抱下
来，倩倩哭着不干，领到儿童间给了玩具玩才罢休。

方明和晓敏下楼后，见秦露已来了。晓敏兴奋地告诉大姐和露露二楼上的美
景，露露听了跳起来拉着孔志忠跑上去了。

这时，李玉珠和杨向红已开始招呼大家到餐厅就坐。大人们都坐好了，孔斌
坐在中间的位置，方明硬被李玉珠推到孔斌下首，说两个轮椅挨着好坐。剩下的
男女两边各一排，就那三个小大人领着志新和倩倩又不知钻哪里去了。

孔斌见大家坐好，先讲了：“今天庆贺三件事，一件事是全世界的事，庆贺
二千零三年的新年；第二件是庆贺我和方明出了康复医院；第三件也是最主要的
一件，就是庆贺我和方明结拜为兄弟。玉珠，你把礼物拿出来吧。”

李玉珠从桌下取上一个皮包，她打开先取出一个纸袋，问方明：“二弟，你
说这套房子怎样？”

方明看着对面的李玉珠道：“大哥、大嫂的房子那能不好，是我见过最好的
房子。”他说完有好几个人都笑了，而方明他们几个却不明白笑啥。

李玉珠笑完道：“这不是大嫂的家，我们也在这栋楼，是二单元，这是三单
元，和这房是同一层也是1 门的。”接着她把手中的纸袋递给方明，并说：“傻
瓜，这套房子是大哥大嫂送给你的结拜礼。给，这是房本和房门钥匙。你愣怔啥
呀，你不接就交给晓敏了。”她转过头看晓敏，可发现晓敏也愣怔在那里。

方明和晓敏这阵子经历了太多惊喜，可一听大嫂这样一说，他俩还是愣怔在
那里，这礼也未免太大了吧？房子他俩已看过，太豪华了，这可能吗？

众人见他俩的模样都笑了，孔清仪拍拍晓敏的脸，笑着道：“二嫂，清醒清
醒，这点礼物就把你吓成这样？”她话音刚落，结果晓敏爬在桌上竟“呜呜”哭
起来，方明看了眼泪夺眶而出。大家都看着晓敏，等她缓过劲来。晓敏抬起头，
用手抹着眼泪，嘴一张一张想说又没说出来。旁边的杨向红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
眼晴道：“晓敏，只有房子是大哥大嫂送的，其它东西都是我们合伙买的。房屋
是玉珠姐学校的，不是商品楼，也没多少钱，不要太在意。”听了这话，晓敏由
哭转为傻笑，还是啥话说不出。

李玉珠又拿出一个大纸袋，对晓敏说：“这些全是发票之类的，屋里所有床
上用品、地毯都是你向红姐买的，所有家具沙发是你小妹两口子送的，屋内的电
器是承祖、广德和尚武合伙送的。给，发票、保修单统统在里面。”

方明和晓敏带着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环顾着桌上的人，无言地表达着感
激之情。

李玉珠又掏出一个大红烫金字的证书类东西，递给晓敏道：“还有这个，给
你。”

晓敏接过打开，可泪眼花花啥也看不清，正要递给方明，孔清仪夺过来道：
“我给你念吧。聘书：兹聘为袁晓敏女士为北京龙腾学校财务总监，基本年薪十
二万元，聘任期从二00三年一月一日至二00五年十二月三十日。北京龙腾学校董
事长李玉珠。二嫂，听清了没有？”晓敏早又泪如雨下，拼命点着头。

李玉珠道：“晓敏，安心接受吧，我一直想找个合适的财务总监，可一直没
找到，你精通财务，正合适。有你帮我，我就省心了。”她又面对大家说：“想
起来奇怪，这套房本来就是给财务总监准备的，可建成两年多了我也没找到合适
的，现在看好象是专给晓敏他们留的，真的是缘分。”她说完众人同声附和着。

这顿饭其他人都欢天笑语，唯有方明和晓敏手足无措，别人笑他们跟着也笑，
别人说话他俩也不参言，不管人家说啥他们都点头，有时筷子放到菜上又空拿回
来，方明更像机器人，让他喝他就喝，已喝的满脸通红。

大伙笑他们是不是变傻了，后来孔斌说道：“咱们差不多就早点走吧，方明
今天喝多了，以后再聚。”

除了袁晓春和露露外，其他人都走了。他们把方明先扶进一楼卧室躺下，方
明睁着一双醉眼，看着旁边早已睡熟的倩倩，捉住她的小手，倒下头一会就打起
了呼噜。

袁晓春道：“方明今天喝多了，啥饭也没吃。晓敏，你给他找点盖的，让他
父俩睡吧。露露，咱们先去隔边屋。”

晓敏一会过来就说：“今天太意外了，一点没想到，我说进来看啥都象新的，
柜子的门上都挂着钥匙，我还奇怪地问小妹，可那丫头一点口风没露。”

