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的城市(全本)-1
匿名用户
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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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舞,是我们家的那位很喜欢的一位作家.因为他小说的时间观非常清晰,逻辑架构也和好.比较符合男性读者的口味.区里他最新完结的一本《恶魔法则》。相信看过的人,对这个作者的书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本文为跳舞比较早的一本不算太长篇的都市小说.全文共229章,字书在70W以上。

序——禽兽不如 (看书前必看!!)

1.三个耳光

从开始学会走路,我就无法抑制的表现出对于自由以及真理的莫名的渴望。我想这是一种天生的本能,幼年的具体事情我已经无法一一记清了,事实上,就算我能记清,我也没打算把那些撒尿和泥巴开裆裤的事情向你们阐述,因为这无疑是不体面的也是无趣的。

唯一的记忆,就是有一次一个总是拖鼻涕的朋友问我,为什么男式自行车前面有大杠而女式自行车没有?

我想我的天才就是从那时开始第一次展露的,事实上我到现在也无法很准确详细的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在当时,我表现得还是很沉着的,我很不屑的告诉他,因为男人有小鸡鸡而女人没有。──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我怕他听不懂,于是很善意的将旁边的一个同样拖着鼻涕的小女孩拉了过来,并且暴力展露了一下她的下体。当然,为了让大家有强烈的比较,我同时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那话儿。

我发誓我当时的思想中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猥亵,我仅仅承认,在周围一帮拖着鼻涕的朋友的惊叹中,我确实有一点点的飘飘然。

但我的飘飘然并没有能够维持很久,这件事情的结果是,我得到了三个耳光。

第一个耳光是来自于女孩的母亲,一个身材高佻但臀部硕大满脸雀斑的妇女。

第二个耳光是来自于我的母亲,而让我无法释怀的是,正是那个向我提问的鼻涕朋友告发了我,从而使我得到了这个耳光。

第三个耳光则是来自于那个女孩,不过时间推移到了多年后……

多年以后,拖鼻涕的朋友告诉我,那次事情,是他这辈子接受的第一次性教育。

我用锐利的眼神死盯着他看,直到他被我的目光刺得缩成一团,我才很平静的告诉他:我对他任何一种方式的第一次都没有兴趣。

2.照片。

我留有一张自己的周岁照,久远的黑白照片已经变的泛黄且有些面目失真。但这并不能妨爱我将它定位为我最优秀的一张照片,并且在我并不算短暂的人生中无数次的冲动想把它贴在我的档案身份证学历证明等等一切上面,因为我固执的认为其它那些面目呆板表情木然笑容僵硬的照片都无法代表真正的我,都无法如这张照片可以如此贴切、并且忠实的反映出那个被世界粉刷得已经苍白的真我──因为照片中的我的目光。

那是怎样的目光呵,充满了对生命的惊诧以及敬畏,深邃幽怨,如诉如泣。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久,如我前面所说的,即使那时我已经可以天才的理解男人与女人的本质上的生理区别。但我仍然无法解答这一问题。

直到几年后某一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期【动物世界】,我看到了一样的目光出现在电视上──那是一只初生的羚羊,面对草原周围无数的野狗猎豹等等天敌,面对了这个无限广阔并充满了不可知的未来,目光中充满了对生命的好奇与恐惧。

是的,那绝对不是害怕,而是恐惧。在我看来,害怕与恐惧这两者之间有着绝对的差异。害怕是一种完完全全的懦弱以及缺乏勇气的表现。

可恐惧不是,这两个字还包含了更多的意义。在恐惧的定义中,不仅仅是畏惧,还包括了对于那些未知的伟大力量的好奇以及尊敬。

好了,让我们暂时抛开这些字句晦涩的道理和定义。

而那只羚羊,我们曾经短暂的通过电视屏幕互相注视,那是一种同类间的互相试探的目光──当然这样的想法别人是无法认同的,且不说电视上的物体是否传递生命,而把自己和一只羚羊视为同类也是疯狂的。

好吧,我又说远了,──而那只羚羊,最后被一群野狗猎豹狮子等等食肉野兽撕成了碎片。

那一瞬间我失神了,我感到了一种宿命般的绝望。我开始认识到,我生来的宿命,永远摆脱不了被吃的结局,从此我习惯用看待天敌的目光审视周围的一切人群,我将他们看做野狗猎豹狮子。在一切的笑语嫣然以及风平浪静中,他们随时会扑上来咬我一口!

3,后来

后来的事情我打算从我长大了一点后说起,因为我认为在那之前,人无论从生理还是心里,都是不成熟的,当然,发育也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发生点什么的概率,应该是很小。

因为那三个耳光,我背负了“小流氓”这个称号很多年。可事实上,认识我的人,都知道这么一个称号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多么的不恰当。

因为我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很羞涩的人,我一贯沉默,但正象我前面说的,我总是会不时的表露出一些我那与生俱来的天才。然而愚昧的世人是无法真正理解天才的,所以我的周围永远充满了异类的目光。

面对那些异样的凶恶的不屑的种种目光,我看上去孤独并且孱弱,就象一只离群的羚羊,而周围的世界就象那看上去很美但无时无刻不充满了生命危机的草原。

开始我的确不能容于这个世界,我的木钠,沉默,少言寡语。被看作了是软弱的象征,这么说吧,那会儿,无论在任何群体里,我都是最弱小的一员,永远是任人欺凌的对象。我很本分,并且很知命的面对这一切,我知道自己的宿命,羚羊的宿命,我只是在静静的等待草丛中的致命的一击。

这一切,生命,在我看来,仅此而已。

可正如我在文章开头所说的:“事情的发展总是很难完全按照人的意愿进行”,我的巨变发生得毫无征兆。

那是在一次集体出游过程中,我们每个人被要求当众诉说出一件难忘的事情。一帮血气方刚的少年男女们都在掩饰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用最苍白可笑的语言掩饰真正的欲望。

胖子说他难忘的是通过了专业资格证书考试,我却知道他最得意的其实是上次偷看到了他表姐洗澡。

大头说他难忘的是经过努力,终于把女朋友(校长的孙女)追到手了。可我知道他最得意的是上周把隔壁的班花给上了。

潇潇说她最难忘的是获得了保送的名额。可我知道这个名额是她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把阿强挤掉得来的。

这一切在我看来是浅薄并且虚伪的。所以轮到我的时候,我看着荦荦妩媚的眼睛,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调说:我最难忘的是,见过你的下体。

沉默……然后是荦荦的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

这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得到的第三个耳光。

我想这是我的天才又一次毫无征兆的展露,虽然从表现看来有点惊世骇俗的意思。你们可以想象面对这么一个异类的天才展露,一帮庸人们的可笑表现。

我被荦荦的一帮号称护花**们痛殴,我想说的是,我没打算反抗,因为我是一只孱弱的羚羊。可就象大多数意外一样,非常规的事情发生的都那么诡异。一次爆发也来得那么突然,我忽然发出一声类似象野兽一样的嗥叫,挣开众人跳了起来,无数拳脚砸在我身上,我并不在乎,我只抓住了那个最粗壮家伙,我用拳头,用脚踢,用头撞,用牙咬,我用我可以做到的一切方式将我的愤怒发泄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所有人被我忽然的疯狂惊呆了,停止了一切动作,惊讶得看着我。我鬼叫着一次次把对方打到,一次次再把他拎起来。直到众人猛然省悟过来,冲上来将我拉开,我仍然不依不饶。我三次甩开拉住我的人,三次冲回到那个家伙的身边,我用石头将他的牙齿砸掉两颗,将他的头敲出了血。直到那个粗壮的家伙,停止了一切反抗,用手捂着头蜷缩在地上一面发抖一面可怜地呜咽。

所有人带着惊恐的目光注视着我,我鼻青脸肿面目狰狞,但仍然用平静得近乎冰冷的目光回敬着他们的眼神──就象一群胆怯的土狗和狮子之间的对视。

4.尾巴

我想我还年轻,无法分辨真正的快乐和幸福,但我已经明白,一只狮子的眼中的世界和一只羚羊的眼中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可以说意料之外,也可以说宿命结局,不久后,荦荦成了我的女人。这个原因我始终没有弄明白,可这对我来说,也并不能算是太大的变化。唯一让我非常满意的是,同样类似的举动,我不必再为之挨耳光了。这让我多少感到了一点幸福的体现。

某一次巫山云雨,我奋力冲刺过程中,忽然又想起这个问题,就问她: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荦荦脸蛋带着娇媚的绯红,夹杂着轻轻的喘息,一手轻抚我的脸庞对我说:一个斯文秀气的外表下,却藏着这么个凶狠小畜生,还有比这更性感的了吗?

我听罢一阵头晕目眩,顿时欲念全无。

凶狠,是的,连荦荦都已经将我看做了狮子一类的凶猛野兽。可我内心无限悲惨的明白,我只是一只,孱弱的,孤独的,可怜的羚羊。

一只虚弱的羚羊,为了得到幸福生活,而必须装扮成狮子,还有比这更可怜的笑话吗?哈哈哈!

