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村庄-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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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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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拐没想到小妮儿这样的有趣的回答,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妮儿真能!爹都不知道的问题小妮儿知道。”回家的路本来是不长的,但是对于张老拐来说好像是很长似的,特别是今天。小妮儿刚才还和自己说笑这个时候好像是睡着了,老老实实的爬在自己的背上。正走着,突然小生叫道:“张哥,您早啊!”

小生是XX村的一个村医,庄上有什么人病了都找小生看。医术倒也高超,因为村子里的人都是一些小病小灾头疼发热的,在小生那儿一般一两服药都好了。

张老拐见是小生,就道:“好啊!”

小生走近一看,大惊失色,道:“张哥,你的气色可太不好啊!”张老拐闻言大惊,道:“小生,你不要吓我啊!”小生赶忙道:“张哥,我从来不和人开玩笑的,你快和我一块儿回去,我给你看看!”

第三卷 乡村政府 第24节乡村医生的媳妇儿

小生的手搭在张老拐的脉搏上,神色十分的凝重。张老拐紧张的道:“小生啊,怎么样?”小生摇摇头道:“张哥,本来我是不愿意告诉你的,但是我要让你知情啊!”说着看了一眼小妮儿。张老拐看了一眼小妮儿,道:“小妮儿,你出去玩一会儿吧。”小妮儿懂事的出去了。小生道:“张哥,你这个病啊,是积劳成疾啊!”张老拐神色黯然。小生同情的看了一眼张老拐,道:“张哥啊,这两年你既当爹又当妈的,把小妮儿拉扯大,地里的活也是你一个人担着,很累吧?不容易啊!”张老拐道:“小生,有什么话直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小生道:“张哥,你的身子就是这么被这么坏了。这两年没有个女人在你身边,真是”张老拐道:“小生啊,你说吧。”张老拐见小生神色为难,就接着道:“小生啊,你说咱俩是啥关系啊,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啊?”小生道:“张哥,那我就直说了啊。你说,你是不是经常shy啊?”张老拐脸一红,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小生道:“因为你这个病啊,和这个有关。”张老拐低下头道:“是啊。”小生道:“张哥,你的病啊,本来不该闹到这个地步的。若是就只劳累,只要调剂一下就好了。若是就只shy,这样也好办,也只用用滋补的药调剂一下就好了。但是若是无节制的shy家无节制的劳累,那就不好办了。”张老拐焦急的道:“这么说是没有治了?小生,对于死,我是不害怕的啊,但是还是小妮儿啊,小妮儿我是要养活的。”小生道:“张哥,我要说的是,若是无节制的shy和无节制的劳累也是能治好的,只不过是费点儿时间罢了。”张老拐一喜道:“真的能治好吗?”小生叹了一口气,道:“你现在是否是浑身发热啊?”张老拐点点头道:“是啊,今天上午就一直是这个感觉。”小生并没有说什么,道:“我给你开一副药吧,中药。”张老拐道:“好吧。”小生给张老拐开了一副药,不过是些什么甘草了黄连了的一些常见的滋补去火的药。张老拐拿了药,要付钱,小生摆摆手,道:“张哥,都是些一般的药,你拿回去用吧。吃完后再看看啊。”张老拐拿了药,千恩万谢的走了。

小生的媳妇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的道:“张老拐怎么了?”小生叹了口气道:“张老拐此命休矣!”小生媳妇一愣,道:“不会吧?没有这么严重吧?到底是什么病啊?”小生道:“今天我去上街,看着张老拐的脸色极其的不好,就把他叫回来看看。谁知一看,竟然看出了大病了。”小生的媳妇儿道:“什么病啊?”小生道:“是血虚受风。”

“血虚受风?”小生的媳妇道:“那是个什么病啊?”小生道:“这个血虚受风啊,是夫妻两个做爱的时候被风一吹,邪风入骨,病入膏肓了啊。”小生的媳妇儿道:“那有救吗?”小生道:“木有办法啊。要说是有钱的人家,身体没有劳累,吃着药不死不活的养着,倒也能活上个一二十年。但是要是像张老拐这样,就不行了。”小生媳妇道:“为什么啊?”小生道:“因为张老拐身体首先被地里活掏空了,然后受风,真的是活不了了。”张老拐媳妇哈哈大笑道:“小生啊,你也忒逗了吧,张老拐他还木有老婆,怎么能做爱啊。”小生道:“他shy啊,这一点都不懂。”小生媳妇脸一红,道:“你个死鬼。”小生看媳妇脸红红的煞是可爱,就走过去,抱住媳妇的后腰,手从衣襟子里面伸入,一会儿便摸到了媳妇子的,慢慢的揉搓。媳妇道:“去一边儿去。”小生喘着粗气道:“来,走,来一回啊。”媳妇道:“你可不要血虚受风啊。”小生道:“就是死,也值得啊。”小生媳妇一嗔,道:“等我刷完牙。”

张老拐回到家里,把家里面整理了一下,随便用茅草搭了个棚子,就和小妮儿睡在了里面。吃了药,张老拐并没有感到病减轻,而是仍然是浑身的发热。不过有小妮儿在身边,张老拐仍然忍不住和小妮儿做了几次。这样一来,张老拐的病更加严重了。过了不到两天,张老拐已经是昏迷不醒,经常的说胡话。小妮儿吓的直哭,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两天马哲也去了几趟乡政府,但是王乡长总是说王主任不在乡里面,几次都是无功而返。心里面着急,就去了张老拐家里面。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吓一跳啊。小妮儿哭着跟马哲说了张老拐的情况,当马哲看到小妮儿的时候,张老拐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张老拐看着马哲到来,道:“马老师啊,你可来了,乡里面的事情怎么样了啊?”马哲叹口气道:“王主任他不在乡里面,没办法的事啊!”张老拐道:“见着王乡长了吗?王乡长怎么说?”马哲道:“王乡长说这样的事儿不归他管,归王主任管。政府部门各有各的难处,各个部门有各个部门的职责,互不干涉的。王主任不回来,就不能解决了啊。”张老拐焦急的道:“那怎么能让王主任处理呢?那个王主任让扒的房子,再让他来处理,那怎么行啊?这就好比说一个人杀了人,又让这个杀人的人当法官,判自己的罪这能行吗?”马哲道:“这是政府部门啊!政府部门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张老拐道:“政府部门若就是这个样子,那老百姓还怎么过啊?”马哲道:“张老哥,话不能这么说啊。王乡长也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嘛!”

张老拐拉着马哲的手道:“马老师啊,我不是欠着解决问题要钱,可是实在是不行了啊!我知道自己实在是不行了啊!我昨儿晚上问过小生了,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是入了膏肓了啊。”马哲惊讶的道:“这么严重啊?”张老拐点点头,道:“我死了不打紧,就害怕小妮儿啊。小妮儿还是要人养,要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啊!”听了张老拐的话,马哲心里面酸酸的,道:“张老哥,你先休息吧,慢慢的养病,也不至于像小生说的那样。”张老拐苦笑着摇摇头,又昏迷了。马哲骑着自行车,回学校去了。马哲有自己的打算。看着张老拐的那个样子,马哲确实替张老拐一家着急。马哲决定,今天下午再去看一下乡里面。因为张老拐家里面确实需要这样的一笔钱。

张老拐昏迷的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张偶提着东西来看张老拐,张老汉也来了。张偶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对很多事情也是看不惯的。张老汉来看张老拐,张老拐是极其的高兴。因为张老汉和张老拐他们都是一槽儿的孩子,从小都是一块儿玩大的。由于这几年家里面都是比较的忙,特别是张老汉,自己都有四个孩子,整天的泡在地里面,就基本上没在一块儿玩了。张老拐见了张老汉,道:“张老哥,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聊聊了。”张老汉道:“张老拐啊,好久木有见了,现在咋成这样了啊?”张老拐道:“一言难尽啊!”说着把事情的经过给张老汉说了。张老汉和张偶对于这样的事情是知道的,但是知道的不这样详细,听了这样的话,张偶实在是忒难忍了。就骂道:“妈那个妣哩,也忒欺负人了吧!说完攥着拳头要走。”张老汉忙道:“张偶,你去干啥啊?你想去干啥啊?”张偶道:“他妈那个妣哩,我要去把那个乡长揍一顿!啥妣乡长,扒老百姓房子,还算啥妣乡长!”说完还要走。张老汉赶忙起身拉住,道:“张偶,你想作死啊!你能跟政府对着干吗?你能干过政府吗?你这是作死啊!”张偶道:“他是政府他也不能扒房子啊!我说理去!”张老汉道:“你说啥理啊!刚解放的时候因为咱们家是地主,你爷爷被逼疯,你大伯被害死,你姑姑被逼到新疆,你二爷被逼到陕西,你找谁说理去?”张偶狠狠的把手砸在墙上,道:“妈那个妣,总有一天,我要把这帮王八蛋狠狠的整一顿!”张老汉看了一眼张偶道:“政府做事情总有自己的依据的。——政府也有自己的难处的。纵算是做的过火一点儿,做老百姓的,也要体谅的。”张偶听不下去,“咳!”了一声,转身而去。张老汉看着张偶离去,摇摇头,木有说话。张老拐挣扎着要起来,张老汉赶忙把张老拐按在床上,道:“张老拐,你就不要动了啊。”张老拐叹口气道:“张老哥啊,你说人这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前两天我还好好的,涨往可成这个了。”张老汉道:“张老拐你也不要太着急。俗话说的好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慢慢的养病,虽然慢,但是很快就能好了啊。”张老拐道:“借你吉言,真想自己马上都好啊!”这个时候张老拐突然尿急。但是自己想站起来,怎么却也站不起来。不要说站不起来,就是想动一动也动不了了。张老拐苦笑一下,道:“看看现在。”张老汉扶着张老拐道:“来,我扶你。”说着张老汉几乎是半抱着张老拐去茅房的。解完了手,张老汉替张老拐把裤子穿上,腰带系上,把他服侍躺下。张老汉看着张老拐的样子,心里面酸酸的。张老拐笑道:“看我病了到不怎么着急,看你急的。”张老汉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对于张老拐的境遇很是同情。两人说了一会儿,小妮儿端了一碗稀饭过来。张老汉笑道:“哟,小妮儿都会做饭了。”小妮儿道:“张伯伯好。”说着给张老拐喂饭。张老拐现在已经是病的很严重了。小妮儿用调羹一调羹一调羹的给张老拐往嘴里面喂,一不小心,小妮儿竟然把碗弄翻了,米饭撒了一床。小妮儿紧张的看着张老拐。张老拐赶忙关心的问道:“小妮儿,你木有烫着吧?”小妮儿哭着道:“爹,小妮儿不好,小妮儿不懂事儿。”张老拐赶紧哄道:“小妮儿不要难过,爹不怪你。”张老汉偷偷的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小妮儿拿来了毛巾,把床铺收拾干净。张老汉感慨的道:“张老拐,有这么一个女儿,你真是很有福啊!”张老拐眼睛只呆呆的道:“可惜啊,可惜——我只希望我能活下去。”

两人正在谈话,突然听到外面喊声大震,张偶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第三卷 乡村政府 第25节讨个说法

张偶带着一帮人走了过来,道:“张老拐叔,你别着急,我们给你出气!”张老汉气的脸色苍白,浑身发抖,道:“死娃子,还嫌恼得不够!”说着要拉张偶。张偶一甩手,道:“你别管我。”张老拐看到张偶情绪激动,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道:“小偶啊,你可不要冲动啊!这样会害了你自己的。”张偶道:“什么害不害呢,整死这个妈那个妣的才是为民除害呢!”张老拐坐起来道:“张偶啊,你这样可让叔咋在这个庄混呢!咋在这个镇混呢!”张偶不管这些,对那些跟来的人道:“走,抬着俺叔到乡政府说理去!”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上前,要抬着张老拐走,张老拐是死活也不让抬。

其实这一帮人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譬如说那个姓张的人,他为什么回来凑这个热闹呢?因为他的媳妇儿被村长给搞搞了,他告了上去,也没有讨个说法儿,就怨恨于政府。其实这些农村人他们是什么也不懂,政府是干什么的?干大事的,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政府能管吗?还有就是李家的计划生育罚了钱,但是比王家罚得多,心里面也是不服,就想跟着凑个热闹儿,看能不能要回自己多罚的部分。再有就是有些人认为自己庄子里的人交公粮年年及时,儿某某村却是年年的抗公粮,也是不公平的,就也想跟着闹一闹。还有更大一部分人是跟着看热闹的。——这些人本身是不敢出头的,但是跟着张偶这个愣头青,有好处了,是自己的,若是坏事儿了,就是张偶的了。

张偶紧紧的攥住拳头,两眼冒火,他要为张老拐主持公道,为这个庄子里的人寻找正义。其实张偶平时是一个挺安静的人,但是他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事情,一听到世上有什么不平的事情,就特别的难受,特别的火冒三丈。张偶的性格和张帆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因为张帆多是用脑子想事儿的,而张偶多是用脾气想事儿。这也就是张帆能上高中,而张偶只是一介农民而已。就譬如说选村长的事情。老八和小平小曾对着干,小平和小曾就想拿张老汉当挡箭牌,这个事情张老汉一家都没有看出来,而张帆一眼就看出来了,让张老汉装病,不去参加竞选。结果因为张老汉缺席,选票作废,而老八和张平小曾都木有捞到什么。到现在村长还是空缺。——因为没人接手。而那一次当张偶知道小曾和小平是利用爹爹的时候,就恼怒的提了一把菜刀,要把他们二人的脑袋给卸掉。还是张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才说服张偶。张偶这种冲动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张帆经常说:“哥,你这个毛病迟早会把你给害了的。”张偶也知道这个理儿,可就是改不了,也是木有办法的事情。

这个张偶要把张老拐抬着到乡政府闹,这边张老拐是死活不去。正闹着,马哲来了。问明了缘由马哲大惊失色,道:“张偶,你这样做可是不对啊!”张偶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样瞪着马哲道:“有什么不对的?”

