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媚剑(全卷完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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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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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四章:风流罪过


颜公度闻言连忙起身走到任断沧面前,恭声道:“是老朽的女儿惹来祸事,归宗主只是行侠仗义而已,一切关系便由老朽的怀玉门来承当,相信那公牧潘也不至于那麽霸道,没有了道理。”


任断沧连忙将二人扶起,还礼拜下道:“两位何出此言,这次能来金陵真是给了任某好大的面子,无论那公牧潘是出于何种目的,任某以及各位武林同道接著便是,当真认为我们江南盟怕了不成。”说道最後,语气已是凌厉非常,目光电一般地射向那两个丑怪老头,冷冷道:“公威,公武,你们二人听著,回去告诉公庄主。占老二失礼在先,归宗主出手伤人也是迫不得已,怨不得他。是非曲折还请公庄主掂量清楚,到时莫要撕了脸子。”


“哼哼!嘿嘿!”先前说话的那个丑老头,皱起丑脸,冷笑两声,道:“这便是正道武林吗?归行负杀人便不用担上责任,这便是你们正道武林的侠义道理吗?”接著一脸肃色望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玄灭大师,道:“大师是武林的泰斗,你且来说说这个道理,今日之事若是不作计较,那日後可还有我们洞庭山庄的活路吗?”


玄灭大师仍是那幅样子,但是目中的笑意也消失了,道:“我们武人最忌的便是污人清白,贵庄的二庄主如此行径,本就犯了武林的大忌,若是公庄主想趁机发难,坏了当年的誓言,老衲劝他断了这个念头。”还未待那公威、公武二人出言讥笑,玄灭嘴角一扯,笑道:“老衲虽是出家人,却也是不迂腐的,也懒得与两位施主客气了。”

萧径亭闻言一喜:“没有想到身为少林掌门的玄灭却也是个有趣的人物。”心中对玄灭好感顿增。


那不知道是叫做公威还是公武的丑老头道:“大师此言差矣,诸位大可问问归行负,可曾听颜悔儿说过她是被我们二庄主给强行掳走的,她一接到书信便匆忙赶去。说不定早和我们二庄主情意相通那,怎麽说得上是玷污她清白呢?”

“不是强行绑去的?”萧径亭心中一愕,目光望向归行负,却见他微一点头。众人见他这一点头,面色都不由一变,如此真是给了公牧潘借口了。


“昨日下午,一位年轻姑娘来醉香居寻我,说道悔儿被占老二掳去镇江了。我知道那占老二为人甚是卑劣,而且对悔儿一直都有企图,心焦下便急急赶去镇江,连和进迟兄告别的时间也没有。”归行负目中一黯,望向萧径亭的眼光也颇有苦涩,道:“我赶到镇江的时候,径自赶去洞庭山庄再镇江的产业‘金玉堂’,却是被几十武人拦住,心焦下便出手杀了他们。闯进後,却见悔儿好好呆在一间屋中,没有受到任何损害。”


萧径亭心中不由一酸,以归行负如此英雄身份,却要在众人面前与如此近似与认罪的口气道出事情经过。归行负虽然心性豪放不拘,但也极是骄傲,此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了。若不是因为颜悔儿是他辜负的红颜知己,以他才智,这等陷阱骗局他又怎能看不出来。也算是少年风流的一种处罚吧。


“但在带悔儿出来,走到‘金玉堂’的後面庭院的时候,却和四名黑衣人打了个照面。我瞧那四人脚下轻功著实了得,想来也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但是走的甚急,也没用功力理会。”说道此时,只听到先前说话的那个丑老头两声尖利的冷笑,鸡皮眼楮向窗外一瞥,尽是讥讽。


归行负也不去理他,继续道:“谁知我与那四人交身而过後,行出不到五丈,那四人竟然抡起兵器,朝我背後袭来。”望向萧径亭,面上一笑,但是目中却没有任何笑意,道:“那四人的武功当真厉害,当真厉害,而且还透著一股邪门。那招术刁得,让你防不胜防。而且几人的手段也毒辣得很,部分招式尽是攻击悔儿身上,还真让我有些手忙脚乱的。我心中极是纳闷:几十年来,我行走江湖。各大门派的武功也大概瞧出个七七八八,就是没有见过,也听说过,但是这几名高手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那些武功招式真是闻所未闻。”归行负的脸上,现在仍然透著不解,可见那晚的事情真是让他记忆犹新。


萧径亭听著,脑子不禁浮起昨夜前去刺杀莫姨的那三名刺客。但是想想也太匪夷所思。她们在刺杀萧莫莫的同时,还派人跑去镇江和归行负动手,那这个组织的实力也太惊人了。便是任断沧府上,除了他本人和吴梦杳外,称得上绝顶高手的,也只有任伐逸和任夜晓那个未曾蒙面的师傅了。


“不过打到後来,可能得有半个来时辰吧,却也不见‘金玉堂’有人来干涉,仿佛里面人都死光了似的。”归行负接著道,但是连易奕却是听得有些不著急了,娇声问道:“那你和那四个蒙面人,是谁打赢了。”

可能连易奕是那个“你”字叫得不礼貌,乃父连邪尘眉头微微一皱,又要出言。归行负却是呵呵一笑,目有疼爱之色,温道:“赢却是赢了,不过一身真气耗了七七八八。”

“哦?”萧径亭心中一动,“归行负竟是和这几人交手耗的真元,不是因为‘洞庭山庄’的人,那与他交手的这四人比起昨夜行刺莫姨的那三人比起,可要厉害了。”


“待我击退那四人後,觉得‘金玉堂’中无人。便从庭院直直走出,那金玉堂太大,走得有盏茶时候,到了前面的堂上门面厅中。却见洞庭山庄的二庄主罗章,死在厅中,半截尸首被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宫灯上,另外半截却没有见到。挂在宫灯上的半截尸体,血肉模糊,肌肤没有一寸好的,下手之人,手段当真残暴。”

“啊!归伯父你别说了,吓死人了!”连易奕闻之,小脸吓得发白,目中惧色犹浓,出口央求道,却是叫上了归伯父。


归行负久经杀场,虽然话中的场景甚是恐怖,但是他脸上却没有一点神色,想必也不怎麽为然。目有谦色望了连易奕一眼,笑道:“那是罗章平日作恶太多,才会如此下场。像易奕小姐这般可爱,老天连一个小指头也舍不得让你伤到的。”


“归行负,明明是你杀了我们二庄主,还把另半截尸体挂在了金玉堂的大门外示威,怎麽,敢杀人还不敢承认那!”这时,那声尖利凉薄的声音又复响起,“你明明是和我们二庄主交手才伤的真元,偏偏编出什麽四名蒙面人,而且打了半个时辰的架也没人知道,便是那些人的武功来历也信口说没有见过。哼哼!哼哼!骗谁那?”


归行负目中一鄙,撇了撇嘴,道:“就凭罗老二那两手还想让归某耗了真元,公威,你也太抬举你们“洞庭山庄”的二庄主了。”说完也不在理会他神色,望向神色肃穆的各派掌门一眼,最後目光落在萧径亭身上,道:“当时悔儿吓得厉害,连道要走,我也没有细看罗章的尸体了,推开金玉堂的大门。”


“恩!”却是连易奕娇恩了一声,却未出言打断,想必是想起方才听到公威那丑老头说另半截尸体挂在大门外,心里害怕。却又忍不住好奇心,于是将一双小手放在耳朵两旁几寸楚,大概准备一听到害怕的物事,编马上把耳朵捂住。


“刚出大门,我便听到悔儿一声惊叫……”归行负怜爱望了连易奕一眼,没有继续说那尸体的事情,道:“走出大门不到两丈,便看到街道两头围来数十人,刀光晃晃。有几人我却是认识的,都是洞庭山庄的头几号人物,其中便有公威、公武这‘猿面双鬼’。”说到此,归行负朝萧径亭一个苦笑,道:“于是又战了一会,杀了几人。罗老二的死也便栽到了我头上了。”接著似笑非笑望向公威、公武二人,凉声道:“昨夜你二人却是狡猾得很,一个劲地躲在别人身後,不然归某早就一掌把你们两人劈了。”

厅上诸人听得都大使惊讶,归行负在与四名蒙面人交手後大伤元气的情况下,尚能和洞庭山庄的人斗上一阵,大胜而归。其中厉害,可见一般。

那公武听到归行负的威吓,也不禁战了一下。却仍强硬道:“诸位也都听到了,归行负也承认了他杀了我们洞庭山庄的人。该怎麽办,诸位大侠应该心里有数吧!”


玄灭和尚虽然在厅上辈分最长,但是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人开口。任断沧微微搭下眼皮,目中思量不定。倒是楚皱言面上显得轻松,但是目中不时闪过厉色。而颜公度和李松涛却都是一辆怒色望向公武、公威二人。


连易奕将场上人气氛古怪,不由道:“归伯父只要将给您报信的那个女人找来问下,不就得了吗?是她乱传消息哩!不过那个罗章也不是好东西,定是使什麽诡计将那位颜悔儿骗了去的。”

归行负闻言,朝连易奕温和一笑,望了连邪尘以及背後的连易成一眼,不再说话。


公武却是斜瞥归行负一眼道:“小姑娘知道什麽?颜悔儿那女人以前是喜欢归行负,但是现在说不定不喜欢了,看上了我们二庄主了。堂堂归大侠,为了争风竟然伤我洞庭山庄数十条性命。任盟主若还护短的话,那这江南武盟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吧!”


“胡说!你再敢说一句,我便将你舌头割了!”李松涛“沧!”一声拔出长剑,目光直直澄著委琐的公武。便是归行负和颜公度二人的四道目光也电一般射在他身上,公武丑脸一阵发青,却强自冷笑几声,却也不说话了。


萧径亭对公武方才那话没来由感到极是厌恶,笑道:“你们公庄主看吴大侠不在了,想坏了当年的誓言,重新到江湖作浪,也用不著寻那麽多借口。何况,你们当真就守了当年的诺言了吗?那麽易奕小姐方才说的又是怎麽一回事?”瞥了一眼惊愕的公武,不屑道:“悔儿姑娘会看上你们占老二,呵呵!做梦吧!”


任断沧与归行负几人闻言,顿时一喜,若真是按连易奕方才所说,公威公武二人与江湖人动过手的话,那麽洞庭山庄早就坏了当年和大侠吴梦玉立下的誓言,便是失理了,日後便是交涉,也有了道理。


公武目光顿时变得极其的怨毒,浊目眯成一条细缝,诡声道:“你是谁?凭什麽多嘴,莫非你这臭老头也和那颜悔儿有一腿吗?颜悔儿那女人就为什麽不能又看上我们二庄主,便是你的老婆,说不定现在也正……嘿嘿!!”


萧径亭闻之心中一个霹雳,目中如闪电一闪,冷冷望向公武,心道:“这是你自己找死,竟然出言污我的妍儿,待会儿便把你骨头也给拆了。”却是向连易奕一笑道:“易奕小姐,那日你可打得过这二人。”


连易奕小脸微又恼意,噘嘴道:“一开始还是打得过的,後来他们俩使了怪武功便不打得过了。先生,这公武坏的很,那日还对我说了乱七八糟的话哩,你不用理会他的!”美丽水灵的眼楮竟然颇有关切抚慰之意。


萧径亭心中一暖,暗道:“莫非刚才的表情让她注意到了不成?”望向连易奕的目光也变得温柔怜爱,道:“那我现在便给你报仇如何?你且说说,是要我敲碎了这个丑老头骨头,还是将他的狗脑袋拧下来。”萧径亭虽是一脸的温和笑意,但是话中的那股寒意却是让公武一个战抖,便是一直不说话的公威也将身子缩了缩,一对小眼楮转个不停。


楚皱言见萧径亭有动手之意,怪他嚣张,皱眉道:“萧先生与他计较什麽,且待我们几人商量後再作打算,不可让那些个小人落了话柄。”道完後望了玄灭一眼道:“大师你说可是?”

玄灭难得呵呵一笑,望向萧径亭道:“是,呵呵!是。”口上虽是应著楚皱言,但面上神色却是不置与否,萧径亭心中不由对他好感又添几分。

楚皱言见之,冷瞥了一眼萧径亭,又望向公武、公威二人,道:“刚才连小姐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了!”

“当然没有那回事!”

公武和连易奕几乎同时出声,只不过连易奕声音娇嫩动听,而公武的尖锐刺耳,让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连易奕见公武狡辩,心中气愤,小脸上顿时薄有怒色,鄙夷道:“还说没有,那日你们不但和那几位姐姐动手,而且嘴上还说著不三不四的话,先让几位姐姐害羞,然後使出了厉害招术。若不是我赶到了,只怕几位姐姐早就……”可能下面的话不雅,连易奕笑脸通红顿时也说不出口,只狠狠地瞪了公武一眼道:“你们出手那麽卑鄙,我怎麽也是记得的,还有你那位弟弟,和你一样丑,却比你还坏。”


萧径亭见那个叫公威的,一直坐在椅子中,一言不发,怎麽会比公武还坏。却听连易奕道:“我最讨厌他的眼楮了,和蛇的眼楮一样,总有一天我定要把他挖下来。”萧径亭见连易奕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露出的是真正的怨恶,甚至还有一些害怕。不由望向坐在椅子上公威的眼楮,当真如同蛇眼一般,黑眼珠只是中间那麽一点,其余都是死气的翻白,看来竟有说不出的诡异和邪恶。不由看得一皱眉头,那公威彷佛感应道了萧径亭的目光,目光缩了缩,也带著瘦小干枯的身子向椅子里面缩了缩。


连易奕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公武口上甚是厉害,怎麽也不承认,而且不时拿话挤兑连易奕,想让她口上出现了破绽,让洞庭山庄扳回这个道理。但是连易奕可是机灵无比,怎会上了他的当。任断沧几人自然向著连易奕,但是也不能偏袒了连易奕。一时间谁也争不出个输赢来。


萧径亭道:“易奕小姐,这两鬼当年在江湖作恶的时候,你还未出世,自然不知道他们的武功路数。而令尊只怕也不会故意向小姐提到这两个鬼模样的丑老头,所以待会儿只要你使出这两个老鬼的武功路数,便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了。”


“好法子!”任断沧出口喝彩,众人也一神色一亮。诸人中只怕他最为关心事情的是非了。而後又面有难色望了连易奕一眼道:“奕儿和这公威、公武两人打架,只怕已经有些时候了,要记住他们的武功路数只怕事十分困难。”


是呀,武学一事最是精妙,想在交手一次後便记住了对方的招式,而且模仿下来,其中难度可想而知。而且中原武学,招术精妙繁复,而且变化无穷。要配上适当的口诀方能使得正确,不然要记下那麽多招式,便是在场精通各派武功的大家也不怎麽能够做到。何况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于是众人面上不禁又是失望。

第三卷第五章:美人委屈


“我依稀记得一些,不过可记得不多啊!”连易奕一言又让众人一喜,便是连邪尘听了,也禁不住目有赞色地望了女儿一眼,竟稍稍带了些慰色和得意,口上疼爱道:“不要紧,在坐的诸位伯伯都是武学宗师,你便是学得有两三分象,也逃不过各位伯伯的眼楮,你便大胆使出。”


连易奕见到父亲少有的赞许之色,小脸顿时笑魇如花,欢快道:“是!”便从父亲背後走出,欢快走到厅中空地。道:“那我便耍拉!”说完还不忘得意望上由站著的公武一眼。


萧径亭也不由望向公武,见他仍是一幅似笑非笑的死样,但是萧径亭还是发现出他那双小眼楮中难于察觉的一丝得意和冷笑。心中一愕:“莫非这二十年他们重新练了什麽厉害的武功不成,但是这也太过于离奇了,他们这般年纪了,若是抛了原来的武功路数而去学习其他的武学,只怕不进反退了。”目光又望向坐著不动的公威,却见他仍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模样,便是对场上的连易奕也不望上一眼,彷佛这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这公威的心机果然厉害了许多。”萧径亭心中暗道,却听到归行负一声惊“咦!”声,里面不乏吃惊,也带了少许的失望。不由抬目望去,却见任断沧虽未出言,但是目中失望神色不掩,而连邪尘的脸上却是写满了不解。


连易奕耍出的招术竟是十分的精妙,招招匠心,攻守之间显出的却是绝绝上等的武学。而且她只是看来记在心中,所以只是有各样子,但是仅仅皮毛便已是这般了得,这武功真正的厉害可想而知了。


“连兄真是厉害啊,什麽时候创了这麽精妙的武功?令爱只是通了皮毛而且,那可见连兄的武功到了什麽程度了。”楚皱言嘿嘿笑道,目中却尽是疑色。至于什麽“连邪尘创初这般厉害武功”云云,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本意是想说连邪尘何处得来这般厉害的武功秘笈,而让女儿趁这个机会耍出是什麽用意。

连易奕闻之顿时停下,怔怔望向父亲,见到公武再也难掩的笑意,顿时明白了。


连邪尘温和望了女儿一眼,向楚皱言道:“楚兄见笑了,小弟的那些个武功路数,楚兄应该知道得清清楚楚,何况以连某的资质,不要说创出这般厉害的武功,便是前人留下的家学,也不能完全领悟啊!”

