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感生活[1-68][全]-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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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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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不知疲倦地缠绵

我和徐美兰在忘情地探索、点击和纠缠中,我们在抵达对方身体最柔软的深
处,贪婪地享受着人间最美好的体验,春风听到了我们的吟唱,明月看到了我们
的疯狂,付出和索取,在这一刻,变得如此美妙,就是世间所有的荣华富贵,来
交友我此时意犹未尽的快意,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是的,和一个心心相印的
人能够身心交融,片刻就是永恒,拥有就是幸福!

徐美兰虽被张总破了身,但估计她并没有享受到性爱的快乐。张总那个老男
人,虽然好色,但似乎精力不济,有点像占着茅坑不拉屎,漂亮能干的情人,很
大程度上是装点他的面子,是他到处炫耀的一种资本,真正在男女关系上,想必
张总的表现是差强人意的。我从徐美兰今夜的表现可以看出,她在我这里,才真
正得到了身体和心理的满足,她的肢体的扭动,她快乐的呻吟,她欲迎还羞的表
情,无不流露出她的本能和喜悦。

我们不知疲倦地缠绵着,我们在高潮来临时的欢叫,估计楼下马路上的夜行
人,都可以听到。夜色放纵了我们的情感,全世界有多少饮食男女,此时都在交
欢,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想到徐美兰最近的经历,我觉得她很像美女西施,为
了完成心中的使命而忍辱负重,甘愿把自己作饵,钓到目标中的大鱼。作为男人,
当然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女人,睡在别的男人的身下,何况还是那个我痛恨的张总,
但徐美兰的为人我知道,也许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吧?

后半夜,我把窗户关上了,夜里有些凉,我们都出了汗,很容易感冒的。徐
美兰和我平息下来后,依偎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意,似
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风起云涌。我抚摸着她光洁的背,把她搂得更紧一些,使她温
暖的胸贴在我的身上,我的心里涌起柔情,我希望她是我真正的爱人,我们能够
结婚,携手走完此生的路程。我也希望她是我最后一个女人,有了她,我不再对
别的女人想入非非。

我轻声说:“美兰,你愿意嫁给我吗?”徐美兰在我怀里嗯了一声,说道:
“我的心,早就属于你了,是你没有接受我呢。”我说:“不是我不接受你,我
离过婚,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是我觉得配不上你。”徐美兰说:“不要说配
不配的话,相遇就是缘分,你以前的事,我不会过问的,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

我笑着说:“你怎么不早点把你的心思告诉我?要不,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哪还等得到今夭?”徐美兰轻轻说道:“你从来没问过我,你也没向我求过婚呀?

你当时拒绝了我妈妈,我还伤心了几天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的内心还是有自卑心理在作祟,早知道她也对我有心,
我就应当早点和她好,那徐妈妈就会含笑而去了,而徐美兰或许也不会被张总得
手了,我那一迟疑一犹豫,事情就起了变化。原本,我还以为徐美兰只是我的知
心朋友,还没到谈情说爱的地步,更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我怕伤害那份纯洁的
情谊,看来反倒是我自以为是,鼠目寸光了。现在想想也真是,男人和女人,都
到知心这份上了,结婚不就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吗?

下半夜,徐美兰睡得很香甜,我的心情一直很兴奋,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和
徐美兰从认识到今天,那相伴走过的点点滴滴,都像过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闪现。

她去张总身边“无间道”,我还差点误会了她,要不是想起她的生日,她向
我袒露了心迹,还不知哪天我才能明了她的用意呢?明天她就会回到那个张总身
边,不知哪天我们才能真正生活到一起?我真想劝她放弃,不要去和张总这种人
作对,就让坏人去坏吧,但仔细想想,是我自私了,她己经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而且也掌握了非常有利的证据,现在我劝她放弃,那不是功亏一笑吗?那不是为
了明哲保身而无视蛀虫们的危害吗?