马哲道:“你这样是聚众闹事,要下监狱的!”张偶道:“我这还算是聚众闹事?他们那一帮管计划生育的经常一车十几个人,到了农民家里面不是打就是骂,还拉粮食扒房子,简直就是连强盗都不如,——我的和他们比起来,其实是小巫见大巫!”马哲一时语塞,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他知道要是张偶去了,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自己要想法设法的拦住这一群被激怒的人们。马哲急忙道:“这不一样,人家是政府,政府总是有理的!”马哲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张偶更是恼怒,道:“若是这样说,那么这个政府和过去的政府有什么区别?政府总是有理的,亏你还是个读书人,!你的思想是被毒害了,眼睁睁的看着俺叔被欺负都不管。”马哲苦口婆心的道:“谁说我不管啊?我这不是正在说嘛!这两天我一刻也木有耽误,脚都磨破了。我刚才还去了一趟乡政府,王主任还是木有回来,一回来事情就解决了。”张偶冷笑一声道:“说的好听!难道你不知道这政府最会推三到四儿,他们说王主任不在家,你就信啊?说不定人家就在乡里面呢!”马哲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我们的政府是好政府,中间肯定有不完善的地儿,这在哪个国家都是存在的,正在慢慢的改进嘛!要说王主任嘛,他肯定是不在乡里面的,听说去市里面开会去了,要好几天才回来呢。这话是王乡长亲口告诉我的,——乡长是多么有头脸的人儿,能骗我吗?”

张偶一时急躁,道:“不管你说什么了,今儿个就是去定了。”这个时候几个青年人一哄,抬起张老拐飞快的往乡里面走去。

张老汉急得直跺脚,但是木有办法。只好回到家里面和喜凤商量。喜凤听了立马吓呆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好道:“闹吧,跟着闹吧!早晚吃了亏,就不作践了!”张老拐在床上身不由己,被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抬着走了。马哲看看拦不住这一帮蛮汉,只好跟在后面,观察事态的发展。张老汉叹口气道:“要是张帆在家,一定能拦住他哥,可是他又上学去了,唉!”说完只好蹲在墙根抽闷烟。小妮儿却不知好歹的跟在后面。——其实小妮儿一个女娃儿,能做得了什么事情呢。

——对于作者来讲,作者最同情的其实不是张老拐,而是张老汉。张老汉本来一家子过得好好的,但是却因为张偶,卷入到了这事事非非中来。其实一个人活在世上,平安是福。有什么事儿和政府过不去的?国家有国家的政策,执行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点点的失误,有时会让人家破人亡。但是国家必定是国家,政策制定出来必须要实施的,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那样就能幸幸福福的生活了。张老汉一家一只就是这样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生活的,可是自从有了一个爱冲动的张偶,什么事情都不好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了。所以说,人啊,犯啥别犯法。以作者来看,张偶虽然是出于好心,但是方式绝对是不对的。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乡政府门口。乡长正在办公室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看文件,忽然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出来看。这一出来不打紧,人们认出来了,就道:“这是王乡长,这个就是王乡长。”王乡长一看,便知道又是来告状来了。但是他不知道人们是为了什么事情,还抬着一个担架,是死了人?王乡长看到这种情况,立马走了过去,和蔼而有力的道:“乡亲们,你们肯定是有事儿来找我的。——现在甭管是什么事儿,大伙儿大老远来了,先坐下来歇会儿,喝口水,咱再说。”说着让保安搬来了十几个凳子,让公关小姐端来了茶水。张偶本来是想发一通火的,但是看到王乡长这个样子,也不好一时发作。张偶并没有接过茶,而是有理有据的道:“王乡长,我是来向你讨说法的。”王乡长和蔼的道:“小伙子,你坐下,你说。”张偶倔强的道:“我不坐下,我要把这个事儿给你说了,你要是解决,我就坐下,你要是不解决,我立马走人,我们抬着人到城里面去。”王乡长一看担架,是张老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王乡长马上道:“那你说,我听着。”张偶道:“张老拐是俺一个庄的,他有一个抱养的女儿,虽说是违反了一些政策,但是咱们乡里面的人也忒其人,竟然把张老拐的房子給扒了!”王乡长大惊失色,道:“有这样的事儿?”张偶冷笑道:“您还不知道么?”王乡长一回神,道:“噢,知道知道。”张偶道:“知道为什么不解决!虽然张老拐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咱向里面肯定是大大的错误的!管计划生育你不能扒人家房子啊!”王乡长笑着道:“国家有规定”张偶大声道:“那国家的政策里面肯定没有规定扒房子,要不然和黑社会有什么区别!”王乡长平静的道:“你怎么知道国家里面没有这样的规定。”张偶道:“我弟弟都读的高中,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本以为我们农民都是没有教化,我们也什么都懂。”王乡长一笑,道:“你是误会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张偶道:“木有就好,我们今天是要一定解决这个事情的。”王乡长为难的道:“可是今天王主任木有在啊!这件事情是他经手的,我要了解情况啊!总不能光听你们说吧?”张偶道:“王乡长,我听人说王主任就在办公室里面。”王乡长急忙道:“木有木有,我可定木有,要不你去看看?”

张偶冷笑道:“我刚才都看到他露出半个头来了,还说木有回来?”王乡长向后一望,看了看王主任的办公室,窗户果然开着。便道:“这个王主任,我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他,回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儿。”其实张偶并不知道王主任回来木有。说实话张偶其实连王主任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因为几乎都木有见过面。但是张偶镶识的认为王主任在乡里面,就唬了王乡长一下。——张偶心里面也木有底儿。

王乡长道:“门卫,去王主任办公室,把王主任叫来!”

门卫只好去了。张偶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这一次,一定要还张老拐一个公道!

这个时候在村庄的另一头儿,却发生着另外的事情。

老八这天去找马仙仙,马仙仙却木有在家,而马仙仙十二岁的女儿黑妞儿却在家,老八问道:“黑妞儿,你妈呢?”黑妞儿道:“俺爸俺妈都不在家,家里面都俺一个人。”老八看看木有人,就把门插上,道:“来,八爷跟你玩儿。”眼里面却是冒着火。在乡村,像闫老八这样的人还很多很多,我们的社会的精英们注意到了吗?很多农村问题是值得我们深思的。这里作者写这部《人性村庄》,其实是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的。在农村,各种各样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发生着,每天都发生着令人呕吐的事情。那些村霸,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怕着他们的。希望这个社会,这个农村中,那些害人的害群之马,都不复存在!这,只是作者的愿望,也是需要我们整个社会共同努力的。和谐,平安,甚至是大同的世界,要从小事儿做起,要我们共同做起!

第三卷 乡村政府 第26节英雄张偶

老八走近黑妞儿,黑妞儿道:“你要干什么?”老八一步步的走近,道:“来,让俺给你开苞儿!”说着肮脏的嘴凑了过去。黑妞儿极力的挣扎,但是毫不管用。老八一个壮汉,小黑妞儿一个小女孩子,怎么能敌挡得过?一起案件又发生了。令人发指的案件。这种事情又有谁能知道?愚昧的农民,愚昧的孩子,只会知道一味的迁就,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小黑妞儿才刚刚十二岁,花一样的年纪!唉,叹息这两个字,其实不是当事人应该具备的词汇。而是我们整个人类要发出的声音。愚昧,不要害了小黑妞儿这样的人。但是愚昧,已经害了像闫老八这样的人。被蹂躏的黑妞儿疼的两眼直流眼泪,但是她的母亲马仙仙却仍然和闫老八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王主任本来是想躲过去的,但是都怨自己好奇,不该伸头看了一下,结果被张偶看见。门卫到了办公室,王主任吓得浑身发抖,门卫道:“王主任,依我看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那都是一伙儿没有只是没有文化的人,他们敢作些什么?”王主任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道:“正是因为他们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我才害怕呢!要不然我会害怕吗?我万一出去被他们打死怎么办?”门卫笑道:“他们绝对不敢的!”王主任疑惑的问:“为什么?”门卫道:“因为我们是政府啊!历朝历代,有老百姓不怕政府的吗?”王主任一定神,道:“是啊,我们是政府,他们还敢做什么?”王主任定了定神,走了出去。

人们看到王主任的时候已经是群情激奋,都挥舞着拳头口里面喊着给张老拐讨个公道。但是各个心里面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他们心里面都有一些自己对乡里面不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是又不敢说,只好这样借着张偶的胆儿和张老拐的事儿来说事儿。王主任看着这一伙愤怒的人,不由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吸了口冷气儿。张偶看着要出事儿,其实张偶也不怕出事儿,但是他知道一旦出什么事儿这些政府的狗才抓住把柄儿,就不好办了。于是一挥手,道:“大家先不要激动,看看那个老王八蛋给我们什么交代。”这个时候门卫道:“你骂谁呢?你骂谁是王八蛋?”张偶冷眼看了一眼门卫道:“哟,见过找骂的,还没有见过捡骂的。既然你捡了,就算你的吧!”门卫也恼怒了,提着拳头道:“你——”张偶猛地把上衣脱了,露初结实的肌肉,门卫一看,赶紧缩到后面。张偶只是淡淡的道:“今天天气真热啊!”王乡长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只是看着张偶的。就知道这事儿要解决,还是要给张偶做工作。就道:“众位乡亲,事儿我已经知道了,王主任今天刚刚回来,让王主任给大家说两句。”王乡长把烫手的山芋扔给王主任,自己却含着笑对张偶道:“走,咱谈谈去。”这个时候马哲也是跟着张偶的。王主任等张偶走后便站在老百姓的面前,开始解释。

其实张偶一走,王主任也并不害怕了。因为这些人都是看张偶行事的,张偶一走,自己也没有什么胆量敢出来接茬儿。——愚昧的人们都是这个样子的。所以作者经常感叹,什么事儿,指望农民,都是他妈的扯淡。——王主任站在人民的前面,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是管计划生育的王主任,前两天啊,我的部向为一时的冲动,扒了张老拐老哥的房子,在这儿我深表歉意!”说着深深的鞠了一恭。不等人民有反应,王主任便急步走到张老拐跟前,然后蹲下身,拉着张老拐的手道:“张老哥,你受苦了!”张老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一下子坐了起来,道:“王主任,这、这、这实在是打扰你了。——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乡亲们非要”王主任摆摆手,打断张老拐的话,道:“张老哥,该来!您真的该来!因为我们做错了事儿,我们应该道歉的!本来我是应该很早就去您家了,但是我因为去了一趟市里面,今儿个才回来,我也是刚知道的啊。”

这个时候不知突然谁冒了一句:“骗谁呢!自己扒的房子,还有脸说刚知道。”王主任听了这话心里面真的很不是滋味。因为当时自己确实比较激动,但是自己是绝对木有扒房子啊!他绝对不想让部下扒房子的!那是违法的,这他是知道的。但是他的部下都是每个村子里面木有文化的社会混混,他们什么也不懂,但是既然把人家的房子扒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但是这句话自己还是要辩解的。

王乡长只是和张老拐说着话,道:“张老哥,您跟乡亲们说说,扒房子的事儿我当初知道么?”张老拐含着泪——眼睛里面是感激的泪,因为从来木有人向他道过谦。还是这么大的官儿。——张老拐含着泪道:“各位乡亲啊,咱们可不要冤枉人王主任啊。人王主任那天可真的不知道扒了咱得房子。那天咱顶了王主任几句,王主任一生气,就走了,并木有怎么样咱啊,后来是他的几个部下,不知好歹的,扒了咱的房子啊!”村里人这才明白是这么回事儿。当然也有很多人知道当天的事儿,因为那天有很多人都在跟前观看的。但是他们认为,即使王乡长不知道自己的部下扒房子,那也是王乡长的工作失误,也应该负责的。这一部分人刚想闹,王主任好像知道众人的心思一样,说了下面一通慷慨激昂的话。