楚皱言眉头一皱,冷笑一声,道:“是吗?”目中却是稍有愠色,却也不再说话。

连邪尘也不再解释,只是望向独自站在厅中,不知所措的连易奕,道:“奕儿,你刚才使出了功夫,不是公武、公威一路的,这其中的原因,爹爹也是不知,你先下来吧!”


连易奕见到楚皱言颇有疑色和冷笑的目光,便是李松涛的面上也有不信之色,顿时明白了给父亲带来的祸事。美目望向任断沧,茫然问道:“任伯伯,当真不是那两个丑老头的武功吗?”却不等任断沧回答,小脸移到萧径亭这边,却声道:“真的,先生,那日这两个丑老头就是使的这个功夫,我瞧得惊讶,记得清清楚楚!”


楚皱言嘴角撇了撇,道:“很久前便听说连兄生了个古灵精怪的女儿,今天一见果然伶俐的很,女下来吧!洞庭山庄的时候便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老解决,你小小姑娘便在边上看热闹得了。”末了还加上一句,道:“你那武功那麽厉害,等你练过一些时候,再耍给伯伯们看。”


虽然楚皱言言语带刺,但是连邪尘却也无可奈何,目中微微一阵颤抖,勉强一笑,向连易奕和色道:“易奕你听伯伯的话下来,这些事情爹爹爱处理,你不用理会。”却见场上的连易奕一反平常刁钻可爱,水汪汪的眼楮微微红了,小嘴抿著,花般的玉脸上也有说不尽的委屈。心中一疼,呵呵一笑道:“待会儿你去任姐姐那儿,让先生给你们作画!”


连易奕见到父亲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面色怜爱慈祥。一点不是平常板脸严肃的样子,心中更是委屈泛起,眼圈一热,粉泪如泉涌出。她本想指出洞庭山庄的不轨,为爹爹争上一些脸子,也为归行负解了困忧,不想却是让人看了笑话不说,而且还让父亲也受了窝囊。在她心目中,连邪尘一贯来都是一幅优雅肃重的宗师模样,谁见了都要恭恭谨谨。虽然她老是与他顶嘴,但是心中对父亲最是襦慕,见到父亲今日为了自己也受到人的数落,还不能反击。彷佛比自己本人污辱还要难受,心里不由绞般的难受。


其实事情比她想得更要严重,若是由于连易奕嬉戏著玩而耍了场上诸人一把,那连邪尘顶多出言教训几句,冲著他的面子,别人便是连说声胡闹也不会。但是偏偏连易奕使出的招术武功如此精妙,虽然只是耍出个壳而已。但是天下武人对于上绝的武功最是垂慕,连家的武功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厉害,而今天连易奕使出的功夫那麽让人摸不出路数,看在众人眼中有说不出的神秘。便是那些不怎麽样,看在众人眼中也变得精妙绝伦。武林人也只会说是连家故意使得这般拙钝,连家如此盛名,怎麽会有下次的武功。


何况连易奕刚才使出的招术竟是让人惊艳的妙,虽然看在普通人看来没有什麽,甚至刚才由连易奕使出也不见尤其出众的厉害,但是场上的这些都是什麽人,他们对武学的了解都成了精了,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凡。所以给连家带来的危机也却是不小,轻的会引来一些江湖武人处心积虑谋取这套厉害的武功,重则认为连家暗藏著这套厉害的武功不使出来,显然居心叵测,在这个瞬息万变江湖中,若是让众人将你视为潜在的危险,那麽你的路也大概不长了。

萧径亭自然也知道这些,目中望向场上的各派宗师,心中叹道:“江湖那!有些时候真是可笑,却又险恶得让你不得不如履薄冰。”


连易奕在厅中默默观著众人反应,见到三哥望向自己,目有劝意。但是二哥连易昶却是满脸的恼怪,瞧来的目光有冷冷怨意,不由心中一凄苦,指向公武道:“他们二十多年前使那些武功,难道现在还使著吗?就不会改学其他吗?”


李松涛虽是恨公武、公威二人入骨,却也满脸的失望,一言不发。楚皱言淡淡一笑,状是无奈摇了摇头。颜公度见众人不言,和色道:“小姐应该知道,一个人的武功的厉害,关键在于少时。到了中年便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变得精深,若是换学功夫,便是象小姐这般年纪也是晚了。”


“公武、公威,你们两个丑老头给我站出来。那明明是你们的功夫,为什麽不敢承认,我便是打,也将你们打认了。”连易奕见众人神色,而公武面上更是得意,不由气愤,任性一起。什麽也不管不顾,只是想著替爹爹将这个的祸事给除了。


“好了,贤侄女不要闹了!赶紧下去吧,你刚才也是无心之失,也没有人来笑话你,你爹爹那边,我也担保不会怪罪你了。”楚皱言见连易奕仍然犟著,便出言喝道。虽然带著笑脸,但是目中却尽是颐指气使,且颇有异意。


连易奕火一恼起,可不管楚皱言是什麽人,娇声嚷道:“你叫什麽!我偏不下来,我就是要让这两个丑老头现出原形,到时让你冤枉我爹爹!”虽是出言刁蛮,却是带了哭声,配上泪痕斑斑的笑脸,更显可怜。

“胡闹!”连邪尘眉头不经意一皱,出口喝道。後来的话却是声音缓和道:“易奕下来,公武、公威的事情爹爹自有办法。”


萧径亭徐徐望过场上诸人,最後落在椅子上的公威,公威虽然仍是没有什麽表情。但是作为哥哥的公武,眼珠却是不经意躲了躲,心中一笑。起身走到厅中,径直走到连易奕身边,见它她美丽的笑脸上虽有不解,但是蕴这粉泪的美目中透出一丝笑意。


众人皆以为萧径亭要去劝连易奕下来,不料萧径亭却道:“公武,你还记得方才我说过什麽吗?要拆了你的骨头,也是你自己找死,竟敢说我爱妻的坏话。”连易奕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只是玉般的粉颊上,珠泪尚自挂著,看来更是楚楚动人。


公武见此时己方在理论上大占上风,而且认为萧径亭也是江南盟的人。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口上却是硬的很,冷笑道:“方才讲理不成,现在却是要动手了吗?刚才是个小姑娘来胡闹,现在连老头也来了,江南武盟!嘿嘿……任盟主,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你说了算啊?怎也轮得一些人那般放肆。”小眼楮勉强瞟了一眼萧径亭道:“你这老头这般为这个小姑娘,莫非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听的一边的连易奕涨红了美丽的小脸。


任断沧虽然不知道萧径亭为何如此,且和他相交甚浅,但是心下对其为人之术却是信任得很,当下笑道:“你也不用来挑拨我们的关系,先生是世外高手,他怎样做,任某怎敢过问。”


萧径亭闻之,朝任断沧微微一笑,也不理会公武口上的污言挤兑。朝连易奕道:“易奕小姐,这老头得罪了你,我现在便给你报仇,你且说说是想让他二人断了手脚还是没了眼鼻。”


萧径亭虽是笑著说出来,但是却听得连易奕小脸发白,连忙道:“先生不要,这两个老头这麽丑,从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定是臭的,血也是臭的。”美目望向一边打著不同主意的公武,德意地撅起小嘴,彷佛有了萧径亭的撑腰,刚才的凄苦跑得不见了踪影。侧著脑袋想了一会儿,眼珠一转,道:“他们两人的脸那麽小那麽丑,先生把他们臭头打得和斗那麽大。”


“奕儿瞎闹!”连邪尘见萧径亭真有动手之意,忙出口道:“小女胡来,怎麽敢让先生出手与这些个小人过招,污了自己的手脚。”眼中望来的目光却是热挚的感激,显然对萧径亭为女儿解围甚是感激。不过自己与他相交甚浅,对他出来相帮却是不解。殊不知若不是公武说了污辱妍儿的话,无论他得罪了那些人物,萧径亭也大都不去理会。

楚皱言不想让萧径亭出手坏了大事,而且对他的不拘也不怎麽看得惯,当下皱眉道:“先生一世外高人,怎麽也这麽想不开,与这等小人计较言语之失。”


萧径亭笑道:“我算什麽世外高人,再说我答应了易奕小姐的事情,怎麽好食言。”却也不再理会,侧过脑袋在连易奕的小耳朵旁嘀咕了几句,厅中人却也听不见什麽。想必是运功将声音聚成一线,传到连易奕耳中。


场上嘴尴尬的便是公武了,一人站在一边,也没人理会。心中奇怪,怎麽自己刚才好好的势头,眼看就要辨赢了这些个武林大派的宗主,不料现在却出现了个萧先生,软硬不吃,什麽也不理会,心下却是没有什麽办法。虽然这萧先生不象李松涛和归行负那般狠狠瞪视,但是那微带笑意的目光扫来,从心底下不由泛起一股害怕。


目光不由望向乃弟公威,心下一壮暗道:“又怕什麽,这个萧先生看来只是一个书生般,江湖上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又能有多厉害的本事。自己一方有二人上战,怎麽也不会输了。况且这些掌门们也定不会袖手旁观,在江南盟的地盘上被人伤了来使,只怕任断沧面子上也过不去。”


却见萧径亭和连易奕走到一边,细细低语,不过却是萧径亭在问,连易奕在教,众人不禁觉得很是奇怪。说了大概半盏茶时候,萧径亭方才走回到大厅中央,见到众人面上神色不解,微微一笑,道:“我让连小姐教我如何应对这二人。”


任断沧和连邪尘大概知道萧径亭的武功,以为他这是在故弄玄虚。倒是楚皱言和李松涛心中认为萧径亭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现在这般做作,一定要打倒公武二人,只怕是在讨好连邪尘和任断沧,或是想扬扬自己在江湖的名声也说不定。现在在座的尽是武林宗师,而“猿面双鬼”功夫也确实厉害,名声也响,若是败了二人甚至是打平了二人,也立刻扬名立万了。


那公威见这场架好像免不了,便第一次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公武的身边。这一下便谁长谁幼也仿是分不出了,因洛u侥蔽Z见到萧径亭走到连邪尘身後,向连易成讨了长剑,也停下嘴巴,死死盯著萧径亭。看他拿了长剑走回厅中,冷声道:“任盟主就是这样待客的吗?白道武林也不过是仗势欺人而已。”


而此时厅中诸人,楚皱言和李松涛微微一动嘴巴,却也没有说出什麽。想必也是好奇萧径亭,想看他武功到底如何。而归行负甚至一脸的笑意,玄灭和尚眯著一双眼楮,却没有表示任何意思。


“我们洞庭山庄的人在二十多年前便立誓,不能入江湖与人动武。公某方才只不过是也戏言,你怎麽大作文章,若是逼得我们破了誓言,其中的责任更是涉及到江南武盟,你可担当得起。”公武见众人没有反应,便想出言消了萧径亭的战意,半是讲理,半是威胁,还有一些讨饶。

“我一无名之辈怕负什麽责任,你现在讨饶却是晚了,你竟然出言辱到我妻子……”萧径亭道,“沧!”的一声,拔出长剑。

公武见威胁无用,便也准备出战,但是口上却是想说出几句,讨回方才话中求饶之意所失的面子。

“啪!”的一声,公武尚未出言,脸上一阵发凉,接著是火辣辣的疼痛,却是萧径亭一声招呼没打。剑身飞快拍向面颊,竟来不及躲过。

“你也欺人太甚,勿要怪我们出手狠辣了。”公武朝右边的公威递过一个眼色,二人长剑一个攻上一个攻下,却是他们的拿手成名绝技“双魂剑”。

却见萧径亭也不躲闪,飞快拿剑拍向上下刺来的利剑。

“铛!”的一声,只见公武公威的两支长剑顿时撞在一起,萧径亭右手长剑一挽,飞快地画出一个个圆圈,顿时出现许多白茫茫的光晕,层层向公武、公威二人卷去。


“嗖!嗖!”场上人待还未看清楚,只见两道白光飞出,“叮当!”却是两支长剑射出,飞到了离大厅几丈处的地上。而公威、公武二人则空手站在一起,满脸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每人一边的面颊高高肿起,却是萧径亭刚才用剑拍的。

“好!”众人一阵喝彩,尤其连易奕叫得响亮,倒是楚皱言颇有余味望了萧径亭一眼,目中颇有惊讶。

“先生厉害!只是两招便……”众人都认为萧径亭便要收手之时。


第三卷第六章:萧君怜花


“啪!啪!啪!……”清脆响亮的剑刃拍打也不知道响了几声,一阵白芒光影後,萧径亭收剑而立,只见公武公威二人丑脸肿得没有了人形,看来不似方才那般小,大得如同斗一般。

“先生这是显本事来了吗?”楚皱言面上不快,倒也不是因为萧径亭出手打了公武公威两兄弟,只是他觉得这场上有那麽多的大派宗师,却轮到他一无名之辈来耀武扬威。


可能由于只是公武出言不驯,一张脸早已经肿得成为红红紫紫的一团,一双本来就小且深的眼楮此时更是埋在了肉里,只是拿到刁毒的目光仍是从一道细细的肉缝中射出,使得那张没有形状的脸显得狰狞。


“先生今日所赐,来日我兄弟两必定数倍奉还!”公武狠狠地盯了萧径亭一眼,转向任断沧,仍是几声招牌冷笑,道:“任盟主如此待客,公某必定牢记在心,洞庭山庄也会牢记在心。告辞了!”


“谁说让你们走了!”萧径亭喝道,望向一边正解气的连易奕,道:“方才只是萧某听易奕小姐的主意,略施处罚而已,我说过要拆了你们的骨头,岂能只是说说而已。”说罢也不理会厅上诸人的眼色和不解,右手长剑又复攻出,处处直刺二人要害。

“任断沧!”公武心中大怒,话刚出口臂上已中一剑,顿时血流如注。也不敢在分心,使出身法,左躲右闪。无奈萧径亭的剑招太快,几下一闪,头脑便有些发晕了。

“萧先生再不住手,所带来的後果可担当得起!”楚皱言见萧径亭出手狠辣,招招要害,当真有将公武致于死地的势头,而对公威却是不大理会。


萧径亭出剑如电,见到剑光下的公武身形越来越慢,心下一喜。嘴角微微一笑,“刺!刺!”两剑划开公武胸上肌肤,入肉两寸,眼前顿时爆起一朵血花。那公威见兄长受伤,却也不著急,只是在外围游斗,但是尖锐的目光却是刀子般地注视在萧径亭手上的剑。


萧径亭心道:“这公威果然心机厉害。”心中一笑,转过身子,将後背留于公威。手上的剑顿时快了几分,朝狼狈躲闪的公武扑头盖面刺去。看来也不理会背後的公威,便是那尖利的目光也懒得去分心注意。

“啊!”几声眼花缭乱的剑光後,剑气的呼啸声中传出公武惨厉的号叫,听来格外惊心。在斑驳的剑光下,隐约见到那张肿丑不堪的脸上,血肉模糊,看来真是如同鬼一般。

“放肆!”随著楚皱言一声喝道,一道光影带著划开空气的呼啸飞出,疾如闪电。


“铛!”一声尖利的响声,萧径亭顿觉手上一麻,虎口一疼,一股凶猛的力道沿著右臂汹涌而上,来不及看楚皱言打出的是什麽暗器,忙运功将涌上的势头止住。暗道:“好厉害的“天山一楚”,却感到背後一股阴冷的劲气袭来,仿无声无息一般。转过身去,正好对上一双如同毒蛇冒著血光的细小眼楮,正是在外边游斗的公威。

“赫!”萧径亭心下一喝,抬起右脚,朝公威攻来的一双冒著黑气的双掌踢去。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声,公威的干小的身躯如同稻草般飞出。却只听他一声惨哼!


公武见萧径亭接下楚皱言一击暗器後,手上力道已经颇为勉强,现在又分心去对付公威。心下一狞,手下一探,一支细长尖利的金刚刺落在手上,运起十二成功力,如同影子般刺去。

“这金刚刺沾了天下至毒‘鹤顶红’,见血封喉,去死吧!”公武目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狠毒的言语忍不住从心中冒出干涩的嘴唇。

“先生小心!”

