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媚剑(全卷完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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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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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八章:英雄救美


“好的,我不杀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待在这等我回来,如果我赶不上救辛忆,我还是会拿你们换她的,知道吗?”萧径亭扶起可人儿妹妹躺在床上,入手得肩肿肌肤圆润嫩滑,动人无比。这一动作羞得小美人小脸通红,长卷的睫毛微微颤动,水汪汪的大眼楮躲躲闪闪。

萧径亭心中柔情一动,俯下头,在她不安的眼帘处轻吻一口。只听女孩轻啊一声,却没听见姐姐呵斥,转头望去,只见姐姐把头转在一边,没有见到方才得那一幕。


萧径亭一手拿起床上小丫头的佩剑,刚转身欲走出,又折身回来,把剑放回她枕头边上,道:“若让她们认出了你的剑,会以为你出卖了她们的。”又随手拍开了姐姐身上几处穴道,“你现在右手可以拿剑了,护好你妹妹。但你别试著解开穴道,我点的穴,天下间没有人能解得开。”对她冷冷得不屑一哼付之一笑。

“你把那个还给我。”萧径亭刚要走出,却听见被子中的妙人儿如蚊吟般细道,羞羞的目光躲躲闪闪望向他手上。

萧径亭见之一笑,原来自己方才扯下得粉红丝绸束胸还一直抓在手中,难怪总有一股动人得香味荡在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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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里亭,顾名思义距离南城门不过六里余,在城外两三里处的官道两旁还有人家,但已是不多,到後来已经全部是树林。萧径亭谨慎,打听了六里亭的地方所在,却说不能沿著官道走,应该拐进官道左边的树林小径,而且六里亭之所以叫作六里亭,也是因为它是六里长林中头唯一的一座亭子,而且它离南城门也不止六里。

萧径亭脚步如同影子般点在林间怡人的草地上,两边树下花红叶绿在眼前一晃而过,只嗅得余香在鼻下,不由得有些心旷神怡。


入林约二里,萧径亭忽然闻见细细绵长的箫音从林立的树干间飘来,他足下仿不沾地飞似的,所以那箫声飘进耳朵好像重复了一般。却依稀可以听出调子动听非常。但萧径亭听得眉头一皱,无他,因为他听出吹曲的是个高手。在这幽静的林间小道上,这宛转动听的声音听来更是如天籁般,若是常人听到,只怕霎时便迷失了,耳中心中仿佛只有这动人的声音,浑然忘了身外事,过後如同做梦般。

此时箫声已经十分清晰了,听在耳中尤其撩心。

“吹萧的是谁呢?是不是小美人口中的小公主呢。”


萧径亭知道似这等高手,天下间也找不出多少。而且此人还是音律大家,现在所吹的曲子《忧恋花》是一首很难吹好的曲子。曲中虽有恋花之意,但更多的是劝诫。说名花各有缘法,恋花本无错,但千万不可迷失了,搞得人事皆非。明显吹箫人劝告欲来救助辛忆的人打消念头,难不成她们知道会有人来相救不成。

再过里许,曲子顿住。片刻後复又响起,只是换成了《劝诫》,音中已经不复缠绵,而是隐有杀伐之气,明显对方已经知道有人来了。

未待几,传来水流之声,听声之急,那河大概十丈有余。萧径亭暗笑道:“他倒会找阻击之地。”


片刻顿觉眼前一亮,原来已经到了林子尽处。眼前河果然有十丈,河上仅有吊桥一座,桥的尽头有棵驼背大树,竟有几个合抱粗。茂密的的树枝竟横伸在河上,吹箫人就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在河的上游十丈处,有棵高大的杨柳,只是没有这棵驼背大树那麽粗,却也伸到了河面上。

虽然河水流得甚急,哗哗鸣响。但箫声依旧传到了耳中清晰无比。


“兄台的《劝诫》配上水流的奔腾声,伐气倒显得更重了,确是相配弥章啊。”萧径亭步伐有序踏上吊桥,看来不缓不疾,实则快得很,转眼到了吊桥尽处。此时那人已经歇声,转过身来。


好飘逸的美男子,白衣胜雪,发如青丝,眉斜入鬓,目似朗星,唇红齿白。俊美竟不下任伐逸,但比其更加潇洒不俗。无任伐逸沉稳凌人,但眉目中的那股风流却是让他魅力非凡,这究竟是何许人也。

“柳含玉见过兄台,兄台对在下得劝意一再不理。纵然一见相惜,也只有刀刃相见了。”柳含玉放下长箫,从地上拿起一支长剑拔出,刃光冷冽。


“我道谁人可以把这两首曲子吹得如此娴熟,原来是‘惜花剑’含玉兄。”萧径亭入江湖得时间虽不长,但柳含玉得名字却是经常听到,就武功而言,他几乎与任伐逸等人齐名。就风流而言,他与当朝三皇子并列闺阁杀手,风流之名传遍天下。多情而不下流,惜花却不好色。而他得武学上的名声稍逊任伐逸,想来亦是为风流之名所累。

“我有一事不解,望柳兄解惑。柳兄乃武学高手,但洛u鞲ㄕb六里亭,而拦在这里。莫非已经知道有人要来不成?”萧径亭见他拔剑,面色不改,从容问道。


柳含玉笑著答道:“那倒不是,在下素来惜花,六里亭那边欲擒的是辛小姐。对如此佳人动剑,岂非罪过。但是又不得不埙uㄐA所以退而求其次,而拦在了此处,绝了援手的进路,本以为无人会来,不料兄台还是来了。”


“想来此次欲擒辛小姐之人来头极大,竟连柳兄这等高手也请了来。”萧径亭本是随便与他敷衍言谈,以待时机一冲而过。耳中细听,尚无刀剑相斗之声,心中想道:“莫非辛忆还没有到六里亭。”却见柳含玉闻言後,笑容中竟有丝不自然,不由笑道:“莫非为情,不然天下哪有人使唤得起柳兄这等人物。但柳兄乃花丛国手,无论什麽名花还不是手到擒来。”

果然,柳含玉面上微微有些不快,道:“兄台勿要出言唐突了佳人,或者退,或者战。请速决。”


“上!”虽然那声娇喝声离得尚远,但还是传到了萧径亭一直运功竖立的耳中,“辛忆来了!”心中虽急,但在脸上,甚至在目中,都为泄出任何神色,笑道:“我出门甚急,未带任何兵刃,便以空手对战柳兄如何?”

“兄台难道不自视太高了吗?”柳含玉面已有怒色,但他所精唯有剑法,不能以拳脚对之,却听萧径亭又道:“那麽柳兄借我长剑,对战柳兄手中玉箫如何?”

柳含玉忙拒道:“我那玉箫天下间难找出第二根来,哪能做得刀剑使用,一划一碰下便就损了。”

“这亦不成,那亦不成,莫非柳兄怯战了不成?”萧径亭已经听到有刀剑撞击声音传来,顿时故作讥笑道。

柳含玉出道江湖几年几乎战无不胜,名扬武林,闻言笑道:“天下还没有几人能让柳某怯战,我便把长剑让与你,我折一柳枝与兄台一战。”

萧径亭知道柳枝细直,使起来比寻常树枝方便。不由把目光投向吊桥上游十余丈处的那棵杨柳,对隐约传来的更急的刀剑声仿若未闻。笑道:“那就占了柳兄便宜了。”


柳含玉亦对他一笑,表情中尽是自信。扔过长剑,足下一点跃起,随风飘飘飞至那棵柳树。动作好不暇逸,好不潇洒。却感到一阵急风佛过,心中一惊,转过头去,发现一团白影已经驰至前十余丈处,疾若流星,转眼即逝,只余道边花枝颤动,吊桥那儿哪有萧径亭人影。


柳含玉不怒反笑,自语道:“这人有意思。”心中却十惊讶不解,他间对方表现出来的气势乃顶尖高手所有,举动间尽是名侠风范,怎也料不到对方会不战而逃。高手对决,一招落败尚且遗憾终生,哪有不战而逃的。想起忠剑部的弟子们著正和辛忆刀剑相决,自己上前甚是尴尬,但脑中浮起心上玉人的绝世芳影,拾起玉箫飞驰而去。


辛忆昨日奉师父之命前往金陵城南二十里处的佛光镇,追击几个逃出金陵的突厥武士。却不料到几个突厥人却不是寻常武人,武功颇高,辛忆与几个剑花宫的弟子好不容易才拿下了他们。虽然没有受伤,但内力损耗甚大,倒比一般得皮外伤要更加严重,调息了一夜也没有完全恢复。今天又早早地把那些突厥人压往别处,好在今早在佛光买了一匹马,虽然不怎麽神俊,但总聊胜于无。

骑在马上,看见眼前约数十丈处又以亭子,但赶路甚急,也顾不得休息了。

“上!”一声娇叱,刃光闪闪,从亭子边上得树丛间跃出十数名持剑女子,辛忆未待看清,便听见四周传来细物划空的尖锐声,无数暗器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起!”辛忆玉足一点,跃至空中丈余,抽出长剑。“叮叮当当!”击飞眼花缭乱的暗器,听道下面坐骑一声哀鸣,轰然倒地。心中一悲,不由真气一泻,微微一恍惚,顿觉握剑得右臂一麻,已被一针刺中,忙运气止住毒势,身子却坠到地上,下落中,由于右手中了暗器,剑舞得慢了些,胸前背後同时一麻,又有两枚暗器击入体内。


“师傅老说我心软,是修为大忌,今日果然应验了。要不是为马儿,这些暗器又怎能打中我,今日看来要命丧这里了。”辛忆运气时候已是胸口一闷。暗器上的毒液已经随著她身上的血液开始蔓延了。一咬玉齿,换剑于左手。忽觉头上风动,虽不及看是何物事,但估计是敌人要用网擒住她,勉强提气跃前几丈,却剑十余支明晃晃的利剑疾疾刺来,不由面色一寒,左手长刃呼啸而出,转眼便和眼前冰冷的刃群撞在了一起。


“啊!啊!”两声惨哼,伏击辛忆的最前两位女子只觉得胸口一凉,便倒地不动。辛忆刺倒两名女子後,剑刃往刺来的剑上一拍,借势跃至亭中,背後却吃了一击飞掌,痛得眼冒金星,倒抽一口凉气。落地时候已经面色苍白。心中好不气恼,自己与这群女子无怨无仇,洛u鞲@见下一言不发便痛下杀手。


正欲出言斥问,却见那些女子又纷纷攻上,辛忆格开最先刺来的三支长剑,平时应不费扫描气力的,但现在手上仿佛注了铅似的,每一次撞击都使得玉臂发麻,胸口气血翻涌,几欲晕倒。一咬舌尖,脑目一清,左手长剑如电般刺出,顿时三声惨叫。


剑花宫的绝学“凝血十三剑”在辛忆手中使出来自然是出手必伤人,纵然身上的功力不足平常几成,也极是厉害。刺倒了三人後,後面攻来的剑也不由得缓了缓,几人面面相睽,皆有惧色。见辛忆如此厉害,中了暗器後尚且两三招间刺倒了五人,而且那暗器上可是喂了毒药的。于是不敢再贪功冒进,余下十来人把亭子的三面团团围住,因为另一面是深陡笔直的悬崖,辛忆自然不能从那一面突围。几十道冷冷的目光齐齐射向亭中的辛忆,但凌厉中隐有敬畏。


她们打算让辛忆自己毒发不支,只要围住她不让逃脱就是了。六里亭是她们在辛忆的必经之路上选的最好的伏击地点了。亭子依临著高高的悬崖上而建,显得颇具诗意,但是现在却是绝了辛忆唯一的逃脱希望。因为两边的树林尽是敌人的埋伏,而中间仅有一条路,且辛忆来时的路上全部是布好了的机关和陷阱,她在骑马未受伤时候还被击中了,何况现在。而亭子前面,也就是通往金陵的方向,是由两座小山般的巨石拦著,挤成一道长长的狭窄通道,仅容一两人通过,便只有一个人守著也是过之不去。


辛忆看清楚了这里的地形,发现背後的悬崖真的深的很,心中一苦。此时体内的真气应已经如贼去镂空一般,怎麽也提不起。暗器上的毒素没有了真气的压制,迅速地随著血液扩散开来,好在对方好像只想生擒自己,涂的不是致命的毒药,而她在剑花宫中服食了许多对毒物有抵抗作用的东西。但是此时也已经是头脑昏沉,四肢酸痛,清澈动人的眸子已经渐渐变得迷茫,偏偏面前的这群女子也不攻上来,只是死困著自己,等下只怕不用她们动手自己便已经倒下了。


“快用暗青子放倒她!”辛忆正努力想举起手中的剑,但是那剑仿佛有千斤似的。听到这一声喝道,身子一激灵,目中一清,见前面几丈处奔来一群金衣武士,正是方才躲在林中用暗器打伤了自己的那些人。心中一悲,现在别说格开暗器,就连移动一步也已经是不能。


“嗖!嗖!嗖!”金光群闪,那群金衣人从衣袖中甩出如同满天花雨的暗器,密密麻麻朝眼前飞来。辛忆芳心一痛:“这下自己美丽的身子还不被打成蜂窝一般。”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那些吓人的暗器仿佛没有打到自己,辛忆只觉得刮了一阵很强的风,把自己刮到了一个很温暖舒适的地方,接著是“叮叮当当!”的撞击声,这声音听在耳中竟仿佛有音律感,可不像自己方才格开暗器时的声音那麽狼狈。马上传来是那些暗器的掉地声和好几个女人受伤的惨叫声,先後间隔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几乎同时响起。


正当辛忆迷糊间,忽觉背後有股暖洋洋的真气源源不断传来,流向四肢百骸,仿佛在自己体内肆虐的毒素也已经被乖乖压制住了。浑身如同沉浸在温和的阳光下,舒适无比,身子好像也有了力气。


微微睁开眼楮,“啊!”辛忆不由羞红紧密地脸,自己正被一男子紧紧抱在怀中,而且自己的玉臂也下意识地抱紧了这个男子,娇躯正紧紧贴在他温暖宽广的胸膛,一时羞得不知所措,忙放开正抱紧对方的玉臂。


萧径亭右手握剑,冷冷注视围在亭子周围的持剑女子和金衣武士,忽觉怀中玉人一声羞叫,接著松开抱住自己的小手,由于他左手正洛uo输送真气,她这一松开,娇躯也随之一坠。吓得玉人又轻轻抱住,把柔若无骨的动人娇躯挨在自己怀中,醉人的芝兰幽香顿时亦浓了些。低头一瞥,怀中的辛忆,虽然受伤使得小脸看来有些憔悴,但也红晕扑面,显得娇艳欲滴。此时她正闭著美目,小脸也努力地想离自己的胸膛远些。


“兄台好艳福啊,软玉在怀,倒使得我一阵好追。”柳含玉的身影也随著话音飘来,顿时到了亭外。亭外的持剑女子和金衣武士纷纷点头行礼,虽然柳含玉俊美风流,但是这些女子神情好像没有什麽异样。萧径亭不由细观她们面目,原来这些女子年纪已大,只是肌肤白嫩,身形苗条动人,所以看来仿若年轻女子,不由眉头一动,计上心头。

亭外的持剑女子和金衣武士见到萧径亭如此厉害,而且亭中还有几个自己人在他剑下,若放暗器只怕他会拿自己人做了靶子。所以一时也无法,只得围在亭外对峙。


“可惜在下还是晚了一步,让她们伤了辛姑娘,柳兄自誉怜花,是不是也要与辛姑娘为难呢?辛姑娘可是宅心仁厚,下手甚轻只是微伤了贵属,没下杀招啊。”萧径亭方才不趁放到几人之际抱著辛忆离去,便是为了等柳含玉的到来,不然跑到中途正好迎上赶来的柳含玉,与追上的人形成夹击之势。


萧径亭见柳含玉手中当真有一柳枝,不由笑道:“柳兄真的折了柳枝啊。我本应与柳兄较练一番。但是我手上抱有美人,只怕会误伤了她,不如……”话尚未说完,手中长剑快如闪电般卷向离得最近的几名女子,白光一划,寒刃不但在她们身上留下了几道大大的伤口,而且划开了她们浑身上下的衣裳。几招一气呵成,不但亭外的武士和持剑女子还不己上前救援,便是她们自己未待反应过来,已被萧径亭的长剑卷入,无丝毫反抗之力,眼睁睁地看著自己裸露胴体暴露在众人眼前。



第一卷第九章:非常手段


柳含玉虽然大怒,目光如欲射出火般,但接受了刚刚的教训,牢牢站在出去的唯一路口,微瞥两边巨大高耸的山石,冷笑道:“兄台下手何如此无耻,此时你背後是悬崖,後路也已经被堵。而柳某守的这个地方叫一线门,自信尚可以安稳守住,敢问兄台可有逃路。”却见萧径亭插剑入鞘,不由得不解。又见他用剑用劲一挑,顿时只见一赤裸的女子身躯向自己飞速而来,骂道:“卑鄙!”忙运功接住飞来的雪白肉体,拿冲来的劲道竟让他身子一晃,心中愤道:“雕虫小技!怎能让你称心。”虽然自己纵意花丛,但手抱到这已经上了年纪但却仍丰满滑腻的女子娇躯时,也不由得心中一荡。怀中余香尚在,第二具活色生香的白花花肉体又飞至,这次劲道更大,入手的嫩肉虽然温软,但却硬生生把自己冲退了一步。


才放下第二个裸女,还未来得及踏上一步,第三具又已飞来。忙运气定身,心想:“此次劲道再大身子也不晃一下。”不料却是向前一阵踉跄,原来第三具裸女飞来速度极快,但是接再手中却是一点力道也没有。