王主任豪爽的道:”各位乡亲,虽然说是我的部下犯得错误,但是不管是谁的错误,都是政府的失职,这个事儿我一定得管的,不但要管,还要管到底!”这些跟风凑热闹的人——当然也有真正的想为张老拐办事儿的人,——听了王主任的话,还能说什么呢?是啊,王主任说的实在是这个理儿啊。

——其实笔者有时候真的想感叹,一个人活在世上真难啊!国家难,国家为了人们的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力提倡计划生育,政策是非常的好的。但是这些愚昧的农村人就是不领情。他们总是以为国家在害他们。而那些政府的官员也是非常的难的。一方面他要完成政府的任务,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安抚好农民的情绪。虽然说从长远看是为农民好的,但是农民不认这个理儿啊!当国家政策逼得紧的时候,政府的官员就有可能做一点儿出格的事情。这个时候官员真是有口难言啊,若是再加上人民的不理解,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管计划生育的王主任正在吃这样的黄连——

王乡长把张偶和马哲带到了办公室。每一次来到乡长办公室马哲就不禁心生羡慕,这么豪华的办公室!其实不但是马哲,就是很多人见了这个花费将近80万元装修的办公室都会心生向往的。可是乡里面确实是需要这样的办公室的啊!农村人什么也不爱就爱面子,若是这个办公室简陋了,上级领导来了没有好的地方接待了,丢了XX乡的脸,不要说乡长不高兴,就是这个乡的全体老百姓也是不会高兴,说乡长办事儿不妥的。所以王乡长就勉为其难,下了一次狠心,把这个办公室给装修了。马哲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办公室,新乡,啥时候老师的待遇高了,自己也能坐在这样的办公室里面办公,那该多好啊!可是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

张偶却木有这样的想法。因为张偶的心里面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他也木有时间考虑乡长和自己的关系,因为天天的中的,风刮日晒的,到了晚上就想睡觉,还想什么啊?这就是张偶和马哲的又一点不同的地方。因为马哲在教课之余,还可以想想自己的事情啊!不过即使张偶有时间想事情,他也不会像马哲一样,有那样的想法。毕竟一个人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就譬如现在,张偶想的只是怎样给张老拐要来赔偿,至少能让这个价再撑下去。

王乡长给张偶找了座位,让张偶和马哲坐下,然后让秘书给二人端了茶。马哲连忙端住,说:“谢谢!”张偶却冷冷的道:“放下吧。”王乡长瞥了一眼张偶,笑道:“小伙子,年轻有为啊!可是咱国家的法律可是规定,若是聚众闹事,罪名可不小啊!”张偶道:“是啊,扰社会治安,可是不好的。一个国家一个社会木有秩序也是不行的。”马哲连忙点头道:“是啊张偶,我早说不让你来了嘛!我来找王乡长就可以了。”张偶冷冷的道:“可是我并木有扰社会治安,我只是讨回公道罢了。”王乡长把茶碗放下,道:“这么多人到乡政府门前闹,还不是扰政府的形象啊?”张偶“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威胁我?”马哲赶紧拉拉张偶的衣角,让张偶冷静,不要吃亏。张偶却全然不顾,冷笑道:“王乡长,我来之前已经给我弟弟张帆打过电话了。——我弟弟张帆在L高中咱们县的重点高中读书,我给他谈了一些事情。我弟说他们政治老师是市里面的政协委员,这个事儿我弟要咨询他的政治老师,我说不让他咨询——”王乡长擦擦头上的冷汗,道:“对对,不应该让他咨询的,这有什么好咨询的啊,咱自己的事情自己就能解决的。”张偶继续冷笑道:“王乡长,我对我弟说了,政府不会不讲理的——政府就是个说理的地儿,就是给老百姓办事的地儿,怎么会不讲理呢?但是我还是害怕我把理儿说不清,就——”王乡长赶忙问道:“就怎么样了?就让你弟儿咨询了?”张偶“哈哈”大笑道:“木有,我就给俺弟儿说,我先找乡长说理儿去,若是说通了,就不用麻烦你那个政协的老师了,若是没说通,说明咱还有错的地方,就让他咨询一下,问一下咱错在哪儿,以后好改。”王乡长连连道:“哪有什么地方错的啊!王主任工作失误工作失误啊!放心吧,张偶,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让张老拐吃亏的。——乡里面会尽快给张老拐和咱们村里的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张偶道:“‘尽快’是什么时候?”王乡长沉吟了一下道:“今天下午,今天下午就给答复,不满意你还来,好吧?”

偶这才答应。张偶带着众人从乡里面回来,村上的人都把张偶当作英雄一样看待。因为自古至今,没有一个人敢像张偶一样和政府对着干。张偶却敢,并且赢得了胜利。其实这也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政府的好处——能听从群众的意见,这也是社会进步的一个表现。

第三卷 乡村政府 第27节教师宿舍

隔了几天,王乡长派人送来了几箱东西个给了张老拐,算是慰问品。有鸡蛋有苹果、梨等水果,颇为丰盛。村子里的人都是十分的羡慕,想着人家张老拐可真是划算了啊,虽说是挨了顿打,被扒了房子,但是至少收到了乡长的礼物,这是多么大的面子啊!村里人都说张老拐的祖坟发亮了,祖坟好。这些人当时看张老拐的房子被扒,都有一种看热闹的思想,都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思想。现在倒好了,反过来是眼气了。——有的人甚至想挨打被扒房子的是自己,这样乡长就会来看自己了。这样的话自己也能沾沾名人的气息了。

张老拐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乡长去看他的那几天家里是比较热闹的,人们都来帮助张老拐。帮助张老拐把被扒的房子重新整修了一下,帮助张老拐做着做那。可是世界上的事儿都是这样,都有人走茶凉的时候。后来人们发现乡长只是看了他一次,以后因为事情忙,就没有再来看他了。所以人们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心了,隔了几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再来看张老拐。小妮儿把那些梨啊、苹果了吃完,还有乡长送来的米啊面啊吃完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家里是搜不出一点儿粮食了。可怜的人啊,平时木有一点儿积蓄,连一把粮食也木有,只有这样挺着。还是张老汉给张老拐送来了一些东西,一点儿粮食,维持生计。张老拐含着泪道:“老哥,我这一辈子死了也值了。我这一生啊最得意的事情恐怕就是乡长来看我了。——你想啊,乡长啊,相当于举人啊,俺家真是修了八辈子福了啊!还有就是你老哥啊,你老哥可真是俺的好朋友啊!俺活了一大辈子,总算是看清了谁是好人啊!”张老汉拉着张老拐的手道:“老弟,你别说这样的话,都是穷人,穷人帮穷人啊!”张老拐擦干眼泪,含着笑道:“张老哥,你是好人。

张老汉看着张老拐的被子是破破烂烂的,就道:“老弟,你的被子让你嫂子给拆洗拆洗。”张老拐道:“谢谢老哥。——我现在放不下的都是小妮儿。”张老汉安慰道:“老哥,你不会有事儿的,现在先别想那么多,养好自己的病是关键。”张老拐躺在床上,连连点头。临走了,张老拐让张老汉附耳过来,道:“老哥,你娃儿的脾气,要让他好好的改一改的!自古和官斗,吃亏的都是百姓啊!”张老汉点头道:“我知道的。”说完看看周围没有人,就小声对张老拐道:“老弟,我已经找了杨大哥——伍老大——让张偶先跟着伍老大出去干活,出了县再说。也是让他避避风头的意思。”张老拐道:“老哥!娃是好娃!”张老汉拍了拍张老拐,把手里的馒头和一些米留下,就蹒蹒跚删的离开了。

马哲回到学校,马校长黑着脸。马哲奇怪的道:“怎么了,马校长?”马校长黑着脸道:“马哲去我办公室一趟。”马校长的办公室其实就是马校长的家。也是单间的草房,外面是做的厨房,有一个煤炉,旁边整整齐齐的放了四杨十块煤球。还有一个课桌,充当了案板,上面又碗啊筷子啊。还有菜刀和一些油盐酱醋。黑黑的抹布也在上面放着。里面是卧室也是书房也是办公室。马校长让马哲坐下,虽然是心里面很生气,但是他经常做思想工作,也知道生气是解决不了什么事儿的。他只是后悔自己不该让马哲去乡政府,马哲去了乡政府办理学校的房子倒坍的事儿,他算是摸着乡政府的门儿了,有事没事儿都要往乡政府跑。简直就把乡政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乡里面的人已经几次暗示马校长管管自己的这个部下。王乡长倒是没有什么不置可否。甚至还一见了面就夸马哲这好那好的,说是为乡里面分忧了。现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有事儿找马哲比找乡长管用。甚至外村的人也来找马哲办事儿。可以说马哲在XX乡已经有了很深远的影响了。而马哲也是乐此不疲,愿意为乡里面的人办事儿。——你想想,自己的老师为乡里面找了这么多的麻烦,自己该怎么办啊!

马校长让马哲坐下,道:“马哲啊,你年轻,老校长有几句话要给你说说啊!”马哲看马校长这么客气,道:“校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是您的老师,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啊?”

马校长道:“校长的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要是有什么地方错了啊,你见谅。——马哲,是这样的,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上乡里面啊?”马哲平静的道:“是啊!老百姓有事儿,又不敢去乡里面,我就代他们去了啊。这也是为老百姓做事儿,为政府分忧啊!——不然本来很小的一件事儿,老百姓不说,政府没有办好,那么老百姓下去又该议论了。这样对政府的名声也不好啊!”马校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马哲啊,你这样做,人政府可能不会成你的情的!——政府,毕竟是政府啊!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圣人说的话啊!”马哲道:“不会啊,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啊,讲究的是老百姓是国家的主人,当官的都是人民的公仆,老百姓的事情就是主人的事情,我们自己的事情,不该自个儿管,不该自个儿说吗?”马校长听了马哲的一番话,气的脸色发白,马哲却并没有注意到。马乡长道:“马哲,你这叫越俎代庖,懂不?”马哲反唇相讥道:“马校长,我认为你的思想是跟不上时代的进步的。”马校长被马哲的话噎得喘不过气来,就不再多说。

马哲这个人比较好胜。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的同学有什么委屈,他就会替他们出头,找老师处理。这也是好的。因为人嘛。总得有这样的好的品质。要不然世界上的人都是那个老老实实的样子,这个世界还能算个世界吗?这样的话统治者不是安生了吗?马哲回味着老校长的话,越回味越心里面不是滋味,但是不知怎么的,他也隐隐约约的觉得老校长说的是有有理儿的地方。——可是自己总不能看着老百姓的事儿不管吧?作为大学生,国家和党把自己培养出来了,自己在不为老百姓做事儿,那么自己对得起国家和党的厚爱吗?自己对得起国家和党的栽培吗?想到这儿,马哲的心胸一下子开阔起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去吧!马哲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了,哼着小曲儿,回到了家。

马校长本来是想说服马哲不再做那样的傻事,但是没想到反被马哲抢白了一顿,心里面是很不好受的。但是也没有办法,马哲是一个国家有编制的教师,所以马哲只要没有严重的错误,马校长是没有权利开除马哲的。也就是说,马哲这气是白受了。马哲刚回到屋里面就听到了敲门声,原来是王玉萍校长。马哲皱起了眉头。难道说正校长不行就来副校长了?王玉萍进屋坐下,笑道:“马哲,你可真神通啊!”马哲惊讶的道:“王校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王玉萍道:“昨儿个王乡长来找我谈了,——谈了你的事情。”马哲更加惊讶,道:“我的事情?”王玉萍笑道:“是啊,所以说你神通啊。”马哲虽然心里面好奇,但是并不追问,因为马哲知道王校长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便“哦”了一声。

王玉萍前面我们已经说过的,是一个将近四十的校长,但是因为保养的好,仍然是是风韵犹存,比起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来说,还是不落下风。王玉萍坐了一会儿看马哲不说话,挺尴尬的,就道:“哎呀,天真热。”其实这样的天不是很热的,到了冬天,再热能有多热?不过今天的天却是在冬天中算是热的一天。王玉萍的这一句话只是没话找话的一句话,但是她还是配合着语言把上衣脱了。王玉萍是一个很会钻机的女人,其实女人能做到校长这个份儿,不会打拼,不会自己钻机,那是肯定不行的,肯定要被社会淘汰的。王玉萍可不想做一个被社会淘汰的人。