第一章 不是艳遇的艳遇

记得有这么两句话:这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是不快乐的。

第一种女人,她们知道自己很漂亮,所以常常不能摆正自己的心态,总是无法满足自己心中的欲望,所以最终总是得不到快乐。

第二种女人,她们知道自己不漂亮,所以总是缺乏自信,同样也不快乐

我忘了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总觉得很可笑。如果按照这个道理来说,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快乐的女人了。

我了解的女人并不多,荦荦算是一个。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她见证了我从羚羊变成狮子。但从很多方面来说,我了解她的身体远远多于了解她的思想。

很多时候,我知道她身体上是愉悦的,快乐的。虽然她会喘息,会呻吟,但是我知道那是一种快乐的表达。但我对她的了解也就到此为止了。她的思想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常常我也在想,或许她有希望得到我的了解,只是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我对她的全部兴趣,似乎只停留在她娇媚的身体上。

可惜,感观的上的刺激,似乎永远不能持久。

在我渐渐对那具美丽的躯体的兴趣后,我仍然不能对她的思想产生想要去了解的欲望,所以,我放弃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对她快乐的定义,仅仅停留在做爱时的高潮

其实,可笑的时,我对爱情这个词语的理解真正有了概念,却是在和荦荦分手的多年后。而带给我这个概念的,就是司琪。而之所以因为她而开始理解“爱情”这个概念,说起来也很可笑,原因是:我不爱她。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爱情的概念,但我却很固执的认为,我并不爱司琪。

所以,对于荦荦,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对她的了解是身体上的。

而对于司琪,我因为她而开始了解爱情,却发觉我根本不爱她。

我想,这绝对是上帝这个老家伙带给我的一个恶作剧

我不知道该把司琪看作哪种女人。我也不知道按照先前我提到的那种快乐的标准来算,她该属于哪一种。

从长相上看,她最多也就是一颇具姿色的小家碧玉,而且是“波大无脑”那类型,疯疯傻傻的一个丫头,而且特没心没肺那种。当初我看上她完全是因为一时失足才中了她的套。

可我知道胖子特别喜欢她,证据就是某次喝醉酒后,胖子很严肃的对我说:她是个好女人,对她好点!如果你真不喜欢她,就让给我。

胖子是我为数不多的真正的朋友之一,我不是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但也不是那种会为女人而插朋友两刀的人。所以酒醒后我没有和胖子提过这件事。

但是,我觉得我得和司琪分手!原因是,我不爱她。

出于一贯的思维方式,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个很神圣的东西。我也很固执的认为,一切神圣的东西,都是应该伴随着伟大严肃并富有传奇色彩的背景下诞生的。比如耶酥的降临或者哈雷彗星的拜访,伟大的周星星在《鹿鼎记》里面都说了:绝世武功都是动辄就要练个一百几十年的。

顺这个逻辑推下去,和司琪在一个肮脏的小火锅店里的相识,怎么能和“爱情”这么个伟大的字眼联系在一起呢?

我心里清楚司琪很爱我,所以我认为在这场感情中,她得到了爱情。可我没得到爱情呵!我觉得不公平。

我觉得我亏了!亏大了!

喝下一打啤酒后,我在朋友的酒吧里对身边一个陌生的女孩说出了脑子里的念头,我红着脸,红着眼睛瞪着她。我已经忘记了她是什么时候坐在我的身旁,又或者是我坐在了她的身旁。她带着浓厚的兴趣看着我,然后笑嘻嘻的对我说:“你平时就是用这样的话出来泡MM的吗?”

我斜着眼睛看她:“你觉得我在泡你?”

她笑得很含蓄,但一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很窝火,我承认她很漂亮,但我觉得不能让她这么感觉良好。

我红着眼睛,很严肃的告诉她:“我在诉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要和我的女朋友分手!”

“分手之后呢?”女孩眨着眼睛说话。出乎意料的,她的语气非常平静,似乎我说出的这严肃的事情在她看来非常寻常。

我喝了口啤酒,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脸上一副荆柯去刺杀秦王一样视死如归的派头:“去寻找真正爱情!”──我把“真正”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用一种非常严肃非常神圣的语气告诉她。

“那万一找不到呢?”女孩依然眨巴着眼睛。

我听罢忽然心里一阵恐慌。

是呵,爱情那么神圣的玩意,是那么随便就能找到的么?毕竟我也是一凡夫俗子,而且打小我的运气就不好,这种天上落陷饼的事情能摊上我么?

“慢慢找,总能找到的。”我放慢语速,用低沉的话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找到之后呢?”女孩仍然一副赶尽杀绝的姿态,眼睛里露出一种奇怪的笑意。

我急了觉得异常恼怒:“我说你们家不是卖十万个为什么的吧?”

女孩笑了:“我就是觉得你挺有趣的。泡我的人多了,没见过你这样的。”

我死盯着她看了一会,女孩拿出根绳子,把头发扎了起来,灯光下她脸部的线条非常的柔和。

或许是太多酒精的问题,我脑子已经晕了,我觉得自己是在诉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是的,爱情,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她却认为我是在和她搭讪!我有点发傻,绝望道:“妹妹,我真没泡你!”

她扬起脸对我说:“别来劲呵!本姑娘今儿挺不爽的,就赏你一脸,请我吃宵夜去?”

“换你,你拒绝么?”三天后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对胖子说:“一个长腿长发的漂亮姑娘,不是鸡,良家妇女那种,在酒过三巡后邀你一起去吃宵夜。”

胖子立刻摇头:“腿断了都去!除非你不是男人。”

我看了胖子一眼叹了口气:“我是男人。”

除了她站起来的高度让我有点吃惊之外(我身高大约185CM,而她的目测身高也在175CM以上。)即使到了停车场看到她那辆BENZ我都没露出一点点诧异的眼神。

我坐在副驾位子上,闭上眼对她说,到了地方喊我。


第二章 波大无脑???

在一家著名的烧烤夜店里,我们没有吃很多东西,但却又喝了不少酒。

我红着眼睛数面前的空瓶子。她终于也喝多了,在旁边嘿嘿傻乐,扎头发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脱落了。

“你为什么要和你女朋友分手?”她的眼睛藏在额前垂落的头发后面,眼神里仿佛带着针。

我想了一会,歪着脑袋说:“因为我不爱她,不爱她。”我想了半天,才发现我只有这么一个理由。

“说说,为什么不爱?”她似乎真的醉了,眼睛眯了起来,就像一只波斯猫。

我又愣住了,我想我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我忽然发现我先前一直固执得认为自己不爱司琪,完全是一种脑子里偏执的念头,等到我仔细想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切,居然毫无根据?

周星星说,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我也清楚,若是我把这个当作理由扯出来,身边的女孩一定会把我当作一个疯子。

我脸上阴晴不定,女孩却嘿嘿直乐。

我叹了一口气:“你听说过一个形容女人的词吗?”

“什么词?”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波大无脑。”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出这么带有对全体女性具有污辱性的词语,我甚至做好了挨上两个耳光的准备。

没有耳光,女孩忽然笑,笑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你的女朋友是……大无脑那种人?”或许终究是女孩子,她还是不太敢直接把那个字眼说出来。

我想了一下,镇定的回答她:“是的,她就是那样的。”

我认为我没有说谎,至少我说了一半的真话,司琪确实是一个很惹火的女孩,也就是说,她确实……很大。

我出了会儿神,开始回忆和司琪的那些事情

事件一:

那是今年夏天,在湖南路的一家火锅店,司琪象个害羞的小丫头躲在一帮女孩后面,那会我还不认识她。

胖子最积极,买了好几箱啤酒,结果哥们姐们都差不多喝翻了也没喝完──胖子是第一个倒下的。剩下的人只好划拳喝酒。

我们不是玩那种行酒令似的划拳,就只是最简单的剪刀石头布

最后输剩下的是我和司琪。

司琪睁着爽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悄悄说:“我真不行了,你让让我好不好?”

我说:“好!”

她又问我:“那你出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我出石头。”

她笑了,一脸灿烂:“我相信你!”

于是开始,剪刀──石头──布……

我估计她会上当,会出布。于是我出了剪刀──我很坏。

但是,没想到的是,她出的是石头。

最后我喝醉了。

倒下前,我看到司琪的笑脸,她笑得就象一条小狐狸

事件二,

司琪成了我女朋友后,总喜欢粘着我,我也常常带她出去和我的朋友们玩。

坦白说,在人前,她的言行还是会让身为男友的我觉得很有面子。

在酒桌上她从不让我为她代酒,而且大大咧咧,热情开朗。

但有一点,一喝多了就爱撒欢,拉都拉不住。

那次酒桌上,一帮朋友刚从红气球(南京一家著名的地下音乐酒吧)回来,其中几个朋友张口闭口就是摇滚。我虽然不反对摇滚,但也有点腻歪的意思,几位哥们涂抹横飞一副摇滚青年的样子,弄得大家都不敢说话了。

司琪开始还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乖乖靠在我身边,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就只微笑。后来两杯下肚,就发了一回飙。

在两个哥们为了子午乐队的好坏而吵得山呼海啸的时候,司琪一下跳了起来,先抬脚就把地上的酒瓶子踹了,然后瞪着爽杏眼,红着眼睛一手插腰就开始骂:

“瞧你们这帮家伙德行!还他妈摇滚呢!还他妈地下音乐呢?不就家里听了两张唐朝黑豹么?见人就胡吹,显得自个和人特不一样是吧?没劲!真他妈没劲!装什么孙子呢?平日里还一副瞧不起流行音乐的架式,背后偷偷买流星花园买周杰伦,晚上还不是欢乐总动员娱乐现场一期不拉的看?装他妈什么摇滚青年呵?没劲!真他妈没劲!”