早晨的时候,我恢复了体力,徐美兰也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说:“很久没睡
得这么沉了,有你在身边,我睡得真安心。”我笑着说:“那让我们再来一次晨
练,好吗?”徐美兰笑道:“你可不要太贪心了,还是留到下次吧。今天我还要
去公墓,我们再那样,是对我妈妈的不敬啊。”想到徐妈妈,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了,虽然我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但我毕竟在她的家里,要是放浪形骇的话,徐妈
妈要是真在夭有灵,肯定是看不怪的,我还是收敛一点好。

徐美兰起来烧了清粥,我们以苏州特产卤汁豆腐干当下粥菜,我吃得很香。

昨晚我没吃晚饭,就吃了半个蛋糕,夜里又和徐美兰性感,肚子早就饿得咕
咕叫了,我一下就扒拉了两碗。徐美兰笑道:“你可真能吃。”我做了个鬼脸,
笑道:“有收入才有产出,要是没吃饱,干活哪来的力气?”徐美兰红了脸,笑
着说:“李哥,你可真是色得不得了。”我笑道:“美兰,怎么还叫我李哥?要
改称呼了。”徐美兰“哦”了一下,说道:“改什么称呼?”我笑道:“不能再
叫李哥,要叫李郎了。”徐美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去去,你一说李郎,
我还想起了那个《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里的李甲,他可是个薄情负义郎,你要学
他吗?”我连忙说道:“李甲是我们李家的败类,为了点钱,把跟他的杜十娘都
卖了,我哪能学他呀?”

我们去了位于苏州木读镇的凤凰公墓,墓园环境幽静,背山面水,确是人生
最后归宿的好地方。青山苍翠,水却不复清澈,不过因在郊区,受到的污染要好
些,有句民谚说得很形象:“六十年代淘米洗菜,七十年代洗衣灌溉,八十年代
水质变坏,九十年年代身心受害。”我去找墓园的负责人老孙,他去民政局开会
了,但里面的工作人员好几个都认得我,因为我以前给墓园送过树,他们很热情
地接待了我们,陪着我们去挑选墓地,最后在靠南一排的地方,挑了六平米的墓
地,请他们帮忙砌好墓穴,用花岗岩铺整好,中间留着空位,墓碑上也请他们帮
忙刻好“慈父徐根男、慈母沈三妹之墓”几个字。过几天到清明节时,徐美兰要
把父亲的骨灰盒移过来,和母亲的骨灰盒合葬在一起。

苏州郊区的公墓,开发得早,规模也较大,很多上海人把去世亲人的骨灰葬
到这里的。每到清明节,上海人过来扫墓祭典的有百万之众,从上海到苏州方向
的大小道路,几乎为之堵塞,市区沿线的交通要道,要调来周边地区的交通警协
助维持秩序。有时候我想,这一年一次的扫墓当然必要,但人去万事空,如果在
亲人活着的时候,能够给子更多的关怀,会比现在的形式有意义得多。

我和徐美兰吃中饭时,张总给她打来电话,叫她马上回去,说是要为南京的
宏景花苑策划一下新方案。徐美兰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李哥,那我走了,
有空我和你联系吧,你尽量不要打我电话。”我说:“那好吧,有空多联系,清
明节时我会过来帮你的。”我把徐美兰送到市区,笑道:“我们现在是地下党了,
连见个面都不方便呢。”徐美兰笑道:“地下党总有一天会翻身解放,我们会光
明正大在一起的。”说真的,认识她,我的心里充盈着喜悦之情,而此刻,却有
一种伤感,在我的心头盘恒,我真怕抓不住和她的感情,会和我以前认识的女孩
那样无疾而终。

