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全本]-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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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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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一十七章 【徐家家宴】

最后的赌局自然是陈潇输了,掏钱请萧情吃了冷饮,然后两人一起回了市区,萧情回自己的住处,陈潇则回酒店。

晚上的徐家的家宴,就设在徐家大宅。

只是这个饭局,原本徐二少邀请了陈潇,原本意思是把伢伢和白菜等人都叫上----徐二少的主要目标自然是白菜,这种场合,几乎就是变相的“见家长”了,多多造成这种既定事实,就算女孩子心中不肯,慢慢的也就半推半就了,这小子打的好算盘。

可惜,如果没有白天那“漫画”事件,说不定白菜MM就真的糊里糊涂被他骗去了,这些天来,白菜觉得自己和陈潇已经是渐行渐远,虽然陈潇依然对她很好很亲热,但是那种明显的朋友式的亲热,却反而让人灰心。渐渐的白菜的心也真的淡了几分。偶尔被徐二少撩拨一两下,也会面红耳赤了。

只可惜阴差阳错,看了那些漫画,让白菜MM再次偏离了徐二少几分,两人之间可谓是多磨多难,徐二少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恐怕就直接拿着刀去砍送他漫画的陈潇了。

结果,白菜MM坚决拒绝了徐二少的晚餐邀请。而白菜不去,伢伢在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告诉陈潇她想留在咖啡店里陪白菜,居然也就不去了。

徐二少得知之后叹了口气。却又有些忧虑。原本他希望多邀请一些人,人多的场合下,可以避免自己的大哥为了相亲结婚地事情和老人家吵起来,结果最后这个想法却落空了,只能苦笑道:“小五,我大哥他对你最信服,上次你还救了他一次,一会儿你帮我悄悄劝劝他。不要和老人家硬顶,实在不行,可以阳奉阴违……”

陈潇笑了笑,捶了徐二少一拳:“每次你们家里出事情,都要我来当灭火队员。”

徐二少呆了呆。随即笑道:“也是奇怪了。好像你和我们家就很有缘分。老头子欣赏你。我大哥和你亲热。老太太去年见过你一次。那次还差点就收了你当干孙子。你好像走到哪里都讨人喜欢。”

去徐家做客。陈潇自然不会把竹内姐妹待在身边----他正在烦恼。带着这么一对姐妹在身边实在有些不方便。呃……虽然走到哪儿身边都跟着一对美女。看上去是很拉风。可是毕竟陈潇不喜欢被人当作大熊猫围观。

徐二少开着车。脸色却有些忧虑:“大哥脾气太倔。唉。想要他乖乖结婚。恐怕难了。最近他和父亲地关系才稍微有些好转。我担心为了这件事情。两人又会……”

陈潇也认同地点了点头。地确。徐大少这种人还真地少见。身为富豪子弟。有亿万家产不要。却喜欢混黑道----你见过谁是家财亿万。还拿着长刀上街砍人地吗?

汽车开入了半山上地徐家大宅院内。下车地时候。徐二少忽然说了一句:“陈潇。你……上次父亲和你说地要送我们离开K市去国外地事情……”

陈潇点了点头:“我自己有考虑地。现在我也有些钱了。去哪里问题都不大。”

徐二少笑了笑:“如果要去上学,我们两一定要在一起才有趣,否则我一个人可就太孤单了。”顿了顿。他的神色有些忧虑:“父亲最近的情绪有些古怪。好像有些烦心的事情,似乎不太开心。让我离开K市的事情。他又和我说了两次。今晚说不定他也会和你说。”

陈潇点了点头,把徐二少的话记在了心里。

进了徐家大宅。走近客厅里,陈潇就看见了萧情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虽然手里捧着书,却很明显在发呆。陈潇和徐二少两人走进来地脚步声传来,萧情才站了起来,抬头扫了两人一眼,眼神最终落在陈潇的身上,轻轻一笑:“你们来了。”

徐二少望着萧情脸上温和的笑容,又察觉到萧情的眼神是看着陈潇,他的表情不免有些古怪,忍了一下,却终于没忍住,在一旁忽然开口笑道:“夷?师傅,你可从来没有对我笑得这么和蔼过啊。”

萧情脸上先是一红,随即瞪了徐二少一眼,板起脸重重哼了一声,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道:“你是在开我玩笑吗?”

“不敢!”徐二少赶紧缩了一下脑袋。

萧情穿的很简单,一件居家的白色中襟外衫,居然是完全中式地服饰,脚上套了双软底布鞋,原本梳的马尾辫子也盘在了头上,露出颀长白皙的脖子来。这么一副老式的装束穿在她的身上,却多了几分古朴典雅的味道来。陈潇瞥了一眼,发现就连她手里拿着的那卷书,都是线装版的,瞄了一眼封面,居然是《陈式太极精义》。

完全一个功夫美少女的样子嘛。

两人白天才在乐湖那里见过面,陈潇在心情激荡之下,还和萧情吐露了不少心事,后来又一起吃冷饮,关系似乎又拉近了不少。陈潇看见萧情,笑得很是愉快:“你也在这里?”

萧情点了点头:“老太太来了,她一个人孤单,我就暂时搬过来陪她住些日子了。”

萧情家里和徐家好像是世交,萧情出现在这里倒也正常。徐二少望了望里面,低声道:“老太太人呢?还有我大哥回来了吗?”

萧情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你大哥在你父亲书房里……嗯,至于老太太嘛,拉了人在她房间里说话呢。”

萧情地笑容很怪异。眼神里居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老太太拉了人进她房间里说话?”徐二少想了想,忽然道:“啊!难道是今晚给大哥相亲地对象?”

萧情忍着笑:“我想应该是的吧。”

徐二少也兴奋了起来,眼神里分明闪动着八卦之火:“老太太神神秘秘的,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找的是哪家的姑娘来配我大哥呢。你见过那个女孩子了么?人怎么样?漂亮不?萝丽不?可爱不?”

萧情地眼神越发怪异起来:“你……唉,你见了就知道啦。”

有古怪!

徐二少一见萧情地态度,顿时就有些生疑,旁边陈潇也好奇的看着萧情。印象中萧情可不是那种喜欢与人开玩笑地性子。

就在这时候,萧情眼神却射向了两人身后:“夷?她出来了。”

陈潇和徐二少同时回头。然后两人也都呆住了!

后面通往二楼的台阶上,一个盛装打扮地女孩正款款走下来。

陈潇和徐二少都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巴,两人又互相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才同时失声惊呼出来:

“陆小小?!”

是的,从台阶上走下来的这个女孩,正是陆半城的女儿,陆小小。

看见陆小小本身就是很让人惊讶的了。更让两人惊奇的是陆小小今天地打扮!

原本么,陆小小给大家的印象是一个很豪爽很男孩气的女孩子,略微有些胖乎乎的样子,还喜欢练武。说话大嗓门,就好像放炮仗一般。

可此刻看陆小小……

呃……

脸上明显是化妆了,而且一看就是化妆高手的手笔,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因为画了腮线。使得脸部的轮廓看上去瘦了很多。原本陆小小的五官么,在徐二少地评价是“粗犷型”的,什么叫粗犷型呢?简单的说,就是大大的眼睛,大大的鼻子,大大的嘴巴,大大的耳朵……

倒不是说陆小小相貌丑陋,凭心而论她虽然算不上美女,但是相貌也算中等,只是相貌轮廓的线条粗了一些。过于硬朗了一些。

而现在看上去就颇有点女人味的样子了。

腮线画的很具有专业水准,看上去脸好像小了很多,眉眼地部分做了一些深色处理,看上去凸出了眼部的轮廓,这样就显得鼻子小巧了一些,而嘴巴……她的嘴巴略微有些大,不算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美女的樱桃小口。不过做了淡色的水晶唇彩之后。倒也掩饰了这个缺陷。

原本的陆小小地头发是剪地很短的,今晚却明显经过了精心地处理。额头上点缀了一些短短的刘海,看上去多了几分俏皮和可爱。而两侧和脑后地头发,显然是接上了一截假发,头上还别了一个淡淡的蓝色蝴蝶花纹的发卡,又凭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

她穿了一件短袖的长裙,双肩的部位弄了一些花边,很好的掩饰了她肩膀有些宽的缺陷,裙子的腰身裁减得极为巧妙,剪尾式样得群摆,却将腰肢衬托出了一种纤细的感觉来,而两侧的下摆故意留到了小腿的部位,将少女白生生的小腿露出了一截,绑带的高根鞋更是显得小腿多了一丝纤巧的感觉来。

不得不说,今晚给陆小小设计了这全套装束的人一定是一个行家高手,这样的化妆和一身的服饰,几乎完美的把陆小小的一些相貌的硬线条柔化了,原本有些胖的身材也被掩饰住了,只显出了丰满,却不见臃肿。

原本陆小小的相貌不过是六十分,进过这么精心的打扮,居然看上去马马虎虎达到八十分左右的水准了。

就连徐二少,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且眼神还是盯着陆小小裙子下摆露出来的小腿……

陆小小的姿态更是古怪,脸有些绯红,从台阶上走下来,还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扭扭捏捏----如果放在平日,那十几层的台阶。只怕她三五步就跳下来了!

徐二少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陈潇:“我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没有。”陈潇摇头:“除非我们两人的眼睛同时出问题了。”

徐二少这才明白了刚才萧情那古怪表情地含义了!陆小小此刻打扮的样子,简直就好像是---好像是一个待拆的礼物一样!!

陆小小的眼神也有些无奈,扭扭捏捏的从台阶上小心翼翼的走下来,还依然勉强保持着“淑女”的姿态,就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你们好……”

陈潇也忍不住叹息了:“老天,听见你捏着嗓子说话,实在有些吓人……”

陆小小立刻本能地一瞪眼。可随后猛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收敛起了姿态,垂头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来:“你们……别这么看着人家……”

陈潇和徐二少几乎同时打了一个寒战!

“人家”?!

陆小小居然自称“人家”?!

徐二少干脆就直接伸出了手去摸陆小小的额头了:“你不是脑子烧坏了吧?”

自从那次度假岛上的遭遇之后,一帮年轻人的关系就变得亲密了很多,平日里大家平日里厮混在一起,陆小小也是一个爽朗的性格,平时大家说说笑笑甚至勾肩搭背都是正常。但是此刻徐二少的手才伸过去,陆小小已经飞快的往后退开。脸上露出几分躲闪地表情来!

徐二少反而被吓了一跳,看着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躲开的陆小小,他的手还举在那儿,讪讪的收了回来,看了陈潇一眼:“我……我怎么忽然有种感觉,好像我在轻薄她一样?”

陈潇忍着笑:“陆小小,怎么会是你?今晚和徐大哥相亲的对象,难道就是你吗?”

陆小小居然就轻轻点了点头。一脸含羞带怯的小媳妇模样。

徐二少愣了一下,飞快的把陈潇拉到了一边,低声道:“有古怪!”

陈潇微笑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陆小小绝对不可能是这种模样----就算是她被拉来和徐大少配对,本身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徐陆两家地关系,也不算太过离奇。只是陆小小却这般态度和反应,就不正常了。

看她的样子,好像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这怎么可能?

徐二少摸了摸下巴,低声道:“小五。我记得陆小小本来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

陈潇连连摇头:“这话可别乱说,只是她盯着我教她功夫,我没办法才胡乱教了她点东西。”更离奇的还在后面!

晚餐的时候,老太太终于露面了。

这位徐家的老太太一头银发,精神矍铄,穿了一件月百色的亚麻褂子。保养得甚好,明明已经七十多岁了。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小了至少十岁。眉目之间依稀还留着几分年轻时候的风采。很显然。徐家父子三人的英俊模样,颇有几分是遗传自老太太地。

老人家是在徐大少的搀扶下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不过她的腿脚很是灵活,显然徐大少的搀扶只是做一个姿态而已。还没走下台阶,老太太就已经甩开了孙子,直接对陈潇伸出了手去,亲热的笑道:“小陈啊,一年多没见你了,看上去又沉稳了很多哦,有女朋友了没有?什么时候结婚啊?”

说着,已经亲热的拉住了陈潇地手,仔细打量。只是这慈祥地眼神太过热情,却让陈潇有些尴尬:“奶,奶奶,我,我还没毕业……”

老太太撇撇嘴:“没毕业有什么关系,遇到好的姑娘就要即使出手!唉,可惜我有两个孙子,一个呢是死活不带女孩回家,另外一个呢,是换着花样地带不同的女孩子回家,都不让我省心啊!”

徐二少听了,吐了吐舌头,老太太却身手就轻轻给了他一个耳刮子,笑骂道:“还做鬼脸,说地就是你!唉,你老子和你大哥都是老实人,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只小蜜蜂来了呢?给我说说,这一年多来,你又祸害了多少女孩儿?”

徐二少嘻嘻一笑。伸手挽住了老太太,笑道:“老太太,我可是从来不祸害女孩的,大家都是你情我愿,我可没欺骗过谁……”

“哼。”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就担心你把心玩野了,女孩看多了看花了眼,最后反而耽误了你自己。”

小红袍对陈潇点了点头就算打了招呼,而徐老头则是脸色有些古怪。只是对陈潇淡淡道:“小陈也来了……一会儿饭后去我书房,有些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最最让陈潇和徐二少目瞪口呆的是……

小红袍随即就走到了陆小小地身边去,陆小小居然就仿佛一个小媳妇一样,乖乖的伸手挽住了小红袍的胳膊!两人看上去姿态很是亲昵,似乎毫无被逼迫的样子,举止之中显得很是亲热!

就连坐下吃饭之后,小红袍和陆小小都是主动坐在了一起,陆小小还主动的将身体挨着小红袍。甚至偶尔说话的时候,两人还故意碰碰擦擦,宛然就是一对儿情侣模样了!

甚至,吃饭的时候,陆小小还主动拿起了小红袍的碗给他盛了一碗汤!拿着勺子盛汤地时候,陆小小还翘着兰花指!

这个举动,差点没让徐二少一口水喷到陈潇的脸上!!

徐家的家宴并不奢华,都是一些家常菜肴。只是老太太说话依然那么“潮”。今晚的主角显然是小红袍和陆小小,老太太看着这一对儿小情侣,显然是越看越顺眼。

原本陈潇以为今晚会看到一场小红袍反抗封建包办婚姻的戏码,却没想到这位威风八面的小红袍,居然化身成了一个温柔情人,和陆小小两人在饭桌上时而低声细语,时而亲昵微笑,时而眼神交错……

两个粗线条的人,一个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一个娇羞妩媚含情脉脉……

徐二少悄悄的在饭桌下踢了陈潇一脚。然后凑了过去,在陈潇耳边低声笑道:“好一对,天作之合地……狗男女!”

