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秘史(全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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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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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庆功之夜

第二四章庆功之夜

夕阳馀晖中,江寒青和白莹珏并肩站在遛马坡山口遥望西边的雁云山脉。

已经有一队邱特骑兵从遛马坡出发向雁云山进军了,很快地他们就会收回那个被夏国军队占领了不久的要隘——雁云山口,结束这场在他们的土地上进行的战争。

起伏的巍峨山岭在落日映照下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服,气势更显磅礴;五彩的晚霞出现在雁云山上空,分外妖娆。

在通向雁云山脉的道路上到处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烁,这是散落在地上的兵刀和盔甲所反射出来的光芒。这些东西的使用者此刻正横七竖八地躺倒在邱特国广袤的土地上,鲜血染红了他们倒下之处的泥土。

邱特人的骑兵还在敌人的死尸堆中来回穿梭,检查是否还有漏网之鱼隐藏在其中。一个躺在死尸中装死的帝国军士被邱特人找了出来。他们用绳子拴在那个兵士的脚上,然后拖着他,纵马奔驰。那个帝国士兵凄凉的哭叫声,犹如鬼嚎一般,划破了傍晚的寂静。而邱特骑兵们则哈哈大笑着,继续驱马前进,丝毫没有怜悯之心。那个兵士的叫声慢慢地越来越小,渐渐地归于沉寂。邱特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将他在地上拖死了。

江寒青突然觉得远处山顶上挂着的那一轮圆圆的落日,红红的,就像眼前土地上流淌的鲜血一样鲜艳刺眼。他无言地看着眼前这幅残酷的死亡画卷,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觉。在这一刻,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不忍和内疚。这些毕竟都是自己的血肉同胞啊!此刻却在他的面前,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遭到敌人血腥的屠戮,而他竟然是刽子手之一。

江寒青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想驱掉那沉沉压在自己心头的罪恶感。他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江寒青啊!江寒青啊!你今天是怎么了?这种劣等人死多少关你什么事啊?你要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牺牲这么一点人算什么?”

虽然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可是刚才那个士兵临死前凄凉的叫声却却始终在他的耳边回响着。江寒青终于忍受不住那种要将自己胸口涨爆的气闷感觉,望着那红红的夕阳放声大叫起来。

这突然发出的叫声,让那些正在清扫战场的邱特士兵都被大大地惊吓了一跳。他们惶恐地抬起头来望向那个站在山顶上嚎叫的家伙,互相看了看,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

爱惜地看着这个面前对于自己来说亦夫亦子的男人,白莹珏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爱意,恨不得能够替他分檐内心的痛苦。

她走到江寒青身后,将自己丰满的身躯毫无间隙地贴到他的身上,怜惜地轻抚着地的肩膀。她完全明白江寒青内心的痛苦,知道他此刻内心进行的激烈斗争。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事实上这一段时间以来,白莹珏对于江寒青的种种作法一直都不以为然,可是她知道所有的劝诫对于江寒青都是没有用的。对于江寒青来说,登上那权力的顶峰才是压倒一切的事情。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绝对是不惜一切代价。她知道,江寒青此刻的痛苦完全是因为他作为人的良知在起作用。可是等到这种痛苦发泄出来之后,一切都还会是老样子,他还是会继续为自己的梦想而拚搏下去,在遇到类似的事情时还是会继续选择今次的作法。

江寒青大叫大喊了一阵,渐渐地平静下来。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喘着气,身子轻轻哆嗦着,狠狠地盯着那即将消失在山后的落日……太阳下山了,大地变得一片黑暗,寒冷的山风吹得江、白二人的衣服哗哗作响。江寒青还站在那里望着远处大山那黑黑的影子呆呆出神。

白莹珏轻轻在背后道:“青!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是吗?天黑了?”

江寒青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虚空传来一般,给人一种不真实、飘渺不定的感觉。

白莹珏正待说话,江寒青突然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他火热的目光投射在白莹珏美丽的脸蛋上。怀中的美人,此刻头微微后仰,微闭着眼睛,红艳的小嘴吐出的如兰香气轻拂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莹,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话声逐渐低沉下去,但是其中所包含的火热感情却愈益增加。

听着爱郎第一次用这种亲密的称呼叫唤自己,白莹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温柔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用火热的口吻激动而坚定地答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永远!”

在这寒风劲吹的山顶上,两个人紧紧地搂抱箸依偎在一起。虽然日落后的气温迅速下降,两个人的心中却一片火热。

正在两个人享受着这情投意合的幸福时光之时,偏偏就有不识相的家伙跑来搞乱。重重的一声咳嗽,在两人身后响起,将两个沉浸在爱河中的人惊醒过来。

江寒青恼怒地瞪过去,认出那个家伙是寒正天的一个亲兵。此刻这个家伙正在站在那里尴尬地笑着。

江寒青强自压下心里的不悦,问道:“什么事?”

那个邱特人忙恭谨答道:“江少主,天帅请您赶快去他的营帐。有几个夏国的将官找到了我们那里,说是您的手下,要求见您!”

江寒青大吃一惊道:“夏国的将官?他们怎么会找到正天兄的?”

“一个时辰前,我们的人正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突然看到有几个夏国蛮子骑马奔了过来。大家赶忙将他们围住,想要将他们拿下来。谁知这几个家伙武功十分高强,连续打倒了我们攻上去的十几个兄弟,却都没有伤到他们,然后叫嚷着是您的手下,要求见您。我们的人不敢大意,就报告了天帅。天帅便带着您手下的几位大人去现场看了看,其中一位江武雄大人便说他认识其中一人,说是跟您很可能确实有关系。所以大人便叫我们几个分头来找您。大家都不知道您去哪里了,只能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慢慢找,小的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这里!”

江寒青听他说到江武雄认识其中一个人,猛然想起下午的时候江武雄跟自己提起过的那件事情,知道是那个人及其同伴找过来了,便点了点头道:“大营扎在哪里?你带我去吧!”

江寒青和白莹珏在那个邱特土兵的带领下;一进入寒正天的营帐,便看到有七个帝国将领坐在里面,其中一个就像江武雄所说那样戴着穿着全红盔甲。

看到江寒青走进来,七个人同时眼中一亮,急忙站起身来向他施了一礼。

寒正天笑道:“兄弟,这几个人硬说自己是你的人,吵着要见你!你看他们还带着一个大口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生死都不让我们打开!”

江寒青问言一看,果然在几个人的座位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麻袋,里面装得涨鼓鼓的,袋口用粗麻绳系得紧紧得,也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抬起头来江寒青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几个人,不细看还不要紧,一看之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个红盔将领叫张四海,是李继兴手下的心腹骑兵统帅,而在座的另一个人也是江寒青之前认识的,叫做何炳章,他的身份更是不得了,居然是李继兴的副帅。其他五个人虽然江寒青不认识,但是此时想来应该也是李继兴军中的高级将领。

正在吃惊这样几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江武雄走了过来靠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少主,那个红盔的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那个家伙!”

江寒青点了点头,转头问那几个人道:“听说你们坚持要见我?”

何炳章恭谨地弯腰道:“是!少主!是我们要求见您的。”。江寒青笑道:“那你说一说,你们怎么会是我的手下?”

何炳章打量了一下四周,指着江武雄低声向江寒青道:“这位兄弟有没有将口信带给少主?”

江寒青立刻想起一件深藏心底十三年的秘密来,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等一下!”

转过身地向寒正天道:“正天兄,能不能向你借这块地用一下?”

寒正天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好啊!兄弟这是给老哥下逐客令了?好吧!我走!你们自己谈吧!”

说完果真带着帐中所有的邱特士兵走了出去。

江寒青看了看还在帐中的江武雄、陈彬等人,皱眉道:“你们几个人也出去9巴!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等到几个人都出去了,江寒青看到白莹珏还站在那里犹豫,便笑了笑道:“莹,你就在这里吧!反正这些事情你迟早都要知道的!”

白莹珏一听,深深感受到爱郎对自己的信任,自然是喜不自胜,颤声道:“好!哦!……不!我还是出去吧!你们在这里谈!你以后再告诉我!”

对于她这种年龄的人来说,对于怎样讨好男人的心态自然有自己独到的体会,虽然江寒青同意她留下来,但是这种事情江寒青连陈彬都要赶出去,显然是十分机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知道自己如果能够主动退出去,表现出理解懂事的一面,只会让江寒青更加喜欢她。正是基于这种想法,她聪明地退了出去。

江寒青看着白莹珏的身影消失在帐幕之外自然十分高兴,心想:这个女人如此懂事,确实是十分难得,今后一定会成为自己事业的得力助手。

转过头来江寒青向何炳章道:“你们是老头子派来的吗?”

何炳章摇头道:“不是!我们是两位宫主在十年前派到帝国军中的,宫主当初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在帝国军中混到一定的地位,能够在少主人起事的时候起到一点作用。想不到今天真的用到我们几个了!对于这件事情,老主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江寒青听了,心里是暗暗一惊,想起当年那件秘密的事情来,心道:“这件事情连老头子都居然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打算?难道对老头子有了是心?”