袁晓春道：“谁说不是？你们的拜兄嫂对你们好的不能说了，总共三栋职工
楼的产权都归学校，别人每月还交点房租，只有这套楼过户到你们名下，多特殊。
你看其他人也是，送的东西全部是高档的，连这客房都这么好，也给配的电视，
都没少花钱，我看连房带东西值二百万不止。”

露露缠着晓敏的脖子道：“小姨，您太幸福了，我看着都眼馋，小姨现在也
是北京人了，以后我就和你们住，我看对姨夫的书房了，再添—个床就行，反正
姨夫也不看书。”

晓敏笑道：“你别眼红小姨，你找个好老公一下全有了。”

露露灿烂地笑着：“去哪正能碰到有这条件的？”

晓敏向她眨眨眼道：“有现成的还用碰？”

露露聪明的脑瓜，马上就转过弯来，她羞怩地捶打着晓敏：“小姨您坏！您
坏！乱说话，说瞎话。”

晓敏笑道：“我看志忠从第—次见到你，他的眼光全到了你身上，一会儿离
不开。他妈也特别喜欢你，今天不是大嫂我们才不接你，干脆让你睡个够。”

“小姨您还说，看我咯吱您。”说完两手在晓敏腋下乱摸。

晓敏笑的躺在床上道：“你们现在还懂害羞啊？嫁给人家不错，志忠那孩子
多好，你说呢，大姐？”

袁晓春满脸喜色道：“就是，那看他们的缘分了。”

露露羞红了脸道：“别瞎说！不到三十我不嫁人，一个人多好玩。”

晓敏戏道：“谁让你现在就嫁，让你们先恋着。”

“哼！不理你们了，我上二楼装电脑去。”露露说完扭着屁股弹出去了。

袁晓春道：“希望能成真的，那我也烧高香了。小妹，你现在太好了，玉珠
她们想的多周到，我还让你同她说说把永康接到这个学校，少收点学费。谁知人
家早安排好了，永康现在变成了教工子弟，还免收学费。除这不说，还给你找了
两个保姆，工资一下就给的那么高。算一下以后每月的花销，首先取暖费就不用
交，二千元的保姆费，永康和倩倩两千，生活费两三千，这样还有三四千余头，
爱买啥买啥，真的是好生活了。方明好了以后，他大哥能不管他？你们就等着享
福吧。”

晓敏神情由喜悦变为凝重道：“大哥大嫂他们对我们的情谊再不能提了，那
就没办法提，我一中午恍恍忽忽，实在感到承受不起。”

这时小玲敲门进来问：“敏姨，餐厅和厨房都收拾好了，我现在到李姨家，
您有啥就安排小冯和小周做吧。”

晓敏站起边送边说：“小玲，今天辛苦你了。我让她俩也休息吧，听说忙累
好几天了。”她返回又对大姐说：“给秦雪打个电话，晚上让他们过来，剩那么
多饭菜，几天能吃完。”

袁晓春喜欢道：“我也正想让他们来看看，我打电话先告诉他们，然后让露
露领司机接一下，第一次不好找。你也休息一会，我上去找露露。”

等到秦雪她们一来，露露兴奋地拉姐姐楼上楼下转个遍。秦雪转完回来，也
兴奋地没完没了说这个好那个最流行了，露露却俏皮道：“姐姐，还有个好地方
没告诉你，晚上我和妈妈去。你们今晚也别走了，房间这么多随便找一间就行。”
秦雪听说还有好地方，几下就把露露的防线磨破了，跑跳着领姐姐、姐夫上去了。

晚饭方明没有喝酒，饭吃的很香也很快。他听着秦雪、秦露还在叽叽喳喳赞
叹着这一切，心里美滋滋的。过去把不吃饭乱害的倩倩抱在腿上，转动轮子在一
楼沿屋转着。倩倩喋喋不休的“婴”语没有干挠他对每间房的谋划：一楼卧室正
好让倩倩姥姥、姥爷搬来住，二老其他子女都在外地，晓敏这一走老人身边更没
人了，正好搬来。客房等自己的家人或亲朋临时来住，那可不能让他们一次来，
得一家一家分开来，可惜父亲离不开那几亩地，要不然能来多好。客厅、餐厅足
够大，再人多也能坐下。他看着楼梯，想到了卧室那个特大床，心里偷着乐，想
象着雅静来了他们三人在床上……，正想着表情忽然僵住了，永康以后也住二楼，
有他在不太方便，万一撞着了可咋办？他又摇摇头笑了，瞎操心，大嫂不是说学
校的孩子们都住校吗，只有礼拜天才允许回家，不碍事的。碰到永康在时，雅静
可以到倩倩的屋内睡，那屋不是还有个保姆床吗？从开始就得把两个保姆安排在
楼下，二楼应该保持绝对的私人空间。可惜自己现在上不去阁楼，她们形容的太
好了，快好起来吧……