陈潇也是笑而不答,只是好奇的看着小红袍和陆小小两人的“你浓我浓”。

一顿饭倒是很快吃完了,既然小红袍没有半点反抗的样子,倒好像是很享受的接受了这段包办婚姻,那么陈潇原本被赋予的灭火队员的任务自然也就取消。

晚饭结束之后。家里的女仆搀扶着老太太回房间休息。徐老头子看了陈潇一眼:“你们年轻人先聊会儿,我有些事情处理。陈潇你别走,一会儿我有事情和你谈。”

等老太太和徐父离开。几个年轻人留在客厅里,小红袍脸上地那副情深意切的样子顿时就消失了,他腾的站了起来,伸着脖子望外面看了看,确定了长辈真的离开了,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小红袍和陆小小这对刚才还恩爱无双的情侣顿时“咻”的一下就分开了!

两人分别退开了两步,然后又对望了一眼,同时扭过头去,对着旁边的空地做呕吐状。

“呕!!恶心死我了!!”

“我不行了,我要吐……”

“哇!你刚才居然搂我的腰!我回去要把这件衣服烧掉!!”

“呸!你刚才还拉摸我的脸!完了!我要毁容了!!”

“靠!是你先搂我腰的好不好!你是不是趁机揩油占我便宜啊!”

“我呸!我小红袍会看上你这个男人婆娘?刚才你挽着我胳膊地时候,你看!我膀子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还没消下去呢!”

“我警告你啊!别打我的主意!!别想趁机……刚才吃饭时候,你坐在我身边,是不是偷偷往我衣服里瞄!!”

“我靠!偷窥你?我还怕长针眼呢!!!喂!先说好,合作归合作,你别过线了啊!刚才你是不是故意往我怀里钻啊!!”

两人叫嚷了几句,忽然听见客厅外传来了一声老人的咳嗽,随后楼梯上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老太太在一个女仆的搀扶下走回到了楼梯拐弯处,对着客厅的方向说了一句:“啊,对了。大少啊,晚上太晚了,记得要送小小回家啊。”

眼看老太太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刚才还面红耳赤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咻地一声就搂在了一起,徐大少亲热地搂着陆小小的腰肢,陆小小则几乎半靠在徐大少地怀里,脑袋偎依在徐大少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地模样。

老太太看见两人如此恩爱,心怀大慰,这才转身真的回楼上房间去了。

陈潇徐二少萧情目瞪口呆……

终于,徐二少先开口了:“你,你们……”

陈潇叹了口气:“还用问吗?这两个家伙是在演戏啊。”

徐二少也不是笨人,也回过了味来,看着两人,苦笑道:“你们……你们商量好的?”

小红袍淡淡道:“父亲地话我可以顶。但是老太太,我总不能和她硬顶,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万一把她气出病来怎么办,想来想去,干脆演场戏算了。”

陆小小也抱着脑袋:“我爸爸说了,要么让我和你们徐家的人好。要么把我介绍给一个欧洲财团的什么继承人,两边让我选一个,如果我反对,他就断我的零花钱,唉……我想来想去,就算是演戏,找一个洋鬼子,还不如找徐大少呢徐二少这才松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还以为你们两人忽然都发疯了呢。只是,刚才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们?我刚才差点以为是别人易容假扮你们呢!”

陆小小撇撇嘴。有些得意:“靠,早说的话,你和陈潇知道了内情,在饭桌上万一不小心说漏了怎么办?哼,你们刚才在饭桌上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都那能吞下一个鸡蛋了。正是这种惊讶的反应。才是恰到好处。长辈们才不会察觉!否则,你们早知道我们是演戏了。吃饭的时候你们嘻嘻哈哈地,才会引起怀疑呢。”

陈潇悠悠笑道:“演戏是不难。可问题是,如果他们让你们结婚怎么办?”

陆小小哈哈一笑,叉着腰---此刻哪里还有半分淑女的样子,一脸得意的笑容:“这就是最妙的地方了!如果徐大少找别人演戏,他就会被逼婚!和我演戏,老人家没法逼我们结婚嘛,我才十八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纪呢!”

说着,陆小小忽然神秘一笑,看了徐二少一眼:“你知道吗?我父亲让我选的时候,选你们徐家还是一个欧洲洋鬼子,当时选你们徐家的时候,我父亲心里想的人选可不是大少,而是你徐二少哦!”

徐二少脸色苍白:“你,和我?这些老家伙拉郎配也至少应该有点眼色才对吧!”

陆小小嘻嘻一笑,忽然又神秘兮兮的看了萧情一眼:“萧情,之前老太太拉我在房间里说话地时候,不小心说漏了一件事情哦!如果不是我和徐大少假扮情侣,她本来是想撮合你和徐大少的呢!”

萧情一张俏脸顿时涨红,咬了咬嘴唇,眼神居然躲闪的偷偷瞄了陈潇一眼,低声道:“啊?我?我……我有未婚夫了。”

这话说出来,徐二少和陈潇原本就知道的,陆小小却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多问了两句,萧情无奈,胡乱搪塞了几句,却时不时的偷眼去看陈潇。这个举动陈潇浑然没有在意,却被徐二少看在了眼中。

几个年轻人说了会儿话,徐大少就有些不耐烦:“喂,陆小小,我送你回去吧!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万一老人家出来,我们又要演戏,你早点回家去吧!”

陆小小想了想,立刻点头:“也好,再让我抱你的话,我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徐大少送陆小小离开,徐二少却忽然笑了一下:“我送你们出去。”

然后对陈潇和萧情做了一个鬼脸,追着陆小小两人就跑了出去,故意把陈潇和萧情两人单独丢在了客厅里。

陈潇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怪异,看见萧情的神色有些局促,只当是提起了她未婚夫的事情然她心情不爽,就好意问道:“对了,说起来,你找到了你的那个未婚夫了吗?呵呵,你是不是准备好了要狠狠教训那个家伙一顿,然后恐吓他退婚?”

萧情地一张脸却顿是红得好似一块大红布一样,恼羞的瞪了陈潇一眼,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

说完,她飞快的掉头跑上了台阶:“我去陪老太太说话去了!”

陈潇看着萧情如逃跑一般的离开,有些奇怪的摸了摸鼻子……她怎么了?难道说起她的那个婚约,让她很不爽吗?

正出神,有一个徐家的仆人来到了客厅,恭恭敬敬地告诉陈潇:徐老头子地有请。

陈潇随着仆人来到了徐老头的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徐老头子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看见陈潇进来,指着面前地一个位置:“坐。”

陈潇依言坐下,等仆人出去将房门关上了,徐老头子才丢给了陈潇一支雪茄:“尝尝吧。”

陈潇笑着将雪茄放在了茶几上:“我不习惯这个东西的。”

徐老头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却靠在了沙发上,沉默地吞云吐雾,眼神却凝视着陈潇,目光闪动,仿佛心中正在为什么事情而权衡迟疑,迟迟定不下决

足足沉默了有两分钟,陈潇也不着急,就这么稳稳的坐在那儿,眼神丝毫不躲闪,一直迎着徐老头子的眼神。

终于,徐老头子叹了口气,将雪茄放下:“陈潇,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和你说的。”

陈潇心中早有准备,徐老头子找自己谈话,必然是有些重要的事情!

“这次去日本,感觉怎么样?”

徐老头子似乎是很随意的开口问道。

“还行。”陈潇的回答很简单。

“嗯,上辰家的人做事情是古怪了一些,这些日本人向来都没存什么好的心思,你自己要小心。”徐老头子皱眉。

陈潇听到这里,挑了挑眉,直视着徐老头子的眼睛:“徐叔,似乎,我在日本的事情,您都很清楚?”

徐老头子忽然有些烦躁的拿起雪茄猛吸了一口:“陈潇!我问你一件事情,既然你叫我一声徐叔叔,那么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

“什么?”

“你……在日本的时候……”徐老头子的语气有些艰难:“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和你接触?”

陈潇想了想:“您说的特别的人,指的是什么?”

徐老头子盯着陈潇,他的神色变得很严肃:“史高飞!”

正文 第两百一十八章 【吾有剑,君有刀】

夜幕之下,烂尾街的街道上,原本就空荡荡的无人商铺一片漆黑,街道上只有路边的路灯发出昏昏的灯光。~~. ~~

整条烂尾街上就只有四处商铺亮着灯,路尾的修车场,商铺路口的雪茄店和红酒店,以及中间的日巴克咖啡店。

此刻日巴克咖啡店里,香槟坐在柜台后无聊的翻着杂志,白菜则和伢伢在下跳棋----看白菜的神色,她输得很惨。伢伢虽然看似单纯懵懂,但是智商却极高,记忆力惊人,这样的天赋,使得她在计算棋路上拥有超凡得优势,而跳棋这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游戏,主要考较的就是计算能力,加上白菜似乎心不在焉,一个晚上她已经连输了十几局。

终于,白菜叹了口气,把棋一推:“不下了,我下不过你。”

伢伢茫然的看着白菜,她虽然单纯,也看出了白菜似乎有些不开心:“白菜,你怎么啦?”

望着伢伢清澈的眼睛,白菜心中无力的叹了口气。从内心的根本上,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伢伢这么亲热的。毕竟,白菜认为自己是喜欢陈潇的。可伢伢如此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纯真的让人心疼,恐怕大多数人心中都很难对这么一个女孩子生出敌意来吧……

坐在柜台后的香槟闻言嘻嘻一笑:“伢伢,你猜白菜为什么不高兴?嘿嘿,我看啊,她人坐在这里,心却已经飞到徐家大宅去了。唉,谁让你自己拿捏架子不肯去的?我看那个徐二少也是看似聪明实则糊涂。他如果在邀请的时候再坚决一些,再多坚持一会儿,说不定我们的白菜MM啊,今晚就乖乖的和他回去见家长啦!如果那个小子手段再高明一些,说不定我们地白菜MM今晚就被他哄上床了呢……”

“呸!”白菜恼羞成怒,随手拿起一枚跳棋棋子朝着香槟丢了过去,香槟侧头躲开。笑道:“哎哟,被说破了心思,这就要杀人灭口么?”

这时候,后场里,胖子穿着围兜走了出来,一脸憨憨的笑容,搓着手,陪笑插口道:“几位。这个……今晚想吃什么消夜?”

香槟立刻打一个响指:“我要吃皮蛋瘦肉粥!白菜,你呢?”

白菜叹了口气,皱眉道:“早就下班了。胖子,你也休息吧,我们不用你做消夜的。”

香槟却嘻嘻哈哈打断了白菜的话:“不会啦,胖子才不会介意呢。是不是啊?啊,对了,伢伢,你想吃什么。”

伢伢红着脸,摇头道:“我什么都不想吃。”顿了顿,伢伢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的看了香槟一眼:“香槟姐姐。你。你,你别欺负他了。他是老实人呢。”

香槟险些笑破了肚皮,而站在那儿的胖子却一脸的兴奋。大声道:“不辛苦!我一点都不辛苦!伢伢小姐,能为你……啊不,能为三位美女做消夜,是我地荣幸啊!”

香槟立刻就道:“既然这样啊,我记得伢伢好像挺喜欢吃汤包的……”

胖子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

汤包……身为一个从厨师学校毕业的人,汤包他倒是会做的,只是,要发面,还要弄肉馅,还要搞笼屉来蒸包子……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出来的,况且,这里只是一个咖啡店而已,后面的厨房也只是能平日做一些简单的餐饮,复杂的东西就做不了啦。就算胖子肯干,施出浑身地本事,现在已经这么晚的,上哪儿去弄那些材料去?

白菜有些恼火,怒道:“香槟,别闹了!”

她心中对胖子隐隐有些同情,毕竟,喜欢一个人,对方却又心有别属,这种感觉,她自己是深有体会的。忍不住对胖子就有了几分同病相怜,平日里看见香槟拿胖子调侃,就时常打抱不平,维护胖子。

香槟也没有恶意,只是天生一个喜欢胡闹地性子,看见白菜生气了,才赶紧陪笑道:“好啦好啦,我不欺负胖子就是了。在烂尾街的路口,雪茄店和红酒店就紧挨着,在雪茄店里,祝融坐在高脚椅子上,以一种飞扬的姿态夹着一只雪茄。身边共工则一脸溺爱的笑容,站在她身边,轻轻地给她揉捏肩膀,动作细致体贴,同时小心翼翼的看着祝融的表情

祝融眯着眼睛享受,却忽然抬起手来,共工的一只手掌已经顺着祝融的肩膀往下探了几分,渐渐就有些朝着祝融的胸部伸了过去,祝融一巴掌拍掉了共工的手,哼了一声:“别想好事,哼,对你地惩罚还没到时间呢!说好了,一个星期不许碰老娘!”

共工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委屈:明明是陈潇那个小子地错,为什么怪罪我?

陈潇恶作剧一般送了祝融夫妻一份从日本带回来的“情侣情趣用品”,不得不说日本人在这方面地确很厉害,那份全套的情趣用品里,光是按摩棒就有六种之多,至于其他地什么皮鞭高跟鞋之类的东西,还有滴蜡专用的特制低温蜡烛等等,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两款特制的充气娃娃……

陈潇那个家伙狡猾得很,没敢亲自交给祝融,这份礼物留在了咖啡店里之后就自己跑掉了,是让香槟转交给祝融夫妻的。结果祝融一看见这份礼物,当时就气得大骂陈潇混蛋。

坏就坏在了,旁边的共工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男人的坏笑来,望着那一套“玩具”,居然露出了几分跃跃欲试的表情来,祝融逮不到陈潇,却看见自己丈夫露出这种猥琐的笑容。一肚子怒气就只好让可怜地共工承担了。

“滴蜡?靠!你喜欢滴蜡是不是!行啊!看看是你滴老娘,还是老娘滴你!!”祝融恶狠狠的威胁。

共工爱煞了祝融,对骄蛮的妻子小心翼翼的哄了整整一天,晚上两人在店里,想起那一大箱子“玩具”,又忍不住心中意动起来。

惹得祝融大怒,共工正想开口哄几句。忽然他脸色一变,陡然扭头朝着店门外看去,祝融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夫妻两人站在了一起,祝融皱眉低声喝道:“是哪一个老朋友来了?请进吧!”

话音刚落下,店门就无声无息的自动打开了。

门外,夜色之中站着一个瘦高的人影。这么热地天气,他却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一头淡黄色的卷发。脸色苍白,生了一个硕大的鹰钩鼻子,薄薄的嘴唇。最显著的是,他的脸上左眼上带着一只皮质的眼罩!显然是一个独眼之人。

一看门外这人。祝融和共工两人神色顿时同时一凛!共工已经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用魁梧地身躯挡在了妻子之前,沉声道:“是你?”

门外这独眼人轻轻一笑,嗓音很是尖锐,然后用英语低声道:“怎么了?两位,看见老朋友,似乎你们并不那么高兴啊!”

祝融撇了撇嘴巴。冷冷道:“多年没见。只听说你去了非洲,还以为你死在那个地方了呢。”

独眼人哼了一声:“我身上背的债太多了。有别人欠我的,也有我欠别人地!这么多帐都没了结。我怎么敢死呢!”

共工深深吸了口气,皱眉道:“这么说,你今天是来算帐的了?”

那独眼睛人仿佛笑了笑:“别这么说,都是老朋友了,先叙旧吧!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应该很高兴的吗?”