柳含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向前扑的势头,却热得满腔的怒火,正欲怒目而视。却听见一声惨厉的号叫。原来再亭外的女子见萧径亭如此折辱自己的姐妹,而且看他正在分心对付柳含玉,便上前偷袭。却被萧径亭击倒在地,不知死活。但是萧径亭出手极快,丝毫不影响他挑起第四具裸女。


柳含玉还未来得及去看被击倒女子的死活,却见又一具裸女的身躯更是疾速地飞来,但方向却是右边的大石头。这一撞下,裸女还不成了肉泥。这可是心中玉人的随身剑侍。由于此前三个已经接成了惯性,而他又是出了名的怜花之人,此时心中又急又怒,来不及多想,脚下一蹬,腾空而起,迎向拿裸女飞来的方向,却发现萧径亭已经如同闪电般地穿过那道“一线门”,勉强接住了冲势如宏的第四个裸女。由于跃在空中,竟被强大的劲道冲得真气一泻,如重重捶在胸口般。待落地後,己方的金衣武士何持剑女子已经追出老远。


辛忆在萧径亭的怀中,耳边生风,如同飞起来似的。尽管那只左手还按在自己背後让真气源源不断传来,而且还抱著一个自己。但身後传来的怒斥声还势越来越远,不由得暗暗惊骇,“怎麽他体内的真气仿佛用不完似的。”美目转向左右,却发现两边不再是飞速倒退的绿树红花。才发现自己已是在一座吊桥上,但怎麽一点也不觉得摇晃,在他怀中竟十分平稳安适。


“砍掉桥索!”辛忆听得一惊,刚望向对岸,觉得尚有六七丈长,忽觉身子一坠,顿时芳心仿佛要从胸中跳出来,接著便随著被斩掉桥索的吊桥一起往下坠。小手不由得把对方的腰际抱得更紧,猛觉得他雄壮得身躯真气鼓起,好像渗到了自己的体内。耳边得劲风呼啸,对岸远远的景色在眼中一晃便就到了眼前。待看清时,他已经是踏在了对岸的地上,接著看到两边的树木飞快地倒退,对刚才那疾若流星般得飞速,仿佛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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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的时候,萧径亭与辛忆已是坐到了一马车中。萧径亭知道辛忆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的消息,便在城外雇了辆马车。进城门时,萧径亭告诉前来盘问的官兵,他是送妻子进城来看病的,让辛忆微白的小脸羞红得如朵花般。

“你怎麽会来救我?你是不是认识我?”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但辛忆清秀绝伦的小脸红晕尚未退尽。


萧径亭心中亦是如此问自己,“为何一听见辛忆有难便飞快前去相救?除了本身对她得喜爱外,还有更大原因应是那双美丽入骨让自己心湖驿动的秋水吧。”口上却是笑道:“非得认识你才可以去救你吗?我早上无意中听到有人欲在六里亭伏击于你,心想:‘落雁谱上才十个美人,辛忆便是其中一个,可是和任夜晓一般的国色天香那。怜花心起,救美意切,便血热起孤身一人前去救你了。”


听他说得无赖,还未退尽的红晕复又飞上辛忆绝美的小脸,细声道:“你说话骗人,当我不知道吗?”又抬起如水般的羞涩眸子,道:“你见过任小姐是不是?她长得很美吗?”

萧径亭低头望她娇艳如霞的粉脸,笑道:“见过,她长得很美,和你一般的美,不过那丫头鬼念头比你多,比你刁钻。”


“说人家笨就说人家笨吗?”辛忆白他一眼,娇嗔道。又发现自己的语气神态不对,怎可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子如此说话。很不世故地闭上眼楮,深吸几口气,道:“我没有见过任夜晓姐姐,而且,而且我也不想去见她。”

“你不喜欢她?哦?不对,你怎麽会讨厌那丫头!是因为任伐逸吧?”萧径亭才刚说完,辛忆美丽的大眼楮中全是惊讶,道:“你怎麽会知道的?”


萧径亭见她这张把什麽都写在脸上的动人俏脸,倒和那双绝美佳人中的那个妹妹像极了。笑道:“任断沧几十年前爱慕你师傅天下皆知,为了弥补他这一生的遗憾,想让他儿子娶你过门,一点也不难猜。”


辛忆睁大了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瞧了萧径亭脸上良久,才道:“你也这麽说,你怎麽也和我师傅一样说法,你见过我师傅吗?你认识我师傅吗?”辛忆的目中已经颇有疑色。

“这小丫头还不是一般的灵敏啊?”


“我不认识你师傅,也没有见过你师傅。”话出口後,萧径亭发现这已经是第二次和辛忆说这句话了,只不过那时候自己是作萧先生打扮。见她可爱,忍不住出言逗道:“你为什麽不想去任府,那任伐逸可是天下有名的美男子啊,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做梦都想嫁到任府那?”


辛忆默默注视他,美丽的大眼楮中流露出一丝埋怨,委屈道:“我知道你在逗我,在笑我,我知道。因为师傅也那样笑过我。”说到此处,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小脸全是羞色,搭下俏脸不敢再看萧径亭,但犹豫著还是说出来,“我虽不知道什麽是喜欢,但也明白喜欢一个人是很难的,不是看长相看武功的。好了,不许说这些了!”辛忆微微恼道,但偷看下萧径亭的脸色,吟声道:“我有些怕,怕你!”

萧径亭不由哈哈大笑,道:“怕我?为什麽怕我?我可一点也没有不规矩呀?”


辛忆听得小脸胀得通红,见萧径亭正歪著脑袋,似笑非笑,仿佛要看她笑话。窘迫得不知所措,忽然,在她纯净如水的美目中极罕见地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因为你刚才打架得时候坏得很。”

萧径亭听後微微一笑,心道:“这丫头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狡猾啊!只是不善罢了。”但也不揭破,笑问道:“你见到我把她们脱成光屁股啦?好看吗?”

“丑也丑死了,我,我只看到了一点点,後来就不敢再看了。”美丽得辛忆急得小脸通红,忙辨道,见萧径亭仍在笑,嗔道:“你不信是不是?是真的。”

萧径亭见她有些急了,忙不再说下去,问道:“她们洛un抓你,你这丫头可不会得罪人那!”


辛忆小脸上有些为难地看著萧径亭道:“我想应该是为了那个原因,但是涉及到师门,所以我不能和你说,对不起。”怕萧径亭恼了,辛忆又道:“你救了我,只要不关于师傅和我师门,我什麽事情都答应你。”见萧径亭收下笑意,目有怜色,于是更认真道:“是真的!”

萧径亭直视那张俏脸全是真切,直看得那粉桃红又爬上她如玉般绝美动人得小脸,爱怜道:“你师傅为什麽舍得让你出来,面对这些复杂污浊的江湖琐事。”


“师傅说我行走江湖後,若还能保持原来的心境,那会让我的修洛u鱼颓沪衙D,日後便会一日千里地进展。”辛忆仿佛读懂了萧径亭的眼神,又道:“我还是觉得你以前是认识我的。还有,你刚才好像可以从金衣武士那面突围的,就算那个白衣人上前夹击,你的轻功那麽吓人,完全可以跑掉的。为什麽还那麽坏,脱了那些人的衣服?”辛忆竟是如此心细,连这些也想到了。


“若从那条路走,不知道几时才能回城?我下午还约了人那!”顿觉马车停了下来,听车老板在外边恭道:“公子,夫人,如意客栈到了。”想必是听到方才萧径亭与城门士卒的对话了。这声“公子、夫人”却叫得辛忆羞红了小脸,待萧径亭右手去掺她时,柔软动人的娇躯微微颤了颤。也不敢再看路人惊艳或是暧昧的眼光,低著头走进了客栈楼上的上好厢房。


“不是她们昨日所住醉香居对面的小阁。”萧径亭心中虽有疑问,洛uo们改住到这里来了。但丝毫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却见室内摆放雅致,器物精美,而且屋中还有一股淡淡好闻的檀木香味,应该是有人长期打理的。


“忆儿,你怎麽了?”从屋里急急奔出一妇人,脚步甚急,所以看来似浮躁之人,但从她不经意向萧径亭的一瞥,可以看出她修为颇高。而在萧径亭的眼中,颇高在事实上便是很高了。


“余婆,师傅呢?”辛忆没有见到师傅,不由出口问道,又记起回答余婆话:“我在六里亭被人伏击了,多亏了这位公子相救。”突然记起自己还没有问过萧径亭的名字,不好意思问道:“那麽久了,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麽呢?”见余婆不怎麽理会萧径亭,忙对萧径亭投于抱歉的目光。

“萧径亭。”


余婆投来置疑的目光,心中惊诧他如斯俊美的一届书生,怎能救下武功高强的辛忆,但也不出口问什麽?从萧径亭手中接扶过辛忆,搀至榻边,却见辛忆娇躯一离开萧径亭,如花的小脸顿时黯淡下来,惊道:“你中毒了!”忙让她躺下,但却向萧径亭投来感激与敬佩的目光,从六里亭到此处这麽长的距离,一直源源不断地为辛忆输送真气,内功深厚可见一般,而且此时萧径亭冠玉般的俊脸非但没有丝毫疲色,而且肌肤泛著淡淡的晶莹神光,这等修为不能不让余婆惊诧。


“还好她们没有打算伤了忆儿的性命,这毒不难解。”余婆为辛忆把脉後,方舒开皱起的眉头,大概顾及萧径亭在边上,也不问起辛忆洛uJ到伏击,又如何被救。转身去床边的柜子,刚要打开,忽然回头道:“忆儿,你方才问我什麽?哦!是问主人,她去办事了,要好几天才回来。所以让老奴把礼物备好了,到任盟主正式接任那日,由她尽量诳u^来,若是来不及的话,便由忆儿你送去。”说完方从柜中取出一盒子,萧径亭知那是装银针用的针灸盒。知道余婆要为辛忆施针,他应该离开了,应为辛忆伤在胸前後背,他在边上著实不方便。没有见到那双动人眼楮的主人,便是如他那般洒脱淡然也不由有些遗憾。


“你回来啦!”大概是听到萧径亭进来的响动了,美丽的小丫头把小脸露在被外,欣喜叫道。倒是姐姐见他进来,如临大敌的小脸放下戒备,虽然仍是冷若冰霜,但却把紧紧握在手中的长剑放下。


萧径亭见被下的娇躯浮凸玲珑,被外的小脸娇艳动人,轻轻掀开锦被。羞得小丫头轻唤一声,连忙闭上眼楮,那小肚兜包不住硕大的玉乳,微微晃动,清雅醉人的幽香荡漾得萧径亭微一恍惚,才出手如电解开了她得穴道。


美丽得小丫头仍然羞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穴道已经解开,忙飞快起身,抓起床角自己被脱下的衣裳,由迅速钻回被窝,但还是被萧径亭看到了晶莹如玉的粉背。她本想在被窝内穿上衣服,却发现缩手缩脚,难穿得很,正手忙脚乱间,发现萧径亭朝外走去,不由朝他背影投于感激得目光。


待萧径亭拿著柳含玉的佩剑进来时,那位小美人好像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还赖在被中,眼楮露出婉求,道:“你把我姐姐得穴道解了吧!”冷若冰霜得姐姐却把俏脸扭在一边,娇哼一声。


“呆会儿,我一解了你姐姐得穴道,你们马上就跑掉了,反正我已经救了辛忆了,迟早会放了你们的。”再把目光投在妹妹的脸上,问道:“我去救辛忆的时候,碰见了柳含玉,他也是你们的人吗?”


小丫头望了下姐姐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却见姐姐低著俏脸不理,又向萧径亭望向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们的人,但是他经常送给我们公主东西,也随公主的手下人去办事,而府上的人对他都客客气气的,很尊敬他的。”


萧径亭很仔细地听她说的府上二字,不由暗中猜测,她们是一股什麽势力,什麽门派。当然,她们口中的小公主不一定真的是哪国国君的女儿。魔门便叫自己门中的圣女作公主。她们虽然不是真的公主,但是在天下人眼中,无论是在权势上或是在地位上当真不下于朝中公主,她们往往更加美丽,更加神秘,也更加聪明绝顶。

“我想他是喜欢我们公主的,我们公主是天下最美丽的人了。”小姑娘忍不住表示对那位公主的美丽大是倾慕。


“你这小丫头知道什麽是喜欢!”萧径亭出言笑道,见小姑娘撅起小嘴,满是不岔。他话虽这麽说,但看到她小脸上写满了对她们公主的仰慕和崇拜,不由得有些好奇,似柳含玉这等人物都对她仰息,只怕不全凭借她出众的绝色吧?不等小丫头辩解,道:“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解开你姐姐得穴道。”


“好吧,你问,不过……”小姑娘欲言又止,双颊又渗出红晕,羞瞥一眼萧径亭,轻咬了下如花得樱唇,终于如蚊吟般道:“你,你认识辛忆吗?她是不是很好看?她是不是……”萧径亭见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後简直是在喉咙底下说出来般,但尚未说完连玉颈也便得红透,也没能将所想得全部说出来,还不安地望了姐姐一眼,仿佛怕她责怪。


“不认识,但是见过,她很美,美得跟仙女一样。”小姑娘听後,低低地哦了一声,又听见萧径亭道:“她和你一般的美,一样得可爱,你们很像。”芳心喜得如花开般,动人得小脸上亦全是喜悦,复又轻声却认真道:“我问你那个,可,可不是那个意思啊!”抬头想望萧径亭,却仍是低下俏脸,道:“我是想说,我们小公主也很美很美的,你见了後,定会,定会……”小姑娘一下也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被姐姐俏声止住,不由委屈望了萧径亭一眼,道:“你还又一个问题,你问吧,不过有些东西我是不能说的。”美丽的大眼楮中全是抱歉。


萧径亭见她可爱,手一拂过,也没有触碰道姐姐的身体,便解开了穴道。由于被点住太久了,刚解後一时间不适,软倒在床上,小姑娘忙上前为姐姐按摩手脚。听萧径亭柔声问道:“你叫什麽名字?”芳心不由一颤,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低声应道:“尉迟宵雪,我姐姐叫……”


“不许和他说!”姐姐冷冷止道,美丽的目光冷冷朝萧径亭射来,全是恨色。拉住妹妹,抓起佩剑,向外走出。萧径亭也不阻止,向小姑娘道:“小雪以後便在你那公主身边,不要出来乱跑,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小姑娘脚下一停,虽未回头,却乖乖地应了一声“诶”,又赶上脚步越来越快的姐姐。

第一卷第十章:倾诉哀肠


当萧径亭作萧先生打扮提一小坛酒赶到醉香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看来他虽走得不疾不缓,但後面赶上来侍侯的俏侍女却是怎麽也跟不上,只好气喘吁吁地一路小跑,一边俏声道。

“归爷在‘香园’中等著先生。”

“进迟兄可是来得晚了哦!”归行负见作萧先生打扮的萧径亭进来,起身相迎,朗声说道。


这“香园”是醉香居内置的供贵介用餐之地,是一个大约三十来亩的小园子,四个精致的小亭阁在园中四角,中间是一小湖,湖上有四座曲桥通向园中的四个亭子。湖中置一雕漆得极其精美雅致的花坊,竟然是可以划动的。坊上有几个美丽的女子,或在吹弹或在吟唱。客人便在亭中所置的座上,边用精美的佳肴,边看美人表演,很是暇意。只不过价钱之高却令常人望而却步,一顿下来所花之银,足于供小户家庭一年温饱之用。


“萧兄你看坊上的姑娘们虽然身为女子,但是奏出的《西风鼓》,气势上一点不弱于男子啊!”萧径亭一进园子便注意到坊上的女子所奏的音乐,庄严激昂,秋风肃杀。正是反应边关金戈铁马的《西风鼓》,叹道:“是啊,便是才学亦不弱于须眉,只可惜身为女儿身罢了。”

萧径亭见亭子不大,但雕琢刻画得十分精致,亭内仅有一桌,却有六名女子相陪。再看其他亭中,相陪的女子更多。四亭已坐满了三亭,唯有一亭空著。

二人坐定後,便有侍女陆续端上各色佳肴,归行负迫不及待的打开萧径亭带来的三斤小坛。


“好酒!”归行负不禁大声喝彩,然後在坛口处闭目足足闻了好一会儿,听见边上女子正吃吃窃笑,方依依放下,笑道:“我几十年来喝酒无数,无论是北方大烧还是江南清酿,甚至是西域的葡萄酒。闻之品之,多多少少都难免有点杂味,怎及这酒如此清冽芳醇,闻之便几欲醉倒。我昨日便想,萧兄今日带来的定是佳酿,但不料倒却是如此仙品。归某此行,今日所获最是丰厚。”


归行负见园中人被酒香诱得频频侧目,得意一笑,小心翼翼倒上两杯,举杯邀饮。尽管萧径亭已经饮过多次,但那清怡甘凉得汁液倒入後,顿时清泌肺腑,而後烧向全身。如此感觉让他每次饮酒後,回味不已,而饮时倒仿在梦中般。


归行负良久後才睁开闭上的双目,脸上一片陶醉,道:“萧兄这酒可是自己所酿,所制之精可非在酒肆中所能买到。”细品一口,又道:“倒和任府得‘雪露’有一点像,但‘雪露’虽也是极其难得的佳酿,却不及这酒远矣!”