我当时就傻了

我一面回忆一面说,旁边的女孩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你说这样的女孩,能要么?”我一脸无奈看着身旁的女孩。

第三章 狐狸精一样的女人

早上起来,还有点晕。我拿起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才发现钟早就停了。

我起来点了支烟,光着脚在屋里来回转悠。到厨房转了一圈,发现饮水机早空了,干脆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

胖子说得没错,荦荦不在,我的生活就一团糟,我确实不会照顾自己。

我打开电视,一面喝着酒,一面考虑着今天的事情。因为没吃早饭,空腹加冰啤酒,让我一阵阵的打嗝。

我坐着发呆,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点什么事情。

我叹了口气,决定先收拾一下自己。把啤酒放下,就去拉洗手间的门。

门自己开了,一个女孩穿着睡衣从里面走出来,头发湿湿的贴在身后,好像刚刚洗过澡,娇媚得脸蛋上红得诱人,一双媚眼直直看着我。

我一下傻了。

她走到我身边,嘻嘻一笑:“傻看什么呢?”拉着我回到客厅,把我推坐在沙发上,随随便便坐在我旁边。

我脑子里只觉的晕晕糊糊,鼻子里嗅着她身上洗发水混合了少女体香的清香,只觉得自己脑子里轰轰做响。

她看着我桌子上的啤酒,皱着眉头:“你早上就吃这个?”

我愣了一下,嘴里随口答道:“我口渴,家里没有水了……”我忽然回过神来了,看着她大声道:“你谁啊?你怎么在我家?”

她愣了一下,忽然看着我大笑了起来。

古人喜欢形容女孩子笑,用“花枝乱颤”来形容。

此刻她笑起来,身子就在轻轻的扭动,身上的睡衣就好像快要掩饰不住诱人的春色。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花枝乱颤”,可我知道我自己的心已经“颤动”得不行了。

我不是君子,一个男人一早起来就看着这么个诱人的女孩在自己家里穿着睡衣乱跑,我要说我不动心,那就太对不起良心了。

可惜我不但脑子里动心了,身体的某些部位也动心了。我赶忙红着脸坐得远了一点,只希望她没有发现。

她看着我挪远,脸上似笑非笑,嘴巴里却故意冷冷说:“昨晚还吐我一身呢!早上就不认识我了?”

我愣了一下,终于想起,她是昨晚在酒吧里的那个女孩,脑子里只记得自己好像喝了很多酒也说了很多话,却怎么也记不清怎么会把她带回了家。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们一起喝酒。只是我怎么会把你带回家来了?”

女孩不说话,斜着眼睛看我,脸上却尽是古怪的笑容。

顺着她的目光,我忽然发现自己只穿了条短裤,难道是我自己脱的?

我又看了看她,她只穿着睡衣,难道……

她看着我的目光在自己和她的身上扫来扫去,看着我的脸色脸色忽青忽白,目中的笑意更浓。

我发现了她的笑脸,她眼睛里那讥讽的目光一下子让我全身冷了下来。

我忽然觉得有点恼火。

我是谁?我是一个男人。就算昨晚做了什么,我怕什么?这种事情男女双方你情我愿,我何苦来这么心虚?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眨了眨眼睛笑着问她:“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昨晚上我没犯什么错误吧?”

“你是不是想问,你昨晚有没有碰我?”她冷冷的问我。

我怔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忽然又露出那种笑容,这样的笑让我很不自在,好象在她的眼里,我已经被完全看透了一样。

“你猜你碰没碰我?”

我眼珠一转,身子靠了过去,嘻嘻笑道:“不管碰没有碰,我脑子里都记不得了,要不我们现在重温一下。”

她脸一红,连忙推开我,站了起来,啐道:“呸,谁说我和你有什么了?”


我看她退缩了,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却说:“没有什么?没什么你在我家里?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脱的吧?你又怎么穿着睡衣?”我看着她从睡衣下隐约显露出的诱人的身体,睡衣是司琪的,司琪的个子并不算高,睡衣也是中号的,此刻穿在她身上果然显得小了不少,衣衫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她火热的身躯被睡衣紧紧裹住,显出诱人的曲线,袖口领口,最重要是那明显有点短的下摆,这些都无意中露出了春光。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她睡衣下是不是什么都没有穿。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脸上一红,又往后缩了缩:“你乱想什么?你喝多吐了自己一身,我当然要把你衣服脱掉。我身上衣服也被你弄脏了,借你地方洗个澡而已,没想到你醒得这么早!”

我听完,终于松了口气,可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些失望。

“这么说,我们真没什么?”

她似乎察觉到我脸上那种放心的表情,又笑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本来看着挺老实的,再一看,眼睛却不太老实。”

我脸上一红,眼睛不敢再往她身上看,讪讪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

女孩忽然坏笑道:“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赶紧把衣服穿好!”

我连连点头,手忙脚乱找出几件衣服。

“你去洗手间换!”

“为什么?我又不是脱衣服,我是穿衣服,你怕什么?”

女孩看着我,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好啊,我要换衣服,你若不想走,留下这里看就是了。”说完就要动手解睡衣衣扣。

我连忙抓起衣服头也不回跑进洗手间,然后反手“砰”的一声把洗手间的门关上。

我抱着衣服靠在门后叹息,这样一个女人,简直大胆得要命,偏偏又这么娇媚诱人,简直就象……我想了一会,终于想到了一个词:狐狸精。

第四章 妾名荦荦

我不是个君子。

自从和我生命里第一个女人荦荦分手后,我不是没有过其他女人。

我虽然不是那种小女生见了会尖叫的超级的帅哥,很多人都说我长得很秀气,有点象古代人常说的那种“俊秀”型的男孩。我也不是那种家有万贯的小凯。但我的工作却能让我生活得很宽裕,所以我身边从来不会缺少女人。

其实追一个女孩并不是很难,只要你懂得哄女孩子开心,能让女孩子感觉和你在一起很愉快,时间一长,她自然就会忘不了你。

如果你总能讨一个女孩的欢心,女孩就会喜欢和你多接触,等这个女孩从喜欢和你在一起渐渐到习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算你还没有追到她,也差不了多少了。

在我看来,这几乎是我追求各种各样女孩子百试不爽的方法。

似乎唯一例外的就是司琪。

我常常会有点糊涂,我是怎么和司琪在一起的,又怎么把她当成了我的正式女朋友?我甚至不能肯定,到底是我追到了她,还是她追到了我。

当然,还有另一个例外,就是现在眼前这个女孩。

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却已经和她睡了一晚上。

最亲密的时候,我只穿了一条内裤,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而我们却偏偏什么都没有发生……

终于我们换好了衣服,互相再见面的时候,都不再脸红了。

她帮我弄了早饭,我因为宿醉,没有什么胃口,但此刻我却似乎有点不太敢招惹她。只能乖乖吃掉。

唯一让我郁闷的是,她把我的啤酒扔了。

“你今天有事情么?”她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坐在我身边。

我随口答道:“不知道。”

她似乎有点不满意:“今天是星期六,你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忽然跳了起来叫道:“今天是星期六?”

她吓了一跳:“是啊,没错。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苦笑着回答她:“差点忘了,今天我女朋友回来,我要去机场借她。”

我实在庆幸自己能及时想起。

上次她去北京我因为和同事喝酒忘了去接机,结果我本来心虚的去见她,她却没有当面和我生气,后来我以为没事了,结果发现她把家里所有的酒都倒进了马桶,然后堆出一副甜甜的笑脸扬长而去,留我一个人吃了一个星期的方面便。

想到这里,我脸色已经白了。

看了看手表,上午10点半多。司琪的飞机是下午1点到。如果现在打车过去,还能赶得上。

她看了看我,笑道:“怎么,时间来不及了?”

“嗯,时间很紧,我这里是禁区,这个时间段出租车进不来,要走很远出去才能拦到车。”

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站起来穿上外衣。

我看了看她,迟疑说道:“你能开车送我一段吗?”

她笑了笑:“我一会还要回家,一晚上没回去,家里会着急的。”我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叹息道:“那就算了吧。”

她忽然脸上又露出那种笑容:“你会开车吗?”

“会。”

她掏出车钥匙扔给我:“你开我的车去吧,回头再还我。”

我一下愣住了,我想不到她会这么大方。一辆BENZ随随便便就借给我了,难道不怕我是个坏人?她要不是为人大方得过了头,就是……

我脑子不禁又闪出这个词:胸大无脑。眼睛又忍不住朝她的胸部看了看,想到先前她穿睡衣的样子,脸上又有些红。

她发觉了我的脸红,走到我身边,用一种暧昧的姿势靠在我身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上,轻轻说:“你知道吗?你脸红时傻傻的样子,还真可爱。”

我一下尴尬之极,连忙咳嗽两声,闪开两步,故作平静说:“你留个电话给我,回头我用完了车给你送过去。”

她从皮包里翻出了张名片,递给我。

我接过在手里,纸片好像带着几丝淡淡的香气。没有头衔,只有姓名电话,看来是张私人名片。蛮好听的名字,陈荦荦……嗯?她的名字??!!

我猛然抬头失声叫道:“你……你叫荦荦?”

送走了陈荦荦,我一路上都有点魂不守舍。

我是个很相信宿命的人。

我的第一个女人,荦荦,见证了我的软弱和我的蜕变。

而多年后,我又遇到了一个叫荦荦的女孩。我隐隐的预感,我和她之间,恐怕会发生点什么。

叹了口气,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开车上。

开玩笑,如果撞坏了,我可赔大了。

由于注意力不集中,在市区连吃了几个红灯,等到了机场,老远就看到司琪站在出口。

她穿了一身火红得风衣,一双小牛皮靴,一双眼睛左顾右盼,惹得来来往往的男士纷纷回头。

我心里暗暗叹息,决定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这种公共场合乱抛媚眼的习惯一定要坚决改正!

司琪老远看到了我,脸上露出娇媚的笑容,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却伸出一只小手,食指微微对我勾了勾,嘴里笑道:“亲爱的,过来!”