远方公司在南京开发的宏景花苑,虽然位置优越,销量却一直不景气。去年
的非典刚退得差不多了,今年在东南亚又开始爆发禽流感,看似禽流感和卖房子
没什么关系,但人们的视线,被媒体上有关禽流感的报道吸引了,报纸上的售房
广告根本没人看。房地产虽是利润很高的行业,但投入也很巨大,要是不及时把
房子卖出去,将存载着巨大风险。没有名气没有实力的公司,如果开发的楼盘位
置不好,房型又不理想的话,房子很难出手,资金链就会出现问题,情况严重的,
会导致公司破产。远方的实力雄厚,但由于同时在几处开工,资金也会出现周转
不灵,宏景花苑的销售,张总听取了徐美兰的意见,尽管一直在对外销售,但并
没有大张旗鼓地开展一系列宣传和促销活动,这次春暖花开,张总想请徐美兰帮
他好好策划一下,房子卖掉才是硬道理,房子造得那么漂亮,成本又那么高,不
要变成某些电影那样,拍得好看,却是票房惨淡,那日子怎么过?

徐美兰可谓公私分明,工作归工作,举报归举报,她并没有因为痛恨张总,
而故意不负责任。她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要销售部在细节上下功夫,不但要免费
接送有意向的购房人去看房,还要给他们提供免费午餐,报销他们的交通费,另
外要送给他们一些精美的小礼品,别小看这些小恩小惠,人都有“无功不受禄”

的潜在心理,得到了处,有的人会不好意思空手回去,就有可能确定购买的
意愿,而且,如果你直接在房价上便宜几百元,购房者可能感受不到,但要是你
送了他一大堆保健品,或者新房子必须的生活用品,比如公司可以免费给购房者
安装窗帘,那买房者就能体会到公司的体贴了。

这次张总带了公关部和销售部,一起到的南京,他们各抒己见,提出了一些
建议,对于徐美兰的提议,他们也表示了认同。徐美兰还说,现在整个的房地产
行业,都很平静,没有什么热点,偶尔可以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购房者对于
房子质量或者物业管理方面的一些投诉,我们可以想办法制造新闻,比如把某套
房子送给社会上的某位爱心妈妈,或者是哪位见义勇为受伤的人,这样的社会效
应就很大,不用做广告,自然会吸引新闻媒体的目光,甚至会引来收视率很高的
“南京零距离”的关注,但我们不要把房子送给哪位明星或者哪位体育赛事的冠
军,雪中送炭远远要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赢得人们的尊敬和赞美。有了这些前提,
再在电视和报纸上做售房广告,效果会明显提高。

张总对徐美兰的一番话,赞不绝口,他很庆幸能把徐美兰这样才华出众的美
人收到身边,他甚至觉得,公司里的那帮手下,都是饭桶,他有了徐美兰做帮手,
就如虎添翼,什么事办不成?看来,对于女人,有时还真得硬着来,那天夜里趁
着她醉酒,让她破了身,如今,她不是照样死心塌地当自己的秘书吗?张总想起
了一句话:“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女人”,事实证明,这句子话非常英
明以前有陆雅琴帮着,现在有更出色的徐美兰当助手,真所谓“旧的不去,新的
不来”啊!

宏景花苑的销售方案,正在有条不紊地实施当中。张总在南京,拜访了有关
部门的领导,不但请他们吃饭,还请他们到夜总会娱乐消费,唱歌、跳舞、喝酒、
乃至请陪侍小姐,一切费用都有张总请客,张总还叫徐美兰把一张存有二十万元
的银行卡,送给那位房产管理局的领导。张总现在对徐美兰很信任,一些很机密
的事,也放心地交由她去办理。徐美兰正是利用这些机会,把对方的姓名、单位
和接收帐号,记录在她随手携带的记事本上。有些情况,是她从张总跟人闲谈的
话语中听来的,也详细地作了记录。她己经把先期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向市纪委
和检查院,寄去了举报材料,不过还没有什么反应。