萧径亭心下一惊,不待转身,足下不动,硬是将身子移开了两尺。目光电一般射向公武手上冒著蓝芒的金刚刺,眼珠一凝,右手长剑绞起朵朵剑花,迎上刺来的金刚刺。


“吱!”的一声,那金刚刺硬是被削去了一截,飞出几丈。萧径亭手下不停,瞬息间便刺出了数十剑,如同雨点般的剑光将公武团团围在其中。呼啸的剑刃带著凛冽的寒气,便似铺天盖地一般,好像招招欲致他欲死地。


公武此时彷佛又说不出的难受和恐惧,萧径亭刺来的剑精妙绝伦,每剑刺来的寒气彷佛都透过血肉,直达骨髓,引起钻心的疼痛。彷佛下一剑便会要了自己的性命,自己却躲无可躲,守无可守,眼巴巴望著冰冷的剑刃刺进自己的胸膛。一时间,脑子全被绝望和害怕所占据。


“赫!”萧径亭目中爆起一道霹雳,一声大喝顿时让公武心胆俱裂,只见一道白光闪著耀眼的光芒,在眼中越来越大。一股黑暗阴冷的气息从心底泛起,身子竟彷佛移不动一丝一毫。


“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公武心中一暗,但马上一阵颤抖,心中一抽:“不,我不能死!”运起刚学会不久的绝妙心法,以近似于诡异的身法躲开刺来的疾若流星的一剑。


“好!”连邪尘一声大喝,站起身来,细长秀气的双眼亮起耀眼的光芒,脸上兴奋难掩。见诸人面有不解,指著已经收剑立在一边的萧径亭道:“方才萧兄那神来一剑,公武是怎麽躲开的,诸位应该看得清楚,正是小女方才使出的身法吧!如斯精妙,难怪洞庭山庄有胆子毁了当年的誓言,重出江湖!居心叵测啊!”言毕,来不及见众人反应,飘身下场来到萧径亭面前拜下道:“小弟谢过萧兄高义,萧兄此德让小弟如何报答!”


萧径亭此举也是大为危险,若是不能逼出公武使出那诡异精妙的武功,那所有的责任便要当在他一人身上了。也是他智慧绝伦,让公武心境大起大落,最後用死亡的恐惧乱了公武的心神,将那绝妙的暗藏武功使出。使得连家免得蒙受不白之冤,也帮助江南盟占住了道理,揭破了洞庭山庄的阴谋。

归行负上前呵呵笑道:“萧兄厉害,我刚才还真的以为萧兄想要了这两鬼的狗命呢!”


萧径亭见任断沧亦是一脸的感激,准备过来道谢,笑道:“我只是为易奕小姐出气罢了,谁让这不睁眼的东西得罪了易奕小姐!”目光朝连易奕望去,却见她此时站著睁大了一双美目,美丽的小脸上又是得意又是欢喜。正欲微笑致意,目中却闪过一道冷冽的白光。

“都是你这个贱妮子,现在我们活不了,也要拿你陪葬!”却是公武手上挺著一直细薄的匕首,飞快扑向笑魇如花的连易奕。

“去!”萧径亭右手一甩,拿长剑顿时游龙般飞出。

“卜!”空中爆起一团血雾,公武的身子被剑柄击中,飞出大厅。只剩下连易奕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脸的笑意还未退尽。

“嗯!”一声娇人动听声音响起,紧接著见到公武的身子飞到大厅门外还未落下,便被一股力道击出,如稻草般重新飞进了大厅,待掉到地上,已经是如同一堆烂泥一般。


萧径亭目中一亮,却不是听出拿动听的声音是任夜晓发出,而是公武在被击回大厅时候,在门外只瞥了一角的一片锦袍袖子。显然是来人用袖子将公武的身子甩出,萧径亭便是在厅中,夜彷佛感觉到拿一袖子甩出的时候,那力道也随著空气拂到脸上。公武的身子虽然瘦小,但总有八九十斤,而且那身子被自己丢出长剑撞到飞出的力道更是巨大,而那人只是用袖子飘逸一甩,那些力道便彷佛没有一般。这般厉害,是谁呢?

“先生且饶了这贼子一命,让他回去让公牧潘好好看看!”

是方剑夕,王道领袖“天剑谷”的出世弟子方剑夕!!厅中诸人纷纷站起,顺手料理袍襟,宽步迎出。

珠紫头巾,白色锦袍,黄金腰带;眉如剑、眸如水;面如贯玉、修长挺拔。当方剑夕大步临渊步入大厅的时候,只见贺净羽和连易昶面上一黯。


是啊,本就英俊潇洒的方剑夕,顾盼间更有一股非凡的自信和天生的骄傲。由于修习天剑谷的王道心法,使得浑身散发的气势看来既霸气高贵,又大方亲和,却不是连易昶等世家子弟能比得了的。

任断沧见任夜晓与方剑夕一道同来时,目中也掩不住喜色,上前几步握住方剑夕双手。众人拥著英俊神朗的方剑夕进了大厅,当真如众星捧月般。

“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玄灭大师,这位便是才来的贵客萧先生。”任断沧先介绍了萧径亭与消灭和尚,而後才介绍连易昶兄妹三人和贺净羽等诸人。


“我小时候去拜访令尊召疾公的时候,你才八岁。而现在,贤侄却是成为了名震天下的一代英侠,不服老是不行了。”当介绍完众人後,楚皱言上来招呼,想来两家也有交情,所以显得极是热咯。“我瞧少年郎中,天下间没有一个比得上贤的,便是比起当年的吴梦玉大侠。这气势也不弱啊!净羽和贤比起,可是明显不如了。”楚皱言拉过贺净羽道:“净羽过来拜见过方师兄,他可是你们这些晚辈的榜样啊。”


贺净羽上前几步,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方剑夕甚是亲和,已是拜下回礼,一点也不显娇纵。一阵寒暄中,任夜晓只是静静站在众人身後,连易奕忙走上,两人便在一边细细说笑。


直到一阵後,众人方才记起瘫在地上的公武、公威二人。任断沧便细细说过事情经过,便是说到其中起伏处,方剑夕面上仍是没有任何变化,带著淡淡的微笑。待听完後,瞥了地上二人一眼,径直走到萧径亭面前,道:“那晚辈真是要谢过先生了,若是让洞庭山庄占了理,祸乱江湖,那晚辈怎对得起吴师叔创下的大好武林局面。晚辈在这里便代任伯父给先生行礼了。”目光一瞥向任伐逸和任夜晓。

二人会意,也走了过来,一齐行礼拜下。任断沧是武林前辈,不好给萧径亭行礼。便由後辈代行,这方剑夕为人当真睿智了,心无余漏。

“先生,今日便放过这二人如何?来日这二人若是仍不悔改,危害江湖,那无论何时何地,晚辈定诛于剑下。”


“方公子说放,那便放了!”萧径亭望了一眼与方剑夕、任伐逸站在一排的任夜晓,目光再越过她,投向後面的连易奕,见她正无聊得恨,正瞪著眼楮望著软在地上的公武,脸有恼怒。瞧那样子,彷佛想上前踢上几脚解气。

是啊!方才公武最後的一计偷袭,差点致连易奕于死地,其中的惊险应该让她现在都心有余悸吧。但是,现在大家彷佛都忘了这件事情,叫她如何不恼。


“易奕小姐,我教你几招好玩的剑法,若是以後在遇上这两个丑老头,你便记得帮我将他们骨头给拆了。”萧径亭见诸大门派的首脑正商讨如何对付洞庭山庄的时候,萧径亭不便参与。见连易奕这小妮子正撅著小嘴,美丽的目光正望向萧径亭,便上前逗她言笑。

连易奕拍手笑著唤道:“好啊!我现在就想……”忽然不再说下去,只是吐了吐小香舌。

萧径亭转头望去,却是连邪尘过来,後面只跟著连易成。

“奕儿还闹著先生,是不是还没有谢过先生啊!”连邪尘笑唬著脸,温和道。

连易奕水汪眼楮望向萧径亭,甜甜一笑道:“先生才不要我谢那!是不是?你快教我那剑法,不然等下爹爹又不准我缠著先生的,你现在教我,他便没的说了。”


连邪尘眉头笑著皱起,道:“胡闹,先生剑法精妙,岂是你小孩子学得了的。”望向萧径亭,呵呵笑道:“先生莫要宠坏了这小鬼丫头了。”拉过身後尴尬的连易成,道:“我这小儿子那天出言无礼,还请萧兄不要见怪了。”


“看来连邪尘是真心要与我相交了。”萧径亭听出了连邪尘话中的意思,按常理,他应该让连易成先过来赔罪,然後说上几句客套话。但是连邪尘现在的口气,彷佛是让萧径亭将连易成看作一个不懂事的晚辈,纵是无礼也不要怪了。不过让萧径亭奇怪的是,连易奕可爱伶俐、连易昶大方稳重,让连邪尘喜爱都有道理,但是连易成可以说是脓包的,但是从连邪尘的目光和言语中,透出的竟也是浓浓的疼爱。


萧径亭见连易成虽然眼中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敌意,但是仍是勉强赔了不是,想来极是要面子了。连邪尘看在眼中,却也不太在意,显然是在这短短的时候中,很是了解了萧径亭的为人。

听到萧径亭真的要教连易奕剑法,连邪尘忙阻止道:“萧兄,这怎麽可以,奕儿这丫头与先生有缘,讨得萧兄喜欢,却也不可给她那麽多好处啊!”

萧径亭微微一笑,道:“一套剑法又值什麽,这是我几年前使的剑法,轻巧快捷,飘逸灵动,现在不大耍了。但是易奕小姐冰雪聪明,学来合适,想来小姐也会喜欢。”

连邪尘目视萧径亭,神色感动,道:“萧兄厚爱,连某当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先生若是不弃,连某想让奕儿当真认了先生这个伯父。”


萧径亭笑笑,走到当下便给连易奕细细讲解剑法的变化、心法。连易奕只听了两招便美目发亮,小脸兴奋。忍不住出手比划,却引来任夜晓狐疑的目光,水般的目中彷佛又说不出的意思,绕在萧径亭脸上。

“盟主,渤海剑派费莫大侠死了!全身上下被割得没有一片好肉!尸体被抬到府後的池子里!”

死了?厅中诸人正在各抒己见,纷纷攘攘,听到一弟子跑进叫嚷,顿时静寂无声。

死了?萧径亭心中一惊,昨夜还是好好的!看来暴风雨便要来了,或者已经来了。


萧径亭见连易奕浑然没有被这一消息惊到,依然陶醉在精妙的剑招中,便拿过她手上的短剑。从怀中掏出一片绸布,正要擦拭剑刃。却闻到一声低哼,听来彷佛委屈又好似气愤。接著便是一道怨兑的目光飘来,却正是美若天人的任夜晓。

萧径亭顺著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上。哦!原来手上拿的是那夜从任夜晓身上撕下的肚兜一角。难怪美人的目光那麽气恼,但好像其中意思更是耐人寻味。

“师妹不必气恼,那贼子敢惹上任府,定让他知道江南武盟虎威难犯!”

“他日那贼子落在我手,且让他……”任夜晓一声低呜,没有说下去,一道厉害的目光却透过众人的缝隙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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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贼!看剑!”萧径亭方踏入任夜晓的小阁,迎面而来的是一支刃波如水的利剑,不过剑上冒的却不是刺骨的寒气,而是袭人的火热。萧径亭头一侧过,那剑刃便从面颊边上几寸处刺出,唯有一股烫意拂过。

第三卷第七章:卿本娇媚


“飕!”美人玉手一斜,皓腕一曲,那剑刃便在萧径亭颈後绕成一弯,朝後颈割来。萧径亭身躯速地往右边移开,望向任夜晓道:“小姐不是让我来弹琴唱曲的吗?怎麽和我动起手来啦!”

任夜晓收下长剑,放在背後,美目颇有恼意,娇声道:“谁让你来弹琴唱曲,今日便叫你看看我的厉害,不然你还认为我笨的狠呢?”


萧径亭道:“架我们是不打了,我这次来是想给小姐画幅画的。”目光落在任夜晓手上的长剑,却是搁在了她肥美的翘香臀上,不由心中一荡。心下对自己的佩剑不由有些羡慕,道:“任小姐势江南有名的大家闺秀,怎麽这麽小肚鸡肠,争强好胜呢?”见到任夜晓屁股上,此时已经没有那条锦布挡住腰臀曲线,目中一热,道:“你那条布呢?”


任夜晓开始听到萧径亭时,美目一阵思虑,小脸上颇有些惭愧。目光望向萧径亭正要狡辩,却见到萧径亭目光贼兮兮望向自己的屁股上,芳心一麻。狠狠瞪他一眼道:“我爹爹是江南盟主,我怎麽可以输给你这个坏蛋,你快接招!”举起手中长剑,却见到萧径亭一脸的暇逸,没有一点动手意思,嗔道:“你不许不还手,我才不让你画我呢。”

萧径亭道:“我手无寸铁,怎麽与小姐过招呢?”


任夜晓一咬花瓣样的樱唇道:“我不管,反正剑我是不还给你了,你就空手和我打吧!”刷子般的卷长睫毛一启,美目如水瞟了萧径亭一眼,道:“谁让你刚才又起欺负我的,我定要狠狠教训你一顿,若是你手上有了兵器,我就打不过你了。”却也不理萧径亭回答,左手捏剑诀,纤手长剑如同轻烟般缥缈而出。


只见萧径亭目中一亮,原来这剑法便是“烟波神剑”陆客秋的成名绝技“烟波十九剑”,耍来飘逸灵动,如烟如波。吴梦杳当时看来喜欢,便学了一些,後来也一并传给了任夜晓。只是剑招妙则妙矣,但是需得配上陆客秋师门的独家心法才能发挥出十成的威力。


只是任夜晓身边有高手指点,便是没有了“烟波十九剑”的心法,在任夜晓手上,这剑竟也如同缥缈的云雾,缭绕缠柔,虽然没有到达烟波浮动的境界,但是威力也可见一般了。


见到萧径亭的身子被团团的白光罩住,彷佛身在云雾深处。只是目光仅仅盯住任夜晓手上的长剑,也不反击。任夜晓见之,心里彷佛有说不出的得意和高兴,手上的剑越发使得空灵飘动,芳心安暗道:“这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可是好欺的?”小嘴高兴翘起,美目一瞟向萧径亭,却见他眉头紧锁,神色严肃,而且彷佛还有些失望之意,兴奋的心情一冷,很是不解暗道:“他是在恼我和他真打吗?”心里顿时打不定主意,不知道是该将剑法使得更盛一层,还是该故意使出破绽,让萧径亭顺势赢了。

正在任夜晓准备露出破绽,让萧径亭顺势攻进时候,只见萧径亭目光大盛。


“飕!”任夜晓只觉面上拂过一阵清风,眼前的萧径亭如同影子般闪过,顿时便从白色的剑影中脱开身来。手指并成的剑状,从一个毫不起眼的方位刺来,划著不可琢磨的轨迹,转眼便道理眼前。


任夜晓心中顿时惊骇无比,她母亲在教她这套剑法的时候,便和她说过,任何剑法都有破绽。精妙的剑法的破绽便在极其隐秘的方位,便是找著了,也要耗上很大的精力才能找到适合的时机和招术去破解。而“烟波十九剑”缥缈仙动,其中的破绽更是绝少,一般对战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对手寻出,因为那道破绽根本是要用高明的招术相逼下才能显现出来,而且剑招瞬息万变,蛮撞攻击破绽所在更是成全了“烟波十九剑”的神奇,那样对手只会败的更快。因为它的破绽本身便是一个极大的杀招。但是萧径亭彷佛一眼下便看出了破绽所在,甚至不怎麽费劲便破了它。


“好啊!原来你很容易就能打倒我,却是一直在耍弄我,一直看不起我。”任夜晓心中一哭,顿时觉得美目一红,却见倒萧径亭手指快要点倒自己面门的时候,忽然又马上退了回去,换成了另一种剑法。芳心一酸道:“你明明赢了,还要故意羞辱我,让我出丑。”小嘴一抿,纤手一甩,顿时换了一种剑法,却是显得刁钻凌人。一团斑驳的白光顿时将曼妙的任夜晓护在中间,使得美丽的窈窕娇躯更显迷人。


萧径亭见之,心中道:“这便是任夜晓那位女师傅教的了,真是精妙的很,任夜晓此时心神不宁使出,已经是这般威力,若是由她师傅使出,那岂不是更加惊人。”但是萧径亭细看下,却是发现这套剑法明显经过改造过,使得本应该由的邪气也变得成略显可爱的刁钻。她这位师傅可真是个高人。思虑间,用手指并成的指间也如同清风一般缠绵,正是“清风随影剑”。


“清风随影剑”的精妙硬是让任夜晓美目大亮,甚至脸心中的委屈也暂时忘记了,水般迷人的眸子也紧紧盯著萧径亭的身影,神情也顿时变得迷离。恍惚间,攻出的剑招竟然被萧径亭的两只手指绵绵缠住,怎麽也使不开来。顿时记起心里的恼意,一咬玉齿,手上的剑也顿时变得刁蛮起来,甚至有些赖皮了。


萧径亭见到任夜晓恼著小脸,目中神色颐指气使,只是没头没脑挥剑攻来,却也不理会把全身的要害暴露给萧径亭,嘴角微微一笑,接著面色一肃,却是把笑意转到了眼中,身子速度骤然加快,随之手上的指剑也随之疾快绵长起来,却是将任夜晓的整个娇躯也包围起来。

任夜晓心中大苦,恨恨埋怨道:“你便是一下也舍不得让我!”心里彷佛有说不出的烦躁和委屈,索性闭起美目,手上长剑也没有了章法,胡乱使出。

“啊!”顿觉胸前一麻,却是被萧径亭一指点在了玉乳上,惹得芳心一颤,接著脸全身都酥软下来。任夜晓美目一睁,却是见到萧径亭一双谑意的眼楮。

“这次意外,小姐却是要负全部责任哦!”