第五章 河东美人会狮吼

司琪对我开来的车很好奇,但很快她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阿阳,你告诉我,这车是哪来的?”

“借来的,知道你回来特意借的。”其实我不太擅长说谎话,尤其对着司琪。每次我对着司琪说假话,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致命弱点。

不过幸好我此刻在开车,可以光明正大的不用看她眼睛。

“借的?是和你哪个红颜知己借的?”司琪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

“胡说什么呢?和王总借的!脑子里想什么东西呢?”我脸上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开玩笑,我能说是和荦荦借的?我能说是和一个在我家里过了一夜女孩?虽然说我们什么都没做,但真说出来谁信啊?我说的王总是我的一个客户,结果一来二去成了朋友,司琪也认识。回头记得找他串个口供就可以了。

司琪冷冷的“哼”了一声,幽幽说道:“阿阳,你还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我继续死扛到底。开玩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行了吧!这车里一股子香水味道!”

“那我怎么知道啊!车又不是我的,没准老王自己抹的香水呢?人也是成功男士,抹点古龙水什么的,也不为过吧?”

“你还编!这是香乃儿Five的味道!老王会抹这个吗?”

我一下没话了。这丫头怎么长了个狗鼻子?

司琪眼眶一下红了,两排牙齿死死咬住嘴唇,怔怔看着我。我慌了,连忙柔声哄她:“怎么啦,干嘛看着我啊?还咬牙切齿的?想咬我?”她不理我,只是开始流眼泪。我一看不行,脸上堆出笑:“别,你别哭啊。快告诉我,谁欺负我们家宝宝了?”

司琪一下扑了过来,用手死命掐我的胳膊,大声道:“你!你欺负我了!快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别!我开车呢!”我一面挣扎,腾出一只手把她搂住:“我真没做什么啊!就是借了一辆车!真是老王的!车里这些味道我哪知道什么事情啊?没准人老王用车养了小蜜呢?”

我心里念叨:老王啊老王,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会小弟我自身难保,只能拿你开刀了!

司琪在我怀里挣扎,我急忙说:“别动了!开车呢你闹什么啊!回头车翻了要死你也跑不了啊!要死也死一块儿!”

司琪恼道:“呸,谁和你死一起啊!”还是继续掐我,只是女孩子力气实在太小,我一只手基本就可以把她控制得死死的。

“算我求你了宝贝,前面有交警!我这驾照才拿不久!”

我嘴里继续胡说八道:“我真没做什么!好心借了车来接你,你还乱猜疑我,我多冤啊!外面都下雪了你看见没?”看她没反应,我叹了口气,“宝贝,你别乱猜疑了!你想啊,要我真有了别的女人,躲着藏着还来不及呢!我还借了人家的车来接你,我傻啊?”

或许我这话起了点效果。她终于停止了动作,但眼睛还是红红的。

我心里一动,脸上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怒气冲冲大声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招谁惹谁了我?好心来接你还接出毛病来了?”

果然司琪一下就没再说话了,也不敢哭了,只是小心的看着我。

我肚子里偷笑,脸上却装出一副又气又冤的神情。

过了一会,司琪低头轻轻说:“我相信你就是了。”

“本来就是!借车来接你,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我趁胜追击。

司琪又凑了过来,轻轻抱着我的一只胳膊:“我错了还不行么?”

“错了就行了?”我继续演习。我知道这时候一定不能心软,要继续演下去。

“我改还不行么?”她睁着双大眼睛看着我。

看来我没有演习的天赋,我心里已经软了。虽然没有说话,但脸色已经渐渐没有刚才的怒气。

司琪看我脸色好转,干脆整个人凑了过来,嘴巴贴在我耳朵上,红着脸,腻声说:“亲爱的,别生气了。这几天,你想不想我?”

“想??本来想你。现在不想了!”我嘴巴上不松口,可心跳已经加快了。

司琪眼睛里充满笑意,继续在我耳朵边上小声说:“那……那你想不想要我?”说完还故意轻轻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

我只觉得心里一团火腾一下就冒了上来,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蠢蠢欲动。原本一早上那个狐狸精穿着睡衣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已经逗得我几乎要冒鼻血差点就兽性大发了。好容易强忍耐了下来,这会身边这个小妖精还这么勾引我。

我咳嗽两声,轻轻推开她,沉声说:“行了,开车你就别逗我了。”

司琪嘻嘻一笑,“亲爱的,我帮你点支烟。”

“嗯,好。”我看她终于坐了回去,心里送了口气。

“好了,给你,嘴巴申过来。”她笑得有点诡异。

我顾着开车,眼睛看着前面,稍稍把头侧过去一点。

没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嘴唇上一凉,一对又软又甜的唇瓣已经贴在我的嘴上。我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好像全身的血液都一下涌到了头上。没等我回过神,那双嘴唇已经离开了我。

司琪轻轻靠在我身边,头又依在我肩膀上,脸上带着坏笑,在我耳朵边吹气:“亲爱的,你现在想不想要我?”

我心里一荡,差点把车开到了安全岛上

回到家,刚进门我一把就将司琪拉到怀里,一低头狠狠亲在她的嘴巴上,然后也不回头一脚把门踢上。一只手死死抱住她,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的怀里,就要往衣服里钻。

我拼命蹂躏她的双唇,舌头翘开她的牙齿,一口捉出那还在躲闪的小舌头。司琪似乎也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就软在我怀里,嘴巴被我堵住,只有鼻子还不安分的轻轻哼了两声。

一个长吻后,司琪躲开我的嘴巴,红着脸不停喘气。小声说:“真粗鲁,你要憋死我。”

我狠狠笑道:“小妖精,在车上你不是调戏我么?还敢么?”

我一把抱起她就要往房间里走。司琪笑着推开我:“先等一下,去洗澡!”

我又伸过手要抱她,却被她轻巧躲开。她退后几步,红着脸笑道:“别闹了,快去洗澡。”我一面坏笑又要往上扑:“你和我一起洗。”

她连忙退后几步,笑着对我说:“我还要收拾行礼,你先洗。”又凑了过来,在我头上亲了一下,回头跑进了房间。

我叹了口气,手忙脚乱的换了鞋找了衣服,又拿出从前在学校里冬天冲冷水澡的速度飞快完成了洗澡步骤。

冲进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司琪依然穿戴整齐坐在床边,行礼箱也没有打开。

她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

我走上前,从后面搂住她,笑道:“宝贝,怎么了?”

司琪忽然一把狠狠推开我,怒气冲冲看着我,一副要吃人得样子。她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白得吓人。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司琪死死盯着我,忽然弯腰从地上拣起一样东西,对着我扔了过来,她的声音更是冷得象冰一样:“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也是老王的?”

我定神一看,只觉得一下子头昏脑涨!

靠!这!这居然是一条女式的长统丝袜!!

第六章 害人的狐狸精

我只觉得窝囊得不行。司琪没有给我任何机会解释就跑了。

我没拉住她,就跟在后面追,可追到楼下,才猛然发觉自己刚洗完澡只穿着条内裤,赶紧又跑了回来。

一下午我都没法联系上司琪,她把手机关了,家里电话干脆就不接。

等我穿好了衣服一路冲到她家里,却没有人。她居然也没有回家。

六神无主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我看了看号码,是好朋友阿林,我知道他女朋友和司琪关系特别铁,一看是他的电话,我心里一动,赶紧接听。

“你小子失策了吧,居然把情人领回家?怎么这么傻啊?再喜欢也不能领回家啊!”电话一通,这小子就这么阴阳怪气的对我说。

我一下火了:“你他妈才把情人领家里去呢!压根没有的事情!司琪在不在你那儿?”

阿林叹了口气:“在啊,一来就抱着我老婆哭,差点没哭死过去。你小子也太不小心了,好歹做事要做干净。”

我急了,“我他妈做什么了我?我都快冤死了!要真做了什么坏事我也认了,可我什么没做我受这份气!”

阿林笑着说道:“行了,你不认就不认吧,可司琪这头你怎么解决啊?”

“要不让你老婆帮我好好劝劝,我马上过去。”

阿林说:“你等一下,我先和她说一声,别人家不见你,你硬跑来反而不好。这会她需要冷静一下情绪,现在正在火上呢。”

我苦笑说道:“那你帮我试试她口气。”

阿林那头安静了一会,我捏着手机死死贴在耳朵边上,生怕漏听了点什么,可电话那头却安静一片。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掏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只觉得脑子乱得不行,越想越窝火。

一会功夫,电话里有了声音。

我忙把烟扔了,急忙问:“怎么说,她肯见我么?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她总得听我解释吧!”

阿林苦笑:“没戏,人家现在恨不得撕了你。根本就不想见你,她说了,你要是敢过来,她立刻就走。”

我急了:“那怎么办?你帮我劝劝啊!”

阿林笑了:“你别急啊,这么着,我让我老婆在房间里劝她,你呢,把事情和我好好说说,回头我在把话给你递过去。”

我想了想,对他说:“这么着,电话里说不清楚,我马上到你那去接你,你出来,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阿林是我从小中学到大学的同学,高干子弟,托他老子的福,自己开了间公司,仗着他老子的关系,一来二去也挣了不少钱。后来在城南一个富人区置了套房子,带着女朋友同居。

此刻知道司琪在他家里,我稍稍放了心,开了车就直奔城南。一路上我闯了两个红灯,这会也顾不上了。

阿林就在他们家楼下等我,穿了件大衣就出来了。一见我就说:“你可以啊,司琪说了我还不信,没想你那情人还真是个有钱人,连车都给你配置上了?这车可不便宜啊,得小五十万吧?”