张总一行在南京呆了三天,在第三天的晚上,张总布置了一下工作,让公关
部和销售部,都留下几个人在南京具体负责有关事务,其他几人先行回苏州,他
和徐美兰在南京住一晚后,将于明天返回苏州。在金陵饭店吃过晚饭,张总就把
徐美兰带到了他的包房。每次来南京,一到晚上,徐美兰就会感到有种恐惧心理,
也许是那天的阴影己留在了心底,挥之不去。自那夜出事后,徐美兰决定再也不
喝酒了,每次和张总他们吃饭,她都坚持喝椰汁。回到房间后,一想到要和这个
可以做自己父亲的男人,和这个无情夺去自己贞操的男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她
就会生出一种厌恶感,这种厌恶感会让她感到胃疼,疼痛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张总很喜欢徐美兰,她的过人智慧让他得到财富,她的美丽腑体让他得到满
足,尤其当他看到徐美兰在他身下痛苦的表情,他的内心就会升腾起征服的快感,
他甚至产生一种成就感和荣誉感,他有本事让这么出色的女人,臣服在他的胯下,
他能不感到骄傲吗?原来,他还以为徐美兰和我有一腿,但他没想到她居然还没
被男人用过,这让他太惊喜了。那夜徐美兰报警后,他是有点恼羞成怒的,出来
后本想找她的麻烦,但听说她的母亲去世,也就放了下来,更让他做梦也没想到
的是,徐美兰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要到远方公司来,要到他身边工作,张总开始
还有点怀疑,怕她有什么企图,但几个月下来的接触,看到她尽心尽力为他出主
意,办事情也是一丝不苟,他就完全放心了。

张总洗过澡后,坐在沙发上就想对徐美兰动手动脚,被她用力推开了,但拗
不过他的纠缠,徐美兰就推脱要去洗澡,故意在浴室里拖延,因为有很多次,当
徐美兰出来后,张总等不及,己经呼呼大睡了,徐美兰就可以逃过一劫。这次徐
美兰又在浴室里呆了半个多小时,可当她穿了睡衣钻进被窝的时候,张总正色迷
迷地等着她呢。徐美兰知道张总在那方面,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般不超过五
分钟他就会缴械投降的。平时,他是三天碰她一次,偶尔有时他会吃什么伟哥,
表现就会好一点但徐美兰骗他说,吃伟哥容易得心脏病,他后来就不敢吃了,他
那么有钱,他可不想突发心脏病死去了。


六十一、感觉到那里的潮湿

虽然心里很排斥他,但生理上还是有反应。就像一个被的人,虽然剧烈反抗,
感受不到快感,但在被的过程中,生理器官也会本能地有收缩等反应。张总感受
到了她那里的潮湿,就叫徐美兰移到床边,反过身趴在床上,他要从后面进攻。

张总的大肚子使他在正面无法进行,而这种在后面的方式,也逐渐被徐美兰
接受,因为这样她就看不到他的嘴脸,忍受几分钟的折磨,很快就会过去的。

张总摸准了方位,慢慢进入了她的体内,抱着她的前腰,呼哧呼味运动起来。

动一会儿,张总就要休息一会,凭他的精力,他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大约三分钟多点,徐美兰感觉他加快了动作,就知道他快要不行了,果然,
张总连续动了几下,徐美兰刚有了点感觉,就听到他“啊哟”一声大叫,一股热
流射在了腿上,接着又听到他一迭声的“没用了,没用了”就一动不动地靠着床
沿,果真没用了。徐美兰是哭也哭不出来,笑也笑不出来。等她收拾完了残局,
重新冲洗了身子,再回到床上睡觉,张总己经进入梦乡了。

回到苏州后,徐美兰重新整理了有关举报材料,照例留了一份给我。因为马
上要到清明了,而徐美兰在南京对宏景花苑的销售意见,得到了公关部和销售部
的密切配合,形势喜人,所以,张总也很体谅她,放了她几天假,让她去办理家
事。我这几天就一直陪着她,享受着新婚一样的喜悦。有时想到她的父母都不在
了,也有一些伤感,她一个女孩家,身边没有一个至亲的人,确实很孤单。幸好
徐美兰是个乐观的人,她很善于调节心态,但她告诫我,要我小心留意,不要让
张总知道我们在一起,那样会对我不利的。我想她现在还没有完全属于我,我和
她难得相聚,哪还顾虑那么多了?