江寒青想了想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来邱特军中了?”

何炳章答道:“我们是接到两位宫主的报信才知道的!至于两位宫主是怎么知道的,属下就不怎么清了!宫主的来信中告诉我们,说少主人来到邱特军中是希望帮助邱特人打垮帝国军队,要我们尽量帮助少主人行事。关于邱特军中有显宗的人隐藏之事,也是宫主在信中要我们告诉少主人您的!我们得报之后知道少主来到了邱特军中,因而一直处处小心,总想尽量为少主人帮一点忙。后来两军接战之后,邱特军队连续两、三次主动撤军,李继兴看到这种情况害怕中了埋伏,几次都想稳扎稳打。我们几个一合计,觉得这可能就是少主的诱兵之计,所以总是尽量设法误导他的指挥决策,让他下定决心率军来追。想不到今天终于一举而竟全功!也算是没有白费这么多天的辛苦。”

江寒青最近一段时间来,一直在心里想一个问题,以李继兴这么老到的经验,怎么可能连续几次都那么轻易的就上了自己的当。这时听了之后,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李继兴旁边有几个自己的人在那里坑他。

“我说李继兴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原来是你们几个家伙在他那里搞鬼!”江寒青哈哈大笑道。

几个人连忙躬身道:“全赖少主人神机妙算,属下几人只是顺水推舟,助少主人成此大功罢了!”

江寒青笑了一会儿,想起终究还是让李继兴逃掉了,便叹气道:“可惜还是让李继兴这死老头子逃掉了!”

何炳章一听,微微笑了一下。转身向旁边几个人作了一个手势,便立刻有两个人去将座位旁边的那个麻袋提了过来,解开绳子将麻袋里一扒。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从麻袋里滚了出来,出现在江寒青前眼前,他定睛一看赫然正是那帝国元帅李继兴!

何炳章笑道:“少主,这老头子见打了败仗便想溜!结果我们几个早早地就躲在了他逃跑的路上,见他过来便上去将他拿住了。”

李继兴被堵住了嘴,手脚捆绑得紧紧的,躺在地上咿唔连声。

江寒青用脚踢了一下李继兴的头,嘲笑道:“李元帅,你好啊!想不到京城一别,才两月而已,你老就落得这般由地!哈哈!”

李继兴两眼圆睁似要喷出火来似的,被绑成粽子状的身子在地上用力挣扎。

“把堵嘴的东西给他拿出来,听一听我们的老元戎想说什么!”随着江寒青的话声,李继只的嘴巴很快就能够说话了。

“江寒青!你这卖国的狗贼!你……王八蛋!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李继兴愤怒地斥责眼前这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自己国家的人。

江寒青冷笑着绕着他转着圈,那样子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美丽的物品一般,一点也不理会李继兴的叫骂。

“江寒青……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你等着吧……皇上会为我报仇的!”

“哼!想要武明那个糟老头子给你报仇?我告诉你吧!害死你的,就是武明这死鬼!你放心吧!如果不出意外的,他很快也会来陪你的!”江寒青冷冷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在说话。

“你……你敢谋反……你这乱臣贼子……你看着吧……历史会给你审判。”

“哈哈!只要我当了皇帝,历史还不是由我来写!谁敢不从,我就杀了他!烧了他的书!”江寒青的话让李继兴气得激烈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江寒青……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你等着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你们几个……何炳章……你们也。样!生儿子没屁眼的狗东西!啊……”

江寒青狠狠地一脚踢在李继兴的下巴上,正在破口大骂的李继兴一口嚼破了舌头,惨叫一声痛得昏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流下。

不再理会李继兴,江寒青问何炳章道:“你们后面打算怎么做?”

“我们打算回京城去。皇帝老儿少了这条忠狗,相信对我们会更加信任,大力提拔的!到时候我们将更有能力为少主人成就大业贡献力量了!”

当下几个人又在帐篷中商谈了半天,讨论了以后在朝中怎样互相支援,怎样暗自通气等等事宜。

何炳章等人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表示自己几个人也应该要走了,否则等其他人都逃回帝国去了,自己几个人才慢悠悠出现,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江寒青知道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当下也不拦阻他们,便将寒正天叫进帐来,向他要了一支令箭,交给何炳意让他们带了上路,以免沿途邱特人见到他们便进行拦截。

几个人走后,寒正天才注意到倒在帐中的李继兴,惊奇道:“原来这几个人麻袋中装的是一个人!哈哈!这个老头子是谁?”

当江寒青告诉他,这就是李继兴的时候。寒正天简直是欣喜若狂,想不到以为跑掉了的人,此刻居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寒青兄弟,那几个人真的是你的手下?他们怎么能够将李继兴抓住的?”

江寒青向着寒正天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正天兄,实在是抱歉啊!有些事情,兄弟……”

寒正天虽然是一个蛮族人,生性豪放,可是并不能代表他就是一个粗人什么都不懂。此时看着江寒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哪里还不会明白,当下豪迈笑道:“哈哈!是我糊涂!寒青兄弟,没关系!我知道这种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秘密!哈哈!没关系!不用跟我解释了!我明白了!”

当下他也不再多问江寒青,大声叫道:“来人了!将我将这人押去呈献给陛下!哈哈!”

说完转身拉着江寒青便往外冲,边跑边道:“兄弟,快走!庆功会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参加!哈哈!女皇陛下一定会重重赏赐我们的。”。在遛马坡东面,邱特高原的西端,是寒月雪选择的御营所在地。在这个胜利的夜晚里,这里成为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三个多月的苦战,邱特人似乎经历了人生所有的酸甜苦辣。

从战争开始时候的一帆风顺,到撤退时风云突变给全军造成的惊慌,随之而来的是三国联军大兵压境的惶恐,还有雁云山口失落时的耻辱,以及乌赫颜殉国时的悲伤,所有的这一切每一件事情都显得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叫人难以承受。此刻终于迎来了最后的胜利,虽然冬日的夜晚十分寒冷,但是所有的邱特人都丝毫不受影响地在那里欢呼着、跳跃着、叫喊着,尽情地倾泻心中的喜悦之情。

寒月雪在庆功会开始的时候,对有功之臣进行了奖赏。

她手下的大将,如寒雄烈、寒正天等人都领受了极大的赏赐。连寒飞龙都算了一点功劳,登场亮了一回相,喜得他脸都快笑烂了,看着坐在旁边的江寒青直作鬼脸。

至于本次胜利最大的功臣江寒青,寒月雪本来也是想好好赏赐一回的。但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之后,江寒青这样告诉她:“陛下!您给我的最好的赏赐,其实就是不要赏赐我!”

看到寒月雪若有所思的样子,江寒青继续侃侃而言道:“陛下如果能够帮我隐藏曾经投入邱特军中这件事情,实在就是对我莫大的恩惠了!我希望陛下能够下一道圣旨,要求所有的邱特子民从此都不许再提我江寒青这个人曾经协助你们作战这件事情,就当它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寒月雪点头同意了江寒青的要求,不过还是心有不甘道:“这件事情朕是很轻松的就可以做了!朕-还是希望你能够领受赏赐!”

江寒青淡然一笑道:“其实陛下无需如此!这次前来协助贵国,说到底还是为了我自己家族的利益罢了!陛下也不必太过在意!”

寒月雪想不到江寒青会如此坦白,怔了一下,放声大笑道:“好!江少主果然是非常之人!快言快语!好!”

从她那死板的面具之后,传出来的笑声是如此的清脆悦耳,让江寒青虽然明知不可能,还是实在忍不住想要看一看她的真面目。

任秋香在这一段内一直都跟随寒月雪行动,因而与江寒青也就有十天的时间没有见面了。这天晚上她也出现在了庆功会上,坐在寒月雪的身后。这也是江寒青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公开的场合上。

从寒月雪频频回头与她贴耳说话,同时不停递给她吃的东西这些细节中,江寒青可以看出她跟寒月雪的关系确实是亲如母女。而从包括寒雄烈在内的那些邱特高官见到她时的恭谨态度,江寒青更是可以看出任秋香对于寒月雪所有的巨大影响力之强,连寒雄烈等邱特实权派人物都十分顾忌,因而丝毫不敢得罪于她。江寒青甚至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寒雄烈如果冒犯寒月雪本人,她可能还会忍受,而如果寒雄烈惹到了任秋香,那么寒月雪可能就会毫不迟疑地采取行动了。

有了这种想法,江寒青更是想要将这个身份特殊的女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为自己以后的某些行动提供便利。

而任秋香显然对于江寒青也是情根深种。虽然是在公开场合上,她还是抓住一切的机会向江寒青表露爱意,时不时地向他抛一下媚眼,努一努嘴唇,扭一扭腰肢。虽然不敢太露骨,不过已经足够让江寒青明白她是多么渴望他的爱抚。

坐在江寒青的旁边,白莹珏自然也注意到了任秋香的恶心动作,一双眼睛充满了警惕地瞪着任秋香。

感应到白莹珏的目光,任秋香也时不时扫视白莹珏两眼。看到白莹珏示威性的将乳房贴在江寒青的手臂上,任秋香的目光里面明显充满了强烈的妒意。

两个女人就这样用敌视的目光在空中进行激烈的交锋,那种情况让江寒青觉得她们的目光彷佛都要擦出火花来了一般。

知道这种事情最好来一个不闻不问,江寒青明智地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掉头与坐在他旁边的寒飞龙聊天。

庆功的晚会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方才结束。

回到帐篷里,江寒青立刻搂着白莹珏亲热起来。一双好色的爪子在她的身下上下摸索,时而玩弄她的乳房,时而又爱抚她的阴部。

“青……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啊?”白莹珏按住爱郎那双躁动的魔爪,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邱特人这种连洗澡都很少的粗俗生活,实在不是她这种爱美的女人所能够忍受的,如果不是为了江寒青,她可能早就落荒而逃返回帝国去了。

“快了!就这两天我们肯定是要走的!”江寒青继续在她的脸蛋儿上亲吻着。

在江寒青的挑逗下,白莹珏很快就失去了理智,脱光了衣服躺倒在床上,喘气道:“青,你怎么还不上来啊?你看,你给我戴的乳环漂亮吗?”