祝融脾气最火爆,冷笑了一声,大声道:“少***废话,这么多年了,你说话还是这么鬼鬼祟祟地,一点不爽快!你想怎么样,划下道来吧,老娘会怕了你?笑话!”

独眼人沉默了几秒钟,伸出一根手指来,若无其事的在门板上轻轻的划了两下,随着他的手指划过的地方,那门上的玻璃顿时缓缓融化掉了!

“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吧。”独眼人轻轻一笑:“慢慢算我们地帐!”

说完,他一抖风衣地下摆,转身就走!祝融和共工两人才追到门口,就看见那个独眼人的身影已经远在烂尾街地街尾了。

共工看了祝融一眼:“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家伙多年没出现了,现在忽然跑来……”

“怕什么!”祝融眼神里露出一丝恨意:“他找我们算帐?哼,我还要找他算帐呢!当年如果不是他的背叛,我们那一组人也不会都死在非洲了!”

共工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地妻子,柔声道:“祝融,这么多年了,服务社的那些事情,你还是放不下吗?”

祝融脸色一寒:“我放不下!你如果放得下,我一个人就是了!”

说完,她已经飞身追了上去。共工叹了口气,只好大步随着自己的妻子追了下去。

那个独眼人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知道祝融夫妻两人追了上来,他的嘴角浮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来,却忽然加快了速度,他的身影就好似一阵风一般从一根一根路边的路灯间穿梭而过,犹如一个幽灵鬼魅!到了最后,黑色的风衣已经张开,他的身形就仿佛一个在夜色之中飞舞的大蝙蝠一般。

祝融和共工两人也是身法轻盈的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三人都是实力强悍的人,先后就远远跑出了烂尾街,一路朝着南边而去。

很快就跑出了七八条街区,几乎就出了K市的范围了,直到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横在了南去的路上---这条河是K市南边的一条标志性的河流,按照地域划分,一般来说,越过这条河就算是正式离开市区了。

眼看那个独眼人到了河边,身形轻飘飘的在河水上漂了过去,落在了对岸。共工才忽然心里一动:“那个家伙把我们带到这么远干什么?”

祝融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有埋伏?我们两人联手,怕什么埋伏!除非这个家伙能拉来一个S级!他可没这种本事!”

共工点了点头,以自己夫妻两人地本领,联起手来,几乎可以在异能界横着走了,除非遇到一个S级的强者。否则的话。就算这个老仇人找来再多的高手伏击,自己夫妻两人就算打不过,走还是走得脱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你怕的话,老娘自己追!”祝融骂了一句:“人家都已经上门挑战了,我们不应战么?!”

说完,她已经咻的一声,身体犹如一枚炮弹一样猛地跃了出去,很快就落在了河对岸。

共工叹了口气。他哪里放心妻子一个人去?随即飞快的追了下去。他能控水,过河却并没有跳跃,而是一路小跑。凌波踏浪而行,就这么从河面上如履平地一般就过了河。几乎就在祝融夫妻两人追着那个独眼人而去的同时,在烂尾街的另外一端的街头,闪现出几条人影来。这几个人影穿着装束各不相同,其中一个一头黑发的人却穿着一套中式古朴的短褂,鼻梁上架着一幅圆圆的眼镜,掏出一只怀表来看了一眼,对身边地手下淡淡道:

“那对夫妻被引开了,按照预计,有十分钟的时间。”

他身边的一个同伴似乎有些不满:“那一对夫妻虽然好大地名气。但是三先生。咱们又不怕他们!何必还雇那个家伙把两人引开,有您三先生出马……”

那个男人回头。一束冷冷的眼神从眼镜后射了过去,那个被他盯着的人顿时闭上了嘴巴。

日巴克咖啡店里。伢伢和白菜还在下棋,只是却已经从跳棋换成了五子棋了。而香槟已经不在柜台后,而是跑到了厨房里不知道怎么折腾胖子去了。

就在这时候,店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一身中式短褂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这人神色凛然,进门之后,这个身穿短褂地男人看了一眼坐在那儿下棋的伢伢白菜,点了点头,声音很生硬:“请问,这里是日巴克咖啡店吗?”

白菜和伢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伢伢没说话,白菜已经隐隐的感到了几分古怪:“地方是没错……嗯,你是想委托吗?今天不是星期四,我们暂不接受委托的。”

这个男人摇头,声音很冷淡:“我不是来委托的,我找人。”

说着,他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眼神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大厅之后,就直接朝着通往后场的走廊走了过去。

白菜皱眉,起身拦住了去路:“喂!你这人怎么乱闯!后面是不可以进去地!”

这个男人看了一眼白菜,摇头道:“我不喜欢欺负女孩子,请让开。”

白菜一听,脸上地不快就更深了三分:“你……”

她还没说完,忽然就觉得身体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弹了开来,顿时失去了平衡,身体腾空而起,惊呼了一声,最后落地地时候,却感觉到身下柔软,才发现自己虽然被抛了出来,却落在了沙发上,正是自己刚才坐的位置!

伢伢也站了起来,小小地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伢伢和白菜,脸上露出一丝淡漠的笑容:“对不起。”

说完,依然朝着里面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后场里香槟听见外面的动静跑了出来,她手里还捧着一碗粥,脸上还带着笑容,大步跑到了门口,一眼看见了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顿时就愣住了。这个男人看见了香槟,原本冰冷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暖意,可随即这一丝暖意就变成了一丝责备,皱眉道:“小姐,你果然在这里。”

香槟原本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胡闹性子,一看见这个男人。一张俏脸顿时变得雪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了,眸子里满是畏惧的眼神,就连牙关都开始发出了“格格格格”的声音来!

叮的一声,手里地粥碗已经落在了地上,化作了碎片,粥洒了一地。香槟兀自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香槟的眼神里满是畏惧,就连身体都开始轻轻的颤抖起来,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用颤抖的嗓音轻轻的喊了一句:“三,三叔……”

“嗯,还认我这个三叔。”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声音依然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看来你心里还有这个家的。跟我回去吧。”

说完。这个男人走上了两步,就去拉香槟的手。

香槟似乎犹豫了一下,可是看着这个男人伸来的手。心中实在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来!

如果是家里派了旁人来抓自己回去,那么自己说不得,不管是软磨硬泡,还是武力反抗---总是要反抗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三叔?!

这位三叔,在香槟家里可是一个最最恐怖,最最威严的存在!而且,这位三叔不是发过誓,一生都不会踏足离开那个小岛地吗?

“三,三叔……”香槟的声音颤抖,在旁边伢伢和白菜的眼中。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香槟看到这个男人居然吓成如此地样子?!

“三叔……您,您怎么下岛了……”香槟的样子。吓得几乎都快哭了。

“还能为什么,为了你。”这个男人淡淡一笑。圆圆的眼镜镜片后,流露出一丝责备:“为了你,我不得不破誓了。”

香槟却身子一软,险些就坐在了地上!

三,三叔,为了来抓我,居然,破了誓……

在香槟所在的古老地家族,在家园岛上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平日里,就算是服务社总部的人都对这个家族表现出了充分的敬意。而在这个古老的家族里,香槟深深的知道,这位三叔是一个最最恐怖的存在!

因为某个家族里隐秘地原因,家族里地直系的子弟是禁止离开岛屿地。而这位三叔,一直都是隐居在家里的某个小院里。

从香槟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十几年里,这位三叔几乎都是一直住在院子里!甚至常年都不会踏步走出院门一步!这种近乎自虐地生活方式,在香槟小时候是无法理解的!她无法理解,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把自己关在只有百十平方米的空间里十几年!

但是,三叔的事情,家里谁也不敢提,连说都不敢说一句。甚至在家里,“三先生”这个称呼都是禁语!谁都不敢提一句!

这十几年来,在今天之前,香槟所知道的,这位三叔离开他独居的那个院子,只有过一次!

那还是在香槟八岁的那年。

在家园岛上,香槟家里的那个客栈,是岛上唯一的一个货币兑换的地方。家园岛作为整个世界仅有的极少数的异能者的自由聚集地区之一,每年都会吸引无数异能者上岛。这些异能者有的是属于服务社的,有的是属于其他世界各个大小异能组织的。

而家园岛则是异能者的生存天堂。家园岛虽然是在服务社的势力范围内,可是在异能界,它同时也充当了一个异能界的商埠据点的作用。

甚至,哪怕是敌对的势力,比如俱乐部的人,也会出现在岛上。

在家园岛上,会有无数在全世界异能圈里流通的货物买卖交易。除了货物交易之外,还会有一些异能者的佣兵团出现。

基本上,服务社只是对岛上的镇子里做出一些比较宽松和基本的规则,比如陈潇所知道的,镇子里不得出现岛外文明世界的东西(异能界的装备除外),登陆家园岛必须取得服务社的许可等等……

除了几条明确的规则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放任自由不做其他管理。基本上是放任自流,镇子里基本是处于一个无政府无管制的状态下。

在香槟八岁那年,恰好有几个佣兵团来到了家园岛上,那几个佣兵团似乎都是第一次获得登上家园岛的许可,第一次来到这个繁华地异能者世界商埠。那些外来的家伙过于兴奋,又不了解家园岛上的规矩。

结果,香槟家的客栈,作为岛上唯一的货币兑换点,和那些家伙交易的时候,引发了他们的不满,双方出现了一些矛盾。

香槟地家族。在家园岛上的地位超然,岛上本地的人是知道的,但是那些外来者却不了解,自然不买帐。加上那些家伙都是干佣兵的,信奉武力至上,既然软的不行,干脆就来硬的!况且岛上没有任何明文法规禁止暴力冲突,这些外来者胆子就大了起来。

当晚。几十个外来的异能者在家园岛地码头上就用武力手段抢了香槟家族的一条货船,至于钱,那是打算一文也不付的。甚至在抢夺货船地时候。还打伤了几个香槟家族的货船上的水手。

原本到了这种程度,香槟的家族也没有做太多地反应,只是派人去交涉,要求他们交还货物。或者支付货款。那个时候,这位三叔也没有出面。

可是香槟家的交涉,却被那伙人误认为成了软弱,而且,服务社也没有派人出来维持秩序,让那些人以为这里是一个武力至上,弱肉强食的天堂。那伙人甚至把香槟家里派去交涉的人扣押了下来。放话出来。反提出了几条勒索的要求。

当时,岛上的本地人都没有人说话。而是抱着一种怜悯的眼神旁观。这种古怪地沉默,让那些人更是误会。认为这个所谓地神秘的家园岛也不过如此,只要崭露一些强悍地实力,完全可以在这个岛上称王称霸。

冲昏了头脑的这帮佣兵团,当夜就付出了代价!

香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那天晚上,院子里地那位三叔走了出来,出现在了香槟的面前,对她说“你是家里的继承人,我去办事,你要跟着看清楚。”

当时年少的香槟糊里糊涂的就被这位三叔抱着走出了家门,而她的母亲,甚至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就任凭这位三叔,三更半夜把自己从家里抱走了。

结果,那晚就成了香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已经记不得大多数细节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这位三叔一手抱着自己,然后就这么在夜幕之中走上了海滩的码头,走上了那条被抢的货船!那些聚集在货船上的佣兵,留在船外放哨的人最先发现了三叔,而三叔也丝毫没有隐藏踪迹的意图,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走了上去,然后……

就是杀戮!

从最外面放哨的佣兵开始,三叔就这么抱着年幼的香槟,一路杀了进去!

整个杀戮的过程,这位三叔的表现就犹如一个冷血的屠夫,不急不躁,无论是对手吼叫也好,哀嚎也罢,求饶惨叫……这位三叔的脸上始终就那么平淡冷漠,连眼神都丝毫没有半点波动!

六个第一次获得登陆家园岛的佣兵团,一共五十名异能者,在这位三叔的手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全部被杀得干干净净!而这位三叔,自始至终,只用了一只手!

当走下那条船的时候,这位三叔的衣袍就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全身刺鼻的血腥气味,让年幼的香槟惊骇欲绝。

她记得,站在船下,这位满身血腥的三叔,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的口吻对年幼的自己说:

“你记住,我们家里的人,不主动欺负人,但是如果有人欺负上门,我们是不忍的,这是规矩。”

香槟只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的事情!

后来等她年纪渐长,才渐渐明白,自己家里的生意在满是异能者的家园岛上几乎无人敢惹,只怕就是因为家里的这位一直隐居在院子里的三叔!她也悄悄问过母亲,这位三叔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母亲却严厉的斥责了自己,禁止自己再提及这个话题。

而那次之后,这位三叔也依然如往日一般,隐居在院子里,绝不走出院门半步。

香槟后来曾经几次悄悄的试图溜进三叔的那个院子,终于有一次壮着胆子走了进去,结果那位三叔就坐在院子里,看见了香槟走进来,也没说什么。

当时香槟记得自己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这位三叔,她隐隐的感觉到,这位三叔虽然冷酷,但是似乎对自己却很好的。

结果,三叔当时看了自己一眼,留下了一句:“我是一个不幸的人,你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说完,就直接走回了房间里。

事后,知道香槟溜进院子里的事情,香槟挨了生平的唯一一次打,屁股几乎被母亲都打肿了。还被罚饿了一天不许吃饭。

从那之后,香槟就开始明白了,在自己的那个家族里,这位三叔的地位是极其特殊的。而且,这位三叔冷酷杀戮的样子,也在香槟的心中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

此刻,看着这位家族里最神秘最恐怖的三叔居然离开了岛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香槟立刻就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夜晚,这位三叔一手抱着自己,满身鲜血,遍地尸体的样子来。

“跟我回去。”

三叔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香槟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乖乖的就跟着三叔后面。

“等等!”白菜跳了起来,和伢伢一起拦在了面前:“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带走香槟!”

那位三叔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两个女孩。

香槟身子一抖,连连对两人使眼色,赶紧道:“你们快别说了!我……我要回家了……”

谁知道这位三叔却忽然笑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两个女孩:“嗯,既然这样,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香槟吓了一跳:“三叔!你……你这是……”

这位三叔神色从容:“这里的人从我们家里拐走了你一个,作为回应,我就拐走两个,不算过分。”

白菜眼看这个男人的模样,不觉的心中有气,哼了一声:“哦?想连我们一起绑架了?你试试啊!”

“白菜!”香槟声音战栗:“你!你们别反抗,千万别反抗……我求求你们了,千万别反抗!”

这个三叔回头看了香槟一眼,点了点头:“嗯,她们不反抗也好。否则的话,我是不介意杀人的。”

白菜气得脸色发白,伢伢却兀自一脸的茫然,香槟已经上前两步,拉着白菜的手低声哀求道:“白菜!你不知道……我三叔他很……他说杀人,就真的会杀人的!!”

她声音颤抖,焦急万分。

“你……你们先别反抗,我想想办法……”香槟满头大汗。

而这个时候,三叔已经开口道:“嗯……那个姓田的住的地方,也在这里,是吧。”

说完,他轻轻一笑,却负手走到了柜台前,略微沉吟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来,在柜台上轻轻划下了一句话。

写下之后,他看了香槟一眼:“那个姓田的敢把你拐走,我总不会这么轻易算了的。”

柜台上留下的字迹赫然是:

“吾有剑,君有刀,请一晤!”