清明节那天是个阴天,虽没有诗中写的雨纷纷的情景,但“路上行人欲断魂”,
却是逼真的写照。馒头香烛,元宝纸钱,菊花遍野,哭声连天。我和徐美兰一早
就起床了,她抱着母亲的骨灰盒,我先去她家的土坟取出了她父亲的骨灰盒,然
后来到了定好的墓穴旁,把她父母亲的两个骨灰盒,一起安放在里面,盖好花岗
岩的墓石,上面铺了一层菊花,我们又烧了很多纸钱,徐美兰在默默流泪,我也
一阵悲戚。逝者如斯,活着的人就应该好好地活着,方可告慰亡灵,只可惜我没
能保护好美兰,让她至今还生活在屈辱的阴影之下。

徐美兰对我说:“我己举报半个月了,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石沉大海吧?

听说现在都是什么官官相护的?“我说道:”别的部门可能存在腐败,但纪
委和检察院是不太可能的,你放心吧,他们也不能说抓人就抓人的,也有一个程
序和过程的,比如秘密调查核实你举报的内容是否属实?像张总那种身份的,有
可能还要向上级部门请示,我们就等着好消息吧。“徐美兰说:”我也知道要有
段时间,可我在他那里有点度日如年了,我真想马上离开那里,和你一起太太平
平地生活。“我说:”那好啊,你明天就回来,我们不去管他了,我们过我们的
生活。“

徐美兰犹豫了一下说:“就这样走了,我是觉得有点可惜,这一百步,我们
都走了九十步了,放弃太可惜了,李哥,只要你不在意,我们就再等等吧。”有
点良心有点感情的人,怎会对心爱的女人留在别的男人身边不在意呢?但我理解
她的做法,只能违心地说:“我不在意,但我每天都会盼你早点回到我的身边。”

徐美兰说:“好的,我一回来,我们就结婚。”我笑道:“我倒不是担心这
个,我们现在不是己经结婚了吗?”徐美兰笑道:“现在不算的,没有结婚证书,
婚姻是没有保障的。”其实,婚姻靠一纸证书是保障不了的,但我没有把这句说
出来。

我的广告公司的房子快要到期了,我在考虑要不要退掉?想到刚开业时,梅
雅曾经让苏州广告界刮目相看,如今却灰不溜秋地将要退出舞台,我真有点不甘
心。我想留下来,等徐美兰从远方公司脱离后,我们重振旗鼓;但另一方面,我
对商场己有点淡漠了,尽管没挣到多少钱,但做生意也是伤脑筋的事,还要学会
一点尔虞我诈的小伎俩,长期浸淫在里面,也会像掉在染缸里一样着色了,从而
失去自己本质的一些东西。我想和徐美兰自由快乐地生活,人生不过百年,一眨
眼就过去了,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那才是有意义的。

我想在苏州买套新居,以作日后我和徐美兰的婚房,徐美兰家里的房子可以
出租,没想到徐美兰却说:“不用买新房,我可以到你的家乡小镇,有得住就行
了,我们要是住在苏州,就和你的爸爸妈妈疏远了,有什么事,照顾起来也不方
便呀。”既然她不在意,我也就没有坚持,按我的意思,当然是住回我的家乡,
我是怕她和我和父母处不来,才想在苏州重新买房的,城市和乡村的生活习惯,
还有年轻人和老年人之间,沟通起来多少有点距离,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徐美兰的通情达理,让我感到欣慰。

春光明媚,张总要带徐美兰去春游,国外国内随便她挑,可徐美兰摇头说:
“我害怕坐飞机,人在半空中,让人轻飘飘的没着落,还是脚踏实地让我安心。”

张总不解地说:“女人哪,再聪明也还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苏州这丁点
地方,多没劲啊?没有北京的富丽堂皇,没有上海的灯红酒绿,出去转转,长长
见识,对你策划的眼光也有帮助啊。”徐美兰笑道:“我就喜欢这小地方,小家
碧玉,悠然自得,我就觉得苏州是人间的夭堂,哪儿也比不上苏州,再说,我也
不可能一辈子做策划,我还有自己的生活呀。”张总看了看她,在她脸上模了一
把,笑道:“你不是我的人吗?你还想去哪儿呢?”