江寒青用手轻轻拉了拉那傲然挺立的乳头上穿着的-…对金环,笑道:“好看!当然好看!不然我干嘛给你戴上!”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他的心思却一直放在关注帐篷外的动静上去了。在散会的时候,他对于任秋香做出的要他跟着走的动作视而不见,迳自带着白莹珏回自己帐篷来了。有着丰富玩弄女人经验的江寒青自然知道,对于任秋香这种淫荡的女人,有些时候来一点欲擒故纵的手段会特别有效。

此刻玩弄着白莹珏,他却关心着外面的动静。他估计任秋香多半会跟在自己的后面来到这眶。

不一会儿,他果然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白莹珏此时虽然已经是意乱情迷。却也听到了这响动,立刻反应过来一定是那个贱女人跟了过来。柳眉一竖,正待发火,江寒青的嘴巴却已经吻上了她的香唇,同时用手轻轻扣弄她的阴唇。

白莹珏感觉下体一阵骚痒,顿时忘记了帐外有人之事,轻轻扭动着身子,喘着气呻吟起来。

江寒青用舌头轻轻舔刮着白莹珏的乳晕,一手操程乳房上耸立的乳头,一手的手指轻轻插入她的肉洞中旋转。

白莹珏的呻吟声逐渐变大起来,而帐外的任秋香显然也因听到了帐内的响动而深受刺激。江寒青清楚地听到有喘气声从外面传来。

得意地偷笑着,江寒青轻轻将白莹珏的臀部抬离床铺。

已经高高耸立的阴茎在她的阴道口轻轻顶了两下,下体往前一送,便插了进去。

随着阴茎的插入,已经被他调教成熟的白莹珏立刻开始主动扭动腰肢,前后晃动屁股,套弄起他的肉具来。她的一双手也在自己的乳房上狠狠地揉搓着。”啊!青儿,我的好主人!来!用力干我!啊……我好爽咽!用力!”

阵阵满足的浪叫声从白莹珏的口中发出,身子扭得像狂风中的一颗小草。

江寒青一边奋力抽送着,一边继续倾听外面的动静。他清楚地听到了任秋香的呻吟声、喘气声,他的脑海中几乎能够立刻想像出帐外的淫荡场面:任秋香站在帐外,不顾冬夜的寒冷,撩起裙子将手指插入火热骚痒的阴道中用力的挖弄,淫水顺着大腿根不断地往下流去。

他终于忍不住大声道:“秋香姊,何不进来与我俩共度良宵!”

随着他的话声,几乎没有任何的耽搁,帐门就立刻被掀了开来。

走进来的任秋香衣着散乱,面带红晕,眼睛里闪烁着情欲的光芒,显然已经到了欲火中烧,不能忍受的地步了。

任秋香走进来之后就站在离帐门不远的地方看着江寒青和白莹珏的动作,她的身子由于激情微微发抖,嫉妒的眼光狠狠地盯向那具正在江寒青身下婉转逢迎的美丽裸体上。

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江寒青自然不会停止自己抽送的动作,一边喘着气一边调侃道:“秋香……你在那里……看什么呢?想不想自己来?”

任秋香毫不迟疑她以火热的口吻回答道:“想!我想要!”

江寒青继续追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想要……你的那个……”

“我的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呢?”江寒青继续用毫不留情的提问逼迫着她。

“我想要……你的……”再也忍受不了的任秋香终于说出了羞耻的话来。

“那好!你先自己爱抚自己吧!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停止!”江寒青冷酷的话语让任秋香更加兴奋。

感觉好像一下彻底放开了一样,任秋香当着江寒青的面,脱下了棉大衣,撩起了裙子,将里面先前在帐外手淫时已经半褪到膝盖处的棉裤全部脱了下来,然后用一手的手指尖剥开微微湿润的阴唇,将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深深地插入了粉红色的阴洞中狠狠地抽送起来。那凶猛的力道彷佛恨不得将自己的阴道捣烂一般。

白莹珏半睁开眼睛看了看当面手淫的女人,感受到对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妒忌目光,十分得意,连浪叫的声音都大了许多,屁股也扭得更加厉害。阴道紧紧的收缩,紧紧地吸住了江寒青的阴茎。双手紧紧搂抱着江寒青,指甲都掐到了他的肉墩面。她的双腿夹在江寒青的虎腰上,硕大的屁股吊在半空中摇来晃去。淫水顺着屁股沟流了下来,再一滴-滴地掉向床铺。

任秋香看着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姿态尽情享受的女人。简直要发狂了。心里狠狠地骂着这个浮荡的女人?一手放在胸部用力揉搓自己的乳房-手挖弄着灸热的阴道和肛门,急促的呻吟声里已经带了哭腔。

当江寒青将阴茎从门莹珏的阴道中抽出。然后迅速插人她的肛门的时候,强烈的欲火刺激得任秋香浑身发颤,火热的液体从她的下体流了出来。她的双腿死命地夹紧,将插入阴道里的手狠狠地夹在中间,恨不得使它融合为阴道的一部分。

在白莹珏的紧凑肛门里,江寒青阴茎感受到了极大的快感,看着手淫之后泄身的任秋香,他毫不留情地怒骂着:“贱人!自己弄,都能够这么快泄出来!真是一头骚母猪!过来给主人舔一舔!”

已经陶醉在淫荡场景中的任秋香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忘情地扑了上来,趴在江寒青的身后,伸出舌头从他的屁股后方,舔弄他身下那根还在不停抽插白莹珏肛门的肉棒的根部,还有那晃来晃去的肉袋。

阴茎根部被女人舔弄所带来的巨大快感,让江寒青更加疯狂。用力捏住白莹珏的乳房,就像挤奶一样用力挤弄。

自莹珏的乳房被他弄得有点胀痛,可是已经习惯了皮肉之痛的她并不是很介意。她只是在乎自己的阴部暴露在了另一个淫荡的女人眼前。虽然江寒青已经多次让她穿上淫荡的皮衣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真正在两人做爱的时候,将自己的阴部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对于白莹珏来说还是第一次,虽然这个看到她阴部的人也是一个女人,却也足够让白莹珏感到强烈的羞耻的刺激!

从白莹珏的角度无法看到任秋香的动作,她只是估计此刻那个女人一定正用火热的眼光注视着自己正被江寒青玩弄的阴部。阴部暴露在别人视线里的感觉,对于她来说是相当的怪异。一方面她似乎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将自己的隐秘部位暴露在别人面前,对于她来说还很不习惯;另一方面她却又觉得十分荣耀,因为她对于自己的阴户形状极有信心,她知道这个让江寒青如此迷恋的阴户绝对不会比任何人的差。更重要的是,此刻她正在享受江寒青的肉棒,而那个该死的女人则只能在旁边眼睁睁地嫉妒地看着自己。

当白莹珏还陶醉在江寒青给她带来的快感中的时候,江寒青突然从她的肛门里面抽出了阴茎。白莹珏睁开眼,不解地看着江寒青,眼光中充满了委屈和不满。

江寒青抓住任秋香的头发,将她用力往白莹珏身上一拉。由于毫无准备,任秋香的手一下子撑到了白莹珏的乳房上,着手处十分柔软而富有弹性。那种对方全身重量都压倒自己乳房上来的痛苦感觉,使得白莹珏一下子尖叫起来。听到对方的叫声,任秋香自己也是-阵惊慌,手一软便趴倒在白莹珏丰满的肉体上。

江寒青得意地看着面前叠在一起的两具丰满女体,命令道:“你们两个贱人,现在互相安慰对方吧!哈哈!”

白莹珏听到他这淫荡的要求,立刻出声道:“不!青儿,不要!”