王玉萍里面穿的是一个紧身的毛衣,这样的一个毛衣把王玉萍的身材全部展现出来。该凸的地方很凸,该凹的地方绝对好看,王玉萍的腰有点儿稍微的发福,但是这绝对影响不到王玉萍的形象,反而这样一来显得自己更成熟一些,更有成熟女性的形象了。当然,王玉萍是他们这个年龄中很有福气,也很幸运的一个。很早就因为自己的勇于探索而进入到了公立学校,后来又打拼到了校长的职位。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勇敢也很有成就的女性。王玉萍的身材很好,保养很好,所以看起来很年轻。王玉萍的臀部是很大的。——不应该说是大,而是很翘。因为大是大而下垂,但是翘就不一样了。翘是性感。马哲本来实在看书的,但是一回眼,却看得发呆了。马哲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教师,还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儿。这样的年龄正处于性饥渴的年龄,马哲是人,是男人,当然有性饥渴了,看着王玉萍那超好的身材,当然是忍不住。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和道德品质无关的。但是马哲还是有思想的,虽然说是看了一眼,但是马上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课本上,虽然心里面还是想着王玉萍的身材,但是道德上伦理上的一些东西马哲还是知道的。有些东西是不能逾越的。

王玉萍见马哲还是不理自己。——以往是木有这种情况的。因为马哲毕竟是一个老师,而自己是校长,马哲肯定应该对自己热情的。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其实王玉萍不理解马哲的心情。马哲不是不理王玉萍,而是他误会了王玉萍。因为马校长刚找过马哲谈话,马哲以为王玉萍也是来教训自己的,所以就这样一个冷漠的态度。其实王玉萍并不知道马校长找马哲谈过话,所以二人就这样误会了。误会是可以在很多情况下产生的,就像今天这样的景象。所以,有时候我们做什么事儿的时候一定要分清什么事儿是表象,什么事儿才是本质,不然的话,肯定会使你走向一个误区的。这是一个社会存在的普遍的真理,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真理。

王玉萍又开始无话找话,看马哲目不转睛的在看书,就走到马哲身边,俯下身,边看边说:“看的什么书啊?”王玉萍这一俯身不要紧,身子一下子便挨住了马哲的肩膀。王玉萍自己本身倒是木有什么感觉,一是结过婚了,自己经历过很多事情,所以就很不在乎了,但是她却没有考虑到马哲的感受。马哲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啊,纯洁的他还什么也没有经历过啊!和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块儿,还能不注意吗?女人,总容易在恨白痴的问题上犯错误。而王玉萍是一个女人,所以王玉萍也很容易在这个问题上犯很白痴的错误,这是女人的共性,不是说谁都能改变得了的。马哲赶紧的想沉下肩膀,但是鬼使神差的往上顶了顶。

第三卷 乡村政府 第28节宿舍春色

王玉萍经这马哲一顶,心里面不禁一惊,想躲开,但是她也像马哲一样,鬼使神差的装作不知道。马哲这一下子试探,心里面不禁一荡,眼睛死死的看着王玉萍。王玉萍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哲,屋里面充满了橘的味道

从马哲屋里面走出来,王玉萍的心里面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多年来想当校长,但是一直没有当成,因为马校长不论在资历还是在年龄方面,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一次乡长来找自己的时候,显然对马哲赞不绝口,大有要把马哲调到乡里面的趋势。

马哲正在屋里面回味着刚才的事情,心里面满是羞愧。马哲的一个同事却突然告诉马哲,乡里面要他去一趟。马哲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以为张老拐的事情已经下来了。就到乡里面去了。王乡长让马哲坐下,对马哲道:“马哲,你最近对乡里面的持力度很大啊!”马哲道:“为人民做事儿嘛!好歹我也是个党员。”王乡长笑笑道:“马哲,乡里面准备让你到乡里面工作,你觉得怎样呢?”马哲受宠若惊,面子上却没有过分的露出来,只是惊讶的问道:“王乡长,我在学校工作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我到乡里面啊?”王乡长叹了一口气道:“马哲马老师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这儿你不要笑话我给你倒苦水啊!我啊,虽说是一乡之长,但是,我却宁愿做一个小老百姓,享受齐人之福啊!”马哲非常的惊讶,因为他也知道官儿越大,压力越大,但是总的来说当官总是好的。一方面威风,有面子,一方面又能真正的用手里面的权利去为百姓做点事儿。看着吗这就惊讶的表情,王乡长亲切的拉着马哲的手,道:“马老师,这儿的事情你是不知道啊!我吧,作为乡长,要受三方面的气啊。这一呢,要受领导的气。事儿做不好了,要挨批评的。——但是领导从来不考虑这个乡村的事儿,就是那么婆婆妈妈的,不像市里面的人,有素质,受过教育。”马哲点点头,对这样的话感到理解。王乡长又接着道:“所以说啊,有时候事儿办的好了坏了的,经常受气。”马哲接口道:“没想到一个堂堂的一乡之长也是这么的不容易啊!”王乡长接着道:“另一方面啊,是受同事的气。我虽然是他们的领导,但是我没有人事调动权利啊!这些手下个个的来头不小。一般都是省长或者市长的亲戚和子女,都插在这儿了。”马哲惊讶的道:“干部不都是经过考试儿进入政府的吗?”王乡长摇摇头,道:“不说这个了。因为这些手下的来头儿比较大,所以我啊,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动。就说那个王主任吧,他的来头可大着呢!张老拐的事儿吧,我本来想动了他的,可是我怎么敢动啊?再说,他也是按照政策来的呢。”马哲点点头,心里面道:“原来乡长也是有这么大难度的,我本来是想着乡长包庇王主任,事实上看来不是这样的,我还真的是错怪乡长了。”乡长看看马哲不说话,就道:“这个第三呢,就是受老百姓的气。涨往的老百姓啊,都是白眼狼,根本记不住政府的好。譬如说政府给他们建学校啊,办教育啊,修公路啊,建医院啊,他们一次也不说好,但是只要政府犯了一丁点儿错误,就揪住不放,非把政府说臭不可!”王乡长说的差点儿流下了泪来。

马哲听王乡长说完,道:“王乡长,您说吧,我到乡里面能帮你做写啥?”王乡长道:“马哲,你要是到乡里面来,就让你做一个特殊的工作,就是专门处理农民告状或者是农民有什么冤屈的事情。”马哲惊喜的道:“真的啊?”王乡长点点头,道:“真的!因为我作为乡长,有时候事儿太忙,不能关心到咱的老百姓。——还有就是老百姓总是以为我是个官儿,是他们的父母官,自古民怕官,他们见了我或许不敢说话,那样的话我就不能知道乡下真实的情况了。若是这样,老百姓对政府就会怨恨更新了。——我本来是想用我的手下的几个人做这样的事儿的,但是这些人在老百姓中间没有威望,用了也是白用啊。可是你就不一样了,老百姓觉得你亲切,有什么话儿啊敢给你说,并且你也能为他们做得了主,所以就想到你来了。”马哲低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我也是很想为人民做事儿,给政府解忧啊!”王乡长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让你做这样的事儿啊!你可不要推辞啊!”

马哲道:“可是我学校里面还有课啊!”王乡长笑道:“你真是个实在人啊,这样啊,我把你的职务全调到乡里面来了。这样的话,你就能专心为百姓办事儿了。”马哲听了这话心里面踏实了很多。马哲的梦想就是能真正的为百姓做事儿,所以马哲对于这样的差事并不厌恶,甚至是喜欢。王乡长道:“这样吧,马哲,你先回去整理一下,乡里面给你分一个卧室,你在里面住下,我准备腾出来一个办公室来,成立一个新部门,就叫做信访办,你任办公室主任,再给你几个人,把这个工作做好了啊!”马哲满口答应道:“好吧王乡长,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厚望的,一定把各方面的事情准备的妥妥帖帖的。”王乡长感激的点了点头,道:“乡里面这方面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张老汉回到家里面,对张偶道:“小偶啊,你弟弟上高中,家里面种地我看是实在不行了。——你看咋办哩?”张偶一边吃面条,一边道:“我早说了要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你们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木钱了,那咋办啊?”娟子在一旁道:“小偶啊,爹已经老了,现在你是一家之主啊。”张偶皱皱眉头道:“爹,涨往正是农闲时期,要不这样吧,你给俺杨大佰说说,让俺跟着打两天工,挣几个钱,能让俺弟上学。”张老汉笑道:“那肯定中。我这就找你杨大伯去。”张偶对娟子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俺弟,俺弟可是一个大学生的料儿,可不能让跌下来了。”娟子在一旁笑道:“你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啊?我作为嫂子,哪一点儿不持了?”张偶笑道:“就你多心,我又木又说你不持。”娟子笑道:“你就是这个意思。”明明在一旁吃饭,突然插口道:“妈,啥事大学生啊?”娟子笑的弯了腰,道:“傻小子,你涨往小,是小学生,等你长到像你小答那么大了,就是大学生了。”明明若有所悟的道:“我知道了,小着的时候是小学生,长大了就是大学生。那我要快快长大,当大学生。”张偶道:“二求娃,要好好学才能当大学生呢。要是像你爹我这样,就成了个大废物了。”明明并没有听张偶说些什么,只是突然说:“我想我小大了。”娟子笑道:“还是一家的,亲。”

张老拐已经处于濒死边缘。嘴里面只有出的气儿,木有入的气儿。杨老大和杨大娘在张老拐身旁守候着。张老拐指指自己,指指小妮儿。杨老大道:“老弟,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你就好好的歇着啊,别动。”张老拐仍然用手指着小妮儿。杨老大只好道:“张老弟,放心,我会把她送到本家的。”张老拐仍然指着小妮儿不动。伍老大疑惑的看着杨大娘。杨大娘大声道:“张老拐,你到底想说啥?”张老拐这个时候已经是不会说话,嘴里面“咕噜咕噜”的。杨大娘和伍老大面面相觑,不知道张老拐要说什么。这个时候张老拐拼尽全力指了指小妮儿,指了指杨大娘。杨大娘恍然大悟,对杨老大道:“人张老拐的意思是要咱们抚养小妮儿!”杨老大面露难色,因为伍老大虽然是一个包工头,但是农村人,手里都木有多余的钱,杨老大这么大年龄了,哪有精力再养一个小闺女啊?杨大娘看看杨老大的表情,就知道杨老大的想法,就骂道:“你个老东西,一个小娃儿能迟累你啥了?锅里添一碗水不就啥都有了?亏你还和人张老拐老弟长老弟短着呢!你不养,我养了!”说着把哭的像泪人儿似的小妮儿搂在了怀里。

杨老大一狠心,对着张老拐道:“老弟啊!你放心,小妮儿我和你嫂子,养活了!你安心吧!”张老拐听了这话,还是死死的指着杨大娘。杨大娘一时心慌,害怕,杨老大手往张老拐的鼻子上一放,张老拐已经死了。

张老拐的丧事是全村人对钱办的。因为张老拐木有本家。丧事是杨老大主持的。在丧事上出了不小的事情。张平和小曾认为张老拐是张家的,丧事应该有姓张的操办,但是二人都不愿意接手。还有就是张老拐留下的房基地,小平和小曾说要留给张家,杨老大不能沾边儿,杨老大哈哈大笑道:“给我我还不要呢!小妮儿是张老拐托我抚养的,我也念及张老拐是我的兄弟,才抚养小妮儿的,——若是你们想抚养,你们自己领,我不强要。”当然姓张的都不是傻瓜,多一个人多一张口,谁也不会抚养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娃儿的。

张老拐的丧事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过了几天杨老大又接手了一桩活儿,就带着小妮儿和张偶去了外市。杨老大在Z市很吃得开,因为豪爽,盖得房子从来不偷工减料,受到老板们的好评,所以说总是能包来活儿。并且杨老大待人真诚,从不拖欠工资,干活儿的人也都信服杨老大,所以干起活儿来是格外的卖力。杨老大的实也是蒸蒸日上。

到了工地上,杨老大让小妮儿烧锅,让张偶跟着了一个大师傅,好好的让张偶学学,准备培养一下张偶。因为张偶这娃儿也是血气方刚的。——再说杨老大和张老汉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从小儿尿尿和泥的朋友。

请看第四卷——工地的肮脏

第四卷 工地上的肮脏 第29节饭馆小聚

张偶以前总是在家里面干活儿。地里活家里活是都干的,到了工地上,是十分万分的不适应。可是为了弟弟能有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就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杨老大是一个精细的包工头,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他对于工程的预算,却是十分的精通。那个地儿该花多少钱按,那个地儿该省多少钱,木有一个是他不知道的。每每的预算员都算不出的地方,他一插嘴,什么都清晰了。小妮儿也和张偶一样,是刚来到工地的。杨老大对小妮儿也是十分的照顾,对众工友解释的时候都是女儿长女儿短的。