徐美兰躲了开去,说道:“张总,谁说我是你的人?我只不过是远方公司的
总经理秘书,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我的人身自由,你可没有权利限制我
的自由!”徐美兰想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到时突然辞职会引起他的怀疑。张总
愣了一下,说道:“小徐,你不打算留在我身边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啊,
要钱,要房子,要车子,只要你一句话,我不会皱一下眉头!”徐美兰浅浅笑了
一下,说道:“我愿意来远方工作,一是看中远方是家大公司,实力雄厚,对个
人也有发展前途,二呢,也是认为你张总,能把远方公司经营得顺风顺水,自然
有过人之处,我也是来你学习的。”张总听到徐美兰如此恭维的话,非常高兴,
笑道:“哈哈!好啊!小徐,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叫董事会安排你当副总经理,
我们并肩作战,把远方公司开成一个跨国大公司!”徐美兰真还没想到张总这把
年纪,居然还如此野心勃勃。她摇摇头,说道:“我一个弱女子,没什么野心,
我就是过过小日子,就知足了。”

最近,我和徐美兰聚了一次,我看到她的表情,有点忧心忡忡,我也真是不
放心。我和她是相爱的,现在却变得像出轨似的,有点提心吊胆,害怕被张总发
觉,害怕他派人跟踪,每次又来去匆匆,不能尽情尽兴。我劝她辞职回来吧,再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得忧虑症的。

可徐美兰说,如果没看到张总被查处,她是不会轻易离开的,牺牲也牺牲了,
举报也举报了,等待也等待了,这个时候离开,她怕张总有所警觉,而使她的努
力付诸东流了。我说:“爱情都是自私的,我觉得现在的情况,不但对你是一种
折磨,对我也是种煎熬啊!”徐美兰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就继续熬吧,
总有一夭会熬出头的。”

半个月后的一天,徐美兰和张总同时在办公室,张总正说着晚上去哪儿放松
的事,他的手机铃声响了,张总接听了一下,“嗯嗯”地说着,脸色有点难看,
边听边移到距离办公桌远一点的窗户那儿,中间还转头看了徐美兰一眼,徐美兰
觉得有点奇怪,以往他打电话,从来不避开自己的,今天怎么啦?等他打完电话,
徐美兰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张总,谁来的电话呀?神秘兮兮的,不会是
你的新相好吧?”张总停顿了一下,说道:“一个老朋友的电话,没说什么。”

张总越是不说,徐美兰越是上了心,张总自接了那个电话后,神情有点隐张,
实在不同寻常,她想搞个明白,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说的是什么?张总为什么
心神不定?是不是和自己的举报有关?

徐美兰一直留意着事情的变化,她故意和张总形影不移,想发现一些线索。

晚上,徐美兰主动表现出了温存的意思,但张总有点心不在蔫,软不拉叽的,
一直没有硬起来,最后还是放弃了。张总有点歉意地说:“小徐,对不起,我心
里有事,没心情做那个,没法让你满足了。”其实,徐美兰哪想和他那样呀?他
不行,她正求之不得呢,只不过她是想套出他藏着的事,因为男人一高兴,就会
把肚子里的秘密说出来了。徐美兰说道:“我是看你整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想替你分担,可你又不肯对我说,张总,到底发生什么啦?让你这么不开心?”