我一听就没好气,脸色阴沉。阿林一看我脸色也不敢说什么,扔了支软中华给我,把我领到了小区外的一间茶馆。

我不停的吸烟,然后把昨晚在酒吧里认识荦荦的事情到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阿林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夸你还是骂你。这种事情不好说,好了是福,差了就是晦气。”

我苦笑:“我没想到她会把丝袜留我家里啊!”

阿林摇头,“我没说丝袜,我说这个女的。人家到底什么来头啊?就这么随便把辆小BENZ扔给你了,你也不想想?你和人什么关系?也就一宿情缘啊!”

我脸色一沉:“什么一宿情缘?我他妈连她手都没摸过!我要真干了,为这事情遭罪我也就认了,可我什么没干我多冤啊!”

阿林忽然问我:“那你看这女人干吗把一车扔给你?难道她真傻啊?你就这么肯定你昨晚没砰过人家?她说没有就没有?万一人家是真喜欢上你了呢?万一人家是女孩子脸嫩不好意思说呢?万一人家是想稳住你放长线钓大鱼呢?”

我一下愣住了,想了想又说:“不会吧,我又不是什么人物,人家犯得着那么看上我么?再说,我问了她了,她说我们没做什么。”

阿林哈哈大笑:“你问了?你怎么问的?就象你那么问?张口就问人家姑娘‘喂,昨天晚上我们做爱了么?’你叫人家姑娘怎么回答你?人家是女孩子,你这么当面直来直去的问,就算做了,人家好意思就这么回答你‘嗯,我们是做爱了’,可能么?谁家姑娘会这么说话啊?”

听到这话,我不禁语塞。

说实话,阿林这番话,让我也有点心虚,我思索了一下,说:“昨晚的事情我一点都没印象了。要说和她上床,我估计没有,都醉成那样了,我就有那贼心也没那贼力啊!”

阿林叹道:“就算没上床,人家小手你拉没拉?人家脸蛋你亲没亲?人家……”

我连忙说:“打住!你再说下去我就成一流氓了。”我又想了想,说道:“要说也不至于啊,就算我真的亲了她抱了她,好,就算我搂着她睡了一宿!”阿林插嘴道:“只怕你还把人家姑娘给脱光了,要不人家怎么早上才起来洗澡啊?还穿了睡衣!我猜恐怕……”

我瞪了他一眼,阿林连忙闭嘴。我继续说:“就算我对她这样了,可毕竟我也没上了她啊。再说了,酒吧里面大家都是去玩儿的,应该不是那种保守得不行得封建女子吧?人家也不至于和我睡了一夜就看上我了?酒吧里玩一夜情的人多了去了。别说我没上了她,就算我真和她上了床,那也没什么啊。出来玩,这种事情多了。”

阿林叹了口气:“她漂亮么?”

我想了想:“漂亮。”顿了一下,又补充说:“很漂亮。”

阿林叹道:“人家随便就把一BENZ扔给你了,得算有钱吧?”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

阿林说:“这就是了,人家又漂亮,又年轻,又有钱。这样得女孩,是会出来玩一夜情么?我们常去酒吧,你我都知道,那些玩一夜情的人有这姑娘这样的极品么?”

我想了想,承认道:“没有。那姑娘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良家妇女。”又辩论道:“那也不能就说人家姑娘看上我了啊,人家借了我一车就是看上我了?”

阿林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吸了口烟:“人家和你睡了一宿……你别瞪眼睛,就算你们没做什么。人家犯得着起来给你做早饭么?人家又犯得着把辆BENZ借你开么?”

我没话说了,想了半天忽然回过神来了,大声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怎么想是她的事情。现在关键是怎么和司琪解释!扯她干什么啊?”

阿林坏笑着问我:“你以前不是背后和我说你不爱司琪么?现在有这么一有钱的漂亮妞,不正是机会么?”

我笑骂道:“去,少他妈给我添堵!”

阿林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回去给你好好说说,晚上我再让我老婆好好劝劝。要是有消息,我给你电话。”

我把阿林送到楼下,抬头看了看楼上,叹了口气。

阿林安慰我:“行了。今天你别见她了,正火头上,现在需要冷处理。”

我点了点头。

阿林转身上楼,又忽然冷不丁说了一句:“你不是不爱司琪么?我看你挺在乎她的。”

我一路开车,脑子不停的琢磨阿林最后那句话。

隐约又想起昨晚荦荦问我的问题,原来我还真的无法确切说出为什么我不爱司琪。

可在乎一个人能代表就爱一个人么?

就在我脑子想得快爆炸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在干吗呢?女朋友接回来了么?一下午还没恩爱够呢吧?”声音娇媚,言语中仿佛带着股说不出的勾人的魅力。

可惜我此刻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这种魅力。

我对着电话,扯着嗓子大骂:“陈荦荦!你害死我了!”——

第七章 意乱情迷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因为我已经抛弃了我的纯洁,所以我不会受到自己内心的谴责──我心安理得无所顾虑。尤其在面对女人的问题上,我甚至觉得我不擅长和一个女孩交心,我习惯于花言巧语。所以我一直认为我没有爱上司琪。我仅仅觉得我只是不忍心伤害她,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不忍心看到别人伤心难过,但事实上我总是不停的再伤害着什么。有时我真的觉得自己该死──为什么我这样的混蛋还没有死于心脏病或者酗酒或者车祸什么的?

荦荦一直看着我,安静的听着我这一番胡说八道。

我知道自己又醉了,因为我发现我现在说得居然都是我的真心话,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这在平时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觉得自己变的笨拙,变得不善言辞。我甚至开始说真话,说很知心的话。或许因为以往我说的假话太多,所以现在面对真实我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我不擅长和一个女孩交心,我习惯于花言巧语。所以当我掏出真心时,我变的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变得会着急,会急躁,会胡思乱想,我甚至会患得患失。

我,陈阳,一个坏人,一个大家眼里的爱情游戏者,居然在对一个女孩说真心话。

我决定原谅自己,毕竟我醉了。我想醉了的人,做了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谅解的。

事实上,我也决定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原谅自己,这件事情就是关于对眼前的这个女孩——陈荦荦。

我本来不想见她。是啊,她给我带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恨她还来不及呢。

于是我为自己找了第一个借口:还车。

本来我决定见面把车还她后立刻就走。可她邀请我一起去酒吧喝酒。

于是我为自己找了第二个借口:我要留下来,然后好好骂骂她。

可她用那种温柔的妩媚的神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脸上关切的神情……

于是我又给自己找了第三个借口:这是个误会,也不能全怪她。

本来准备和她敷衍几句就走,可我却居然把自己的很多真心话说了出来。

荦荦依然巧笑嫣然,她的神采飞扬或细微的莞尔一笑,都能让我莫名其妙的方寸大乱。指点谈笑间,她就将我的伪装灰飞烟灭了。

这时我心里开始有点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为什么怕。当我发现陈荦荦妩媚得笑容正是我害怕的根源时,我只能用喝酒来掩饰自己。

面前的啤酒瓶越来越多,我眼睛越来越红,而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深。

好吧,我承认,撇开那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我见这个女人,只因为我对她很好奇。

事实上,自从知道她的名字后,我脑子里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你做梦的时候,梦见了前面是个悬崖,你也知道自己不能往前走,但双腿却偏偏不受你控制的往前奔。

是的,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宿命感。

我脑子里不停得转着上面这些念头,两人已经沉默了半天。

荦荦眼睛里藏着种莫名的情绪,只是笑。

我叹了口气,只能继续喝酒。

想了一会,无力的说道:“那我也被你害惨了,我女朋友看到你留下的袜子,当时就恨不能生撕了我!”

荦荦抿嘴一笑:“我也不是故意的。昨天我们都喝多了,匆忙之间我自己也没注意。”她想了一下,又对我笑道:“要不我去和你女朋友解释一下?”

我连忙摇手:“别!这我就够麻烦的了,你就别搅和了。”

说完我一仰脖把瓶子里的酒喝了,我下意识的想走。我只觉得她的笑越来越让我害怕,每次她的眼神在我脸上一打转儿,我的心就不争气的跳得飞快。

她只是笑,似乎看破了我的意图。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你知道吗?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荦荦低声对我说。“你对我说的那些事情,总觉得很真实,但又很有趣。你知道吗?当一个男人面对另一个漂亮女人诉说自己感情苦恼的时候,多半情况都是别有目的的。”

我眼睛一瞪刚要说什么,荦荦对我摇了摇头:“你别打断,让我说完。很少有男人会对我说那样的事情,多半是献殷勤,装绅士。就算偶尔说点不痛快的事情也是玩苦肉计,无非想博取女人同情。可你倒好,我说你在泡我的时候,你竭力否认,好像我侮蔑你杀人了一样。让你陪我吃宵夜,你也是一副不情不愿英勇就义的样子。好像你答应我是给了我多大面子一样!”

荦荦说完又瞪了我一眼。

我没话说,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个念头是,难道这个女人是属驴子的?赶着不走拉着倒跑那类型的?

第二个念头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连瞪眼睛都这么好看?