任夜晓听到萧径亭话中颇有调侃,任夜晓顿时觉得面烧耳热,胸前乳房上的酥麻感觉彷佛仍未退去。想起自己原先在萧径亭手下受到的羞辱,她心里不知道怎的,极度向从萧径亭身上赢回一把,不过也不是想证明自己比萧径亭厉害,所以什麽无赖手段,赖皮招术也使了出来。随著萧径亭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平常无数公子俊杰费尽心思想她讨好时,她彷佛觉得有说不出的厌烦,但是萧径亭一点也不让著她,疼著她,让她心里窝著意大股委屈,睡觉都翻来覆去想著怎麽好好整回萧径亭出气,今日又是让他大大羞了一把,心高气傲的任夜晓怎麽受得了。

萧径亭见任夜晓正垂著蛾首,小脸通红,但是美丽的眼楮却是转个不停,玉般的贝齿也紧紧咬著。粉嫩的小手更是握得紧紧,那架势彷佛在想著怎麽将萧径亭大碎八块吧!

萧径亭心中暗笑,口上索性加了把火,笑道:“还好我知道小姐刁蛮,好说歹说哄著让连易奕那妮子别跟著来,不然可是大事不好。”


“嗯!”任夜晓口上一声婉转的娇哼,美目愤怒射来,美目的眸子不知时泪水还是什麽,湿润得如同泛起水雾,却也透著丝委屈。接著目光狠狠盯了手上长剑一眼,娇声嚷道:“你不许躲,也不许还手,我定要在你身上刺个大窟窿,谁让你刚才在那麽多人面前欺负我。”于是手上的见没有任何花俏朝萧径亭劈来,却是和不懂事的小孩子打架一般。

萧径亭也听了他话,不躲也不还手,眼楮望著任夜晓几乎要哭出的小脸,却见任夜晓手上利剑真的朝他脸上砍来。


任夜晓心中气道:“哼!这下将你这张坏脸给划破了,让你怎麽得意。”待剑锋倒萧径亭面门时,觉得芳心一扭,小嘴一声娇呼,手腕一转却是刺向萧径亭右胸,距离胸膛肌肤不过半尺,任夜晓美目抬起,见到萧径亭深幽迷人的眼楮,眼中一迷,心中不舍。手腕又直下,方向却是萧径亭的大腿。

萧径亭见那剑刺的方向由面上退到右胸再退到腿上,脸上笑意更浓。腿上一阵烫意传来,却是拿剑身贴上了大腿,却是连裤子都没有刺破。


“唔!”却听到任夜晓鼻中发出一声听不出调子的娇哼,紧接著将手上的长剑狠狠砸向地上,纤手朝萧径亭推来,口上嚷到:“你走,你走!我讨厌你!你赶紧走啊!你只是会欺负我。”却是将头扭在一边,硬忍著不让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流出,但是口中大叫嚷却是已经带了泣声。


萧径亭目中一讶,却没有料到人前端庄淡雅的任夜晓,现在却是如此的刁蛮任性,彷佛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般,静道:我今日来本想问小姐一些事情的,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任夜晓听到萧径亭话中严肃,收回小手,拈著衣角,目中一转,低头思虑了一阵。可能是对萧径亭的恼怪超过了助人为乐的侠义心,任夜晓也不回头,飞快用手擦去蕴在眼眶中的泪水,寒下俏脸,冷冷道:“你休想我会和你说什麽,我恨不得一剑杀了你,若是你想我回答你问题除非,除非……你让我狠狠刺几剑,然後再向我好好赔罪。”

萧径亭闻之,淡淡一笑,面上虽笑但是目中却是没有任何笑意,道:“那我便不问了,想不到知书达理的“雪剑公主”却是这麽蛮横无礼。”


任夜晓闻之瑶鼻顿时一酸,目中一热,一行泪水瞬间滑落,以前萧径亭口上虽然总是调侃她,但是却总是笑意中透著亲热,现在对他冷淡口气和没有笑意的眼楮,竟是赶到一阵尤其的害怕和委屈。心里苦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出言讨饶,却是扫不下面子。不由抬起俏脸,美目戚戚朝萧径亭望去。


萧径亭见到那张绝顶美丽的小脸此时可怜兮兮,美目也幽幽怨怨,心中得意一笑,知道自己吓到他了,但是面色却更是肃下,眼楮只瞄了美丽迷人的脸蛋一眼,便很快移开,淡道:“我还有要事,便不和小姐在著闹著了。走也!”说罢转过身躯,踏步迈出。


“站住!”任夜晓奔上一步,哭著呼道,粉泪断珠一般坠落,目光幽怨望著萧径亭背影,心中委屈道:“明明是你欺负人家,现在又拉下脸来吓我!我又不是真要打你,只是说说的,你便是哄我几句也不肯。”这些话便是在心中说也羞刹了她,芳心也顿时彷佛因为自己的柔话而充满了蜜意,一咬下唇,委屈道:“是你欺负人家,我才会这样的,若是……若是别人待我好,我……我也待他好。”

萧径亭转过神身来,一脸惊讶望向面任夜晓轻闹薄嗔的小脸,那双迷著雾般的美目,却是躲躲闪闪,怎麽也看不清楚。


任夜晓见到萧径亭转过神来,心里顿时大是後悔。刚才一时情急下说出了那麽羞人的话,岂不是让他更加得意,那麽自己才赢回的一点点面子又赔个干净,日後只怕他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自己了,但是此时心里也顾及不上这许多了,强自静下心神,美目中的可怜怨意也顿时无影无踪,换上了一幅骄傲任性的神色,瞥了萧径亭一样,仰起小脑袋,撅起小嘴道:“若是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我便应你说的话。”


她本是认输了,答应萧径亭要求,但是又不岔这麽没有面子,于是摆出骄傲的架势,让萧径亭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谁知萧径亭不解温柔,笑道:“那我要是什麽也不回答呢?”


“你!”任夜晓闻之大气,自己一再後退示弱,那坏人一点也不怜惜自己,步步进逼想让自己什麽脸子都输光了,芳心不岔,天鹅般的雪白嫩颈骄傲仰起,厉声道:“那你休想我会说什麽,我就是什麽也不说,你……要是舍……就杀了我好了。”说话不由暗啐一口,大是後悔,怎麽心里一阵荡漾,恃宠撒娇的话也说了出来。心道:“这下那坏人一定要借机羞我了。”美目勉强抬起望向萧径亭,见他没有趁机作怪,芳心一定,但也有一股隐隐的味道涌上心头。


任夜晓勉强静心下来,发现娇躯浑身都觉得痒痒的,有说不出的不自然,美目望去,却是萧径亭目光灼灼望向自己起伏动人的曲线,此时目光正落在自己高高隆起的翘臀,娇躯不由缩了缩,将屁股扭到背後,挡住了萧径亭的目光,想起萧径亭以前下流手段,芳心一麻,彷佛也说不出什麽滋味,恍惚间鼓涨的酥胸起伏如潮,小脸红起,美目怯怯对上萧径亭,软弱道:“你不许再轻薄我,你若是再脱我衣服,我……我便死给你看。”顿了一下,又柔声道:“你要问什麽,便问好了。”

可能是任夜晓的威胁起到作用了,萧径亭真的移开了目光,道:“还是你先问吧!不然就显我得欺负你一个女孩子家了。”

“本来就是吗?”任夜晓一阵咕喃,心里彷佛吹过春风般舒服,但小嘴也顿时变得怯怯诺诺道:“你刚才是不是教连易奕什麽好剑法了。”

萧径亭心中一愕,原来她的问题便是这个,点头道:“是啊!”

“那我也要学,我也要你教我。”任夜晓小脸一扬,做任性状,强横道。

萧径亭道:“连易奕那小妮子是为了对付洞庭山庄的那两个丑老头,你学来做什麽?”

任夜晓面色一黯,垂下小脸,美目闪过一道失望,倔强道:“好稀罕吗?你便是肯教,我还不乐意学呢。”却是扁起了小嘴,一脸的不快。心中直直骂道:“笨蛋!笨蛋!”

萧径亭目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道:“不过我有另一道更厉害的剑法,不知道你稀不稀罕,要不要学。”



第三卷第八章:春光撩人


任夜晓顿时笑颜绽开,屋中彷佛吹过一阵春风,欢快道:“要学的,要学的。”美目狠狠嗔了萧径亭一眼,怪他又来耍她,美目忽又一转,直直望向萧径亭道:“还有,你要帮我画幅画儿,我才回答你问题。”

好奇怪的人啊,刚才死也不让画,现在却是赖著小脸也要画,真是海底针般的女儿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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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不是已经回这里了吗?怎麽又同方剑夕去了大厅。”萧径亭望著眼前玉脸上,一缕诱人的红晕渐渐泛起,很快便在整张娇魇散发开来。想起方才事情不由开口问道。


任夜晓听得芳心一麻,娇躯一颤,抬头白了萧径亭一眼,娇声道:“你问这个干什麽?他让我去我便去了,又怎样了?”心中却是道:“你老来作弄我,我可不能太没用,尽是受了你的欺负。”


萧径亭闻之望了桃色满面的任夜晓一眼,微微一笑,口上平淡应了一声,便从怀中掏出几支狼毫,眼楮在房中扫了几眼,在一书桌上拿下砚台,拿起桌上清水倒入一些,磨起墨来。


任夜晓不知萧径亭心中想著什麽,颇是忐忑地望了萧径亭一眼,想从他脸上看出什麽来。却被萧径亭扶到榻边坐下。暗道:“莫非我刚才说错话了吗?惹他恼了。”檀口张了张便欲开口说话,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麽好,不知道是要怪他小气,动不动就恼,还是乖巧地赔上不是。但是见到萧径亭正专心致志地磨著墨,神色迷离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你长得和你舅舅是不是像得很?你会使你舅舅的武功吗?”待细细观了任夜晓眉目後,萧径亭沾墨摊纸,开始作画。轻划细点,一个美人头像顿时完成。


任夜晓正被萧径亭注视的目光看得心头大乱,听到他开口提问,竟好一会儿才晃过来,道:“嗯!是的,娘都说我和舅舅长得像得很,不过舅舅的一些功夫,便是是娘也学不来,所以我会的很少。”顿了,美目望向萧径亭,柔声道:“你问这个作什麽?”


萧径亭笔下不停,目光注视著游动的笔尖,道:“妍儿的眉目和小姐像得很,我心里以为她可能和吴梦玉大侠有什麽渊源,所以刚才试你功夫就是像看看,你的武功和妍儿比来,像不像。”


不知道是不是萧径亭口上提到妍儿的时候柔情刻骨,还是唤她叫做任小姐,任夜晓小嘴一抿柳眉一皱,想到自己眉目和妍儿相似,心里顿时有股说不出的恼怒,觉得自己成别人的影子一般。却听到萧径亭问道:“小姐方才说来去‘醉香居’的路上遇到了事情,你且说说看。”


“是啊!我是江南武盟盟主的女儿,怎麽这麽意气用事。”想到任府的困境,顿时心神一静,道:“我们遇到了蜀山剑派的少主李箫沁,他正与两个青年男子一起从醉香居出来,其中一人是金陵节度使的公子李易泽,另一个我虽然不认识,但是哥哥说他是……”美目望了一眼萧径亭没有说下去。

“武莫宸!”萧径亭目光从话中抬起,望了任夜晓一眼道:“武莫宸此次来江南根本就没有隐瞒身份的想法。”


任夜晓美目微怯,垂下蛾首道:“是哥哥说这是机密之事,不可说出来的。”见到萧径亭只是笑笑,看不出什麽表情,收下忐忑,接道:“那李箫沁不知怎麽的,做了武莫宸的随从,这下蜀山剑派便攀了这般大的靠山,而李鹤梅虽然与爹爹面上和气,但是他和爹爹却是有很大的梁子,此次派儿子和门人来金陵,定是要阻挠爹爹作主江南盟,阻止江南盟成为朝廷在江南掌控武林的势力。”


萧径亭闻之,应了一声,也不回话,继续作他的画儿。却听任夜晓叹了口气,道:“那李箫沁为了扩大蜀山剑派在西南的势力,还和哥哥争著讨好剑花宫的辛忆妹妹,想与唐绰兮攀了交情。”


“哦?辛忆?”萧径亭心中顿时浮起一张清秀绝伦的小脸,却引来任夜晓一阵狐疑的目光,接著那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凄声道:“便是一个蜀山剑派已经让爹爹难于应付了,这是还加上一个洞庭山庄,还有费莫师叔的死。爹爹又不知道要急白了几根头发,我每次让他不要管江湖那麽多事情。他总是笑我小孩子心思。”

“现在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来我家有什麽企图,若是……让叫我爹爹怎麽是好。”任夜晓眼圈一红,美目顿时如同浮了层水雾般。


萧径亭自语道:“只怕不止这些,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人物在背後。”萧径亭脑中步知怎的,浮上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应该是那个神秘的笑公主了。心道:”明日便是任断沧接任盟主大礼之日,但是作为至友的归行负一身功力不能尽复,唐绰兮又有事离去,渤海剑派的楼临溪更是不见了踪影,几为大派宗师只剩下连邪尘能为任断沧撑著场子。”目光望向美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楮的任夜晓,心中咕道:“那公主可能比眼前这位人间仙子还要美上一些呢?光看尉迟宵雪那小丫头便知道一二了。”


“可惜师傅也不知是有了什麽急事,偏偏在三天前离开金陵了。明日当真战起,爹爹真的找不出帮手应付哩!”任夜晓想起父亲困境,不由皱起峨嵋自忧自叹。美目忽然朝萧径亭望来,颇有热切,但是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萧径亭见美丽的任夜晓,眉头敛起一丝轻愁,心里竟是极为不忍,道:“明日若是需要,我定会帮忙的,便当作向你的赔罪好了。”


任夜晓闻之一喜,听到萧径亭最後一句,不由向前之前那些羞人的事情,涨红了小脸狠狠瞪了萧径亭一眼,嗔道:“那可不成,你帮忙我爹爹,我日後自然会谢,但是以前你对我作的坏事,我却是要报仇的,我定要好好地治你一治,不然人家定会给你欺负苦了。”说到後来却已经是细不可闻,美目早已经是烟波流动。见到萧径亭一脸的眯笑,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侧过来耳朵。心中羞恼,玉足一蹬,娇媚横他一眼道:“你没听见便算了,你这坏人坏死了,就是想看我笑话。我不理你了,不过总是不会饶了你的。”


萧径亭想必已经画好了,细细观看画上,目中蕴的笑意越来越浓。任夜晓瞧著奇怪,不由生出期待,看萧径亭将自己画成什麽样子,所以目中不由添了份热切,道:“你画好了,那给我看看。”娇躯从椅中一把跳起,跃到萧径亭面前皱起瑶鼻,美目瞥到了桌面的画上。

“啊!不许你看!“任夜晓一见下,一张小脸顿时红得桃花一般,却是伸出双手要去遮了萧径亭的眼楮。一双美目彷佛要流出水来,却是再也不敢往那画上再瞧一眼。


画中美人,无论是神态还是相貌身材活脱脱便是任夜晓。这也没有什麽,只是画中美人的情态却是勾人的很。画中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任夜晓得天独厚的圆美屁股,向後微微撅著,虽是寥寥几笔,但是那肥嫩嫩白晃晃的感觉,却是神了,彷佛一拍下,那对圆隆的雪球便会轻轻晃动般。


不过更是不堪的是,画中美人全身上下仅仅只著了一件肚兜,却是比穿任何衣服,或者不穿都要诱人。那兜儿粉红,竟有继续透明,玉乳隆起的痕迹鼓涨欲裂,蛮腰如同流风杨柳。雪白饱满的大腿再饱满肥美的圆臀下,显得丰腻修长。将起伏有致的丰腴天体诠释得淋漓尽致,这是诱人之一。


肚兜的角儿正好盖著私处,但因为一只玉腿抬起而露出少许的萋萋芳草,直让人看得血脉愤张,恨不得让她腿再抬高些,但是看那美人的架势,好像脚刚迈出便赶到不适,不由哆嗦收回,疼的弯下蛮腰撅起了臀儿。眉头也随著微微颦起,弯巧的樱桃小嘴也彷佛因为痛楚而微微抿起,但是一汪秋水却是春情荡漾,娇魇薄嗔轻怪,一片撒娇俏样。


更让任夜晓羞岔的是,边上题诗两句:有女芳芳春而恼,落红片片步维艰。难怪美人眉头皱起,却是疼的,难怪美人刚刚踏出步子却又不适地收回,撅起翘翘的香臀,原来是才破了身子,下身痛的。画名叫做落红图,但是落红却又没有一片,其中意境之妙,真是非同小可。