正文 第两百一十九章 【分裂】

对于烂尾街此刻发生的一切还并不知情,陈潇在徐家大宅的书房里,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和徐老头子对视着。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触碰了好久,一时间,气氛仿佛都凝固住了一般。

终于,陈潇似乎笑了笑:“徐叔,您说谁?史高飞?就是那个坐轮椅的怪人?他为什么要和我联系?”

看着陈潇坦然的笑容,徐老头似乎松了口气,他放心了,夹着雪茄的手指也松弛了起来,随意的弹了一下烟灰:“嗯,没有就好了,我只是出于关心,随便问问。”

陈潇若有所思的看着徐老头,他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神里的不满却已经流露了出来。

徐老头子被他盯了会儿,才终于失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不能总是这么隐瞒着你,你也不用再拿这种眼神看着我了,我告诉你就是了。”顿了顿,他笑望着陈潇:“你想知道些什么?”

陈潇神色从容:“徐叔,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逼你。我不敢,也没有立场逼你一定告诉我什么。只是,这件事情越来越蹊跷古怪,而且已经把我牵扯了进来,我愿意为您出力,但是总要让我心里有个明白吧。”

徐老头子苦笑了一声:“好吧,是我之前做的不妥,既然要你出力帮忙,总不好把所有的事情隐瞒着你。”

“嗯。”陈潇轻轻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您还是我的徐叔,二少是我最好的兄弟,您也是我尊敬的长辈。”

他说这些地时候。语气很是诚恳。眼神清澈。缓缓继续道:“从最早地那次。陆半城跑去咖啡店里寻求委托。那次地事情。后来我才发现。黑骑士发动袭击。主要地目标其实是您。而不是陆半城。开始我或许可以认为。是您和欧洲地什么大财团地生意来往地商业纠纷。引来了仇杀。有人出钱雇佣了黑骑士这个异能佣兵团来对付您。但是很快。我发现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嗯。”徐老头扯了扯嘴角。

“您似乎不是一个普通地商人这么简单。介绍陆半城去咖啡店委托地人。是您。我就在想。既然您知道咖啡店里老田他们地存在。为什么不亲自去求助?后来。我忽然又有了一个猜测。或许您是认得老田他们地。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您不方便亲自出面见他们。所以才引了陆半城去。”

“猜地不错。”徐老头子微微一笑:“不过这点我并没有刻意隐瞒你。这些日子。我让二少多多去咖啡店里和几个老家伙接触。你也是看在眼里地。我并没有故意隐瞒你。”

“嗯。所以我才更奇怪……徐叔您。到底是什么人?”陈潇皱眉:“还有上次。小红袍大哥地地盘被黑骑士地霸王龙。还引来了异能界有名地高手夜叉。小红袍大哥已经几乎不管徐家地事情了。如果只是黑社会仇杀地话。哼。K市地黑道组织。怎么可能有本事联系上那种神秘地异能组织!更加不可能出钱雇佣异能者来参与这种黑道地仇杀了!普通地黑道组织没有这么大本事。我当时就明白了。”

徐老头嘿嘿一笑:“嗯。你说地不错。”

陈潇叹了口气,有些忧虑的望着徐老头子,缓缓道:“徐叔。上次您过寿的时候曾经对我言明。很多事情您不方便告诉我。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开口问您什么。今天您……”

“嗯。”徐老头子仿佛出了会神。然后才摆了摆手,笑容略微透出几分苦涩来:“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不说。是我对你始终抱了几分幻想。唉,你年纪轻轻地,又是我喜欢的晚辈,我对你很是欣赏,一直不希望你也走近这个***。只是看来你现在却是已经走进来了。现在么,事情不说也是不行地了。只可惜,我原本想送你和二少出国去留学,然后安安分分的完成学业,将来当个普通的商人也好。现在看来嘛,是不行的了。”

陈潇的目光闪动:“徐叔,您……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先不忙回答你,你耐心点儿,总之今天我会把事情给你说清楚。”徐老头子盯着陈潇多看了两眼,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似乎很是惋惜的样子:“可惜,可惜啊……你现在脸上的神气,就和我当年的时候一样,对这个神奇的***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唉……”

制止了陈潇地发问,徐老头才缓缓开始了诉说。

“陈潇,你既然和服务社以及俱乐部都有过接触,也算是了一个异能界地人了,那么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异能组织是哪一个?”

“……这个自然是服务社吧。”陈潇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听了这个回答,徐老头却平静地摇了摇头:“你这个答案其实不能算是错,从综合实力上,服务社算是现在异能界的所有**组织里,实力最强,历史最悠久地一个。但是如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却不是最大的。”

陈潇有些疑惑。最大和最强,意思难道不同吗。

“大约在十九世纪,当时的服务社在欧洲兴起,最早的服务社的创立的宗旨,就是联合所有的异能者,让这些异能者可以互相帮助,这个组织的创立,是以为广大异能者提供服务而创立的。可以说,它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异能者组织之一,同时也是影响力最大的组织之一。在异能界里,服务社的声望非常高,甚至哪怕是近些年来,俱乐部渐渐兴盛,对服务社形成了强有力的挑战,但是在异能界里,在大家的心中。服务社依然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大异能组织。这样的评价,并不单纯是因为实力上地对比,而更重要的是,在异能界的历史上,服务社也占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说,这个地位是任何组织无法取代的!”

“早期的服务社,宗旨和现在的有一些差别。它更理想主义。它的组织纲领更无私更高尚。它致力于联合世界上所有地异能者,为所有的异能者提供帮助和服务。可以说,那个时期的服务社,地位是最崇高的。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异能界的领导者一样。当然了……那个时候,世界上的异能组织还没有现如今这么多,这么驳杂。

大约在一百年前,当时的服务社,联络了世界上。嗯,主要是欧洲和北美的一切其他有名地异能组织,共同创建了一个新的组织,这个组织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性的,这个新的组织的名称就叫做国际异能联盟。当时成立这个联盟,是由服务社牵头组织的,目的是将世界上所有地异能组织联合团结起来。这个联盟成立的之后起到地作用,最直接的就是:第一。将世界上这些松散的大小异能组织联合起来,使得大家能有一个互相交流互相帮助的平台。第二么。就是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在国际异能界里建立一个有效的秩序,使得那个时候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些混乱苗头的异能界得以澄清混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个组织的成立可以使得全世界地异能组织地发展进入一个有序的时代,同时还可以做出一些统筹规划……总之,在最初地很多高尚的理念之下,这个国际异能联盟成立了。而当时,服务社作为世界上最大地异能团体。成为了这个联盟的发起人。和创始者之一,同时也是早期最重要的联盟成员。

国际异能联盟最初成立的时候。还有一个重要的职责就是将全世界所有的异能团体进行登记注册,然后建立一个秩序。约束所有的加入联盟的异能团体必须在这个秩序之下发展。创始之初,根据最早的统计----这个统计虽然未必完全准确,但是基本上也差不太多了,最早的时候被联盟统计登记注册的世界上的异能组织,大大小小一共有二十六个。然后根据服务社的倡议和联络,最后同意加入这个联盟的异能团体,有二十一个。只有五个团体拒绝加入这个联盟。

不过,最初的二十一个团体,形成了联盟的第一批成员。联盟制订了最早的一套规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共享精神!对科技成果,以及其他各个领域的资源,在联盟成员之内,都可以进行有条件的共享,虽然不是无偿的,但是毕竟这种交流和互助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而很显然,身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异能组织服务社,在这种共享精神下,似乎是吃亏的,因为根据这个共享互助的精神,服务社本身的实力,它不需要其他组织的帮助,可同时却要拿出自己的东西来帮助其他弱小的组织。可以说,那个时期的服务社,是一个充满了理想主义色彩的崇高的组织。它们主动拿出了很多东西来,在它们的帮助下,很多弱小的异能组织很快强大了起来。

而当时,国际异能联盟,原本是应该在服务社的主导之下运行的。但是服务社却主动让出了领导权,而是选择了一种联席议事的方式。这种做法,也足以显示出了早期服务社这个组织的崇高和无私。我可以断言,在最初倡议建立这个联盟的时候,服务社当时的领导者是丝毫没有任何私心的。

国际异能同盟的建立,当时做出了几件具有重大意义的决定,第一个最终要的决定,就是创建一套异能者的法律!”

陈潇听到这里,心中一跳!

对于异能者来说,相当一部分具备了强大实力的异能者,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他们拥有超越常人太多的实力,而这样的情况下,用世俗的法律和规则,显然已经无法对这一部分人进行约束了。实力强大的人,往往都可以凌驾于社会法则之上!

这样一来,如果强大的个体是善良的还好,如果是邪恶的……那么就会对社会造成巨大地伤害。

既然普通的社会法则和法律无法约束这些人,那么……出现一套专门用来约束异能者的法规。自然是一件具有积极意义的事情!

“这套法律一直在沿用,只不过根据时代的发展和进步,最初创建的法律条文过于简单,后来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多次的完善和添加新地法规。现如今的国际异能联盟制订的异能者法则,已经拥有超过六百条详细的规定了,甚至还发展出了一套很完善的法规体系来。比如,对异能界里流通的商品都做出的具体约束。一些杀伤力过强的武器进行了限制流通,只有得到国际联盟许可地组织和个人才可以有条件的持有或者买卖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日趋完善。”

陈潇点头:“这的确是一件很有意义的重大创举。”

徐老头子的眼神有些奇怪,仿佛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惋惜,随后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国际异能联盟通过的第二条决议,在我看来,其意义比建立异能界通用法规。更重要十倍!”

“哦?”陈潇有些奇怪:“是什么决议?”

徐老头子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想,建立这么一个国际异能联盟,就如同是一个异能界地联合国组织一般,负责对全世界的异能组织进行统筹规划和联络交流等等,平日里需要做地细节事务必定繁杂无比!我这么说你或许无法明白,嗯,这么说吧。这么一个国际性的联盟组织,日常办公的人员哪里来?这么多组织的登记注册。名单编造,档案管理的工作,谁来做?这些细节的文案工作,难道也让那些异能者来干吗?你可以想象一下,怎么可能让那些拥有C级或者B级实力的异能者成天耗在办公室里去干这种基本的杂务工作?”

陈潇摸了摸下巴,也渐渐有些明白过来了。

的确,哪怕是一个中等规模地公司,要维持公司地运行,都需要一批数量不少的办公室职员文员等等。何况是一个异能界地“联合国”呢?

况且。那还是在一百多年前,那个时候可没有电脑联网归档。一切的工作都是靠人工啊!

“还有就是,当时地世界上的异能组织。甚至包括服务社自己,都有一个特殊的情况,就是组织的内部,几乎所有成员清一色全部都是异能者!这样封闭保守的情况,严重限制了异能组织的发展和壮大,因为那样的情况,几乎是异能者将自身和这个社会割裂开来了。这种封闭式的发展,使得在那个时代,很多异能组织的发展都非常的困难。毕竟,异能者在这个世界上是属于极少数的。”

陈潇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的确,异能组织,顾名思义,仿佛就应该是单纯的异能者的团体。但是仔细想来,其实却不是这么简单的!

就譬如一支军队,虽然按照一般意义上来说,军队是用来打仗的。但是军队之中,也不可能所有成员都是战斗人员,也必须包括了后勤,参谋,医务,工程兵,机械维修,文化宣传等等等等辅助的兵种。

“所以,在那次联盟建立之后,服务社先站了出来,在服务社的强烈坚持之下,联盟通过的第二项决议就是,允许异能组织吸收非异能者成员,同时对加入联盟的成员团体进行了一些硬性规定,每一个联盟成员团体内,非异能者必须达到团体人数总数的一定的百分比。”徐老头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一种赞叹:“当时服务社居然有这样的胸襟和眼光,实在是让人敬佩!”

可随后,他的语气一转:“只可惜,当时拥有这种眼光和胸襟的人太少了。这个决议在提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成员都坚决反对。当时的观点就是,异能组织必须保持纯粹的血统。不过,后来服务社利用自身强大的威望和影响力,在联盟强行将这条决议通过了。正是因为这条决议,使得原本被从这个世界割裂出来的异能界,重新溶入了这个世界里。当时的服务社提出了一种说法:异能者是无法抛开世界单独生存的。

就算你是S级的强者,你也总要吃饭,要睡觉。要穿衣。只要你活着,你就必然无法离开这个世界!就算是再强大地异能组织,也需要吸收非异能者的成员----陈潇,你去过家园岛了。你想过没有,如果没有非异能者的存在,家园岛上的那个镇子里的房子,还有服务社的总部,怎么可能建立起来?你总不能指望让异能者跑去当建筑工人盖房子吧?还有。一个组织壮大之后,要维持一个庞大的组织运行,需要很多复杂的工作支持。比如财务收入……没错,很多异能者可以靠着异能轻易地发大财,钱财对于很多异能者来说似乎不是问题。但是,服务社本身指定的法规精神就是尽量不希望异能者扰乱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那么,在这样的精神下,他们不提倡异能者用非正常的手段去攫取社会财富。那么。要维持一个组织的运行,钱哪里来?

如果说让一个会点石成金的异能者变出无数吨黄金来,似乎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这样地做法是不允许的。所以需要更多的专业的人才。比如进行一些针对异能者而开发出来的先进的技术,然后和世俗世界的一些国家官方进行合作交易,换取自身需要的资源等等等等。这就需要更多地专业人才,比如科研人员,比如后勤。比如谈判公关方面的专家,还有财务方面地人才等等等等。这么多需求。光是从异能者里找,根本找不到这么多人。

所以,吸收非异能者成员,是必然之路!

可以说,这第二条的决议,影响意义甚至要远远超过异能界的通用法规。正是这第二条决议,才使得异能界的发展走上了一个正确的道路。

甚至,在开始为了推动这项决议,服务社以身作则。先在服务社里吸收了一部分非异能者成员。同时又推动联盟。在联盟的事务工作人员里也加入了一部分非异能者。

只可惜,服务社当年如此大公无私的一系列的举动。一心想推动异能界的发展,很显然。这个组织在最初地时候,具有一种让人敬佩地强烈的高尚使命感。

但是,当联盟成立之后,在服务社地推动之下,很多有益的决议被执行之后,服务社却反而给自身埋下了祸根!”

听到了这里,陈潇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

徐老头看了陈潇一眼:“你已经明白了?”

“当然。”陈潇点头:“这并不难猜。根据你所说的,那个时期的服务社是非常高尚和无私的。但是……很显然,这种高尚和无私,却反而是一种最大的缺陷!”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你无私了,可是不代表你永远会无私下去!不管是任何团体或者个人,都是会有私心的!

再退一步,就算当时的服务社真的是纯粹的理想主义,真的是无私……可是你无私了,不代表别人也会和你一样无私!!