“不是,不瞒宗主,我是两年前才开始饮酒的,此酒为一隐士所酿,与我交情颇深,便送了许多。宗主若是喜欢,他日便送宗主几坛。”


“一言为定,萧兄待我何其厚也!”归行负闻之顿喜上眉梢,又道:“任断沧听说萧兄後,今日本欲与归某同来,但恐萧兄不喜,特让我传言,请萧兄明日务必光临任府,大概等下便会让任伐逸送来请贴。他不知萧兄府上何处,只好呆会儿送道这里来,我们倒是要抓紧喝完这坛好酒了。”言毕长眉一斜,与萧径亭相视一笑,目中颇有黠意。

“如此说来,我与卜泛舟打的那一架所收甚丰了,倒与任盟主攀上了交情。”萧径亭笑道,但心中对任断沧不由得又了几分钦佩和欣赏。如此胸怀却也做得江南武林的领袖。

“好酒!”一声轻喝,虽不响亮却让在座诸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个陪席女子更是眉目一亮,异彩连连,满脸的痴迷。


来人白衣飘飘,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端是貌胜子都的美男子,行走间风流潇洒的气势,让园中女子目光流连不已,正是早上与萧径亭一战未成的柳含玉。此时他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因洛u迨W的事情而有了恼意。


柳含玉大概识得归行负,径直走到席前下拜:“含玉才到金陵,听说宗主也来了,料想宗主大概会宿在‘醉香居’,特来拜会,果然见著了宗主。”二人都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风流人物,难怪认识。


“去年蜀中一别,已是一载,今日一见,大是欣喜。这位是我初识不久的至交萧进迟。”归行负朝边上女子一使眼色,她们方才从柳含玉的丰姿清醒过来,玉脸通红,其中一个忙跑出,大概是去拿付碗筷。


“晚辈柳含玉见过萧先生,先生气度如此不凡,难怪宗主一见之下,便已经成为了至交。便是晚辈也难掩懦慕。”柳含玉在萧径亭身上端视良久,不禁折服,而且竟有依稀见过的感觉。

倒不是萧径亭刻意装出一副飘逸如仙,湛然若神的懦沫气度,而是他心性潇洒,随意举止间配上那付懦雅俊秀的面具,那气势便自然出来了。


“过奖了,我初次听说‘惜花剑’柳含玉大概是在去年,当时是在杭州,路过西湖时,听到湖上的花船的姑娘几乎个个都在吟唱《清平月》,婉转动听。一问下,竟是柳公子所作,从那时对柳公子便已神往。今日见下,如此神采,当真不负千万佳人所赐‘风流玉郎’之称那!”萧径亭一席话让得边上的女子再也不敢直视柳含玉。柳含玉听後只潇洒笑笑,脸上并无得意之色。

“公子!”一娇嫩动听声音响起,全是激动与欢喜,渗上了深情而显得如此的婉转回肠。萧径亭听出那是‘醉香居’的另一红牌夜君依。


夜君依虽然不若苏莞芷那般沉鱼落雁天姿国色,但也是天下难觅绝美佳丽,金陵城里头数一数二的名妓。由于苏莞芷只是客居在‘醉香居’,所以她走後,夜君依便成了醉香居的台柱。


此时她正站在前去拿碗筷的那个侍女後面,千娇百媚的俏脸上连粉黛都来不及施,想必是听柳含玉来了,便匆忙跑来,仍娇喘吁吁,一双眉目直直注视柳含玉,又是惊喜,又是深情,又是幽怨。


“我说洛u]小姐洛u佥L间总有一股化之不去的相思,原来源头便在柳公子这。”萧径亭对夜君依的印象还是相当深刻的,她有一副动人的嗓子,唱的曲子圆润幽美,婉约迷人。虽无数风流才子追之捧之,但仍不喜多言,是个出了名的冷美人,也是金陵咱uW妓中为数不多的处子。

“先生好,没想到萧先生竟也与公子认识。”夜君依朝萧径亭微微一福,平时挂著淡淡轻怨的俏脸此时容光焕发,娇躯轻挪倒柳含玉身边,俏声道:“让妾身给诸位倒酒。”

“那我们也沾了含玉的光了。”归行负满目怜色,请夜君依坐下,道:“我来金陵这几日,第一次见到君依的脸上有了笑容,含玉你罪过大了。”

柳含玉见边上玉人含情脉脉,也不由怜爱一笑,目中却是稍稍一阵迷惘。


“苏姐姐走後,先生也不待在我们这了,许多姐妹们都挂念那。”夜君依乖巧抱起坛子为席上诸人斟酒,但这三斤酒坛却是比醉香居的小酒瓶大得多了,她一双小手抱著竟有些吃力。柳含玉见之,伸出一手搭在坛上,清澈得酒水缓缓而下,换得佳人深情一笑。


“刚才便已经闻到了醇怡酒的香了,现在摆在面前竟舍不得喝下了。”柳含玉话虽如此,却是一饮而尽,闭目回味仿意犹未尽,惹得边上得夜君依格格娇笑,嗔他一眼,与平时默默轻愁判若两人,见柳含玉杯中已空,又轻柔地为他倒满。

萧径亭不由和归行负对上一眼,仿道:“人家可不管这酒又多麽宝贝,全都讨好了心上人了。”但又反过来心道:“便当是用酒抵上今天早上拿你佩剑的借资吧!”

归行负记得夜君依方才的话,不由问道:“苏小姐在时,莫非萧兄和我一样天天都住在‘醉香居’吗?那当真是与我志同道合了。”

“苏小姐?便是苏莞芷小姐吗?她走了?”未待萧径亭回答,柳含玉惊问道。


“是啊,苏姐姐昨日才走的,公子很是失望,是不是?”夜君依口气虽是醋味十足,但美目中全是撒娇,并未太计较。但柳含玉看在眼中,却是马上转开的目光,投到面前的酒杯上。尽管神色极是自然,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他眼神的那一躲,躲开夜君依神情的目光。


柳含玉微微一笑,但俊美的脸上还是微微透出一些失望,道:“我这几年行走天下,苏小姐才名艳名倾盖天下。在无数风流俊才口中的倾慕中,让我不得不有了向往,本以为这次来能与佳人一晤那。”柳含玉如潭春水般的眸子中闪过极其不凡、自信的神色。几年来,他纵意花丛,自然有了征服美人的自傲。


但萧径亭却是心中一叹,方才夜君依已经说过了苏莞芷离开的消息,柳含玉却未听见,他那时候大概在理心中纷乱的情丝吧!之前他走马章台,处处留情,惹了一身的情债。而此时美人的倾心却成为了一种负担,虽然夜君依这等佳人如此动人无比。萧径亭心中不由暗奇:“那位公主到底何许人也,竟让风流多情的‘惜花剑’放著深情美人在一边含情脉脉望他,自己却正襟危坐,不敢再惹丝毫的情丝,倒可惜了夜君依这等深情可贵的美人了。”


归行负眼中也微微闪过一丝诧异,霎间即逝。道:“便是苏小姐在时,归某也不得一见!倒是萧兄好艳福,得以美人天天相伴。”其实不光时归行负,连萧径亭心中亦是感到奇怪,按理说,苏莞芷断不会不给归行负这等人物面子的,几日相处下来,萧径亭发现苏莞芷虽是颇有傲骨,但为人处世却也是非常了得的。


“哦?”柳含玉目中轻轻一闪,道:“可惜我这次作了首曲子,尚想与苏小姐琴箫合奏,可惜!可惜!”冠玉般的面上亦全是遗憾,叹道:“此曲耗我心血甚多,专门为苏小姐所作,若与她合奏,定是人间绝唱。”

柳含玉面上的狂热让萧径亭又是一阵诧异,“柳含玉对苏莞芷的心思竟如此昭然,他不怕这会影响他追求那位神秘的公主吗?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苏姐姐倒也不一定回来了,公子若在金陵呆得久些,说不一定便有机会与她合奏新作的曲子呢!”边上的夜君依虽然目光幽怨,但仍柔声安慰,也不菲薄自荐,真是我见犹怜。


“可惜我做的曲子不合适君依所学弹技一派。”柳含玉目中闪过一丝坚决,微微闭目叹道:“不过几年前君依所唱的《清平月》我仍记忆犹新,便情君依唱与先生和宗主听如何?”

萧径亭听之亦是为之一惊,柳含玉竟在如此决绝,在这个时候断了似夜君依这等佳人的一片深情。因为《清平月》正是反应男子薄情、辜负佳人的曲子。


夜君依娇躯一颤,小手抱著酒坛仿僵了般,俏脸几变後成为惨白,美目顿如死灰,仿佛刚才水汪汪的眼楮现在连眼泪也流不出来。静寂良久後,凄声道:“公子真要我唱吗?公子真的不理会君依吗?”美目痴痴望向柳含玉,却见他目光视向别处,眸中顿时一片死灰。

良久,夜君依目光方才离开柳含玉俊美的脸庞,望向萧径亭,但是萧径亭发现那双美丽的眸子中,散淡无光,虽是望著自己,但是自己在她眼中,只怕如同无物般。


忽地,那双死气的眼楮闪过一道美丽动人的光芒,美丽的玉脸满是迷茫,美目更是水雾漫起,显是陷入美好回忆中,微微闭目,诱人的声音也变得婉转回肠:“公子那日给我带来那无名花儿,说那花洁白无暇,悠然婉约,看来象我。那花儿真是好看,我天天看著,天天宝贝著。公子走後,我便一人呆呆看那花,看了好几天。天天给她浇水,惟恐她枯了。但是那花和我一样,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又是心疼又是害怕。怕公子对我的牵挂也随著那花儿凋零了。”

柳含玉闻言,目光一震,却未说话,只是目中歉色更浓。


却听夜君依续道:“最後,那花儿还是谢了,我看著花瓣一片一片地落了,後来连叶子也掉了。那时不知怎地,我一直地哭。仿佛心也随著它掉了,觉得公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夜君依美丽的眼楮复又望向柳含玉,痴痴迷迷,尽是如海的情丝,仿佛要化作无数的温柔,将柳含玉唤住。迷茫的笑脸忽然绽出灿烂的笑容,好象要把所有的美丽全部散发出来,娇魇上迷人的光芒让得萧径亭心中亦是一阵驿动。


“後来我实在没法了,将那枯枝插在小楼後面的圆圃中,天天守著,护著。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一颗嫩芽钻出,也不知道守了几天。园子的姐妹都说我,笑我。连穆姨也笑话我,说我发痴了。”夜君依的语气顿时变的欢快,声音也变的娇嫩了许多,“没想到那花儿竟然活了,越长越大,越长越好看。我心里好高兴啊,天天站在在花下,傻傻地想著公子,想著公子和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哼著公子教我的曲子。四年了,我一天也没有落下,日日都盼著公子回来。”


见到柳含玉面上愧色更重,夜君依咯咯一笑,仿佛有无尽的自嘲,道:“方才听说公子来了,我心里一下子仿佛要炸开了似的,心里还想著呆会儿领著公子去瞧瞧那花儿,让公子夸我几句,也好得意一番。不料,却是等来了公子的《清平月》。”


“我真傻,真的。我种那花儿,岂不是刚好对了《清平月》中的意思,那词里面不也是有一负心人送花吗?”夜君依凄凄一笑,道:“也罢!君依明白了公子的意思了,公子且待我去拿来琵琶!”说到最後,已经微带泣声,粉泪到此时才纷纷坠下。忙转过娇躯,走出亭後已掩面奔去,惨却的泣声压抑不住传到众人耳中连成了串。

柳含玉目中亦忍不住流出一丝心疼和不舍,长叹一口,如此美人虽非梦牵魂绕,但喜欢总是有的。

发生如此事变,归行负一时间也不知该怎麽出言调和。萧径亭也是满是不解,洛uh含玉选在这个时候绝了夜君依的相思,难道一刻也等之不及了吗?

夜君依再来时,美目红肿,却强作欢笑,美丽的小脸轻抹了胭脂,增加了几分妩媚,可也添了几分惨色。仍然坐在柳含玉身边,轻泣的美眸扫了一眼,凄凄一笑。

曲指一拨“叮咚”声起,如同珠落圆盘,樱唇微启,悲声唱道:

“秋水怨,蛾眉轻皱,相思无尽处,薄纱沾露,月上柳梢头,去年人何觅。

曾记他,当日花尽残,与我共惜伤,将花葬,言道明年还来,香冢犹在,月下伴我泣。

叶黄叶落最匆匆,又是花尽日,脉脉盼兮,吟望久,花径处,骤见梦中人,心欲醉,奔迎泪沾袖。

人惊诧,笑道仿识卿。

悲泣血,年年相思,换得一句,难得有缘,共赏清平月。”


夜君依唱时俏脸或脉脉含情,或自艾自怨,配上琵琶如珠坠盘的动人乐声,仿情更深,伤更切。园中顿时静寂无声,停盏倾听,相陪的姑娘们脸上皆是悲怨,园中本是花红叶绿,乳燕莺莺,此时却仿佛沉浸了深深的秋意。唱到最後,夜君依已是珠泪淋淋。宛转哀唱,仿若泣血。园中女子,粉泪皆垂,自悲心事。


“!”弦断一根,声顿止。夜君依泪流满面,起身福道:“君依扰了诸位的兴致了,自罚一杯请罪。”端起萧径亭面前的酒杯,勉强抽泣饮下。转向柳含玉道:“那日只为公子一言,奴家便苦等了四年,日日相思不料却是自作多情,当真好生难过。当日初唱《清平月》以为公子知我,也只是唱唱而已。那天竟也唱哭了,今日想来真是矫情了。公子以此表达心迹,君依当真心如刀割。”说到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不待回答便已离去。


“情字伤人,我伤了别人,但别人也未必不伤我,可我仍忍不住动情。”柳含玉闭目叹息,道:“他日见多少风流儿戏情春楼,惹起女子痴心一片,为一戏言苦苦相候。便作了《清平月》这首曲子,不料我今日却成了主角。”心中浮起梦中玉人风华绝代的靓影,暗道:“先前我潇洒花丛,风流倜傥。而今,却身浸软玉堆中而不沾香,如此痴心,你可知否?”

第一卷第十一章:腹下火起


“如此情景仿佛是我回到了当年,为一至爱而斩断了多少情丝。欠了多少情债却一点也不言悔,这些债却是永远也还不了咯!”归行负年少亦是多情,为了爱妻不知道负了多少佳人的一片痴心。向柳含玉笑道:“含玉便似几十年前的我,却不知哪家女子让你如此倾心,那份修为归某不得不佩服,古来都道风流人最是洒脱幸福,令天下人羡霎,然历朝来风流最是不易啊。嵇康无视礼节,弹琴作乐好不快活;陶潜采菊作酒,好不潇洒。但个中滋味,谁说不是辛酸苦涩。这些大贤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些惜花之人,相比之下,萧兄才是真正的洒脱啊。随心所欲,不被眼前俗物所扰,又博爱天下美好事物,这等心胸,著实令人羡慕。含玉,这才是真正的风流那!”归行负举杯向萧径亭敬到,目中尽是钦佩。


萧径亭闻之苦笑,各人皆有自家事,哪里是这般容易的。道:“宗主说的大概是心中所想的理想境界吧!萧某在宗主面前是一种形态,但又很多东西是宗主看不到的。但宗主所说却是在下所追求的。”萧径亭还是听出了归行负言中对柳含玉的微责,道:“柳公子竟然已经作了决定,人各有缘法,又怎看得清?不说它了,如此美酒,我们饮完了它。”一把拿过桌上的酒坛,为三人满上,清怡的酒香让场上压抑的气愤微微淡了些。


柳含玉虽然面带微笑,但总不掩惨淡,饮下杯中美酒,仰头咽下,却见头上太阳已经微微西斜,忽地睁开微闭的双目,因为方才夜君依事情而纷乱的眼神,瞬时变得清明。站立起身向归行负萧径亭抱拳辞道:“今日本想拜见了宗主後便马上离开的,不料有幸见到了萧先生,令在下受益匪浅,下午本有要事,言谈下竟忘了时间。含玉这便告辞了。日後又机会定邀先生与宗主共饮。”走出的步伐虽然轻快潇洒,但走出几丈後,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夜君依所住小楼的方向,脸上闪过歉意和不舍,片刻後以更快的脚步离开,不知有什麽急事让他走的那麽匆忙。

“宗主当时的情况与现在柳公主的情况应该微有不同了。”萧径亭转过头来,向归行负笑道。


归行负脸上全是温馨,道:“我对绾儿是由爱生敬。而且我现在还没有改变出入青楼的习惯,绾儿也不在意,倒让我更是对她百依百顺了。正因洛up此,便有人说我惧内,他们能知道什麽?惧内有福啊!”归行负见萧径亭手中的酒坛微斜,清澈的酒水如同细泉般流下,面色变得异常真挚,道:“进迟兄,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一直叫我作宗主,但我第一眼看到你,便认为你是我渴望深交之人,别看那些正道大侠们对我恭敬有礼,但他们的一些东西我看不上,而我的一些习性想必他们也嗤之以鼻,唯有进迟兄,你光凭这坛美酒就收买了我。”归行负的话听在萧径亭耳中除了感动外还有些好笑。这酒喝来爽口清冽,但是後劲之大却是难于相像,加上归行负贪杯多饮了些,此时竟有些醉意了,但渴望相交的意思却是极为恳却,一点也不显得矫情。


“至于我洛u碜@宗主,那是有原因的,况且这也不影响了我们的交情,日後必以实相告。”萧径亭并没有在归行负面前故意隐瞒身份的打算,只是发生了些事情让他觉得有两个身份会给他少了许多麻烦。而且边上那麽多人他也不能揭开面具道:“我是萧径亭。”而且箫进迟本来也是他的名字,是他师傅为他取的,而萧径亭却是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戴在脖子的金锁上刻的,除了名字外,尚刻有他的生辰八字。


二人差不多饮完了这只三斤小坛时,任伐逸来了,除了带来任断沧亲笔写的请贴外,还带来的任夜晓的邀请,说是听说萧先生善于音律,想请他上门指点任夜晓琴艺,顺便参加後天任断沧的正式接任盟主大典。


“晚辈不善于琴,但也听出舍妹的琴弹得极是动听。但舍妹说先生才是真正的音律大家,连苏小姐这等人物也需先生指点,所以让我务必邀请先生过府。这麽多年来,她可从未出言邀请过任何人,可见求教心切。”当然,任伐逸话中还有一样意思,任夜晓作为请教者应当上门拜访的,但是不知萧径亭居所,而且此地不适合她一个姑娘家前来,只好有任伐逸来邀请他过府了。


“令妹得琴艺我早听苏小姐说过,萧某可不一定指点的了,但任小姐如此天人出言相邀,不去是真的显得矫情了,麻烦任少主回去转告,我明日定上门拜访。”萧径亭心中不由苦笑,他从任伐逸口中得出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任夜晓已经知道了萧径亭便是萧先生了,但他却不惊讶,因洛ub任夜晓面前掀开面巾时他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了。萧先生白天救人,萧径亭晚上盗药,一旦任夜晓听说了萧先生从卜泛舟手中救走了突厥人一事,她自然想到两个姓箫的必有联系,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二箫其实为一人。要不以她身份怎会邀请一男子过府,不过看来她还未告诉父母这件事情,但如若不去的话,那就难说了。


归行负知道任伐逸事忙,便让他不要在一边相陪了,说道明天与萧径亭一道去任府,任伐逸不再客气,礼数尽後,便自离去。大礼之日将近,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著他去处理,但在园中二人视野中,他仍走的不慌不疾。


“呵呵,你看他忙的,这等好酒只能闻闻,一口也来不及喝上。”归行负将酒坛口向下,也只滴了小半杯,道:“就是想喝也没有了。”端视那半杯酒怎麽也舍不得喝下了。看著空坛,视向萧径亭的目光也不乏得意。

萧径亭呵呵笑道:“宗主夫人想必几年来看得甚紧吧,要不我这酒後劲虽大,但也醉不了酒林高手啊。”


归行负闻言倒也不面赤,打了个哈哈,道:“进迟厉害,我所练功夫虽不忌酒,但也没什麽好处,喝多了总有影响,所以绾儿不让我多饮,而我那宝贝女儿更是管得厉害。多年下来,酒量便打不比从前了。但对付几斤还是没有问题的,却不想萧兄这酒那般厉害,不到两斤竟已经微微有些醉意了。对了,这酒可有名字?”