任夜晓小脸先是红热,眼中春波流转,望向萧径亭的目光也羞涩中含著春情。然後却是一缕凄色渐渐浮上娇魇,最後面色一黯,略有见红的美目中,一颗泪珠滴地滑下,目中神色复杂直直望著萧径亭,泣声道:“我瞧过你给别人做的画儿,都是正正经经的,为什麽你每次都要捉弄我。我满心欢喜让你作画,你……你,为什麽要这般作践我,你总是不让我欢欢喜喜的。”说完转过身去,一双小手蒙著脸蛋,委屈地抽泣,优美的香肩也随之一耸一耸。


萧径亭心中一兀:“是啊,自己一再对她手段轻薄无礼,她那般骄傲心性却是一忍再忍,自己只是脸色一唬,她便软下脸来,可怜讨饶,难怪她心里委屈。”走到曲线迷人的背後,凑近她晶莹如玉小耳朵,柔声道:“就是别人我才不画那!”目光朝下,却见到纤巧粉背下,一缕蛮腰如同杨柳般妙细动人,再下面高高隆起的圆耸翘臀,那圆挺挺香喷喷的,让人真的按耐不住,想在上面掐上一把。

“真是个迷人宝贝。”萧径亭目光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圆滚的美屁股收回,投向晶莹如玉的玉颈,一股幽幽的处子香味彷佛从美人衣领间飘出。


“你给别人不做那下流画儿,偏偏来作践我,难道我生来便是给你欺负的吗?”任夜晓充满娇嫩鼻音的嗔叫从指缝间传出,似乎受不住萧径亭的靠近,娇躯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有移开。但是一缕诱人的桃红却是从雪白的玉颈蔓延开来。

萧径亭低声鬼祟道:“你这机灵鬼丫头,刚才不也是先出手作弄我老人家吗?你莫要再哭了,若是引来了任宗主,那我老脸再厚,也没脸再见人了。”


“噗哧!”任夜晓忍之不住,小嘴一抖,明知道不该笑,但还是噗哧一笑顿时冲出口来。却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更觉羞刹气刹,玉足一跺,顿时引得圆美的臀波一阵摇晃,索性变本加厉,哭得更响。刀削般的香肩随著泣声抖动,带著如云般的青丝也随著颤著。


“再说那画也美得很那,我瞧我画过的美人就没有半个比得上。若是小姐不要的画,方才连易奕那小妮子正向我讨你的画像呢?只是是替她二哥要的,待会儿只怕我敲诈个几百上千两银子都没有问题。”


“哼!你敢!”任夜晓一声娇嚷,心下一恼,手肘顿时往後面撞来,借机停下哭泣。她听到萧径亭口中甜蜜,早已经有赔礼亲切之意,便也不闹了。转过身来,却是见到他便紧挨著自己站在背後几寸处,一双深邃的眼楮正灼灼望著自己,芳心顿如小鹿乱跳,美目只对上了一眼便躲开,垂下蛾首,细声嗔道:“你离得我那麽近干什麽?”说完顿觉心跳又快了几分,娇躯好像软了几分。

好像想起刚才萧径亭问话,面色一红,柔声道:“任师哥昨天本已离去,却是听到了对爹爹不利的事情,所以今日又赶了回来。遇到了我,找不著爹爹,我便带著他去了。”


“那方剑夕明天也会在任府咯!”虽然萧径亭只见过方剑夕两次,但是对他的气势和手段印象却极是深刻,他出道武林不久,明日大典真是他大放异彩之时了。或许明日便是他成就下一个武神的第一步吧!但是想到另一个神秘而美丽之极的小公主,方剑夕能得偿所愿吗?


“明日的任府正是风起云涌啊!无数的谜团等到明日也都会揭开了吧?”想及此,心性淡泊的萧径亭心中也不由有些期待了。倒不是因为明日任府的热闹,而是由于那个心怀锦绣的小公主吧!

任夜晓趁萧径亭一阵神离,趁机飞快将萧径亭手上的画夺来。

萧径亭脸上一愕,顿时浮起怪笑,道:“这本来就是给小姐,不用抢的。”


任夜晓抢来却是一眼也不敢看,卷起手在背後,只觉面上火热,细声道:“我只是不让你看它,这下流东西谁要了,等你走了我就将它烧了。”不敢在这话题上说上太多,忽然想起什麽,美目望上萧径亭柔声道:“你来金陵为的是什麽事情,说不定我能帮上些什麽呢。”

“玄典圣谱!”萧径亭内心只有片刻的犹豫,便说了出来。

“啪!”任夜晓脑中一黑,娇躯一震,手上的画顿时掉到地上,粉泪猛地涌起,眼前的萧径亭也变得模糊不清,原来泪水顿时已经迷满了双眼。


“我说怎麽回事?你为什麽会来任府,你刚才为什麽会出手帮助江南武盟,为什麽会是恩于连家伯伯,原来早已经是算计好了的。”任夜晓小脸凄绝,声音顿时变得极其的苦涩,惨声道:“那夜你来只怕也是为玄典圣谱来的吧,只是恰好碰上了我这笨丫头,便处心积虑戏弄我,让我忘不了你,好帮助你对付我爹爹!”


任夜晓目中射出一股怨恨,冷冷道:“你想得倒美,哼哼,你以为我会喜欢上你这个卑鄙可耻的恶人吗?你以为你戏弄我後,我便会死心塌地被你骗吗?我只会……”後面难听的话却是没有说出,不过从冰冷狠狠的目光,其中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萧径亭闻之一愣,目中笑意渐渐隐去,却也懒得解释,只是直直注视处于恨愤的任夜晓。却见她从地上捡起长剑,目光朝萧径亭射来,举起剑对向萧径亭,脸上神忽明忽暗,忽喜忽忧,吞吐的剑尖闪烁不定。


“你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想见到你。”任夜晓目中闪过一丝软弱,狠狠将剑甩再地上,冷道:“若是日後再见到你,我便是打不过,拼了命也要一剑刺死你。让你休想打我任府的主意,你若再来,我定让爹爹、归伯父、方师兄他们杀了你。”

萧径亭叹息一口,复杂失望望了任夜晓一眼,头也不回,走出迷茫著醉人香味的小阁。


任夜晓心中一空,望了萧径亭背影一眼,拿著画儿的小手顿时握紧,将画扭成一团。狠狠道:“你这个其心可诛的卑鄙恶徒!”说出来的口音却是颤成一团,目中一抖哭将出来。望著空空的小阁,心中一痛,急忙追出。

跑到门外,奇妙无比的香花阵丛中,只有朵朵花枝摇摇晃晃,哪有萧径亭身影。心中一悲掩面跑回房中扑到床上,“你叫人家这麽办!我好难过啊!”

第三卷第九章:春心飘飘


“先生,怎麽便走了?盟主今夜还又要事相商那!”萧径亭走出任府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外边进来的卜泛舟。刚才他不是不想和任夜晓解释,好像没有什麽理由可以说出口,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失落,低头走出任府大门。


走到醉香居门口的时候,萧径亭下意识望了那锦绣的大门一眼,终是没有进去。又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小阁,心头又浮起那双让他心动的眼楮,暗道:“那唐绰兮明日是不是会出现呢?就算她不去,那辛忆是铁定去的。那个可爱的小丫头!”想起清纯美好的辛忆,萧径亭嘴角不由扯开一丝动人的笑容。

“小丫头!”萧径亭念叨著走过两条街道。


“郎君言道坐船儿摇摇晃晃、飘飘荡荡,我俩依著挨著,你侬我侬,舒舒坦坦。但奴家怎觉得心儿慌慌,怎及得上草原马儿蹦蹦跳跳。心儿越慌心儿越荡,原来不是船儿飘,却是郎君在使坏!”一阵娇糯诱人的声音飘飘渺渺从杨柳间传来,萧径亭听得心头一动,接著一酸,牵动著眼眶一热,目中顿时湿润。抬头望去,只见两边柳烟茂密,却也不知是那间屋子的女子在唱曲。


“郎君郎君著人儿恼,奴儿家在草原上,想著马儿想爹娘……”萧径亭口中接下吟唱道,眼楮变得模糊,心头也变得迷惘。彷佛见到美丽的妍儿躺在怀里,望著天上的圆月,腻声唱著,美丽的小脸可怜娇人。这首《心儿飘》正是反应异族女子爱上中原郎君後,虽是念著家乡,但是为了爱郎,却也呆在异地他乡,反应胡人女子的多情和痴心。在与妍儿隐居在山中的时候,每次月圆之时,妍儿总是躺在萧径亭怀中唱著这首曲子,此刻听在萧径亭耳中,竟让整颗心都要醉了一般。


待目中再清晰的时候,眼前真的有一个美丽的影子,微蓝眸子、凝脂肌肤、弯巧小嘴、丰腴娇躯。却是绝美的外族可人尉迟宵雪。萧径亭心头一热,顿时要上前去。念头一转:“我现在作萧先生打扮,过去岂不是要被识破了身份。”


但是尉迟宵雪一双泛著海蓝色的美目却是痴痴望来,流动著欢快羞涩的光芒,坚耸的酥胸也因为激动不住起伏,丰硕的玉峰彷佛要把衣裳给涨破了似的,直将路人看得意乱神迷。


未待萧径亭想好主意,美人已经欢快跑来。在萧径亭面前两尺处停下,小脸通红地在萧径亭面上扫视了几眼,俏声道:“我知道是你,我一看就知道是你!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啦!”

萧径亭听得一惊,眼光望向眼前这张美丽羞涩中透著欢喜,心中颇有些惊讶。问道:“我这副模样你怎麽也认得出来?莫非你回去後天天念著我……”

“没有,没有。”尉迟宵雪连忙失声否认,上前几步,走到萧径亭下首,秀眸怯怯抬起,细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看到你,就知道是你了。”

萧径亭问道:“你姐姐呢?怎麽没有和你一起,你这小丫头怎麽一个人跑出来了。你找我有事吗?为什麽不叫你姐姐来。”

小丫头听到萧径亭口气疼爱,抬起绝美的小脸,道:“姐姐没有来,这次是我们公主叫我来的,有事情找你。她为什麽不叫姐姐来,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你待我好。”


萧径亭见小美人仰起的小脸,晶莹剔透洁白无暇,水汪汪的美目中虽然羞怯,但是仍是勇敢望向自己,由于站的很近,鼻段总有一股幽幽的罪人香味荡漾,听她说得温柔,心头喜爱,伸手亲昵地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谑笑道:“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想我跑来找我呢?原来是给你们公主跑腿啊!”


小雪本来被萧径亭的亲昵动作羞得满脸通红,听他调侃,急忙道:“没有,我……也是想来见你的。”目中忽然闪过一丝羞意,怯怯抬头,微蓝色的眸子视向萧径亭,蚊吟般道:“我回去後,也是天天都想著你的……”


萧径亭心里一讶,他本是调笑之意,却不料这小丫头却是壮著小胆说出情意绵绵的话来,心头一细想,这丫头小脸薄的很,莫非是那位公主对她有什麽承诺。不由问道:“是不是你这笨丫头回去让你们公主看出什麽来啦,还是你姐姐告诉了小公主我的事情。”边说著边迈腿向刚才转来唱曲的方向走去。

尉迟宵雪转过身子,和萧径亭并肩,好像耐不住心里的羞意,偷偷嗔了萧径亭以眼,嘤声道:“还……还不是都是怪你。”


小美人微微侧过小脸,轻轻喘了几口气,吟声道:“我回去後,天天总是发呆。公主看到後,就问了我,我,我便说出来了。她听後,便让我来找你商量事情,还说若是你心里喜欢我,就……就让我和你好。”


尉迟宵雪说到後面,娇嫩好听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发颤,忍不住赶上一步,让娇躯靠得萧径亭近些,小手探来羞赧而又大胆握住萧径亭的手,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半天多啦!却总是见不到你,刚才只觉眼中一亮,我便知道是你来了。”美目痴痴望向萧径亭,娇艳欲滴的小嘴微微张了张,海水顿时如同雾一般的缭绕,腻声道:“哥哥,那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小雪美得和天上的仙女一样,我怎麽会不自喜欢呢?”萧径亭口上答道,但是心里却是惊骇非常,世上竟有这样纯情痴心的女孩,仅仅一次的接触,便将整颗心都掏了出来,饶他如此心志听後都不知是滋味,是感动又似甜蜜。捏了一下柔若无骨的软绵小手,笑道:“你这小丫头才几岁,就知道喜不喜欢,我可是坏的很啊!”


谁知一向乖巧可爱的小美人,听了这话顿时不依了,委屈地撅起小嘴,娇声道:“我知道的,娘和我说过,一个人让你心里又恼他,又是惦记他。老是想著他和你说过的话儿,他欺负你的时候,你觉得又甜又气,但是在心里也只舍得轻轻咬他一口解气,不敢让他痛了。”说完这些,尉迟宵雪将丰满火热的娇躯微微依来,彷佛让萧径亭感受她此时心里的激动。忽然朝萧径亭望来,笑道:“我才不美了,我们公主才是天上的仙女。”忽又觉得形容不够,一咬樱唇道:“就是天上的仙女也没我们公主那麽美丽。”


“那公主究竟美到什麽地步呢?宵雪已经是美得跟天仙般了!”萧径亭心中不由大是好奇,他还不知道尉迟宵雪的年纪,见她心智彷佛与以小孩一般无二,但是靠著自己身上柔软诱人的娇躯却是不亚于成熟妇人的丰满,尤其软软顶在手臂的高耸玉乳,简直是天生异赋,绵绵柔柔的乳房美肉弹弹颤颤的,让萧径亭不由一阵心神摇拽。


小雪好像想到难过的事情,小脸一黯美目一红,道:“那时我还小,娘病在床上我害怕的直哭,娘一直哄著我,又是唱曲又是将故事,我还是害怕。後来她说到了她和爹爹相好的事情,我听著便忘记了害怕,以後就一直记著娘说过的话。见到哥哥後,我原来喜欢养小乌龟小鸟,现在也不喜欢了,脑子总是哥哥在笑我、在亲我。”说完也不顾路人诧异的目光,抱住萧径亭手臂,痴痴道:“哥哥,你说那是不是喜欢。”


原来是这里,尉迟宵雪带萧径亭走进一间秀气小阁是,方才那唱曲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也勾人了许多。萧径亭心里奇怪,这里看来也是一个风雅之地,但是萧径亭洛u馍q来没有来过,甚至没有听过。可能是这幢小阁隐藏得深吧,直绕了几条小巷才走到。不过这小阁实在秀气,虽然小,但是方寸之间透著雅致诗意,雕栏玉砌也飘逸精美。


“竟有这等好地方,竟是不俗于醉香居。”萧径亭与踏入雅致的厅中,心里竟有说不出的舒坦。与尉迟小雪挑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见到里面却是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老者在自斟自饮,见到萧径亭二人仅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喝他的酒。

萧径亭却是好奇地望了他几眼,这人细看气其实并不老,而且长得极是清秀,只是面色憔悴落寞,一缕胡子也有些乱了,所以看来颇有老态。

萧径亭正要叫上点心,尉迟宵雪却是在他耳中细道:“我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待会儿哥哥你……”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待萧径亭答应後欢快跑出。

“宵雪是去叫那位美丽的小公主吗?”


“楼上唱《心儿飘》的姑娘,可否下来一叙。”萧径亭出口後,温润动听的歌声顿时停了,只听到楼上低低应了一声。让萧径亭奇怪的是,一直在喝酒不理的那人却也瞄来一眼,颇有讶色。


“这位先生竟也知道这首曲子,晓得《心儿飘》的,只怕天下都没有几个。”那人的话倒是让萧径亭颇是惊讶,他原本以为在外族,一般女子都会唱这曲子。竟然天下没有几人知道,那为何这人竟也知道呢?

萧径亭道:“在下听妻子唱得多了,也熟悉了,却不知道这曲子稀罕的很。”


那人停之,目中神色一迷,而後一清,认真看了萧径亭几眼,喃喃自语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声音虽轻,但是以萧径亭功力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却听他又道:“那令夫人也是外族人咯!现在可好!”