“第一个祸根,根据共享互助的精神,服务社在早期几乎是不计代价的帮助其他的异能组织发展,甚至可以说,当时最早的一批二十一个成员团体,大多数是在后来依靠从服务社那里汲取养分才发展壮大起来的!然而,你崇高了,别人却未必和你一样那么有道德。当其他的那些团体壮大起来之后,不乏有一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存在,后来反而在各个领域开始和服务社争夺了起来。第二个祸根,服务社早期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主动放弃了国际异能联盟的主导权。因为原本在联盟成立的时候,服务社最强大,所以其他的成员团体,一开始就很自觉的默认的接受服务社的领导地位,甚至有的主动提出了在联盟里进行主席负责制。而如果采取主席负责制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主席的位置只能是属于服务社的。但是服务社当时的领导者太过于理想主义,反而放弃了这种制度,提出了联席制,不设主席,只设成员委员会进行一种更民主和公平的表决决议制度。”

徐老头子的语气里充满了嘲弄。

“最早地异能者通用法规。还有吸收非异能者的决议。虽然也有人反对,但是因为当时联盟刚刚创立,服务社的威望巨大,还是通过这种威望,使得其他成员服从了服务社的意志,通过了这些决议。

但是后来多年之间,在服务社的帮助下,其他的团体实力得到了增强。而且服务社在联盟的联席议会上从来没有表现得很强势。这样的做法,却反而给人造成了一种软弱地感觉。

终于,渐渐的,服务社的人发现,按照他们的计划原本想在联盟之中通过一些决议,变得越来越困难。而随着联盟的发展,加入联盟的成员组织越来越多,服务社在联盟之中的影响力也在飞快的减弱。

最终。一系列地挫折,引发了一个重大变故。”

“什么变故?”陈潇问道。

徐老头子叹了口气:“服务社的分裂!”

分,分裂……

陈潇皱眉。

“最初的那种太过温和的对外策略,原本就已经引发了服务社内部的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最初,服务社抱着无私的理念倡议建立了联盟,又以种种无私的举动来推动整个异能界地发展。但是没想到后来却反而因为过于无私,被很多异能组织当成了冤大头,结果人家拿了好处。反过来就来反对你……时间长了,服务社内部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认为组织对外地策略太过软弱,同时理念也发生了巨大的分歧。

服务社的一部分成员认为应该坚持现有的策略,用一种温和的态度对外。反对以势欺人,反对以组织的力量去干扰世俗的规则,更反对动用组织的强大力量去夺去联盟的领导权。这部分人认为,合作互助和交流是必须地,但是反对以太过强势地姿态。互助的目地是为了推动异能界的发展,而不是为了趁机攫取领导权。

而另外一部分成员则认为,继续采取这种无私地策略。只会使得服务社变成一只任凭他人利用的奶牛。认为应该采取更强势的做法。既然拥有强大的实力。就应该使用力量来夺去领导权,以一个强有力的领袖的姿态来领导其他异能组织发展。而遇到激烈反对的时候。可以动用武力消除反对的声音!哪怕是使用暴力手段也在所不惜。具体的来说,就是我们中国人说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双方争吵不休,分成了温和派和激进派。温和派指责激进派是想利用服务社的势力宣扬独裁,强烈反对这种做法。他们的观点是,异能界需要的只是引路人,而不是独裁的领导。服务社只需要扮演好引路人就可以了,不应该去干那种独裁的事情。激进派则嘲弄温和派是毫无原则的和平主义者,既然我们比别人强大,就应该站出来勇于承担责任,那些反对的家伙,我们的目标是崇高的,既然那些卑劣的家伙一定要挡在进步的道路上,那么完全可以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扫平这些障碍……”

徐老头子苦笑道:“然后么,这样的争吵几乎持续了有几年,最后终于导致了服务社的内部分裂。一部分人宣布脱离了服务社,然后建立了一个新的异能组织,也就是……现在的,俱乐部!”

陈潇叹了口气。

之前曾经听老田说起过服务社分裂的事情,只是老田说的可没有徐老头这么详细。现在才知道了,原来服务社和俱乐部两大组织当年的分裂,是这样的由来。

只是……

“徐叔,您和我说了这么多,您的身份,难道是俱乐部的?”陈潇猜测。

“不。”

徐老头苦笑了一声:“我即不是服务社的,也不是俱乐部的。嗯,我的身份,其实是……国际异能联盟的执事议会里的一名议员。同时兼任国际异能联盟东亚地区商务部执行委员。嗯,简单的来说,我的身份就是联盟的东亚地区的财务负责人,专门在东亚地区负责做生意,给联盟赚取活动经费的。呵呵……”

看着陈潇惊讶的眼神,徐老头笑道:“我不是异能者,大少和二少也不是。不过我能加入这个联盟,也是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机缘巧合罢了。不过,从根本上来说,我这样的非异能者能进入异能界,都是因为当年服务社创立联盟后通过的那个重要决议。”

顿了顿,他笑道:“你别听这个议会议员的头衔好像很吓人。其实现在的联盟的组织已经很复杂了。到今年为止,在全世界范围内,在联盟登记注册,得到了联盟官方承认的大大小小的异能组织,已经有数百个之多了。这么多成员团体,使得联盟的事务也变得越来越繁杂。现在联盟的总部在瑞士苏黎世,总部之中依然保留了联席议会制度,只是却变得更加复杂。而执事议会的议员足足有近两百人,我不过是两百分之一而已。现在的议会成员里包括了一些异能组织的代表,无组织的异能界的拥有巨大名望的人,以及一些像我这样的非异能者。当然了,在议会里,非异能者还是很少的,我之所以能进入议会成为议员,完全是因为我这些年来,在东亚的商务和生意上给联盟赚到了充足的经费。同时我还是一个中国人,议会的上层认为,为了发展这个东方的古老国度的异能组织,议会里出现一个中国人,是具有积极意义的……所以……嘿嘿!”

陈潇皱眉摇头:“怎么搞得好像政客团体一样。”

正文 第两百二十章 【阴差阳错】

“本来就是。”徐老头子的笑容很是无奈。他的眼神里此刻已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股疲惫来:“联盟里发展越大。这些年来。每次联席会议。都变得成了一个吵架的场所。争来吵去。像我这样的议员。都是边缘化的摆设。几个大组织大势力来回争斗。我懒得参与其中。一年一次的联席会议。我都已经缺席了三次了。与其每年去苏黎世看那帮人吵架。还不如留在国内好好的做生意赚钱。”

陈潇露出一丝表示理解的眼神。可随后眉头又是一皱:“徐叔。你和我说这些国际异能联盟的事情。又是为什么?”

随后他心里一动。联想到了从前老田对自己说的服务社的内部矛盾。还有徐老头子说的。这个国际联盟的成立。几乎就成了服务社最初第一次分裂的导火索。还有刚才一进书房。徐老头就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陈潇脸色一变:“难道……服务社。又分裂了?”

徐老头子看了陈潇一眼:“你反应不慢。看来也猜到了。”

“我还是不明白。就算服务社又分裂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么。就在于史高飞这个人身上。”徐老头子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亲手给陈潇端了杯茶。放在陈潇面前。面色里带着忧虑:“我虽然三年没有回过苏黎世了。但是在联盟联席议会里还是有一些老朋友的。在这个***里。也能得到很多消息。最近服务社内部出现了一系列的动作。从传到我手里地消息看来。似乎是又一轮的清洗!”

陈潇注意到。徐老头子说“清洗”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语气很是凝重:“只是我没想到。这次的服务社的内部矛盾居然如此激烈。连史高飞这样地人都被动了!”

说着。他摇头:“你不明白。史高飞在服务社里的地位崇高而且超然。甚至就算是在整个国际异能界里。他这个轮椅怪人的也是大大有名的。服务社这么多年来。几乎所有地技术科研方面的开发和储备。有一大半几乎都和他有关系。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被清洗了。在我看来。简直就是服务社自毁长城!而且。似乎……根据我得到了情报。史高飞近期全力研究的一个项目。正是和你有关系。”

“你是说……净化药剂。”陈潇叹了口气:“徐叔。这个事情。你也知道?”

“我毕竟还是有一些关系网的。”徐老头子地脸色越发的沉重:“问题是。史高飞被清洗之前。正在全力研究地课题。就是关于净化药剂的逆推复制。可是随着他被捕之后。传来了他掏出了服务社的消息。随后他领导的所有的研究课题都被全部封冻了。服务社方面已经向联盟提交了一份通告。表示任何异能组织如果胆敢接收史高飞这个叛徒。就等同于向服务社宣战!服务社历来行事还算温和。就算偶尔出现一些脱离组织的行为。也多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的话。烂尾街上三个老怪物就未必能活得这么逍遥了。一般来说。就算有人要脱离组织。服务社为了面子。也多半会给一个退休地名头。但是这次。却好像是真的着急了。那份通告已经上交了联盟公布出来。就等同于是一份国际异能界的一号通缉令了!!

虽然人人都知道。史高飞是一个无价之宝。如果能得到他。那么说不定就能从这个服务社的前任科研总工程师的身上得到大批有价值的服务社的绝密尖端技术成果。但是。服务社这次态度非常强硬。却让大部分组织都不敢生什么非分的念头了。毕竟。就算得到了这么一个宝贝一样的人。得到了一大堆技术。不等你消化掉。服务社只怕就派人来灭门了。想来想去。似乎唯一有胆子敢接收史高飞的。就只有俱乐部了。但是俱乐部这次地态度也很奇怪。他们公开宣布绝不会接受史高飞。甚至我听到地消息。俱乐部内部传来了一种说法。说是要派人杀了史高飞。

现在的局面就很有趣了。服务社是心急火燎地急切想把史高飞活着抓回去。俱乐部却是想直接将这个家伙狙杀掉。两边这种古怪的态度。已经使得双方的关系再次紧张起来。服务社指责俱乐部干涉了他们的内部事务。俱乐部则反击说史高飞已经被服务社除名了。他们和史高飞是私人恩怨……

我想来想去。结论恐怕只有一个。就是服务社想抓回史高飞。是为了净化药剂的研究!而俱乐部却要杀了史高飞。这个我就怎么也想不通了。按理说。如果俱乐部也想得到净化药剂的研究成果。那么应该全力抢在服务社之前抓到史高飞才对。却直接杀了一个格杀令下来。让人费解啊。”

陈潇抿着嘴。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回想着那次在家园岛上和史高飞见面时候的场景。那个坐轮椅的说话冷漠刻薄的家伙。谈起研究的时候就满眼狂热。虽然那个家伙对自己的态度很怪异。但是陈潇其实心中对他的印象却相当的好。

那样一个家伙。怎么可能背叛服务社?从和他简短的接触看来。史高飞是那种一心热爱服务社的单纯的科研人员才对。

如果说是掩饰虚伪的话。似乎也犯不着对自己一个外人做戏吧。“又一次分裂。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服务社的好戏呢。”徐老头子摇摇头:“服务社的委员会已经出现分歧了。现在消息满天飞。也不知道哪条是真的哪条是假地。而服务社最近又和俱乐部争了起来。指责俱乐部袭击了他们在非洲的分部。俱乐部已经正式否认了这个指责。联盟联席会议上只是做出调解的决议。但是谁都知道这种所谓的调解只是一个笑话而已。两大组织要打架。联盟只是一个摆设罢了。

不管对史高飞是要抓还是要杀。如果真的焦点问题是净化药剂。那么你就成了问题地关键了!陈潇……最近真的没有人来悄悄联系你吗?”

“没有。”陈潇摇头:“徐叔。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如果史高飞来找你。你不要和他接触过多。他现在很危险。不论你是保护他还是和他合作。都等于一次性将两大组织都得罪死了。这种事情绝对做不得!”

陈潇听到这里。就笑了笑:“我和这位史高飞先生也没有太深地交情。上次也只是在家园岛的服务社总部匆匆一晤罢了。他怎么可能会跑来找我?”

徐老头点了点头:“我只是提醒你。这件事情不简单。两大组织打架交锋。外人参合进去。都没有好结果的。”顿了顿。他神色凝重:“此外。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这次你去日本的时候。在海上遇到的那场海难!这么大地国际事件爆发出来。前些日子媒体都疯了。这场海难据说是维多利亚号遭到恐怖分子劫持。炸沉了邮轮。而随后海上的那么多幸存者。都看到了……”

陈潇苦笑。他当然知道徐老头这话地意思。

那次在海上。那些袭击维多利亚号的异能者在船上大打出手。很多游客都是看到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自己在船上崭露出的实力还不算什么了。最最麻烦的则是那个海神引发了灾难!

落在海里的上千游客。在救生艇里。都是看见了海神和孔雀两位S级的强者打得天翻地覆!那么多目击者地存在。估计官方想把事情压下来都很难吧!

据说市面上已经出现了各种流言。一直以来。异能者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种传说而已。电影电视里固然是有。但是现实生活之中就不存在了。

可这次。海上。上千双眼睛都看到了两个S级的异能者。就好像神仙打架一样。打的天地失色日月无光。那场面简直就如同拍电影一般。事后官方想压都没办法压。各种流言版本已经有了数十个之多。

幸好。到现在为止。关于海上那不可思议的事件。还只停留在一些幸存目击者的口述文字上。没有任何拍摄下来的图像或者照片作为佐证----毕竟那个时候人人都在逃命。估计没有人还有心思拿着手机或者照相机乱拍吧。

“这些事情。头疼的是各国政府。还有联盟总部了……呵呵。联盟总部和世界各个国家的官方都有一些关系。毕竟。一直以来。对于公众都是隐瞒掉了异能组织地存在。也只是担心会引起恐慌。联盟倡导地精神是异能者无国界。一直以来。虽然也和一些国家的官方有合作关系。但是都尽量保持独立。不愿意让自身被任何一个国家势力控制住。但是这次地事情闹得太大了。唉。平息公众之中的流言还是次要的。主要的问题在于。到现在。联盟已经派出了专门的调查人员了。却居然没有查出。海上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哪个组织做的!听说出现了S级的强者。还不是一个。这个消息也够惊人的了。能拥有S级强者坐镇的组织。无非就是服务社和俱乐部才有可能。但是明显这两个组织都不会做出这种恐怖事件来。那么。如果说这世界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实力雄厚的强大异能组织。却似乎又有些说不通……联盟方面。至今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啊。”

徐老头温言道:“陈潇。我今天找你。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想请你把这次海上的事情完整的说一遍。这是联盟下发给我的一个委托任务。毕竟。在船上。除了那帮恐怖分子之外。就只有你是一个异能者了。你又经历了全部的过程。我们需要你提供出当时详细的情况。这件事情很是重要。做出这种天怒人怨地事情来。联盟是肯定要追查下去的。或许你提供的情况。能给我们带来一些线索。”

这种要求陈潇是不会拒绝的。他略微思索了会儿。就将那几天才维多利亚号上的经过完整地说了一遍。只是说到自己流落荒岛之后。就隐去了被海神抓走的过程。把史前文明地下遗迹的事情也隐去了没说。

在陈潇诉说的过程里。徐老头子没有插口打断。而是用了一个微型地录音器械在一旁将陈潇的描述完整的录了下来。

等说完之后。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徐老头子看了看时间。就道:“好了。事情就是这么多事情。你……最近一段时间注意安全吧。”

陈潇犹豫了一下。将俱乐部白手套委托自己保护日本皇室的那位千叶子内亲王的事情说了出来。他对徐家老头子还是很信任和尊敬地。就道:“俱乐部方面已经承诺一年内不会找我麻烦了。只是……我现在还是不明白。那些人袭击维多利亚号。却好像没有下决心杀那位内亲王。其实在船上。他们如果下决心要杀人的话。只要集中力量去进攻头等舱就行了。却费那么大力气去炸沉船……我总是想不通地。或许。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要杀了千叶子。而是故意闹出这么大的一个国际事件?”