“没有,酿酒之人也是从别人那学得方子,酿成後不敢为之取名,亦再也没有见过赐方那人。所以这酒也一直没有名字。”话才说完,萧径亭顿觉腹中真气一窜,眉头微皱,心道:“又来了。”


萧径亭面色虽无变化,但还是落上了归行负眼中,关心问道:“萧兄可是有什麽不适,莫非……”他本想是不是酒喝多了,但他知道内功深厚者,酒喝得再多也只是稍有醉意,断不会有身体上的不适,他虽未见过萧径亭动手,但昨天在醉香居门口从萧径亭摆出来得姿势还是可以看出萧径亭武功之高的,况且他还听说了萧径亭击退卜泛舟一事。


“没事。”萧径亭脸上波澜不惊,道:“真气鼓动,在催我练功了。”目光投在归行负面前得那半杯酒,面有歉色道:“可惜不能再陪宗主了,好再酒已喝完,宗主若有闲,傍晚一同去逛秦淮河,如何?”

“好主意,难得萧兄与我志同道合,我们晚上且去喝喝花酒。”归行负顿时喜上眉梢,又神色关切道:“萧兄当真不要紧吗?”

萧径亭笑道无碍,起身告辞,向苏莞芷的“北园阁”方向走去。

路过夜君依所住小楼,萧径亭不由停下脚步,却没有听到从里头传来泣声。

“小玉,这些银票你拿著,你去告诉许嬷嬷,说今夜若李公子再来,我便再房中摆酒候他,但小心别让穆姨知道了。”夜君依幽幽的声音出奇得安静,也不带有任何感情。


“啊!”一声娇嫩声音尽是惊色,“小姐,这麽多银票我可不敢要,还有若让李公子进了小姐的房里,他定会误解了你意思的,他对小姐可是耗尽了心思,小姐前两天不才退了他送的宝石链子吗?”

萧径亭心中一叹:“夜君依是要献身了。”腹中真气更盛,不再停下去,迈开步子赶往“北园阁”

楼里尚有侍女在打理,见到萧径亭乖巧行礼,萧径亭递过一方银子说道要在里头作画,不要让外人进来打扰了,拿姑娘接过赏银欢天喜地去了。


香闺内摆置一点未变,里头得香味也因为美人不在,淡了许多。萧径亭在香闺中天天美人相伴,作曲作画,那动人处的子幽香真是记忆犹新,一时间仿佛又听见了苏莞芷在边上薄语轻笑,心头浮起比水清比花娇的绝美小脸,宜嗔宜娇。顿时腹中如同火起,霎那间便涌上了心腑。

萧径亭忙疾步上榻,盘腿坐下,闭目运气,那股真气竟有越烧越旺之势,顿时口干舌燥,浑身热起。


“静!”萧径亭目光一凝,运气师傅针对他腹中不时燃起的真气所创的化炎心法,但也压制不下狂狂燃起的热火,片刻间体内的血仿佛被烧沸腾了般,呼吸骤急,目光尽赤。真气在筋脉中横冲直撞,在体内越积越多,筋脉中的血也越流越急,最後仿佛要炸开了似的。

“这次怎麽会这麽厉害?”萧径亭此时已经是气喘如牛,汗如雨下,浑身肌肤如火一般烫。

“外边的小姑娘可还是个处子,若与之交合,定能压住。”中念头在萧径亭脑中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立即被否定。


“冰炎真气!”一股冰冷的真气慢慢升起,并渐渐把那股热潮压下,心中也颇为惋惜,若能将这些暴涨的炎热真气运功化解了,那对内功修为定会精进不少,现在却被冰炎真气给融解了,而且一冷一热下对自己身体大有损害,究竟到了什麽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心性洒脱的他也不计较太多。待到体内的炎热真气可以控制时,停下冰炎真气,运功化解。


萧径亭体内阳气重于常人不知道多少。他还是婴儿的时候便被师傅收养,在他十二岁前,师傅一直糊涂疯癫,把高明的内功心法一股脑全教了他,许多是萧径亭那时年纪不能练的,而且师傅疯癫时也不知道诱导指点,幸好萧径亭天资绝顶,又机缘极善,换作常人便是有十条命也没了。但还是出了差错,在他体内因长年累月的误练,潜伏了一股极其深厚的炎热真气,至十岁起,这股强大无比的真气便时常出来作乱,一次重于一次。幸好在他十二岁那年,他师傅突然有些清醒了,运功护他化解了冒起的真气,但那股真气仿佛源源不断般,几年下来,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他师傅苦思几年创出了一套化炎心法,才暂时制服了这股真气。


萧径亭在十九岁那年,离开了师傅出来江湖,遇上了妍儿,与其结为夫妻後,那股真气再也没有发作,反倒是两人的内功皆见展进,而且妍儿仿佛也受到滋润,一日比一日娇艳,美得令人睁不开眼楮。萧径亭觉得奇怪,问其原因,妍儿开始害羞不说,後来扭捏拿出本《水经玉注》。说是一位前辈送她,因为书中写的尽是男女双修、滋阴补阳之类。初时她见之不齿,後来见萧径亭每次阳气盛起发作得厉害,隐约觉得《水经玉注》对他有用,便偷偷学了里头得双修之法,一试下,果然有用。便算计著哪天想法子把这本《水经玉注》交到萧径亭手中而不知道是自己给的,要不非羞死了不可。但见爱郎问起,唯有强忍羞意,告诉了真相。


二人在山中神仙般地隐居了一年,妍儿不见後。从那时开始,萧径亭便走遍天下,寻找爱人。但体内的那股炎热真气又复发作,比起以前更是厉害得多,而且也没有的固定的周期性,随时随地都可能发作。


待萧径亭睁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天黑了,园子中已经是点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走出门,见那侍女还在候著,正坐在院子中的秋千上,模样甚是焦急,见萧径亭出来幸喜赶上道:“先生你怎麽才画好啊,归爷都来了好几次了,却不让小婢进去叫你。後来,来找归爷的那人催的甚紧,归爷怄不过那人,便匆匆写了张纸条,让小婢交给你您,他自己便随那人去了。”

萧径亭心中纳闷,是谁那麽厉害,竟然叫得动归行负。接过纸条,上道:“有旧人前来寻我,唯有下次陪萧兄领略秦淮河风情。见谅!”

萧径亭见那小侍女脸上神情有些古怪,不禁问道:“来找归宗主的那人是什麽模样?”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好笑,道:“是一个恨好看年轻的相公。”听萧径亭应的一声颇有疑问,小脸绽开笑容,道:“但是婢子看得出来那是个女的,而且还好看得很。”

萧径亭闻之笑笑,不再问话,走出醉香居。

待萧径亭再次到醉香居南大门的时候,万里碧空中,天边的那盘满月已经全部升起,与街道上无数的灯火相映成趣。

醉香居的花灯尤其精致,配上动人悦耳的丝竹声,当真诱得路上的行人忍不住要踏进那精巧富丽的大门,享受里头的香艳。


先前,萧径亭都是从“醉香居”西门进的,那扇门是穆夫人专门为苏莞芷进出而开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从南门进的“醉香居”,那里会经过一巨大宽敞的花厅,醉香居许多卖身的女子便在那里待客。今夜,他忽然心血来潮想见识下夜晚的花厅到底是如何的一个情形,便从另条街道走到了南门。

南门比起西门要大,也更媚俗华丽了许多。


此时的萧径亭已经换上一身紫袍,没戴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那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模样仿佛让醉香居金壁辉煌的大厅上的灯火都黯淡了不少。楼里的姑娘如痴如醉,直到身边所陪的客人生气骂起,方才陪笑卖嗔,莺莺燕燕。


虽然萧径亭再醉香居住了多日,但也从未再夜间观顾过醉香居的花厅。白天从这儿进时,里头人也不多,只是觉得住花厅看来堂皇宽敞而已。但是在夜间,花厅顶上坠著的四盏巨大的宫灯、厅内四周放置的无数精巧花灯都发出醉晕的光芒,照得厅内人仿佛晃不开了眼楮。无数的女子或浓妆或淡抹,或细嗔或娇嚷,配上一张张艳媚的俏脸。熙熙攘攘佛若在戏中。或浓或淡的脂粉香味从众多女子身上飘出,熏得花厅中的公子们仿佛分不清了东南西北,脚下的软绵鲜艳地毯亦仿若云端。迷糊间不知所以,怀中的珠宝首饰银黄之物也在这恍惚间不知道流出去了多少。


萧径亭踏的细步,心下觉得这种场景确也称的上是壮观了。看著将一个个粉艳女子抱在怀中的男人们表情颇是猥秽,心道:“这儿和‘醉香居’的後半进真是天壤之别。”後半进那儿除了‘香园’、‘北园阁’外,还座落著夜君依等名妓所住的小楼,环境幽雅,进出人等不是权贵富介便是饱学之士。真是应了那句话——往来无白丁。


苏莞芷的‘北园阁’虽然也在“醉香居”,但那里幽静得仿佛是人间仙境,仿佛同眼前的“醉香居”隔绝了般。而风流士子们的眼中,花厅这儿只怕连‘北园阁’泼出来的脂粉残水都不如,但却照样熙熙攘攘,日进斗金。

这麽两个决然不同的世界在‘醉香居’竟同时存在,相应弥章。它们的主人,也就是萧径亭几日来未曾谋面的穆夫人,真是胸怀锦绣啊。
正文 第二卷
玄媚剑-玄媚剑(分卷版)第二卷

玄媚剑(分卷版)第二卷

第一章:君依做戏


萧径亭在看别人的时候,更多的人也在看他。在她们眼中,萧径亭仿如临风的玉树,竟像股清新的凉风,把这花厅的纸金迷醉也冲淡了许多。姑娘们的眼中本尽是黄白之物,此时也换上涟漪异彩。

“公子是头回来吧,要不公子这等人品奴家见了,只怕一辈子也忘不了啊!”一老鸨妖娆过来讨好,道:“公子想要怎样的姑娘作陪,奴家这里的姑娘总有合了公子意的。”


萧径亭识得这老鸨叫做张嬷嬷,是管醉香居卖身妓的老鸨,在醉香居门面招呼客人。当下道:“在下未来金陵之前便曾听说夜君依小姐歌喉仿若天籁,今日特来拜会,麻烦嬷嬷前去通报一声。”


“公子当真好眼力,我们的夜姑娘那曲子唱出来真是会听醉了人了,只是不巧的是今夜已经有人约了夜小姐在‘香园’弹琴唱曲了,我们夜不好坏了规矩了,您说是不是?”张嬷嬷见萧径亭闻言後面色也无不快,心中仿佛不愿让他扫兴,当下道:“我瞧公子模样只怕是专门来见夜姑娘的,别的姑娘说来也好,但恐不入公子眼,所以奴家这就去给您探探,约夜姑娘的那位主还没到那,若是不成,公子只好明日再来了。”

萧径亭心中暗赞醉香居的嬷嬷果然了得,她口中所说约了夜君依的那人只怕便是下午夜君依口中的那位李公子了,递过一方元宝,道:“有劳嬷嬷了。”


张嬷嬷唤来一漂亮女子,让她陪著萧径亭在厅上一桌子用茶点,自己方才去打理。那女子懂得也甚多,诸多事情说到嘴里有很是有趣,只不过见萧径亭如此人品,心中爱慕,所以话中也不由露出妩媚。


正谈间,忽觉门口一阵喧动,进来两位年轻公子,前面那位大概是熟客,进来打理应付得挺是老练。面目清秀举止也颇是高雅,一身白色长裳,手握一玉扇,看来极是潇洒。但在萧径亭眼中还是看出了他得一丝收敛谨慎。


“我们楼里也是到了近两年才开始唱得北方曲调,公子莫非是北方人吗?奴家瞧著不像,按奴家想法,公子如此神仙般的样子……公子……”那女子正说间,发现萧径亭的目光投在了门口,也瞟了一眼,道:“公子莫非认识李公子吗?”

“他便是今晚约了夜小姐的那位李公子吗?”萧径亭问道。


那女子仿是醋意甚浓地嗔了萧径亭一眼,怪他在她面前提夜君依,但仍道:“嗯,李公子之前几乎天天来捧夜姐姐的场,倒是他後面的那位公子是生面孔,想来也是很有来头的吧,那位李公子可是金陵节度使的独生子那!”


“哦?”萧径亭心中嘀咕,金陵节度使可是天下最肥的一方诸侯了,下辖有杭州,金陵等几十府,辖区几乎占了大半个江南。想此,萧径亭不由稍稍细观了那位李公子後面的那位青年。


恰巧,那位年轻公子亦是一身紫袍,长相比那位李公子英俊高雅,身材也极为修长。虽然此时面带微笑,但一股威严轩昂的气势还是从精深的双目和高耸的鼻梁重透露出来。“印堂饱满,山根隆起,眉削目深,这是尊贵之相那!”萧径亭虽然看得极是仔细,但目光也只是在那人身上稍稍一瞥。当然若在旁人眼中,那人也只是颇具气派,富有魅力罢了。


虽只一瞥,但那人还是注意到了萧径亭,微微一笑,迈步朝萧径亭走来,步伐稳重中难掩威严。那位李公子见状也立即停了和众人的寒暄,跟了上来,只是不经意间走到了那人的身後。後面四个持剑的英挺汉子也紧紧跟上,四人面色虽不肃重,但看来总好像没什麽表情,想必是两位年轻公子带来的护卫。


“这位兄台,在下伍暮春,见到兄台如此气度忍不住心生亲近,可否一赏薄面,找个安静地方饮上几杯?”走到萧径亭面前不到一丈处,自称伍暮春那人抱拳行礼,如同冠玉的脸上让人觉得无限的亲近,而又异常地尊贵。


萧径亭起身,略一回礼,道:“伍兄相请,哪有不好之理,在下姓萧,草字径亭。”萧径亭一脸微笑,无任何惊讶之色,心中却是道:我道谁人有如此气势,原来是当朝二皇子临夏王。伍暮春,暮春而临夏,当著取得好假名那。念头再一转,二子名叫武莫宸,莫宸与暮春也是谐音啊。这位二皇子倒是颇有才气。


“萧径亭,曲径宛转,悠然见亭。萧径亭,好名字。”武莫宸口中默读两遍,赞道,又指那位同来的李公子道:“这位便是金陵节度使李大人得公子李易泽,若萧兄常来醉香居的话,想必知道。易泽兄乃是琴中高手,在金陵博下了好打的名头。”

“想见君依的便是这位公子!”先前的那位张嬷嬷从厅後得屏风拐进,指著萧径亭向跟再後面的一妇人道。却见李易泽也在,连忙上前招呼。


後面那位妇人萧径亭倒也认识,便是夜君依口中的许嬷嬷,在醉香居的地位仅次于穆夫人,只是萧径亭在扮作萧先生的这几日中从未见过那位穆夫人,醉香居内的大小事物都由许许嬷嬷一手处理。


“诸位公子好,君依姑娘已在‘香园’摆好了酒席,几位公子若是有兴致便请一同前往。”许嬷嬷的心里极是照顾夜君依,听说她经历了下午的情事打击後,便在她香闺摆酒相请李易泽,心觉不妥,便自做主张让她把酒摆到了‘香园’,见萧径亭,以及和李易泽同来的那位公子相互间仿是友好,便请了几人一同前往。


夜里的‘香园’清忧静雅,院内得四个小亭每个角上都挑了个精巧得灯笼,但亭子里头没有摆席,也没有侍女在里头侍侯。许嬷嬷与两个拎著宫灯的侍女走在前面引路,萧径亭一行人走在中间,後面也有两个侍女提著宫灯照路。


今夜的席宴应该摆在湖中的花坊上了,坊上吊了许多灯笼,把雕栏壁画应得清清楚楚。便是水上也放置许多莲花灯,湖面碧波随著微风微微荡漾,磷光闪闪,那灯火也随著轻轻摇摆,仿佛在黑幕上点缀的星星点点,颇具诗意。

萧径亭见之不禁十分喜欢,道:“伍兄你且说说是湖上微波推动得烛火摇晃,还是清风拂动使得这烛火轻舞的?”