萧径亭闻之面色一黯道:“她已经不在了。”

那人听了後,没有表示惊讶也没有出言安慰,只是轻叹了一口,又低头喝他的酒。


“可是这位先生叫奴家下来吗?”一声动人的声音响起,竟让萧径亭心里微微一荡。那声音润美中带了些沙哑,竟是诱人之极。抬目望去,却是一具极其诱人惹火的娇躯,惊耸酥胸颤颤巍巍,肥美翘臀摇摇摆摆,一身曲线高低起伏、坐落有致。虽然动人却不放荡,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她歌姬的身份。

待看到她的脸时,萧径亭不由微微有些失望。虽然杏眸桃腮,瑶鼻樱唇。但是过多的脂粉让她看来不禁有些媚俗,有些虚假了。

“奴家会的曲子不多,先生莫要点太难的了。”那女子在萧径亭边上坐下,婀娜的曲线更显动人。


萧径亭本想问她《心儿飘》这一曲子谁人作的,却见她从身边拿出根长箫,也不好打扰她兴致。那女子将箫递到嘴边,却发现上面又一许胭红,抽出小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条白丝巾,将哪里的胭红细细擦拭。

“这丝巾怎麽这麽厚啊!看来也不透明啊!”萧径亭见那女子小手伸进胸前时,惹的两只硕大的玉乳摇晃几下,不由有些心拽。

“刺!”白光一闪,一支细长小剑呼啸刺来,竟是疾若流星。那女子擦拭长箫时候,从箫中抽出的竟是一支细长锋利的利剑。


“小雪!”萧径亭心头一震,想起跑出的尉迟宵雪安危,顿时惊出一声冷汗。一蹬桌下,身子飕地飞起,堪堪躲过那支出其不意的利刃。也不理会那女子招术,飞快折身跃向尉迟宵雪刚才出去的方向。


“飕!”只觉眼前一花,无数的暗器扑头盖面飞来。眼中三道光芒一晃,从楼上又飞下三人,挺著长剑直直朝萧径亭刺来。萧径亭运功右掌,用劲击出,甩出的袖风刮飞满天的暗器。那三支长剑却也刺到了眼前,萧径亭手无寸铁目光瞧准剑招来势,目中精光一闪,右手飞快探出,闪电般抓住刺来的剑刃。运劲一抖,持剑人一声低,却是名女子,手握剑不住,给萧径亭夺了来。但是剑夺到了萧径亭手中,却也疼得一阵发麻,三人的功力竟是厉害的很。


萧径亭本可一鼓作气,夺剑过来时,一并杀了三人,但却是心念尉迟宵雪的安全,飞快夺到门外。一眼望去,只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哪有尉迟宵雪的影子。不由心急如焚,听到背後一道劲气袭来,以为时方才那四名女子,觉得他们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怎麽担心。也不转身,对准刺来的方向,手腕後转,长剑绞出。

“铛!”,萧径亭只觉心头一震,胸口彷佛被狠狠锤了一下,顿时眼前一黑、气血翻涌,忙运起真气将那股气血压下。


“哪来这般厉害的高手?”萧径亭转头望去,哪里是那几名女子,却是刚才一直饮酒不言的老者。此时目中一扫黯淡,精光闪闪。见到萧径亭背後拆开剑招後,竟彷佛没有受到太大伤害,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讶色。


萧径亭心中大惊,这名老者如此武功,足与和天下大派的宗师比肩,为何却来暗杀自己这一无名之辈,他到底是谁呢?却见他眼中一热,身上长跑一鼓,却是运足了真气,右手的长剑如同层层波涛汹涌来,看在眼中竟仿如惊涛拍岸,层层叠叠扑头盖面而来。


萧径亭目中一亮,那剑招竟是如此的霸道绝伦,眼前的剑刃竟然看不见影子,只有茫茫的白光和冷冽的寒气卷向面颊,压得萧径亭竟有些喘不过气来,瞬间那光芒化作千万点白光,却是锋利的剑尖,如同潮浪潮的水滴,瞬间点向萧径亭的胸口。萧径亭身子爆退两步,避开密密麻麻的凌厉攻击。


在外人看来萧径亭後退的速度不啻如同闪电一般快捷,但是那人手上的剑竟也不慢,立刻如影随形般跟上,绞起朵朵剑花卷向萧径亭头部。萧径亭此时已经後备离墙壁仅有两尺左右,退无可退,运足真气举剑上扬,迎上刺来的利剑。


“铛!”随著一声尖锐的声响,一截断刃飞上了天,萧径亭手上的长剑只剩下了半截。随著一股霸道的劲道沿著手臂汹涌而上,脚下一阵踉跄,退了一步才稳住了身子。抬头望去,却见那人也没有好过于萧径亭,脸色顿时发青,额头上也微见汗珠,显然刚才那阵惊涛骇浪的进攻也耗费了他大量的真气。此时他正盯著萧径亭,手上的剑吞吐不定,冒著丝丝的真气。正准备著下一拨进攻。


萧径亭却是不解,眼前的这位对手武功之高,自己对手中却是没有一个能够相比。让他不解的是,他武功看来不进没有一点邪气,而且看来光明正大,气势磅礴。攻来的剑招便如滚滚波涛一般,既汹涌凌厉,又绵绵不绝。想来这人身份极高,但想来和自己也无怨无仇,却为何前来刺杀自己。

萧径亭目中注视著对方的同时,却也细细回忆刚才对方剑术的情景。那层层叠叠白光,竟然有些印象。

“千层雪”,萧径亭目中光芒一闪,脑中浮起渤海剑派的镇派剑法。眼光顿时也如同电一般射向对方。


是啊,面容清秀柔弱,眉毛细长,身材不高不矮。不正是被传为最没有掌门派头的楼临溪吗?渤海剑派的掌门“惊涛剑”楼临溪,“千层雪”在他手上使出,也彷佛东海狂风呼啸时候,卷起的骇人巨浪。


楼临溪见到萧径亭目中一亮,面上神色一肃,一代宗师的气派顿时显示出来,那张秀气儒雅的白脸顿时也添了几分威严。只不过那威严马上化作一种无奈,朝萧径亭一笑道:“我不认得先生,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舍了楼某的初衷,致先生于死地,不敢让先生见谅,唯有说命运弄人。”接著举剑朝天,作拜礼,以示尊重。

第三卷第十章:原来是卿

“喝!”楼临溪手上挽起一朵剑花,目中神色平静,但是目中却是一阵不忍。剑光未到,但是一缕刺骨的剑气早已袭上萧径亭的颈间。


萧径亭手上长剑只剩下一尺,够不著刺到楼临溪,所以他自然会认为萧径亭会再次格开自己的长剑,或者身子移开几尺避开剑锋。但示萧径亭这样招架的话,那麽正好对了楼临溪的意思。若是萧径亭断剑再次格开刺向颈部的长剑,那麽只能是再次断掉一截剑身,由于距离脖子太近,萧径亭退无可退,那麽楼临溪手上的长剑也马上刺入了他的脖子。若是萧径亭身子左右平移,那麽楼临溪下一招“左右临风”便会割开萧径亭脖子的经脉。


却是见到萧径亭目光一缩,紧接著身子一缩,身躯不可思议地矮了半截,如同影子般闪到楼临溪身前,手中的长剑也闪电般刺出,未待楼临溪收回攻攻出的长剑,萧径亭手上的短剑已经割破了他腰上的衣襟。


楼临溪身子速速後退三步,背上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曾想到萧径亭竟是有这麽鬼魅般的轻功。对自己自负、轻敌也大是後悔。若不是萧径亭手上的是一支断剑,那麽楼临溪早就在萧径亭那一剑下丧命了。


退了三步後,楼临溪本想再次运足功力,组织下一次进攻。萧径亭手上的断剑如同他鬼魅的轻功一般,带著冷冽的寒气袭向自己的胸腹。最为可怕的是。到现在为止萧径亭都没有真正使出自己的剑法,在这断断续续的几招攻击中,楼临溪尚未看出萧径亭使出的到底是哪一套剑法。

楼临溪可谓一招失手,招招被动,直直被萧径亭逼著又退後了三步。


萧径亭一鼓作气,正要一举重创了楼临溪。心中却也有些奇怪为何在楼临溪处于劣势的时候,那几名女子也不上前帮忙。脑中虽然想著事情,但是手上却是一点也没有慢下,手上断剑呼啸便卷到了楼临溪手腕,他心中对楼临溪却是没有什麽敌意,只是想让他失去了战斗力,却是不想伤了他性命。

萧径亭手上真气一吐,绕著手腕便要划下楼临溪的手臂。

“驾!”“啊!”,两声娇嫩的声音传到耳中,萧径亭心中一惊,手上顿时缓了下来。足下一点,在空中飞快转身,闪电般抢到门口。

听到耳中的是两匹马的蹄声,但是萧径亭看到的却是一匹雪白的健马,正撒蹄闪过巷角。但萧径亭却是见到了马背上那个美丽的身影,不由心里一阵咯噔。


“小雪!”萧径亭脑中一黑,心上彷佛被巨锤重重捶下,一阵绞痛,眼中也顿时一阵迷离。想起刚才楼上唱的竟是没有几人知晓的《心儿飘》,心中的苦涩和痛苦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整个身心,脑中浮起妻子绝美的小脸,耳中彷佛想起方才疾快清脆的马蹄声。

“你当真要杀了我吗?”


“嘶!”萧径亭顿觉背後一凉,接著是一阵剧痛,却是一支长剑直刺入背,待萧径亭晃过神来,却已经刺入血肉三寸。只觉脑中一晕,运起真气,古骨骼一缩,肌肉一紧,才堪堪封住刺进的寒刃。

萧径亭目中一红,转过身去,却见到一个美丽的女子正狞著脸蛋,手上爆著青筋拼命想将利剑捅入萧径亭的後背,却不是刚才唱曲的女子。

“赫!”萧径亭心头一愤,一声大喝,身躯猛地一转。

“秋!”插在萧径亭背後的长剑受不住扭身的力道,撑在肌肉中猛地弯曲,忽又直起将握剑的女子弹飞出丈许,撞在墙上,一声惨哼,便不再动了。


“噗!”萧径亭胸口一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出。背後肌肉一紧,“飕!”那支长剑顿时激地飞出,撞破了身後的墙壁。抬上目光正好对上站在一边楼临溪,微微有些怜悯的目光。心头一个霹雳,提起断剑朝楼临溪呼啸而去。


“叮叮叮叮!”几声刺耳的撞击声,逼得楼临溪直直後退,但萧径亭的攻势却是一点未减。面对萧径亭仿要喷出火一样的眼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楼临溪目中闪过一丝不忍,手上的招术也缓下了许多,目中直直注视萧径亭攻来的剑招。身子迅速躲闪,却不和萧径亭正面对战。


那名唱曲的妖媚女子朝几名同伴望了一眼,又望了正疯狂出剑的萧径亭,目中闪过一阵厉芒的同时,却也一阵怜惜。互相微微点头致意,各自执起手中的长剑,齐齐刺向萧径亭。


萧径亭目中直直逼向楼临溪,心中彷佛又说不出的愤慨,火一般的气焰彷佛要将身心吞噬。手上的长剑雨点一般点出,呼吸间便攻出了几百剑,距离楼临溪胸膛也仅有半尺之余。目中光芒大盛,手上剑气纵横,直直而去,仿要刺碎了眼前的楼临溪。脚步才向前踏出一步,心底的真气却是一滞,背後的剧痛也彷佛深入骨髓。狠一咬牙,猛地提起丹田真气,手中断剑带起一阵寒芒,电般刺出。

楼临溪目中一惊,暗喝一声,迎剑而上。

“铛!”楼临溪身躯一震,脚下几个踉跄,胸口一闷,血气猛要喷出。运起真气要勉强压下,却是脑中一鸣,一口鲜血终是喷了出来。


萧径亭却也没有讨了好,激吐了几大口鲜血才平复下胸膛的翻涌,手上的断剑也只剩下半尺余些,都比不上一支匕首长度。还未来得及看楼临溪情况,只赶到三股入骨的寒气袭上面颊。一张脸顿时麻了,眼楮一阵哆嗦也看得不怎麽清楚。

“静!”萧径亭心里一凝,手上不足一尺的断剑卷起一圈圈寒冷的漩涡,将刺来的三支长剑困住。却听到一阵哀惋的叹息,一道耀眼的白芒朝著一道极其精锐的轨迹刺来。


“沧!”萧径亭的断剑顿时喝三支长剑绞在一起,几道劲气撞在一起,顿时让几名女子娇躯一阵颤抖,堪堪稳住了身子。萧径亭却是觉得手臂一阵麻痹,身躯却是没有一点摇晃,目光投向门後准备突围,觉得背後一凉,一股刁劲的寒冷顿时刺进了血肉,却是楼临溪刺来的长剑,一道凌厉的真气从剑尖汹涌吐出,顿时摧坏了背上的几道经脉,而且正飞快袭卷向心脏血脉,若涌进心脏血脉萧径亭的命便也没了。


萧径亭心中一惊,丹田真气飞快涌起,逼向催向心窝的筋脉。却听到三声厉叫,三道凌狠的目光直直盯来,三支利剑又划著刁钻的轨道攻来,那架势竟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彷佛这一下便欲致萧径亭于死地。萧径亭眼中一火,猛地提起真气,便要使出“狂风倾城剑”这套霸气剑法。

“啊!”大口的鲜血箭一般喷出,真气这一提起,胸腹便如刀绞般剧痛,眼前一黑险些背过气去。心下一苦,唯有使出缠绵的“清风随影剑”,缠向刺来的三支利剑。


“是你!”萧径亭和那原先唱曲的女子同时惊呼,那唱曲的女子出手不多,萧径亭竟也没有看出这名女子,就是昨夜前去刺杀武莫宸的那名女刺客。可能由于昨夜受了小伤,真气损耗得厉害,所以今天出手极少。但是另外三名女子,却不是和她同去的两名师妹。武功上也厉害了许多,招术也刁了许多。而那名女子原先只觉得萧径亭身影熟悉,待他使出“清风随影剑”才真正认出。


萧径亭手上顿时缓了缓,向那女子望去,依稀可以看出那张脂粉後面的小脸,是绝世的美丽。却见她美丽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著仿不经意间朝萧径亭使来一个颇有余意的眼色,手上的招术也稍稍偏了偏,滑过了萧径亭的身躯。

萧径亭目中微微一讶,目中厉芒闪过,手上断剑猛一砍去,掀起一片血雨,其中一具娇躯顿时如同飘出几丈远。


与此同时,楼临溪刺在背後的利剑竟也顺势拔出,那道攻向心脉的真气也随之如潮水般退去。萧径亭心中微微一愕,转眼看去,却是对上楼临溪那丝苦笑,目中充满了无奈和歉意,甚至还有些凄色,却是没有任何的一点凌厉。

萧径亭感激对上一眼,目中转向那名美丽的女刺客,欲言又止,足下一点,腾身飞出小阁,几个起落顿时小时在错杂的小巷中。


“莫姨!”萧径亭也顾不得边上人诧异的目光,飞快跑进“醉香居”,虽然他认为对方今日不会向萧莫莫下手,但是心中仍是担心,待闯进萧莫莫小阁时,见到美绝人寰的萧莫莫好端端坐在床边时,心下一安,脑子一黑,顿时人事不知。


待萧径亭再睁眼的时候,却是躺在了香喷喷的牙床上,小阁里已经点上了灯火。浑身的衣裳却已悲脱个精光,身上的伤口此时也拾火辣辣的疼痛,而是冰冰凉凉十分的舒服。放目望去,发现坐在床边侍侯的竟是纤巧可人的夜君依,她此时目中迷惘,小脸如同罩了层纱,却夜不知道在想什麽?

“公子,你醒拉!莫姨她去给公子炖药去了。”见到萧径亭醒来,夜君依美目一阵激闪,晃过神来:“莫姨估计公子这时候该醒了,所以便去炖药等公子醒来好喝!”

萧径亭朝夜君依温和一笑,却也不说什麽。

“亭儿!你醒来拉!真是吓死莫姨了。”一阵香风袭来,萧莫莫窈窕美妙的身影进来,见到萧径亭醒来,目中爆起惊喜的目光,但是娇腻的声音中却隐隐颤抖。

不过让萧径亭不解的是,她怎麽这般叫自己,而且自称为莫姨,还未投去疑问的目光,萧莫莫望了一眼正站起身来的夜君依,朝萧径亭使了个眼色,不由让萧径亭一阵苦笑。

“是谁那麽狠心,连亭儿这样的人也舍得下手。”萧莫莫侧身坐到床边,便是夜君依在边上,但是萧莫莫那一坐下去汹涌起伏的诱人曲线,还是让萧径亭眼神一阵迷离。

萧径亭脑中稍一思虑,出口道:“楼临溪!”


萧莫莫往碗中倒药的手一阵发颤,却没有让药汁泻出,只是美丽的小脸一阵惊悸,显然听到这位一代宗师的名字,让她对萧径亭下午的事情更是害怕担心。只不过那惊色马上变成冷冷的敌意,桃水汪汪的美目中闪过一道冷芒,恨声道:“他一大派宗师,竟敢向你下手,我定饶不过他。”接著目光转柔,望向萧径亭道:“亭儿你可是哪里得罪了他吗?应该不是的,大概矛头对的是明天的任断沧,而你与任府交往过于密切吧!”

“是啊!”萧径亭目中闪过疑色,道:“我听莫姨口气,好像昨夜对那三名女刺客来行刺武莫宸知道一些端倪,莫姨可知道她们身份?”


萧莫莫移过娇躯,坐到萧径亭身边,扶萧径亭起身,让他赤裸的上身靠在自己柔软的怀中,舀起一勺在嘴边细细吹凉,听到萧径亭问话,便将勺子伸到他嘴边,道:“亭儿问这些做什麽?那都是朝廷里的权势争斗,与我们不怎麽相干啊?”