而任秋香对于江寒青的命令却别有一番滋味,先前看着江寒青玩弄此刻压在自己身下的这个美丽女人,简直是让她嫉妒得发狂。而且她之前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直陪在江寒青身边,显然在江寒青心目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这让半途插进来的她更加觉得不爽。这时听到江寒青要她们互相玩弄对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认为这最一个报复对方的好机会。

听到白莹珏哀求的声音,任秋香心中的淫虐意识立刻占据了她的大脑意识。她看箸白莹珏惶恐、羞红的脸蛋,嘿嘿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淫荡的味道。

双手轻轻握住白莹珏的双乳,任秋香这时才发现对方的乳头上居然穿了一对乳环。冷笑着她狠狠地拉动那对乳环,将白莹珏的乳头拉得向前大大凸出,嘴里骂道:“贱人!怎么会有这对乳环?是不是主人给你穿的?”

乳头被一个同性拉得变形的痛苦,使得白莹珏的头用力向后仰,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而那种屈辱的感觉更是刺激得她几乎想要哭,无法忍受让这样一个女人玩弄自己的肉体。白莹珏用力一把拉住了任秋香的头发,死命的拖拽,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

任秋香死命忍受着头皮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继续咬牙拉扯白莹珏的乳环。那对可怜的乳头已经被拉得眼中变形,成了长长的一条。

白莹珏此时空有的世武功却也无能为力,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十分害怕,担心对方将自己的乳头扯破。她急忙放开了任秋香的头发。

任秋香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哈哈大笑者坐起身来,骑在白莹珏的身上,一巴掌重重抽打在白莹珏的乳房上,骂道:“贱人!竟然敢违抗主人的命令!你想造反啊!你看看你自己,乳头上都给穿了乳环!说!你是不是主人的性奴隶!”

强烈的屈辱感中,白莹珏哭泣着掉头看向江寒青,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摆脱眼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可是她看到的却是江寒青站在一边饶有兴味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干涉的意思,显然江寒青对于任秋香的表演十分满意。

看到白莹珏没有回答,任秋香又抓住她的乳头用力一拉。一声尖叫之后,白莹珏终于被恐惧所征服了,她决定向这个疯狂的人投降。

“是!我是……主人的性奴隶!”

任秋香满意地点了点头,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自己的阴户对准白莹珏的脸蛋儿。

“贱人!现在我命令你给我舔下面!快点!”说完将手伸到背后,摸索着握住白莹珏的乳头用力一拧。

白莹珏轻轻痛哼了一声,可是身体却下意识地服从听到的命令。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将舌头伸到了任秋香的阴唇上舔弄起来。

任秋香的阴唇被白莹珏舔了几下之后就微微绽开了,淫水就从里面不断流出,顺着白莹珏的舌头流进了她的嘴里。

白莹珏虽然是第一次被逼着进行同性恋,却很快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她用双手握住任秋香的臀部,嘴巴含住她的阴唇用力吸吮,发出喷啧的声音。看她的样子,浑然忘记了刚才的耻辱感觉。

任秋香则用力抓住白莹珏的头发,将她的脸用力贴在自己的阴户上,不停地扭动臀部,将自己下身流出的淫水在白莹珏脸上涂得满脸都是。白莹珏的舌头在她的阻唇上舔刮的动作,让她十分兴奋,嘴里也是呻吟连声。

江寒青看着眼前两个女人的同性恋场面,尤其是白莹珏的淫荡动作,心里不禁幻想起母亲这样表演的场面来。此刻在他的眼中,白莹珏俨然就是母亲的化身,一样是那么的美丽,一样是那么的淫荡,一样是那么的听从自己的命令。

他走过去抓住任秋香的头发,将她拉倒在床上,指着白莹珏的阴户命令道:“去!用你的骚穴去摩擦她的!让主人看一看你们两个到底有多骚!”

任秋香稍微一迟疑,江寒青便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拉扯。

一阵剧痛之下,任秋香哪里还敢怠慢,赶紧趴郅白莹珏身上。将自己的阴户贴到对方的阴户上用力蠕动身子。

两个女人的阴户紧紧地吸在-起,就像在热烈亲吻一样,几乎密不可分。而那两对丰满的乳房挤在-起摩擦着,变化出各种动人的形状。

在任秋香卖力的玩弄下,不一会儿白莹珏又开始了淫邪的扭动。她那平时白白的脸蛋此刻蒙上了-层淡淡的红晕,小嘴微微张开喘着气呻吟着,头发散乱,眼睛微闭,看上去十分享受眼前这种玩弄方式。

看到重叠在一起淫邪扭动的两个屁股,江寒青狠狠地扑了上去,将自己的阴茎在两个人的四个肉洞里来回抽插,一会儿是插在白莹珏的肛门里,一会儿又插进了任秋香的阴道。而-双手也没有闲着,在两个女人的身上不断地拍打着,或者是挖弄两人的阴道和肛门。那种在成熟女人身上任意纵横的风光感觉,让江寒青十分得意,江寒青在四个洞中轮换着插了半天,渐渐感到有一点控制不住了,知道自己快要射精了,便立刻选择了白莹珏那紧紧的肛门作为最后的射精地。狠狠地分开白莹珏的大腿,他狠狠地将阴茎对准白莹珏的肛门插了进去。虽然这天晚上白莹珏的肛门已经被他玩弄了不知多少次,但是这么狠狠的一插还是让白莹珏疼得闷哼了一声。而任秋香也适时配合江寒青的动作,抓住白莹珏乳房发疯般一阵揉捏拍打。被这种暴力凌辱的白莹珏,受虐狂的血液使她哭叫着再次流出了滚烫的淫水。

江寒青一边用手抠弄任秋香的阴道,一边在白莹珏的肛门中狠力抽插。听着两个女人的淫荡叫声,在忍了又忍之后,他终于将浓浓的精液射进了白莹珏肛门深处。

第二五章 辞行归国

第二五章辞行归国

站在大营门口,遥望西面躲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雁云山。江寒青心里感慨万千,仅仅几天的时间,一场数十万人的决战就这样戏剧性地结束了,留下的只是遍野的死尸和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任秋香和白莹珏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陪着地。昨夜的淫乱,使得两个女人的脸上都刻满了疲倦,眼圈周围也出现了深深的阴影。不过两个女人心里显然还是十分高兴,因为当她们的目光移到江寒青的背上时,两人的嘴角都会不时出现一丝微笑。

江寒青发了一会儿呆,心里盘算着这两天就应该上路了,摇了摇头,回首对任秋香道:“这里的战争结束了,我们也要走了!”

任秋香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垂下头轻声道:“怎么这么急啊?”

江寒青拍了拍她的脸道:“没办法啊!很多事情要赶着回去处理啊!”

任秋香咬了咬牙道:“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江寒青微笑道:“这可就说不准了!不过你放心,我-定会来看你的!”

任秋香没有再说话,只是将身子依偎在江寒青的怀里,久久不愿分开。

呆立良久,江寒青轻声道:“我们回去吧:我还要去向女皇辞行呢!”

说完搂着任秋香的腰肢,向站在旁边有点吃醋的白莹珏招了招手,便向大营里走去,独自一人进入寒月雪的御帐里:江寒青和她闲聊了一会儿,便很快地表明了自己的去意。

他不清楚寒月雪那张终年躲藏在面具之后的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不过他却感觉到,在听到他辞行的话后,寒月雪的明亮眼光立刻黯淡了下去,显示出一点失望的意味。

寒月雪愣了一下,低声缓缓道:“这么快啊?哦……那好吧!等着你去办的事情也确实很多。唉!今天就动身吗?你不是有三个手下受了箭伤吗?”

江寒青答道:“我昨晚已经仔细检查过他们的伤势,都、不太重,不会影响骑马!为了多赶一点时间,我们必须今天出发了!”

寒月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明显地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江寒青看得心里大乐,更加确定这个高傲的邱特女皇对自己是情愫暗生了。

他心想:“哈哈!让你先着急一下,夜夜孤枕难眠!过两年再看到你的时候,不愁你不上钩!哈哈!”

这样得意地想了一会儿,他才收慑心神问道:“今后这段时间陛下准备怎么做?趁着获胜之势,再次进攻帝国?”

寒月雪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我哪里还有馀力再去进攻夏国啊?只要夏国不再组织更大规模的远征军来对付我,我心满意足了!这一仗我们虽然胜了,但是也损失很大!而夏国这次损失的人马,对于你们那个庞大的帝国来说,却是九牛一毛,实在不算什么!我现在只准备修养一下人马,回头将东鲁和南越两个杂种小国给灭了!”

江寒青笑了笑道:“陛下果然英明!我先前还在担心陛下因为胜利,就小看了帝国的战争实力。呵呵!要知道帝国的真正精锐这次可还没有出动啊!”

寒月雪那明亮的目光瞪着江寒青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听说江少主的母亲战功显赫,属下的玉凤军团更是帝国无敌精锐。不知道我的军队与之相比,差距多少?”