武莫宸闻之微微一笑,道:“萧兄这话问得好刁啊!伍某不知道该从自然道理来回答还是从哲学道理上回答那?”顿了顿,道:“而从武学上说,好像也另有说法吧!”


“伍兄厉害,若是伍兄与我辨道是心动还是风动又或是火动我当真是要头疼了。”萧径亭在曲桥处便已见到了夜君依窈窕的靓影,她目光朝著窗外,看在萧径亭眼中的仅仅是一个动人的背影。虽然纤细曼妙,但总透著一股孤寂和凄凉。

直到一行人走到了坊外,夜君依方才发觉,激地起来相迎。


这船内花厅甚是宽敞,大概长约两丈有余,宽丈五左右。内铺有上好的羊毛地毯,中间置有一木雕圆桌和八张锦墩,厅上有等十数盏,把里头照得透亮。厅的左右两边以长长垂下的珠帘为壁,使得灯火反射让厅内更加亮堂。


夜君依让诸人坐下,把李易泽的位置安在自己身边,惹得他幸喜中微微有些不安。谦让了些时候,方才坐下。夜君依看在眼中,目中闪过一丝异色,脸上反而绽开了极其妩媚得笑容。道:“奴家本以为就李公子一人来,却不料见到两位如此人品的罕有俊杰真是好生幸运。”洛uU人斟上酒,望向四位护卫道:“那四位爷不上来坐吗?”口中如此说道,却是斟满了七杯。

武莫宸见夜君依如此美丽,且体贴人意,不由心生怜意,目光中也多处了许多温柔,向那四个护卫道:“夜小姐亲自给你们倒的酒,你们过来饮了吧!”


四人齐齐向夜君依躬身行礼,从桌上拿过酒杯,送到嘴边喝下,便连脖子也未仰起。萧径亭见之大赞,而且从他们举杯饮酒等极其利落动作中,也看出几位都有一身高明的武功。


夜君依见人无数,自然也应该看出了这位自称伍暮春的公子爷的不凡了,但萧径亭仿佛没有从她眼楮中看出任何异色,却也不是她隐藏得那麽深,仿佛是不关心不在意,只是一心在扮好自己的戏罢了。


“李公子,君依曲艺浅薄又是蒲柳之姿却被公子看重,时常前来捧场,君依想来真是感激,以此杯水酒聊表心中谢意。”夜君依举杯俏立,动人秋水盈盈视向李易泽,娇声轻道。未待李易泽说话便将满杯酒水倒入喉中。想来以前很少喝酒,因洛uo以唱功名扬金陵,所以是极珍惜嗓子的。一杯下去便呛著娇喉了,但却强忍不咳出来。


李易泽见之,目中闪过一丝喜色,因为以前夜君依从未对他如此和颜悦色过,但随後化为一片惋惜。笑道:“小姐过谦了,小姐国色天香不说,单是曲艺在江南都没有几人能与小姐比肩。李某甚好丝竹之艺,在小姐这偷师许久也是大有长进。说来是我应该敬小姐才对,哪有师傅敬弟子之理啊!”将满杯的酒分作两次喝下,却未坐下,为夜君依和自己面前杯子倒满後,道:“叙完师徒之情後,我该为小姐介绍两位远来的客人了。”面向桌上主客位的武莫宸道:“这位是从京里来的伍暮春公子,伍公子见识广博定是与小姐投缘!”指著萧径亭道:“这位是我与伍公子方才结识的萧径亭公子。我们一共饮下此杯,等下小姐献艺,李某打个下手。”

萧径亭闻之心中微微一愕,这李易泽先前不是对夜君依追求甚勤吗?怎麽话中撇清暧昧的意思那麽明显,不由心生不喜。


夜君依仿佛不觉有异,又或者不在意。闻言美丽的嘴角轻拂过一丝笑意,道:“妾身见过两位公子,敝处的‘醉乡泉’君依也是第一次喝上,当真好味道,两位公子也请品品。”说完又是满杯饮下,这次倒没呛著,单一丝红晕却是飞上晶莹如玉的粉颊,看来更是艳丽动人。


“这‘醉乡泉’喝来却也不错,不知道任府的‘雪露’与之比起如何?”萧径亭慢慢饮下,所以一杯酒倒是饮得最慢,武莫宸见之不解,道:“萧兄,莫非似‘醉乡泉’这等美酒需要满饮不成?”

萧径亭闻之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自然下喝得慢的,哪有什麽道理?”


“是吗?”武莫宸目中微一诧异,可能在他心中,人的动作几乎都是在经过脑中思虑後才作出的,而且都应是内心某一方面的体现。目视手中空杯,却道:“这酒真是难得的佳酿,我喝酒无数倒也没有几样比得上它的。李兄,你府上的藏酿便不及这‘醉乡泉’吧?”


李易泽笑道:“那是自然。”心中顿时打定主意,怎麽也要讨的‘醉乡泉’的配方,起身拿起酒杯先为武莫宸满上,再为萧径亭和夜君依满上,向夜君依问道:“这酒定是‘醉香居’的哪位前辈酿的吧,有机会在下倒是要去拜见一下。”


“公子当真喜欢吗?君依倒是可以为公子讨得许多呢。”夜君依满饮了两杯,此时娇魇被酒气蒸得桃红满面,娇艳欲滴,美目中亦仿佛湿润了许多,添了许多妩媚。看得李易泽稍一迷乱,转过目光道:“那当真好啊,李某再这里先谢过小姐了。”又道:“伍兄,萧兄,如此美酒,便如此饮下未免太过无趣,不如来点把戏助兴?我知小姐除了曲艺外,诗文书词上的才学犹是不弱。这样如何,我们便以桌上对角为一对,我与萧兄一对,小姐与伍兄一对。若我出的对子萧兄对上便是我喝下满杯酒,反之则萧兄饮如何,待萧兄出对子,我也是如此。几位看这样可好。”李易泽对自己才学颇是自负,而且萧径亭看来只是一文弱书生而已,支撑不了几次应该便会醉倒了。而夜君依现在几乎已经有些醉意,再要不了几杯想必也不支了。

夜君依听後只一笑,露出如同玉般的洁白贝齿,配上潮红的俏脸,媚色更重,道:“君依才学浅薄,呆会儿李公子可得帮我一把,莫要让君依输得太丢脸了。”


萧径亭想到武莫宸的那个假名‘暮春’,心道:“诗词文字武莫宸显然极是高明的了,李易泽真是费尽心思那!”却听到李易泽已经开口出了对子,道:“云来月羞花淡影。”不由向外一瞥,透过珠帘果然见到原本还是如同圆盘满月此时已经被飘来的游云遮住了半边脸,却见湖岸的花丛离坊中距离不近,再细看,发现花丛里的各样花朵已经凋谢不少,散漂在湖上的水面,颇见惨淡。转而心想,坊里头光线甚亮,若李易泽还能见到那里花的影子变淡的话,那他武功想来已是不低了。


“小姐才高,这杯在下喝了。”萧径亭听到武莫宸出的“波欲静,风不止,莲花灯火,水下已醉水上残”。外面果然微风稍急,水面上的莲花灯摇晃得厉害。萧径亭便只往外瞥这一小会儿,夜君依未思虑多久便对出,竟比萧径亭心中所对慢不了多少,而且与李易泽所出对子“云来月羞花淡影”相依相应,若非今日下午看到了夜君依对柳含玉的刻骨情义,只怕他真要认为夜君依真对李易泽钟情了。她如此才学,却拿来作戏。


目光扫向李易泽,见他听到夜君依的对子微瞥了下正钦佩间的武莫宸,目光中竟稍又不安之色,想到先前李易泽对夜君依的百般讨好苦追,暗叹一口,道:“春去花坠水薄情。”正好对上李易泽所出对子“云来月羞花淡影”。

李易泽闻之微微一愕,目中复杂神色一闪而过,笑道:“萧兄厉害,我饮了!”仰头杯尽後面色已尽是自然,笑道:“轮到萧兄了,切莫太难哦。”


萧径亭随口说出一对子,还未等李易泽说出便把手拈在杯沿,见那边夜君依出的对子武莫宸也不太费力对上。再一杯酒下肚整张俏脸已是红透,仿若三月流火,更加娇艳欲滴。李易泽见她杯中一空,目光一转,又洛uo满上。

萧径亭见如线般的酒水已经过了杯中一半,而仍无止势,便伸手搭住,止住了流势,不理李易泽诧异,道:“夜小姐量薄,若再满杯只怕便欲醉了。”


夜君依正俏笑望著缓缓而下的酒水,听到萧径亭的话,如同蒙雾的眸子微微一清,笑容微止,面色竟变得那麽复杂,瞬间即逝。随即掩嘴格格娇笑,仿花枝乱颤,目中的泣色也马上被更迷乱的神色所取代,娇声道:“萧公子当真关心我啊,不过这酒好喝得很啊!”

萧径亭脑中回味夜君依的那一霎那的神色,仿若死水泛起的涟漪。整个夜里,她唯有这个表情不是在戏中,显得最真了。


李易泽见之,也没有说什麽,放回酒坛。目中稍一思虑,片刻後便说出了心中的对子,与萧径亭所出也十分匹配。萧径亭笑著举杯饮下满杯的酒,李易泽再为他添上,倒至一半见萧径亭面色淡淡笑意,方才倒满一杯。


武莫宸被夜君依艳光吸引,目光忍不住多望了几眼。听到萧径亭所言,眼楮不由微一扫过李易泽面上仿观其神情,却又马上转到萧径亭脸上,笑道:“易泽兄,萧兄可比你要怜花哦!”


第二卷第二章:绝世妖娆


“我早上便派了下人来通知了你们说今夜约了夜小姐,你却告诉我她正在陪著别人。我倒要看看是谁那麽大能耐让你‘醉香居’自己坏了规矩。”夜君依所出的对子又让武莫宸对上,正浅笑举杯待要饮下,忽然听见一愤怒自傲的声音随著纷杂的脚步传进,中间还夹著你女子解释言语,想必是醉香居的一嬷嬷。

李易泽闻之面色一变,道:“是谁那麽不长眼楮!”却见武莫宸目视来人出声处,面上没有一点怒色,反而仍带著轻笑。


夜君依见诸人都把目光投向湖岸上‘香园’的拱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不知是凄凉还是自嘲。对外面的情景仿若未见,粉颈一仰,将酒饮下。又拿过月白色酒瓶,自己把杯中满到一半,垂下目光,寂静地望著杯中荡漾的清澈酒水。抬头一望却对上萧径亭关切的目光,随即见到对方绽开了一丝极其动人的笑容,竟让她仿若死灰的心湖也有些摇拽。


来人转眼便拐进了‘香园’的拱形门,竟有十来人之多,为首两人走在人群前头,後面些人想必是两人带来的属下家臣。那为首两人中竟有一个是萧径亭有过一面之缘的连易成,另一人面容看来柔和清秀,然嘴唇的削劲让得整张脸显得有些独特,但那双眼楮却是透著一股浪荡不拘,配上有些懒散的身形,使得他看来颇有玩世不恭之色。所以萧径亭不由对他多看了两眼。

坊内的四护卫目中精光一闪便要上前阻拦,却被武莫宸眼色止住,只要站立不动,却把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眼中神色戒备射向群人来处。

“在下伍暮春,请问岸上两位兄台高姓大名,如若赏脸,尚请二位一同进来,喝上几杯。”武莫宸的声音虽未运上内力,但也厚郎明亮,园子中人听得清清楚楚。

在人群中的那嬷嬷也趁机道:“湖上花坊地方小,这麽多人会惊了我们家姑娘的。便请两位公子爷进去,其余诸位爷随我来,我马上唤来姑娘侍侯。”


连易成正于诸人走到曲桥上,闻言脚步微微一滞,脑中不可得罪得人物中仿佛没有伍暮春这个名字,不由把脚步迈得更快,道:“福建连易成,浙江雁荡剑派关索寒前来拜见夜小姐。本与小姐相邀月亮升起时候前来的,不料却有了些急事,请小姐见谅。”言语中竟没有把花坊上的其他人放在眼中。


武莫宸听到连易成名字时,眉头竟微微一皱,目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些表情稍瞬即逝。萧径亭看得不由有些不解,莫非福建连家与武莫宸之间有扫描恩怨不成,因为连易成还不够武莫宸这等人物记在心里。而雁荡剑派便是在浙江也是一个中大型门派,派中唯有掌门人关歧轩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高手,其他人仿佛都没有太大的名气。

李易泽见武莫宸脸上波澜不起,不知他心思,起身走出阁门,站在船头道:“金陵李易泽见过两位,诸位如此贸然无礼,吓著了夜小姐,岂非罪过!”


连易成本已走到了湖上的曲桥,听道是金陵节度使的公子,面色一变,不由停下。正犹豫间,边上的关索寒显出无奈神色,向连易成微一苦笑,仿道:“对方势大,不惹洛un!”不料这反而激起了连易成的傲气,一咬牙,面色一冷又复迈开脚步,只是目中颇有忐忑。

萧径亭见之微微一讶,这连家想来也只是在福建权势倾天而已,怎麽也敢在金陵节度使公子面前如此放肆,连易成想必也不会那般草包,连家应该有极大的靠山吧!

夜君依此时端坐一边,安静不语,神色中也没有了方才的妖媚,垂头正若有所思。偶尔目光抬起,扫过萧径亭面上。

“拦住他们!”随著武莫宸一声令下,四个护卫飞快射出,转眼到了曲桥中间,于前来的众人撞到了一起。


“啊!啊!啊!”四人出手如电,抓住连易成与关索寒带来的下人,飞快朝不同的方向掷出,那些人便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便被扔到园中地上。萧径亭见被扔的十来人落在园中到处都是,而且凋落的地方距离四名护卫出手处还是不近,可见四名护卫武功之高。而且那十来人惨叫声音也不怎麽凌厉,想必没有受伤。

四护卫中步出一人,走到连易成二人面前冷冷道:“我们主人本来好意请两位公子前去饮酒,而两位竟如此扫了面子,所以也无怪我们出手无礼了。”


连易成面色有些发白,不知是自己丢了面子气愤,还是有些害怕,但目光仍是狠狠射向四名护卫,道:“明明是我们要约夜小姐在先,你们失理了不说还出手伤人。现在我要你们将我与关公子的属下扶起,并亲自赔礼谢罪。不然便是到了李大人面前,你们也讨不了好了去。”


李易泽正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正坐著一言不发的夜君依,被武莫宸严厉止住,忙把目光转到外面。讪讪一笑,向萧径亭道:“萧兄你看,那四名护卫当真厉害,刚才那一出手,快得萧兄只怕看不太清楚。”

四名护卫不见主子出来说话,便有了主意,也不多言,道:“两位既然还不离开,便请亮出兵刃吧!”

连易成不怒反笑,道:“好!好!你们自寻死路,也怨不得我们了。”抽出腰间长剑,向边上的关索寒使了个眼色,便朝最近的那名护卫刺去。

那名为首护卫目光一凝,射向刺来的利剑,徒手闪电便击出,如同影子般迎上凛冽的白光。


“卜!”,眨眼间,只见他用两只手指牢牢夹住了连易成刺来的剑刃。却见另一支长剑飞快袭来,攻他下盘。他左手夹住了连易成的长剑,若不弯腰便抓不住关索寒刺向他下盘的利剑,又不能出手伤了他们。却见他目中光芒爆闪,右足踏出,便要踩住关索寒刺来的剑刃。

关索寒眼珠一转,剑刃稍移,飞快从对手两腿间斜刺而上,直攻他裆部。

其余的三名护卫却只站在後面也上前不埙uㄐA目光齐齐射向关索寒的长剑,目有讶色。


正战中的为首护卫身子顿要跃起,却见眼前闪过一寒芒,却是连易成左手刺出的一只薄刃细刀,心下顿想起,这便是连家著名的“左刀右剑”了,好在连易成没有学到家,要不当真不易对付。将右手夹住的剑刃往左边一拉,那剑身顿时弯起,挡住连易成刺来的左手刀。随即飞跃起身,躲开关索寒向胯胯间的那支利剑。


“当!”激起一串火花,连易成的细刀正好刺在弯起的剑身上,只不过那力道大得左右手齐麻,仿要抓不住般,身子也随著对手跃起而踉跄几步,终于抓不住刀剑,撒手放开。


为首护卫正要冷笑,却发现自己把剑向左拎时,身子也随著左侧,方才已经躲掉了的关索寒的长剑正直直刺向自己的右手腕,速度极快,方向极刁,忙抓紧左手的剑刃,呼啸著卷向那剑。

“叮!”一声尖锐声音响起,只见关索寒的手上长剑飞出数丈之远,直直刺在湖岸地上。关索寒飞快退出几步,素手而立。


为首那护卫虽然只是在最後一下才用了兵器,而且还是抓在剑刃上倒著使,但他显然对自己的战绩不怎麽满意。那支剑也兀自握在手中,没有还与连易成。冷冷道:“两位这还不退吗?若是再战,在下可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连易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不知道平时与门中弟子交战的厉害武功怎麽一下全不管用了,口齿动了动还想说上几句硬话,终究没有说。心中对自己撑一时之气而丢了那麽面子颇有些後悔。看了看一边站立的关索寒,也看不出他有什麽打算,顿时也没了主意。


武莫宸微微一笑,起立长身,走出花坊。想必这是要唱白脸了。当然武莫宸为人甚是厉害,这脸也不是唱得那麽和颜悦色,也只是给了对方一台阶下。显得既是大方又非讨好,以免折了自己手下高手的士气。


“我著实不知连兄早已邀约了夜小姐,便是约了也得夜小姐答允了才算是我们失理!两位兄台如此冒犯,实是有违武人……”萧径亭坐在花坊内听著武莫宸谈笑教训,却注意到他话音一止,莫非受袭了不成,细听下,原来园里又人来。听得脚步是三人,三人得脚步都十分轻微,显然武功颇高,其中一人犹甚。

可为什麽让武莫宸看得停了说话,萧径亭不由探眼望去。

难怪!难怪!