徐老头皱眉。可是他也没有头绪。就道:“不管怎么说。这一股人做事情已经严重过界了。胆大妄为之极。闹出这种恐怖事件。这次海难死了不少人……联盟也做出了决议。宣布这些人成为异能界的公敌。这次调查。一旦查出结果的话。只怕立刻就会有所行动了。”

不过徐老头随后也补充了一句:“只是……这帮人里。居然有一个S级的强者。恐怕事情就不那么容易解决了。毕竟。S级的强者就如同核武器一样。一个拥有了S级强者地组织。理论上就已经拥有了可以向服务社或者俱乐部这样的大组织叫板的能力了。一般的其他组织。是万万不是他们的对手的。如果查出来之后。能有本事出手主持正义的。就只有服务社和俱乐部了……唉。可现在两家打得不亦乐乎。自己内部都是一团乱麻……让人担忧啊。”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和俱乐部有关系。”陈潇淡淡道:“毕竟。是俱乐部委托我去保护那位内亲王了。而那些人。似乎也是冲着千叶子在船上。才跑去搞事。”

徐老头子的脸色更无奈。只是摆手叹息:“我知道了……陈潇。谢谢你对我这么坦诚。唉。还是那句话。你自己一切小心吧。”

陈潇离开徐老头书房的时候。徐二少还没有回来。徐大少送陆小小也不知道送到什么对方了。估计送完了人之后就直接跑去了他自己的场子里了。

陈潇离开徐家地时候。萧情也没有出来送。倒是那位老太太。却派人来给陈潇带一句话。让他有空常来家里吃饭。

陈潇对于这位老太太也是颇有几分畏惧和哭笑不得地。不为别的。这位老太太行事太过天马行空肆无忌惮了。之前拿过徐二少地照片冒充帅哥在网络上戏耍别人。后来还曾经一度把主意打到过陈潇的身上。对这位神经大条的老太太。陈潇认为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出了徐家。陈潇看了看事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就乘车回烂尾街去咖啡店里接伢伢。

可一到烂尾街。陈潇远远的就看见咖啡店的店门打开。里面灯光亮着。走到了门前。却发现店堂里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

他心中狐疑。走了进去。才发现出不对了。香槟和伢伢白菜都是不在。连胖子也不见了人影。陈潇心中疑惑。楼上楼下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这才有些着急起来。最后才在柜台的台面上看见了一行刻下来的字迹!

那柜台的台面可是坚硬的防火石。字迹一笔一划却仿佛如剑锋一般锐利。深深刻进去足足有三分。笔架龙飞凤舞。一眼望去。就一股凌厉肃杀的味道!

“吾有剑。君有刀。请一晤!”

什么意思?

陈潇心中一突……难道。有人袭击了这里?把伢伢她们都绑架走了?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这里的几个人。都不是普通地弱女孩啊。几个人都是异能者。白菜和香槟虽然不是战斗系的。但是白菜的隐身。逃跑总还是有一些优势的。而胖子据说也一直在接受祝融的什么特训。

至于伢伢。她地电力攻击也是不弱。一旦发起飚来。那种覆盖无差别攻击的电磁爆。威力也是恐怖……

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被劫走了?!

陈潇心中焦急。立刻就跑去了同街的红酒店和雪茄店。结果发现祝融共工夫妻两人也都不在。又跑到了路口地修车行里。却发现修车行里空空如也。地上甚至还有灰尘。哪里有老田的影子?

陈潇不知道。老田这会儿还在日本游山玩水喝清酒呢。

陈潇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浓了----总不能敌人如此强大。连烂尾街三个老怪物也被干掉了?!

这个念头才生出来。陈潇就立刻否决掉了。凭借祝融共工老田等人的本事。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被人干掉?

况且这里干净得很。没有任何动过手地痕迹!如果祝融等人也遭了袭击。那么至少会留下反抗激战的痕迹才对。这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什么强者能无声无息地把烂尾街三个老怪物给秒杀掉吧。

一路往南又行了数公里。远郊的几座丘陵小山已经在目。祝融和共工两人神色已经越发的不耐烦。祝融在后面望着前面那个人影。忍不住大声喝道:“独眼的家伙!你搞什么鬼!已经走这么远了。在这里动手也不会有人打搅我们!你还想跑到天边再开打吗!”

她连喊了两声。可这次前面那个独眼的家伙却不再应答了。反而加快的速度。身影犹如一阵风一般急速朝着前面飘忽而出。

祝融和共工又猛追了两步。共工忽然就开口低声惊呼:“不对!他是真的想跑了!”

他这话一说。祝融和猛然醒悟了过来。

这个独眼地家伙和夫妻两人当年打过无数次交道。双方都是知根知底的。这个独眼家伙的本事。祝融共工夫妻两人也是清楚的。刚才三人先后一路往南。这个家伙在前面速度忽快忽慢。但明显只是引路而已。此刻却忽然加快了速度。身影猛然往前急驰而出。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将两边的距离拉长了几倍!

两人这才感觉到。对方这忽然加速。却不是引路了。而是真的要提速甩掉自己夫妻两人!!

不是说要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打一场吗?怎么跑了?

祝融虽然性子火爆。但毕竟不是傻瓜。被丈夫一提醒。也陡然顿住了脚步:“有蹊跷!”

共工皱眉。忽然一拍脑袋:“糟糕了。这个混蛋好像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么远的地方……”

“烂尾街!”祝融也明白了过来。两人对看了一眼。同时大骂了一句。然后也不管那个老冤家了。同时掉头朝着来路狂奔而回。

在远处。那个独眼的人回头看见祝融共工两人已经转身离去。他已经站住了脚步。在夜色之下嘿嘿冷笑。自语道:“这会儿才察觉出来。赶回去吗?已经晚了……哼!”

祝融和共工两人全力赶路。两人此刻都心中弥漫了深深地不安。大约一盏茶地功夫。已经跑回到了之前路过的那条河。

祝融退后了几步。飞身跃起。身姿轻盈地从河面上飞跃而过。共工则依然是老办法。操控水力控制水的浮力。在河面上发足狂奔踏波而行。

两人一上一下。几乎同时跑到了对岸。过了这条河。两人心中微微定了定神。毕竟过了这条河。就算是回到K市距离市区不远了。正要继续往烂尾街赶。

可是忽然。河畔旁。一个身影咻的一声。犹如一条鬼魅一般忽然就闪到了夫妻两人的面前!

月色之下。水波磷磷。泛着白光。

一个窈窕诱人地身影就立在河畔。一头长发如卷曲的海藻在夜风之下飘舞。月光映照在她的脸孔上。居然是一股说不出的魅力。就连祝融身为女人。都忍不住在一瞬间看得呆了一呆。

这个女子站在面前。脸部的轮廓和肤色分明不是黄种人。而那诱人地身躯上却裹着一件宽大的日式和服。只是穿的方式却错了。腰带和束团的扎法都是乱七八糟。一看就是胡乱套上地。

只是。这么半夜了。却忽然看见一个套着和服的白种美女拦在路前。实在就有些诡异。

祝融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个女子脸上就已经露出了一丝满是魅惑的微笑来:“啊。你们是异能者吧?正好。我才来到K市。正不知道到哪里找一个能问路的人呢。看见你们过河的模样。也是异能者啦。嗯。你们既然在K市。那么我有件事情打听一下。你们K市地异能者里。是不是有一个名字叫做陈潇的年轻人?”

祝融原本一脸地不耐烦。忽然听见对方口中说出“陈潇”两个字来。顿时神色就变得疑惑起来。共工皱眉。警惕的打量着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随随便便这么站在面前。可是共工却隐隐的从这个女人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你打听陈潇干什么!”祝融哼了一声。

共工一听。心中叹了口气。自己的这个妻子终究是性子鲁莽。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身份。这么一回答。岂不是就摆明了告诉对方。我们认得陈潇吗?

果然。对方这个女子一听。顿时眼神里放出了欣喜地光芒:“啊!看来你们是认得他的了。我就猜呢。K市地方也不大。能有多少异能者。一定是互相认识的。嗯……陈潇在什么地方?你们告诉我好不好?”

“你是谁?”共工有意无意的往前走了一步。拦在了妻子身前。同时轻轻的捏了捏祝融的手。示意她别着急说话。

“我么?”这个女子甜甜一笑:“我的名字叫做海神。你们快告诉我陈潇在哪里。为了找他。我可是一路从日本赶来的呢。这个混蛋把我丢在日本自己就跑掉了。哼。以为我找不到他么“你找他做什么?”对于这个女人全身无处不散发出来的那种迷人的味道。祝融心中颇有几分反感。忍不住还是抢着开口道:“你要找他自己去找。我们还要赶路。没时间理会你。”

说完。拉着共工就试图从她地身边跑过去。可是忽然眼前一花。海神就已经再次拦在了两人地面前。

海神的眼神冷了几分:“我和和气气地问你们。你们不肯说么?我现在没什么耐心。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说出来!”

K市的市区北边。长江江畔边。在江边的一丛乱石旁。这里是江畔的一个码头。此刻伢伢等人无奈的坐在码头旁的一座屋子里。

开始的时候是没有反抗。但是后来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了。那个三叔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随手在几人身上点了两下。几个人就完全变成了僵硬的木偶。再也动弹不得了。

唯一还能动弹能说话的就只有香槟了。只是香槟却只能竭力的安抚几个朋友。劝她们千万别反抗。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这位三叔。动手杀人。那可是毫不手软的!

“那个……三叔……”

香槟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屋外。三叔就站在码头旁。负手看着江面。

“怎么?想跑吗?”三叔冷冷的回头看了香槟一眼。

香槟苦笑。一脸的畏惧:“在您的面前。我哪里有本事逃跑。只是……”

“只是什么?”三叔的神色略微温和了一些。香槟知道。这一丝温和。是三叔最最难得才会显露出来的。而且也只有在面对自己或者母亲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您……能不能放过我的朋友?我乖乖和您回去就是了。”香槟哀求道。

三叔认真的想了想。看了香槟一眼:“好。我不为难她们。只是。和那位田先生。我是一定要和他比试一下的。不止为了教训他拐跑了你。”

“可……不是他拐跑我的。是我自己离家!!”香槟鼓足了勇气:“和他们都没关系。是我自己胆大妄为!!”

“一样的。总之我是要和他较量一下。”三叔淡淡道:“刀剑总是要一聚的。这个。你不懂。”

香槟绝望了……她很清楚。三叔越发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话。却反而说明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是万万不会更改的了。

“我们……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香槟似乎还想转别的念头。

“等到他找来为止。”三叔淡淡道:“我留下了字。那个姓田的看到了。如果他关心你们几个小辈。如果他还有武者的尊严。就很快会找来的。”

“可是……”香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三叔。您在柜台上划下的字。好像……好像……只说了一晤。却没写下会晤的地点啊。”

三叔:“…………”

望着空荡荡的烂尾街。只有路边的老旧失修的路灯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陈潇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妈的!什么“请一晤!”。你倒是留个地址啊!!你不说地方。我怎么去找?!

陈潇气急败坏。忍不住一拳砸在了路边的一盏路灯上。顿时将那路灯杆子砸得凹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陈潇拿出手机来一看号码。是萧情打来的电话。

“喂?”接通之后。电话那头萧情的声音似乎有些矜持和慌乱。压低了声音:“陈潇。你睡了么……我想和你说说话……”

陈潇心乱如麻。叹了口气:“萧情……我这里出事情了。烂尾街这里……”

两分钟之后。听完了陈潇的诉说。萧情原本有些紧张和忐忑的语气顿时就消失了。非常干脆的道:“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正文 第两百二十一章 【你?】

原本萧情今儿自从拿了那个私家侦探的资料之后,心思就忐忑了一天,白天在乐湖和陈潇相遇,听了陈潇吐露心事,晚上又在徐家大宅里一起吃了饭,虽然她极力掩饰,而且从小练武养气,心思也能沉得下来,表面不曾乱,但其实暗底里一颗女孩儿家的心却早已经兵荒马乱了。

陈潇走后,她在徐家陪那位老太太说了会儿话,精神就已经有些疲惫,早早的回房去休息,糊里糊涂之中,甚至连多年寒暑都不曾间断的晚间的打坐养气的课目都抛到了脑后,一个人回到卧室之后,就囫囵往床上一趟,用被子将头蒙住了。

只是却怎么都睡不着,试着心中数绵羊,却已经数到了一万多只,还是偏偏一点睡意都没有,更可恨的是,心中那一只一只数过的绵羊,却都变成了陈潇的那张笑脸……

最后实在熬不过心中的强烈念头,才拿出手机,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拨通了陈潇的电话,因为心思忐忑,却按错了好几个键,拨了三次才拨对了陈潇的电话号码,电话一通,自己这里却先乱了起来:我打电话给他说什么呢?难道说“你就是我的未婚夫”?

可随后,听见陈潇说那里出了事情,萧情满心地忐忑才忽然有了一种得救感觉。顿时将患得患失的心思抛到了脑后,飞快的挂了电话起身穿衣,这么晚了也没打搅徐家的人,只是一个人跑了出来。她武功极好,就直接从半山上的徐家宅子跑下了山,来到马路上拦了一辆计程车,就匆匆赶去了烂尾街。

赶到烂尾街的时候,陈潇还在如无头苍蝇一般的乱找,咖啡店里几乎被他翻了过来,却一丝线索也没有。

恐怕陈潇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造成这种局面的。居然是那位劫持走了几个女孩的大高手三叔。

那位三叔是摆足了高人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风范,留下地那句“请一晤”的话也颇有几分约战紫金之颠的气势。可惜,这位三叔本事是大的,却似乎有些忘记了俗务和细节,最最重要的一条:地点!

这才闹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来。

试想。如果是叶孤城约西门吹雪决战。一剑东来。天外飞仙。战术下起来华丽得掉渣。却没写决战地地点。岂不是搞笑?

看见萧情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陈潇这会儿却没有闲暇地心思去感激。只是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就说:“你来看看。我生怕自己是遗漏了什么。可是对方只留下了柜台上地一句话。却什么都没留下了。见鬼了。什么一晤一晤!连个地点都没有留下。我上哪儿找去?!”

萧情安慰了陈潇两句。就跑去柜台旁看上面地留言。她只看了一眼。顿时一对黛眉就簇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动容道:“好厉害!”