江寒青摇头微笑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够空口乱评呢?军队的战力这种东西,可是受很多因素影响而随时变化的,不能一概而论啊!依我看来,陛下的邱特骑兵也实在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精锐军队。”寒月雪听了他的回答,自然明白他并不看好自己的军队,对于传闻中阴玉凤的那支天下无敌的军队更加向往,不由悠然出神。

静默了一会儿,江寒青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邱特人会怎么处置李继兴,便向寒月雪问起此事来。

寒月雪冷漠地答道:“少主是担心我会放他回去吧?放心吧,斩无赦!”

江寒青本来正在担心寒月雪会放了李继兴,此刻一听立刻完全放了心,点头连声说好。

想了想,江寒青又道:“关于我帮助贵国作战一事,还希望陛下通令全军不得有任何人泄露!最好是能够从此不再提起此事!”

寒月雪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叫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起此事,就当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这样你在夏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

江寒青叹气道:“唉,我现在讲陛下帮忙保守秘密,其实也只是希望能够尽量少一点人知道罢了!说实话在下来贵国助战之事,原来自以为十分隐秘。谁知道还没有到贵国,就发现已经被一些人给知道行踪了!我至今都不是很清楚他们是怎么知晓这件事情的!唉,也不知道天下已经有多少人知道了我来邱特的事情!唉!回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大的麻烦!”寒月雪闻言之下吃惊道:”什么?!你来我们邱特的事情已经有人知道了?怎么会这样呢?是谁走漏了风声?”

江寒青强颜笑道:“陛下不用担心!我想应该问题暂时不是很大。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得到家里的通知说有什么事情发生,想来应该没有什么事的!知道我来这里的,只有我们家族里的一些人。看来其中间有人有问题,等我回去之后还要慢慢清查!那些知道我行踪的人,一个个神神秘秘好像也不是皇帝老儿的人。只要皇帝老儿不知道就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寒月雪还是不放心道:“就算那些知晓你行踪的人不是武明的人,而且武明也确实不知道你来邱特的事。但是如果过一段时间,那些人又将这个事情传到了武明皇帝那里,或者武明通过其他途径获悉此事,那你又怎么办?”

江寒青冷笑道:“只要过一段时间,我家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了。就算武明知道了又怎么样?!哼!到时候只要起事,我江家可是谁也不怕的!”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寒月雪也就不再在此事上面多说。两个人接着又聊了一会儿,江寒青便起身告辞了,说是要回自己营帐收拾东西。

寒月雪站起身来向他的方向伸出手来,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颓然坐倒在椅上。

江寒青心里暗暗好笑,没有再说什么,躬身行了一礼,便往外行去,心里却暗自打算要在临行前给寒月雪一点特别的回忆。

寒月雪痴痴地看着地向外走去的伟岸背影,一时间心头是千头万绪。

江寒青走到帐门口,一手掀开门帘,正待低头钻出,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僵立在那里。

看到他的动作,寒月雪不由心里-喜,心想:“他难道改变注意,不急着回去了?”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方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刚才忘掉了的事情要跟自己说。想到这里,她刚刚产生的喜悦心情又渐渐消失了,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道:“寒月雪啊!寒月雪啊!你今天又是怎么了?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胡思乱想!你哪里还像一个女皇啊!”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江寒青猛地转身走了回来。

寒月雪又惊又喜地看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一种狂乱的目光。江寒青望向她的眼光中充满了强烈的欲望,那是一种男人看向女人时赤裸裸的兽性日光。

一生中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看过,寒月雪一时感到有点不知所措,心跳的速度骤然加快,呼吸也随之加快。

她的双手在桌子上、椅子扶手上笨拙地摸来摸去,彷佛希望能够寻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随着江寒青越走越近,寒月雪也变得更加惊慌。背部紧靠在椅子背上,两手紧紧握住椅子的把手,轻轻喘着气,望着走过来的男人惊恐地摇着头,眼光中满是惊慌和哀求。

在这一刻,这个高傲的邱特女皇有生以来第一中感受到了作为-个女人的渴望而紧张的情绪,并且也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面对眼前的情况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江寒青走到她的面前,隔着桌子俯过身来将脸停在距她的脸不到一尺距离的地方。

寒月雪感觉到对方咄咄逼人的气势,面具遮住的脸上一阵火热,胸口急剧地起伏着,身子拚命向后方缩,但是却又被椅子靠背挡住,退无可退,只能将头往后仰。

扎寒青突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小巧美丽的-F巴,使得她的头再也不能逃避自己。

寒月雪呼吸的淡淡气息喷在江寒青的脸上,刺激得他浑身发烫。他的火热目光紧紧地盯在寒月雪微微颤抖的湿润红唇上,恨不得立刻吻住这美丽的红唇品尝它的诱人味道。不过残存的理智还是告诉他,此时这样做十分不智,他-定要取得最好的效果,所以此时无论如何都要忍住。

江寒青火热的目光渐渐变得冷静沉稳下来,在他的目光感染下,情绪激动的寒月雪也渐渐平静下来,急剧的呼吸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陛下!您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被您那高贵的气质,被您的聪明机智,被您出众才干深深迷住了!陛下,这段时间以来我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在这个冰冷的面具遮盖下的是怎样一张美丽的脸!陛下,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不愿意离开了。”

江寒青说出的话,让刚刚平静下来的寒月雪又再次激动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紧紧盯着自己,向自己直接表达爱意的男人,寒月雪也心潮澎湃。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男人,她最初无疑是怀疑、不信任,甚至是有点鄙夷的,因为他居然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投靠敌国。后来随着战争的进行,她渐渐发现这个男人确实有着出众的指挥才能,让一向高傲的她也不由暗暗佩服。

而他那英俊的面貌,高雅的谈哇,潇洒的气质,无不符合寒月雪对于自己未来夫婿的要求,不知不觉中寒月雪对他好感渐增。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莫名地想起这个男人来。多少次她在内心问自己,是否爱上了这个男人,可是女皇的自尊使她一次次断然拒绝承认自己会喜欢上这个相识未久的男人。可是刚才看到江寒青转身离去之时,她好想站起身来,叫住他不要他走,然后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投入面前这个男人的怀抱里。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了,原来自己确实爱上这个男人。

看着寒月雪默默不语的样子,江寒青继续进逼着,轻轻用手指抚摸着她细嫩的脸,用火热的口吻颤声道:“陛下,揭开您的面具吧!让我好好看一下您的玉容!”

他的话将寒月雪从情感的反省中拉回了现实,她猛然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正以一种侵略的姿态瞪视着自己,同时还在放肆地抚摸自己的脸。从小在政治斗争中养成的保护自己的习惯,使得她立刻忘记了心中对这个男人的柔情蜜意,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只知道要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人欺负。在多年养成的条件反射下,她下意识地奋力推开江寒青,手移到了腰间,紧紧握住佩戴的宝剑剑柄,怒喝道:“江寒青!你不要太过分了。”

江寒青心里对于她此刻的这种反应,早就有所准备,因而并不慌张,只是缓缓地向后退去,脸上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两个人痛苦,不如我一个人痛苦!好!好!陛下……您多保重!”江寒青颤抖的话声中充满了凄凉悲哀的情绪,不要说寒月雪大受感动,连他自己都在心里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演技。

说完这番话,江寒青作出痛不欲生的表情,缓缓向后退了几步,泪光泫然的眼睛始终紧盯在寒月雪脸上。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霍然转身向帐外走去。

看到他的动作,寒月雪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猛地站起身来,伸手想要叫住他。可是江寒青已经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寒月雪浑身一软,颓然坐倒回椅子上,一行清泪夺眶而出,顺着冰冷的面具向下缓缓流去。心里深深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而悔恨万分,为什么自己要这么无情地拒绝对方的告白……

走出寒月雪的大帐,江寒青心里十分文奋。他对于自己刚才那场落足了力的表演充满了信心,深信能够在寒月雪心中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不过在兴奋之馀,他还是提醒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在自己走之前要去做,那就是何炳章他们告诉他的——邱特军营中还有显宗的人隐藏着。

想到“显宗”的事情,他的快乐心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件事情可是藏在他心中三年之久的一个秘密,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母亲阴玉风都不知道这个秘密。他在心里暗自思忖,这件事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说出去,无论是母亲还是白莹珏都暂时不要让她们知晓,等到实在无法隐瞒的时候再说吧。至于眼前邱特军营中躲藏的显宗,可要尽力去找一下。可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找出潜伏的显宗人物,于是他决定先找任秋香打听一下。正好先前去御帐的时候,他让白莹珏到任秋香的营帐休息,此时也刚好可以去接她。

想着想着,他已经来到了任秋香帐前,营帐中任秋香正和白莹珏低声倾谈着什么。经过昨夜一场性交,两个女人之间已经变得熟络起来,此刻正在那里有说有笑,两个人都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见到江寒青进来,两人连忙站了起来,完全是一副温婉柔顺的样子。

江寒青心里对此自然是十分满意,白莹珏倒还算了,毕竟是真心实意跟着自己,也算是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了:那个任秋香本性淫荡,一开始跟自己不过是**之需而已,此刻能够如此体贴人意,倒也难得。

“你们在聊什么呢?”江寒青舒服地坐到两人中间,一手搂着一个,惬意地问道。

任秋香道:“我们谈的当然是女人家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关心这些干什么?”