走在前面的是一女子。风姿绰约,气质高绝,正踏著雅致迷人的碎步走来,远远便看见修长浮凸的娇躯曲线,摇摆间更是美得让人心颤。萧径亭见过美人无数,但是眼前美人的这身傲人的曲线,却是没有一个能够与之比肩。看了她,便知道什麽叫著真正的丰乳肥臀了,但是这般形容这个美人简直太俗了。一般的惊耸豪乳,一般的圆硕香臀。但是长到了这个绝代佳人的身上,便成了魔一般的诱惑。醉人的步伐,蛾首高雅地抬地,使得她整个娇躯如同一朵骄傲的牡丹,不过这朵牡丹看来实在有些冶艳。


那丰腴有致的娇躯浮凸起伏,走动间几个致美点摇拽生姿,使原本就动人无比的肉体线条更加惊心动魄,为魔鬼身材这一名字做了最好的诠释。武莫宸看得顿时目中大亮,四名本是对什麽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的护卫,此时也看得仿佛有些呆了,而连易成更是呼吸喘重了起来,相比下关索寒却是比他出息得多了。


此时月亮暂时从云丛的间隙探出,仿佛也要看看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在如纱月光朦胧笼罩下,那位美人傲视群芳娇躯曲线仿佛少了些惹火勾人,看来竟像从云间踏入凡尘的仙子。而‘香园’也仿佛缥缈了许多,成为了了了的仙境。

夜君依这才第一次把目光转向了外边,娇躯一震,美目一红,仿佛有无数的委屈要向她倾诉。死灰似的目光也真正活了过来,把已经端在手中的酒杯放回到了桌上。


萧径亭见夜君依如此反应,念头一转,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而她後面跟的两个男子中竟有一个是江南盟的总管卜泛舟,另一个也是长须老者,二人皆眼观鼻鼻观心,落在那女子身後五尺处,不敢往那女子动人无比的背影看上一眼。


转眼那女子已经走到了曲桥中央,美目轻轻一抬,微启樱唇,道:“几位怎麽动起手来了,好在动手时候很是厚道,要是伤了,我们‘醉香居’真是难辞其疚了。”那声音听来不似年幼姑娘那般娇嫩,但听来仿是圆润又颇是慵懒,婉转间又仿佛带有天然的骄傲和妖媚,听得人心神摇拽,又不敢有丝毫得冒犯。


武莫宸深深一礼,恭谨道:“京城伍暮春见过大家,我们处事不周惊扰了大家,伍某在这里赔礼了。”武莫宸行礼间,举止潇洒不凡,神色间也带著非凡的自信,让那女子眼中颇有赞色。

女子微微一笑,场上人顿觉如春风拂面,那张绝美艳丽的娇魇顿时仿佛亮了起来,身边的灯火亦仿佛黯淡了许多。


萧径亭看之一惊,好深的功力,而且是在魔家心法上有极其深厚的造诣,一举一动间皆勾人心魄,是绝顶的媚术。而眼前的这位女子已经修炼到了媚秀内敛的地步,在自然举止中不时地影响身边所有人的心境,稍运媚力便可以轻松控制人的心神。


待看清她长相後,萧径亭也不由心神一荡,那是一张仿佛有天仙一般魅力的脸,如同凝脂般的肌肤娇嫩如水,透著淡淡惹人遐思的红晕。瑶鼻颇高,秀挺中带有稍曲,配上弯弯微深的勾魂眸子,那股天生的妖娆让人多看了两眼便心神失守。娇艳欲滴的樱唇依然弯秀小巧,但微微丰润,更增添了几分妩媚性感,但笼罩在如玉的娇魇上那丝气质却是高洁淡雅,而且带了尊贵不可倾犯雍容气质。她不比任夜晓长得美丽,但由于那股娇媚,使得看来竟是一点也不亚于任夜晓的好看,端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尤物。


“奴家是这‘醉香居’的主人,她们都叫我穆夫人,公子也可以这麽叫我。”当她介绍自己时候,花坊内的李易泽竟也微微惊诧,想必他也是没有见这位“醉香居”的绝色女主人。想来也是,若是穆夫人也经常露面的话,那她艳名只怕要如同任夜晓一般倾盖天下了。


“这位穆夫人该有几岁了呢?”萧径亭不由心中疑问,光看她容貌,肌肤如玉,泛著清新如粉的光芒,也不过二十几岁不到三十,那还是加上那份成熟诱人非年轻女儿家所有的气质。

“这两位公子,你随著我们过去吗?”穆夫人向连易成二人道,连易成此时也不顾及到什麽面子了,忙喏声应道。

“穆姨!”待连夫人走上花坊,夜君依再也忍不住委屈微带著泣声轻跑出去。

“夜儿,穆姨知道了。”穆夫人的一声夜儿,让本欲投入她怀中哭泣的夜君依顿时安静下来,执著夜君依的小手,笑道:“穆姨还不认识几位公子,夜儿你给介绍一下。”


此时夜君依恢复了活力,小脸去了方才刻意作戏的妩媚笑容,换上了一幅恬静的微笑,美目中虽还有些许下午情变带来伤害的影子,但已不是方才一片死气,指著萧径亭道:“这位是才来金陵的萧径亭公子。”却见穆姨平时一直是淡笑高雅的玉脸上竟散发著让人不敢逼视的光芒,使得本来便绝美的脸上更加不可方物,秋水般的美目划过流星般璀璨的光芒,这些情景稍瞬即逝。但已经看得场上诸人心神皆醉。

穆夫人发现自己失态,格格一笑,顿时让周边人晃过神来,道:“妾身当真从未见过似萧公子这般俊绝的人物,看得竟有些痴了。”听得边上武莫宸面色顿时一黯。


萧径亭笑道:“过奖了!”心中回味穆夫人的那一丝神色,发现隐藏在那绝美的光芒後竟是一丝惊喜,为什麽惊喜?当然不会是因为萧径亭的这张俊脸,似穆夫人那等人物断不会因为一人长相而有失态的。

夜君依把穆夫人让在自己原先的座位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後侍侯,拿起月白色瓷瓶洛uU人添酒。


卜泛舟向诸人介绍与他同来的那位老者,叫做费莫,是渤海剑派的第二高手。听他们口中的意思,好像江南武盟或是渤海剑派有事,而他们渤海剑派掌门人楼临溪出去一直还未回来。这位楼临溪与归行负有些相似,喜欢听歌妓们吹拉弹唱,只不过比起归行负却事道学君子了许多。在渤海剑派的时候,他也只是请来歌妓到府中表演,是不上青楼的。但寻之不到,也只好到“醉香居”来碰碰运气,却听说任府客人连易成在里头与人有了冲突,便与前来解决纠纷的穆夫人一同过来了。

卜泛舟心思仿不在酒上,喝下後问道:“归行负宗主今日中午便来的‘醉香居’,请问夜小姐可知归宗主是否还在‘醉香居’中?”


萧径亭心中一讶,怎麽归行负与楼临溪两大高手同时不见踪影,而依他揣测,下午唤得归行负离开的那人,应该是归行负先前所辜负的佳人之一了。对于楼临溪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的渤海剑派可谓是东海第一大派,在武林的地位不亚于归行负多少。而渤海剑派也是势大业大,有大船无数,包揽了东海各府,以及临近诸国如高丽东瀛的海上贸易,也是权倾一方。此次也来了江南盟可谓给了任断沧极大的面子。


两位高手同时不见,难怪任断沧著急了,若是後天还不出现的话,那气势不知弱了多少,而且也不排除两人的不见是有人用心运作下的结果,那对江南盟则更是真正的不利了。虽然以他们两人的武功修为被人所伤的几率极小,但有人处心积虑谋江南盟这件事情是极其危险的。

萧径亭心中顿时想起,作为中原的几大绝顶高手之一的唐绰兮也是离开了,事情显然没有那麽简单了。

第二卷第三章:刺客媚杀


夜君依听卜泛舟问道,不由想起今天下午让她心伤肠断的事情,美目一凄,见到穆夫人一脸关爱,勉强绽开一丝笑容道:“今天下午君依还在‘香园’见著了归宗主,後来我先离去了,也不知道归宗主去得哪里了?想必是出去了吧!”微微一顿,见渤海剑派的费莫目光投来,又道:“渤海剑派的楼宗主,我却是一直无缘,没有见到过。”

卜泛舟听到微哦了一声,面上颇是失望,费莫面上倒是没有什麽变化,想来也只是问问而已。


穆夫人一直静静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也不插嘴,对归行负和楼临溪的失踪夜不表示什麽看法。直到卜、费问完了後方才出言问道:“连公子怎麽与武公子起了冲突了?趁卜总管与费大侠也在,几位解释了误会,别互相有了芥蒂,是不是?”

看著她绝美娇艳的小脸,听著从花瓣的小嘴中说出的温香软语,连易成目中已经尽是迷醉,哪里说得出什麽不好,便是武莫宸也有些痴色。


“我来金陵时,便已经听说了夜小姐曲子唱得如同仙音般,早就神往。今天早上听得关兄提起,商量著今夜便来‘醉香居’请夜小姐出场唱上几曲。便派了下人持著拜帖前来请夜小姐今夜相见,谁知晚上来的路上遇到了些小事耽误了些时候。待赶到了‘醉香居’却听以嬷嬷说夜小姐正在‘香园’摆酒接待几位公子,一时气起……”说到此处,连易成不由讪讪说不下去。想起先前的嚣张,在美人面前,不可一世的连家三公子竟也乖了,穆夫人的魅力和气势不谓不厉害。


穆夫人闻之微微一笑,笑容中也没有怪罪,尽是宽和,对连易成道:“李易泽公子与君依甚熟,所以他来了君依定是要招待的。且今天早上接待贵属的李嬷嬷也说得清楚了,若是君依晚上有闲而又无恙的话,必会接待连公子的。”见连易成面上有歉色,轻柔一笑,不再多言,显然不想在这事情上多做计较。却是对连易成今夜遇到的事情问了几句,见他喏喏说不清,也不再问。


当穆夫人如水的目光望向武莫宸的时候,他爽朗一笑,道:“连兄乃是意气之人,对方才之过。我们一同揭过了如何?”武莫宸身份贵重,道歉的话却是怎麽也不会说出的。望著美人如花娇魇,著实有些醉了。而且他为人也甚是厉害,知道此时冰释前嫌,只怕连易成心中正好不会什麽敌意,就是有一些也早被对美人的痴迷冲得荡然无存了。对于连家他是不惧,但连家背後的势力他却是颇为掂量。


穆夫人端起面前上好瓷杯,那杯子本是雪白,但她小手仿佛更白,娇嫩的指节修长有致,如同玉石雕刻出来般精巧美丽,纤手拈住酒杯看来仿浑然一体般。举起杯将酒水倒入红艳的樱唇,问道:“两位公子冰释了前嫌自然再好不过了。”见她卷曲的美丽睫毛一启,如水的美眸向萧径亭瞟来,问道:“萧公子是今日才来的金陵吗?”问话时目光朝边上一同饮酒的李易泽,武莫宸轻扫了一眼。


萧径亭觉得穆夫人看来的目光竟颇有温柔和关切,不由有些奇怪,笑著饮下杯中酒,答道:“萧某来金陵十来天了,今夜前来拜访夜小姐时遇上李兄,伍兄二位,便沾了两位兄台的光见著了夜小姐。”顺便告诉了她自己与武莫宸也是初识。


穆夫人对萧径亭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觉得很是心喜,拿过夜君依手中的酒瓶,娇躯微微前倾将萧径亭面前的杯中满上,这一倾,顿时让她仿佛山川起伏的诱人娇躯更加凹凸分明,玲珑更显。看得萧径亭都不由有些炫目,而关索寒竟硬是移开目光,不敢再看。


穆夫人微微一笑,仿是随意地坐回身子,也为其他人倒满了杯子。道:“难得几位公子投缘,今夜便再这‘香园’多呆些时候,夜儿你去拿来琵琶为几位客人唱上几曲?”见夜君依应道转身去了花坊後间,向卜泛舟道:“至于连公子与关公子,妾身向卜总管讨个情,让两位也在这与萧公子他们凑个热闹!”


卜泛舟起身礼道:“穆家主严重了,老身怎敢过问两位公子的行止,等下回府定会通知两位宗主,让他们不必担心。”卜泛舟心焦,而且对穆夫人这等绝色尤物面前仿佛不敢多呆,礼毕後便有告辞之意。却听外面有几人走来,不过脚步甚微,想必来人不敢造次。

“小人是连公子的下人,可否进来说话?”


连易成听到不敢让他进来,便起身走出。却见到天上的满月已经全被乌云挡住,外面的景物也看不大清楚,只觉得凉风阵阵从门外吹进,拂上面颊。连易成心中恋眷穆夫人美貌,正欲让几个下人自己离去。


“啊!啊!啊!……”接连几声惨厉的号叫划破寂静的夜空,听得人毛骨悚然。连易成脸色一白,忙後退几步与坊内众人走在一起。卜泛舟与费莫目中一闪,双双拿起兵刃跃到门口。四名护卫身躯一抖,布开阵势把武莫宸护在中间,李易泽面色微变,抽出长剑,摆开架势。


“你们去护住穆家主,我自己能应付!”武莫宸喝道,英俊贵雅的面上波澜不惊,朗星眸子望向穆夫人,射出炽热的光芒,想来不知道她身负武功。也是,穆夫人虽是倾城之色,但无论是媚术还是武功都已内敛,看来与不谙武学女子一般的娇纤。


外面的惨叫只有片刻时候,想必连易成与关索寒带来的下人已经全被杀光了,但刺客却在此时停手了,没有众人想象中马上冲进来,但让坊内的人觉得刺客们就在外头以冰冷讥笑的眼神注视著他们,仿佛再过片刻後,他们就便成了死物。


穆夫人美得屏息的脸上依旧红润娇人,浮凸起伏的丰腴娇躯仍是骄傲立著。秋水眸子关切望在萧径亭脸上,如同水一般的柔和动人。见他没有丝毫惧色,才把目光投向从花坊後间匆忙跑出的夜君依,道:“夜儿,到我这儿来!”斜踏一步,把萧径亭和夜君依护在身後,从袖间抽出支形状奇怪的兵刃,那兵器双面有锋,薄如纸,长六寸,形状若片叶子,飘逸灵锐,为黄金所制。又不放心望向萧径亭一眼,柔声道:“呆会儿公子不要慌张,只要站著不动,他们见你一书生,定不会伤了公子,知道吗?”


武莫宸见穆夫人掏出兵刃微微一愕,也从腰间拔出长剑。向她温柔一笑,目光坚定,仿欲用目光罩住佳人,那股气势竟然浑厚得让人觉得有个无形的保护层从他眼中散发开来,慢慢扩散。道:“原来夫人也懂得武功,那且让我们并肩杀敌。”剑眉一挑,颇具豪气。见到穆夫人护住萧径亭夜君依二人,便向四名护卫吩咐道:“你们呆会儿要护好萧公子和夜小姐。”


李易泽见状,心中一动,踏前一步,脱离了武莫宸和穆夫人的直排一列,让二人成并肩之势。看到武莫宸如此看重萧径亭,身躯转了个方向,也将萧径亭围在保护范围之内。道:“萧兄放心,伍兄这四名侍卫的武功方才萧兄也看清楚了,都是万中无一的好手。便是兄弟我也练过武艺,定会保护萧兄周全。”言语下,竟也微有自得之色。


架势摆了许久,便是不见刺客进来,外边的卜泛舟也没有什麽动静。李易泽不由望向武莫宸一眼,武莫宸微微一笑道:“刺客这是惧战之术,让我们自己心里先虚了。”目中一热望向穆夫人,挚道:“那些刺客定是冲这我来的,连累了家主,实在有愧,日後暮春定会厚待姑娘。”

萧径亭闻之一愣,之後望了美丽的穆夫人一眼,暗道:“如此年轻绝世之貌,称之为姑娘也不为过。”

李易泽见萧径亭脸上竟然带有笑容,没有一点畏惧之色,心中微微惊讶,笑道:“萧兄虽是书生,但是临危不惧,面色坦然,真是不凡。”


卜泛舟咬紧钢牙,面上肌肉都有些僵了。一直圆睁的双眼仿要流出血来,但却连眨上一眼都不敢,目光也不去瞧那些躺在桥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挺直的身躯一动也不敢动,十二成的真气从全身汇集到握剑的右手,再传到冰冷的剑刃上。再月光下那支好剑更是如水般流动著寒冽的光芒,他都仿佛听到了剑尖上丝丝寒气冒出发出嗤嗤的声响。

“嗖!”他只觉眼中一晃,一团黑色的影子从湖边的草丛射出,在湖中的莲花灯上轻荡几下,转眼间,一股醉人的香气随著一缕清风飘到鼻中,脑中顿时一阵迷茫。


“敌人来了!”眼前的雪白的刃光闪他一个激灵,大喝一声手中长剑翻滚而去。相想象中刺耳的兵刃撞击声音没有响起,对方的剑如同幽灵般粘住自己手中的白刃,随即对方的如水目光望向自己。


“轰!”卜泛舟脑中一震,在剑闪刃鸣中,那双眸子竟仿佛有魔一般的力量,他怎麽也形容不出那一刻的美丽,便已经脑中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只是眼中仍是一片痴迷。可惜,他看不见那双美丽眸子後来闪过的那丝鄙意。


萧径亭只听到了几声轻微的兵刃交碰声,便有两人倒地。接著仿有两股清风向花坊吹来,鼻中顿时问到了一股迷人的幽香,那中幽香直让人慵倦得想马上躺下休息。却见连易成的眼皮哆嗦了几下,身子仿佛一软便欲倒下。

“卜!”穆夫人荑一翻,一只精巧瓷瓶躺便在手中,纤指一捏,那瓶碎开。一股刺鼻的味道迅速钻进众人的鼻子,顿觉脑目一清。连易成身躯一个寒颤,又复站直。


“师妹,想不到这里面竟有高手呢?”来人那慵懒的声音听得里面人心里微微一荡,温润曲绕,撩人心魄。那运上媚术的声音似嗔非嗔,仿若羽毛轻轻拂过心里,竟不下于穆夫人方才声音的动听。萧径亭心中奇怪,怎麽有那麽多的媚术高手?