萧径亭後脑枕在一堆软绵坚挺的凸起上,颇有些心神摇荡,不由细细移动脖颈,下意识地凭感觉寻找那两颗粉嫩的小奶头。一口将勺上的药汁吸光,道:“这次追杀我的便有昨日那名媚功厉害的女刺客。”


萧莫莫此时被萧径亭脑袋找到了胸前的小乳头,正被磨蹭得心头大乱春意撩起,听到萧径亭话後吓得绮念全无,娇呼道:“当真?她们可是突厥人,怎麽会与亭儿结了恩怨,亭儿你且想想,你最近可得罪了什麽人没有?”


这恰恰是萧径亭最不愿意想的,因为从刚才表现看,楼临溪和那名女刺客好像不是一路的,只是合作而已。而那名女刺客显然以为要刺杀的对象是萧先生,而非萧径亭。但是每每想到那曲《心儿飘》时候,他的心便如同刀绞一般的疼,他心里从未怀疑过妍儿。但是恰恰他去那间小阁的时候,唱的恰恰是《心儿飘》,怎麽让人不想到是用这曲子将萧径亭引了去,而那女刺客偏偏有著和妍儿一样的心法。显然那刺客和妍儿有著很深的渊源,这是他十分不想面对的。


再有一个心悸便是尉迟宵雪了,她那麽纯洁痴情、可爱善良。但是她确确实实是将萧径亭留在那儿後,自己骑在马上去了。“肯定是那个绝顶美丽,却是胸怀锦绣的小公主耍的把戏吧!”萧径亭想起方才尉迟宵雪的娇憨,头枕著萧莫莫坚挺动人的玉乳。不知怎麽的,腹下一股欲火猛地窜起。


萧莫莫在说起昨夜那三名女刺客的时候,却只是淡淡提过。大体是被她手下的势力听到了一些风声,萧莫莫便赶过来救援。当萧径亭问到昨夜後来一批,前来刺杀萧莫莫的刺客时,她只是微微一叹,却也不说什麽,只是问起萧径亭长大的一些琐事。萧径亭口上应著,心中却在盘算著怎麽将那些刺客底子探出,再一网打尽,不然萧莫莫再次犯险。

一不说到正事,萧径亭心里纠结了许久疙瘩顿时和腹下的火气混在一起,憋在心中直想爆发出来。

“莫姨!你昨夜伤好了没有?”


萧莫莫闻言小脸一红,扶在萧径亭腰间的小手轻轻掐了一把,而後隐在被中缓缓而下,探进下身,却是触到一只火热粗长的物事。心下一荡,美目春波流动。静声道:“差不多好了,那些小伤又怎奈何得了我。”


萧莫莫虽然声音平静,但是萧径亭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一丝荡意。却见她右手若无其事般将药碗递给一边安静无语的夜君依,另一只小手却是一把握住粗壮的那物,忽轻忽重地抚弄。


萧径亭目中一赤,望了一眼边上的夜君依,被底下的手无声无息伸出,一把抓住满满一把滑嫩柔软的臀肉,扭成一团再放开。滑过屁股沟儿,隔著裤裙按住腻美的下身,使劲揉弄。


“夜儿,你先回去让许嬷嬷准备晚饭。”萧莫莫终于经受不住,出声吩咐。待夜君依走出,小手微一用劲,将萧径亭按躺下床,自己坐在萧径亭头顶,丰腻的大腿根部紧紧夹住萧径亭脑袋。捧著自己硕大的双乳,凑下压向萧径亭脸上,颤声道:“公子,你……伤後不能行房,我这样侍侯你好不好?”顿时做了个高难度动作,硬是弯下蛮腰将两只乳房整整盖住了萧径亭的一整张脸,“喏!……莫莫给你吃奶。”


虽然在脸上不住滚动的双乳还包了几层衣服,但是那滑腻动人的感觉却是销魂之极。头顶上挨著的胯间私处虽然穿了好几层裙裤,但是里头飘出浓腻荡人的香味却更加蚀骨。萧径亭心头欲火大起,双手绕过自己的脖颈,借著头顶那对圆滚屁股的弹性和柔软,硬是挤进臀肉和床面之间,抓住两瓣肥厚的屁股蛋儿,朝两边用力一分。

“啊!”萧莫莫下身一酥,按在萧径亭的身躯顿时无力,瘫倒趴在在萧径亭身上,见到眼前萧径亭胯间高高举起、一支独立。小手一抄,顿时叼在嘴里。

第三卷第十一章:阴阳双修

萧径亭托著肥臀的双手朝上一抬,脑袋便从头上被抬起的胯间缝隙钻出,被夹著萧莫莫两腿之间,望在眼前的便是圆滚饱满的硕臀。


感到萧径亭一支手在蛮腰轻轻一托,萧莫莫顿时会意,肥大屁股高高向上撅起,一双玉腿也趁势曲起,跪著萧径亭头颈两侧。用力沉下小腰,将下身私处凑上萧径亭嘴上细细磨蹭。

萧莫莫小嘴一阵哆嗦,呻吟道:“公子,莫莫下面倒是好了,可是公子身子……却是……哦……不宜房事的。”


萧径亭鼻端骚媚的气息越来越浓,凑在嘴边的肥美蜜处,虽然隔著几层衣裤,但还是可以赶到泥泞火热,喘息道:“我有双修秘术《水经玉注》,对我的伤还有好处,待会儿便念给你听。”双手握在两只臀瓣,一手划进中间深深的凹陷,隔著裤裙找到诱人的臀沟,手刀划过沟壑用力压进,顿时将绸布塞进缝中。并指成刀,运劲一割,仅仅在下身包住香臀部位的绸布撕开一个大口子。


“嘶!”顿觉眼前一亮,白晃晃的两瓣肉球一阵晃动。可能撕开口子太小,或是那隆起的雪臀过于圆硕,仅有小半的白腻臀峰露出裙外,只是中间那道深邃幽幽的臀沟,彷佛散发著迷人心智的妖媚蜜香。

萧径亭顿时气喘如啸,两手探进撕开的裙子裂口,双手顿时陷入肥嫩的美肉中。拇指插入深深的臀沟,使劲朝两边分,一股迷人的肉香顿时浓郁了许多。

果然,那美嫩的蚌肉虽然还有些红肿,但已经不是火红烫热,大体恢复了原样,只是萧莫莫花园本来就肥厚的很。


“公子,你……你身上有伤,不能动得厉害。莫莫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别动……”萧莫莫小腰一挺,玉臂一撑,撅起屁股,便由俯卧在床变得趴著。小手伸到臀处,抚上萧径亭的脸,屁股朝後一顶。上身娇躯顿时直起,肥白的玉臀软绵绵坐在萧径亭脸上,满满盖住萧径亭整张脸庞,直挺的鼻梁也陷入深深的臀沟。


“公子,你别动,我,我来侍侯你。”萧莫莫深吸口气,话音夜顿时颤抖起来,呻吟著将小脸伏到萧径亭胯间,忽然一声娇啼:“啊!公子轻点,咬得轻点。哦!别咬豆豆!啊……”娇躯一身颤抖,整张玉脸顿时埋入萧径亭双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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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径亭一身紫袍长衫来任府的时候,没带任何面具敞著一张俊脸的他,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昨日与楼临溪动手他後,他受创甚重。但是经过昨夜晚一夜的调息,而且昨夜与萧莫莫欢好的时候,萧径亭运上了那本《水经玉注》的双修之法,竟也是大由好处。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也不会感到不适。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萧径亭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却是万里无云。他今天还是来得不早,望进门去,任府到处已经都是几人一群的武人,无论认不认识,见面皆是点头致意,有甚者更是亲热寒暄。看来多少显得暇逸,看不出暴风雨的前奏,或者在这许多门派弟子眼中,这次来只是开开眼界,见见世面罢了。

萧径亭踏在石头小径上,目光不由穿过重重叠叠的弯檐翘角,投到任夜晓的“晓园”。心中念叨:“任丫头现在在做什麽呢?”

“这位公子,请您将请帖给小人一观。”未待萧径亭踏进门去,一位衣裳光亮的汉子恭著笑脸迎上。原来任府大门又两个看守的,现在倒换成了四名了。

“请帖?”萧径亭一愕道:“我没有请帖啊!”

“那您是哪位宗师的名门高弟?让小的进去通报,让府上总管出来迎接公子。”那汉子见萧径亭气宇轩昂,以为哪那位武林前辈带来的弟子,便要让其他人进去禀告卜泛舟。


“萧兄!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一位青年公子满脸的笑容和兴奋,远远便走过来,却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连易成,朝门口的几位武士道:“萧兄是我的朋友。”说完不由讪讪看了一眼萧径亭脸色,又道:“他还是你们任少主的朋友。”

萧径亭不想到,连易成对自己的另一分身萧先生神清冷漠。但是对现在的自己却极是热情,甚至口气上充满的讨好和崇拜,想必是因为那夜萧径亭的大展雄威吧!

此时的任府彷佛到处都沾满了喜气,现在本已经是暮春,但是到处的鲜花开得极是艳丽娇媚。只是里头三步一哨两步一岗的,使得那份诗意看在眼中,变得不怎麽些协调了。


好雄伟!萧径亭随著连易成绕过几道,却是到了一座山前,满心的胡乱感慨顿时被冲得无影无踪。那山不高,但看来却是耸骨傲立,颇见威重。山顶一辉煌大殿,气势凌人的屋角翘檐,看在眼中竟仿是直入云霄。便是山脚到大殿之间的汉白玉台阶两边,仰头狂啸的石狮也彷佛目光灼灼。平常嚣张跋扈的连易成,此时竟也屏著呼吸,一脸的矜诚。更别说络绎不绝走上的各派弟子了,蹑手蹑脚的,仿不敢有丝毫的冒昧。


先前进任府的时候,萧径亭先前也注意到了这座山,但却是不知它便在任府。也没有上去看过。踏著层层的石阶,那块块厚实石块垒得整整齐齐,萧径亭心中暗自计算,便光是这台阶,便要花上无数的人工钱财吧!如此大侠,吴梦玉只怕站到了历来江湖武人的权势最顶峰了。


“吸!”眼前豁然开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宏伟,竟是让人没有一点思想准备。那座大殿的脚下,块块青石铺成广场足足可以站上数千人,倒是那庄重的大殿,耸立云间,竟有傲视天下的如宏气势。但是萧径亭看在眼中夜不由有些奇怪,这般雄威之地,本应傲然耸立让千万武人景仰,但是即便是在任府中,也是看不见大殿的一些轮廓,却是被高明的障目法遮住了它辉煌的样貌。

“家父在那边,萧兄可要过去见见。”连易成带萧径亭走进一大殿门前,见到连邪尘在厅堂上一角与几人言谈寒暄,乃兄乃妹也伴在下首。便出言相邀,言中甚是热切。


“不了!下次吧!”萧径亭见到美丽的连易奕虽然跟在乃父身边,但明显的心不在焉。美目频频顾盼门外,便是见到和连易成一起的萧径亭,也只是稍稍一讶,便不再理会,也不过来招呼。


“武神殿”,萧径亭一望宏伟大堂上的烫金牌匾,这处地方应该是整个任府最高的建筑了,但是萧径亭几次来任府,都不曾见到。殿内八扇大门皆是敞开,里头摆著几十把靠背椅子,但是尚未坐满。倒是外边几十层台阶下的广场上,站满衣服鲜艳的各派弟子。


忽然一道亮烁目光望来,萧径亭随著目光望去,却是面色微微有些焦急的归行负。只见他目光也在人群中搜寻什麽,见到没带面具的萧径亭。只是面色稍微一惊,送个和善的笑意过来。但是目中不由有些狐疑,相处的久的人,难免会看出萧径亭和萧先生的一些相似之处。

萧径亭心中估算,自己若是在任府还未能找出《玄典圣谱》的话,那麽便离去突厥的日子不远了,便没有继续在归行负这等挚友隐瞒身份的必要了。

“宗主应该坐在厅里头的,怎麽和那麽多青年俊才站在外头了。”萧径亭眼楮一眯,嘴角扯开一道儒雅又稍带为老不尊的笑容,虽然脸换了,但是那神情活脱脱便是萧先生。


归行负面上一呆,接著换上一幅恍然大悟的笑容。大踏步走来,狠狠瞪了萧径亭一眼,一拳擂来,佯做恼怪道:“原来真的是你,不只是我,便是任老二也有老大的怀疑,只是你扮萧先生实在太像了。”但是目中的笑意和关切,却是比平常显得更加真挚。

萧径亭心下一笑,道:“这下该知道我为何唤你作宗主了吧!宗主刚才好像在找什麽人吧?”


“我找你啊!”归行负拉著萧径亭走到一边,忽然古怪一笑道:“昨天你不辞而别,後来我那美丽的任侄女可是有些不对啊!莫非……”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归行负目中一亮,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得意,上下仔细打量了萧径亭,竟是一幅诡计得逞的满意模样。


萧径亭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二人谈笑间,便由不少人过来招呼,其中便有楚皱言、池观崖等各大门派重要人物。其中卜泛舟更是几次过来邀请二人上殿,广场上的武人,也不在稀稀散散、三两成群,而是整整齐齐站成几个阵营。便是略显空荡的大殿上,此时也几乎满座。


“广场上的这些个弟子怎麽穿作两种样子。”萧径亭见此时广场上,左边的数百武士个个昂首挺胸,面色肃穆,身上皆著蓝色武士服。而右边的弟子穿著多样,而且鲜艳耀眼,不过也显得有些散漫。

“左边那些都是江南武盟辖下各大门派的弟子,右边的是前来道贺的客人。”

萧径亭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忽然话喧闹的广场上寂静下来,倘大的场上竟然杳无声息。不由抬头望上,却是见到众多年轻弟子笔直立著,脸上神色激动,目中挚热如火。

“参见盟主!”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齐声大喝,让萧径亭一个激闪,却是任断沧来了。


“好威风!”萧径亭一声暗赞,任断沧此时沿著台阶缓缓而上,在万千道目光中,彷佛使得雄威如山的身躯罩上了一层神光,威严而不可侵犯。待他走上最後的一个台阶时,广场上前弟子皆俯身下拜。

便在千人顿首之时,萧径亭明显见到任断沧那张英俊威重的脸顿时一张,目中划过璀璨的光芒,一缕长须也随之飘起。

“换作是谁,此时也只怕难免热血沸疼,雄心壮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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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径亭随著归行负进入大殿的时候,殿上已经坐满近百人,有萧径亭认识的颜公度、楚皱言、池观崖等人,但是大都不都是不识。众人以为他是归行负亲传弟子争先过来问候,便是楚皱言也带著贺净羽过来寒暄几句。


“朋友?”楚皱言正与归行负在一边说话,贺净羽正夸奖萧径亭明师出高徒之时,一边的归行负却是出言提醒,让贺净羽目中闪过一道疑色。接著化作一片笑意,道:“那样说来,我还是晚辈了咯!”

萧径亭呵呵一笑,心中暗道:“在我面前你又不是没有做过晚辈。”口上却道:“我哪里又敢和归宗主平辈了。”


“萧兄,你让我一阵好找啊!”却是连易成眼尖,远远见到萧径亭,便过来招呼,还拉上了乃兄连易昶。连易昶见到萧径亭如此相貌,不由面色微讶。转而投来一个笑容,向连邪尘打了个招呼,便随著连易成一道过来。


“我听三弟说,前天夜里,便是萧兄一人大战雄威,击退六名刺客。救下了我三弟和卜总管几人。如此武功,真是让小弟敬佩。”连易昶口上虽是如此说道,但是目中却是难掩疑色,想必平常连易成说话时,也有吹牛夸大的习惯。


“哦?”边上也归行负言谈的楚皱言,听得微微有些动容。一道目光扫来,面上惊讶道:“萧少侠如此武功,只怕比起任伐逸贤等成名俊杰,也时不弱。”面上的惊讶忽然化作满脸的笑容道:“我透给少侠一个消息,待会儿必定有人前来捣乱,少侠便可趁机扬名立万了。”


萧径亭心中一阵冷笑,洞庭山庄欲在大典上公开宣布重出江湖之事,楚皱言自然认为归行负会告知萧径亭。他如此说辞,只怕是在提醒贺净羽,萧径亭如此人品,待会儿若是大出风头的话,那便是贺净羽追求任夜晓最大的一个强敌了。

“风头?今天最会出风头的只怕是方剑夕吧!无论是为了他自己的武林地位,还是为了任夜晓,他都必须大放异彩吧!”