第八章 打了嫖客,婊子报警

这时候,酒吧老板走了过来。老板叫SEVEN,是个30岁的大龄帅哥,属于小姑娘见了就会尖叫的那种,但人却很爽快。和我算是好朋友,从这酒吧开张不久我们就认识,酒吧刚开业没生意的时候,我就和另外几个老客人天天过来给他捧场,还常拉别的朋友过来玩。现在生意火了,SEVEN也从不拿我们当客人看待,基本上只要他在,就不愿意收我们钱,我们不好意思这么干,死活不愿意白喝,后来SEVEN没办法,就给了我们每人一张贵宾卡,和一般的VIP卡不同,可以打对折。另外SEVEN只要看见我们来,没事就和我们坐坐聊天,有时也会塞过来一瓶杰克丹尼或者芝华士。

今天SEVEN明显也喝了不少,看见我,手里抓了两支雪茄就走了过来。扔了一支给我,然后坐下。我看了看他,随口介绍:“这是这儿的老板,SEVEN。”

SEVEN看着我坏笑:“老五,你可行啊,这么漂亮的姑娘哪儿认识的?”没等我没说话,荦荦就笑着说:“我们就是昨天在你这儿认识的。”

SEVEN故意大声叹息道:“哎呀失策了,我怎么昨天没见着你啊,要不然哪轮得上老五啊!”

荦荦抿嘴笑道:“你叫他老五?为什么?”

SEVEN和我干了一杯,然后对荦荦一笑:“这你还是问他吧。”然后走了。

我叹了口气,把我给媒体写东西的名字告诉了他,其实老五是跳舞的误传。本来朋友们都喊我老舞,后来传乱了,就变成老五了。

荦荦眼中露出那种好奇的目光:“你还写专栏?”我有点受不了那种眼神——就像小孩子看见了新玩具的那种眼神。

我正要回答,忽然传来了摔打声,然后又听见酒瓶子砸破的声音。

SEVEN气冲冲的从门外进来,大骂道:“妈的小日本,这么嚣张!”

我连忙走上去问:“怎么了?什么小日本?”

SEVEN红着眼睛问我:“老五,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

我一下火了:“废话!这我能忘么?今天是NJ大屠杀纪念日!我要忘了我他妈还是不是中国人?还是不是NJ人?”

我心里忽然一动,叫道:“怎么了,是不是有日本人惹事情?”

SEVEN一面骂一面说了出来。

在酒吧隔壁有个所谓的会馆,其实就是小型的KTV,地方不大,有三陪的那种。不过档次高点,消费贵点,小姐的台费多点。

可气人就气在,这个地方还只接待外国人,更可气的是,只接待日本人!本来这就一直让人气愤的事情,平日里SEVEN就挺不看他们不顺眼。

刚才SEVEN出去送个朋友,在等电梯时看见有个日本人醉醺醺的搂着两个小姐调笑,还大唱日本歌曲。SEVEN冷冷瞪了他一眼,日本人嘴巴嘟嘟囔囔的就不知道说什么,当时没听太清楚,也就没在意。只是看见那个日本人走进了KTV。

SEVEN以前是做手机生意的,公司里和日本人打过交道,所以懂一些日语。往回走时SEVEN才忽然反应过来那日本人嘴巴里说的是什么:支那猪没素质,支那女人什么的。

别的话SEVEN听不太明白,但“支那猪”这个词一下让他就火了。抬腿就要冲进去打那个日本人,结果被KTV的人拦住了,说:“这里不招待中国人,只对日本人开放。”

我听完,也觉得肚子里那团怒火也一下上来了。当是我拉着SEVEN,就往外冲:“妈的!今天老子我就砸了它!”

酒吧里全是些二十到三十岁的年轻汉子。何况NJ人恨日本人的情绪也是全国出名的,再加上大家都喝了点酒。有人在旁边听了我和SEVEN的对话,呼啸一声,全场有近三十多个人全跳起来了,红着眼睛就往外冲。我和SEVEN反倒被挤在了后面。

一帮人冲到KTV门前,不等说话,前面的人抬腿就把门踹开了。

冲进房间一看,有三个日本人坐在那里唱歌,身边围了四五个小姐,全是中国人。

当时SEVEN冲了上午把那个电梯前看到的日本人拽了起来,抬脚就把他踹出老远,大吼说:“小日本,你说谁是猪!”其他两个日本人一看架势,吓得就不敢动了。

旁边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拦了上来,叫道:“你们干什么?我们这里在做生意!干吗打我们客人?”我扬手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冷笑说:“客人?我看是嫖客吧!”

当下几个人冲上去把日本人拉到了大厅,一顿拳打脚踢。

三个日本人一面跪着点头道歉,一面连滚带爬跑出了KTV。

大家一看人也跑了,就准备走,没等我们散,就跑进来几个警察。

后来才知道,根本就是不是日本人报的警,而是那几个中国三陪小姐报的警。

其中那个被我扇了一个耳光的小姐一把拉住一个警察,然后指着我:“就是他,就是他!”

我脑力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他妈什么年头?我们赶走了几个日本嫖客,而那些婊子反而敢报警抓我们?

警察当时把我们为首几个人带了出去,带回了派出所,问了清楚后才知道是打日本人,当时就没有再为难我们。做了完了笔录就和我们聊起了天。因为那几个日本人跑了没有报警,报警的是KTV的人,所以这事情处理起来也不太难。要按着NJ警察的脾气,就能把我们放了,可那几个KTV的婊子不依不饶的说我们打人毁坏了物品,更说我们赶走了她们的客人。

我们和警察一面嘻嘻哈哈一面说:“靠,什么客人,不过是几个日本嫖客。”

一个警察笑骂道:“行了,说话别那么难听。这也就当我面说,出去被她们听了,还得和你闹!”

说了会儿话,警察出去了,零走我说道:“老兄,有烟么?”

那个警察随手掏出了半包一品梅扔了过来,然后对我说:“别说我给的啊!”

NJ警察就这点好,只要是NJ人,碰上这种事情就没有会向着日本人的。

虽然那些三陪小姐的事情让我很气愤,可我心里也明白,这种地方做生意,都是有些背景的。只是我们打的是侮辱我们的日本人,而那些身为中国人的婊子却报警抓我们,实在让人气愤。不过这些女人也不能配称为中国人,用SEVEN的话说:“下贱到了几点,她们就是天生的日本人的奴才,就算做婊子都只喜欢日本嫖客。”

从前听说在SH发生了几个日本醉汉当街殴打一个中国出租车司机,而围观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上去帮助自己的同胞,而后来警察来了后,处理也是包庇打人的日本醉汉,反而对被打的中国司机做出了不公正的处理。

当时知道这样的事情,我们就大骂那些围观SH人和SH警察没有血性。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NJ,若是有日本人敢当街这么闹,我敢肯定他能被围观的NJ人打死。

(本节这段酒吧事件为真实事情,作者当时就在场,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只是为了行文方便,在某些细节做了一点修改。虽然有些天生的喜欢当奴才的人会为他们的日本主子骂我,但是我要说,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情,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海扁那几个日本人一顿!)

从派出所出来,我就看见荦荦站在门外等我。夜色下她的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她冲我笑,眼波就象远山一样朦胧。

我心跳又加快了。

第九章 不当秦桧,更不当岳飞

司琪还是不肯回来。可阿林告诉我她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只是拉不下脸。这个我明白,这种时候该是我们男人做出点姿态了。

其实我心里有点不服气,毕竟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人家是偷鸡不成惹来一身鸡毛,我却是压根没去偷鸡,结果天上掉下一把鸡毛正砸我身上。

想归想,做还是要做的。这两天吃公司餐厅也吃腻了。用老人的话说,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行啊。我现在才觉出来,这话太他妈对了!

一上午在公司没心思做事情,先打电话到花店订了一打百合花(司琪不喜欢玫瑰,说那忒俗),我留了地址电话,让花店给我直接送司琪工作的幼儿园去。

有个当幼儿园老师的女朋友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我怀疑她是不是白天哄小孩子哄多了自己心里不平衡,然后回家来冲我使小性子要我来哄她。

一个女人偶尔使使小性子,那叫可爱。可如果经常冲你耍小性子,那就……

我仔细想了想,回忆了一会司琪耍性子时巧笑嫣然的模样,叹了口气,心里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她老冲我耍脾气,却依然是那么可爱。

想着想着,心里不禁又问,她有脾气要我哄着,那我也不是泥人啊,我不高兴时谁哄着我啊?

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想到这个问题时,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名字:陈荦荦。

我吓了一跳,赶紧强迫自己收敛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下午的时候,公司开会。这种会议,不过时定时的例会而已,把最近公司一些问题交流一下。一些上层的指令或者其他安排,都会在这个会议上传达下来。

我忽然心里一动,年初的时候,曾经听说要提我到特助的位子,好像后来据说一直上面在考虑,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宣布。我找机会在走廊里拦住了办公室里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女秘书,小声问了问她。她告诉我:别的我也不清楚,就知道今天有人事变动。

我听这话,心里就有底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工作的,当年一进公司头就夸我机灵,两年内我升得比谁都快,收入也节节增高。我擅长和各种人群打交道。换句话说,穿上西装我可以和那些欧洲的客户一面喝咖啡一面谈上一天的生意,保证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脱了西装把我扔在城西老城区,我可以和那些提菜篮子的大妈们拉家常拉上一天。我可以和老外们用最绅士的姿态探讨百分之零点几的折扣,我也可以和那些供货工厂的厂长们称兄道弟或者骂骂咧咧。

因为我的这种性格,我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和客户以及供应商建立起最良好的关系,甚至建立起良好的私交。

但似乎在进司两年后我的上升趋势就渐渐停止了。开始我并不在乎。我年轻,而且我也不在乎那些头衔,只要我仍然在第一线,仍然保持了满意的收入,我倒也不着急升职的事情。

可今天联想倒前些日子的传闻,再想到公司正好也好些日子没开例会了,心里也有些暗喜,虽然没有刻意的去求什么,但能升职还是让人高兴的。

一上午的时间,部门的头头看着我的眼神都是很奇怪的。开始我以为时自己的错觉,可后来我发现他似乎总是趁我不注意偷偷看我,被我发觉后,眼神中带着些不自在。

“哼,估计他知道我要升职了,有点不爽”,我心里暗暗想。“我已经给你当了两年老黄牛了,业务上我承担了最多的工作,公司的成绩全落你头上了。还不知足?巴不得我一辈子不升职做你的廉价苦力?老王那里挖我都挖了几次了,老子不做秦桧,可老子也不当岳飞啊!”我想到这里,投过去的眼神也就不收敛了,还带了点挑衅的意思。