“什么?”陈潇凑近了。有些茫然地问道。

萧情怔怔地望着柜台上那刻下地字迹。听见陈潇问。她这才定了定神。指着柜台上地字迹。肃然道:“留下这字迹地人。好高深地剑意!”

陈潇皱眉:“什么剑意刀意地?我怎么看不出来?”

萧情看了陈潇一眼,皱眉认真道:“陈潇,你毕竟学武不深,这留下字的人,在我看来,必然是一个剑术的大高手……啊不,恐怕不是大高手,而是一个大宗师级的人物了!你看这字迹,一笔一划,锐气难当,笔锋之下剑气纵横!所谓一叶知秋,我看这人的剑术,已经是深不可测了!就算在我萧家,我二伯是家族里剑术最高的,和这人一比,恐怕连人家地十分之一都不如……”

陈潇摸了摸鼻子:“这写字,也能看出剑意?岂不是和武侠小说一样了?”

萧情忍不住横了陈潇一眼,然后才耐心道:“你如果学武学深了,自然也能看出一些门道来地。唉……说起来,我二伯一心修炼剑术,去年的冬天,他有一次喝得大醉之后,练了一套剑,然后又趁着醉意取了笔墨写下了一篇狂草。萧家地家主老大人就做了评价,那篇狂草,只怕是我二伯修剑以来,剑意的最高境界了。而且,仔细想来,我二伯写那片狂草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舞了一套剑,酒意将他心性激发了出来,又趁着舞了一套剑,将心中地剑意激荡到了最颠峰之处,才写下了那篇狂草,在我看来,恐怕是我二伯的超水平发挥了,如果是平日里他清醒的时候,都万万达不到那种境界的。可是这人在柜台上写下的这行字,大概是随手留下的,可每一笔一画都锐气难当,这笔画之中,就仿佛剑气都要飞舞起来一般!如此高人,我恐怕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萧情一面说着,一面忍不住伸出手指来,在那字迹上轻轻临摹,划了几下之后,一张脸却越发的苍白起来,终于吐了口气,脸色却有些难看。

陈潇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萧情的话他还是信任的。

“好吧……就算是忽然跳出来的一个什么剑道大宗师,可是跑来这里劫持几个女孩子干什么?”陈潇忽然心中一动:“难道是日本人干的?”

说起剑道大宗师,他自然第一个就想起了自己认识的人之中剑道最高明的竹内文山了。

“不是日本人。”萧情淡淡道:“日本人的剑道,微末小技,写不出这种深奥地剑意!必然是一位国术宗师的手笔!”

说着。萧情又凝神去看那行字,忍不住再伸出手指去在笔画上抚摸,微微有些出神,过了会儿,萧情的脸色居然有些古怪起来:“这笔画,我好像觉得有些眼熟……”

陈潇眼睛一亮:“你认得这笔迹??”

萧情神色之中带着无奈:“只是感觉有些相似……嗯,这样高深的剑意,我似乎是应该见过的……”

说着,她抱着脑袋仔细的想了会儿,然后才猛然眼睛一亮:“啊!对了!”只是随后脸色再次苦恼起来:“可……却又不太可能。”

陈潇急得直抓头皮:“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情深深吸了口气:“我记得。我家中。家主老大人的堂屋里,就保存着一篇石碑的拓文,那拓文我小时候曾经看到过两次。记得家里的那位老大人,时常会在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抱着那篇拓文翻看苦思,我前些年看过两次,有一次族长还对我说过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你能看懂这篇东西,就算你练武有小成了。现在想起来。那篇拓文地笔画倒是和这有几分相似,最最相同地,是这笔迹之中这冲天锋锐无双的剑意!”

萧情说的眉宇连连挑动,忍不住有点激动。但凡练武的人,能看懂这样强的剑意。总是会激动的。

而那位三叔,也是一个孤傲的人物,他也知道田将军的存在,这才故意留下这么一行充满剑意的留言来。

想来如果老田真地看到这行字,以老田那种已经练武练成了妖怪一般的大高手,只怕也会见猎心喜,多年尘封不出的刀锋,只怕也会被这么强烈的剑意逼得出鞘了!

只可惜,老田不在家的事情。陈潇都还没得知。匆匆而来地那位三叔,自然更不知道了。

这么大好的一份战书留下来。却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如果不是有萧情在的话。只怕陈潇这个练武只练了二半调子的家伙,是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奥义的。

陈潇却立刻就道:“萧情,既然你见过……能不能打电话回家去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不合就要开打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出言不逊?

她也懒得废话,哼了一声之后,口中喝道:“让开!”

双手一张,两团火球就已经直接砸了过去。

海神的身影在原地晃了两下,让过了火球,看着地上被火球砸出了两个火坑来,不由得微微一笑:“夷?火控?有意思啊。”

祝融心中气恼,双臂张开,刷地一下,从肩膀到手掌,两条手臂上地火焰犹如一条直线呼啸而出,就犹如一只火凤凰一般:“我不想伤人!你让还是不让!”

海神却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眼神里露出一丝意外:“夷?你地实力有A级了吧?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一个A级的异能者?”

祝融眼神一凛,双臂上地火翼纷纷脱落漂浮起来,在她身后形成了一片扇形分部的火球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亮出本事来吧!”

海神神色依然轻松,随意抬了抬手指,**几声,靠近她面前的几枚漂浮在空中的火球顿时就自动熄灭了,她脸上挂着笑:“可惜啊!你是火控,我可是你天生的克星呢。”

“要打就打,废话罗嗦!”

祝融喝了一声,身后的无数火球顿时呼啸而出,海神面对无数射来的火球,只是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掌来虚引了一下,顿时面前就出现了一道仿佛彩虹一般的水纹来,那条水纹犹如裙带一般围绕在她身边,飞快的旋转起来,无数火球射在上面,水火相交,顿时发出了一连串密集的嗤嗤的声音,火球虽然猛烈,却一个个的熄灭,化作了漫天的水气蒸腾。

祝融脸色更是难看,已经伸出了一只手来,低喝了一声,她的这条手臂上火焰顿时汹涌起来,随后一条粗大的火龙从她的掌下咆哮而出!海神地神色这才略微认真了一点。身体在那一道水带的围绕之下轻轻的往后飘去,祝融的火龙直追而上,一头撞在了海神的身前,只是海神的水带忽然一分为二,朝着火龙的身上缠绕了上去。

这场面很是壮观,就看见两条细细的水线围绕在一条火龙的身上,三条线交错扭曲在一起,上下翻飞挣扎,那条火龙的身上不停地被水气冲击之下,冒出腾腾地水气来。海神的两条水带很快就被蒸发殆尽。只是火龙却也看上去势头弱小了很多。

眼看对方护身的两条水带被蒸发干净了,祝融的神色一振,手掌翻飞,那条火龙在她的操控之下,半空之中更是展开了龙形,咆哮着张口朝着海神咬了下去。

海神挑了挑眉:“和你玩玩而已,你来真的?”

说着,她身体已经飞快往后退了两步,那条雄壮的火龙才冲到她面前。就看见海神已经抬起手臂来,袖子轻轻一扫。

嗡!!!

祝融顿时就感觉到面前空间一阵扭曲,一股无边无际的压力疯狂的席卷而来!那条火龙顿时就仿佛狂风之中地蜡烛,摇晃了两下之后,轰然崩溃。化作了漫天的火星,消散而去!

空气之中,无数从地面漂浮而起的地位粉尘和细碎的石子,化作了一片雾气,密密麻麻的扫荡而来,祝融被这种强大地力量压迫得一阵窒息,心中惊讶,顿时就飞快的往后退去,眼看一道旋风扫到面前。只来得及抬起手来挡了一下。顿时就感觉到手掌一阵剧痛!

旋风之中,无数细碎的沙砾石字。在海神的重力操控之下,犹如子弹一般!顿时将祝融的一只手掌打得仿佛筛子一样!眼看祝融的一手鲜血淋漓。也不知道被细碎的沙砾和石子打出了多少细微的穿孔!

那一道旋风却仿佛活了一样,飞快的又绕了过来,眼看祝融就要被裹了进去,她地身前忽然一道水波闪过,一面水波如墙一样横在了她地身前,旋风撞在水墙上,里面夹杂的无数沙砾石子在水墙上打出了一片密密麻麻地涟漪来。

共工站在了祝融的身前,一手轻轻操控着水墙,背后就是一条大河,水源充沛,越来越多地水气凝结,那水墙在他的凝聚之下越发的厚实起来。

远处的海神看在眼里,却拍手笑道:“啊!居然是一个控水者?和我一样呢!这倒是有趣了!”

旋风终于溃散之后,共工哼了一声,沉着脸站在了妻子身前,盯着海神,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那个独眼的家伙,合谋一起在这里伏击我们夫妻吗?”

海神愣了一下:“什么独眼的家伙,我不知道……伏击?笑话,我要对付你们这样的家伙,需要伏击么?光明正大的打,你们可不是我的对手。”

祝融有些恼火,她虽然左手被打得重伤,但是心气却不减,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忽然被共工一把捏住了手腕,轻轻的握了握,示意她别说话。

祝融有些意外,可一眼看见丈夫,只见共工虽然挺身站在自己的身前,但是从背后看去,他伟岸的背影居然隐隐的有些颤抖!

刚才……用水墙挡了这人的攻击,就已经让他这么吃力么?

正疑惑中,感觉到共工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划了一个什么字,她先是没有分辨出来,待分辨出来之后,不由得脸色一变!

共工在她的掌心写下的,赫然是一个“S”!!

陈潇和萧情两人在咖啡店里等了足足一夜,晚上他又跑去红酒店和雪茄店看了几次,终于也没有能把祝融共工夫妻盼回来。

至于老田,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心中越来越焦急忧虑。萧情在一旁安慰他:对方既然写下了要会晤,那么就算是劫持绑架,暂时被绑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陈潇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只是心中的不安却更重了。

如果只是伢伢她们几个被抓走了。事情还有余地。如果连祝融共工都被抓走了,那么对方地实力就实在可怕!连祝融和共工都不是对手,自己就算能找到对方,凭自己的本事,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唉……什么刀啊剑啊的……

这“刀”难道是针对的老田么?

到了天亮的时候,两人都不曾入睡,看着陈潇熬红的眼睛,萧情叹了口气。

陈潇的确很疲惫了,他昨天才一路旅途奔波回来,又在外面跑了一天。晚上还去了徐家。几乎都没有休息。又加上一夜不睡,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

萧情不声不响的从厨房里找来了一罐牛奶,用微波炉热了一下,放在了陈潇面前。

陈潇也没动,只是抬了抬眼皮,问道:“你……家里怎么说?他们什么时候派人来?”

昨晚萧情给家里打了电话,原本只是问问而已,可谁知道萧家的人得知了这件事情,尤其是听萧情说似乎和萧家里保存的那篇拓文颇有干系。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就连族长老太爷都三更半夜亲自爬起来接了电话,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要萧情“保护”咖啡店里地那行留言,他这里立刻会有人赶到K市来。

陈潇对这种答复也是无语……心中却叹息:真是乱七八糟地!看来指望不上萧家的人帮忙了,能不添乱就不错了。

既然怀疑对方是劫持。那么陈潇存了指望,对方说不定会和这里联系,整整一天,都留在咖啡店里守者,只希望对方至少能打个电话过来。

可一个白天等过去了,却连半点消息也没有。

陈潇白天的时候又打了个电话去酒店里交待了一下竹内姐妹让她们自己待着。萧情则寸步不离的守着陈潇,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眼看陈潇疲惫的样子,她心中不忍。才忍不住道:“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陈潇摇头:“这时候我哪里有心思休息!”

萧情心中难受。低声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万一有事情的话。你这么虚弱疲惫,也没法对付。总要养足精神……”

陈潇这才叹了口气,最后终于在萧情的劝说下,跑到旁边店堂里的沙发上歪着身子闭目养神。他终究是累了,片刻之后,居然迷迷糊糊地有了些睡意,可刚刚意识才模糊过去,就被一阵嘈杂惊醒!

他翻身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咖啡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来了几个人,几个穿着练功褂子的后生守在门口,一个穿着唐装的枯瘦老头子趴在柜台旁,明明已经老得牙齿都快掉光了,却仿佛个孩子一帮死死的抱着柜台,一口南方口音激动地叫道:“果然是!果然是林老的笔迹!果然是!!”

说着,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抱着桌角又跳又叫,仿佛疯癫了一样。

旁边萧情垂着立在一旁,脸色很无奈,却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只是听见陈潇醒来,她张了张嘴,苦笑了一声:“陈潇……这,这是我萧家的族长老太爷……”

陈潇这才赶紧站了起来,客客气气的正要问好。

那位老太爷这才转过头来瞟了陈潇一眼,仿佛很不耐烦一样,飞快的摆了摆手:“免了免了!”

他似乎开始的时候并不很在意和陈潇的见面,立刻就转头继续去看那桌上地字迹,可随后忽然身子猛地一震!仿佛这才忽然反应了过来,猛然扭过头来,死死的盯着陈潇地脸!

那浑浊的老眼里,居然迸发出了锋利地精光来!

那眼神似乎将陈潇的一张脸都深深的刻在了眼中,这一眼盯着陈潇足足看了有一分钟!陈潇被如此锋利的眼神盯着,脸上都仿佛有一种隐隐的刺痛感。

这位老太爷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抬起手来指着陈潇:“你!你!你!”

陈潇有些诧异,摸了摸鼻子:“我什么?”

老太爷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一张老脸顿时涨红,随即猛然张口剧烈咳嗽起来,一面咳嗽,眼睛却依然死死的盯着陈潇,指着陈潇,指尖颤抖不已。

旁边的萧情赶紧上来抹前胸抚后背,等老头子咳嗽终于消停几分之后,老太爷这才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一口浓重的南方口音,甚至都有些颤抖了:“你!后生,过来,你,你姓什么?”

正文 第两百二十二章 【切!】

K市的机场,四号出口通道里,老田摇晃着膀子大摇大摆随着人流走了出来,一面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香烟盒,正想掏出一支来,却一眼看见了旁边墙壁上挂的禁烟的符号,不由得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拿着香烟在鼻子前嗅了嗅,贪婪的深深吸了口气,才放回了烟盒里。.

周围的其他旅客都远远的避开这个怪异的家伙:老田身上依然穿着那身有些肮脏的修车工的工作制服,落着斑斑点点似乎常年不洗的机油污迹。

就连在飞机上的时候,他这副打扮,都让飞机上头等舱里美丽的空姐不停的瞪着他望,望多了之后,老田才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没见过坐头等舱的修车工吗!”

想起当时那个漂亮小妞的表情,老田都一阵暗笑。

“还是回家好啊!”

站在机场大厅里,老田摇头晃脑长叹了口气,嘴里嘟囔:“喝了这么多天的曰本清酒,还是没有白酒够味道!”