张总有点不想说的姿态,但经不住徐美兰又对他一番温言细语的糖衣炮弹,
有点愤怒又有点惶恐地说:“不知哪个小子给纪委和检察院写了举报信,人家正
在暗中调查我呢,我一位上层的朋友知道情况,马上通知了我,我己派人去查了,
要是查出来是谁在我背后使黑手,我绝饶不了他”

徐美兰得到了这个消息,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惊动了上级部门,开始对
张总和远方公司展开调查了,自己付出的心血没有白费;惊的是张总果然人际关
系复杂,居然在内部也有人通风报信张总说道:“作为一家大公司,为了运作和
发展,多多少少会采用一点手段,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试问现在哪家公司是
干干净净的?还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可就是有人看不怪,有人不理解,向上面
写什么举报信,这不是在坑我吗?”徐美兰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张总,只
要你没做过什么,他们就是查,也抓不住什么把柄的。”张总在徐美兰大腿上噜
了一把,说道:“你还不懂商场的险恶啊,没给掌握实权的菩萨烧香,他们就会
想方设法从中作梗,掐你脖子,让你办不成事;没有和同行嘻嘻哈哈搞好关系,
他们也会出于嫉妒或其它原因,暗地里踢你一脚,让你绊个跟头,他们好看大戏。”

徐美兰有点凉讶地说:“商场这么人心巨测,你居然还把远方经营得这么出
色,真是让人佩服啊。”张总笑道:“我在商场摸打了那么多年,什么世面没见
过?远方公司是我一手打造的航空母舰,我还打算在五年内,进入福布斯世界富
豪榜前100 名的名单,可现在居然有人背后给我放冷枪,不行,我一定要查个水
落石出,把那个人揪出来,狠狠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跟我张总作对!”听
张总这么一说,徐美兰也感到有点害怕,害怕张总会查出点什么蛛丝马迹,那不
但自己会遭殃,还可能会连累到李明。徐美兰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张总
说:“我当然不可能等他们来查啊,小徐,明天你负责这件事的善后工作,把有
关文件资料收拾整理一下,然后统一销毁,不要留下任何后遗症。”

徐美兰答应了一声,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张总把这项工作交给自己做,
既可以让自己接触到更详尽的内幕,但也更容易暴露自己。张总接着说道:“小
徐,你是知道我用人的原则的,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会知道怎么
做的,需要和财务部沟通,我会给你打招呼的。另外,最近你不要离开公司了,
也不要和外人有什么来往,我听我手下人说,你和你原来的老板还有来往,是吗?”

徐美兰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他只是在清明节的时候,帮我处理了一点家
事,我和他只是原先的工作关系,没有别的什么的。”张总笑笑说:“没有就好。

今晚呀,我也做一回君子,没心情不动你了。睡吧。“

徐美兰在清理那些对张总不利的材料里,发现了不少更让人触目惊心的事:
公司的小金库里,竟然有数千万的帐外资金,供公司上层领导随意挥霍;在前年,
公司在拆迁过程中,对一户不愿拆迁的住户进行殴打,致其死亡,最后公司和受
害家属签订了一份协议,一次性赔偿他们三十万元,叫他们主动放弃上诉的权利
;还有身居要害部门的领导,居然还是远方公司的股东,每年要从远方拿走数百
万的所请分红……如此种种,让徐美兰胆战心惊!

徐美兰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张总看似对她的信任,其实也是对她的一种考验,
可她实在忍不住了,她既紧张又兴奋,她想马上告诉我这些最新情况,因为只要
我们掌握了这些,加上原来的那些证据,张总就逃不过纪检部门的处罚!下午五
点半的时候,徐美兰看着公司里的人陆续下班了,就一个人进到了办公室内部的
卫生间,反锁了门,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最新了解到的情况。我己经决定把梅
雅的门面房退租了,这几天在里面整理东西。我接到徐美兰的电话,就一边快速
地用笔记着,一边高兴地说:“太好了!有了这些,张总就逃不掉了!我们也可
以很快结婚了!”

我话音刚落,忽然发现那两扇关着的玻璃门被人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几
个人,让我大吃一惊!我急忙想把刚记录的纸撕毁,可己经来不及了,只见他们
凶神恶煞般地扑了过来,一个男人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刀,抵在了我的胸口,两个
男人拗住了我的手臂,还有一个男人,强行扳开了我的手心,把我紧紧摸着的那
张纸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