看到白莹珏也附和地点了点头,江寒青一时为之语塞,愣了愣方才笑道:“好吧!我不管你们的事了!对了,秋香!你可知道这邱特军营中还有什么帝国人氏吗?”

任秋香愣了一下道:“帝国人氏?那可多了!邱特军队历年进攻帝国,男人当然都杀光,美女可都是抢回来了的!所以军中有很多帝国美女。

“江寒青愣了一下,皱眉道:”啊!原来有很多,这……这……唉!”任秋香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忙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江寒青没有作声,一个人低头沉思了半天方才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些帝国女子中有没有什么特别受邱特高官恩宠的?”

任秋香白了他一眼道:“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帝国的美丽女子,那个邱特人不会宠爱的!”江寒青笑了笑道:”我是说,有没有哪个女人能够知道她主子参与的邱特军政内幕!”

“唉!人家家里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这些问题真是白痴,一点也不像聪明绝顶的江少主应该问的!”

听到任秋香毫不留情地嘲笑,毫无办法的江寒青也唯有苦笑以对了。

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候,白莹珏突然开口道:“寒雄烈身边可有什么帝国血统的宠姬?”

此话一出,江寒青如梦初醒,暗骂自己糊涂。上次开会的时候不正是有人用传音术指点寒雄烈怎样说话,照此看来当然是寒雄烈身边隐藏着什么能人,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自己居然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幸亏白莹珏还记得。当下连忙向白莹珏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

任秋香看了两人一眼,点头道:“不错!听说寒雄烈身边有一个叫做婉娘的帝国女人,非常受他的宠爱。对了,听说这个女人还身怀高明武功呢!我看啊,她很可能真的就是你要找的人!”

江寒青心里一喜道:“这个女人住在哪里?让我们去看一看!”

看他的样子是恨不得立刻出发去将这个女人找到一般。

任秋香瞪了他一眼道:“就这样去?你别忘了,那可是寒雄烈的营帐!就算你找到了那个女人,确定她是你要找的目标,又能够将她怎样?就算是雪儿以女皇之尊,也不能够随意将那位皇叔大人的胡须啊!那个什么‘显宗’值得你这样去做吗?”

江寒青冷笑道:“先去看一看了!到底怎么做到时候再说吧!我就不信,过去看一下寒雄烈都会咬了我?何况我又没有准备惹事,真的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女人是什么样子,不会做什么事情出来的!”

这句话倒是他此时心里的老实话,江寒青自然清楚目前的情况下,急于返京的自己实在不能够惹上在邱特国中位高权重的寒雄烈。只是今天不让他见到这个显宗的人是什么样子,他的心里实在不甘。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以后说不定还要跟这个女人打交道,如果此时不搞清楚对方的长相,以后说不定对方当面坑害自己,自己都还不知道。基于这种想法,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见一见这个女人的模样。

白莹珏看到江寒青如此坚持,心里自然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这个什么“显宗”的女人如此看重,于是也出声问道,“青,这个‘显宗’到底是什么东西。阿?昨天我问你,你为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今天又对它的一个成员如此看重?”

江寒青翻了翻白眼,对于白莹珏提出这个让他十分头痛的问题,他只好装作没有听到,不理会白莹珏,迳自对任秋香道:“走吧!秋香,带我们去看一看那个女人!我保证不惹事!”两个女人看他一派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相视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更加期望了解让他如此看重的“显宗”的底细。

知道不让他见到那个女人,他是绝不会甘心的。无奈之下,任秋香只好道:“好吧!好吧!我带你去找她!”当下任秋香便带着江寒青和白莹珏直行向寒雄烈的营帐。

寒雄烈的营帐位于御营西边约五百步的距离,由五个排列成梅花形的帐篷联合组成。帐篷周围用一丈高的木桩围成了一个营中之营。每个营帐门口都有多名卫兵看守,一个个神情人肃,如临大敌。一切的布置都显示出了他在邱特国中的特殊地位,以及与寒月雪之间的微妙关系。

江寒青见到寒雄烈的这番部署,不由轻哼了一声,心想这寒雄烈不臣之心表现得如此明显,想来寒月雪这等聪明的人不会让他嚣张太久了。

三个人刚走到寒雄烈的小营盘前,便有两个警卫走过来,拦住了三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皇叔的营帐吗?竟敢随意乱闯!滚一边去尸任秋香何曾受过这种气,当场大怒道,”两个家伙,睁大你们狗眼看一看我是谁!就算是寒雄烈来了,都不敢对我随意叱喝,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

两个警卫定睛一看,终于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女皇的奶妈,不由心里暗暗叫苦,连忙躬身赔罪。

任秋香不屑地撇了一下嘴,哼了一声道:“算了!我也不与你们两个一般见识!寒雄烈在不在里面?叫他出来!”

两个警卫忙答道:“皇叔今早得报说雁云山口昨晚已经被我军收复,便连忙赶去那里视察情况去了。”任秋香听到寒雄烈不在营中,也懒柑再跟这两个小兵罗唆,向江寒青使了一个眼色,便带头迳自往寒雄烈的小营盘中闯去。

两个可怜的小兵跟在三人的身后,不断哀求他们不要乱闯,说是皇叔回来会处罚他们。

三个人自然不加理会,任凭两个警卫苦苦哀求还是继续往里走去。

正在这当口,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梅花状营盘里位于正中位置的一个帐篷中传了出来。

“里面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吵?”

随着话声,那个帐篷的帐门也立刻被掀了起来,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个女人穿着——身粉红色百结花边长裙,桃花眼,柳叶眉,梳着一个飞天髻,站在营门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打量着面前的三个不速之客。

当她看到江寒青时,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但是一转眼便恢复了正常。

没有再多看江寒青一眼,她盈盈地向任秋香施了一个礼道:“原来是任皇母驾临!贱妾有失远迎了,还望皇母不要见怪!”江寒青看到这个女人,正在心里想她莫非就是那个什么叫婉娘的家伙,耳边却已经听到任秋暂的话声:”哎哟!原来婉娘果然在帐中啊!呵呵!我们来就是找你姑娘的!”

指着江寒青和白莹珏,任秋香继续道:“婉娘,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帝国镇国公家族的江少主,这位是少主的好朋友白姑娘。他们两位听说婉娘也是帝国人氏,所以想要过来拜访一下!没有打扰婉娘的休息吧?”

婉娘闻言之下连忙向江寒青也行了一礼,娇笑道:“哪里!哪里!贱妾欢迎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打扰呢!哎呀!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少主啊!妾身这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听皇叔提起您啊。他对江少主可是推崇备至哦,说少主文武全才,实在是不世出的人才啊!今天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少年英雄啊!”江寒青自然是连声谦逊。几个人便在门口客套了起来。

敷衍了一阵之后,婉娘方才道:“哎呀!看看我,居然望了请客人进帐坐坐!请!任皇母,江少主,白姑娘,几位快里面请!”说着便肃客人帐。

江寒青也不推辞,便向帐里走去,跟婉娘擦身而过时,却似乎脚下一个不稳,打了个踉跄便撞向婉娘身上,双手也随着跌倒的势头往她的身上按了去过去。

婉娘在江寒青向自己身上靠过来的时候,身子迅速地一晃,便向后方移去,想要躲过江寒青的撞击。可是刚刚移动身子,她却又猛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硬生生地刹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一派惊惶失措的样子呆在当场,任由江寒青扑上了自己的身子。

江寒青扑到她的身上,下身紧紧贴在她的小腹上,感觉到她的下体紧绷而富有弹性,脸则凑到了她的发鬓处,一阵清香扑面而来。而他的双手更是不偏不倚地按在了婉娘的一对乳房上。

婉娘一声惊呼,身子差点立刻软倒。江寒青连忙一把搂住了她的柳腰,将她那看着就要软下去的身子撑了起来,嘴里连声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刚才脚下不知怎么滑了一下!真是失礼!”。婉娘霞飞双颊,侧头向他轻抛了一个媚眼,没有再作声便掀开帐门走进帐里去了。

江寒青心里冷笑道:“贱人,居然敢这样勾引我!哼!未免也太轻看我了吧!”回头向白莹珏看了一眼,却见她正没有好气地向自己做着鬼脸,江寒青不由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也向帐里走去。

进了帐看清帐内情况后,江寒青、白莹珏和任秋香三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原来帐中此时还坐着一个女人。说是女人,其实严格来说还应该算是一个女孩,看上去约莫只有十五、六岁年纪,正是含苞待放、豆蔻年华。女孩身穿一袭蓝色皮裘,头上秀发还梳着未成年少女常梳的螺髻,从颅后层层向上堆叠犹如田螺。发簪上镶嵌着几颗玳瑁,耳上是明珠耳环。细细的柳叶眉,小巧的红润嘴唇,脸白白的。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娇小可爱,使见到的人都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江寒青等三人走进去的时候,这个小姑娘正坐在床边。

见到他们进来,慌忙站起,低着头轻研地搞了-搞,白白的脸也变得通红。

婉娘笑道:“任皇母您看,这丫头是我的姨侄女,今年十五岁,这段时间正好来这里探望我!呵呵!这丫头运气也真好,今天就叫她有幸见到了江少主。”

那个女孩听到婉娘说到自己,头垂得更低,连看江寒青一眼都不敢,嘴里只是轻轻道:“姨!你……!”