要在平时,我绝不会这样。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上司,在人家手地下混饭,平日里也都客客气气的。今天我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可奇怪的是,他似乎也没在意我的眼神,反而有点躲躲闪闪的。

会议是公司副总主持的。例行公事一样交流了一下公司这段时间的业务业绩,最后做出了一个宣布:王瑞任总经理特别助理,兼任业务一部副经理。

我一愣。王瑞??论业绩他连公司前二十都排不上!业务一部就是我的部门,那我放哪里??我脸色一下变了,一直以来我虽然只是一个业务骨干,但公司里都清楚,我实际上就是部门里的二号人物。我们部门只有一个部门经理,其他都是业务员,唯独我身上有一个“业务经理”的头衔。这样的情况造成了我所在的部门出于一个奇妙的状况。基本上我就是默认的副经理。我的收入虽然没有部门经理的待遇那么高,但是也高于其他的业务人员。这样的局面虽然让我觉得不公平,但公司领导也曾安慰过我,自己也毕竟还年轻,大学毕业也才三年。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次升职没有升我,却莫名其妙调来一个王瑞。

我下意识的感觉有问题。副总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陈阳任总经理办公室副经理。两位工作调动的同志尽快整理手里的工作交接,不要给工作造成差错。”

我脑子里嗡嗡做响,后面的话基本没有听清楚。

总经理办公室??副经理??唬谁呢?谁不知道所谓的总经理办公室连一个经理在内只有三个人。加上我这个“副经理”一共四个人中就有两个经理?手下就两个兵??有这么配置的么?而且所谓的总经理办公室其实就是公司的杂务部门。处理日常的公司的杂务,什么出差旅行安排车票住宿,逢年过节安排福利,负责日常办公用品电脑复印机传真机之类的维修护理,以及公司业务档案的规存管理。

这样一个部门,需要两个经理么?把我调到这样一个部门,无非就是把我架空了,我手里的业务,我的客户,都要交出去。交给……

我冷静下来一分析,脑子里有了一个明确的思路。若是我离开了业务部门,手里的客户也业务交接,直接接手的就是原来的部门经理。他的业务业绩可以提高一大块,并且没有了我这个处于上升势头的潜在威胁。而刚调过去的王瑞,则是一个稳重的人,并不是一个能和他争风头的角色。

散会后我没有会自己部门,直接冲进了副总的办公室。却看见我那个部门的经理也在。

我没搭理他,直接走到副总面前,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我没功夫在和他兜圈子。

副总没说话,旁边那家伙却说道:“你也别激动,这是公司的工作安排么。再说了,我还要恭喜你升职啊,陈‘经理’。”

我冷笑看了看他:“陈‘经理’??算了吧,把我调到一个只有三个人的部门,弄出两个经理来??把一个业务骨干调到一个无所事事的部门??这是升职还是降职??”

副总沉下脸色道:“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什么叫无所事事的部门?”

我想了一下:“至少是和我的能力不对口吧??”

副总忽然叹了口气,换了一副神情,脸上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小陈啊,我知道你年轻,有锐气,想承担更多的工作!嗯,这是好事情,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是还要多多磨练!”

他抬头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眼神又飞快的越过我,落在我身后的墙上,继续说道:“这次把你调到其他部门,就是希望你多多积累,熟悉一下公司最最基本的工作,对你今后的发展也又好处啊。”旁边那个家伙立刻也走上来,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年轻,公司还是很看重你的能力的,只是希望你能沉下心,再多多积累一下。”

我侧过头,冷冷盯着他拍我肩膀的手,不说话。他看了看我的眼神,讪讪的收回了手。

我转头看着副总,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放低声音:“这就是公司的决定?这就是你们把我调动部门的理由?”

副总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但这是公司领导和你部门领导共同的决定。”

我缓缓站了起来,扬起脸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老狐狸,然后留下一句话:

“去你妈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的表情,转身走了出去。

第十章 我爱你!

我没什么私人物品可带,扔下了一封辞职信,昂着头走出了公司。

风不大,但天气很冷,很干燥。印象中南京有很久没有这么寒冷的天气了。我走在市中心某商业街的街头,然后挨个逛着每一家商店,我没打算买什么,所以我的手里还是空着的,口袋里一分钱也没花。我穿着一件长长的黑风衣,这样的装扮使我看上去很冷酷,以至于服装店的店员女孩和我说话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冬天的太阳下山的特别的早,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满街的霓虹灯忽然间闪亮,红红绿绿的灯光洒在街边的每一家装璜光鲜的店铺上,使得整条街看上去充满的了廉价的繁华的气息,我站在街头,不禁有种从现实忽然走进虚幻的错觉。我点了支烟,原地站了几分钟,然后决定去酒吧。

夜晚的都市是迷人的,每一个灯火阑珊处都可能是红男绿女把酒高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是一个城市病态的繁华的象征──白天里所有的一切的深沉和被压抑的欲望,在夜晚都释放了出来,人们大把的花着钞票,在烟草酒精女人甚至毒品中寻找短暂的刺激。

这个时候如果你站在街头,仰视着那些黑暗的夜色中身披着各种灯光的高楼大厦,看着街上来往的神情欢快的人群,听着临街的店铺里传来的各种流行音乐混杂着街头汽车的嘈杂,你会产生一种幸福的错觉,你会觉得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心情刚好不错。

假如你的心情不巧很糟的话,你看到的就不会是这样的了。你会觉得这是一个肮脏的城市,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斥着内心空虚而又欲望膨胀的渣滓,那些外表光鲜的高楼大厦里暗藏着各种卑鄙的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交易──正义,金钱,良心,管他呢!

我坐在SEVEN的酒吧里,要了一杯Tequila,然后坐着嘿嘿傻了。

我想起了我扔在经理桌上的那封辞职信。这是这辈子我写过的最愉快的东西。

内容非常简单,标题:辞职信。内容:老子不干了,下面签名。

我越想越愉快,一仰脖子就把一杯酒干了。

SEVEN不知为什么没在。酒吧里也没什么熟人,我一个人想着心事,一面乐一面不停往嘴巴里倒酒。

很快我又醉了。

这几天我几乎每天都喝醉。头晕得好像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脑袋,眼睛也已经很难睁开。

迷糊中感觉有人在拍我,我没搭理。那人又开始使劲摇我,好像还隐约听见在喊我的名字。

一双手从我腋下伸过来把我架了起来,然后拖着我往外走。我双腿很难支撑自己的身体,那个人似乎感觉架着我太费劲,干脆把我扛了起来。这下我受不了了,他的肩膀正顶住了我的胃部,我一下不知道哪来的力气,飞快的推开了他,然后转过身弯下腰就吐。

吐完了感觉自己一下轻松了,我浑身一松,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

我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换过了,头晕得厉害,嘴巴又干又苦。我一回头,就看见床边上一张小脸。

是司琪。

她脸色不太好,原本红润的双唇有些发青,眼睛有点肿,显得有些憔悴。我猜她这两天睡眠不足,而且估计也哭过不少次。这会儿她没醒,还在睡,眉头却是皱着。即使是在睡梦里,她也是不快乐的。她就那么轻轻趴在床边,一只手里抓着条湿毛巾,另一只小手却紧紧攥着我的被角。

我忽然心里一揪。内心深处涌出一丝莫名的温柔。看着司琪我忽然觉得特别愧疚,特别心疼。

我忽然发现,在我身边的这些人中,我唯一最对不起的就是此刻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

她是我的女朋友,可我似乎常常带给她的都是不快乐。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身边充斥了太多的其他的风景,我就象是一个好奇心非常强烈的小孩子,总是被其他的新奇的玩具吸引注意力。

而我偏偏对这一切从来没有过内疚感,因为我心里总是对自己说:反正我不爱司琪。所以我总是有一个念头,既然我不爱她,那么我就算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也不能算是对不起司琪。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在她头发上抚摸。

我只知道此刻我非常的虚弱,身体是这样的,内心也是这样的。事实上,失去工作的我并没有我表面上的那样洒脱,我内心有着一丝恐慌,但出于我的要强和自尊,我始终压抑自己。此刻看着面前这个安静熟睡的女孩,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我可以把一切内心深处的情绪都告诉她的冲动。

有那么一会儿,我冲动得想哭。

我伸过头去,小心翼翼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记忆中,我从没有象今天这么非常小心的仔细的吻过她。

司琪醒了,她本来睡得就不熟。她的眼中抹过一丝惊讶一丝柔情,但立刻又隐藏了起来。

她坐直了身体,平静的看着我:“你醒了?”

“嗯,我怎么在家里,昨晚你带我回来的?”我的声音很轻。

司琪避开我的眼神,用一种平静的声音回答:“你在SEVEN那里喝多了,服务员喊你喊不醒。正好我打你电话,他们接了电话告诉我,我就过去了。”

我笑了笑:“我记得有人扛我的,总不是你吧?”

司琪白了我一眼,语气中也恢复一点活气:“我可扛不动你,是服务员扛的。然后我拦了辆出租,又托人家司机师傅把你架上楼。”

我看着她,忍不住就伸过手去摸她的脸。

司琪脸色一寒,退后几步,冷冷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你还不肯原谅我么?我真的没做什么,那是一场误会,阿林都和你说了么?”