果然贺净羽和连易昶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两道笑容也彷佛蒙上了一层面纱,目中神色顿时变得坚定,一幅志在必得的架势。相互望了几眼,颇有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正值无话之际,连邪尘正好与身边几人寒暄完毕。踏著暇逸的步子过来,尚有几步距离便和颜招呼道:“这位便是萧径亭公子吗?这般人品实在罕见啊!连某在这里谢过公子对犬子的救命之恩了。”转身向美丽娇俏的连易奕道:“奕儿过来,爹爹带你过来认识几位师兄。”


此时进入大厅的人越来越多,跟在连邪尘身後的连易奕,小脑袋正转个不停,盯在大殿的进口出,也是“武神殿”的大门也实在太多了,连易奕看得甚是辛苦,小脸又是焦急又是失望。


小妮子好像没有看到她要找的人,听到乃父叫她,小嘴撅起,老大的不乐意。忽然美目一亮,朝萧径亭望来,小脸颇有喜色,快步跑来直到萧径亭面前才停下,一双美目细细打量後,欣然问道:“你也姓萧,那你认不认识萧先生,就是画画的萧先生,他昨天连说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萧径亭心中一暖,道:“我没有见到他啊,小姐找他作什麽?”

连易奕一阵失望,也不再理会,忽然又向归行负问道:“归伯伯,你和先生好的很,你知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

“他?他是不会来了。”归行负朝萧径亭望来一眼,笑道。

“哦!”连易奕小脸一黯,低低应了声,再也不东张西望,显得意兴阑珊。


萧径亭嘴角扯开一丝笑容,心中却是不知什麽滋味了。连易奕虽然酥胸鼓鼓,屁股翘翘。但是几乎可以算作不懂情事的小丫头了,便是面对任伐逸和方剑夕这等天下罕见的俊美男子,也是不多看一眼。但为何偏偏对一个只见过几面大老头儿念念不忘。


“咦!怎麽了?”萧径亭顿时觉得满场静寂下来,便是连身边连易昶和贺净羽明显加重的呼吸声,也听得清清楚楚。抬起头望向二人,却见四双眼楮火一般的热,剑一般的利,脸上神色说不清是痴迷还是失落,但是那份深深的妒忌,便是连一身高深的修养也掩之不住。


目光转向广场外边,却见到几千道目光直直射向一处。目光迷惘脸上神色如同著了迷一般,为数甚少的数十名女弟子亦是一般模样,有甚者更是一只小手捧著胸口,一手掩住小嘴,不让发出声来。

“任夜晓!这位江南第一美人来了。哦?还有一道同来的方剑夕。”


便在萧径亭望去之时,正好与一道美丽幽然的目光在空中撞到,顺著那道目光捕捉到那双动人的眼楮。却刚好看到一道亮烁光芒退去的痕迹,仿若流星划过的余芒。那双如水般的眸子也马上换上一层冷漠,接著迅速移开,只是那张小脸显得更加幽怨起来。

第三卷第十二章:洞庭庄主


“她看来显得憔悴了,真是是傻丫头!我又怎麽会让你难做。”萧径亭望著那张难掩凄色的小脸,心中暗道。尽管任夜晓面色微微有些憔色,但是仍然美若天仙。在场的也有不少美丽的女子,其中更有连易奕、池井月这等绝色,但是同任夜晓比起来,却是黯淡了许多。

萧径亭正思量间,却是感到一道光芒射在身上,便是那麽远的距离,也清清晰晰感觉到。


“是方剑夕!难怪贺净羽与连易昶的目中如要喷出火似的。”他们二人无论是家世还是人品,在江湖都是少有的杰出显赫,但和新一代武林天骄——方剑夕比起却是显得星光月辉了,而他们二人大概也明显感到了这点。


其实,方剑夕和任夜晓同来,本也无可厚非,何况中间还有个任伐逸。但是本就雄姿英发的方剑夕,此时在万千目中注视中,缓缓而行既显得贵重有不乏飘逸,更是仿若神仙般。难怪贺净羽、连易昶妒火中烧了。也难怪广场上的女弟子,一双双眼楮看得都直了。

不过那萧径亭有些惊讶的是,同样作为连家公子的连易成,脸上神情没有任何不对,看来彷佛对任夜晓没有一点企图,这不符合他的作风那。


“进迟!”归行负见到萧径亭面色肃然,不由投来关切的目光,“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该叫你径亭还是进迟了!甚至不知道该吧你当作那位知交好友,还是英俊挺拔的後生晚辈。”

萧径亭微微一笑,望去一眼道:“我两个名字都叫!”


那边方剑夕彷佛发现任夜晓脸上神色不对,不由走近几步关切问候。任夜晓垂下蛾首,微微一笑,目光再也不往萧径亭这边望来,只是移著玉步款款向大殿走来,在数千目光的注视下,绝美如仙的小脸上。只是挂著淡淡的笑容,在外人看来却是显得落落大方。


“归兄好啊!”萧径亭正神迷之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虽然叫的是归行负,但是目光却是朝萧径亭望来,身材不高不低,面容秀雅。胡须微卷,正是渤海剑派的楼临溪,只是现在看来不像昨天那麽憔悴,但是和归行负比起,却是显得老了。

归行负转头望去,目中一喜,道:“来金陵几日了,都没见过你影子,怎麽紧紧赶到今日才来啊。”


楼临溪笑道:“忙啊!”走快几步走到萧径亭边上,目中竟是送来一丝歉意,和道:“萧公子好啊,公子今天气色可是好的多了。”脸上竟有欣慰之色,随即化作客套的笑容。原来却是楚皱言和连邪尘带著自己的子弟过来招呼了。


“楼临溪也看出了萧先生便是我了?或许不是他看出来的,而是安排昨日刺杀局的那人看出了吧!”萧径亭心中暗道,口上应付著楚皱言言语上对与楼临溪关系的试探,心中对楼临溪既是充满了不解,又莫名有些许的怜悯。


“萧兄真是高兴又见到了你。”方剑夕和周围寒暄间,目光朝萧径亭望来,见到任夜晓正要大殿内侧的位置坐下,出声唤道:“师妹,你不也认识萧少侠吗?他对师妹还有救命之恩啊,今日萧兄能来便是给了好大的面子,带会儿对那些个跳梁小丑,还要仰仗萧兄那。”


方剑夕的一句话,顿时换来连易成、贺净羽满是戒备的目光。萧径亭这般相貌人品,又对任夜晓有英雄救美之缘(尽管事情子虚乌有),这是江湖上多少美好姻缘的范本啊。在他们心中,萧径亭如此武功,今日若是在任夜晓面前大出风头的话,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任夜晓见到萧径亭亦是面色从容与周围人应付,浑然没有将昨日自己的警告放在心上,对他今天的到来,芳心里却也不知道是什麽感觉,绝美的小脸换上淡漠的笑容,道:“有任师兄和各位师伯在,那些个贼子又怎能得逞,萧公子远来是客人,又怎麽好麻烦公子了。”便不再理会萧径亭,径自走向自己位置。

一席话又是劝诫又是警告,“那声贼子叫的便是我吧!”萧径亭心下一阵苦笑。


其中的意思便是连易昶几人也听出来了,面色皆是一松。倒是方剑夕目中闪过一丝疑色,归行负却是朝萧径亭递来一个眼色。让萧径亭更是不解的是,楼临溪望了一眼任夜晓後,面上若有所思。而後又朝萧径亭送来一个鼓励的笑容,从头到尾对方剑夕却是没有看上一眼。

“铛!”一声钟响,接著一浑厚声音喊出:“吉时已到!”

满面红光的任断沧也和一些门派掌门招呼完毕,朝萧径亭这群人走来。让方剑夕、归行负等武林重量人物到大殿中央首排位置就座。

方剑夕与任伐逸几人正要前去就座之时,拉住过来的卜泛舟,吩咐道:“在大殿中央左边的一排,给萧公子加个位置。”说完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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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径亭终没有让卜泛舟在大殿中央加个位置,倒是连易成热切,邀请萧径亭坐在一起。二人便坐在武神殿上最靠墙的末尾一排,而萧径亭的外边直刷刷站立的数千名弟子,面上满是自豪与狂热。而厅内诸人大都面色从容淡然,看不出喜怒。口上不由咕念道:“这也是一种阶级吧!”


“是啊!这便是一种阶级了。”萧径亭闻声望去,却是去又复返的归行负,此时他面上竟也是满脸的感慨。而他在大殿中央的位置上,此时正坐个一位萧径亭不识老者。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修为硬是不弱。


任断沧作为今日的主人,一张雕木椅子放在大殿正中央,朝南而放,面向广场上的数千弟子,但却不是在大殿的最顶端,在他上面摆著两个位置,只怕便是吴梦玉和陆客秋的了。下首稍稍几尺处,却是坐著方剑夕、任夜晓、任伐逸三人。本来按照规矩,是应该由任伐逸两兄妹坐在下首相陪的。加上个方剑夕,想必是因为他是吴梦玉师,算得上是江南武盟的半个主人了。


方剑夕作为“天剑谷”传人如此尊贵身份,本应该与少林掌门玄灭大师、连家家主等人一起就座的。而他与任伐逸、任夜晓一样,与任府後辈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则便是显示他谦冲,更多的只怕是表示,对于任府来说他同样也不是外人吧!


三人再稍稍下来些许,便是左右各五排朝西或朝东的位置,充斥再整个大殿。最中间的两排,便都是各大门派的掌门或者是世家的家主。似连易昶、贺净羽这等年少威名的高门子弟,便坐在次中间的两排。而连易成不知洛uA怎麽也不肯与乃兄坐在一起,偏偏要找离大门近的地方坐下。

看著归行负在撵走连易成,在身边作坐了下来。萧径亭笑道:“宗主坐在这里只怕不大合适吧!”


归行负满不在乎一笑,道:“我一身武功未完全恢复,待会儿公牧潘来了。瞧我坐得显眼,让我出战,那可不妙。”虽是满脸的黠色,但是目闪过的寒芒却是反应出正好相反的心境,目中忽又变得缓和,望了一眼萧径亭道:“你呀,昨日的不辞而别,让任老二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了。”

萧径亭心中一热,归行负此举不啻表明了,无论萧径亭是谁,他都是有心保全的。日後就算有人戳穿萧径亭的身份,要刁难与他,都要掂量一下归行负的分量。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在意身份被人识穿,萧先生也只怕是你画画时候用的。”归行负面色一正道:“我知道待会儿公牧潘带来的人马定不简单,你也看到了公武公威二人的怪异武学,所以等下真的仰仗你了。”意识到自己面色过于严肃,得意一笑道:“我此时坐到你身边来,也好等下让人以为你是冲著我的交情才出手相助。”

“大概用不上我献丑了,方剑夕那麽厉害的武功和手段,这等场合几乎是为他量身设计的,我怎麽好挡了他的武神之路啊!”

归行负瞪他一眼道:“什麽歪理!”却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低声怪气道:“待他大放异彩平了今日之威的话,那麽今日也是他向任夜晓求爱之时了。”


“是啊!方剑夕为人手段厉害,在此非常时机对任夜晓求婚的话,任断沧自然是满心欢喜,而任夜晓只怕找不出任何的理由拒绝了。何况,在男女之事上,大都遵照的是父母之命。任夜晓如此身份,在千万武林人士面前,又怎麽可以公开违抗自己的父亲。”萧径亭望向大殿中央,美绝人寰的任夜晓正绽著美丽的笑容,然而迷茫的美目却是一眼也不朝萧径亭这边往来。


归行负见到注意到了萧径亭的目光,温和道:“这就对咯!”忽然脸上浮上古怪而得意的笑容道:“若是任府能够安稳地度过了今日的危机,我便把我那个宝贝女儿‘刁明珠’许配给你,如何?”

萧径亭听得一愕,忽又一笑道:“难怪你刚才一幅得意怪相,你那刁蛮女儿让你吃大苦头,现在却是找我代你受那丫头欺负了。”


归行负听得一唬脸,一幅吃鳖的模样,吹著胡子道:“放屁!”随即又笑开了脸,斜著眼楮道:“得了好处还卖乖,我那女儿,又可爱又美丽,西北千里方圆找不著一个女孩比得上半点。刁蛮?成千上万的公子俊杰做梦都想著让那妮子瞪上一眼,唬上一脸那!”忽然换上一幅疼爱的笑容道:“不过那妮子不知道是不是眼楮长到天上去了,多麽显赫潇洒的青年公子们,他看也不看一眼,你吗?嘿嘿!”

萧径亭感激一笑,道:“那我就整整降低一辈了!”面色一正望向归行负道:“今日之事,没有那麽简单。只怕除了公牧潘,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对手那!”

归行负听得一愕,接著面上一阵恍然。“哦!”想必他也从这几日的离奇怪事中看出些端倪了。

“蜀山剑派李箫沁与剑花宫辛忆,前来拜贺任盟主!”

“洞庭山庄公牧潘,前来拜贺任盟主!”


两声悠远浑厚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清清晰晰传到所有人的耳中。但是公牧潘的那声大喝,实际却离得甚远,但是听在众人耳中,震得一些功夫弱些的弟子头脑昏鸣。听得正潇洒谈笑的任伐逸面色一变,眼中飞速闪过一道厉芒,却是被乃父眼色止住,站起身来。与方剑夕一起,三人走出迎接。

“唐绰兮终是没来!”萧径亭心底正一阵失望,忽然感到一道美丽的目光投在脸上。


“今天的辛忆好美啊!比起任夜晓也不逊色啊!”对上辛忆又是惊喜又是羞赧的眼楮,也许是在万千痴迷的目光下,显得有些腼腆。清秀绝伦的小脸也印上几缕桃红,也是萧径亭坐在门外,辛忆清澈迷人的秋水瞳子几下一扫,便已经看到。但也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小脸只顾著走路。


“咦!又是一道凌厉的目光。”萧径亭抬目望去,却是走在辛忆边上的青年公子。“好吗!又被一个狠狠瞪了一眼,那是李箫沁吧!”剑眉大眼、削挺鼻梁、脸庞俊挺、嘴唇方正,五官菱角分明,虽然不是任伐逸那般俊美贵秀,但是配上雄壮高大的身躯。更有一种摄人男子魅力。

只不过让萧径亭有些不解的是,以李箫沁面相,本是应该有一股豪爽不拘的大英雄气概。但是在剑眉下的两只深幽睿智的眼楮,却是让人看来有些摸不清楚了。


“令师有事离开金陵了,那太可惜了。”任断沧片刻走到辛忆面前,叹息道。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却也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不过片刻後便换上一幅爽朗的笑容,向李箫沁道:“难得李贤也来捧场,令尊可好?”却是只言不提辛忆与李箫沁同来之事。但是任伐逸也不是柔弱之辈,神色自然地向辛忆亲热问候,却不顾忌一旁的李箫沁。

“洞庭山庄公牧潘,向任断沧公问好!”


“这便是公牧潘了!”一个满面胡虬的老者,身形本有些肥胖,但是身材极是高达,所以也不显得臃肿。一张脸显长状,但肉却很多,所以显得富态,本应是一幅威猛的气势,但是那双眼楮显得有些细小,让那张脸看来多少有些狠戾。


随著公牧潘步伐的他踏来,竟彷佛有一股无形的气势,层层压来,直压得心中也随著沉闷。萧径亭心中不解,这公牧潘怎麽有那麽重的气势,抬头望天,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刚才的晴空万里,此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厚厚的乌云,越盖越低,越压越沉。


公牧潘踏著伐气威重的步子,沿著台阶缓缓而上,目中如电精光萤萤射向广场中间的任断沧。待他完全踏上广场时,众人方才看到他身後使来个面色肃然的紫衣武士,或老或少、或俊或丑。但都是一脸的傲气,目不斜视,不知道是纪律严明还是不屑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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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武林同道,当日我公牧潘练了几年功夫,心高气傲,便认为天下无敌,行事难免嚣张跋扈。”

公牧潘一番话,却是让人有些摸不著头脑了,他今日本应是来闹事的,倒是先检讨气自己来了。


却听他又道:“直到遇到了吴梦玉大侠,仅仅十招,便让公某俯首认输,那一战公某真是输的心服口服啊!也立下一纸盟约,只要吴梦玉大侠执掌武林一日,公某的洞庭山庄便在洞庭湖上打鱼一日,绝不染指江湖。”说罢从怀中掏出一袭纸文,那绢纸早已泛黄,但是整整洁洁,保存的极是完好。

任断沧接过绢纸,沉稳如山的他也不由面色一变。上面字迹刚毅遒劲、力透纸背,正是吴梦玉亲笔,他再熟悉不过了。


公牧潘斜长的目光扫过场上诸人,笑道:“吴梦玉大侠为了弘扬我中华武人之风,北上挑战突厥武神毕啸。胜败我们且不去论他,光凭吴大侠这腔热血,公某每当想起都景仰万分,尽管他再也没有出现在武林中,但是我们洞庭山庄却一直遵守盟约,不敢踏足江湖半步。”

“该说到我了!”归行负朝萧径亭一笑道,但是那一笑中却有说不出的苦涩。


“但是!”公牧潘一道雷霆般的目光直直朝归行负射来,里面竟有一丝嘲弄,“归行负归兄却是为了争风吃醋,伤我洞庭山庄三十余人,并将我二弟罗章尸首悬在大门之外。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洞庭山庄想置身于江湖之外,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