婉娘哈哈笑道:“你们看,这丫头人太小了!看到生人连话都不敢说了,头也不敢抬!”

任秋香看到这个女孩如此天真可爱,心里也是十分喜爱,便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询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

那个女孩用细若蚊蝇的声音答道:“我叫李飞鸾,老家是临川的!半年前母亲让我来这里探望小姨,本来打算待四个月就回家,却正好碰到战争开始,没有办法只能逗留在小姨这里。”

说完这几句话,那个叫李飞鸾的女孩就已经羞红了双颊,头都快要埋到胸口里面去了,看上去是更加可爱。

在任秋香和李飞鸾说话的时候,江寒青一直坐在旁边冷冷地打量着婉娘和李飞鸾,试图从两人的行动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在他看来,那个叫婉娘的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久经世故、成熟美艳的女人,举止行动都十分的风骚,而李飞鸾给人的印象却是天真纯洁。这样极端的两种女人同时出现同一个场合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怪异,他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点问题。

一个女孩就算再纯洁,跟一个风骚的女人待久了,怎么也会受一点影响啊!可是眼前这个李飞鸾不要说风骚,就连最基本的说话都会害羞,这是不是也太天真了一点?就算她过去确实很天真,但是跟这个风骚的婉娘混了半年,却还是看到人就害羞得说话都不好意思的样子,这也未免太不近情理了吧?江寒青心里这样想着,越发觉得这个叫李飞鸾的女孩有一点可疑。虽然她的一切动作都是那么天真可爱,但是这样的举动在江寒青看来却恰恰有故意做作的嫌疑了。

这边厢任秋香还想再问李飞鸾一些问题,这个看上去天真纯洁的小姑娘却已经害羞得将头埋到了小姨的怀里,对于任秋香的问话当然也无法回答了。

这时连任秋香都开始怀疑这个女孩是在故意装模作样了,因为她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年满十五岁的女孩怎么还能害羞到如此厉害的程度。开始觉得这个女孩不可信,她将徵询的目光投向了江寒青和白莹珏,却看到两个人也用怀疑的目光盯着李飞鸾上下打量。

婉娘注意到江寒青和白莹珏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只是不停地上下打量李飞鸾,知道两个人是对李飞鸾的举动有点看法了,当下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道:“我这个姨侄女啊,天生就是害羞!无论如何都教她不好!唉!真是烦人!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这么麻烦!呵呵,倒教江少主见笑了!”

江寒青自然不会被她两句话打消疑虑,不过还是笑了笑道:“像这位小姐这个岁数还这么害羞的人,在下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呵呵!不过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相信过两年会自己慢慢变好的!”

婉娘说了声“但愿如此”,便又询问江寒青道:“江少主,准备什么时候回帝国啊?”

江寒青微微一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些时候就应该要出发了。”

婉娘惊喜道:“江少主咽,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奴家一个忙啊?”

“夫人有什么忙需要在下帮忙的请尽管说出来,只要江某人能够办到就一定会尽力去办。”江寒青的回答十分乾脆,倒让任秋香和白莹珏有点意外。

“我这个姨侄女家住临川,本来呢我早就打算让她回家去的,结果就是因为这场战争方才让她滞留至今。但现在呢,你看这兵荒马乱的,我还是不放心让她小姑娘一个人走p阿!如果说派兵护送,我这里又只能找到邱特人,又怎么能够护送她进人帝国境内呢?刚才听说少主准备回国了,我就在想,这丫头说来跟少主倒有大半路程是顺路的,不知道少主能否顺便带她一程,让她能够平安归家。”

在她说话的时候,李飞鸾还是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彷佛说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江寒青听婉娘说完之后微微一笑道:“我们这一路回去肯定要日夜兼程,而且现在虽说决战已经于昨天结束,但是战争应该还是仍在零星进行中。这个小姑娘这个时候跟着我们返回帝国,可能不是很方便,也不是很安全吧?”

婉娘打量了一下江寒青的神色,见他虽然嘴里表示不愿,脸上倒也没有什么不豫之色,便放心笑道:“奴家也知道少主行程紧凑,但是奴家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啊!倘若有一点其他的办法,奴家都万万不敢劳动少主您的大驾啊!少主如果是担心飞鸾会碍手碍脚给您添什么麻烦的话,那倒大可不必!这丫头从小习武,防身绰绰有馀,至于骑马远途更是不在话下。如果不是因为战争还在继续,路途实在险恶,我大可让她一个人回家而毫不担心了!”

江寒青心想:“好家伙,这样迫切地要将这个丫头塞到我身边,看来是又有什么阴谋了!莫非这李飞鸾也是显宗的不成?哼!我待会儿就先答应她,却看这个什么李飞鸾在路上会要出什么花样来!不过现在我还是先装一装样子,不要太轻易答应她,让她生出疑心。”

这样想着江寒青便立刻装出一副为难之色,低头坐在那里沉吟不语,良久未发一言。

婉娘见状嗔道:“少主如此英雄人物,带一个小姑娘不过举手之劳,有什么值得如此顾忌的嘛!难道是怕这个女孩跟在您身边害了您不成?这么小的一个女孩,恐怕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吧?!唉!如果少主您实在不愿意也就算了,我们妇道人家难道还勉强少主您做什么事情吗?算了!算了!我们都是蛇蝎之物,不敢高攀少主!我们自己另想办法算了!”

江寒青闻言之下,作出一脸愤然之色道:“我不过是怕带着这个女孩耽误行程罢了,哪里会有其他的意思!好了!我答应你了!我带她走!。”

当下也就不再推辞,答应了婉娘的要求,喜得她在那里直是千恩万谢,又叫李飞鸾给扛寒青施礼道谢。那个女孩仍然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在。婉娘的连声催促下,方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扭扭捏捏地给江寒青匆匆行了一个礼,用众人都几乎没有听清的声凋道了一声谢,便又躲到了一边去。

江寒青想了想,问婉娘道:“你是怎么来到邱特国的?有多久时间了?”

婉娘盈盈笑着道:“奴家是五年前来到邱特国的。当时正是邱特国寇边帝国的时候,一队邱特骑兵袭击奴家所在的小镇,将奴家抓了过来!所幸的是奴家后来被皇叔看中,才没有被那些邱特士兵糟蹋!”

任秋香插话道:“我好像听人家说过婉娘你是身怀高明武功的啊!怎么会被邱特士兵抓获?”

婉娘也不否认,点了点头缓缓逍:“是啊!我是有武功,可是一个人的武功在训练有素的大队士兵面前又算得什么呢?这一点少主您应该最清楚了!”。江寒青知道她说的这一点倒是实话。

任你武功再高的人,在装备精良的大军面前不过如蝼蚁一般不堪一击,听到这里便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说法。

又闲聊了一会儿,扛寒青见无法从婉娘身上探听到任何消息,而自己已经达到了此行的目的,认识了这个叫婉娘的女人,当下也就不再浪费时间,告诉婉娘自己还要回帐篷收拾东西便告辞了,临走前他叫李飞鸾也赶快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心里暗想:“等到了路上,我且看一看这个丫头会搞什么名堂!到时候想办法从她的身上套出一点情报来!”

走出帐门,白莹珏便问他道:“你干嘛答应将那个女孩带在身边?我看她那害羞的模样倒有九分像是装出来的!”

江寒青道:“我知道她是装的!但是没有办法啊,我们急着赶路,那个婉娘又守口如瓶什么都套不出来,我们要想搞到一点有用的东西,就只能寄希望于在路上从这个女孩嘴中套一点口风了!”

回到帐中,江寒青便吩咐林奉先、陈彬等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同时叫一个邱特士兵去通知寒正天自己将要回国的事情。

趁着几个人收拾行装的当头,江寒青搂着任秋香一阵爱抚。

“秋香啊,你放心吧!我怎么会舍得扔下你在这里不闻不问呢?我回去后一定会想办法再来看你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也可以自己来京城找我啊!一夜夫妻百日恩嘛,无论如何我都会记得你对我的好的!你自己平日里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哦!”

知道任秋香在邱特国中地位超然,对寒月雪也具有很强的影响力,所以虽然要走,江寒青还是不忘继续向她大灌迷汤,希望将来有一天自己还能够用上这个风骚的半老徐娘?

而任秋香更是像千里送夫一样,拉住江寒青的衣袖千叮咛万嘱咐,搞得是依依不舍的样子,只差一个哭得死去活来了。

“寒青兄弟,怎么突然就说着要走了!不行!老哥怎么也要拉着你多玩几天才成!”