众人眼中一闪,便有一影子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名女子。蒙著脸看不见容貌,便是娇躯上也穿著浮缈的长裙。萧径亭目光凌厉,透过长裙依旧可以看出那是一副仿佛不亚于穆夫人的肉体,惊耸丰胸,杨柳蛮腰,圆翘玉臀,遮在裙中反而更加让人目赤血热。好在连易成没有萧径亭般功力看不清楚,要不非当场欲火焚烧了不可。


来人那勾魂摄魄的秋水轻轻扫过众人的脸庞,微微带著笑意。被他动人的眼波扫过後,场上人只觉心中一迷,丝毫起不了任何敌意。目光转到武莫宸脸上,闪过一丝醉人的笑容,仿佛吹过一股轻柔的微风般,那麽轻柔动人,武莫宸只觉心中一暖,紧接著又是一凛。


“这麽,这样如临大敌的作什麽?”那慵懒的口气,竟让连易成几人握著兵器的手上晃了晃,仿佛要软了下去一般。那女子虽是蒙著脸蛋,但是那如云的柔美青丝却是露在外边,瀑布般地洒在刀削的玉肩两边,犹是迷人。


看不见脸蛋的美丽女刺客此时哪有一点杀意,目光直直望向穆夫人,目中满是赞美。檀口中吐出一声撩人的轻叹,柔声道:“好美丽的姐姐,我道天下间除了我与石师妹,便再也没有美人了?”言语中有说不出的娇糯好听,如梦般的眸子微一闭合,水般的视线便转向萧径亭,纤细如玉的左手抚过弯曲飘逸的云鬓,娇声道:“这位便是姐姐的情郎吗?真是迷死人了。”幽转动人的声音此时听来仿佛从云端传来,那麽让人晕晕糊糊,迷迷醉醉。


“嗤!”忽地,那双如梦如雾的美目闪过如电般的光芒,一支凛冽的细剑如同赤练蛇般,划著不可捉摸的轨迹卷向武莫宸。凌人的剑气刮得场上人面颊生疼,在剑气包围下的四名护卫更是觉得冷入骨髓,一咬舌尖出血,狂啸一声,四支长剑汹涌而去。

“嗯!……”接连四声闷哼,四名护卫几乎同时倒地,犹自睁大了四双不甘的大眼,竟是一招未发。一时间沉稳如山的武莫宸也不由有些色变。

“卜!”


与此同时又有两名蒙面女子闯进,瞬间与穆夫人战在一起,穆夫人手中的奇刃如魅无形,舞成一面气墙将身後的萧径亭和夜君依稳稳护住。连易成和关索寒挺著长剑在外围焦急异常,只是加不进战圈,只是眼楮关切地看著穆夫人。

萧径亭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临夏王武莫宸,而穆夫人功夫极高,两名杀人还奈何不了她,心下便有了计较。


连易成虽然有些脓包,但怜花心切,也颇具胆色,仗剑在手,目光紧紧随著美丽的穆夫人,却见眼前一晃,手中的剑已经不见,耳边传来萧径亭的声音,:“好好护住夜小姐。”而尚算安静的夜君依不知什麽时候夜到了自己身後,正闪著一双大眼不安地轮流望著萧径亭和穆夫人。


武莫宸只觉得刺骨的剑气团团压来,在如同花雾的刃光剑影中,有一流星般璀璨的光芒呼啸而至,在眼中渐渐变大,身子也越来越凉却是动弹一下也是不能,一股死寂黑暗的气息迅速笼罩全身,不由艰难地把目光投向如同花中仙子般的穆夫人。


“叮!”一声悦耳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刺客娇躯一震,自己刺出万无一失的一剑正好刺在了另一支剑上,震得整支玉臂发麻。正是萧径亭刺来的那一剑,这一剑让得那名美丽的女刺客美目一睁,却是没有太大的惊讶。


武莫宸心中已经尽是阴冷与黑暗,身子仿佛涌上无数地底下传来的严寒气息。心神强自一震,正要挥剑击出,却听到这声悦耳的撞击声。接著见到飘逸如仙的萧径亭,心下一宽,暗道:“惭愧!”


萧径亭见穆夫人听到那声撞击声後,传过来的美丽眼神尽是惊讶与欢喜,而且,她手上的招术也不那麽凌厉了,从容地与两名刺客游斗,关切的眼神不时递过来,倒是有一半心神在关注自己。穆夫人娇躯曲线本就绝美,此时在游斗舞动间仿是九天仙女般,配上关切的动人秋水,竟是一种蚀骨摄魄的美丽。看得萧径亭心中一暖,却也有些奇怪,自己真的不识得这位美人啊?但或许她识得自己也说不定。

心中正恍惚间,叮叮当当击出了数十剑,从剑刃上传来的劲道竟是如此的凌厉,不由心中一凛。

第二卷第四章:剑影媚光


萧径亭见穆夫人听到那声撞击声後,传过来的美丽眼神尽是惊讶与欢喜,而且,她手上的招术也不那麽凌厉了,从容地与两名刺客游斗,关切的眼神不时递过来,倒是有一半心神在关注自己。穆夫人娇躯曲线本就绝美,此时在游斗舞动间仿是九天仙女般,配上关切的动人秋水,竟是一种蚀骨摄魄的美丽。看得萧径亭心中一暖,却也有些奇怪,自己真的不识得这位美人啊?但或许她识得自己也说不定。

心中正恍惚间,叮叮当当击出了数十剑,从剑刃上传来的劲道竟是如此的凌厉,不由心中一凛。


“这是出道来遇到过最为厉害的高手了,斗了十来招竟还收不下她。”萧径亭嘴角扯开一丝笑容,手中的剑顿时也如同清风一样绵柔,这是他师傅的绝学“清风随影剑”。朦胧飘逸的剑光如同影子般紧紧随著对方的身躯,也困住了对方手中飞快的利剑。


“自己还是惜香怜玉了,若是使出“狂风倾城剑”那杀伤力便大许多了。”萧径亭见对方挥剑飞跃间婀娜娇躯尽显曼妙曲线,心中怎麽也起不了刹手摧花的念头,而且对方前来刺杀武莫宸也是政事之争,自己也不用太去理会。


萧径亭师傅十几年来共教了他许多套剑法,但是最为精妙的不过“行风三剑”,“行风三剑”又分为“清风随影剑”、“狂风倾城剑”、“残风凋零剑”。狂风倾城剑胜在气势磅礴,凌厉无比,颇有正道之势,但是所耗内力甚剧,一般高手根本使之不出;而残风凋零剑“胜在精妙,一招一式变化万千,鬼神莫测。没有极高的悟性根本连皮毛也学不到,便是萧径亭这般资质,也只能学个八九成,越学越是觉得高深玄妙,而且这也是”行风三剑“里面唯一带有邪性的剑法。而“清风随影剑”最是柔和飘逸,颇具观赏性,但使出後,便如同三月的杨柳风一般,无所不在,无所不往,极是缠绵难斗。

所以在外人看来,萧径亭二人斗得极是缠绵,一点也不似生死相拼。而那刺客目中也由凌厉渐渐变成无奈和恼意,甚至还有些不解。


萧径亭见之,笑得更加迷人了,却发现对方目中一亮,手中的剑竟也变得绵柔起来,虽然没有萧径亭的“清风随影剑”那麽绝妙,但是在一娇躯玲珑诱人的尤物使出,竟分外悦目。虽然她蒙了小脸,但在动人的剑舞中,但在萧径亭眼中她看来竟像极了散花的仙子,娇躯一侧一跃间顿倾倒天下,萧径亭看得也有些痴了,而边上的连易成早已目光呆滞。


“哼!”萧径亭闻到边上连夫人一声娇哼,颇有嗔意,不由转过目光,果然在两位对手的凌厉攻势下,穆夫人小嘴微撅,小脸微有恼怪之意,这使得本就绝美的她更显娇媚诱人。萧径亭见之稍稍一讶,面上的笑容也更加动人。穆夫人见之面上一红,手上的招术顿时凌厉了许多,仿佛要把所有的恼怒全部发泄在两名对手上。


与萧径亭交手的那位刺客,刚才正被萧径亭的“清风随影剑”缠得脱不开身,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心下焦急,恼意顿生,却又颇是无奈。便心生一计,把媚术化在缠绵动人的“散花剑”,想借此把萧径亭心神迷住,借机从他的剑法中脱身。谁知自己把媚剑术发挥到了极致,配上绝美的身躯曲线,竟也没把萧径亭的眼神困住,不由有些无力。却在自己准备媚攻时,萧径亭被穆夫人的一声娇哼吸引了神情,正与她眉目传“意”,虽然和自己的计划有些不同,但结果却是一般。一咬玉齿,目中秋波一转,细腰一挺,耸起酥胸向萧径亭的剑尖迎去。虽然这个动作自己做了都脸红,但还是赌著萧径亭不舍伤她。

果然萧径亭见温香的诱人酥胸挺向锋利的剑尖,忙手腕一抖,长剑向左边空气斜刺而去。


美女刺客见之大喜,目中一凝,运起十二成真气,如同闪电般刺向萧径亭右边身後的武莫宸,那一剑的速度,是自己以前都从未到达过了,白光飞速割开空气,空中响起尖锐的啸声。却把自己的全身要害留给了萧径亭,心中还是觉得萧径亭舍不得伤她,若他舍得,便让他一剑杀了好了。

剑尖瞬时便到了武莫宸的胸口,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自己身份高贵从未出手过任务,第一次出手便杀了中原朝廷的临夏王,平静的心中竟也有些说不清楚的激动。


“!”又是这声悦耳的声音,却把她的心境拽入了深渊,面前还是那个俊逸绝世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但立刻冷静下来,运起鬼魅般的身法,飞速退後了几步,身子便到了门口。心里迅速判断著是该进,还是该退。


萧径亭见那刺客最後後退的身法,顿时心中大震,这分明是妍儿一路的武功。跋剑没有向他说妍儿的身世和师门,可能是他也不知道,也不排除他不肯说的可能性。但是无论哪种情况,萧径亭都不愿相逼于人,而且他知道以跋剑为人,若是能说他自然会说出来的。但这并不表示萧径亭不想知道,相反他对关于爱妻的一切都极是迫切想知道,而且决定了以後无论如何也要去突厥一趟,把妍儿的身世等等打听的清清楚楚。所以见了女刺客使出了妍儿一般的身法,心中竟是少有的激动,眼神也第一次显得不那麽平静。


女刺客见到萧径亭异状虽然不解,但心中也不由乱起。却见萧径亭身子飞快飘来,长剑一挥,顿时堵住了自己的後路。随即使出了方才那套缠绵的剑法,心中苦起,她虽不觉得萧径亭武功比她高出多少,但是那支剑一耍开来,自己就怎麽也不能脱开身去刺杀武莫宸。若是撤退,那两名同伴却不能从那位美丽的女子收下脱身,而自己被缠住了,不能前去救援两位同伴,且身旁还有几名敌人在一边虎视耽耽。


但她马上发现,萧径亭的招术比起刚才却是厉害了许多,那架势仿佛是要用剑困住自己後再生擒了,心下怒起,目中一热,手中的长剑也顿时刁钻起来,招招凌厉竟没有几招有守势。芳心暗道:

“难道我便伤不得你吗?”


萧径亭剑对方不顾一切向自己使出凌厉的攻势,完全不守,也不理会,心中暗道:“还有六招便擒住你了。”目光凝视对方刺来的剑,手中的剑也如同影子般紧紧围住了对方刁钻的攻势,让那支看来凌厉的剑刃怎麽也伤不到自己。


“还有三招,便抓住你的右手腕!”萧径亭心中正暗自算计,却听到窗外有几股极大的劲气低啸著朝花坊飞快袭来,心道:“天下哪里来的这麽多高手?莫非是这三人的同伙?还是‘醉香居’的暗藏高手。”一边暗中警惕移动身体,将在一边观看却上不了战团的武莫宸保护在有效范围,但手下的招术却是一点也未缓下。


“还有一招!”萧径亭心道,与此同三个黑影从珠帘飞一般闯进,方向各不相同。但是三支如同光般长剑的方向,竟是齐齐刺向美丽如仙的穆夫人,心中一惊。左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把抓住眼前对手的圆润,来不及点她穴道,手中真气汹涌而出,封住了她半身穴道,随即放开。身躯跃起,在空中转了方向,正好看到穆夫人顿时功力骤涨,双目发出亮硕炽眼的光芒,仿佛使得她整个娇躯都发出魔一般炫目的亮丽,拿一瞬间的美丽让花厅内所有的灯火顿时都失去了颜色。


“啊!不!”几声惊叫,以夜君依与武莫宸最为撕心惨厉。五支利剑同时在穆夫人娇躯处交汇,原先两人不知是否与刚刚前来的刺客认识,但五支长剑却是极有默契。穆夫人夺天地之美的娇躯在原地转起一圈,仿佛转成了一个漩涡,好像要释放出每一份美丽,衣襟飘飘的她竟像是天女下凡,浑身没有一点凌厉战意。

萧径亭鼓起全身的真气,手中的长剑和身躯浑然一体,如同刮起一阵狂风般冲进战团,一把将穆夫人的温软娇躯抱在怀中。


天幸,穆夫人最後那如天人神来的一招,竟挡住了所有的攻击,只是耗费真气剧大。软玉般的娇躯仿佛没有了骨头一般,虽然在战中。但抱住了穆夫人惊人心魄的动人娇躯,仍是心血沸腾。温柔滑腻的肌肤隔了几层衣服仍让人心神摇荡,当真是一个如有妖精一般魅力的女人。


萧径亭加入了战团境况顿时变得不同,原先的那两名刺客,马上趁萧径亭抱住穆夫人的那丝空闲跃向武莫宸,却发现李易泽把剑指在她们师姐的脖子上,一时间不敢妄动。其中一人护住师姐,另一人守在门口,不让人有机会出去。对仗剑护在夜君依面前,正如临大敌般的连易成、关索寒二人,却也不去理会。


萧径亭这才看清楚三名後来刺客,虽然他们蒙住了脸,但是从身材上还是可以看出其中两个是女子,一个男子。让萧径亭十分惊讶的是,站在男子刺客右边那名女子,与其他两名蒙著黑巾的同伴不同,脸上蒙的竟是红布。三人的武功路数和先来的的几名刺客全不一样,两派的武功虽都属邪派,但後来三人武功却是邪得厉害,招招刁毒欲致人与死地,而且目中的光芒也显赤红,仿要择人而噬。而且就功力而言,竟不比方才与萧径亭交手的那隔女子弱上多少。


萧径亭对三人眼中目光的邪异极是惊讶,那种目光对萧径亭有一种触动,用萧径亭的话说,那种目光让人觉得很是非人化。表示他们是用一种非人的办法来增长自己的修为,用自己的生命精力换取一身高明的武功。而且三人的目光一直注视著萧径亭怀中的穆夫人,尤其那个男人眼神更是狼一般的凶狠。


三支利剑一刻不停地往萧径亭身上招呼,久攻不下却也不见他们焦急。萧径亭目光如炽,却中间那男子目中神色依然凶狠,但握剑手下却是不可察觉的一缓,萧径亭目光电一般地射向他左手,果然那人左手微微一颤,想必有什麽厉害物事从袖中抓到了手上。


高手过招,稍有破绽便足于致命。便是趁对手这一缓,这一分心,萧径亭抓住时机,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目中精光一闪手中的剑带气呼啸的狂风,仿要卷起惊涛骇浪般把那男子身躯高高卷起。


“叮叮当当!”一呼一吸便刺出不知几剑,那男刺客连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浑身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出,待掉到地上时候已经是血肉模糊,全身上下不知倒被划开多少伤口,便是那张被解开面巾的面孔也被剑割得没了形状。


萧径亭知道美女的女子爱洁,在那男刺客喷血的时候,他把手中的剑舞的滴水不漏,所以鲜血没有一滴沾到两人的身子。萧径亭不由低头看来怀中美人一眼,却见她一双勾魂大眼水汪汪地注视萧径亭脸庞,羞花闭月的脸上布满了惹人遐思的红晕,而让萧径亭惊讶的是,那双最为妩媚的秋水中竟散发著丝丝缠绵的情意,他可想不到有什麽原因能让如此绝世妖娆初见自己便有了情意。当然不会是因为这张俊脸,怀中的这个美人便是比起任夜晓,心思还要厉害几分。

正思间,一支刁毒的利剑打断了他的思想。萧径亭俊脸微微一笑,轻道:“不知死活!”一时对眼前要取怀中美人性命的刺客恨意甚浓,右手中剑也如同狂风暴雨般攻出。


“叮!叮!叮!叮!……”片刻间,萧径亭的剑不知道和对方两人撞击了多少下,那刺耳的声音可不似方才那两声剑击那般悦耳动听,在场众人功力稍弱的不由脸色发白,每次撞击都让他们心脏一跳,几次下来,目中已尽是惧色。


对方死了一人,所以萧径亭显得轻松了许多,几剑出去。便把她们击退了数步。心中暗道:“还有三招便取你性命!”一支剑一直攻向左边那个刺客,对右边那位蒙红布的刺客攻来的剑,只是在闲暇时格开。