杨老大是从来不用自己庄的人来给他干活的。因为一个庄的不是这亲戚就是那亲戚,干不好了你也不好说他。但是正因为这样村子里的人对杨老大的看法也就不是很好了。所以说做人难啊!这是杨老大经常感叹的事情。小妮儿初来工地,感觉工地上比家里好多了。家里木有暖暖的被窝,而杨老大特许小妮儿住在火棚里面,还给小妮儿整了一套床被,虽然破点儿,但是还能裹住身子。再说火棚里暖暖的,比家里面好多了。小妮儿感到很满足,因为杨老大说了,饭做好了要让小妮儿先吃,还有就是准许小妮儿随时吃火棚里面的东西,小妮儿也可以随便的玩儿,只要做饭的时候回来烧锅就可以了。小妮儿很自在,虽然小妮儿对马哲的感情很深,但是在学校里总是要受约束,而在这儿,却是彻头彻尾的解放,彻头彻尾的自由。真是一下地狱,一下天堂。

就这样日子慢慢的过着。一天,杨老大请张偶和小妮儿吃饭。饭桌上张偶道:“大伯,咱这活儿还挺累的。”杨老大笑着对张偶道:“偶啊,这两天跟着师傅学的咋样了?”张偶道:“还行吧,师傅对我倒是挺好的,不过他总是让我提灰和泥的,从不让我垒墙。”杨老大笑道:“小偶啊,学东西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再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要指望别人主动教你,你要自己靠自己啊!学东西要眼快,你跟着师傅,好好的看,好好的学,主动的要求垒墙,挑大梁,这比什么都好。”张偶含混的笑笑,道:“我记住了。”杨老大道:“娃子,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要教你做事儿。在外面混,可不比在家里面。在外面混,一要正,二要不正。”张偶惊讶的道:“什么意思?”杨老大道:“以后你都知道了。”张偶不再说话,只是吃饭。

张偶吃得满头大汗,杨老大叫饭店的老板道:“哎,再拿两瓶啤酒。”张偶连连摆手道:“不喝了不喝了。”杨老大并木有说什么,而是笑着打开。张偶是个不会拒绝的人,就接着喝了。杨老大道:“整天干可累的活儿,不吃好怎么行?你爹把你交给我,就是好好锻炼锻炼你的意思。但是总不能光锻炼不享受啊!”张偶感激的五体投地。他在家里面因为是老大,父母总是关心自己的弟妹,虽然说父母对自己也是很好的,但是这样贴心的话儿还是很少说。张偶直觉的感到,杨大伯真是一个贴心的长者,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长者。这个饭店虽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饭菜到也很丰盛,做的也很好。杨老大用牙签剔剔牙,道:“人们都说大饭店五星级的好。五星级咱没有去过,三星级也是去过的。日他奶奶的一顿饭都花了老子五百块还多。也不见得吃的什么。还不如这儿的呢,就花二三十,吃的美美气气的。”张偶瞪大了眼睛道:“一顿饭你都花五百啊?”杨老大道:“这还是少的呢,有些个老板还要洗桑拿做按摩,花费都更高了。”张偶咋舌道:“快够俺弟一年的学费了。”杨老大道:“木有办法啊,你不请别人吃饭,就包不来活儿,包不来活儿,你就啥钱也挣不来。这是现在这个社会的潜规则啊。”张偶笑道:“这里面的弯弯绕可真多。”几人吃完了饭,杨老大付了账。杨老大一手拉着小妮儿,一手夹着根烟。张偶跟着。经风一吹,张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杨老大道:“杨大伯,你在别的地方是不是包的也有活儿啊?”杨老大惊讶的道:“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张偶道:“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木有给你说,今儿个突然想起来了,就给你说说。前两天啊我半夜起来尿泡,看到黑张开这个大卡车来拉东西。”

——黑张是杨老大的一个伙计,杨老大让他管采购的事儿。——

杨老大问道:“拉什么东西啊?”张偶道:“我见他拉了一车的钢筋还有一些水泥。我看那东西不少,就迷迷糊糊的问:‘黑张叔,你往哪儿拉啊?’黑张道:‘是张偶啊,这是你杨大伯让我拉的,往另一个工地上去的。’我也就木有细问。——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就是往另一个工地上拉,也木有必要晚上拉啊。”

杨老大“哈哈”大笑道:“张偶,你可真够细心的,是的,是我让拉的、两处工程都是连料包的,所以说工地上的物资可以通用。不过你的小心是对的。这样吧,张偶,以后大伯给你个新的活儿。你晚上啊,住在工地里,帮大伯看东西,大伯给你加钱,怎么样啊?”张偶道:“大伯你看你说的这是啥话?俺是来给你干活儿的,晚上睡在哪儿不是一样啊?还用给俺加工钱?若是这样的话俺爹回去不训死俺。”杨老大拍拍张偶的肩膀,道:“真是个好小伙子,张老汉也木有早给俺说让你跟着俺,要不然早能出去单飞了。”

晚上回去,杨老大趁着酒意找黑张商量事儿。杨老大道:“黑张,咱俩在一块儿有几年了吧?”黑张笑道:“咱俩合作有十几年了吧?杨大哥,俺愿意跟着你,你是个好汉子,从不多赚俺们的钱。”杨老大一摆手,哈哈笑道:“说的啥话啊!都是穷苦的兄弟,一块儿出来闯荡的。这几年虽然木有挣到钱,但是吃的花的,都比一般人强啊!”黑张道:“是啊,我的俩娃一个上了学,一个娶了媳妇儿,要是没这两年没日没夜的在外面跑,还真不行。——不过最多的还是你的照顾。”杨老大道:“本来呢今天我是吃过饭了,但是一想啊,这两年忙啊!干活忙啊!虽然你在我的工地上干活,但是还是木有时间聚,就把你叫过来聚聚。这不,我买了一瓶上好的卧龙玉液,咱哥俩好好的喝喝。”说着打开了酒瓶。二人从小着的时候说道现在,从自己的事情聊到张家场李家短。末了,杨老大道:“黑张啊,你看俺侄儿张偶怎么样?”黑张点点头,道:“挺好的啊,小伙子很正直。”杨老大道:“张偶是俺老哥张老汉的大娃,小娃张帆今年就要考大学了。就然大娃跟着俺,挣俩钱。可俺实在是不想让他累着,对不起俺哥啊!但是在工地上能不累吗?在工地上,最多也是个民工,最多是个大师傅,挣不了俩钱。俺想让他跟着你,锻炼锻炼,你教教他开车,让他能有个好手艺儿。再教教他账目上的事情,让他也学点儿知识。——也算是对得起俺老哥啊!”说着说着竟然动了情,想要哭出来了。黑张连忙道:“杨大哥,你就把张偶交给俺吧!你就放心吧。张偶那娃,人好,心好,正直,又有头脑儿,我保证不出一年,把他锻炼出来。”杨老大连忙道:“真是的,你看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这样动感情。好吧,那张偶就交给你了。你这两天不是要出去大采购吗?带上他,做个帮手。”张张爽快的道:“木问题。”

在工地上是非常的累的。工人们干了一天的活儿,都盼着天黑,因为天一黑,就能好好的睡一觉。其实打过工特别是在建筑工地上干过的人都知道,那个累啊!总嫌天长,总嫌夜短。其实每天晚上睡得也不晚,七点多都睡了,但是一合眼,就天亮了。因为累,所以夜的时间就被这累给缩短了。所以说人们盼着夜,但是夜又不给人们面子。

天苍黑了,已经收工。张偶在整理着工地上的细碎的东西。小妮儿来了。小妮儿是给张偶端饭来得。张偶道:“小妮儿真是可乖。不过以后可不要这样,哥自己会盛。不要累着乖小妮儿。”小妮儿撅着嘴,道:“你是不是嫌小妮儿啊?”张偶笑道:“嘿,向你你还不着向你。”忙完了手里的活计,张偶才洗了手,端起饭碗吃饭。做的是捞面条。张偶觉得里面的菜挺多的,就道:“小妮儿,咋了?今天咋这么多菜啊?”小妮儿抿着嘴嘿嘿一笑,道:“哥,你还想吃吗?”张偶点头道:“谁不想多吃菜啊!”小妮儿赶忙道:“小声点儿,大笨牛!”我今儿个给你藏了一碗菜那!那些人们一吃饭都是光吃菜,最后都是饭多菜少。我看你啊,老是忙到最后,老是吃不上菜,这哪行啊?就给你藏了一碗菜。“张偶拍拍小妮儿的头,道:”好小妮儿,真是知道心疼哥。”小妮儿看着张偶吃完,又去给张偶盛了一大碗。张偶道:“锅里还有木有?”小妮儿道:“木有了。”张偶遗憾的道:“两大碗不够我吃的。唉,算了,总比俺第强吧。俺弟可能在学校还吃不饱饭呢!”说着眼睛湿湿的。想着这个月的钱发了一定先给弟弟拿回去。张偶吃完了饭,小妮儿又给张偶盛了两大碗面汤。张偶胡噜胡噜的喝完,虽然说是木有吃的很饱,但是满满的一肚子也就不觉得饿了。

等张偶吃完了饭,小妮儿道:“哥,我想今儿个和你住在一块儿。”

第四卷 工地上的肮脏 第30节夜守工地

张偶刮了一下小妮子的鼻子道:“这么大个姑娘家,和娃们一起睡,你丢不丢人啊?”小妮子嘟噜着嘴道:“白让你吃这么多东西了。”张偶笑了笑道:“我说呢今天晚上对我这么好,原来是有企图的。”小妮子道:“你以为人家愿意和你睡啊?火棚里黑黑的,晚上就小妮儿一个人,小妮儿害怕啊。所以小妮儿才想和哥哥一块儿住的呀。”张偶道:“火棚里暖和着呢!我涨往在工地上住,半夜冷着呢!”小妮子撅着嘴道:“你冷啊,我正好给你暖暖。”张偶道:“不知道睡暖睡呢,胆小鬼。好了,晚上你就过来睡啊,到时候冻着了可不要喊冷。”小妮儿高兴的答应道:“有你在,我能冷吗?”说完端着张偶的碗走了。

火棚里面就小妮子一个人在忙碌着。工人们都是非常的忙的。做饭的公认都是每天临时抽出来的。说是只让小妮儿烧锅,但是小妮儿眼勤快,现在小妮儿几乎什么活儿都干。有时还会炒几个菜。小妮儿的身影在火棚里就像一个跳跃的灵魂,工人们竟然也喜欢小妮儿做的饭。——不容易啊,一个刚刚十岁的女孩儿,要做二三十个大老爷们的饭,也是挺累的。好在小妮儿是乡下出身,身子骨儿还踏实,也就这个样子了。小妮儿把张偶的碗拿回去,放在大锅里面。大锅里面早已放满了工人们的碗筷。小妮儿天上水,用火热了一把,把水烫开,也是去去油腥的意思。工人们干的活儿重,小妮儿做饭的时候放的油多,要不然都把工人们的身体掏空了。以前的做饭的放的油少,满指望这样巴结一下杨老大,到了也被杨老大训斥一通。不一会儿水烧开了,小妮儿弄了一个大刷子,把碗啊,筷啊,都刷干净。然后又添上水,把水烧到半开的时候,倒上一点儿洗衣粉,然后再把碗放里面,仔细的洗了一下。然后就算完事儿了。最后小妮儿再添上半锅的水,预备明天早上做饭用。

天黑了,小妮儿摸到了张偶的工地上,偷偷的脱光衣服,“哧溜”一下钻了进去。张偶已经睡着,突然被惊醒,看是小妮儿笑着看着自己,而身体却是紧紧的贴着自己,冰凉冰凉的。张偶问道:“咋这么晚才来啊?”小妮儿道:“刚收拾完。”张偶睡的迷迷糊糊的,没有时间观念。张偶在小妮儿身上摸了一把,看很凉,道:“你冷不冷。”小妮儿道:“刚才在火棚的时候不冷,涨往冷了——在路上被冻的。”张偶把小妮儿搂在怀里面,腿夹着小妮儿的身子,道:“来,哥给你暖暖。”小妮儿老老实实的紧抱着张偶,感到浑身的暖和。张偶是一个精壮的男子,身体当然热了。暖了一会儿小妮子推开张偶道:“热乎了,你楼的太紧,把我骨头都搂碎了。”张偶这才放开,道:“小妮儿,在工地上累不?”小妮儿道:“可累了,不过比家里面带劲。”张偶道:“这怎么说啊?”小妮儿道:“家里面都是不带劲。老是吃不饱饭,这儿的被窝暖暖和和的。”张偶笑着道:“小妮儿,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啊。”小妮儿道:“我长大了啊?我长大了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在想,要是我能一辈子都这样踏踏实实的过,都好了。天天有活儿干,有饭吃,多好。”张偶道:“小妮儿你就这么大点的理想啊?你不想吃好的,喝好的?”小妮儿道:“涨往吃的不好吗?我觉么着涨往吃的就可好了。”张偶道:“你不想天天像我们那一次和杨大伯一块儿吃那样的好饭?你不想也吃一顿三星级的饭?你不想也吃一顿一顿五百块钱的饭?”小妮儿咋咋舌,道:“张偶哥,我可想吃,可那是浪费啊,不好不好,我这就知足了。”张偶笑道:“你涨往还小,当然知足了,等你长大了,你就不知足了。”小妮子道:“你怎么知道我长大的事情啊?”张偶道:“看你嘴边长着一个小黑痣,你知道么?”小妮儿摸摸嘴,道:“我知道。”张偶道:“这就是一个吃嘴痣。”小妮儿笑道:“俺爹说了,这不是吃嘴痣,这说明俺能说会道。”张偶笑道:“好好,俺不跟你争了。总之俺知道,人越大,心越大。一个人的心若是不大,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就木有出息。”小妮儿又有点儿冷,往张偶的怀里面钻了钻,道:“这话俺爱听。”