寒正天这时也知道了他要走的消息,急吼吼地奔了过来,隔着大老远便敞开嗓子大声叫嚷。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江寒青远远地一眼望过去,立刻发现原来这群人均是这次战争中跟随他一起作过战的邱特将领。

寒正天奔到江寒青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嚷道:“告诉你!不许你走!哪儿也不许去!就给我安安心心在这里住几天再说!”

江寒青这段时间以来对于这个性格豪爽的邱特汉子已经渐渐地有了很强的好感。此刻见他拚命挽留的样子,知道他说全是肺腑之言,心里也暗暗感激他对自己的深情厚谊。

看他摆出一副坚决不要自己走的样子,忙解释道:“正天兄,你们跟武明老儿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了!……”

江寒青的话还没有说完,寒正天就打断了他的话头:“你胡说什么啊!谁说要你有用才留在这里啊!我跟你说,你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就给我好好地休息几天!你辛辛苦苦地跑这么远来帮我们打了胜仗,我们如果不好好款待你-番,让你这样匆匆忙忙地在决战胜利的第二天就走了,那还像什么话?说出去之后我们邱特人还哪里有盼见人啊!”

江寒青忙道:“正天兄,你的盛情兄弟心领了!不是小弟要走,实在是小弟还有事情要办啊!你想——想,这远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帝国京城,那不是乱得个一塌糊涂,到时候局势怎么变化都还是未知之数!这种关键时刻我能不立刻赶回京城协助父亲处理事务吗?”

寒正天听他这样一说,知道他讲的确是实理。,也就不好再多挽留了,只能悻悻道:“唉!原还想等战争结束带着兄弟好好玩几天!看来现在只能作罢了!唉!以后有机会,老哥一定给兄弟补上!兄弟这一去,自己珍重啊!有机会一定要再来邱特看看老哥啊!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一番话说完,寒正天走过去抱住江寒青,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脊以示亲热。

这时其他的邱特将领也走了上来,一一跟江寒青道别。

不少对他的才能十分钦佩的邱特将领都当面表示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再接受他的领导。

一群人熙熙攘攘吵闹了半天,江寒青方才跟所有的人都道别完毕。这时陈彬等人也已经收拾完毕,牵着马匹来到江寒青的身边,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江寒青正待叫人去婉娘那边招呼李飞鸾动身,却看到婉娘已经领着李飞鸾走了过来。这时的李飞鸾牵着一匹白色骏马,身上已经换了一袭黑色的骑土装,足蹬-双鹿皮靴:头上的发髻用一块手帕紧紧包住。看上去整个人英气勃发,与刚才在婉娘帐中看到的羞怯女孩判若两人。看着牵着马跟在婉娘后面昂首而行的李飞鸾,江寒青几乎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怎么也想不到——个女孩的气质会前后差异如此之大。

转眼看到江寒菏正瞪着自己看,李飞鸾好像吃了一惊,立刻低下了头,脸也随之瞬间变得排红。江寒青看到这里方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她确实就是刚才那个在帐中因为害羞话都不敢多说的小女孩。

看到她那好像发自纯真的害羞模样,江寒青在心里暗暗嘀咕:“她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么容易害羞?看上去不像是假的啊!但是过了十岁的人里面还有这么容易害羞的,我倒是真的没有见过!而且看她刚才牵着马昂首而行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又多害羞的人咽!如果她是装的,那么她到底有什么阴谋呢?婉娘为什么又非要她跟着我走鳓唉!管她的,等到了路上再慢慢想办法盘问她吧!我就不洁显宗的人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到同行的人都聚齐了,行装也已全部收拾完毕,江寒青便吩咐众人出发……”好了!我们出发吧。趁着还有时间多赶一点路!今晚我们在雁云山上休息,明天就可以进入帝国境内了!”

在寒正天和一群邱特将领的陪同下,江家一行人还有意外多出来的李飞鸾向军营大门口行去。

快要到军营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阵号角声,众人急忙回头看去,原来是邱特女皇寒月雪亲自前来送行。

走到近前,寒月雪才看到任秋香,吃了一惊道:“原来奶妈也来给江少主送行来了!”

任秋香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怎么说跟江少主都是同胞嘛!自然应该送他一程啊!你看婉娘不也来送行来了。”

寒月雪看了看缩在旁边苦笑的婉娘,点了点头没有再理会她们,转头对江寒青柔声道:“那让朕也亲自送江少主一程吧!”

语气的温柔让人、让江寒青毫不怀疑其中包含的特殊意义。他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寒月雪已经转身向营门方向走去。

江寒青看着一边向自己咧嘴偷笑的寒正天和任秋香,无奈地摇了摇头,带领众人跟在寒月雪的身后继续前行。

等到走出了营门外,寒月雪站在那里发了一阵呆,方才叫人牵过一匹马来。

一纵身跃上了马,她扭头对江寒青道:“江少主你跟我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单独说一说!”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催马向旁边的-个山沟奔去。

江寒青此时哪里还有选择的馀地,也只能骑上马紧迫过去。

寒月雪领着地奔进了那个山沟的深处,到了一个大营门口站立的众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才勒停了战马。可是她并没有立刻下马,只是停在那里,背对着江寒青,什么也没有说。

纤细的背影在这寒冷的季节里看上去十分的孤单凄凉。

江寒青轻轻纵马上去跟她并排而立,偷偷打量她的眼色,试图猜测那青铜面具下面隐藏着的表情。

寒月雪此时正呆呆地看着山谷中远处的空旷地带出神,眼眶中莹莹有点泪花闪动。

江寒青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寒月雪轻轻挣了一下,试图摆脱他的魔掌,可是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本来也不打算用力挣扎的她也就只好放弃了,任由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江寒青看准机会手臂突然一用力,便将寒月雪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寒月雪没有想到江寒青会如此大胆,因而也根本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等到被江寒青拉人怀中,方才惊醒过来尖叫了一声“啊”!

从来没有跟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的寒月雪,感受到江寒青胸口上跟自己的肌肤接触的地方全是厚实的肌肉,身体由于激动轻轻地颤抖着。而当她鼻子里嗅到江寒青身上浓烈的男人体味时,更是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晕了过去。

好半晌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和江寒青保持着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寒月雪瞬间变得面红耳赤,急忙伸手在江寒青的胸口上一撑,挣脱了出去。然后怒瞪了他一眼,轻催坐骑,跟他隔开了一段距离。

“江少主,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江寒青立定在原地,没有追上去。他知道需要给她一。点时间,适应这种感觉,不能逼得太紧了,否则只能适得其反。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了半天,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都没有说话。在这狭小的山沟中,时间好像凝滞了一般,世界没有了一点动的感觉。

首先打破这寂静的是江寒青。

“陛下,我刚才真的是……唉!我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想……我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你了!……唉!但是我会永远记住你的!你自己保重吧!你那个什么皇叔,我看他一直怀有异心,迟早会有异动的,陛下自己千万提防啊!唉!你……唉!陛下,我走了!”

他这一段话的语气除了稍微有点感伤之外其他的均显得十分普通,没有了往昔跟寒月雪说话时候的那种恭敬的语气,反倒更像一个丈夫远行时向妻子交待家务的感觉。

寒月雪听到这番话心里是百感交集,多少年来除了任秋香之外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够以这种平常的语气跟她说话、关心她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这么一个人,而且正是她所暗暗中意的男人,叫她怎么能够不激动万分。在这一瞬间她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寒青啊,就算今天你我有缘无份,我也要你一辈子忘不了我!”

看到寒月雪的肩膀微微颤动却还是没有转过身来看自己一眼,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江寒青也不再说什么,勒转马头便要离开。却听得身后一声娇呼道:“寒青,等一等!”

当他回过头去时,眼前的画面让他不由痴了。

那是一张让天地失色的美丽面容:那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虽然此刻她的脸上布满于泪珠,却完全无损她的美丽,那种梨花带雨的感觉使得此刻的她看上去是更加凄美动人。

他终于看到了寒月雪那面具下的真面目。美艳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他先前的想像,丝毫不逊色于任何的帝国佳丽,就算是比之母亲也是不遑多让。

看着江寒青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寒月雪忍不住轻轻一笑,泪珠未乾的娇美面庞上绽放出来的笑容,让她看上去犹如海棠初放一般,更加美艳。

寒月雪轻轻地说道:“寒青,除了当初看我长大的那些亲族以外,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看到我长相的人!”

随着略带凄凉感的话声,她缓缓地用冰冷的面具再次遮住了那让日月无光的美丽面容。

在她戴上面具的一刻,江寒青顿时感觉周围景色好像一下黯淡了许多,也从刚才那种为美色所震撼的感觉中恢复过来。

两个人相对静立了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是好。

连平日里口才出众心机敏锐的江寒青也好像不会说话了似的。

好半天之后,江寒青才沉声道:“能一睹陛下玉容,寒青虽死无憾!”

说完在马上微一躬身,掉转马头飞驰而去,只留下一溜滚滚烟尘。

寒月雪呆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外的背影。心里不知是悲最喜,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自己才能够再见到这个出众的男子。一时千头万绪纷纷涌上心头,她立在当地不由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