只见左边那名刺客目中惧色越来越浓,出手也越来越挫,望向萧径亭的目光也越来越软弱,对于萧径亭如同排山倒海的攻势,显得尤其地无助,目中到最後已经是一片死灰。

但萧径亭当然不会觉得对方已经无力等死了,这等邪派人物,最是狡猾厉害。


果然,那无助软弱的目光突然闪过一道厉芒,如同划过天空的闪电,妖异的光芒直直射向萧径亭双眼,仿佛要让那道妖光刺破萧径亭的护体真气,刺穿萧径亭的眼楮直到他的心府,刺得他魂飞魄散。那道光芒真有一股无所不摧的气势,因为那种邪意让你看了一眼顿觉心惊胆战。


“妖法厉害!”萧径亭心道。当然那道妖异目光不会刺人心府,刺人心府的是对方左手另一支剑,那支泛著蓝色光芒的沾毒细剑。在那道凌厉妖异目光的掩护下还不算,还隐藏在右手长剑的光芒下,确实无声无息。


萧径亭见之暗道:“雕虫小技!还有两招,便要了你性命。”萧径亭正扯开一丝笑容,却是忽然觉得腹中真气一热,苦道:“不会吧,下午才发作的,现在又来!”面色一肃,右手长剑毫无花俏运劲一挥。


“啊!”剑芒一过,一声惨叫。一只抓住毒剑的左手飞上了空中,那人怎麽也不会相信,萧径亭的速度会快到这个地步。但其中之苦也只有萧径亭才会知道了,方才那一招耗费真气甚剧,他著实不想使出伤身。

那毫无花俏的一剑使得真气飞速地流逝,让萧径亭腹中炎气火一般冒起。


萧径亭心思顿时不自觉地一荡,转向怀中抱著的这个艳绝人寰的尤物,起伏诱人的丰腴肉体。豪硕坚挺的玉乳还柔软顶在胸膛,绵绵的平坦小腹与自己的腹胯相贴,左手环抱的腰际仿若无骨,入手感觉滑腻动人,醉人的幽香熏的心中一荡。便是这心中一动,熊熊的欲火狂热烧起,胯间巨大火热的分身忽地直起,顶在怀中美人柔软迷人的两腿间私处。


“嗯!”怀中的穆夫人惊觉後并没有大呼,只是低唤一声,但里面的羞意却浓得化也化之不开。娇躯也速地热起。却发觉萧径亭呼吸顿骤急,刚要出言,却被萧径亭神色止住,唯有闭目强忍著羞意,阴间也被那人胯间巨大火热顶得心头大乱。

“哼!”却见原先被萧径亭封住穴道的那名美丽的女刺客起身跃起,拿剑一挥只把李易泽击退几步,一息也没有停下,直刺几丈远处的武莫宸。

第二卷第五章:意乱情迷


“嗯!”怀中的穆夫人惊觉後并没有大呼,只是低唤一声,但里面的羞意却浓得化也化之不开。娇躯也速地热起。却发觉萧径亭呼吸顿骤急,刚要出言,却被萧径亭神色止住,唯有闭目强忍著羞意,阴间也被那人胯间巨大火热顶得心头大乱。

“哼!”却见原先被萧径亭封住穴道的那名美丽的女刺客起身跃起,拿剑一挥只把李易泽击退几步,一息也没有停下,直刺几丈远处的武莫宸。

方才情况紧急,萧径亭来不及点她穴道,只是用真气封住。以她修洛u鲒M一会儿便能穴道解开,只是萧径亭也没有预料到她这麽短的时间内便冲开被封住的那麽多穴道。


萧径亭迅速和怀中的穆夫人对上一眼,见她一脸坚定和自信,见她脸色知道她一身功力已经恢复了几成。抱住的左手一松,将她放下。却见到被断手的那位女刺客眼中尽是冷笑和得意,心头一火,道:“一招!”

白光一闪,仿刮过劲风般。又是没有花俏的一剑,但却把一颗头颅砍上了天,萧径亭脚下却也一小阵哆嗦。面色一冷,飞快跃向直刺向武莫宸的那名女刺客。


“!”今夜的第三声悦耳撞击声响起,那女刺客心中一苦,却见萧径亭身形把武莫宸拦在一个角落,便是两位师妹也攻不上去,而穆夫人也已舍了来杀她的那名刺客,跃至两位师妹处,转眼缠斗在一起。不由停下手来,冷目望向萧径亭,却见他目中尽赤,喘息粗重,俊美绝伦的脸上已经红透。觉得心中奇怪,但见他目光越来越红,仿佛要将自己吃了似的,不由有些害怕。


萧径亭觉得那股大火已经烧到了心头,身上的血液已经开始沸腾了,那股强大的真气开始冲击撕扯浑身的筋脉。神志也有了一点迷糊,眼前的丰乳肥臀,圆润大腿仿佛散发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香味。

“赫!”萧径亭一声喝道,右手的剑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席卷向那名女刺客。她不由心中一惊,怎麽他变得那麽凶狠了,咬牙狠气地对上一剑。


“叮!”这声可不那麽悦耳了了,随即一声闷低惨哼,她脚下不支,退了好几步。胸口气血翻涌,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心中也不知道什麽滋味。却见萧径亭剑又刺来,那目光冒著大火,盯得她几乎乱了所有的阵脚,心里没有有来由一阵害怕,硬下头皮再迎上一剑。

“啊!”顿觉胸口被狠狠击上一锤,眼楮一黑。终忍不住叫出声来,一口鲜血也随著一声叫唤急喷而出。

“师姐!”两师妹见到齐齐惊叫,目光直直射来,满是惊恐。马上又是两声惨叫。却是两位师妹分神时候被穆夫人连伤两人。


为首的师姐听到师妹大叫唤,听声音仿佛伤得不厉害,不由心中微定。想必穆夫人功力恢复才几层,无力大伤了两名对手。但是萧径亭的剑又呼啸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萧径亭的另一支左手,想必是准备擒住她了。心道:“这剑就算挡了,也去了半条性命了,若再不走定要被生擒了!”神色复杂望了萧径亭一眼。飞身暴退,喝道:“师妹快走!”运足浑身真气,目中光芒大盛,娇躯以闪电一般的速度暴退。


萧径亭此时只觉得筋脉里的真气已经把自己的身子涨大了好几倍,腹中的火焰已经快要把浑身的血液烧干了,见到对手竟想逃跑,下意识地速度加快跟上,左手飞快击出。但见到那心里熟悉的身法,便仿如那便是自己的爱妻在眼前,身形不由缓了缓。却听见右边传来一声低哼,迷糊中仿佛是穆夫人发出。忙转眼看去,却见前来刺杀的穆夫人的最後一名红布刺客,趁著穆夫人追击两名对手不防的情况,正疯狂地攻击著。


以穆夫人修为,就算真气未全恢复,且正在追赶两名想跑对手的不利情况下,也断不会被後面的蒙红布刺客所伤,但她心里挂著萧径亭的境况,虽然不知他为什麽会有方才羞人的反应,却也明白大概是真气出了岔子。这边和两名刺客交手的时候,倒又大半心思在关注萧径亭这边的状况,却见萧径亭喘息越来越重,目中赤芒越来越盛,目光也越来越迷茫,不由心急如焚。分心下,後面的那名阴毒女刺客一双毒掌击来,虽然闻到掌风便已飞快避开,但还是被掌沿划过後背,纵然伤得不重,却也极是疼痛。


萧径亭不知穆夫人伤得轻重,而浑身烧得几乎不能思想。一咬舌尖,飞快朝偷袭穆夫人的那名刺客攻去,那名刺客萧径亭来势汹涌,吓得离在萧径亭还有一段距离便飞一般地跃出花坊。转眼间便和先跑的三名刺客逃到了曲桥中间。


萧径亭见会使同妍儿一般身法的那名女子,转眼间便去了好几丈,不顾自己腹中如绞,如影子般地追出。那名女子见之,心中惊骇,不顾伤了自己身体,超额运气,步法顿时加快,如同鬼魅。


轻功是萧径亭的绝项,便在这种身体条件下,仍然飞快追上,速度明显快于前面逃跑的众人。顷刻便已经追上了跑在最後偷袭伤了穆夫人的那名蒙红布女刺客,正想跃过她,抓住前面的那名女子。但落在最後的那名女刺客却会错了意思,显然认为萧径亭因她伤了穆夫人而要致她于死地,目中妖光一闪,竟如同鬼魅一般飞快後退,翘起肥臀。手中口中同时飞漫出一团桃色粉末,味道奇香。


萧径亭只觉胯间龙枪撞在两瓣圆肥柔软的硕臀中间,那种消魂的感觉直让分身涨得要裂开一般,鼻子间闻到一股奇怪的异香让浑身的血液顿时窜起,浑身的筋脉似乎全部爆开。大吼一声,跃向湖面。这一撞下,那名女刺客瞬时如风筝般飞起,在空中喷出几口鲜血,掉入几丈外的花丛,几个跳跃间顿时不见。


穆夫人飞快赶出,刚好见到萧径亭跃向水面。忙飞身上前,跃往湖面。在萧径亭尚未落入水中的时候抱住,只觉怀中身躯如火一般滚热,烫的自己的娇躯也仿佛热起。耳边的喘息像龙啸一样粗狂,尤其胯间的那支巨物如烧红的铁棍,顶在自己腹下,心中一乱。只觉足下一凉,玉足竟入水几寸,暗啐一口,玉臂在曲桥一搭,借势跃上。


穆夫人正望著萧径亭的俊脸,粉颊如烧,目中正换著不同主意,不竟有些意乱情迷。却听见後面嘈杂声起,几个急乱的脚步赶来。见萧径亭胯间高高耸起,向她展示著里面的粗长巨硕。一咬贝齿,目中一迷,将萧径亭的下身往自己的下腹一按,用身体挡住那根巨物。

“啊!”玉腿一颤,芳心一麻,只觉一股异样的感觉泛起,从那根火热与自己小腹的接触点向上扩散,随即蔓延向全身。穆夫人樱唇一咬,便仿佛要呻吟出声。


却见到几人已经走近,运起心法,娇躯一冷,跳动如潮的芳心好不容易静下,勉强平下呼吸,向走来的夜君依道:“夜儿,你马上去找许嬷嬷,让她安排下人去任府和李大人府上,让他们较几个会武的来接几位公子回去!”抱著萧径亭走出几步後又道:“萧公子旧伤发作,我马上去给他疗伤。夜儿你通知完许嬷嬷後马上回房,今夜便与许嬷嬷睡在一起,不许出来,听到没有?”说到後来已经是用上命令的口气,显然已经知道夜君依的心结。


武莫宸见穆夫人神情有些焦急,不由赶上几步,关切道:“萧兄不碍事吧,我那又上好的药材,我马上赶去拿来。”见穆夫人道了声谢,便疾疾离开,望著她摇拽生姿的动人背影,目中痴迷一片。


穆夫人抱著萧径亭走出众人视野後,飞身跳跃,几下便没入林立的建筑群。再落地时候,已经是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小院,院外是茂密的树丛,院内有一幢小阁,这便是穆夫人的香闺了。说是香闺并没有错,穆夫人虽叫做夫人,但却是一生云衣未嫁,也称得上是闺女了。


一阵香风闪过,两扇木门自动分开,穆夫人径直抱著萧径亭走向卧房,心焦中突然觉怀中的身体竟渐渐冷下,一时吓得心中一战,把满心的荡漾冲得无影无踪。低头望去,却见萧径亭如玉的面上赤红渐退,眼楮紧闭,顿时惊骇欲绝。脑中一白,眼前一黑,呆呆站住,但马上又直直冲向床边,把精致香闺里头的锦墩小几撞的碎裂满地。


“径亭!你怎麽了?你别吓我!”本是雍容沉著的穆夫人变得手忙脚乱,圆润雅致的声音也尽是害怕带了哭声。拥著他坐在床上,玉臂将萧径亭紧紧抱在怀中,小手按在他背後拼命地输送真气。粉颊紧紧贴著萧径亭脸上,一个劲磨蹭,也忘了羞意。


磨蹭几下,忽才想起听他心跳,这才将晶莹如玉的小耳朵贴在萧径亭胸膛,好像久久也听不见了心跳,心头更慌便欲哭出。却从耳边传来一声清晰无比的心脏跳跃声,顿时兴喜哭出声来,小嘴下雨般地吻在萧径亭脸上。她刚才好像久久未听见萧径亭心跳声,其实只有一会儿,而且像萧径亭这等内功深厚者心跳本来就比常人要慢上许多,穆夫人自己也是清楚,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穆夫人欢喜间吻遍了萧径亭整张脸,最後香软的红唇印在那方俊巧无比的嘴上。却发现面上一热,却是萧径亭鼻孔喷出的热气,怀中雄壮的身躯又复热起。顿时又羞又喜。


萧径亭却是处在又甜蜜又痛苦之中,刚才最後那名女刺客洒出的桃红色粉末是极其厉害的迷情药,配上最後那阴险而又香艳的那一臀击,加上萧径亭本来便欲火焚身。迷情药就成了极其厉害的春药,让萧径亭几乎不能自控。


无奈下,萧径亭不顾对身体的严重损害,运起“冰炎真气”融掉那极是宝贵的炎热真气,这次由于打斗时间甚长,真气耗损得很是厉害。连融解都相当地困难,好不容易拼上一身修为一丝一丝地抽掉腹中的炎气。竟从背後传来一股暖洋洋的真气,却是穆夫人弄巧成拙。那真气放在平时当真宝贵无比,但现在却为祸甚深。自己腹中炎气本来就化之不去,又来了一股极其深厚厉害的外来真气,当真是雪上加霜。


一时间,萧径亭一身的真元竟有些摇摇欲坠,几乎坚持不住。但又不敢开口说话,唯恐前功尽弃。而此时雍容华贵,艳媚人寰的穆夫人竟是又哭又叫,又拥又抱。最後香甜润美的小嘴如同雨点般地落在萧径亭脸上,使得本来的心怀摇拽的他再也坚持不住,连对穆夫人如此行为惊诧的时间都没有,那股火气又熊熊烧起,烧迷他的神志。


穆夫人见萧径亭面色又复红润起来,以为他好了,心下欢喜。但马上发现萧径亭的脸色已经不是红润了,而是渐渐变得赤红如血了,怀里的身躯更是火热起来。知道他又回到刚才的样子了。也有些明白刚才自己弄巧成拙了,羞惊间,逐渐心乱如麻。


心下起伏不定时,却见萧径亭俊美的脸上微微一颤,接著马上一阵抽搐,芳心也不由一战。知道萧径亭正以坚强的毅力抵抗体内真气作乱,再见他脸上肌肉颤抖得厉害,面容开始扭曲,芳心也随之心痛扭成一团。


目光一凝,贝齿一咬。玉臂突然如蛇般环向萧径亭脖子,樱唇喃喃细道:“亭儿,冤家!本来莫莫比你大了许多,虽然爱你,却也不敢胡思乱想。但是现在却也顾不了这许多了,当是我作孽,不可活好了!”香软的小嘴轻轻咬向眼前的红烫菱唇,却见萧径亭眼楮一睁,火红的眼楮闪过一丝清明,尽是劝诫警色。对他的不解温柔不由芳心一恼,小嘴嗔出一声腻人的娇哼,轻软饺住那人的热唇。再见到眼前的那对目中的清明缓缓不见,逐渐迷茫换上情动的欲火。心下得意一笑,却发现自己心神亦是遥遥欲坠,情动如潮,目中视线亦是逐渐模糊不见。含著那人嘴唇忽轻忽重地呲咬,醉人的甜蜜渐渐从小嘴泛开,直到如潮心中,再荡漾开来。


“原来和心爱人亲热便是这种感觉,仿佛站在云端,轻飘飘地,浑身上下仿佛一点儿力气没有。”穆美人方发感慨,却发现那人嘴巴张开将自己小嘴全都咬住,火热的舌头霸道地冲破小嘴,叩向玉齿,心中嗔道:“要冲过牙齿可没那麽容易。”却是发现自己的小香舌迷糊间迫不及待迎出,瞬间便纠缠在一起。虽未做过,却是那麽自然,那涌起的津液竟比蜜还要甜。舌戏间发现自己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了。


“现在便已经那麽厉害,待会儿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穆美人虽未嫁人,但对男女之事却是熟透,媚术房中术更是造诣颇深。对男女情事见过後也不起一点涟漪,但是心动下,反应竟比所有女子都要强烈,都要销魂。

正陶醉在这深吻中的美人心神一左,原来萧径亭的一支坏手已经伸进她胸前,探进窄小的肚兜,鼻中娇声一哼,也由得他,又沉醉在拥吻中。


“啊!”一声轻呼,胸前的那只坏手半握豪耸玉乳用力一捏,稍稍疼痛中的酥麻感觉激得她娇躯一颤。但紧接下来,那种感觉变本加厉。那只手抓住豪乳揉动的力道更大,腻柔的乳肉仿佛要从他手中挤出似的,娇嫩的小奶头被轻轻一刮便带得娇躯一阵战栗。那种微疼的感觉越来越淡,都转化为了酥痒销魂的感觉了。小嘴再也含不住他的嘴唇了,一串听不明白的低哼从喉底传出,不时夹杂著蚀骨的呻吟。


待萧径亭的另一只坏手伸进她下身,探入薄薄的亵裤抓住娇嫩的肥臀时,穆美人连哼出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那只手抓掐自己圆滚巨大的雪臀,萧径亭再她下身肆虐的手可厉害得多,仿佛要把所有的欲火都发泄在那两瓣绝美的肥臀上,揉搓的力道大得吓人。穆夫人虽是未经人事,但是身子的销魂韧度丝毫不亚于成熟妇人,就那身浮凸起伏的肉体比任何妇人都显得成熟惹火,也不似寻常未经人事的女子那般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