司琪咬着嘴唇,却还是点了点头。

我心里稍稍放心了一点,又凑了过去,轻轻说道:“那你还生我气么?”

司琪看着我,脸上忽然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那种表情让我看了心里一沉。

“阳,你真觉得我们的问题就只是这件事情么?”

我急忙道:“那你说还有什么问题?”

司琪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我们的问题不在这儿。我心里有多看重你,你应该明白的。可你心里真的很在乎我么?”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这番话,我定了定神,小声说道:“我知道我做得不好……”

司琪打断了我,笑了笑,可笑容里却含着几分苦涩:“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根本没想做好。阳,你就象一个孩子,手里已经有了一堆的玩具,却还常常会忍不住的四下观望寻找更新的玩具。你永远都是那样会被四周的新的风景所吸引。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玩具。可在你心里,我只是你众多玩具中的一个。”顿了一下,她笑得更苦涩,语气中带着几丝嘲弄的意思:“而且还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个玩具。”

我只觉得自己心里一下被什么塞住了,嗓子被塞住了,喉咙也被塞住了。我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部出来。

我忽然跳了起来,抬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司琪一下呆住了,我没等她回过神,抬手又扇了自己两下。

司琪这才有了反应,惊呼一声,冲过来拉住我的手,急道:“你干什么?疯了?!”

我反手一把搂住她,用尽全身力气搂住她。

司琪挣扎了一会,我用力把她固定在我怀里。她挣了一会没挣开,忽然在我怀里哭了出来。我搂着她,心里一阵阵的疼,嘴里不停低声说:“我错了,我全错了,全是我错了。”

司琪不说话,只是哭。我搂着她,她就在我怀里,可我心里却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可我的心却随着她的哭声越来越难受。

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到了嗓子眼全没了。我搂着她,脑子里一团乱麻,忽然嘴巴里说出了一句连我自己都想不到的话,这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我几乎是没有经过头脑,下意识的就说出了出来,司琪一下就瘫软在我怀里。

我对着司琪轻轻说:“我爱你。”

第十一章 与鬼子同行(一)

接下来的几天,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安逸最平和的几天。

自从我说了那句话后,司琪和我不但和好了,而且更加密切了。我反正辞职了,白天就在家里K游戏上网聊天写东西。下午就到司琪工作的幼儿园接她下班,后来和幼儿园的小朋友也混熟了,一个小胖子一看见我就大喊:“阿姨的老公来了!”,其他的幼儿园阿姨笑嘻嘻问他:“你怎么知道他是阿姨的老公?”

“我昨天看见他在角落里偷偷亲阿姨的嘴巴!”

小胖子的回答差点没让我钻桌子底下去。

一到了晚上,两个年轻人就象是新婚夫妻一样,别的什么都没兴趣,就喜欢腻在一起,巫山云雨你恩我爱。后来我自己都很奇怪:那段时间我那么频繁的耕耘,怎么都没弄出人命?

反正前一份工作也给我留了不少积蓄,一时半会也饿不死我。我就这么在家猫着,过着无所事事胸无大志的堕落生活。

荦荦偶尔打电话给我约我出去。

说实话我也动心,但既然我认定了自己是爱司琪的,也就不想再弄出什么枝节的事情,同时也是为了不让司琪不高兴,我能回就回,想到那次打日本人,人家还从派出所把我捞出去,这点情义还是要记着,所以也不敢回得太绝让人太没面子,只能找接口。

开始一次我说“我不舒服。”她立刻就要来看我,我吓得忙说“不用,有我女朋友在伺候我呢。”电话里她却说:“你女朋友在有什么关系,作为朋友我来看看你不行么?”吓得我赶紧胡说几句挂了电话,一晚都精神紧张。吃饭时都支着耳朵,楼道里一有声音我就脸色发白。晚上和司琪亲热的时候也大失水准。

后来荦荦再约我时,我就比较小心的找接口,比如“我晚上有事,和女友看电影。”“我有饭局。”“我和哥们儿打牌。”

后来她火了,电话里骂我“你怎么这样?就这么怕我躲着我?我能吃了你?”我不说话。

她冷冷丢了一句:“你他妈真不是男人!”就挂了。

我捧着电话,半天没动。

我是男人!我他妈当然是男人了!正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才躲着她!

我不但是男人,更是一个意志并不坚定的男人。那次晚上从派出所出来,她那双亮得吓人得眼睛就差点让我失去理智,要不是SEVEN在旁边看着,我直指不定就能当街和她作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举动。

她是个年轻漂亮的迷人的姑娘,而且明摆了对我挺有好感。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从一听到她的名字,我就有种坠入深渊的感觉。我本能的很怕她,潜意识里我明白,如果我和她走得太近,我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这天早上,司琪刚去上班,老王就来了电话。

自从知道我辞职后,老王就兴奋得不行。他那小公司目前规模不大,正处于吸引人才来扩大发展的阶段,我正好在这行当里打拼过几年并且业绩不错。最重要的是我和我从前那些客户都保持了良好关系,只要我加盟,就很可能把其中一些客户带来。这是老王最看重的。

我委婉的回了两次,不是我架子大,而是我实在不想再给人打工了。

“日啊,你他妈还在家猫着呢?”

我听第一句话就火了,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阳”,所以一帮狐朋狗友就喜欢喊我叫“日啊日啊”的,听着就跟骂人是的!我不敢,他们就说“太阳么,不就是日么?没说错啊。”

我骂道:“少他妈和我起腻,你们那个‘日’是什么意思,小爷我还不明白么?”

一听老王的话,我当时就骂道:“你他妈找死是吧?小爷在家就喜欢在家待着,都市隐士,你一俗人明白么?”

老王赶紧陪笑:“别气啊,找你帮个忙!”

“什么?赶紧说!”

“我这有几个客户,要到工厂看看生产实力,我想带他们去常熟,江浙一带就那里生产比较上规模,但我和常熟的工厂不熟,你陪我一起跑一趟吧。”

我想了一下,后面我自己想单干很多事情还要靠他帮忙,虽然把自己的关系供货商介绍出去有点不甘心,但老王也不是什么外人,就答应了。

老王哈哈笑道:“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你准备一下,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一起上路。就去两天。”

我皱了皱眉头:“明天早上?这么急?”

老王一听就急了:“有问题?”

我想了想:“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和工厂说好接待的事情,有客户去参观考察,人家总得准备一下啊。”

老王说:“那也没办法了,不能再推了,客人那里就这时间。”

“行了,我安排吧,明天早上你来接我。”想了想,我又说:“这事情我帮你弄妥,回头今年德国考察参展的那个商务团,你得帮我弄个名额!”

老王笑了笑:“那事情好办,回头我申请的时候多报一个人。”

电话一挂,我点了支烟,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和常熟几个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工厂联系了一下,安排了明天的参观事宜和住宿问题。

虽然和老王关系不错,但毕竟他以前是我的客户,由生意上建立起来的交情,总还比不上阿林SEVEN他们那样兄弟友情。有时候还得互相利用,就像今天。我帮他一次,同时也可以交换到我需要的条件。若是换了阿林,兄弟间互相帮忙是根本不需要回报的。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正和司琪甜蜜得不行的不行的时候,要分开两天。

晚上司琪帮我收拾行李,不过出去两天,她恨不得把我衣柜的衣服塞一半进去。

然后拿了几套衣服叫我换上试试,我乐了:“又不是去选美,至于换这么多衣服么?”

“那也不行啊。你是我老公啊,穿得跟要饭的似的出去,我多丢人啊。”司琪白了我一眼。

我笑道:“怎么我出差你兴奋成这样?是不是这两天烦我了?就盼着我走呢吧?”

“是啊!我另俩情儿等我几天了,就等你前脚一走后脚我们就可以一解相思之苦了!”

我嘻嘻笑道:“什么情儿啊,我就不信,除了我还有谁这么不长眼的会收留你。”

司琪回头死死掐了我一下,回头继续收拾,忽然冒出一句:“我是没有情儿,可保不准别人没有啊。这两天不知道是谁一到晚上接电话就鬼鬼祟祟的样。”

我偷偷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连忙从后面搂住司琪,茬开话题:“说真的,我要去两天呢,你就这么开心,一点都没有不舍得?”

司琪回头看了看我,抿嘴一笑:“说真的,我还确实挺高兴的。你在家这么多天闲着我还真挺着急,不能总这么无所事事啊,你出去忙点正事我也高兴。谁不希望自己老公有出息?”

我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再不济也饿不死你,养个老婆还是没问题。”嘴里说话,却不停的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收拾完自己,司琪还没起来。

我轻轻拍了拍她脑袋,笑道:“在家小心待着吧,乖的话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不乖就打屁股。”

司琪妩媚的白我一眼。

我拎起包就走。司琪轻呼道:“等一下。”从被子里跳出来,跑到跟前抱了抱我,轻声说:“出去小心点。”顿了一下,又红着脸说:“还有,出去不许乱来,你们男人出差就不老实!”

带着胸中万般柔情,我走出门。

我心情莫名其妙的好,觉得今天太阳是那么灿烂,就闯红灯连过马路时被交警拦住训斥了几句时,我的心情都是愉快的。

就在我以为这好心情会一路伴随着这次旅途时,刚到老王公司我就发火了。

公司已经有两个中年矮个子黄种男人在等待,一见我们,就略微的弯腰鞠躬,然后嘴巴里还不停的说着鸟语。

我当时就不干了,冲老王大骂:“孙子!你早怎么不告诉我!你的客户是两个日本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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