夜越深,天上的星星就越亮。张偶和小妮儿是露天睡着的。身下是一块儿木板,二人就这么相拥着互相取暖。看着天上的星星,小妮儿道:“哥,你说俺要是能上到这星星上面该多好啊!”张偶道:“咱们人类总有一天能上到行星上的。”小妮儿道:“你咋知道啊?”张偶道:“这是你张帆哥给我说的。你张帆个可有学问了。”小妮子扑闪着眼睛问道:“俺梦帆哥咋知道人类总有一天要上到星星上啊?”张偶道:“书上说的呗!书上说啊涨往人类已经上到月亮上了,过不了多久,就能上到星星上了。”小妮儿翻过身,脸几乎贴着张偶的脸,问道:“哥,那月亮上有神仙木有?”张偶想了好一会儿,道:“你张帆哥木有跟我说。”小妮儿失望的道:“你就是不如俺张帆哥。匣次我一定要让俺梦帆哥给俺说说。”张偶笑道:“傻妞,月亮上肯定像咱地球上一样,都有人的。”小妮儿来了兴趣,道:“俺要是能上月亮上该多好啊!”张偶道:“为什么啊?”小妮儿憧憬的道:“你想啊,月亮多漂亮啊,月亮上肯定也可漂亮的。”张偶点点头,道:“那肯定。”

过了一会儿,张偶“呼呼”的睡着了。小妮儿看着漫无边际的天空,想着这个大千世界上的事情。小妮儿也是一个小孩儿,也想和自己的爸妈在一块儿。可是自己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没有爸妈,好不容易有个爹吧,又死了。想到这儿,小妮儿小小的心灵竟然感到了伤悲。小妮儿总觉得自己和张偶最亲,甚至比和张张在一块儿都亲。张偶经常的看护着自己,不让别人欺负自己,就是别人喝骂一下自己,张偶也会不愿意的。总是说没妈没爹的孩子,大家都爱护点。凭这一点儿,小妮儿都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小妮儿看着满夜的星空,想着自己的事情,想到了张帆哥。张帆哥是小妮儿最最佩服的。回家的时候张帆总是说着普通话。其实小妮儿也不知道啥叫普通话,只是觉得张帆哥说的话和别人不一样。但是很好听,很清晰。但是庄上的人都说张帆是娘娘腔。是的,张帆哥说话好像就是软绵绵的。可能普通话都是这个样子吧。总之张帆哥和张偶哥不一样,因为张帆哥从来不大声的说别人。张帆哥还知道的东西最多。附近的娃儿有什么不会的知识都来找张帆哥来问。张帆哥也不厌其烦,老是有问必答。小妮儿倒木有问过张帆哥的题。因为小妮儿不好好好的学习,有问题也不愿意问。为这,不少挨爹的打。但是涨往爹也死了,自己倒什么也木有了。

天还是一样的黑,有了细细的露水。夜深了,天更冷了。小妮儿有点儿冷,一下子缩到被窝里来。连头也缩进了被窝。小妮儿把头埋在张偶的身上。张偶的强健的胸肌随着张偶强有力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小妮儿感到这样靠着张偶很幸福很幸福。十岁的女娃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只知道这就是安心,安心就是幸福。小妮儿整个身子都贴着张偶。让两个人的热量充分的融合,抵御这严寒。张偶好像也是冷了,突然紧紧的搂住小妮儿。小妮儿好像整个身体嵌进了张偶的肉里面。虽然觉得自己有点疼,倒是挺暖和的。张偶的呼噜声挺大的,想想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儿,能不累吗?张偶睡的很沉。小妮儿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听到鸡叫,小妮儿坐起身。张偶也醒了,道:“小妮儿你干啥去?”小妮儿揉揉眼,问张偶道:“涨往有五点木有?”张偶听了一会儿鸡叫,道:”鸡叫的可密,有五点了。”小妮儿道:“我该起来了。”张偶惊讶的道:“涨往起来啊?这么早干什么啊?”小妮儿道:“我还得做饭呢。”张偶一想也是,工人们六点半都得吃饭,可不能误了工人们吃饭。张偶道:“那你慢点儿。”说完又呼呼的睡着了。外面的天真冷,小妮儿真不想钻出被窝,可是误了工人们吃饭可是大事儿,杨大伯肯定要发火的。被窝里虽然暖和,但是还得起来。小妮儿哆哆嗦嗦的起来穿好衣服,衣服也是冰凉的。小妮儿几乎冻僵了。小妮儿穿上鞋,由于鞋上昨晚儿刷锅沾了水,现在冰凉冰凉粘汲汲的。但是顾不了这么多,只好先提拉上。等一会儿弄好了火,再考考都中了。穿了衣服,小妮儿就去火棚张罗早饭去了。

张偶是睡到小妮儿喊他的时候才醒的。赶紧起床,随便用水洗了把脸,蓬着头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张偶刚想干活,杨大伯却来叫他。到了杨大伯的工棚,杨大伯让张偶坐下,还有黑张。杨大伯对张偶道:“张偶,你今儿个跟你黑张叔一块儿出去,历练历练。”张偶道:“那工地上的活儿不干了?”杨老大笑道:“工地上你的事儿我自有安排,你好好的跟着你黑张叔,好好的学学。”正说着有人叫黑张,黑张就出去了。杨老大道:“小偶,出去又眼色一点儿,要活,跟着你黑张叔好好的学点儿东西。你黑张叔是搞采购的,你把你黑张叔采购的东西啊数量啊,都好好的记一记,能预算出一栋房子需要多少料儿,能花多少钱儿,这都是大学问呢!”张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伯。”杨老大拍拍张偶的肩膀道:“好好干,有前途。你黑张叔也是个好人,跟着他,不会吃亏的。”正说着,黑张在外面已经是发动好了车,朝里面喊道:“小伙子,上来了!”

第四卷 工地上的肮脏 第31节工地上的事儿

张偶坐在了黑张的旁边。黑张发动开卡车,车便缓缓的启动。黑张点了一烟,给张偶递过去一。张偶道:“我不吸烟。”黑张笑笑道:“男人咋能不吸烟呢?吸烟是一个男人的象征。”张偶道:“我以前也吸过一点儿,但是总觉得嘴涩涩的,就不再吸了。”黑张笑道:“那是你还木有习惯,习惯了就知道它的好处了。就好比一个处女,木有整过那个事儿,整一回觉得疼就不整了,其实疼过以后就是舒服了。”张偶笑笑木有说话。黑张开着车,仔细的看着前方。张偶道:“黑张叔,这车是你的吗?”黑张道:“当然是了,花了半辈子的积蓄,就买这辆车了。”张偶道:“黑张书,你这运东西俺杨大伯是给你按月开工资还是按次数啊?”黑张叼着烟,道:“当然是按月了啊,傻娃子。若是按次数,你杨大伯还不如每一次到车市场联系的呢。”张偶有点儿疑惑。黑张笑道:“这有啥解不开的?按月开比按次数省。我吧,每次把油钱给你杨大伯,你杨大伯给我报销,然后一个月再给俺开点儿钱,就行了。”张偶道:“那你有时候不用拉货了,杨大伯也给你开销吗?”黑张道:“当然是了,要不然谁跟他干啊?”张偶点点头。黑张看着张偶惊讶的样子,笑道:“张偶啊,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乾坤。这样给你说吧。你杨大伯干的是建筑,又都是连料包,需要的材料比较多。所以需要运的东西比较多。一个月中忙的时候几乎是天天采购。要是在市场上找车的话,那还不赔死啊?还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啊,可能市场上还木有车。这样的话,我这个车就不一样了。天天守在工地上,有活儿干活,没活儿就歇一会儿。虽然月月给我开工资,但是用了我的车儿,我还能随叫随到。这就是优势。这样一来,我们两个谁都不吃亏了。你杨大伯既少出了钱,又有一个安全的保障,不至于临时找不到车用。而我呢?有了一个安稳的挣钱途径,虽说这样的一个月比忙时挣得少,但是闲时挣的多啊!”张偶总算是听明白,点了点头,道:“这是互利的啊!”黑张吸着烟,笑了笑。

二人就这样一边聊一边办事儿。先是到了钢材市场,买了钢材;又到了卖涂料的地方,买了一些涂料。还买了其他的一些建筑用的东西。张偶都是极其的好学,把黑张买的东西的价格,和量都记了下来。他要暗暗的摸清市场的行情,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张偶自己心里面也不知道,只是镶识的认识到,记这些东西有用,就记了。张偶把这些账目啊价格啊记好,就收了起来。然后就好好的琢磨。这些钢材店的和涂料店的老板,以及其他的一些建筑商店的老板对黑张好像都很熟,见面都是积极的打招呼。黑张也热情的和他们寒暄,这个时候还不忘记给他们介绍张偶。张偶也是一脸诚实的和这些人们交往。杨老大对黑张很是放心,把采购的钱都是交给黑张的,黑张只是记账收账然后把剩余的钱再给杨老大。

就这样张偶白天跟着黑张跑,晚上就回来琢磨账目啊、人际关系了等等。还是像以前一样,张偶仍然是睡在工地上的,看场子。小妮儿也是天天晚上必来陪着张偶睡。张偶总是说天冷了,要小妮儿去伙房睡,小妮儿总说只要你不怕冷,我就不怕冷。就这样将近一个月,张偶跟着黑张学会了开车。张偶觉得开车和开拖拉机是一样的,都几乎木有什么技术含量。甚至开车比开拖拉机还要简单。当然黑张知道张偶和杨老大的那层关系,更是照顾。所以张偶的开车学的是非常的快的。那大大的卡车,张偶几乎天天在实习,涨往已经是开的驾轻就熟了。倒车,占车位,张偶的技术甚至比黑张还好。用黑张的话说就是,张偶就是一天生开车的料儿。当然张偶对黑张也是极其感激的。

一个月很快过去。这天到了发工资的时候杨老大给所有的工人都发了工资,就是木有给张偶发。到了晚上,杨老大把张偶叫道自己的工棚里面,买了一瓶小酒,两个小菜。杨老大对张偶道:“张偶,这两天你辛苦了,又是忙里,又是忙外的。”张偶道:“这算什么苦啊?在家里的农活有时候比这还苦呢。”杨老大笑道:“真是个好娃子。”杨老大和张偶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道:“张偶,这两天你跟着学啥东西了吗?”张偶道:“我学会了开车,并且和建筑市场上的老板们混的都脸熟了。还有就是我也摸清了行情。”杨老大道:“真是个好娃子。——你的开车技术怎么样?要是让你独自出车,你能开吗?”张偶拍着胸脯道:“当然!这后半月的车,都几乎是我开全程的。”杨老大道:“真中,有潜力。赶明儿,我让你开车。”张偶道:“那敢情好。”杨老大认真的道:“我是说的实话啊,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张偶道:“我也不跟你开玩笑。买卖东西,就是那个样儿。现在不要说让俺开车,就是让俺独个儿去买货,俺也可以的。”杨老大扑哧一笑,道:“我就喜欢这个样儿的。”说着递给张偶五百块钱,道:“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张偶接过来一开,惊喜的道:“这么多啊!”因为张偶知道黑张的才不过是四百五十块钱。自己的竟然比黑张的多。杨老大道:“你是年轻人,干活多,还有看工地的钱呢。”张偶感激的道:“谢谢杨大伯。”