他这样的做派更是引起了旁人侧目,就连远远站着的两个机场的保卫人员都忍不住朝着他投来狐疑和警惕的眼神。

就在大约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个机场的咖啡厅的藤椅上,一双眼睛带着怪异的眼神正远远的看着站在那儿伸懒腰的老田。宽大的墨镜将他的大半脸庞遮挡住了,但是紧皱的眉头却在墨镜后显露了出来。

这个人地穿戴很普通,一身休闲的夏季装束,身边放着一只旅行包。这样一个人如果丢进人堆里就毫无半点醒目之处。

只是。他身边地同伴。却仿佛太过显眼了一些。他旁边地一张藤椅上。一个黑色短发地女子正用冷冷地眼神看着这个戴墨镜地同伴----这个女子地黑色短发显得很是精干。而一张瓜子脸庞甚是清秀。只是明明应该是一张美丽地脸孔。偏偏却挂着一层寒霜。就仿佛旁人欠了她几百万一样。这样一副表情。几乎就差在额头上写下“生人勿近”这样地警告了。黑色地衬衫。黑色地牛仔裤。黑色地运动鞋---再加上她黑着脸地样子。着实让一旁几个偷窥美女地男人心中叹息:这么漂亮地一个女孩。怎么却挂着如此大煞风景地表情。好像个天煞孤星一样。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不过。如果是陈潇在这里。恐怕就不会对这个女子地表情而产生惊奇了----这个黑着脸地女子。正是那位很倒霉地被陈潇第一个净化掉地异能者。服务社地原外勤组成员“黑七”。真名索索是也。

索索既然在这里。那么不用说。坐在她旁边这位戴着墨镜地家伙。自然就是服务社现在地头号通缉叛徒。科学狂人史高飞了。

史高飞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原本地白种人地皮肤。此刻却变成了东方人特有地黄色肤色。而原本高高地鼻梁也居然微微塌了一点儿。使得这张脸孔更十足就是一个黄肿亚裔地模样。

“你在看什么?”索索皱眉。

“看到了一个老朋友。”史高飞收回了远远观察老田地眼神。自语道:“想不到会在机场遇到他啊。”

索索也看到了老田,微微一诧异:“难道是你约了他?”

“当然不是。”史高飞撇了撇嘴。横了索索一眼:“我们现在可是国际异能联盟发布的最新通缉令上的头名分子啊,我可不敢和任何人联系。”

索索低下了头,却用言语表示不满:“你明明知道,却还要坚持来到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个小子不知道被多少异能组织盯着,在他身边越近,就越有暴露的危险!”

史高飞轻轻一笑:“暴露?拜托,我们好像已经被人盯上了吧。唉。这次多半又是一个什么赏金猎人吧?”

索索愣了一下,她被净化之后失去了异能,实力大大退步,已经和普通人没多少差别了,听了史高飞的话,不由得立刻朝着四处环顾,史高飞冷冷笑道:“十二点方向,那个书店旁拿着杂志的家伙,哼……开什么玩笑。跑来跟踪我。也至少有点头脑吧。这个家伙虽然没有戴耳机式地探测器,但是他手腕上的那只手表却是去年才出的新款波段式探测器!哼。这个家伙一定是从黑市上买来的水货,以为带这个东西就能瞒过我了。”

固然。在不远出的一个机场书店旁,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正随意的翻看一本最新的电影杂志,左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造型精美地腕表。

索索忍不住道:“你……你怎么知道他戴地手表是探测器?我都没见过这种款式……”

“哼,这玩意儿是我设计出来的。.”史高飞不屑地笑了笑,然后拍了拍裤子站起来:“走吧,我们先找地方把这个跟踪的家伙解决掉。”

他提起旅行包就大步离开了咖啡店朝着一旁地公共厕所走了过去,索索立刻在桌上放上两张钞票,起身跟在史高飞的身后。

果然,两人一离开,那个翻杂志的男人也仿佛若无其事的丢下了杂志,漫不经心的跟了过来,眼看史高飞走进了男厕,而索索却转身走向了远处的一个自动贩卖机。

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下,心中盘算了会儿,终究还是抓史高飞的念头占了上风。国际黑市上的通缉令,对于史高飞的赏金可是已经突破了天价了。自己也是无意之中跟上了这个头号通缉犯,如果能抓到他的话……

这个家伙也是异能界的一个颇有名气的独行侠一般的赏金猎人,当下就飞快的走进了男厕所里。

男厕里很空,没有什么别的人,这个家伙走了进去,却看见史高飞站在镜子旁一面吹着口哨,一面梳头,神情甚是悠闲。同时还拿出了一只MP4来,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一面还随着音乐的节奏摇头晃脑。

这个赏金猎人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几步,冷冷的开口:“史高飞先生。”

史高飞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人:“你也是来抓我的吧……真倒霉,你们这些赏金猎人简直就好像是苍蝇一样缠人啊。”

这个赏金猎人冷冷道:“十亿美元加上服务社承诺的一套A级的装备,已经足够让很多人卖命了。”

史高飞笑了笑:“你认为你能抓住我吗?”

“根据我所知道的,您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文职科研人员。”这个赏金猎人轻轻一笑。手腕一抖,他的双手之中生出一根一根的骨刺来。

“哦,你是一个近身战斗系地异能者啊。”史高飞笑了笑。

“乖乖别反抗,我不想伤害你。通缉令上要求抓活的。”这个赏金猎人缓缓走向了史高飞,两人距离只有不到五步,面对这么一个文弱的非异能人员,他有信心一个扑击就把对方打倒在地。

可是,他才迈出了三步,就看见史高飞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深深的嘲弄的微笑。这个家伙立刻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来……

忽然之间。他猛然全身一振荡,原本迈出了步子,却陡然之间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偶一般,直挺挺的僵硬着一头栽了下去,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额头还重重的磕在了厕所地面地瓷砖上。

他的脸上侧面和脖子上,筋脉都从肌肤下凸了出来,瞪着的眼珠子满是血丝,却用一种骇然的目光瞪着史高飞。

史高飞缓缓走了过来。从容的将耳机从耳朵上摘下,轻轻笑了笑,抬了抬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上也戴着一只手表:“看,这是我的手表,和你的那个手表式探测器不同,我地这个是一个超频发射器。它可以扩散发射出超频音波,有效范围十五米。这种超频音波会让人的神经在瞬间进入麻痹状态。你会全身僵硬,然后至少三十分钟内,你连眼皮都眨不了一下。呵呵,你知道这个东西我是怎么弄出来的吗?前年的某一天我忽然看了一部美国电影钢铁侠,里面有这种东西,我就突发奇想,做了出来。这个小玩具并不难搞,而且,它很有效。不是吗?”

史高飞已经蹲了下去。伸手在这个家伙的口袋里摸了摸,又把他的手表摘走了收进自己的口袋:“抱歉。最近在跑路,身上的器材短缺。只要先借用你地了。”

他又了摸了摸口袋,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只仿佛钢笔一样的东西来,一头却是一个小小的灯柱。

“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很眼熟?呵呵……电影黑衣人里的那种洗脑消除记忆的东西哦。呵呵,看,有的时候多看看电影,对于我们这种科研人员来开拓思路也是很有帮助的嘛。”

他故意将那支钢笔凑到了这个家伙的眼前,仿佛卖弄一样恶意地笑道:“瞧,这笔帽上有三格地刻度,第一格是绿灯,只是消除你大约二十分钟内的记忆。第二格是黄灯,消除你大约三天地记忆,而第三格嘛……则是消除你大约十到十五天的记忆哦!等一会儿,你会看到红灯闪一下,然后你会忘记刚才地事情,你甚至不会记得你见过我,甚至你都会忘记你怎么会出现在中国K市的这个机场,你会想不起来你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祝你好运吧。”

史高飞笑了笑,给自己戴上了墨镜。

一分钟之后,史高飞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就看见索索抱着膀子站在外面。史高飞笑着将缴获来的那只手表式探测器递了过去:“给你的。”

索索随手接过,看了看皱眉道:“这是男款的。”

“逃难期间,别挑三拣四了。”史高飞摇头,说着就大步朝前走去。

“我们现在干什么?去见那个小子吗?”索索跟在后面,眼神里有些阴霾。

“小妞。”史高飞转头看了索索一眼:“我知道你和那个小子有些恩怨,但是我要求你,至少暂时把这些事情忘记----你最好忘记!不然的话,我不会介意给你洗一次脑。从你的脑子里将一些不好的记忆剥离掉,不过这种技术我还没有完善,或许会有一些不好的副作用,所以除非你逼我,不然我不想用在你身上,你明白了吗?”

他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语气却格外认真严肃。

索索沉默了一下:“好吧,我的任务是听你地命令。我保证见到那个小子,不会找他的麻烦。”

史高飞却忽然神秘一笑:“谁说我们要去见那个小子来着?我来这里。根本就没打算去见那个小子!”

“?”索索惊奇的看着史高

“跑路是需要钱的。”史高飞哼了一声:“可惜,我一直都是一个封闭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不过,幸好我在K市还有一个老熟人,我有一大笔钱存在了这个老熟人那里!”

索索想了一下,低声问道:“我想,像你这样聪明的家伙,一定有给自己留下后路的习惯!就像你这次被陷害冤枉的事情,因为那个主电脑里的后门装置!你做事情一向是这样地风格,那么你一定也给你自己留下了一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来应急的后门装置对不对?”

史高飞站住了脚步。冷冷的看了索索一眼:“我再对你加一条规矩:如果你还想继续跟在我身边,就学好管住你的好奇心!不然的话,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封上你那迷人的小嘴,明白了吗?”

索索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好了。”史高飞脸上露出了一丝愉快的笑意:“我看到机场旁好像有一个汽车租赁公司,你去租一辆车来,我在门口等你。”

“给我钱。”索索伸出手:“我们最后地两百块钱刚才用来喝咖啡了。”

史高飞摊开手:“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你认为我这样的人,像是出门会带着信用卡的吗?”

索索怒道:“那你让我怎么租车!”

“色诱,美人计。你会不会?”史高飞很无耻的笑道:“你长得马马虎虎也算是一个美女,这种女人的本能原始技能你总不可能不会用吧!”

说着,他随意看了看周围,笑道:“喏,那个咖啡厅里,有个外国人刚才一直在偷偷瞄你,看他的样子穿戴好像挺有钱的,你过去和他搭个讪。撒撒娇娇,灌点儿**汤,然后借个千儿八百的,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索索怒视着史高飞,强忍着上去一拳把这个老家伙地鼻子砸凹进去的冲动,可是终究是不敢违背这个老怪物的命令,狠狠的咬了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酸了,这才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朝着咖啡厅那里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原本满是寒霜的一张脸就已经奋力挤出了几分妩媚的笑容来,只是她是一个冷面惯了的女人。此刻要她强扮妩媚,实在是为难了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就仿佛是牙疼一样。

咖啡厅里,一个绿色眼珠地白种男人正用**的眼神盯着走来的索索。索索觉得自己脖子都僵硬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干过这种主动朝男人搭讪的事情,终于硬着头皮走到了面前,她还没开口,这个男人却已经先站了起来,热情的望着索索,用一口标准流利的中文笑道:“啊,这位美丽的女士,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呢?”

“我……”

索索一阵语塞,总不能开口就说:你借我个千儿八百块钱吧?

男人笑得却很愉快,已经主动伸出手来:“很抱歉,我刚才一直在看您,实在是因为您太有魅力了,哦,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做普林斯,呵呵,就是王子地意思。”

陈潇被眼前这位热情过度地老太爷吓住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这位老人家激动的样子,吐沫星子都快喷到自己脸上了。

一旁地萧情心中有些焦急起来。她当然知道老太爷是为什么激动的。

只是……这件事情,她却一直犹豫不定要不要说破,毕竟。一旦说破了陈潇和自己家族里地关系,那么他是自己未婚夫的事情,自然也就隐瞒不住了。

萧情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该怎么和陈潇摊牌呢!

是按照原计划,痛揍陈潇一顿,把他打得连老妈都不认得他,然后再踏上一只脚,恶狠狠地警告他:敢娶我,就打断你的

又或者是……深情的靠在他的怀里,柔情蜜意的说: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郎君,我们就从了吧……

呃……不行不行,太恶心了!

还是得想个办法先隐瞒住才行!

想到这里,她赶紧暗中用力拉了拉老太爷的手,飞快道:“太爷,陈潇的亲朋被这留下字的人劫持了,现在可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呢!”

说着,侧过了身子。对老太爷连连使了个眼色。

这位老太爷看似老糊涂了,其实却也是个老狐狸一般地绝色,一看萧情的模样,心中忽然想起来,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是……那么身边这个小妮子和他岂不是……

再看萧情涨红了脸扭捏的样子,还对自己拼命挤眼睛,哪里还不明白?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喘息了会儿,又咳嗽了几声。含糊道:“嗯嗯嗯,倒是一个不错的后生。”

陈潇忍着心中的不耐烦,恭敬的问道:“老人家,请问,这……这柜台上留的字,您知道来历么?您……您认得这留字地人?”

说到后面,语气里满是期盼。

“认得?”

萧老太爷瞪了瞪眼,随即叹了口气。苦笑道:“怎么可能?我这种人,那里有这个资格!这位林老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是传说之中神仙一般的人物!我这样的家伙,对他只有仰慕而已……”

陈潇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自己的朋友被这人绑架了,这位老太爷当着自己的面却对绑匪说很仰慕,还一脸尊崇向往的意思?

“太爷……”萧情看出了陈潇眼神里的一丝不豫,轻轻拉了拉萧老太爷的手,低声提醒道:“这个……陈潇的朋友被留字地人绑架了……”

“什么?绑架?”萧老太爷一听就连连摇晃脑袋:“不可能!这小子多大年纪,他的朋友才多少年纪!林老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做出欺负小辈的事情来!嗯……就算林老真的把他的朋友带走了。也是自有用意的!哼……什么君有刀……小子,你是练刀的吗?”

陈潇无奈。硬着头皮胡乱解释了两句,他没说明老田的身份。只说是自己认识地人里的确有一个擅长刀法的朋友,想必对方就是针对这个才留言挑战。

“挑战?不可能。”萧老太爷冷笑了一声:“林老是何等身份!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值得他挑战的人?只有别人仰望他的份儿啦!”

看着陈潇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萧情叹了口气,只能赶紧开口问道:“太爷,咱们先不说其他的了,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们,您说的这位林老,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老……”

萧老太爷叹了口气,随意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抬了抬手,做了个手势,站在远处地几个年轻汉子立刻就有一个几步上来,双手将一杆水烟枪恭敬地奉上。

老头子抽了两口,不顾形象的将烟锅子在鞋底磕了磕,口中吐出青色地烟来,眼神里满是神往:“唉……他是什么人?当年知道他的人,谁不恭敬地喊一声林三爷!哼哼,在民国的那个时候,从关外的杆子到塞外的响马子,从中原中州的绿林瓢把子还有什么青洪门道,只要他林三爷说出一句话来,谁敢反驳一个不字!嘿嘿,当年提起林三爷来,谁不恭敬的抱抱拳打个喏!一剑昆仑擎天柱,天下豪杰他第一!那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一剑昆仑擎天柱,天下豪杰他第一?

望着这位老太爷一脸推崇的表情,陈潇心中大大的不以为然。

擎天柱?切,我还威震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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