“一个人看着楼梯发啥呆？想上了？”晓敏走到他身后道。方明这才发现倩
倩早跑了，他“嘿嘿”笑道：“正瞎盘算。赶紧把倩倩姥姥姥爷接来吧。”

晓敏嗔道：“你是说梦话吧？过两天我们就和大哥大嫂回他们老家，那顾的
上？永康也得过了这学期，办了手续才能来，你这是怎想的？”

方明尴尬地说道：“我现在太心急了，恨不得让他们马上就来。”

晚上他们都没走，秦雪小俩口睡在一楼卧室，秦露拉着妈妈上了阁楼，倩倩
也要上，没办法只好抱她上去了，方明也被扶上二楼卧室。

方明环视着整个屋子，对晓敏说：“很满意是吧？咱们在省城还羡慕丹俐的
房子，谁能想到没过几个月，就有了比她的还好的房子，而且还是在北京，前半
年打死我也不信，可现在就是有了，你说这两条腿的多奇怪，只要不死啥也料不
到。真不知该怎样感谢大哥他们。”

晓敏道：“方明，我今天和大姐还说，以后大哥他们的恩情咱们尽量别提了，
现在一提我心上就感到压的慌，你说好吗？”

方明道：“我也有这种感受，咱们把大哥他们的恩情藏在心底，再也不要提
了。”

晓敏忽然高兴起来，说道：“方明，这下你能舒舒服服洗澡了，康复医院的
淋浴只能洗洗干净。来，进浴室喽——。”

晓敏把方明推到浴缸边，可面对一排水阀傻眼了：“方明，这开哪个？”

“试试中间两个大的。”

“对了，就这两个，还是我们方明聪明。”她调好水温，帮方明脱了衣服。

宽大的浴室和浴缸，方明在晓敏的扶助下进去挺方便。他靠着圆弧形的缸边，
舒服地躺在热乎乎的水中。他想，这浴缸一个人洗太浪费。这时，晓敏也脱了衣
服，伸腿迈进浴缸。方明抬头打量着晓敏：现在她的脸没得说了，多次美容让脸
上的肌肤象换了一层，又白晰又光亮，少说十岁也有人信。身材也恢复到生孩子
前的样子，不能说苗条，但挺匀称，显得富态。

方明问晓敏：“够宽大吧？两个人还绰绰有余，三个人正好。”

晓敏一边往身上撩水，一边笑答：“又起坏心眼了，是吧？想雅静就明说，
何必拐弯抹角。”

方明“嘿嘿”一笑，说：“挺想让她也看看这一切。”

晓敏笑道：“没问题，很快就能如你所愿。哎，你没试试那些水阀，都是干
啥的？”

“我腿脚不方便不敢瞎试，你试吧。”

晓敏全都打开了，水面马上翻起了波浪，几种水流从不同角度冲激着他俩。
晓敏高兴地喊叫着，两手在水里不停地搅动，两脚也扑腾着，象浪花里一条光溜
溜的大鱼。嘴里不停地喊：“好玩，好玩，太好玩了，真舒服，比按摩还舒服。”
看得方明不由得伸手抓摸这条大鱼，两人在水中欢快地嬉戏着。

畅快的沐浴后，他俩在如同凉夏的屋内，光溜溜舒服地躺在大床上，欣赏着
等离子电视清晰画面中的歌舞。晓敏躺了一会儿坐起身，她用手捏着方明胸上暴
起的肌肉，又抚着他啤酒肚消失后平平的腹肌，转下抚摸一粗一细两条大腿，那
细的现在的肌肉逐渐恢复了，摸上去有了弹性，虽不像另一条突起一块一块的肌
腱，但也分开了肌瓣，摸着摸着她就集中到中间地带。她边摸边笑着说：“臭方
明，是你心不好还是我技术不好？为啥雅静一摸就大？”

方明看着浴后艳光照人的晓敏，刚有凉意的身子又热起来，他双手扶上了晓
敏光滑的肌肤说道：“瞎说，雅静也有摸不大的时候。”晓敏“咯咯”笑着爬到
了方明身上，方明的嘴趁机寻上去。晓敏脸上泛起潮红，呼吸急促起来，她附在
方明耳边悄声道：“我今天好想……”

方明看到晓敏已动情，他手、口的力度和范围也扩大了，晓敏轻轻娇喘起来。

她的娇喘声更大，嘴上却说：：“怎还不行，我等不急了，我看看……，哎，
行了。”

方明看着又调回身伏在他胸上的晓敏，她那俏目已变得迷离，一股股热气喷
在他的脸上，他继续心爱地抚摸着和他朝夕相处快二十年的爱妻，熟练地刺激着
她上身每块敏感地带。晓敏的缓动渐渐加速，汗珠重新渗出肌肤，娇喘已变成低
呜的呻吟，腑下头不停地亲吻着方明，一边亲一边骂：“啊- 臭方明，臭方明，
臭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