张偶看着这些钱,道:“我今儿个就把钱寄给俺爸。让俺爸花个二百,再给俺弟个一百多,再给俺弟买一身衣服。天天穿着个烂衣服,俺这个做哥哥的都嫌丢人。”杨老大笑道:“张偶,你还真知道对家里好。不过你不用担心了,这些钱啊,你存起来,等明明长大了不还得娶媳妇儿盖房子儿?你爹和你弟,你刚来的时候啊,前我已经给过他们了。都替你想好了。”张偶惊讶的道:“杨大伯,你,你咋对我这么好呢?你咋对俺们家这么好呢?”杨老大沉静的道:“张偶啊,我是看人,看人啊!因为你们家都是好人啊!你爹不说了,是好人。还有你,帮这张张讨公道,不是好人吗?你弟弟上学有困难,我这个伯伯整天的在外面包工,不知道啊。这一次回家才知道。帮帮你,是应该的。”张偶非常感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杨老大道:“张偶啊,其实我这么帮你,还是有一点儿私心的。”张偶拍着胸脯道:“杨大伯,有什么事儿,您说吧,我能帮上忙的,都会在所不辞的。”杨老大轻轻的打了张偶一拳,道:“我只是想让你安心的在工地上工作。”张偶道:“放心吧杨大伯。”吃晚饭刚想走,张偶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怀里的账本递给杨老大,道:“杨大伯,你看看,这都是我这几天记的,不知道对不对。”杨老大接过账本,道:“好娃子,知道动脑子学,肯定有出息。”张偶带着酒气出了杨老大的工棚。

等张偶走了,杨老大拿出黑张递给自己的账目,两个账本对着一看,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在短短的一个月中,黑张的账,竟然有将近两千元,和张偶记的不一样!也就是说,黑张在这一个月中,侵吞了自己将近两千元的款项!杨老大心里面不禁有些儿愤怒,但是杨老大是个何等聪明的人,绝对不让自己的心里面想的东西让别人看出来。

杨老大不动声色的把黑张叫了过来。二人又就着残羹冷炙喝了几杯。杨老大对黑张道:“兄弟啊,这座工程也快完了,哥啊,准备不干了,不干包工了!”黑张惊讶的道:“咋了,哥?包工不是挺赚钱的吗?”杨老大道:“是啊,是挺赚钱的,但是它累人啊!哥这两年啊,也攒了点儿钱,够下半辈子花的了,也想享享福喽!”说着递给了黑张一个红包,道:“这是这个月的工资还有我的一些心意,你收下。以后啊,咱哥俩就不能再搭档了。”黑张遗憾的道:“哥,其实照你这身板儿,再干个十年八年的也木有事儿。”杨老大苦笑道:“是木有事儿,可是再干个十年八年,我就要进土了,还想啥福?”黑张一想,道:“也是,哥!你钱也赚够了,是该享享福了。只可惜咱哥俩以后不能搭档了。”杨老大道:“是啊,挺可惜的。”黑张道:“这样吧,哥,以后你要是有啥地方用到车的,你只管说,我黑张免费的帮你忙!”杨老大忙到:“黑张,咱俩啥关系?以后我有事儿,用你的车,你不帮忙还不行呢,我揍你个龟孙子!”说完二人哈哈大笑。不一会儿两瓶酒下肚,两人都醉了,这一晚黑张就和杨老大住到了一块儿。两个老朋友交谈了一夜。

第二天黑张就开着车回了家,不久又在另外的一个工地上找到了活儿。

黑张走了以后张偶继续过着白天在工地上干活,晚上和小妮儿一块儿看工地的活儿。当然是挺累人的,不过张偶心里面踏实。因为自个儿下力挣的钱,比啥子都强。

这一天张偶正在睡觉,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张偶睁开眼一开,天已经是蒙蒙亮,小妮儿已经去做饭了,而一辆崭新的大卡车,停在了张偶的面前。杨老大叫着张偶:“张偶快起来快起来,看看天都啥时候了还在睡觉。”张偶赶忙胡的穿了衣服,把被子抱到屋里面。杨老大叫过张偶,道:“张偶,以后这辆车就归你管了!以后黑张干的活儿,就是你干的活儿。”张偶惊喜的道:“真的吗?”杨老大锤了张偶一锤,道:“疼不疼?”张偶咧咧嘴道:“疼!”杨老大道:“那就不是梦。”

第四卷 工地上的肮脏 第32节小妮儿要和哥哥过

张偶非常的兴奋。以后的日子张偶留心了许多买卖上的事情,也在建筑市场上碰到了许多包工头。这些包工头有很多都是没有自己的车,有时候活儿忙了找不到车,经常苦恼。张偶就想自己能不能把一些货车的司机的信息收集到一块儿,然后看哪个包工头需要车,通过这些信息联系。一方面自己收包工头的信息费,一方面收货车司机的信息费,岂不是一举两得?张偶试着做了几次,赚了一些钱,张偶就想,能不能再进一步,甚至自己组建一个公司,这样不就好多了么?张偶只是初步有这个想法,这为张偶以后的实打下了很厚实的思想基础。其实这也是一个人是否具备商业思想的一个重要的先决条件。

这天晚上,张偶搞完了采购和运输,便回到工地上。杨老大道:“这一段时间大伙儿都挺累的,今儿个我请大家好好的吃一顿。今儿个让伙房买了二十斤猪肉,四五坛子三谭酒,大家都好好的乐乐。”杨老大经常用这种方法来激励这些工人们。因为工人们都是野汉子,你给他一点儿好处他们都能记住你一辈子。这也是大多数包工头惯用的笼络人的方法。

听到这个消息工人们都欢呼了。因为从这桩活儿接手以来,好久都木有这样乐和了。小妮儿今天特别的忙,因为这是二十几个人的饭啊,还和以前不一样,要做好了,不然这一帮工人们会闹个够?小妮儿忙的满头是汗。张偶来到伙房,看看小妮儿道:“妮儿,饭咋还木有好呢?”小妮儿笑道:“你以为我长四只手啊?”张偶看小妮儿挺忙的,就帮助小妮儿烧锅。小妮儿忙到:“哥,你到外面去吧,你挺累的,在做活儿,还不累趴下?我一个人能做。”张偶道:“杨大伯是咋了,不是说让你帮厨吗,咋涨往成你一个人干活儿了。”小妮儿道:“哥,不要埋怨杨大伯了。是我要求这么做的。”张偶惊讶的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今年才多大啊,能做这么多活吗?”小妮儿笑道:“再小也要自立啊!”

张偶看着满头大汗的小妮儿,觉得小妮儿实在是成熟的多了。刚来的时候满脸的稚气,涨往已经是半大的女孩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劳动真的是会锻炼人、磨练人啊!张偶道:“小妮儿,不行,我找咱杨大伯说说去。不然你会被累坏的。涨往正是你长身体的时候,要是累着了就长不高了。”小妮儿忙拦着道:“小偶哥,你千万别去。我是好不容易求杨大伯杨大伯才答应我一个人管伙房的。——小偶哥,我不想欠别人的。”张偶一愣,道:“小妮儿,你怎么这么说?”小妮儿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惨然一笑,道:“小偶哥,你就不要问了。总之我做的事情,足够养活我自己,我心里面就无愧了。——小偶哥,我看着两天工人们都挺忙的,杨大伯实在是抽不出人来,就主动要求这么做的。小偶哥,谢谢你关照我!”张偶听着小妮儿的话云里雾里的,但是张偶是个大老粗,知道什么啊?就哈哈笑道:“木想到小妮儿还真懂事儿。中了,过两天不忙了我再给咱杨大伯说说,让你的活儿少点儿。”小妮儿看着张偶笑了,笑的好甜。张偶儿也觉得小妮儿笑得好甜。张偶以前木有发现小妮儿这样甜,但是女大十八变,小妮儿还木有长大呢,就变得这么甜了。张偶木有再看,只是低头烧锅。一会儿肉炒好了。肉是卖肉的直接切好的,要不然可够小妮儿呛。肉炒好了,屋内飘着香,典型的肉香,香中还带着一点儿腥气。然后又炒了两盆素菜,都是大锅菜。小妮儿把菜端上去,把酒拿上,就又回到厨房去熬汤了。

民工们喝了酒,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讲着粗口的笑话。

一个民工喝醉了,讲道:“哥们,我给你们讲一个搞笑的荤的。说是一七旬老翁与一年轻小姐日妣兴奋过度脱精而亡。其家人不服将小姐告上法庭。法官请法医验尸查明原因。法医验尸后匣结论:舒服死了!”众工友听了哈哈大笑,道:“过瘾!”又一个道:“俺也来一个!说是一小姐吃饭时点了道爆炒鞭花,夹菜时不慎掉到两腿之间,小姐大惊:这玩意真厉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还认识路!”众人道,这个不好,这个不好。这个时候杨老大道:“来,咱给你也来一个。说是一对夫妻因为丈夫的关系,好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他们走了好多医院也没有治好病,妻子非常上火。一天,他们在市场上逛来逛去,忽然看到一个‘鞋店’的招牌。妻子非常好奇,就拽着丈夫走了进去。招待他们的老板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非常热情地说:‘欢迎光临!我店有男女各种鞋,只要穿上它,不管男女马上就会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妻子听了马上就要给丈夫买。丈夫想到自己走了那么多家医院,都没有治好这个病,所以表示不相信,也不想买。老板说:‘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啊!’丈夫说:‘试试就试试。’把鞋拿过来就穿上了。这时妻子看到,她的丈夫眼睛里发出狂野的光芒,这可是很多年没有见到过的光芒了,妻子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就在这时,丈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老板,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地撕下裤,就弄了起来。老板大叫道:‘快停下,快停下!大哥!你把鞋穿反了!’”

杨老大讲完,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真是不愧是人家是包工头,连讲笑话也是这么的有水平。”张偶吃完了饭,知道这些民工不闹到深夜是不行的。想着自己明天还有活儿,就要出去。这个时候小妮儿突然来了,说是送饭来了。这些民工们现在已经是喝醉了。再说这些民工都是很久离家,一年不知道有几天在家的,所以说这些民工对于性,都是很饥渴的。小妮儿进来,把饭放下,要走,这个时候一个民工拉住小妮儿,道:“嘿,你还别说,这个小妮子啊,还真漂亮。”按说这些民工对小妮儿平时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现在喝醉了酒,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另外一个民工道:“是啊,这一看还挺水灵的。”小妮儿挣扎这要走,这个民工一把抱住,道:“来,让叔叔抱抱。”说着紧紧的抱住小妮儿,满嘴的酒气就凑了上去。张偶赶紧过去,道:“过分了!就来拉小妮儿。”这个民工瞪着眼,道:“咋了,我先抱住的,等我弄过了,你再弄!”张偶一听太不象话,便道:“你在不放开,看我不整死你。”这个民工冷笑一声道:“我就是不放,咋地?”

其实这个民工错误的估计了形式,他不知道张偶是个典型的莽牛,浑身的劲儿。他们以为张偶刚来,就那个样儿,以为张偶就是仗着杨老大好欺负。张偶一听这个工友的话,火冒三丈,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和张偶叫板,特别是杨力上。张偶的火直接窜到了头上,因为也喝了点儿酒,就一下子动起手来。这个民工不知道张偶在家里面时的境况,竟然还手。张偶还木有等这个民工站起来,就一脚踹了过去。这个民工刚想爬起来,又是一脚。然后张偶接连踹了几脚,又按住他,胳膊紧紧的勒住这个民工的脖子,道:“妈那个妣的,你老实不老实!”这个民工嘴硬,就是不说话。张偶又逮住掴了他几耳光,道:“想弄回家弄你老婆去,别糟蹋人家小妮儿!”这个民工气不过,道:“你天天抱着她睡,你弄美了,就不让俺们弄一会儿!”张偶一听,气不打一出来,就骂道:“你他妈听谁说的?”

这个民工道:“还用听别人说?俺们都看到了。咋了?小妮儿只许你和杨老大玩玩,就不许我们玩?”杨老大呵斥道:“胡说什么!”这个民工道:“我怎么胡说了?那天我见你和”这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杨老大踹了一脚,道:“你他妈还想不想跟着老子干了?”这个人才不言语。张偶的脑袋一下子大了,怏怏的回到了工棚内,卷起铺盖,往工地上走了。小妮儿今儿个晚上也过去了。张偶吼道:“你还来干什么?还嫌别人的闲话少?”小妮儿委屈的哭了。张偶知道这不是小妮儿的错。就安慰道:“妮儿,哥心情不好,你别怪哥。”小妮儿点头道:“哥,俺知道你心情不好,俺不怪你,也不怪那些民工》”张偶叹了一口气。小妮儿道:“民工们都是出来挣钱的,都不容易。平日里对我也不错,只是今天喝醉了酒”张偶道:“唉!世道啊!”小妮儿坐在张偶的身边,道:“张偶,你说杨大伯是好人吗?”张偶不语。小妮儿叹口气道:“小偶哥,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呢?没爹没妈的,唉。”张偶道:“小妮儿,你别哭,生活就是这样,是我们谁也改变不了的。”小妮儿喃喃的道:“改变不了就要适应吗?小偶哥,以后你还让我和你睡一块儿吗?”张偶道:“妮儿,你大了,咱再睡一块儿不合适的。男女授受不亲,俺弟给俺说的。”小妮儿道:“小偶哥,俺知道你会说这话。小偶哥,那俺就睡你的旁边,我自己睡自己的铺,好吗?”张偶犹豫了一下。小妮儿道:“小偶哥,我怕,我一个人睡觉怕。这么大个工地,就我一个女娃儿,我怕”

张偶道:“小妮儿不怕,你就睡过来吧。”小妮儿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的床铺搬了过来,睡在了张偶的旁边。

小妮儿看着天上的星星,道:“小偶哥,俺真的想这样,和你睡一辈子!”

第四卷 工地上的肮脏 第33节小妮子的事儿

张偶正在工地上忙前忙后,突然感到好像有人拍了他一下。张偶扭头一看原来是张帆。张偶惊喜的道:“张帆,你咋来了?”张帆穿着青布裤子,上身是素朴的衣服。张帆笑道:“咋了?我都不能来看看你了?”张偶道:“张帆,咋了,今儿放假了?”张帆笑道:“这四天俺们学校大休了,回家妈说你在工地上,我就问了武大娘地方,自己坐车来了。”张偶道:“你也不害怕摸丢了。”张帆笑道:“多大的人了,会丢吗?”

知道张帆来了,武老大对张偶道:“张偶,这两天你和你弟好好的玩玩,不用上工地了!”张帆忙道:“大伯,我来时帮您干活的,可不能玩儿。”武大伯笑道:“这工地上的活儿多累人啊?不是你干的活儿。你和你哥好好的出去玩玩。这两天正好不用采购。——料儿都备齐了,木有啥事儿。”张帆这才答应。

张偶这个时候刚发了工资,手里有俩钱儿,就请弟弟道小饭馆里吃了一顿饭。小妮儿也跟着。张帆摸着小妮儿的头道:“妮儿可这么大了。”坐在饭桌前张偶叹了一口气道:“小妮儿在这儿也不好过啊。”于是把小妮儿的遭遇说了。张帆惊讶的道:“哥,不是说武大伯领养小妮儿吗?这个时候小妮儿应该上学啊!”张偶道:“是啊,可是武大伯可能也木有闲钱吧,家里面的事儿也是一大堆的。”张帆道:“再缺能缺那几个钱?”张偶刚忙道:“来弟,吃菜。”才上来了。是一盘红烧茄子,一盘家常豆腐,还有一个凉菜。两瓶啤酒。张偶还让加菜,张帆道:“哥,你疯了?咱吃不完的!”张偶这才罢了。吃完了饭张偶问弟弟道:“弟,好吃吗?”张帆道:“嗯,好吃。这是我吃的最好的一次饭呢!”张偶笑道:“嘿,这还算最好的饭啊?还有一顿四五百的饭,你吃过吗?”张帆道:“哥,哪有这么贵的饭啊?你就会开玩笑。”张偶哈哈一笑道:“弟,哥早晚要请你吃一顿那样的饭。”

吃完了饭兄弟俩坐那儿说了半天的话。末了,张帆道:“哥,本来俺是要在这儿玩几天的。可是涨往不想该这哈玩了。”张偶惊讶的道:“为什么?”张帆道:“我有事儿想给你说一下。就是小妮儿的事情。小妮儿是一个好娃子,可是从小命苦。在家的时候我都听说张张扒扒查查的,但是那是他爹,咱不好说。后来张张死了,小妮儿被武大伯领养了,本来以为小妮儿能过上好日子的。因为武大伯家毕竟比较宽裕,但是世事难料,小妮儿被安在了工地上。涨往小妮儿正是上学的年龄。要是错过了,可就不大好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给小妮儿再找一个人家?”张偶低了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中间很麻烦的。小妮儿是武大伯名义上领养的,涨往让小妮儿再换人家,武大伯未必肯同意——因为小妮儿在工地上做饭,可是不要钱的啊。”张帆道:“这个是个难题。可是小妮儿在这儿也不是法啊!”张偶道:“即使是这个问题解决了,还有就是人家怎么找?咱家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咱家连你还顾不上的!总不能让小妮儿再跟着咱家受苦吧?”张帆道:“这个人家到不必担心。因为我的高三班主任张志德老师,他家就一个娃儿,老早都想抱养一个,正好小妮儿可以去。”张偶高兴的道:“这倒是一个好人家!”

晚上的时候张帆找到了武老大,武老大正在忙乎,张帆笑道:“武大伯,你是头儿,按理说是不应该干什么活儿的,看把你累的。”武老大笑道:“什么头儿不头儿的?都是下力人,不干活儿哪儿来钱啊!”张帆笑道:“武大伯真是实在。”武老大看张帆来了,也不再忙了,坐下来和张帆聊天。就是问问张帆学习咋样,生活咋样,等等的一些问题。武老大道:“张帆啊,你可是咱庄的大文人啊。——对了张帆,涨往咱国家有啥新闻木有?你我大伯平时可爱关心国家大事了,可是老是木有时间看新闻。你给咱说说。”

张帆道:“大新闻倒是木有。”武老大略显失望。张帆想了一会儿道:“对了,我想起了前两天在《xx日报》上等了两篇关于建筑工地的文章。”武老大来了兴趣,道:“说说。”张帆道:“文章是这样的。文章说由一个工地,因为没有防护网,工人摔死了,就让包工头赔,损失可不小呢!”武老大一拍大腿,道:“这正是我担心的呢!你想啊,干一辈子活儿,出一个事儿,就能赔得掉底儿。再说,谁也不愿意出事儿啊!”张帆道:“我看咱工地上的防护网挺结实的嘛!”武老大道:“不行,我得给你哥说说,等几天了再买点儿防护网装上。免得出事儿。花小钱办大事,这个理儿都懂的。”张帆接着道:“还有一篇文章,说是使用童工的。说一个建筑工地的包工头,专门使用十四五岁的童工,被报纸曝光了,最后这个包工头被判了两年的刑呢!”武老大道:“活该!谁让他使用童工!使用童工就是违法的,咱老百姓都知道这个理儿。”

张帆笑道:“武大伯最明理儿了。”武老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妮儿是个娃儿,我怎么忽视了?——这也四童工啊,唉!”张帆赶忙道:“小妮儿是武大伯的养女儿,是来帮忙的,应该不算吧!”武老大抽了一口烟,道:“小女娃儿还小呢!”张帆道:“是啊,小妮儿还小,大伯等明年开学了,让小妮儿再回学校不就中了?”武老大无奈的道:“中是中,可是家里面木有钱啊!——真是对不起张张了。”

张帆想了一会儿道:“小妮儿涨往正是学习的时间呢。——武大伯,我想起一个事儿。俺们的班主任张老师是个城里人,家里只有一个娃儿,想要一个女娃儿,做个伴儿,不如让小妮儿去吧?”武老大高兴的道:“真的?这也是对小妮儿的一个机遇啊!”张帆点点头,道:“就是害怕大伯舍不得。”武老大道:“只要小妮儿有个好的前途,我有什么啊?”张帆道:“那好啊武大伯,这一次走我就把小妮儿带上,咋样?”武大伯道:“那敢情好!”

又玩了一天,武大伯让张偶开着车把小妮儿和张帆送回家。到了家里面以后张偶和张帆把小妮儿的事情给张老汉说了。张老汉高兴的道:“这可是个好事儿——要是咱家能过得去,小妮儿这么好的娃,我还真舍不得让给别人呢!”

张帆道:“爹,你又说哩!这一辈子欠儿欠女还欠不够。俺们姊妹四个都把你拖累坏了。再加上小妮儿,还活不活了?”张老汉道:“你这娃儿就是爱给我辩理。”

本来说是张偶第二天就走的可是天却突然下了大雪,第二天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张偶料想在工地上也是白吃饭儿,因为工地上肯定停活儿了。就在家多呆了一天。张帆也还有两天的假期,正好哥俩儿能好好的玩玩儿。

到了第二天,满地的白,满天的白。“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个时候几人却是不冷。小妮儿看着雪道:“张偶哥张帆哥,咱们逮兔子吧!以前俺爹和俺一块儿,一到下雪,老是逮兔子。”张偶和张帆小时候儿也玩这样的游戏,但是涨往大了,也木有那个闲心情了,但是今天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儿了,又是这么好的雪,就兴致勃勃的往岗上走去。

逮兔子是个精细活儿。要知道兔子经常出没的地方在哪儿。因为这几年人多了,兔子的行动也是很谨慎很隐秘。不下雪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哪儿有兔子。但是一下雪,兔子肯定出来到河上喝水,这样地上就留下了兔子的脚印,跟着脚印就能找到兔子的巢穴。然后在巢穴里面把兔子抓住。但是俗话说的好,狡兔三窟,找到兔子的巢穴又能怎么样啊?兔子照样可以蹿的。但是兔子有一个特点,就是它在雪地里面容易着迷,人再在后面一追啊,就找不到方向了。所谓的晕头的兔子就是这个说法。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后面跟着张帆家的狗黑子。黑子胖胖的身材煞是滑稽。小妮子经常数落黑子,说要不是实在木有猎狗,肯定不会带你这个笨笨的家伙来。可是黑子肯定不是这样想,因为它也是兴高采烈的来玩儿的。

来到了岗上,还真是白茫茫的一片。举目望去,好像大地都变成了纯白。张帆和张偶仔细的看着地上的雪,想找到兔子的脚印。黑子跑跑来跑去。小妮儿抓住黑子的耳朵,道:“黑子,别跑,看你把地上踩的都是脚印,都分不出来了。”黑子疼的歪着头,但是毫无办法这个小主人。正找着,小妮儿突然道:“看,这是不是兔子印?”张偶仔细一看,兴奋的道:“这就是这就是!来,仔细点儿,咱跟着印子走。”

三人轻手轻脚的往前走,不一会儿,到了一个田垄钱,脚印木有了。黑子闻了闻,然后兴奋的把埂上的雪用蹄子使劲的扒,不一会儿一个兔子忽的一下从埂子里面蹿出,黑子一愣,反映过来,飞快的追了过去!

第四卷 工地上的肮脏 第34节三个人的夜晚

黑子平时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是一看到猎物,就性情大变。但是毕竟不是猎狗。所以没有抓住最佳的追逐时期。但是黑子仍然是在雪地里狂奔。兔子也是没命的跑。张偶和张帆在后面追赶着,一会儿都是满身的热汗。小妮子在后面兴奋的叫着。

兔子迷雪,在雪地里面就是迷。虽然是跑的很快,但是由于认不清方向,所以就是左边一晃,右边一晃,走的是“之”字形的路线。而黑子却不一样,直接的按直线追。兔子的“之”字型路线明显的影响了它的速度,不一会儿,便被黑子追上。黑子一只爪子按住兔子,得意洋洋的看着小妮儿,好像在说:“看,还小看我!”

但是黑子毕竟是一只家狗,没有经验,兔子在黑子的爪子下来回的折腾,黑子就像一个人一样,俯下身,死死的按住。而不是用嘴咬死。张偶赶忙跑过去,抓住兔子的耳朵,提了起来,道:“黑子真是个笨黑子,不知道咬死。”黑子一脸的委屈,想自己立了工还找骂。不过小妮儿倒是抱着黑子又亲又抚摸的,黑子也兴高采烈起来。

三人一天之内就逮了一个兔子。虽说收获的猎物少,但是心里面都还挺高兴的。张偶道:“咱还是有收获的,有的时候一天还逮不住一只呢。当然主要是玩儿的,不靠这个吃饭。”回到家的时候张偶和张帆都被嫂子脱了衣服,把衣服洗了,换了新服。小妮儿却被脱光了衣服,放在被窝里面。因为小妮儿木有换洗衣服,而跑了一天,身上湿湿的,若是不脱下来,肯定感冒的。

张偶用菜刀把兔子的脖子割了,黑子像个小大人似的看着张偶。然后剥了兔子的皮,用筷子把皮撑起来。兔子的血流了一地。张偶把兔子剥好以后,又把兔子的内脏翻了,洗干净。然后就是熬了。张老汉兴奋的道:“木想到你们仨还中,还真带着兔子了,还是这么大这么肥的兔子。”张帆道:“都是黑子的功劳。”张老汉摸摸蹲在旁边的黑子,黑子舔了舔张老汉的手,算是回应。张老汉道:“今儿个黑子也能开荤了,好好的吃一顿。”张帆道:“可不是。”说着搅起了锅。

熬了有将近另一个钟头,终于熬好了。因为这是野兔子,所以说难熬,虽然说熬了这么